邮差(生子)——Siva
Siva  发于:2014年04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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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叔叔!”院子里的小女孩看到彼得下车,兴冲冲地跑过来差点儿把弱不禁风的彼得扑倒。彼得赶紧扶住旁边的邮箱杆稳住身形,蹲下来摸摸小女孩的头。

“彼得叔叔,你好几天都没来了!看我是不是长高了?妈妈买的新裙子是不是很漂亮?!”小女孩说完蹦蹦跳跳的转了一圈。

“很漂亮!萨拉是我们镇上最漂亮的女孩子!”彼得笑得无比灿烂。

“那,我今天可以当彼得叔叔的女朋友吗?”小女孩一脸认真的说。

“呵呵,萨拉太漂亮了,要做跟你年龄差不多的小帅哥的女朋友才可以啊。”彼得宠溺的摸着小女孩柔软的头发。

小女孩眼珠一转,看着彼得说:“那,我可以做小弟弟的女朋友吗?”

“小弟弟?”彼得一脸迷茫,“大概可以吧,如果他也喜欢你的话。”

“会的会的,你说我是镇上最漂亮的女孩子,小弟弟一定会喜欢我的!”小女孩信心满满的说。

“萨拉~!你在哪儿?”

“妈咪,彼得叔叔来了!”

一个女人从房子里走出来,挺着肚子,动作稍显笨拙。

“赫尔慕斯太太,你好!”彼得站起来。

“你好,彼得!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女人走近后关切的说。

“我还好,谢谢!”彼得微笑。

“彼得叔叔,这是我弟弟哦!”小女孩摸着女人的肚子骄傲的说,“以后小弟弟出来可以跟他一起玩!”

“萨拉,你又来了!快进屋收拾一下,你爸爸一会儿就要回来了。”

“耶!爸爸要回来了!彼得叔叔拜拜!”

“拜拜萨拉!”

小女孩一阵风似的卷回房子里去了。

“对不起彼得,萨拉又耽误你时间了!她常常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请不要在意。你要不要进来喝杯茶?”

“不用了,谢谢你,赫尔慕斯太太。萨拉很可爱,我很喜欢她!时间不早,我该走了。”彼得很有礼貌的告别然后走回车上。

“不好意思,乔,让你久等了。”

“没什么,看来你很受欢迎啊!哈哈!对了,刚才路易回电话了,说他会很晚回去,你不用等他了。我没跟他说你晕倒的事。”看到彼得突然紧张,我加了一句。

“谢谢。我好象总是给你添麻烦。”彼得一脸歉意。

“不用客气了,反正我一个人闲得无聊。晚上想吃什么?吃了饭再回家吧。”

“我……”

“好了,我们去吃中餐吧,有个餐馆新开的,我早想试试了,每次一个人都没法儿点菜,今天你一定要帮我!”不给他推辞的机会,我直接决定了。

“……好吧。”

第六章

三天后,我的小屋又有客人来,是本杰明。

“你不会打电话?这么直接跑过来就不怕我不在家?”开门的时候我没好气的说,我不喜欢突然有访客打扰我的生活。

“你这不是在家吗?我知道你每天都在,只是装不在罢了。”抹了一把不存在的汗,本杰明坏笑着说。

“进来吧。”压下心里的不爽,我让开路给他进来。

“还是老样子,咖啡和小甜饼,谢谢!”

“你当我家是咖啡店?!”我大声说,在老朋友面前我不会刻意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带来了彼得的化验单!”本杰明赶紧拿起包向我扬一扬。他知道再不说出过来的原因我真会把他踢出去。

“好吧。他怎么样?”

“咖啡和小甜饼。谢谢!”

这个得寸进尺的家伙!我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进去泡咖啡。考虑到化验单还在他手上,我没给他加料。

“恩~还是你泡的咖啡最好!”

“行了,拿给我看!”

“你看的懂吗?”

“呃……”我一时语塞。那些艰涩的医学名词我还真是了解不多。

“其实从医生的道德来说,化验结果我是不应该透露给别人的。只是……”

“说重点!”我觉得我的耐性已经要用完了。

“彼得怀孕了!”

“什么?”我的耳朵没出问题吧?

“你的耳朵没问题,我是说彼得怀孕了。”

“这……彼得是女的?”应该不是吧?我否定自己的猜测。

“彼得是男的,我可以确定。”

“基因突变?”我一定是科幻电影看多了。

“他有男朋友吧?”

“恩,有。啊!他男朋友是外星人?!”

本杰明看着我像看着外星人。

“……”我无语,大脑一时反应不过来。

“我也很想知道原因,不过化验结果是这样,我觉得有必要告诉当事人。但是,我发现忘记拿他的地址和电话了,只能找到你这里,以为他和你同居呢。看你那天那么紧张他。”

“噗~”我一口咖啡喷到本杰明的胖脸上。

“咳咳!我可没你那么多情!”

“我知道,我知道。开个玩笑!”本杰明掏出手帕擦脸。

“你确定化验结果没有错?”我还是不能相信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

“你是在怀疑我的专业性?!”

好吧,虽然本老头有些好色有些不正经,但是对待医学方面绝对是一丝不苟的,不然国内首屈一指的医学院不会聘请他为荣誉教授。

“那……他怎么会……”

“其实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在医学界我看到过几个这样的病例,原因还在研究当中。因为可能会颠覆目前的社会道德观念和宗教观念,没有查明原因之前还不能公布。你也知道,当年那位老太太执意要亲自生个孩子造成多大的轰动。”

“恩……现在怎么办?”

“我就是想过来跟你商量一下怎么把这件事告诉彼得。你觉得他能接受这个消息吗?”

“我觉得……”

敲门声响起,我整理一下思路过去开门。

“彼得?!”这是巧合吧?他怎么会突然出现?!

“对不起,乔,突然过来。能让我借住几天吗?”青年一脸沮丧的站在门口。我看过去,小摩托车上放着一个行李箱。

“快进来!这是怎么了?本杰明,过来帮忙!”

本杰明也很意外,不过没有多嘴,去外边把行李箱拿进来。

“快坐下,要咖啡吗?”我示意彼得在沙发上坐下准备去倒咖啡。

“呃咳!咳咳~~”本杰明不合时宜的咳嗽提醒了我,临时转去倒杯水拿给他。

“谢谢!”青年拿着杯子,没有马上喝,眼睛盯着地板。

“本杰明,我看你还是先回去吧。改天我再请你喝咖啡。”

“好吧,你说的啊!”本老头拿起包,顺手又拿走几个小甜饼。

“照顾孕妇你有经验,让他住在这里也好。回头见!”临出门的时候,本老头丢下一句赶紧跑了。老家伙哪壶不开提哪壶,跑得倒是快!懒得理他,我关上门回到屋里。

彼得还是那个样子,拿着水盯着地板。

“发生什么事了?你们……吵架了?”

彼得回神,抬起头看着我,惨然一笑“我们两个不应该在一起。”

“之前不是好好的吗?路易虽然很忙,但是我看得出他是爱你关心你的啊。”我有点搞不懂。

“不是……路易的父母来了。我不知道他的父母是大公司的股东。他们,他们不喜欢我和路易在一起。我不想让路易和他的父母吵架,所以,我决定搬出来……我只是在这里住几天,等找到房子我就搬走。请你让我留下来……”

“路易会跟父母吵架就是因为爱你吧,你这样离开难道不怕伤了他的心?”难不成是遇到困难要退缩?这可不是我印象中的阳光青年会做的事啊。

“我……我不想破坏他们的关系。没有父母的关心是很寂寞很难过的事。我不希望发生在路易身上……”

“傻孩子。”拿开他手里的水杯,我搂住他的肩膀,才发现他在发抖。

“好吧,你先住下来吧,不用急着找房子。现在还早,你去房间整理休息一下,中午做好饭我叫你。”看他无助的样子,我的心跟着一揪,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帮他把行李拖进房间,我出来关上门。唉……可怜的孩子。打开冰箱,我思考着该准备什么午餐。该死的本老头,说什么我有经验,那也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看来下午得去大采购了。

第七章

煮饭之前,我偷偷打了个电话给路易。得知彼得在我这里他显然松了一口气,拜托我好好照顾他,说等父母这边说通了就过来找他。我估计没那么容易,电话那头一个女人还在喋喋不休的念叨着。我让他放心,我会看好彼得的。

考虑到彼得的心情和,呃咳,妊娠反应,我准备了比较清淡容易消化的食物。轻敲房门,里头闷闷的应了一声。过了好一会儿,彼得才从房间里走出来,眼睛还有些红。我没多说什么,让他坐在餐桌旁,倒了一杯橙汁给他。气氛有点儿沉重,我打开音响,爵士乐从扩音器轻轻的流淌出来。

“今天是周末,一会儿跟我去镇上买些东西吧。”收拾餐桌的时候,我对彼得说。

“好。”他默默的端着餐盘去清洗,留下我继续擦拭桌子。

在超市里我推着购物车大采购,当然是凭着回忆挑选适合孕妇,嗯,应该是孕夫吃的食物。除了肉、菜、鸡蛋、乳酪之类的,我还拿了一大桶橙汁,想了想,又拿了一大桶鲜奶。彼得心不在焉的跟在我身后,问他想要什么他只是摇头。

“彼得叔叔!彼得叔叔!!”一个快乐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向彼得跑来。

“萨拉,慢点儿跑!”一个大肚子女人推着购物车在后边唤道。想起来了,是那天那个小女孩儿。

彼得听到叫声回过神,扶住跑到跟前气喘吁吁的小女孩,对她微笑。

“彼得叔叔,我就知道今天会碰到你!”

“萨拉真是聪明啊!你今天也很漂亮!”

“谢谢彼得叔叔!!”小女孩儿高兴极了,取下背上的小背包掏出一张纸,“彼得叔叔,这是送给你的!”

我凑过去一看,是一张蜡笔画,五颜六色的,上头有几个小人。

“谢谢你萨拉,真是漂亮!这画的是我吗?”

“是啊,有翅膀的是你,还有小弟弟,还有我!我们一起看彩虹!”小女孩儿兴高采烈的介绍着。

“萨拉真是厉害!我很喜欢!”彼得摸摸小女孩的头,高兴的笑了。

“萨拉,不要在超市里乱跑,妈咪追不上你了。”女人终于推着购物车赶过来。

“赫尔慕斯太太,小心!”彼得赶紧过去帮忙,我在心里也忍不住叫彼得小心。

“谢谢你,彼得。这么巧在这里碰到你。出门前这孩子说会遇见你我还不相信呢。呵呵~~”赫尔慕斯太太笑着说,“这是你的父亲吗?你好!”看到我在旁边,她对我微笑着打招呼。

“他是……”

“你好!我是乔。”没有给彼得解释的机会,我也微笑着跟赫尔慕斯太太打招呼。不知道为什么,对于父亲这个称呼我觉得很受用。

“彼得是个很好的年轻人,我们那里的孩子们都很喜欢他,尤其是萨拉。”

“呵呵,是吗?他就喜欢和小孩子一起玩。”我随口应着。

“对不起,我接个电话。”手机铃声响起,赫尔慕斯太太拿出电话说了几句。

“我先生在门口等着,我们该走了。萨拉,跟彼得叔叔他们说再见。”

“彼得叔叔,再见!乔爷爷,再见!”虽然有些不情愿,小女孩还是有礼貌的向我们道别。

拿着画,彼得笑着对母女俩摆手说再见,心情似乎好了很多,还主动要求帮我推购物车。

“你很喜欢孩子?”回去的路上,我边开车边问彼得。

“恩。”彼得还在看手里的画。“孩子是最善良可爱的。修女说他们是上帝派来的天使。跟他们在一起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如果……如果有一天你有自己的孩子,你会喜欢吗?”

他转过头看着我,想了想,说:“如果可以有,我一定不会抛弃他,一定会爱他,保护他。可是……我可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吧……我和路易……我们……”说着他眼睛一红,赶紧转回去低下头。

“抱歉。我不该提这个……”唉,我怎么跟本老头一样笨了,哪壶不开提哪壶!怎么办?!怎么办?!!!

我赶紧打开车上的收音机,想缓解一下气氛。收音机里好听的女声在提醒天气可能发生变化。果然,开出去没多远,大雨就倾盆而至。海边的气候就是这样,说下雨就下雨。我小心看着前头的路开车,顾不上旁边的彼得在想些什么。

第八章

第二天清晨,我再次被呕吐的声音吵醒。不得不承认,我是个浅眠的人。以前怎么没发现呢?我的大脑再次适应了一下我不是一个人在房子里这个信息后,很不情愿的调动身体从床上爬起来,披上睡袍出去。彼得还趴在马桶边干呕,看来是有一阵子,能吐的已经吐完了。看到他可怜的样子我整个人一震,立刻清醒过来,过去扶住他发软的身子。

“对,对不起,吵醒你了。呃……”彼得手脚冰凉有气无力的说。

“你还好吧?很难受吗?还想吐吗?”我顺手拿条毛巾帮他擦掉脸上的汗和眼角的泪。

“已经没事了。”他虚弱的瘫坐在地,对我虚弱一笑。

“站得起来吗?”接杯水给他漱口以后我问。

“可以。”他挣扎着想站起来,无奈手脚发软,我搀扶着帮他起来。

“要不要请假?你这样没法儿工作吧?”

“稍微休息一下就好了。不知道本杰明医生的检查报告出来了没。”

“嗯……今天我打电话问问。”不知道为什么,对于他怀孕这件事我有些心虚,不敢告诉他。他们俩现在这种状态还是先不知道的好吧,我自欺欺人的想。而且,虽然看起来跟当年凯瑟琳的状态一样,但我还是觉得本老头可能弄错了。

被他这么一折腾,我睡意全无。扶他躺下后,我就去琢磨弄什么早餐比较好。

半个小时后,彼得似乎休息过来了,起床冲凉。我用鲜奶煮了燕麦片。

“我又给你添麻烦了。”在餐桌旁坐下,彼得不好意思的说。

“没什么,反正我也要吃。”

“谢谢你,乔。”

“不用这么客气,也别这么沉重,会好的!”我故意拨乱一下他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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