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倾眷 上——青蛊青靥
青蛊青靥  发于:2014年04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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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只担心那些么?”慕倾墨说着就要向他衣下探出手去,汐臣急切的撑手在他胸口,看他那般纯澈的眼,张了张嘴,红颜敛了眸。

“你要想亲热……路上休息时再说……只现在——不行……”

“……这可是你说的。”

如似得逞般落了深沉的声音弄得汐臣一惊,反应过来,又羞又恼的拍他,“你怎的这样?你这,你这——唔……”

松了唇,慕倾墨懒懒的倦在他身边,呼出口气,“我却有些,懒得动身了。”

手点在了唇上,汐臣惊看着慕倾墨,而目光转了爱柔,在他头上轻抚着。

“皇上他许还等着你过去——快起来吧,该走了,不然……梨香该等急了——”

“夫人!王爷——”总算看见了两人,梨香挥了挥手,马鞭在她手中只待扬起,而古老和枣翠则在车旁静候。

“古老——枣翠,”看见他们,慕倾墨终还是有些惊讶,“你们……”

“王爷想去,我们也不好拦您,”梨香在旁说着,与枣翠相视一笑,点了头,“为了方便,陪同您两人的只有梨香,枣翠她便委屈些留在这里照顾其他,宫里府里的事,古老和芍主子他们都会替王爷您处理好的,让您能安心的去。”

“啊——这样……”

慕倾墨惭愧的摇首,笑了起,“那真是劳他们费心了。”

“只要王爷能少惹些事端,他们就能清闲些了。”古老忽的说道,弄得一静,而笑声喧了起。抬眼看过两人那依眷的模样,古老也只是淡然,轻杵了手杖,垂首浅礼,“那王爷,路上一切小心,莫要伤了己身,伤了王妃。”

“啊,”拥住汐臣腰支的手紧了些,慕倾墨重重点头,“我自是会的。”

旁两个丫头但笑不语,于是请的两人入车坐了稳,梨香提起缰绳,回头与枣翠相别,枣翠则眨着眼看她,忽笑起,让梨香心中有些奇怪。

“怎了枣翠,有什么事么?”

“没,”枣翠摇摇头,那笑意如似雏菊璀璨明朗,“只是这段时候总觉得你有心事,现在看来已没什么了,真是太好了——”

有些惊讶,起了慰然,梨香笑着再与她告别,“好了,我也要走了。枣翠你可要好好看顾夫人的兔儿,要是饿了瘦,可要拿你是问。”

“嗯!不会的,梨香也是,要是夫人有什么闪失,枣翠可不饶你!”

“呵——晓得了——”

马车碎步起了行程,在浅阳之中,渐渐的远了去,枣翠用力的挥着手,直到那车影已不见。她似乎还想追上,而抱着寸儿,踮起的脚落了下,她只笑着远望,便是欢悦。

“为何不与她一同去?”古老静静的看着,忽然问道。

枣翠回过头来,笑靥如花,“梨香去了,我便不用了。府里多了人,这边种种还需我来看顾。古管家,请您多照顾着枣翠咯。”

一串笑语,扰散了倚于树桠的鸟儿,灵鸣的声音,在薄雾中弥漫远去,渐渐,散没……

——第一卷·【愫】弥尘未醉·完——

第二卷:【靥】轻曲烟涟

35.宫驾

“戈木——”

那马车中一人喊道,唤来一旁高马侧侍之人,俯身来在帘前,一面看着前方,一面向里面那人应声。

“前方何事?”

“公子,”戈木故拧了声调说着,而玩笑语气间神色却有些沉凝,“老天爷说今日龙王爷和小子们闹脾气水路不通不顺,此路免过,让您绕道而行。”

“真是,总胡言乱语些这这那那,问你是我考虑不周。”那车厢里起了动静,而一人掀了帘子走出下了车,背过双手向前去看,那俊飒风度,正是皇巡途中的慕容歌。

戈木牵了缰绳往旁去了些让出路来,也翻身下了马,跟在慕倾墨身后,两人同到了江水之边,看着一片空阔寂静,各自注目。

“这是怎么回事——此处不该设有渡口船家,之前就已传令下去在此准备了妥当,怎不见来迎?”慕容歌问向一边属吏,那属吏忙低了头去退后些,也是极其不解的模样。

“回皇上,这确是已早就安排好了的,昨日也才又送了书信去说今日能到,可是这……”

“当真确认了么?”戈木站在慕容歌身边,转头问那人,“回信如何?”

“这……之前的倒都应好了,昨日的……还没有回。”

一时间各出了车子探看状况的随从官员议论纷纷起来,而又惊见戈木有意无意瞥过一圈,都垂眸收敛了躁动。

“皇上,从这处直去湘庐那边唯水路可行,眼下寻不得行船,可要暂居此处等下消息?”有个大臣从旁慎微的说道,可话语未落便又有人接上话来。

“此地乃关兴外野,赶了几日的路眼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之前备下的粮食之类也不足一天,还等来接的皇船能做补充,如何在这不明状况的时候呆在这处等不知能不能来的消息?”

“……此话也是……”

应同低语而起,这寂寥情状,让一众同行多有不安。戈木看了四周,示意一旁属吏上前。

“此事是何人负责?”

“湘庐潺郡高大人负责。船该是从那边出发的。”

“水路多久?”

“来回三天左右。”

“最后的消息是什么时候送去的?”

“这……总发了六次,第一次是四日前隅中,最后一次是昨日日央……”

“荒唐——”戈木抬了手点在那人鼻子,咬牙切齿恨不能尽的——在那人脑袋上用力弹指,“半天就该有的信儿四天不见回话怎么不早些来报?这都来到了这处要如何是好?”

“这,这……”那人惶惶的捂了脑袋连退几步俯跪下去,“只是以为这点小事不能惊动皇上,请皇上、安大人恕罪——”

“罢了罢了,”慕容歌回手拉住那上去玩弄示威的戈木,叫了拿着程路图示的那人上前来,“若是绕过水路,最近到哪里?”

“回皇上,是昌禾安祖。”

“到了一旁的地域么……”慕容歌沉思了下,又向他问道,“从此处去,最快几天?”

“嗯……不加休停,两日可到。”

“退下吧。”“是。”

转身拂袖,慕容歌镇定不惊,撼些威严静了众人,他沉稳而言。

“即刻调转方向前往昌禾安祖,加快车程,诸位还请暂时忍耐些,待入城镇再做休整。此处之事记入事簿,从安祖转去潺郡再做处理。”

“那若船在途中恰是错过了要怎么办?”

“皇船在位至少半日以上,”戈木接过话来说道,“四日前传了消息,既不见回应也不见船在,想必中间出了差错,多等无益。各位大人只听皇上的便是,即刻启程不得有违,不想追着车跑的就快些回去吧。”

“……皇上,”

众人都忙回去之时,一人却走上前来,是那枫宁,“莫珏公子的车还在后面,是不是派下人来告知他们?”

“啊,是了。”慕容歌这才想起来前时决定让莫珏同行,笑着向枫宁点了点头,“多亏枫宁你提醒。那,戈木——”

“若是皇上不介意,就由枫宁在此等候吧。”

“……你?”一时惊讶,慕容歌和戈木相视一眼,看向可他,“枫宁,你对那孩子有兴趣么?”

“不,只是之前与莫珏公子有所相约,一直没能腾出时间来……”

“呵,那莫珏是与你相处不错?”也并不多问,慕容歌只是点了点头,手抚在枫宁肩头,亲善而笑,“劳你费心了。若是可以,还请你多照顾些他。”

“是。”枫宁颤了下,请礼而应,“在下会看护公子追上前的。”

“交于你了。”……

而另一边,莫珏正襟危坐在车中眉头微曲眼转动着,旁边忽然传来哈欠声音,弄得莫珏忙伸手去捂住一旁那懒懒靠着那人的嘴,向探问之人说着没事,见无人怪见,才松了口气,埋怨的看向那少年,似是嗔怒。

“都叫你注意着些——要是惹来人探查可如何是好?”

“咿——唔……呀,这不是没事么。”午罗拿开莫珏的手,毫不在意他担切的起身在车里跳了跳,“这点小动静顶多当你闲着没事自己闹着玩,就算真有人来了,我再藏到下面去就是。”

“你——”莫珏哽了言语,只能是无奈的叹着声,抿唇看他一眼,怨自己不慎的摇了头,“就不该告诉你叔夫许我同行一事……”

便是之前那日,戈木带着两人玩了许久,欢笑声起的不知不觉,而愉快自然落入心中。夜幕将临三人分别之时,戈木因着还要买些东西暂离了片刻,两人坐在一起,略显尴尬的静寂许久,午罗口干的张了嘴,侧眸偷看着他,手抓在椅上边缘,晃荡着腿。

“莫珏——怎样,可还玩的开心么?”

“……嗯?啊,啊……”莫珏惊愣的抬了头,回过神来,放在膝上的手攥了攥,垂首点了头,“嗯,挺开心的。我也是第一次这样,没有人看管着的出来玩……”

“是么?”午罗抬了手,迎着余晖看着自己的手,那光漫的边缘漫出柔暖,“我倒是有意识后一人以来、第一次和慕容哥、铭哥哥他们以外的人玩。好奇怪呢,明明和他们在一起就很好,但感觉还是与同龄的你更开心。”

“……嗯。”看他一眼,望向了天边,莫珏眨了眨眼,好奇的问着,“说起来,午罗你是怎么和叔君认识的?看你和戈木哥之间很是欢快,却不怎么想得到你与叔君在一起的模样。”

“慕容哥么?”

“嗯。”莫珏看过来一眼,笑了起,“虽说明白是什么意思,听你‘直呼’叔君名讳,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呢。”

“哈,那种事情,不要在意就好——”午罗于是抓抓脑袋说道,而眼中亮了起,清了清喉咙,坐了正,一本正经讲故事的模样,让莫珏不觉的起了笑意,而投来期待目光,至于午罗,应上那澈明,他心里觉得些欢喜,抬了手,笔画起来,“说起我和慕容哥第一次见面啊,谁想得到他竟会是当朝的皇上呢——那可是个在街巷间不顾狼狈的跑着肆意嬉笑半点气势都没有的家伙!”

“呵,叫戈木哥听见不打你,竟敢这样称呼叔君。”

“哎,他不不在么——那个护主的混蛋,真是总找我麻烦——”

“还不是你先戏弄于他?”

“呃——这个……不说他了,”午罗一拍腿,回归正传,“当时吧,也是在市集里卖糖栗,有个讨厌的醉鬼过来唧唧歪歪不知道说些什么,我这忙着不愿理他,谁想他一招手有几个人上前来就要取我的栗子。看那架势就跟抢似的,我又哪能让?结果这样那样的就打起来了,那帮人可真不讲理,抢人家的东西还要把人往死里打……”

看他好像感痛般的手抚在了嘴角,莫珏似乎看见那少年鼻青脸肿的模样,有些心疼起来,可又更是不敢相信,“还有那样的事么?”

“那是——不过也只是以前了吧。”午罗有些激动的说,然后又按着他的嘴角,回想往事,“当时啊还以为,惨咯,好不容易弄来的活计这么就毁了,没攥的多少去还要赔上一大把,真是又气又恼的,心里正想着怎么办,那帮人动作忽然缓了下来,周围也变了静,我抬头一看——那是一个身姿高大的人啊——”

“哦,叔君他么?”

“不是——”午罗一下成了没气力的模样,颓丧的叹口气,“是那处的地头蛇、醉鬼的上头人。真叫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叫人做噩梦的呦——”

午罗很夸张的做些张牙舞爪的动作,弄得莫珏不禁向后避离了些,却也还是饶有兴趣的听着。

于是午罗也被弄得兴奋起来,反反复复念想着安慰着心建起坚强的往事又清清楚楚的浮现在脑海中,这时,他第一次有了将之讲出的冲动,因为眼前,是能听他言说的人。

慕容歌的一点往事,经由他的口,传达给了莫珏,叫他看见一个他还不曾有机会见到的慕容歌,沉迷于那,让眼前这人兴奋不已的心酸过往……

36.逢见

四年前,慕容歌继位时有三年,诸事正入正轨,他也第一次担起时隔六年的重起皇巡之责。

皇巡之礼两年一次,时令因局势或有变动,但非不得已之情状,都是不得擅停的。慕容歌初接此任也不能知晓究竟做些什么的好,却是一边为此事忧虑、一边也还是欢喜着终于能走出皇宫京都向外而游。

因久居冷宫之地未曾专习为皇为君所应为所应避讳之类,自继位以来,慕容歌便被严实的管教起来,日夜研读各类书籍,又渐渐的接手处理政事,忙碌不能有所喘息。只是这类他也应付得来,但虽也算不上是焦头烂额的模样,也是疲惫不堪。

然当他被困在了宫中不得自由的时候,宫外一人名声渐渐传了起——便是与他同归朝宇倍受瞩目的慕倾墨。

两人异母兄弟情谊深厚,这类有心无意只需见那来往和慕容歌对于“慕青王爷”的额外重视与厚爱便能晓得,可身为此责的慕倾墨,却似乎全不能应于他皇兄、更是当朝皇上的期望。

不参朝政、不理政务、不交臣友、不关国事,慕容歌的万般忙碌于他都毫不在意,这一类因自有朝臣、初起一阵不满怨问后也就歇了去,可将他名声传开的,却是他驱散全府仆侍、汇资万两买下个盛景之地的酒楼大加整修送了别人、成就了日后花月最盛之地——素姬楼一事。

当时因着这话以流言形式传开,慕倾墨身份在那、慕容歌庇护在那,不过多久也就以妄言为称压制了下去,而知道此事为真实的,也就是与慕倾墨亲近的几人、和他卖送了楼盘的素姬楼楼主了。

只是,若说素姬楼明前管事是谁,来往的都知道——是叫央抉夫人君芍孑强硬的霸了权力隐于楼后的、若问素姬楼楼主是谁,却似乎,除慕倾墨本人以外,再无人知晓。

没有人知道他想要做些什么,只是众目睽睽之下,慕倾墨光明正大的在素姬楼进进出出,便在门庭遍媒的情状下,传了慕青王爷风流不正的话,他本人倒是不甚在意,反弄得慕容歌无了奈,却也心知他只是烦了牵强附会的来人,往出跑跑避离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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