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哈利波特》一文中终极BOSS是谁？伏地魔？盖勒特·格林德沃 ？还是说阿不思·邓布利多？甚至有人说是那位制造魔法石的活了几百年的炼金大师？ 不，不，不，HP的终极BOSS一直都只有那位—— 让我们来看看这位一心想围观HP真人剧的终极BOSS的HP日子…… 内容标签：HP、英美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万墨、西弗勒斯·斯内普┃配角：HP亲时代，子时代众┃其它：互攻 楔子 万墨木然地看着周围惶恐尖叫、乱成一锅粥的人类，还有不远处突然出现的数个造型诡异全身血肉模糊的类人骨架的个体。 第一个牺牲品出现了，有人不小心被肉骨架子抓了一下，然后他很快也变成了肉骨架子——他从被抓到的那一刻起，身体上的血肉就开始大块大块的掉落，他瞪着充满血丝的眼珠，发出绝望的嚎叫，并试图抓住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做徒劳的挣扎。 于是肉骨架子很快就变成了一片。 万墨觉得他讨厌生化危机。 万墨是个平凡的年轻人，平凡的出生，平凡的工作，是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人。 除了他爱做恶梦这一点。 万墨做了十五年的恶梦，整整十五年几乎没有间断过的恶梦，每天入梦都在尸山血海鬼怪中求生。他有的时候甚至在想，如果自己平凡的身体和睡梦中非人类的精神反应能搭得上谱，恐怕世界最顶级的专业杀人者都得甘拜下风，如果把自己恶梦的经历拍成恐怖片，片酬一定够他享受八辈子。 一片黑暗。 黑暗中有一片猩红。 猩红中有零星的白，红的是血肉，白的是骨。 万墨就在这一片巨大的边缘，缺失了右大腿以下的部位，他静静地等着，等着恶梦结束身体醒来。 他在黑暗中等了很久，等了很久都没有醒来的迹象。 他有些心慌，以往都是处理完周围一切对他有威胁的东西后身体就会自动转醒，这次的情况有些异常。 到底哪里不对？ 万墨转动着脑袋打量着眼前的尸山，他终于发现在这只有黑红白三色的空间里有着第四种色彩，在尸山顶上有一丝缝，就飘在最上面的那颗骷髅顶上，缝里露出点点炫彩的光。 这是什么情况？ 万墨认命地拖着疲惫的身体，艰难向尸山顶上爬去。 他觉得自己累得要死了，明明就在做梦，他还是觉得摸到那丝露出炫彩荧光的缝隙时用尽了呼吸以外的所有力气。 然后万墨就发现他到了另一个空间。 这个空间里漂浮着无数大大小小散发出炫彩荧光的水晶球，中间还飘着个人——好吧，至少他是人型，他的身体也散发着水晶球一样的荧光让人根本看不清他的长相，但却无比的神圣。 “十万。”那个人的声音直接在万墨脑海里响起，说不出的好听。 什么？万墨说不出的茫然和混乱。 “你这十五年处理的恶灵总数。” “……”有十万了？竟然有十万了？万墨都不知道他应该觉得倒霉还是自豪。“你是谁？” “我是源，也是很多空间的造物主。” “包括我所在的空间？” “是的。” “……”哦，我一定还在做梦，对了我的确还在做梦，醒了就好。 “你的身体已经死亡了，按照你们的说法，你的身体有隐性心脏病。” “……”我可以不接受吗？= =。这算什么？另一种类型的恶梦？ “你们的世界是我创造的主空间之一，长久以来，我从那里挑选出了众多的协助者来帮我支撑管理一些副空间，前不久我又创造了一个。” 一个炫彩荧光的水晶球飘到万墨跟前，荧光不断地幻化着似乎包罗万象，仔细看又什么也看不出。 “你的灵魂很特别，绝大多数灵魂都会受不了这么久的灵魂磨练而崩溃——你的身体已经死亡了，或许你可以帮我管理新空间？” 万墨有些不甘心，自己用了近三十年的身体莫名其妙的就死亡了，明知道十五年的恶梦很可能就是这个源造成的，现在好像也没得选。 “你要我帮你干什么？” “帮我维持新空间的一些法则秩序。” “法，则？比如……哪一类的？”万墨不认为一些小说上常提到的什么风雨雷电，空间时间法则需要考验人类的灵魂能不能夜复一夜地斩杀十万鬼怪而不崩溃。 “死亡法则。” “……”= = 死亡啊，死亡你妹！ 就这样，万墨就从一个平凡的主空间地球中国籍灵魂，莫名其妙地变成了副空间掌管死亡法则的死神，首任五千年，每漏收割一条该死去的灵魂，根据灵魂力量的大小和逃脱的时间，增加十到三百年。 很不幸，这是个有魔法的世界，有魔力的人通常灵魂都不弱，并且喜欢以各种方式逃避死亡。 万墨木然的接受到脑子里的死亡规则，更木然地感应到首批数量多到已经让他无力吐槽的应该顺应法则死亡的灵魂，他深刻地感受到——原来死神就是一超级农民！只不过农民收割的是庄稼，死神收割的是灵魂。 01.三兄弟 对于死神这个工作万墨感到压力很大，这个世界每天应该死亡的人都有数万，最初的那段时间他天天疲于奔命，依然完不成任务。直到任职期已经被延续到了六千多年，才有了改善——他用脑子里多出来的死亡法则和庞大到极致的魔力，整合一些原本飘荡在世间的古老死灵魂，创造出了一种新的物种：死亡使者。它们披着暗色的长斗篷，身型枯瘦，形态介于生命与死魂之间，手持巨大的黑色镰刀，游荡于人世间。 数以万计辛勤劳动的死亡使者让万墨成了甩手掌柜，从疲于奔命到闲得要死，他偶尔也会像很久以前看过的恐怖电影《死神来了》系列一样，去费些心思设计一系列令人惊恐又无力反抗的死亡陷阱。他把自己的记忆复制了一份小心地保存，六千年的时间太长了，他怕自己忘了前世间的种种，怕自己忘了曾经是人类，麻木地把死神这职业延续到永恒。 这个副空间是以万墨所在的主空间为版本改造的，连人类的信仰也大致相同，不过最令他无语的是，他的形象在人类间也是多变的：东方人眼中的他就是阎王，希腊人看见他就喊伟大的哈迪斯，欧洲人觉得他长的像自己的造物死亡使者，最令人无语的就是在埃及人心目中他长了颗狗头。= = 但也有例外，比如没有死亡信仰有特殊魔力极少数的人，能看见他的真身。 万墨有时候也会混迹于人世，因为孤独，为了不让人感觉到他身上恐怖的属于死神的气息，他特意制作了一件可以隐藏气息，附带隐形物体功能的透明的大斗篷。 时间如流水一般过去，某一天黄昏，万墨披着斗篷路过一条小河，小河并不宽广，但河水较深，水流又急，还打着旋儿，能轻易地淹死一头牛。 有三个年轻人要过河。 没有桥，没有船，甚至没有结实的绳子，但他们要过河很简单，因为他们是巫师。 一个年轻人抛出一棵古怪的植物，第二个年轻人念咒让植物快速生长，最后一个年轻人让植物枝条相互纠结着攀向河对岸，变成了一座桥。 他们是三兄弟。 万墨停下脚步，微笑着看向三兄弟，他们之中有两人的生命已经快要终结。“哦，你们让我看到了不错的法术，三位先生。” 老大轻哼了一声骄傲地高昂着胸脯和头部，他似乎认为普通人能看见法术也是种莫大的荣幸，根本没有和他交谈的资格。老二显得有些颓废，青黑着眼圈，看了一眼万墨也没有说话。老三对万墨露出略带歉意的微笑，微微鞠躬“很高兴能得到您的称赞，先生，这只是个小把戏。” “不，不，不，不用谦虚，年轻人。”万墨嘴角上挑，老三奇怪地望了他一眼，要知道万墨的外表也就二十来岁，自己的年龄都比他大些，用“年轻人”这个词来称呼比自己年纪大的人有些不太合适。“你们让我感到心情愉悦，我想给你们些奖励。” “你能给我们什么？先生？”老大拖着傲慢的讽刺的长调，神情颇为不屑。 “那要看你们想要得到什么。”万墨眯着黑色的眼睛，依然微笑，仿佛对老大的傲慢视而不见。 老大上下审视着他，手里的魔杖轻轻地敲击手心“我想要一根全世界最强的魔杖，”不屑地撇着嘴角“你有吗？” 魔杖？魔杖对巫师来说是集中魔力增强魔力控制的重要工具，好的魔杖甚至有增幅魔力的作用，这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万墨淡淡地看了老大一眼，随意地从河边的一株接骨木上折下一截树枝。 老大表情有些恼怒，他觉得这个披着斗篷的人在愚弄他。 执着接骨木枝的手合拢，另一只手覆上它，然后一点一点地将它显露，每显露一分，接骨木便闪烁一次淡淡的黑光，直至将它完全展现，它已经变为一根通体漆黑油亮，犹如人的指骨般结节的魔杖！ 万墨将它递向老大“如你所愿。” 老大目瞪口呆地望着接骨木魔杖，那的确是一根魔杖，它的强大即使不经过接触也能让人感觉到，但它在一分钟前还只是接骨木！他感到魔杖在呼唤他，在呼唤他立刻将它据为己有。 老大用略带颤抖的双手恭恭敬敬地接过魔杖，他能感觉到魔杖的强大，那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制作了这根魔杖的人该有多可怕？ 最强大魔杖？万墨嘴角一直保持上扬，的确，死神制作的魔杖当然是最强大的，强大而不详，你活不久了。 老二看向万墨的眼神中闪烁着激动而复杂“您……有可以起死回生的东西吗？” “起死回生？”万墨抿抿嘴唇“当然。”他看见老二的眼睛一下子鲜活起来。轻轻地向河里勾勾手指，一枚黑色的石头飞到手中，手掌握拢，淡淡的黑光再次浮现。“把它在手里转动三次，可以复活你想见到的人。” 老二接过那枚石头，似乎激动得不能言语。 万墨转向老三“那么，你想要什么？” 老三的背心已经全是冷汗。 如果说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制作了世上最强的魔杖是强得匪夷所思，那么能随手制作复活亡灵的物品就远远超出了人类的范围，该死的，那可是涉及到了死亡法则！在很久以前老三就从古籍中了解到，只有死神才能掌控和利用死亡法则！ 又或许这个神秘的斗篷人是在忽悠他们，那颗石头根本没有附带死亡法则，但他绝对是三兄弟无可触及的强大，这么一个强大的人，会无缘无故赠送贵重的的魔法物品给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他很想提醒两个哥哥警觉些，但显然他们已经被宝物冲昏了头。 “你想要什么？年轻人。”万墨好笑的看着强自镇定的老三额头浮出细密的汗水，这个孩子很聪明。 “我……我想要一件可以藏匿的东西，”老三有些艰难地开口“当我想要躲藏的时候，谁也找不到我，包括……死神。”他的声音干涩地仿佛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眼神却盯着眼前神秘的斗篷人毫不退缩。 切！该死的聪明。万墨嘴角扭曲了一下，有些不太情愿地脱下他的长斗篷，斗篷一离开他的身体便变得透明（死神的气场太强了，斗篷对万墨来说只能是减弱气场而不能隐形，而且会因为强烈的死神气息变成黑色）“当然，为你的聪明。”把它抛向老三的一瞬间，万墨没有斗篷遮盖的身体爆发出一股恐怖的令人忍不住颤抖的压迫感，然后在瞬间失去身影。 老三感觉到手中斗篷的冰凉丝滑，毫不犹豫地披上。 当万墨回到老窝死神之域的时候，突然感觉今天送东西给三兄弟的事好像在哪里听说过，他仔细地回想了下，好像是以前身为人类时的记忆。 好好地把前世的记忆翻了一遍，万墨突然觉得很坑爹——接骨木魔杖（老魔杖）、复活石、隐形衣、死神、三兄弟，该死的，这个空间是哈利波特？？ 老大得到了最强的魔杖，他找到了以前结仇的巫师，用压倒性的优势将他杀死。魔杖的强大让老大欣喜若狂，他觉得只要有了它，就是天下无敌，当他在一个酒馆里喝的烂醉以后就再也守不住这秘密，强烈的优越感与自我膨胀驱使他向旁人吹嘘魔杖的强大，吹嘘天底下没有第二根魔杖能胜过它！ 当天晚上，一个强大的黑巫师摸进了老大睡房里，切开了老大的喉咙，将它从不配拥有它的蠢货那里夺取。 老二把复活石在手里转动三次，复活了他在婚礼之前就夭折的深爱的女人，希望过上梦寐以求的幸福生活，可惜注定失望。她变得冷漠，空洞洞的眼睛里仿佛看不见昔日的爱人，如同行尸走肉，她丧失了喜怒哀乐，丧失了所有情绪，每天用空洞洞的眼神望着复活她的男人，仿佛在诉说她不属于这个活人的世界。 老二无法忍受这样的爱人，他决定要一直陪着她，但不是以这样的方式。在一个黑漆漆的夜晚，老二用一根麻绳把自己吊死。 老三得到了两个哥哥的死讯，也听说老二在死前的一段时间里真的复活了那个女人，他更加确定那天遇到的是死神，他惶恐地披着隐形衣，小心翼翼地活着。 但他不知道万墨根本没去找过他，因为他注定寿终正寝。隐身衣原本就是死神制造的东西，怎么可能真的瞒过死神的眼睛？ 直到有一天，老三的脸和下巴爬满了皱纹，背也驼了，他脱下了隐形衣，把它披在了唯一的孙子身上，然后他看到了多年前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依然和记忆中一模一样，黑发黑眸，那张脸年轻而清秀，有着东方人特有精致。 “很久没见了，老朋友，你来带我走吗？”老三微笑着感叹，他强忍着想要看亲爱的孙子最后一眼的冲动，暗自告诫自己不能，会被死神发现。 万墨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老头，不错，虽然他没了隐身衣，但看一个聪明人提防着他心惊胆战小心翼翼地渡过一辈子，也是不错的利息。 “如果你想最后看一眼你身边的孙子，我不反对。”万墨不着急，这些年死亡使者把收割灵魂的工作做的非常好，他今天是特地来看老三知道这些年来白躲了的表情。 “……”老三不知道狡猾的死神是不是在诈他。 “很可爱的孩子，一头乱发，最后拥抱一下他吧，他离你只有几英尺的距离。”万墨很满意地看见老三张大嘴巴。 “您……看得见？”他的嘴张得像脱水的鱼。 “你认为？” “……”老三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被死神耍了。 万墨最终没有收回隐形衣，因为他最近找到了消磨时间的方法——睡觉。一睡就是几十年。 02.霍格沃兹四巨头 又过了些年。 万墨睡醒了，又开始到处游荡。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的发展真的和主空间很相似，就好像现在的排巫运动。 一群崇拜主的狂信徒，四处叫嚷着扫除异端，烧死杀死一切不信仰主的异教徒，连万墨这个死神都莫名其妙地成了他们口中恶魔撒旦的手下。= = 万墨对此感到囧囧有神，当了几千年的死神，他还真没在这空间发现第二个法则掌控者，连地狱都是他为了折磨恶灵根据前世的记忆而创造的。为此他还特地负债了几百年的工作日（虱多不痒）狠拉了一批还不到死亡日期的基督教高层去观光地狱。 当他知道一座名叫霍格沃兹的巫师学校建立起来的时候，就再也忍不住了，这里真的是哈利波特世界？？ 万墨火速地跑去围观。 巫师是人类与一些强大的魔法生物结合而产生的后代，是少数能看到死神真面目的种族之一。 万墨对传说中的霍格沃兹四巨头很感兴趣，尤其是那个把密室的入口设在女生厕所的斯莱特林，还记得当初看电影《哈利波特与密室》的时候那个巨大而猥琐的老猴子一样的雕像，这位蛇院的创始人到底有多二才能把自己弄成那样立在那儿供后人瞻仰？ 当万墨到达霍格沃兹的时候正当黄昏，落脚点在禁林，面前有一位长得有点圆润面相敦厚的棕发女巫。 正在收集药草的女巫吃惊地打量着突然出现的万墨，如果她没有看错，这位突然出现的来访者是直接飞行降落在面前的，而不是幻影移行或者乘骑扫帚，而且，他没有魔杖。 漆黑的头发，漆黑的眼睛，漆黑的长袍，霍格沃兹乃至禁林周围重重叠叠的魔法防御好像对他完全没有反应。而且女巫敏锐的察觉到周围的魔法生物甚至动物都突然像害怕什么似的变得悄声无息，连呼吸都压抑着。 这个人很危险，或者他是某种可以变成人的强大魔法生物？ 魔杖悄声无息的滑入右手，女巫站起身来微微欠身行礼，不动声色略带警惕的口吻询问“这位尊敬的先生，你是？” “你好，女士，我叫墨尔斯”万墨回礼，微笑着整理了下被风吹乱的衣袍“我在别处听说魔法界第一座巫师学校建立在这儿，我想作为魔法界的一份子就理应来看看，不知道这位和善的女士能否告诉我你的名字？”（万墨：死神也是魔法界的一份子，也是不科学的产物！= =） “赫尔加，赫尔加·赫奇帕奇。”尽管万墨已经表明了自己是魔法界的一分子，但女巫也没有放松警惕，毕竟教会的圣骑士，别有用心的黑巫师，吸血鬼狼人之类的危险魔法生物也是魔法界的一分子。 獾祖？原来这位女士就是忠诚正直，喜欢藏拙的赫奇帕奇獾祖。“我听说过您，女士。”万墨笑的很真诚，他摊开双手，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有威胁“放松些女士，您的脸看起来有点僵硬，我只是满怀善意的想要参观一下霍格沃兹。”他顺便瞟了眼女巫被宽大巫师袍子遮盖的右手，表示：别藏啦，我知道你手里拿着武器，放黑枪没意义。 “……”赫尔加沉默的注视了他片刻，她亮出魔杖，一只由银亮的光幻化的活泼小獾从魔杖尖跑出来，灵敏地跑向远处的霍格沃兹城堡。“我想您需要一位向导，先生。” 万墨表示随意。 稍后，一位金发蓝眼睛的高大英俊的男巫就出现在万墨跟前，“你好，先生，我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霍格沃兹魔法学校的教授，愿意为成为阁下的临时向导。”他毫不吝啬热情洋溢的温暖笑容，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向万墨伸出手掌。 “你好，我是墨尔斯，我也听别人说过世代白巫师的格兰芬多家的故事，他们称你为格兰芬多的黄金狮子。”万墨笑咪咪的握了一下狮子爪，格兰芬多家啊，世代白魔法天赋极高的白巫师贵族家族，却个个勾心斗角心狠手辣，这位狮子王的父亲、爷爷、曾曾祖父乃至上面十几位祖先现在都还在地狱里挣扎，这位黄金狮子王也不像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阳光。 毕竟，狮子是残忍的肉食性动物，他现在只是因为某些原因巧妙地隐藏起了锋利的爪和牙。 “还有两位的好友萨拉查斯·莱特林和罗伊娜·拉文克劳我也久闻大名，不知道有没有荣幸一见？”万墨不经意的转动着手指上的戒指，这是送出隐形衣后就延续下来的习惯。手腕上的三只镯子，双手的六颗戒指，腰间的宝石挂件，脖子上的两条坠子，耳朵上的六个耳扣，挽起长发的深蓝色饰带，这些看似精致魔法饰品的小东西，全是他的魔力封印。 万墨曾经十分想念他的隐形衣——装备这些漂亮的镶嵌名贵宝石的小东西在这个时期的贵族看来是财富与地位的象征，但他始终觉得自己变成了饰品架。 “当然。”戈德里克眼光飞快地扫过这些美丽迷人的小东西，天蓝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暗芒。对于这些魔法饰品上的魔纹，他好像有点印象。 这个时代的霍格沃兹还没有万墨前世所知道的HP时代的辉煌，它仅仅是一座给以年幼小巫师学习自保能力的避风港，整个城堡都呈现出一种老旧的颜色，墙上都是斑驳，里面只有一些简陋的家具设备，楼梯不会移动，礼堂的天花板也没有那令人沉醉的星空，只有一些剥落的壁画，没有那些盔甲，甚至没有会说话的画像，学生也只有几十个看起来活得并不怎么如意的小巫师。 万墨眉头微微皱起，这和他印象中差得太多，他可不愿意看到这样的霍格沃兹。 “墨尔斯先生？”戈德里克正注视着他。 万墨报以微笑“哦，格兰芬多阁下，我只是在好奇这里怎么没有会说话的画像？” “会说话的画像？” “就是那种——嗯，承载了死者生前记忆，会说话会动的……” 戈德里克眼睛亮了起来，里面全是惊奇。 万墨闭上了嘴，好吧，看来这个时代还没有这种奇异的日后普及的魔法物品。 戈德里克对此表现出强烈的求知欲。 事实上，关于画像的制作，的确是这个时代的巫师们所不能接触到的领域，它需要从死去的巫师灵魂上复制完整的记忆，还有一点点的灵魂，这些则需要得到死神的同意。 “告诉这里所有的人，只要他们把霍格沃兹当成自己的家，死后想要回归这里，那么在他死亡的那一刻，霍格沃兹就将出现一幅相对应的有思想的画像。”万墨实在熬不过戈德里克热情的求知与厚脸皮的拐弯抹角的讨要，在礼堂的地板上用魔力刻下一个复杂的魔纹。 戈德里克痴迷的看了一会儿，然后思索了片刻问道“这个魔纹在别的地方有用吗？” “承传的家族，古老的有魔力保护的房子都可以适用。”万墨低垂的眼眸扫了一眼脚下的魔纹，“只要这里还在。”这是他承认这个魔法有效的初始凭证契约，只要这个死神亲自刻下的契约还在，那么这个魔法就将永久有效。 03.霍格沃兹四巨头（2） “哦，梅林，我看到了什么？一个从没在典籍里记载过的未知魔纹？”一位褐色头发打着迷人波浪卷儿的年轻女巫远远地就看到地上的魔纹，怀里抱着本厚厚的书一路小跑过来，“它有什么作用，戈德里克？” 戈德里克把魔纹的作用复述了一遍，女巫眼里爆发出强烈的亮光差点闪瞎了万墨的眼睛。 “罗伊娜·拉文克劳。”戈德里克略带歉意与无奈地摊开双手微微耸下肩，“我们聪明的拉文克劳女士总是有点……嗯——对学识热情过度，她其实非常的淑女……” 万墨“……”。 好吧，面对研究癖发作，狂热的恨不得趴在地上观摩魔纹，已经完全自动屏蔽身边两个大活人的拉文克劳，戈德里克也觉得完全没有说服力。 “咳，墨尔斯先生，我可以为阁下介绍霍格沃兹其他地方。” …… 待戈德里克和万墨离开后，罗伊娜从研究中抬起头来，褐色的眼睛里一片清明，她重重地皱起眉头，脸色不太好看。 一个黑袍巫师出现在她身边，他有着黑色的头发，绿色的眼睛，瘦削的身材，苍白的皮肤与冷漠的眼神，他正紧紧地抿着嘴唇。 “你也注意到了吗，萨拉查”罗伊娜白皙的手指揉着额头，“他身上那些魔法饰品。” 萨拉查·斯莱特林点了点头，“我觉得他看穿了我的隐身咒，他身上那些魔法饰品上那些叠加的魔纹有几种很像我们三年前在古神庙里发现的，剩下的根本不能辨识。” 三年前他和戈德里克，罗伊娜在被教廷圣骑士围攻的时候，曾经误入一座被空间魔法隐藏起来的古神庙，那座神庙至少建立在两千多年前，尽管神庙已经破败，但也留下了一些这个时代的魔法界从来没有接触过的讯息。古魔法是深奥晦涩，神秘甚至残忍的，它的作用也是当代魔法远远不能比拟的。 长久的岁月以来，巫师们一直在代代改良魔法，让它们变的更简单易懂，更容易使用而不再需要从血脉变得比古时候稀薄的巫师身上榨取巨大的魔力。 当时他们发现了一些古魔法物品和古魔纹，而萨拉查和罗伊娜花了一年时间来弄明白魔纹的作用。 那些魔纹是用来禁锢魔力的，他们甚至对圣骑士和教廷苦修徒的圣力起同样的作用，甚至只要一个，就能让一位强大的红衣主教消停。 但不可思议的是，它们出现在这位据说来霍格沃兹观光的墨尔斯先生的身上，而且是出现了整整一打——他身上佩戴的每一个魔法饰品上都层层叠叠和其它神秘的魔纹一起堆积了一打！ 那些美丽的魔法饰品，只要别人随便佩戴其中一个，就会被瞬间禁锢生命乃至灵魂。 “萨拉查，我感到这位墨尔斯先生身上的魔纹比我们得到的更古老，更完整，甚至可能那才是最初的。”罗伊娜放下揉着额头的手，声音干涩，“可是他——” 可是他的魔力同样强到让人感到深不可测，无声无杖魔法信手拈来。 “还有这个能产生死亡巫师灵魂记忆体的魔纹，梅林啊，它触及到了死亡法则。”罗伊娜无力地垂下头。 萨拉查沉默了，不管墨尔斯是谁，到底是来霍格沃兹做什么的，他们都没有办法阻止。 但可以肯定，这位来访者是个古老的，强大到让人无力反抗的，人类以外的存在。 万墨·强大到让人无力反抗的·人类以外的存在·死神先生，还不知道自己露出了多大的马脚，在他的印象中魔法饰品上的魔纹早就在千年前就没了流传，而且也没有任何书籍记载；而魔法画像在霍格沃兹也是理所当然的存在。 他现在正被别有用心的格兰芬多狮子王引向城堡的深处。 刚刚回忆起为什么对墨尔斯先生饰品魔纹熟悉的戈德里克，正顶着一背冷汗，把这位大爷引向另一个让他们头痛不安的问题生物。 霍格沃兹的城堡下方的魔法空间里有一头龙。 更确切地说是头古龙的灵魂。 刚刚建立学校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发现古龙的存在，直到他们不小心把它吵醒。 如果说现在的龙对巫师来说是可围攻取得的高级魔法，魔药材料，那么对古魔法龙来说，巫师就是些能蹦跶点的小茶点。 即使这头古龙只剩下灵魂。 它一醒来就向他们展示了它的强大，它需要吸取有魔力的生物的生命力，如果他们不给伟大的古魔法龙找来食物，就杀光城堡里的巫师幼崽。 在戈德里克和萨拉查往里扔了两头狼人，一只袭击学生的吸血鬼，一个喜欢剜小孩心脏做魔药的黑巫师，以及一个圣殿骑士后，四个人趁它放松警惕快速的把它封印起来。 但封印有了松动，这两天甚至有时能听见龙愤怒的咆哮声。 万墨正站在封印前，面色古怪。 戈德里克头上渗出冷汗，立在旁边保持他灿烂的笑容。 “格兰芬多阁下，我以为，我只是来参观的？”万墨微微侧头。 “哦，尊敬的墨尔斯阁下，我以为您喜欢霍格沃兹？”戈德里克挑挑眉毛，他在赌，赌万墨从一开始就没有露出半点恶意，甚至帮霍格沃兹留下那个画像魔法阵的态度，这位强大的先生显然希望霍格沃兹能存在得更久。 “当然，我喜欢它，虽然它还不够迷人。”万墨同样挑了挑眉。 “我知道您的强大，阁下，”戈德里克隐晦的看了眼他身上的魔法饰品，语气很诚恳，他无奈地指指封印“为了您下次到了时，这里不会变成一遍废墟，或许，您能帮帮忙？” 万墨“……”。 明明知道对方是远远不能抗拒的强大存在，却还是为了要保护重要的东西而去算计，这就是格兰芬多狮子的勇敢？ 被算计了的万墨，恶劣地直想提起手来拍拍全是冷汗的狮子头以示安慰，不过介于戈德里克比他高出一个头的身高（国人的平均身高和老外都没什么可比性）只好作罢，他抬起手打了个响指。 封印应声而碎。 愤怒的巨大咆哮夹杂着迫人的威压迎面扑来，“嗷——！！你们这些弱小的虫子，竟然敢愚弄伟大的古龙，我要嚼碎你们的肉体，让主人把你们的灵魂投进地狱！我要——” “菲里格斯。”一声冷淡的声音打断了古龙的咆哮。 巨大的，足有六十英尺高的的龙魂傻愣愣的维持着张牙舞爪的动作，俯视下面两个相对渺小的人体。 五秒钟后，它憨厚地用锋利的爪子挠挠长着狰狞骨刺的后脑勺，自言自语“原来我还没有睡醒。”它向不远处的金币堆积成的小山飘过去，戈德里克竟然好笑的觉得它是想回去睡回笼觉。 万墨嘴角微微扭曲，他挥挥左手，把上面的戒指全都收进储物空间。 戈德里克突然惊恐地向后弹出一大截，随着戒指的消失，墨尔斯身上散发出一种说不出的可怕至极的气息，让他忍不住想跪伏在地上颤抖，他的意识想要反抗，灵魂却尖叫着要他臣服。 04.霍格沃兹四巨头（3） 古龙僵硬地缓慢转过头，僵硬得仿佛能听见生锈机器的摩擦音。 “菲里格斯。”万墨脸色有些黑漆漆的。 “哦，我的主人，我伟大的主人，您这次醒来得可真早……”古龙两只前爪扣在一起，巨大狰狞的脸上一脸谄媚讨好。 “谁来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在这儿？我可爱的菲里格斯。”万墨完全不理会它的讨好，黑漆漆的脸看起来气得不轻，映着他黑漆漆的衣袍正好相得益彰。“你的工作？谁在做？菲里格斯——” 古龙菲里格斯，是地狱入口的门卫，看来这货趁主人沉睡的时候偷溜出来望风了。 “主人，我找了头强壮的三头犬看守入口……我只出来玩了一点点的时间，一点点——”它掐着锋利的爪子，努力地在两个指头中间比出一点点的距离。 可惜它龙魂太庞大了，即使努力比出来的一点点也很多。 “菲里格斯，我可爱的菲里格斯，我想，你需要教训。”万墨裂嘴一笑，他抬起一只手臂看似随意地一挥——“我的宠溺已经让你忘记了我是谁！” “嗷——！！！！”古龙突然发出巨大凄惨的嚎叫，震得人血气翻腾，万墨冷漠的打了个响指，顿时声音屏蔽。 戈德里克感觉就像做了场梦，他只看见巨大的魔法龙，带着让人面皮生疼的劲风在空中痛苦地翻滚，发出声嘶力竭的无声嚎叫，半透明的躯体不时有零星的白色的东西溅出，也不知道是血液还是它的龙鳞。 他完全不知道神秘的可怕的墨尔斯先生究竟干了些什么，想要挪动修长的双腿暂时退避，却指挥不动完全不听使唤的身体。 压抑的惩罚维持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连魔法龙半透明的魂魄都只剩下色泽稀薄的一层。 当惩罚完毕的时候，戈德里克才发现罗伊娜、萨拉查和赫尔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他身边，只是和他一样浑身僵硬。 万墨再次打了个响指，几个人才听到古龙低低的哀号和拉风箱一样的喘息声。 “菲里格斯，”听到主人喊到它的名字，龙全身都颤抖着瑟缩了一下。“你也不用回到你的岗位上去了。”万墨轻柔地说。 “哦，主人，请求您别……” “让那头蠢狗代替你！这是你自找的！”万墨的声音变得狠厉。 可怜的龙立刻噤声。 停顿了片刻，似乎思考着什么，万墨伸出手，手指发出柔和的暗色光晕，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复杂的轨迹，轨迹上的暗芒如水波一样向四周波动扩散，最终形成一个巨大复杂的魔法阵，将龙覆盖。 “主人？”古龙惶恐的任由魔法阵中延伸出数十根黑色粗壮的锁链将它束缚，不敢挣扎反抗。 习惯性地转动手指上的戒指，“从今天开始，你将留在这儿，这个魔法阵会在提供给你魔力的同时束缚你，你的任务是守着这座城堡，不让它被外来入侵者摧毁；每有新进入这里学习的巫师幼崽和教学的教授，魔法阵都会产生相应的魔法契约束缚你，你无法威胁到他们的性命。”万墨顿了顿继续说，“你的束缚能感应你情绪，越是抵触守护，想要逃离，束缚的锁链就越多，活动空间越小——最大的活动范围是城堡以及周围的禁林，也别动什么小心思，菲里格斯，千年后我想看到学校完好的立在这儿。” 龙一下子就焉了，它正琢磨着主人离开后怎么逃跑或者动点小手段让城堡里的巫师变成伟大的菲里格斯所圈养的小甜点。 “还有你们——”万墨转向僵硬的四人组。 四个人更加僵硬，即使这位强大到可怕的阁下看起来并没有恶意。 万墨“……”。 这四个人太弱了，比起以前的三兄弟，比起记忆中《哈利波特》故事中传说的霍格沃兹四巨头，血缘相对淡薄，实力差了不止一点点。 就这样的巫师界，真的能维持到千多年后？ 太坑爹了有木有。 万墨还想看千年后的HP真人版，当然不可能就这样旁观巫师界的没落，毕竟连看门宠物都送出去了。 重新戴上收起来的戒指，让四个巫师压力小些，身体不再那么僵硬。 “在这儿等一会儿。”留下一句话，万墨就直接消失在了空气中。 四个人只好站在那儿和郁闷中的龙大眼瞪小眼。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戈德里克瞄了瞄继续瞪着他们偶尔还露出凶恶表情的龙魂，忍不住调侃“我说——伟大的魔法龙菲里格斯阁下，这样深情的注视是龙族表示友好的最新方法吗？” “谁跟你表示友好，我这是在瞪！在恼火！”龙翻了个白眼，裂开巨大的嘴，向他龇了龇那口锋利森白的牙。 “再恼火也改变不了什么。”萨拉查对龙的白眼表示无视，略带讽刺的冷笑“又或者在脑子里幻想一些不切实际的报复是龙的小爱好？” 古龙愤怒立起来发出浑厚的咆哮，想要扑过去撕咬，魔法阵立刻新延伸出一批更粗壮的黑锁链，把它牢牢地固定在原地。 赫尔加在后面轻轻地拉了拉萨拉查的袍角，罗伊娜对此毫无压力，她对那个魔法阵更感兴趣。 “你们这些小爬虫，竟感嘲笑伟大的龙，我要——呃！” 菲里格斯正狂飙着怒火与杀气，冷不防一根锁链突然圈住它的脖子，把它猛地锢在地上跌了个狗吃屎。 “……” “哼！”龙从鼻子里狠狠地哼了口气，它像愤怒的人平息怒火那样深呼吸两次，然后它身上数十根锁链悉悉索索地缩了回去，它金色巨大的瞳孔阴森森地扫视着四个人“我或许无法杀死你们，撕裂你们的肉体，但伟大的我存在了三千多年，总会有很多隐晦的法子让你们不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又能生不如死。” 四个人的面色阴沉下来。 龙金色的竖瞳牢牢地盯着他们，扯了个充满恶意的笑容，长长的尾部如同毒蛇一样缓慢的压抑地摇摆，“反正时间长的是，嘎嘎嘎嘎——” “菲里格斯，我说过你的笑声很难听。” …… 对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全场表示沉默。 万墨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双方中间，周围还漂浮着四个小瓶子。手轻轻一扇，瓶子分别飘向四个巫师，万墨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是？巫师们看着眼前漂浮的瓶子，不知道墨尔斯阁下想做什么。 “萨拉查斯莱特林先生，你的魔力血统来自古羽蛇妖？”万墨虽然是以疑问的语法来问，语气却是肯定的，他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本用纯金打造封面的书。 “是的。”萨拉查绿色的瞳孔微微收缩。 万墨再次把书也漂浮过去，“书的第23页。” 罗伊娜接过书，书是以古文书写的，翻过几页，上面记载的都是些失去承传的古魔法，强压下心底的激动，她翻到了第23页。 “重塑精纯魔法血统？！”女巫忍不住惊呼。 另外三个人脸上出现了暂时的呆滞，然后呼吸变得紊乱，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魔法血统还可以重塑，对于血缘一代比一代淡薄巫师来说是多么大的诱惑。 05.霍格沃兹四巨头（4） “嗯，重塑魔法血统需要你们各自血统起源的古魔法生物的血，刚好我那里还有些收藏。”万墨接着再摸出一本不知道用什么生物的皮制成的通体漆黑的书。“这本书记载了有些效果独特的禁忌咒语和黑魔法，我想除了白巫师血统的格兰芬多先生，你们都会感兴趣的。”他再次把黑书漂浮过去“金皮的那本则记载了些比较实用的魔咒，炼金术，还有有些防御型的魔法阵。” 他还有句话没有说——现在的霍格沃兹魔法防御，就像层窗户纸一样一捅就破，只要有二三十个巫师同时发射攻击性魔咒就Game over，希望书虫拉文克劳女士嚼过金皮书以后能把它布置的像《哈利波特》里霍格沃兹终极防御那样几百巫师攻不破。 “墨尔斯阁下，我想，像您这样古老尊贵的存在，应该并不可能欠我们什么，对于您贵重的给予，我们也没有什么可以回报给您。”萨拉查从纯净血统的震撼中摆脱出来，然后是深深的疑虑，这个世上没有这么便宜的好事，这位墨尔斯阁下或许在图谋什么？ 可是，巫师身上有用什么是他需要图谋的？ 看着另外三个人同样深以为然的神情，万墨撇撇嘴：真是好心遭雷劈。 “不，我想你们搞错了，除了那几瓶血我没有给你们什么。菲里格斯依然是我的，它只是在这儿受罚：那两本书也是，等你们都死亡的那天，它们就会回到我身边来，而且它们里面记载的内容无论什么手段都无法复制，非书的持有者也无法使用里面的各种魔咒，魔法阵，除了炼金，你们甚至无法向别人述说里面任何一段文字。” 没有办法复制，没有办法以任何一种方式流传的知识对巫师界的帮助很有限，这让是个人眼神黯淡了些。 “不过我并不反对你们能从里面研究改进出些有用的东西，被改进后的内容则没有使用限制。”只要你们有足够的能力让这些知识消化然后创新。 万墨的话让四巫师眼睛再次亮起。 “至于回报……” 巫师们身体绷紧，这位墨尔斯阁下是如此的强大，古老神秘，养着并不温和的宠物，手段狠厉，他们实在想不出身上有什么东西会被索取。 “斯莱特林先生，你手腕上的是你的宠物吗？”万墨注意到萨拉查手腕上有条盘成一圈的碧绿色小蛇“可以给我看看吗？” “是的阁下，这是我的宠物蛇怪海波尔。”萨拉查对小蛇发出“嘶嘶”的类似蛇吐信子时发出的声音，小蛇从他身上游下来，颤颤巍巍地朝万墨爬过去。 万墨勾勾手指，小蛇就飞到他手里。 好笑的看着手里抖得像筛糠一样，并拼命把自己缩成可怜的小小的一团的海波尔，这就是日后巨大嚣张瞪谁谁死的千年蛇怪？ 不过，它现在看起来只是普通的蛇怪，绝对活不过700年。 万墨的手指抚上小蛇的眼睛，指端淡淡的黑光渗透进去，然后示意它可以下去了。 小蛇以闪电的速度冲向主人，和他爬向万墨时呈强烈的反比，它一头钻进萨拉查的袍子里，盘成一团颤抖，死都不再出来。 魔法生物的直觉比巫师要敏锐得多。 “很可爱的小东西。”万墨眯着眼睛笑笑，“现在来谈谈给我的回报，斯莱特林先生。” “好，如果我可以做到，愿意为您效劳。”萨拉查隔着衣袍安抚着恐慌中的小蛇，额上渗出冷汗。 “别担心，这并不难——我希望你能在霍格沃兹城堡下方建个宠物室，然后在宠物室里雕刻出一座身型枯瘦，一脸胡子神情猥琐的老头雕像，把海波尔的窝做在雕像后方，窝的入口设在雕像嘴里，开关密语是用蛇语说：<对我说话吧，四巨头中最伟大的斯莱特林>。”万墨的嘴角弯成了诡异的弧形，身后好像有条黑漆漆的小箭头尾巴在惬意地摇晃。 萨拉查 （⊙_⊙）！“……” 坑爹的，这是什么情况？？！ “我建议你把宠物室修建大一些，海波尔可以活上千年，身体会长到50英尺长。” 那个宠物室还要存在上千年？ 萨拉查石化。 另外三个人看向萨拉查的神情满是怜悯。 “格兰芬多先生。” 戈德里克僵硬地转过头，他此时的表现与龙刚开始发现主人时极为相似。 “霍格沃兹需要更系统化管理，我希望你能运用我的金皮书中其中一个炼金阵，创造一件有意识的魔法物品，把入学的巫师幼崽按照你们四个人身上的部分特质和对学生的要求，分入以你们姓氏为名的四个学院。” 戈德里克悄悄松了口气，看来他比萨拉查要幸运得多。 “但是魔法物品的最终形象只能是顶啰嗦、破锣嗓音、身上着打补丁、讨厌被清洗、口头禅是：<戈德里克最爱戴着我>的破帽子。”箭头尾巴摇的更欢。 戈德里克（⊙口⊙）！！！…… 万墨的眼光扫向两位女士。 罗伊娜和赫尔加两位女士用眼神诚恳地乞求，希望尊贵的墨尔斯阁下能绅士点，放过柔弱的她们。 万墨“……”。 他还想让拉文克劳私下成立八卦团队（想法来源于疯狂记者丽塔斯基），赫奇帕奇发展触手系邪恶植物研究（想法来源于魔鬼藤）。 “咳，就这样吧。” 两位男士感到深深的不平，这是赤果果的性别歧视！ “最后，菲里格斯——”万墨把一件小东西抛向龙，居然是一个金灿灿的金线小枕头，“呯！”的一声这金灿灿的小东西变得和龙一样巨大！龙一把把它抱住，嗷嗷嗷嗷！这是金色的，主人给菲里格斯的，龙最喜欢金色，古龙也不能幸免！ “这个枕头上有滋养灵魂的魔法阵，你可以天天趴着它睡觉。” “哦！我亲爱的主人，我伟大的主人多么仁慈……” “还有，别使坏。”万墨意味深长的看了它一眼，满意地看见龙畏缩了一下，散成无数黑色的暗色光点，消失在空气中。 从那天起，霍格沃兹的校训就从“巫师的荣耀”改成了“眠龙勿扰”，划分成了后来的狮院格兰芬多，蛇院斯莱特林，鹰院拉文克劳和獾院赫奇帕奇。 之后的几十年，一些高等的，可以化为人型的魔法生物自愿走进巫师的生活圈，留下自己的血脉，让巫师淡薄的魔力血脉再次变得浓郁。 而属于霍格沃兹的有幸得到更为强大、古老血统的四位院长，则终身为了巫师界的安宁和兴盛而日以继夜的努力，探究，为后世创造遗并留了为巫师界带来本质上改变的巨大魔法知识财富。 后人称他们他们为“霍格沃兹四巨头”，因为他们的强大和贡献，在以后千年的岁月中，他们的地位仅次于大法师梅林。 06.受虐待儿 万墨存在的时间太长了，他原本只是个人，就算最孤僻的人也需要有个人给予情感支撑，可以是朋友、亲人或者爱人。只要是个有智慧的存在谁也受不了如此长久的孤独，因为那庞大到极点的死神魔力，能呆在他身边的就只有他的造物死亡使者。 他站在热闹的人群中，看着周围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他的身份，他的魔力决定了他始终只是个局外人，就算像现在一样站在曾经的祖国的国土上，看着熟悉思念的黑头发、黄皮肤，眼里也只有冷漠。 眼里都是陌生人。 都是陌生人。 他以为专修灵魂的修者会更强大些，曾经好奇东方修真的神秘而封印魔力混进一群魔修中一年，结果一场意外中封印破裂，周围的修真都被他压抑了一年的魔力活活压爆身体。 万墨转身回到死神之域，离这个世界主要故事《哈利波特》开始的时间还有300年，他需要创造一具可以容纳他的灵魂压制他魔力百年的躯体，用300年的时间。 1970年，英国。 灰色的天空，污黑的小河，肮脏的小巷子里住着同样肮脏的人们。 这里是蜘蛛巷尾，巷子两侧都是破破烂烂的房子，穷鬼、赌徒、烂酒鬼、小偷、廉价的伎女，还有个别流窜犯安身立命之所。 就算他们低贱，被大多数人所看不起，但他们总能找出比他们更不受欢迎的人来鄙视。 比如说现在被几个十一、二岁的大孩子堵在墙角的另一个瘦弱的孩子。 油腻得要死的半长黑头发，永远穿着他妈妈旧衬衫改制的像孕妇服一样宽大的上衣，小小年纪就阴沉得让人无法喜欢的怪胎——西弗勒斯·斯内普。 大孩子们嘲笑他“哦！天啊，你们看他脏的！”“他的皮又变颜色了，一定斯内普那个老酒鬼又拿他当沙包了！”他们甚至伸出腿来踢他几脚。 小斯内普朝后缩了缩，后背牢牢地贴着墙壁，咬着下唇不吭声。 “哦，你们看，他那是什么眼神，他一定想咬我！”“哈哈，汉斯，他一定想试试被啤酒瓶敲脑袋的滋味，就像他妈一样！”他们一边大声地嘲笑一边拿拳头零星地往小斯内普瘦小的躯体上打招呼。“喔呜——喔呜——，大家都踹小怪物！大家都打小怪物。”“你是小怪物！你妈是大怪物！” “我妈妈不是！”一直挨打咬着下唇忍受的瘦小的孩子突然暴起，猛地掐住其中一个大孩子的脖子，把他扑到在地上，喉咙里迸发出像受伤的野兽似的咆哮，小小的脸孔盛满怨毒。 孩子们尖叫着乱成一锅粥。“喔！上帝啊，快拉开他！”“汉斯要翻白眼了！”“快踢他！打他的头！——” “轰——！！”蜘蛛巷尾传来了一声巨响。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几个孩子倒了一地，两侧的围墙倒塌了并把他们砸得血淋淋的，不知道是死是活，斯内普家的小怪物倒在中间蜷缩成一团浑身痛苦的抽搐。 “魔力暴动？”一个年轻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那里，他穿着得体的西服，质地上好的皮鞋，看上去很悠闲。 这样的人不应该出现在蜘蛛巷尾，他应该在某个高级的咖啡店里喝咖啡。 他看了地上抽搐的瘦小孩子一眼。 这孩子要死了。 这是个巫师的幼崽，身上都是青紫的瘀痕，还断了一根肋骨。巫师的幼崽在年幼的时候都可能因为对本身魔力控制力薄弱而产生魔力暴动，这对小巫师的身体和精神来说都是严重的负担，而在这种糟糕的情况下魔力暴动又没有成年巫师看护，只有死路一条。 “妈妈……”瘦小的身躯微微抽搐着，已经有些神志不清。 瘦小的身体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一条幽灵似的身影，他披着漆黑的斗篷，面貌完全隐匿在斗篷的黑暗之中，形如枯骨的手里握着巨大的镰刀，刀身已经扬起。 年轻人摸摸下巴，眯起那双黑眼睛。 瘦小的身体呼吸变得微弱，阴寒刺骨的镰刀慢慢下落。 “等一下。”他突然睁大双眼，好像想起什么。 已经贴着孩子脖子的镰刀收了回去，黑影向他的主人一鞠躬，消失在空气中。 这个奇怪的年轻人当然是万墨，刚刚带着新造好的肉体出来晃荡的万墨。 他蹲在孩子面前，看看吧，这是谁？还有哪个巫师年幼的时候是这样油腻腻的黑头发，又瘦又小，鼻子突出嘴唇薄，穿着孕妇服一样宽大的破旧罩衫，满身伤痕。 西弗勒斯·斯内普。 未来的本世纪最年轻的魔药大师，大脑封闭术师，精通黑魔法的双面间谍，霍格沃兹最年轻的斯莱特林院长，甚至校长。整个《哈利波特》故事中除了几个老不死的以外堪称最强的男人，当然和他的才华坚毅一样有名的还有他的悲剧。 或许还要加上一个毒舌和性格扭曲？= = 该死的，这样一个贯穿《哈利波特》故事全局的重要人物怎么会是个夭折的命？ 万墨有些郁闷地看着瘦小的身躯散发出来的丝丝死气。 远处又一个黑漆漆的怀里抱着巨大的镰刀的大斗篷被死气吸引过来。 万墨挥挥手，死亡使者向他鞠躬，然后贴着地面黑云一样向别的方向滑去。 不带这么玩的！万墨无奈地抚上孩子的额头，向四飘散的死气象潮水般涌回去，孩子的额头上浮现出一个古老的印记，并一点一点地渗入他的肉体里。 那是属于死神的印记，代表着从今天开始这个生命属于死神，除了死神谁也无法断绝他的生命。 万墨收回抚在他额头上的手，注视着小斯内普先生皱紧的眉，眼皮微动就要转醒。 在醒来的那一瞬间，小斯内普的眉毛因为身体的疼痛不适而皱得更紧，表情有短暂的茫然，当发现身旁的陌生人后，漆黑的眼睛里立刻染上防备与警惕，快速地打量了下周围后他紧抿着嘴唇，一声不吭。 “你好，我是墨尔斯，你叫什么名字。”顶着外表年龄缩小到十岁大小壳子的万墨蹲在地上笑眯眯地打招呼。 小斯内普先生依然瞪着他一声不吭。 倒塌的围墙，周围倒成一片不知死活的小屁孩，这个出现在蜘蛛巷尾打扮得体笑眯眯的陌生小男孩怎么看怎么诡异。 远处传来阵阵嘈杂声，看来这里发生的事已经被蜘蛛巷尾的住民所察觉，小斯内普挣扎着爬起来，剧烈的疼痛感冲刷着他单薄的小身板让他脸色发青，他不能呆在这儿，天知道那些人看到周围乱七八糟的情景会对待他付以怎么样的“热情”。 07.受虐待儿（2） “或许你需要我提供一点点的帮助？”万墨对小斯内普先生的无视毫不在意，存在了几千年的老怪物可不会因为这种程度的抗拒就退让。 小斯内普咬着牙瞪了他一眼，额头上因为疼痛而布满了冷汗，对万墨的提议不予理会。在危险的时候接受陌生人的帮助也不是不可以，但前提是陌生人看起来不要那么诡异。 在这种时候把自己交给来历不明的别人才是愚蠢的。 万墨这次真的有些无语，看着小p孩因为疼痛而铁青的小脸和忍不住微微颤抖的单薄身体吐槽，书上不是说斯内普教授小时候因为不和谐的家庭性格阴沉、胆小、有些自闭吗，这种倔强隐忍和审视防备是怎么回事？ 万墨以前见过这样的孩子，在战乱动荡人吃人的年代。 伸出白皙的手去摸摸他头发油腻腻的小脑袋，小斯内普皱着眉想避开，却因为身体的迟钝而被摸个正着。 “哎，真是个性格扭曲宝宝。”笑眯眯的说。 小斯内普先生的脸变得更黑了。 你才性格扭曲！你才宝宝！ 好吧，从某些方面来说这两个人都有些性格扭曲。 “你知道有种奇妙的东西叫魔法吗？” 小斯内普先生瞳孔微缩，他当然知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他和妈妈成为别人口中的怪物，成为托比亚斯内普咒骂的魔鬼。 “有种魔法叫幻影移行。”万墨白嫩嫩的手一把抓住对方细小的胳膊，小斯内普只感觉眼前一花，一种眩晕感逼迫他闭上眼睛，下一刻人群拢来的吵杂声就已经远离。 他睁开眼睛，发现已经到了家门口。 几乎在同时，小斯内普就摆脱了万墨的爪子并且退后几步，漆黑的瞳孔里满是警惕——面对这样轻易的就能施展无声无杖幻影移行的巫师，拉开适当的距离是必要的—— ？ 什么是无声无杖幻影移行？ 小斯内普先生猛地发现自己下意识的反应有多么不合理，发青是小脸变得有些惨白，他虽然知道自己是有魔力的巫师，但艾琳妈妈从来没有教过他除了努力控制魔力暴动以外的任何巫师的知识甚至常识。 万墨也发现了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或许他是因为疼痛？还是幻影移行给他瘦弱伤患的小身板儿带来了更大的负担？ 他凝视着西弗勒斯斯内普：你是我第一个遇到的巫师（剧情的），给你些小帮助吧。 一些微小的暗色的光点在小巫师的背后聚集，小斯内普只觉得后背突然变得寒冷，有什么东西透过了身体，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身体的疼痛诸多不适却奇妙的缓解，因为魔力暴动而见底的魔力也再次活跃起来。 “我是墨尔斯·万，很高兴认识你。”万墨微笑着，伸出了他的手“如果你能称呼我为墨尔斯而不是万先生我会非常荣幸”。 小斯内普看着这只白皙的手，身体的奇异感觉应该是这位有些诡异的墨尔斯万先生的杰作，他慢吞吞地伸出手握住它，回报他表达的善意，“西弗勒斯·斯内普”。 那一瞬间，小斯内普有种错觉——以前也有过某个衣着得体举止高雅的人对阴沉油腻贫困的他这么伸出过善意的手？ 不，不，不，不可能，他是斯内普家的小怪物，从来没有遇到过什么衣着得体举止高雅的人。 他恍惚地收回手掌，却发现手里多了件小东西。 一根长约十一英寸漆黑的魔杖。 “一个见面礼，它适用于任何人，”万墨从小斯内普先生眼里看到了诧异，难道没有适用于任何人的魔杖？“当然，这只是个小玩具。”他补充了一句。 当然，是不是玩具要用过才知道。 斯内普怀疑的眼神被破旧的斯内普宅内传出的几声玻璃摔碎的声音所打断，万墨表示自己该离开了，他目送新朋友踏入房门。 万墨挑挑眉，小斯内普先生的灵魂波动似乎有些奇怪。 算了，反正和他关系不大，只要魔药教授能正常地活到他看完戏就行了。他转过身，消失在蜘蛛巷尾。 下一站是对角巷和翻倒巷。 再说小斯内普。 他回到房子的第一时间就被眼前的一幕激得大脑一片空白——艾琳斯内普满头是血的缩在地上，旁边一地的碎酒瓶子，托比亚斯内普正握着一个完好的酒瓶骂骂咧咧地往她身上砸。 艾琳·斯内普，是个折断了自己的魔杖放弃了巫师身份的纯血贵族，她一心一意地爱着这个麻瓜（普通人）的丈夫，她放弃了家族的荣耀甚至放弃了自己的尊严，让他的孩子也当成麻瓜被养大，努力维持着这个家，得来的只有经商失败的丈夫的酗酒和家暴。 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脸扭曲得可怕，他瘦弱的身体脊背挺得笔直，不可抑制的愤怒让他漆黑的瞳孔反而变得空洞，沉重的缓慢举起刚得来的魔杖，杖尖对着自己正在施暴的父亲，魔杖前端亮起可怕的红光，“剔骨钻——” “西弗勒斯！！”原本缩成一团忍受丈夫毒打的艾琳发出惊恐的尖叫，就是这声惊恐万分的尖叫让小斯内普空洞的眼睛里出现一丝神采，他愤怒的将细小的手指握得青白，“昏昏倒地！” 托比亚斯内普应声而倒。 “西弗勒斯？”艾琳头上流淌下来的血糊满了半边脸，她面无人色，不安的眸子里全是惶恐。她听到了什么？她从来没有被教授过魔法的儿子要对托比亚施展钻心咒！ 对，不是念咒，是施展！魔杖前端亮起的光说明钻心咒是有效的！梅林，是谁给了西弗勒斯魔杖，那是黑魔法，是不可饶恕咒！一个10岁的小巫师怎么有能力施展黑魔法！？ “该死的！你该庆幸只是个钻心咒而不是个阿瓦达（索命咒），他怎么敢——！”小斯内普烦躁地拉起母亲开始对她大大小小的伤口念止血咒复原咒，用力的手指深陷在母亲皮肤里。 艾琳的嘴无意识地张大，惊恐过度傻愣愣的看着气势十足只到她腰间高的儿子。 小斯内普嘴角狠狠地扭曲了下“你的脑子呢？你的大脑都被那个该死的酒鬼的酒瓶塞满了吗？” “西弗勒斯……你看起来像个黑巫师……你……是我的西弗吗？”艾琳敢对梅林，感对上帝发誓！她10岁的儿子看起来像个黑巫师，而她却从来没有教过儿子哪怕一条家用魔法。 小斯内普瘦弱身体陡然僵硬。 黑巫师？ 不，我只是西弗勒斯，我只是蜘蛛巷尾的小怪物，我只是—— 他漆黑的眼睛里满是惶恐，和母亲僵硬的对视。 然后脑袋剧烈地疼痛起来，好像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突然炸开了。 我是西弗勒斯·斯内普，一个肮脏的食死徒（黑魔王的爪牙），一个黑巫师—— “不，我不是！”瘦小的孩子抱着头仓惶痛苦的喊叫。 “西弗勒斯！”被连续惊吓的艾琳一把抱着徒劳挣扎的孩子，她更加害怕，她的孩子出了问题。 死去的艾琳，有着火红头发绿眼睛的女孩在灿烂地笑，恶心的劫道者四人组，白巫师，预言，黑魔王，救世主，可怕的绿光，食死徒的大笑，纳吉尼咬向脖子的毒牙…… “西弗勒斯！” “我不是！！” 男孩声嘶力竭的喊叫，艾琳绝望的哭泣，这一切终止于凭空出现的一只手。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按在男孩的额头上，男孩昏了过去。 然后艾琳发现房子里凭空多出了一个人，一个有着东方人面孔黑发黑眼的年轻人。 “我说灵魂波动哪里奇怪，原来是这样。”万墨收回按在小斯内普额头上的手掌，自言自语。 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他救回来的弥留之际的小斯内普先生，体内出现了成年后在战争最后死去的魔药大师的灵魂。 两个灵魂几乎一瞬间便融合，然后成年的斯内普教授庞大痛苦的记忆和魔力给幼小的身体带来了强烈的违和感和负担。 “你好，夫人。”万墨对着被一系列的变化刺激得有点呆滞的艾琳微微点头。 即使被刺激得不轻，这位狼狈的母亲也下意识的把孩子牢牢地护在怀里。 “你的孩子只是因为一些奇妙的巧合，灵魂提前经历了未来三十年的命运……不，别拿那种失望痛惜的眼神看他，斯内普先生的确是位黑巫师——强大，狡猾，谨慎，但却是站在正确的一方的。” “我封印了他多余的记忆，在以后的日子里，他的魔力会比同龄人强大，会下意识地保留某些习惯或使用某些咒语，但主观的记忆却想不起来。” “你……是？” 万墨的嘴角翘起微微的弧度，“我只是个旁观者。” 我只是个命运的旁观者。 08.再见霍格沃兹 处理完小斯内普先生的麻烦后，万墨继续他的对角巷翻倒巷游，在他眼里翻倒巷黑巫师们的小玩意儿比起东方魔修们的魂炼骨炼血炼魔器来说差远了，转了两圈就兴致缺缺。 倒是对角巷要有意思的多。 尤其在宠物店里，万墨踏进去的一瞬间，本来叽叽喳喳吵闹的小动物们就集体噤声，无论是长毛的、没毛的还是披鳞带甲的，一个个都努力把身体蜷缩到最小，紧贴着笼子角或者墙的边角，甚至还有几个四脚朝天装死——汗……（小乖乖们，在死神面前装死有意义吗……） 不过也有例外，比如万墨现在手里握着的这颗蛋。 蛋里的小家伙应该是某种结合了魔法炼金术产生的魔法生物，它对手的主人既害怕又好奇，悄悄地探出纤细的感知，感知的触丝刚探出点头就飞快的回缩，隔两分钟又忍不住探出来，然后又回缩…… 万墨摸摸下巴，当他从对角巷出来的时候，衣兜里就已经多出了个黑紫色附着魔纹的蛋。 然后他去了魔杖店。 尽管对于奥利凡德魔杖店店主的长相和恶趣味JK罗琳在《哈利波特》一书中写的很清楚，但在窄小破烂堆满了细长小盒子乱七八糟像仓库一样（多年后被码得很整齐）的小屋子里，突然从你身旁的杂物中窜出那么一张有个性的脸，还是颇感震撼的。 万墨木然地和奥利凡德那浑浊的死鱼一样的眼睛大眼瞪小眼。 “啊，让我看看，一位特别的客人。” 奥利凡德转动浑浊的眼珠，声音很轻，低哑而苍老“这位先生您的魔杖出了什么问题吗？” 在巫师界，一般来说巫师到了11岁就会拥有自己的第一根魔杖，也是魔法部有记录的合法魔杖，很多巫师一生只有一根合法魔杖，除了别有用心的人，他们会在翻倒巷买到第二甚至第三根来历不明的魔杖，用于处理某些阴暗面的事。 在奥利凡德看来这位年轻的巫师显然是魔杖出了点小问题。 “我需要一根魔杖，因为某些原因，这是我第一次买魔杖。” 奥利凡德愣了下，对这个回答有些意外，“哦，一位有故事的客人，那么您习惯用哪只手？” …… 当万墨从魔杖店里出来的时候，可怜的奥利凡德已经被打击得不成样子，浑浊的眼珠里都布满了血丝，梅林啊， 1123根魔杖没有一根适合他的，可怜的魔杖们在年轻男子手里都像死了一样没有半点反应，当他忍不住怀疑这位客人是个哑炮（有魔法血统却没有魔法能力的人）的时候，这个年轻人就随意地对他翻找得像个垃圾场一样的小店来了个无杖无声的“恢复如初”……奥利凡德从来没有这么挫败过，虽然他总喜欢对前来购买魔杖的巫师来一句“真是挑剔的客人”，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挑剔的，梅林，大概只有传说中最强的魔杖——老魔杖能适合他。 （哦，相信我，没有魔杖能适合他，老魔杖都是他随手捏的。） 一年后，千年古堡霍格沃兹迎来了又一批新生。 靠穿墙进入的9又3/4车站，刷着红漆的霍格沃兹特快，漆黑的夜晚泥泞不平的小道，据说有巨大章鱼栖息的黑湖，四人乘坐的小船，几经刁难的小巫师们最终在漆黑寒冷夜晚仰望到宏伟的灯火通明的魔法城堡。 当然说是刁难只是个人理解，据说霍格沃兹这段曲折的入学历程是为了纪念霍格沃兹四巨头当年走过的路。 小巫师们挤在礼堂里，或者兴奋的眼睛四处张望，或者好奇礼堂里上千根蜡烛是怎么漂浮起来的，或者仰望礼堂被施了魔法变成美丽星空的天花板叹息，或者被诡异苍白的学校幽灵吓得惊叫，又或者晦涩地用审视的目光打量教授席，还或者……面无表情，比如说他——西弗勒斯·斯内普。 “哦，西弗你看，你看那个，那个是活的，他们都是活的！”火红头发和翠绿色漂亮眼睛的小姑娘莉莉兴奋地攥着朋友的袍子，盯着礼堂墙壁上表情各异还相互串相框聊天的画像人物两眼放光。 “很明显，他们是活的。”斯内普慢吞吞地拉回自己的旧袍子绷紧了小脸，11岁的他显得比同龄人瘦小的多。 今天真是倒霉透了！ 艾琳妈妈又被酒鬼父亲打伤了腿，他独自一人提着行李到火车站，霍格沃兹特快上又被脑子长草的恶劣四人组无故盯上，下船的时候还被谁推了一把而失足打湿了袍角，这些都让小斯内普先生感到烦躁。 而让他奇怪的是一直向往的魔法学校的种种神奇之处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新奇感，仿佛它们本来就应该是那样。 这并不合理。 穿着墨绿色巫师长裙的副校长米勒娃·麦格女士接下来介绍了下四个学院和礼堂上方教授席的各位教授和学校管理员，其中只有幼童身高的教授魔咒学兼拉文克劳院长的弗立维教授和身形庞大邋遢的禁林守卫半巨人海格，还有品味诡异，往自己那一大把白胡子上扎蝴蝶结、穿着紫色星星月亮袍子的校长邓布利多尤其让人印象深刻。 “安静。”她对自己的喉咙施展了一个“声音洪亮”，让正在兴奋地发表各种言论的小巫师们都能听得到，“现在请各位小先生、女士们排成一排，我们要开始分院了。” 09.再见霍格沃兹（2） 霍格沃兹魔法学校会入学时会把新学员分配在四个学院，狮院格兰芬多、蛇院斯莱特林、鹰院拉文克劳和獾院赫奇帕奇。 周围的小巫师们又一阵骚动，有些人脸色苍白小声地嘀咕梅林保佑，不要用和巨怪（龙，黑巫师，吸血鬼，大章鱼之类的）搏斗来作为分院标准。 “怎么办，西弗，刚才莱恩（同学）说她的父母当年是以比谁从龙身上拔下的鳞片多来分院的，哦上帝啊，那可是龙，我们该怎么办啊？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一条龙，我只从教科书上看过关于部分恐龙的故事。”莉莉·伊万斯漂亮的小脸煞白煞白的，显然新同学的话吓到了她，小手又再次伸过去继续蹂躏好朋友本来就已经够凄惨的旧袍子。 斯内普嘴角抽了抽，“好吧，莉莉，我以为霍格沃兹是魔法学校而不是在招收马戏团学员或者屠龙勇士。” 他目光扫向四条长桌分别在座的四个学院高年级学长们露出的古怪笑容，又扫过礼堂上方的教授席，最后落在教授席下方的一个圆凳上放置的尖顶巫师帽上。 那帽子真的很旧，它磨损的连布料不知道出产自哪个年代，皱巴巴的上面打了好几个补丁，还脏得要命，相信没有任何人乐意戴上它。 斯内普的直觉却告诉他分院会由帽子来完成。 然后他发现帽子上裂开了三条细缝，看上去像是人的眼睛和嘴巴，帽子像嘴巴的缝越裂越大，“眼睛”眨了眨，然后用它破锣似的嗓音响透了礼堂，它居然唱起了歌—— “你们面前有顶老帽子， 没错，那顶老帽子就是我。 或许我没有那么漂亮， 但我比你们漂亮的帽子要有用得多， 不管它是镶嵌宝石还是装饰亮丽的羽毛， 我比它们任何一个都古老。 我是戈德里克的帽子， 一顶有魔法的帽子， 把我戴在你们的小脑袋上， 让老帽子看看你们未来的七年将属于哪里。 或许你是勇敢热情的格兰芬多， 也可能你是聪明智慧的拉文克劳， 如果你有着狡猾和野心，那么一定要去斯莱特林， 要是你忠厚温和或者没有其他突出的特色， 不用担心，宽容的赫奇帕奇永远接纳你。 快来戴上老帽子， 我很好奇你将属于哪里。” 麦格教授开始叫着排成行的小巫师的名字，他们一个一个的依次走上前去，在圆凳上坐下，表情丰富老帽子把他们一个个分去相应的学院。 “还好，只是顶帽子。”莉莉和大多数小巫师一样松了一口气，她可一点也不想和一头龙比比力气。 但也有人盯着那顶脏得要命的老帽子脸色发白，或许他们认为和一头龙搏斗也远比把那帽子扣在自己脑袋上要容易的多？比如那些明显家境优越说话带着唱歌一样的贵族腔的小姐少爷们。 “莉莉·伊万斯。”麦格教授喊到。 红头发绿眼睛的小姑娘眼底有些忐忑地走上前去，斯内普突然觉得她会去格兰芬多，虽然莉莉热情开朗也爱学习，但他就直觉她会被分到格兰芬多而不是拉文克劳。 “格兰芬多！” 莉莉把帽子先生从头顶取下来，放在圆凳上，走向了热烈欢迎她的格兰芬多狮子窝，她在长桌边坐下来并和周围的人热情地打招呼，还不忘向一脸严肃的朋友挤挤眼睛。 斯内普低垂着眼帘，他永远不可能属于格兰芬多，他性格阴沉别扭，虽然也渴望知识但某些特质更适合斯莱特林。 “赛文·辛普金斯。” “拉文克劳！” “威尔……” “詹姆·波特。”有着一头乱七八糟黑头发，带着眼镜的少年跑了过去。 斯内普记得他，就是在霍格沃兹特快上无故挑衅他的四人组之一，这四个人真的说不出的讨厌。 有些人生来就是死对头，就像天生死敌的蛇和猫。 “格兰芬多！” “哦！我果然应该去格兰芬多，伙计们，加油！”詹姆兴奋地朝还在排队等待分院的另外三个人挥动膀子，乐颠颠地往格兰芬多长桌跑去。 “西里斯·布莱克。” 西里斯脑袋上顶着分院帽，眼里有些不安。 “格兰芬多！”老帽子沉默了两分钟，高声喊出答案。 啧！又一个！斯内普不屑地撇撇嘴。 西里斯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他怪叫着往詹姆斯跑去。 “西里斯！”一声愤怒的尖叫从斯莱特林长桌响起，一位女生噌地从座椅上站起，带着惊讶羞耻眼睛瞪着西里斯·布莱克，仿佛要把他的脑袋烧出个洞来，美丽的脸都愤怒地扭曲。 用同样愤怒惊异的眼神望着他的还有另一位斯莱特林女生，不只是她，所有的斯莱特林的学生都一脸的不可思议。 西里斯的脸色在一瞬间有些苍白。 “嘿，伙计，你的姐姐们看起来气疯了。”詹姆用手肘部戳戳他。 “管他的，我早就对那个家厌烦了！”西里斯一脸无所谓，很快和周围闹成一片。 “史蒂文……” 10.再见霍格沃兹（3） “墨尔斯·万——” 斯内普瞳孔微缩，盯着那个从新生列队里站出来的，有着东方人特有的细致，面容清秀，黑发黑眼微笑的少年。 斯内普有两根魔杖，一根是刚从奥利凡德魔杖店买到的，而另一根则是墨尔斯先生给他的见面礼“玩具”，见鬼的“玩具”，那根魔杖比他在魔杖店花费了整整一个下午七个金加隆买到的最契合的魔杖还要强大得多！ 万墨站在分院帽面前有一瞬间的无语，当年恶整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时候，他绝对没有想到过着脏兮兮恶趣味的帽子还会有扣在自己头上的一天。 他淡定地拎起帽子往脑袋上扣，然后—— 分院帽就在全校大小巫师们注视下像石头一样僵直—— ——眼前闪过荒凉的龟裂黑色的大地，暗红色的岩浆在缝隙下缓慢地涌动流淌，偶尔喷发出耀眼的灼热。 无数灵魂的哭嚎和怨恨带着无尽绝望充斥着这里，强大而古老的魔法生物守卫们喷撒着魔焰或者毒气，这里是可怕的地狱—— 在高高威严的神座上，有谁恒古地坐在那儿，他墨色的头发和墨色的眼睛仿佛能吸进吞噬所有的光线，漆黑的斗篷每一寸都连接著名为死亡的气息，神座下跪伏的成千上万手执巨镰的死亡使者们，漆黑的连成一片仿佛延绵到了世间尽头。 他轻轻地挥动手臂，黑压压的仆人们从跪伏的地面飘浮起，潮水一样涌出神域，去尽情地收割那些可怜的绝望的灵魂…… “帽子先生？” 老帽子已经被震撼得彻底呆滞。 “分院帽先生……” “……” “你要报废了吗，老帽子？”你是魔法物品，还怕死？ “哦……是，是的，我在听，哦，赞美您，我衷心的赞美您，最尊贵的伟大的存在……”老帽子瑟瑟发抖。 “我想赞美的话可以跳过了，帽子先生，毕竟你现在正立在我脑门上。” “……！！！！！！” 斯内普发誓，他还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嗯，或者帽子能有那么错综复杂的表情，那是什么？老帽子抽搐着身体，好像想要逃跑又不敢付诸于行动，“脸上”满是恐惧，惊愕，后悔，懊恼，委屈，幽怨，惶恐，各种纠结，好像巴不得把自己埋藏到地底下去又带着那么一点点的可怜的不可思议的自豪？ 啊啊啊啊！梅林啊，老帽子竟然立在死神的脑门上！！ 分院帽的反常让邓布利多校长若有所思，他笑眯眯地摸摸白胡子，月牙形的眼镜片反着光，旁边拉文克劳院长维立弗教授在小声的嘀咕：“可怜的分院帽怎么了，它是不是该修修了。” “哦，别担心，那个孩子大概觉得它太脏了决定要帮它洗个澡什么的——要知道十年前，那次家养小精灵把它放进盆子里清洗的时候它也这幅表情，只是这次没有尖叫。”现任斯莱特林院长，教魔药学的霍拉斯·斯拉格霍教授幸灾乐祸地回答。 邓布利多“……”。 是这样吗？╮（╯▽╰）╭ “好吧，帽子先生，我想你应该从戈德里克那里听过‘墨尔斯’这个名字，要知道当初帮助他们四个人完善这个魔法学校的的目的可不是为了有一天来这里搞破坏，你可以继续分院了吗？”万墨郁闷地感到破帽子在他头上不自在地扭动抽搐着，而盯着他们看的巫师们则一副眼睛被灼伤的摸样，他在想他现在的样子一定非常的搞笑。 “哦，那么您愿意去哪里？您的渊博远远地超过了拉文克劳，或许您愿意去崇尚高贵、权势，强大力量，相对古老承传的斯莱特林？” “我想去赫奇帕奇——” “哈？” “我是来看戏的，比起待在眼睛锐利的鹰巢或是嗅觉敏锐的斯莱特林蛇窖，忠厚老实单纯可爱的赫奇帕奇才是最好的选择。” 唉，为什么不提格兰芬多狮子窝？好吧，也许热情的狮子窝真的不合适您的身份职业，但作为最尊贵最可怕的神明，去和那些忠厚老实的赫奇帕奇小獾们打堆难道就舒坦了？ 作为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帽子的分院帽深深地郁悴了。 哦，戈德里克，你知道吗，我要把最尊贵最可怕的存在分去赫奇帕奇…… “赫奇帕奇——！” 小斯内普把眉头皱得足以夹死苍蝇，哈？他的耳朵出了毛病？赫奇帕奇？这位诡异的，强大神秘的墨尔斯·万先生去了赫奇帕奇？ 万墨心满意足地把快虚脱了的帽子放回圆凳，走向赫奇帕奇长桌，他发现瘦小的黑发男孩正盯着他死死的皱眉头，随即对对方报以温和的一个微笑。 好像他真的是个温吞的忠厚老实的赫奇帕奇。 斯内普瞪圆了眼睛，该死，见鬼的赫奇帕奇！ 在分院快要结束时，虽然今年的学生分院诸多古怪，但最后斯内普先生还是如他预计的那样去了斯莱特林，成为了地窖又一尾小蛇。 11.不可爱的新生 “西弗勒斯，等等我 。”红发绿眼睛的女孩抱着书本从后面跑来，微微喘气“你走得太快了，你就不能体谅下女士吗？” 开学不久小姑娘就发觉了这个朋友的奇妙之处，无论是霍格沃兹随意乱动还夹杂着小陷阱的楼梯，还是隐藏在画像甚至墙壁后面的门都给新生们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只有一个人例外——西弗勒斯·斯内普，这个贫穷、单薄、阴沉，头发油腻腻的新生似乎从来没有被它们困扰过。 他们正一路顺利地走向四楼魔咒课教室，小斯内普先生脚下几乎没有停滞过半分钟，而作为他唯一的朋友的莉莉现在非常喜欢和他一同去上课，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都没有看过一眼地图。 斯内普走路的速度很快，就像一阵风一样，他没有刻意地放慢脚步迁就对方。对于莉莉，斯内普的感情是复杂的，还记得在9岁的时候他是用多么渴望的眼神从灌木从后面偷偷地追随这个充满阳光气息漂亮的小姑娘，多么欣喜她能接受这份卑微的友情，但在之后的一年里，他的直觉却一直告诉自己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害了莉莉，他开始下意识地疏远她，不露痕迹的保持距离。 不过他低估了格兰芬多热情大方的特性，小姑娘依然没有因此而远离，哪怕她交了新的朋友，哪怕这位穿着破旧且不合身的旧袍子，没有英俊相貌的男孩是个阴沉的斯莱特林。 瞧她的朋友是多么厉害，那些衣着光鲜的人不见得就比西弗聪明。小姑娘快乐地想。 莉莉聪慧而善良，那双绿色的眼睛总能发现某些被隐藏在某些外表下面的优点。 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这点。 作为一个一无所有的混血，斯内普在崇尚高贵、权势和强大力量的斯莱特林处境可想而知。斯莱特林的学生大多是血统古老的纯血巫师，其中更不乏一些高贵的贵族，他只偶尔接受混血，拒绝麻种巫师（父母都是普通人出生）。 这一届的斯莱特林新生只有斯内普一个混血，而这个混血瘦小，单薄，贫穷，穷得连件合身的衣服都没有，丢尽了斯莱特林的脸。 开学第一天，小斯内普先生就被分进了斯莱特林向来处理流放不受欢迎学生的唯一一间相对简陋狭窄的单人寝室。 虽然斯内普对有个属于个人的空间表示满意，也并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但也不能否定被排挤的事实。 斯莱特林总是审时度势，对不确定的东西保持一份试探，而他连被试探的资格都没有。 不过斯内普对此并不在意，比起这些，格兰芬多的拦路四人组更让他讨厌。 他时不时的会被几个蠢货赌在路上围起来，就像现在。 那个有着一头乱七八糟黑头发，褐色眼睛的詹姆·波特总是用一种嫌恶、不屑的神色鄙视他，抱着手臂赌在路口无故地找麻烦，总带着另外3个帮凶。 “噢，看看这是谁？斯莱特林的鼻涕精也配和我们的并肩前行？”詹姆用鼻子哼出古怪的腔调。（魔药教授的名字Severus 原意为严历的，和鼻涕精Snivellus 读音相近，因此被四人组当成绰号恶意地侮辱） 斯内普还没有出声，小姑娘莉莉就忍不住杠上了，“又是你，波特，你能再没礼貌点吗？”她皱起秀气的鼻梁，语气充满了厌恶。 “嘿，伊万斯，你可是格兰芬多的，跟斯莱特林的鼻涕精搅和在一起做什么，你看他那油腻腻头发，我都能闻到一股味儿，你总和他待住一起小心变成怪味姑娘。”西里斯·布莱克在一边凉凉地发笑，莱姆斯·卢平和彼得·佩迪鲁也发出小声的嗤笑声。 “你胡说！西弗勒斯只是头发有些油，他没什么怪味儿，你这是诽谤！”莉莉手里握紧了厚厚的书本，好像在强迫自己的手不要就这么把它们往西里斯脑袋上抽过去。 “只——是——头——发——有——点——油——？”詹姆阴阳怪气地拉长了声音嚎叫，“哈，我敢打赌他全身都是油腻腻的，斯莱特林专出黑巫师，他就是其中最恶心的一个。” “西弗勒斯才不是黑巫师，你，你这没教养的……”小姑娘气得满脸通红，却骂不出什么太难听的话。 “莉莉，你不该试图和脑袋不健全的人分辩什么，要知道他们奇特的脑子总能把你叙述的内容歪曲到正常人难以理解的地方去。”斯内普黑色的眼睛盯着詹姆变得恼火的脸，单薄的脊背挺得笔直，嘴角浮起冰冷的假笑，慢吞吞地嘲讽：“卑微的我是否能请波特大少爷挪动下尊贵的蹄子，不要在路中间模仿一颗石头或者和您的同伴一起扮演拦路的篱笆。我们还得去接受教授的教导——要知道我们的脑子还需要很多知识去充实，而不像您的脑子已经满得快要漫出稻草。” “鼻涕精——！！” “噗——！” 詹姆的怒火被一声从指缝里迸发的笑声所打断，他恼火地侧过头去，发现旁边什么时候多出了个东方人面孔的小巫师。 “咳咳咳咳……”他似乎还有点呛到，一连咳了好几声，然后眨眨墨色的眼睛，无辜道：“我无意打扰各位，但我身后的同伴已经有意见了，我们还要去三楼上黑魔法防御课。” 他身后一大队赫奇帕奇。 詹姆这才发现另一边还堵着拉文克劳。 下节课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在四楼上魔咒课，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得去三楼黑魔法防御课教室，他们正堵在三、四楼的中间。 詹姆不甘心地狠狠瞪了斯内普一眼，西里斯勾过他的肩膀“得了，哥们，今天算他好运，咱们以后多得是时间。”四个人让开道，很快小獾和小鹰们就把他们和斯内普、莉莉隔开了。 “你有什么话想要说？”斯内普瞪着眼前这个替他解围的赫奇帕奇，语气可一点也不好。 当然，这个赫奇帕奇古怪的眼神也是造成斯内普语气不好的原因。 “哦，西弗，别这么生硬，就这样你才没有什么朋友。”莉莉向黑发黒眼的赫奇帕奇友善地笑笑，“我叫莉莉·伊万斯，你呢？” “墨尔斯·万。”万墨同样笑眯眯的，“我并不介意斯内普先生的不擅交际，事实上，嗯，我甚至比较欣赏刚才的毒舌。”他看向斯内普的眼里还有古怪的笑意。 斯内普的嘴角轻微地扭曲了下，他很想打开这位墨尔斯·万先生的脑袋看看到底是什么构造，“很荣幸愉悦了你，墨尔斯——容我提醒，如果再不离开这里，我们都得在本星期的第一天迟到。” 万墨无所谓地摊开手，耸肩，很悠闲地朝三楼走去，“好吧，那么回见，西弗勒斯、伊万斯小姐。” 对于万墨就这么很自然地称呼他的教名，斯内普抿了抿嘴，最终没反驳。 “嘿，你没反驳他叫你的教名，西弗勒斯。”莉莉惊讶的瞪大绿眼睛，“你交了新朋友？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他看上去很喜欢你。” “去年。”斯内普吐出两个字，大步向魔咒课教室走去，墨尔斯可不是什么朋友，他强大且太神秘太诡异了，而这些往往伴随着不可预料的危险，斯内普并不想让墨尔斯接触莉莉。 12.不可爱的新生（2） “墨尔斯，快点，要迟到了。”托马斯·休斯在前方对室友喊道。“罗丝（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教授可不那么好说话。” “哦，托马斯，别那样说一位女士，罗丝教授其实挺心软的，只要你展示出足够的歉意和一点点适当的、善意的赞美。”万墨好心情地翘翘嘴角，小母狮子莉莉·伊万斯的可爱和斯内普如原着一样的“语言艺术”充分地愉悦到了他。 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罗丝·克拉克是位有着金色波浪卷长发的火辣美女，就如同她的名字一样，玫瑰般艳丽而身上长满细小的刺，这位格兰芬多出身的美女教授有着比傲罗（类似魔法界警察）更出色的黑魔法防御术和狮子一样的胆量，以及旺盛的好奇心，她经历的各种神秘危险的冒险都足够被编写成魔法传记，但家里却是世代拉文克劳。 黑魔法防御课对大部分赫奇帕奇来说都不是什么轻松的课程，或许大部分课程都是？看着的小獾们苦逼着脸，笨拙地甩着自己的魔杖念动咒语，绝大部分都是以失败而告终，万墨不禁回想起连那个只读了三年格兰芬多的半巨人海格都能蔑称赫奇帕奇“专出饭桶”。 “专出饭桶”？呵，想想记忆中那个敏锐谨慎的面容敦厚的棕发女巫，不知道她对于自己的学院发展成这样会有何感想？ 或许她该庆幸，在一大堆资质不太理想的孩子里还有少数善于藏拙，除了没什么不得了的野心外，狡猾不下斯莱特林小蛇，敏锐堪比猎鹰的有着宽厚品德的存在。 在万墨看来，这一部分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赫奇帕奇。 或许混在大堆“饭桶”里的他们才是真正的赫奇帕奇式的藏拙？ 从表面上看四个学院中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人数最多，拉文克劳其次，斯莱特林最少，但事实上真正的赫奇帕奇比斯莱特林还要稀少，低调，善于隐藏自己，他们不会刻意地去追求名利声望，是沉默的智者。 相较起来，在斯莱特林这种的崇尚的权利学院出色的巫师要招人注意得多，比如汤姆·里德尔，后来的伏地魔。 这样英俊出色的少年总是容易夺走人们的注意力，不管是善意的还是负面的。 有过一段时间，万墨也总是注视着这样一个年轻人。他是如此聪明，英俊，理智而优雅，心肠也并不柔弱，适合黑暗的颜色。万墨迷上了这个孩子，他执意地认为这个年轻人就是自己摆脱死神这个职业的继任者。 一位地狱的高位魔物为了讨好主人，为了他的灵魂能更快更好的属于伟大的死神而悄悄地去折磨他，万墨默许了。 不管年轻人在意什么，只要是有生命的东西，它都活不长久。 亲人朋友会莫名地死去，宠物有时会失踪或者变成一堆烂肉，连一夜情的对象有时都会在第二天的早晨变成冰冷的尸体。 他从不敢对自己怀有好感的生命投去半点留恋的目光，只为了它们能活得更长久。他死去的时候自愿放弃了顺应这个世界的规则——被抽取生前记忆然后重新成为新的生命回到世间，而选择了永远的死亡。他活着的时候就是不详，就像活着的死神一样，他厌倦了因为自己带来的死亡。 所以即使万墨最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灵魂，却永远无法说服他成为自己的继任者，这位英俊优雅理智，适合染上黑暗颜色的青年，最终成为了地狱高位魔物的一员——血族始祖，名为布拉德。 作为血族重生的布拉德，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红与黑。红的灼热的流动着刺眼光线的地狱岩浆和黑色发黒眼的黑袍死神，他只是静静的存在，黑色的袍角沉入死寂的夜幕，就仿佛能吞噬所有的光。 嗯，扯的有些远了，话题回到正轨。 万墨现在这节黑魔法防御课就正好在讲怎么样抵御吸血鬼，而所谓的吸血鬼就是布拉德那些不知道已经延续了多少代，力量薄弱的变种后裔。 “吸血鬼在世界各地都广泛存在。它是一种可以变成蝙蝠的样子四处飞动，在睡眠中的人面前现出原形并用牙齿咬开人的脖子吸取鲜血的怪物。不仅如此，被吸血的人因衰弱而死后，会变成吸血鬼再生并到处吸血。（罗琳”神奇生物在哪里“原文）”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罗丝面无表情地描述着可怕的魔法生物，这让小巫师们有些发憷，尤其麻瓜出身对魔法生物缺乏基本认识的孩子更是微微颤抖，对他们来说吸血鬼只是吓唬人的民间传说。 “他们大多是袭击家人等亲近的人。如果把吸血鬼的坟墓挖开，会看到里面的尸体如同活人一样新鲜、柔软并带着些鲜红颜色的。（原文）”罗丝教授放慢语调，并继续用阴森森的表情恐吓小动物们。 “哦，梅林，这种可怕的又邪恶的东西竟然只是3X级生物，要知道魔法部把魔法生物从X列到了5X级，真不知道他们是以什么来进行等级评定的。”小巫师们发出小声的惊呼。 “当然，任何一种魔法生物都有对付的方法。”罗丝教授话锋一转，笑眯眯地摆出和蔼可亲的笑脸，虽然眼里有掩饰不住的恶作剧得逞的光芒。“战胜吸血鬼可以用十字架和大蒜，也有人认为如果用吸血鬼身体里的血和着小麦粉做成面包，吃下后就不会受吸血鬼的袭击。（原文）”她皱了皱眉头，有些嘲讽地说“当然，这只是杜撰，你完全不用担心这么恶心的东西怎么吃得下去，它根本没用。哦，不用怀疑，可爱的先生小姐们，我曾经见到过一个这么去干了的傻瓜差点被吸血鬼咬死。” 底下的小巫师们发出了明显的抽气声，其中还夹杂了小声的咽口水和反胃的声音。 “清除吸血鬼的最有效办法就是挖开坟墓刺穿他的心脏并砍掉他的头。如果再谨慎一些，就把尸体烧成灰烬，这就万无一失了。（原文）” 托马斯·休斯以手扶住额头，英俊的小脸皱成一团，向室友小声抱怨“梅林啊，她怎么可以用这么轻快的语气来向一群11岁的小巫师讲这种事，罗丝教授真的是位女士吗？” 13.不可爱的新生（3） “得了吧，她可是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不讲这些讲什么？”万墨同样小声地哧笑着。“美丽的罗丝教授可是格兰芬多出身，要知道格兰芬多的神经总是……有些不太细致。托马斯，你该庆幸我们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是位金发美女而不是个满身怪味猥琐的男人，或者是个草包更或者是个缺眼睛少腿阴森森的怪老头。” 想想如果换成万墨口中的那种情景，托马斯打了个颤。 嗯，想想可怜的哈利·波特，一年级这门课的教授是个浑身大蒜味后脑勺附着黑魔王的结巴食死徒，二年级是个厚颜无耻到处炫耀羽毛窃取别人劳动成果的大草包，三年级干脆来了个名列魔法部5X等级危险生物的狼人，四年纪则换伪装缺眼睛少腿脾气暴躁的怪老头傲罗的黑巫师，五年级又变成了那个喜欢粉红少女系矮胖阔嘴纸上谈兵的中年癞蛤蟆，六年纪最终换成他的终极天敌——西弗勒斯·斯内普，冷酷的，黑漆漆的，阴森森油腻腻，喜欢扣分并且总用恶意的腔调把可怜的小波特先生脑袋贬得连他自己都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智商的魔药学教授。 也难为哈利·怎么也死不了的·波特，就三、四、六年级学了些实用的黑魔法防御技能，顶着这样的技术还一年一次覆灭黑魔王，附带食死徒若干，（罗琳大婶的金手指开到了极点）他最后的强大的黑魔法防御术大多数都是实战磨出来的。 比起这可怜的孩子，他的父辈们则要幸运得多。 “罗丝教授。” 一位拉文克劳举起了他的手。 “小威尔逊先生，请说。”罗丝注意到了他。 “吸血鬼只是‘有能力的巫师’就可以对付的3X级邪恶魔法生物，但我以前所读到的书中提到过吸血鬼是血族的后裔。虽然现在人们大都认为他们是同一种生物，可我认为他们是不同的，尽管现在魔法部的魔法生物等级中并没有提到这个种族。”这位拉文克劳站起来，表情认真。 大家都看向这位来自古老贵族的拉文克劳，要知道贵族承传的知识密闻远比巫师界大多数家庭要多，有些大家族密存的古老的书籍甚至可以追溯到几百上千年。 “是的，他们不同。”金发的美女教授注视着他犹豫了片刻，还是给以了肯定的答案。 “血族的强大甚至超过了龙，危险程度在魔法部划分的5X级之上。”她的叙述缓慢而慎重。“现存的吸血鬼是他们变异了的后裔，除了会变成蝙蝠和吸血的欲望以外，什么也没继承到。吸血鬼是因食欲而存在而猎食，并没有多少脑子，是为了吸血而袭击人的活死人；但血族是不同的，他们在很多年前被人们称为暗夜贵族，他们理智且残忍，除了皮肤苍白些外表与正常人无异，几乎不会为食欲失控，却会因为喜好血腥而把一个活生生的人慢慢地切割成上百片，另外十字架和大蒜对他们完全不起作用，当然还有圣水也是。” 小巫师们的脸色变得发青。 罗丝顿了顿，继续说“传说血族极端厌恶强光，杀死他们只有用纯银器贯穿心脏，不过难度要比杀死一只龙高，血族的移动速度快的可怕。” 不，血族极端折磨猎物的恶习只是因为他们在发展后裔的时候，不慎发展了些精神纤细的家伙，他们空虚寂寞缺爱，只存在了短短的几百年就精神衰弱，要死要活，羡慕所有“活着”的生命，出现这种情况的血族大都会很快的自取灭亡。 速度快可以使用大范围冷系魔法让他们减速，而要杀死一个血族的方法在地狱魔物之间至少就有上十种在流传。 万墨在心里吐槽。 “您说‘传说’？”发起提问的拉文克劳捕捉到了这个词语。 “是的，‘传说’。”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微笑着晃晃手中的魔杖，“小威尔逊先生所看的书一定非常古老，事实上，关于血族出没的记载，最后一次是在300年前，所以现在的魔法部并没有把他划入魔法生物等级当中，梅林知道他们为什么消失了，但事实就是这样。” 课堂中黑沉的气氛一下子缓和过来，没人会因为一个已经灭绝的种族而恐慌。 “这没道理啊，书上说血族可以存在上千年，存在越久魔力越强，怎么可能就这么从魔法界消失了呢？”小威尔逊小声嘀咕着。 真相是——血族依然在世上晃荡，只不过年轻的去了麻瓜的世界，伪装得更像人类，古老的待在地狱守着神域的地盘，几十上百年都不出来 “说到吸血鬼，墨尔斯，你那位斯莱特林的朋友斯内普先生看起来比吸血鬼还要阴暗，作为为数不多的敢于向他表达善意的朋友你真该劝劝他，换个生活方式会更受欢迎。”托马斯一边作笔录一边对万墨发表自己善意的小看法。 “托马斯，你可以直说他不怎么讨人喜欢，我真的不介意。”万墨随意的答道，“不过那是他自己选择的生活方式，而且像西弗勒斯那样的人也并不那么在意别人的眼光。” “好吧，算我没说过。”托马斯鼓起脸颊，耸耸肩。 “哦，可爱的托马斯，要知道我就喜欢他那一点，脾气变好的斯内普先生我还真看不习惯。”万墨忍不住伸出手指去戳他的包子脸——哎，要是斯内普能学会圆滑逢迎，白巫师都能去和黑魔王跳贴面舞。 “墨尔斯，你这算是怪癖？”托马斯一把拍开不规矩的手，不雅的翻着白眼，墨尔斯有时候对他的态度像在逗小孩。 罗斯教授走过来敲敲他们面前的桌子。 万墨对她报以歉意的微笑。 14. 特别的宠物 尽管斯内普先生的外貌并不是那么的让人如意，性格也并不怎么讨人喜欢，但他的魔药天赋却是让人毋庸置疑的。 关于这点，在过去的一年时间里得到了几乎所有人的肯定。 虽然他总是因为别出心裁的，不按照斯拉格霍教授的教导来熬制魔药，从而使自己完美的药剂得不到一个A（及格）以上成绩。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有脑子的人都明白，霍格沃兹的成绩并不能代表什么，只要斯内普先生没有中途因为意外夭折或者变成哑炮、白痴之类的，这位阴沉、贫穷、怪脾气的混血巫师从他的坩埚里酿造出无上的荣誉只是迟早的问题，更何况他出色的不止是魔药。 斯莱特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嗯～至少大多数是的。 斯莱特林崇尚高贵、权势，但他们更尊重强大的实力。在他们看似毫不在意的漫不经心的观察期之后，几个被轻轻的撩拨几下就乐于站出去给这个低贱的混血找些“无关痛痒”的小乐趣的先驱，让小蛇们彻底明了了态度。 没有谁愿意轻易得罪一位未来的魔药大师，要知道魔法界的魔药大师近百年来可没超过一个人左手手指的数目。 当然，这并不能让他们平息在心底里对于斯内普先生亲近格兰芬多红发小美人的不满。 啊，至于那些因为小小的魔药事故躺在医疗翼的先驱们——真诚地感谢他们，至少他们娱乐了余下的全体斯莱特林。 斯内普发现近来的日子好过了很多，至少他现在没有在外出归来的时候发现，斯莱特林地窖的大门临时更换了口令，小蛇们看向他的眼神也明显收敛了原本明显的不屑和尖锐。 不过现在却变成了试探。 斯内普先生对此撇撇嘴，表示无所谓，反正他在斯莱特林的宿舍是单间寝室，关上门，外面的人怎么想都一样。 不过他却多了些应酬，比如应付突然敲响他房门的访客，比如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衣着华贵的头发闪亮的高年级斯莱特林。 卢修斯·马尔福。 和斯内普先生完全相反的生物，血统的纯粹，出身高贵相貌英俊，守着数不清的财富，有着高明的交际手段，任何时候都是那么的风度翩翩，荣光焕发。 相比之下，西弗勒斯·斯内普就像一株永远长在黑暗角落的发霉的有毒小植物。 这已经是位斯莱特林的王子第几次来访了？ 举止优雅，带着贵族特有傲气的王子殿下用他动听的语调，建议他该和同学们多些交流，比如：一个有机会认识比格兰芬多百合花更迷人的千金小姐的斯莱特林内部舞会？ 斯内普从来不都喜欢闪亮生物，而卢修斯·马尔福从头到脚都闪亮的过分。这让斯内普感到眼睛不太适应，但很奇妙的，对于铂金王子却难以产生什么厌恶感。 “卢修斯，我假设你清楚我只有12岁？”斯内普把双手抱在胸前，斜靠在门口，完全没有邀请卢修斯进房间坐坐的打算。 “哦，西弗勒斯，我的朋友，斯莱特林们都早熟，很多婚姻都是在学生时代定下的，这种好事情应该早点下手。”卢修斯也习惯了被拦在门口，反正斯内普对谁都一样。 斯内普撇撇嘴，“比起瞪着身材干扁的小丫头们转圈的裙子发呆，我更乐意待在寝室里写教授布置的论文。” 卢修斯“……” 什么叫身材干扁的小丫头？？你不和她们做些“深入”交流你怎么知道？保守的巫师袍下面也有着美妙的甜润可口——西弗勒斯你长毛了吗？ “好吧，不谈这个”。卢修斯优雅的理理铂金色的长发，尽管它总是丝毫不乱。“西弗勒斯，听说你最近又学会熬制一种高级魔药？不得不说，我的朋友，你有着过人的天赋，你才二年级，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成为魔法界最年轻的魔药大师——” “偶尔侥幸的成功并算不了什么，卢修斯，或许过两年你就会发现我根本就没什么过人的天赋。” 偶尔侥幸的成功？或许吧，但作为在对角巷、翻倒巷都有着产业的铂金贵族显然知道，近半年魔药店高级魔药的供货多了两成。这些质量堪称完美的药剂来源于一些神秘的，不同的供货人，他们共同的特点就是：男性，言辞犀利，没有半点多余的语言。巫师界就那么几位魔药大师，连高级魔药师都屈指可数，每份高级魔药从原料到工艺都是复杂的，而且价格都不菲，从哪突然冒出这么多？ 来自翻倒巷的消息引起了卢修斯的注意，——“有两次来的都是个高大的黑发男人，看不清楚长相，要知道他带着黑色斗篷帽遮住了半边脸，但他有个高耸的鹰钩鼻子。” 从那天开始，卢修斯每次来斯内普这里都刻意地留意一些小细节，他发现这位瘦小的黑发混血竟然有熬制复方汤剂和增龄剂——虽然并没有亲眼看到，但他想他并没有记错魔药的气味。 斯内普不耐烦地打发掉不请自来的铂金贵族，等了好一会儿，他给自己施加了一个“忽略咒”，在床脚对过去地三块砖那儿敲了敲，地板的砖快速移动起来，顷刻间出现了一条地道。 这条密道通向禁林外围的一个特定小山洞。 斯内普最近有了一个小秘密，一个对谁也没提起过的小秘密，即使是莉莉。 禁林的夜晚漆黑而静谧，斯内普从密道里钻出来，不远处有一个黑漆漆的山洞。山洞的周围长着一些极端扭曲的，枝干干枯的古树，在夜幕的侵蚀下显得轮廓越发狰狞，洞口仿佛妖怪的巨嘴，至通向地狱的尽头。 斯内普的魔杖亮起了荧光，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山洞黑暗而幽深，向地下延伸，大约走过五十米凹凸不平的地面，伸手不见五指的洞穴渐渐有了亮光。 再前行十多米，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大约六十英尺高八十英尺宽的巨大光滑的洞穴，里面被主人用各种奇奇怪怪的会发光的零碎装饰得金碧辉煌。 在中间最宽阔的地方有一大堆的财宝，而在各种金银钱币和镶嵌宝石的器具最上面，有个金色的小枕头，一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奇妙魔法生物正在上面酣睡。 斯内普皱皱眉，这只小家伙比他见过的任何生物都要钟爱于趴上自己的枕头。 他试图把它唤醒，清晰的有力吐字还带着童音：——“菲里格斯！” 15. 特别的宠物（2） 小东西甩甩尾巴，依然酣睡。 斯内普的嘴角微微扭曲了一下，“我假设——伟大的小蜥蜴难得睡得这么死沉，我该趁机搬空这里所有可以作为魔药材料的东西？” 小东西炮弹一样蹭的一下就从枕头上弹了起来，“是龙！伟大的菲里格斯是高贵的魔法龙，才不是什么小蜥蜴！你这可恶幼崽！”它瞪着玻璃球似的漂亮眼珠儿，金色的竖瞳就像撑在中间的小牙签。 “哦？那么请告诉我这个‘可恶的幼崽’”，斯内普挑挑眉毛：“澳洲蛋白眼、中国火球、 威尔士绿龙、赫希底里群岛黑龙、匈牙利树蜂、挪威脊背龙、 秘鲁毒牙龙、 罗马尼亚长角龙、还有瑞典短鼻龙和乌克兰铁肚皮，您属于其中哪一种？” “噢！主人在上！”短爪子、腆肚皮的小东西满脸的屈辱，它用短小的前肢受伤似的捂住胸口，倒退两步“你竟然把高贵的菲里格斯和那些只会喷火吐口水的小爬虫相提并论，那些才是蜥蜴！” 斯内普无语的回瞪这只浑身长着细鳞，四肢短小圆滚滚的古怪小东西，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可能属于已灭绝物种（不属于图鉴上任何已知魔法生物）的小东西始终坚称自己为高贵的龙。 “我不想再和你争论这个话题，菲里格斯，我要的魔药材料找到了吗？” “哼，收集你那些杂草对于伟大的我来说只是个不足挂齿的小问题，我的提议的条件呢？你考虑的怎么样？”菲里格斯裂开嘴，露出白森森锋利的一口好牙，尾巴快活的晃晃。 “当然，如果伟大的你能解决脖子上挂着的关于——‘项链’带来的小麻烦？我想我这方面不成问题。”斯内普也裂开嘴假笑，露出……一口不太整齐的牙。 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这只大眼睛的、胖乎乎的，种族不明的小蜥蜴老是绞尽脑汁的想要跟自己贴在一起。 “我想我的活动范围应该足够了。”菲里格斯不在意的拉拉脖子上的，一条细小的，黑色的链子。链子看起来大约只有十英寸长，就像条宠物链。但斯内普知道这小东西用魔法隐藏了它，它很长，甚至附带了某种束缚性魔法。 菲里格斯，从四巨头时代就被束缚在这片土地上的魔法古龙魂。它一直乖乖地待在霍格沃兹地底沉睡，没有偷吃巫师幼崽（虽然是因为契约的原故），甚至没怎么给那四个讨厌的巫师捣鬼（它绝不承认是因为主人的威胁）。它在等待着主人什么时候能想起可怜的龙，并将它刑满释放，可惜一等就是千多年。 直到有一天，在禁林边缘，一个有着和主人一样黑漆漆的头发和眼睛的巫师小幼崽进入了它的视线，他实在太瘦小了，甚至还不够塞牙缝。哦，赞美伟大的主人！他身上有主人的印迹！这只幼崽是主人的新宠物吗？ 菲里格斯默默地观察他，发现他和别的巫师幼崽并没什么不同，除了总爱捣鼓些气味不太美妙的魔药。 或许接近他能获得更多的线索？ 存在了几千年的菲里格斯可没有老糊涂，直接就用庞大而恐怖的本体蹿到小崽子面前蹦跶。它缩小了自己魂体的外观年龄，让脖子上主人的束缚锁链变得像一根留尾巴的小项链，以一种完全无害样子出现在西弗勒斯·斯内普的面前。 它永远记得第一次出现在这个黑发幼崽面前时的情景——他谨慎地退后几步，右手捏着魔杖，杖尖低垂，左手却阴险地藏到背后，捏着另外一根，而且蓄势待发！哦，真正令龙惊讶的是，他背后那根小棍子也是主人的作品！ 斯内普紧盯着它，眼底除了止不住的惊奇外还有本能似的谨慎，而这些都在几十秒钟之后全都变成一种令龙毛骨悚然的强烈感情——直到很久以后，伟大的菲里格斯才得知这该死的幼崽当时是在估量该怎么分解自己，并将之变成各种各样作用奇特的药剂…… “那么，我想，霍格沃兹学校的校规刚好可以允许携带一只宠物？”斯内普的假笑里似乎透着某种古怪的情绪——我们通常称它为幸灾乐祸？ “切！”菲里格斯愤怒的磨着它那口小细牙，努力地瞪着圆溜溜的玻璃珠眼睛，让自己看起来狰狞些。 当然，尽管小斯内普先生的表现看起来就像是故意的，故意给伟大的菲里格斯找点小尴尬，但这的确是合法、合理的把这条小“蜥蜴”带进霍格沃兹的唯一方法。 作为一个贫穷的混血，斯内普在入学前根本没有余钱为自己增添一只宠物。在之后的一年里，他就像铂金贵族所猜测的那样，使用复方汤剂和增龄剂出入对角巷、翻倒巷，秘密售出一些高品级药剂，虽然经济问题得到了改善，但他个人更乐于把赚来的加隆在同样的地方变成又一堆新的魔药材料，而不是变成一只需要人喂食安抚，掉毛，甚至吵闹的小宠物。 当然，接受一只完全没有以上麻烦还附带寻找魔药材料功能的小宠物，即使是挑剔斯内普也没有理由不乐意。 “哈维，别跑，给我站住！”褐发，满脸雀斑的小男生跌跌撞撞地从大厅里跑出来，追赶着他的宠物猫。 两条腿的哪有四条腿的跑得快？ 眨眼间，雀斑小男孩就被甩出一大截。 奶牛花的宠物猫向后张望，眨眨眼睛，仿佛得意似的喵喵叫两声，但当它转过头来准备继续向外跑，把笨拙的主人丢下出去逍遥一会儿时，它的身体陡然僵硬住了。 啊啊啊，它怎么忘了这附近时不时的会有可怕的东西出没？！ 面对俯视它的漆黑的眼睛，宠物猫哈维小声的低鸣着，僵硬地站在原地不敢动弹，拖拉着尾巴瑟瑟发抖，琥珀色的大眼睛几乎要滴出水来。 可怜的它甚至不敢因为恐惧而炸毛。 “哦，谢谢你，墨尔斯，哈维它总是想丢下我跑掉。”雀斑男孩气喘吁吁地追上来，抱起他可怜的小猫，拍拍它僵硬的脊背，好让它变得柔和点，但好像并不怎么管用。“你是怎么做到的，墨尔斯？大家的宠物在你面前都服服帖帖的。”男孩一脸羡慕。 万墨·无辜的眨眨黑眼睛的·可怕东西叹息着说：“我也不知道，托马斯说可能是因为我的宠物——哦，我是说我那颗黑紫色的快要孵出来的蛋，你们知道的，他猜测那颗蛋里的是品级较高的魔法生物，而我总是把他揣在衣服包里。” “哇哦，它终于要孵出来了吗？到时候一定要给我们看看。”男孩羡慕的眼睛亮汪汪的。 一年前在对角巷买来的那颗魔法生物的卵，这几天终于要孵化出壳了，万墨真心的希望它的形象不要太“威严”，毕竟以前也孵化过类似的小东西，结果它们都因为死神魔力的侵蚀而变得有名的强大和……面目狰狞。= = 16. 特别的宠物（3） 不知道这次会孵化出什么样的小东西？ 说到宠物，万墨想起多年前被他束缚在这片土地的菲里格斯，不知道它现在过得怎么样？ ——“西弗勒斯，虽然并不是很在意，但你的新宠物似乎期望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东西？”卢修斯·马尔福优雅地放下手中的纯银餐具。 斯内普眼角微抽，然后决定无视铂金王子温和的抗议，“你的错觉，卢修斯。” 卢修斯难得很不优雅地翻了个白眼，“哦，西弗勒斯，我想这并不是我的错觉，你的小宠物从一开始视线就没离开过我的头发和衣服上的宝石扣子。” 斯内普黑着脸，眼睛盯着盘子里的美食，捏住魔杖对着正用大眼睛cos聚光灯，照射马尔福闪亮生物并一脸贪婪的菲里格斯用力捅下去。 “怎么了，幼崽？” 菲里格斯不痛不痒，它不耐烦地甩甩尾巴，分出一点视线给脸黑黑的斯内普先生。 “噗——嗯，咳咳咳咳——”正抿著名贵红酒的细细品尝的卢修斯不小心呛到，他用丝质的手帕捂着嘴，努力理顺被岔到的那口气。 “幼崽？”卢修斯向黑发的学弟挑挑眉毛，满脸揶揄和不可思议。 斯内普黑着脸面无表情。 “好吧，西弗勒斯，尽管你的宠物非常让我惊奇，但你看起来并不想谈论这个话题。”卢修斯假笑着看了看继续cos聚光灯的应该是某种蜥蜴的小东西，哦，梅林，别盯着他的头发一脸垂涎还下意识的抽动爪子，这会让人忍不住往不好的方向猜测——它是否在妄想着什么时候爬上来拔光他每一根头发？ “西弗勒斯，今年是我在霍格沃兹待的最后一年了，你怎么不对老朋友今后的发展意向表示一下关心？” “如果我没记错，我们相交还不到一年——高贵的马尔福先生打算去魔法部？你几次邀请我来马尔福庄园共进晚餐就是为了听这个？”斯内普干巴巴地说。 “那是必然的，”卢修斯眨眨漂亮的灰蓝色眼睛，“哦，西弗勒斯，相信我，我更乐意向马尔福庄园的主人——我尊敬的父亲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介绍我出色的朋友，虽然你看起来不那么期望。”他顿了顿“比起魔法部，我更期望——我的朋友，你知道黑暗公爵吗？”他白皙的手指抚摸着盛着葡萄酒的银杯，指尖在它精美的纹路间徘徊，红宝石色泽的葡萄酒折射着迷人的光晕。 “卢修斯，我想整个魔法界都知道尊贵的黑暗公爵，你想说什么？”斯内普皱起眉头，双手横抱在胸前，后背靠在椅背上。 对于巫师界的黑暗公爵，斯内普种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感觉，从第一次听到那个人的名字起，这种感觉就一直伴随，仿佛迷茫与恐惧，仰慕向往与痛恨，各种模糊的综合体。 “那位大人有着高贵而古老的血脉，强大至极的魔力，渊博睿智，很多斯莱特林都期待着他某一天君临魔法界，他就像人生道路上的一盏明灯——”卢修斯直视着斯内普，华丽的声线溢出丝丝诱惑和狂热。 是啊，就像诱引无数被吸引的飞蛾前去焚烧的魔火——斯内普眼底一片清明。 “我会以为那位大人效力为荣，西弗勒斯……你的意向如何？”卢修斯灰蓝色的眸子里满满的真诚。 “我以为……我只有二年级，还需要在霍格沃兹学习各种有用的知识整整五年。”斯内普低垂着眼帘，漆黑的睫毛完美地遮住了他眼中可能透露出的所有信息，黑发帘子一样垂在面颊的两侧，有些油腻。 卢修斯挑挑眉，嘴角浮出笑意，他摊开双手“当然，我亲爱的朋友，你还有那么美妙的校园生活要享受，不过如果你愿意，我随时可以向父亲担保，请他向那位大人引见你，嗷——！！” 嗷？？！ 把贵族的风度看得比命还重要的铂金孔雀也会用他华丽的声线发出这么粗狂的声音？ 斯内普低垂的眼帘猛然上翻，然后答案就映进他的瞳孔里——他那该死的，四肢短小圆滚滚腆着肚皮的宠物小蜥蜴，爪子缝里正握着一小撮金灿灿的孔雀毛。微风拂过，丝丝铂金色折射出迷人的光晕—— 小蜥蜴满足地拿它们在脸旁蹭蹭，然后玻璃珠子似的金色竖瞳眼带着难以掩饰的贪婪，刷的一下扫向受到惊吓捂着正抽痛的头皮一角的铂金孔雀。 铂金孔雀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他缓慢地从餐桌边上站起来，掏出自己的魔杖——“你这该死的——！” “生发药剂，柔顺药剂，荣光药剂，补血药剂……如果你需要，还可以提供爱情药剂。”斯内普平稳的声线传来，浇息了孔雀的怒火。 拉回些理智的卢修斯这才想起来这该死的小东西是有主人的。 “每一瓶都有顶级的品质，虽然都不是什么高阶魔药，但我想在市面上应该很难买到手。” 卢修斯慢吞吞地收回魔杖，优雅的表情再度回到它曾经移位的地方。“当然，作为高贵的马尔福，不屑于和一个小爬虫计较什么……西弗勒斯，你什么时候给我药剂？我并不着急，但我期望它们能有着完美的品质。” “……”斯内普。 “……”握着孔雀毛的菲里格斯。 “没问题，你要的那些零碎都不是问题。” 菲里格斯兴奋地裂开嘴，露出锋利的牙齿“作为交换，我希望你能说服那只闪亮亮的小崽子，把他的铂金色毛发全都献给伟大的菲里格斯？” 他们正穿过霍格沃兹长长的走廊，在回地窖的路上，安静的走廊回荡着斯内普的脚步声。 作为今天最大赢家的斯内普先生（铂金孔雀毛=几瓶实用性不大，对自己完全无用的药剂=从伟大的小宠物哪里兑换来的大把珍稀魔药材料），也在思考用更极品的美容药剂换取铂金贵族“小小的牺牲”的可能性，毕竟从喝下脱毛剂让整个脑袋的毛发掉光，再到使用生发剂让它们回复原样只要短短的几分钟。 “虽然伟大的菲里格斯更希望能把它们一根一根亲手拔光，嘎嘎嘎嘎——”小蜥蜴得意极了，它发出古魔法龙特有的，从喉咙深处发出的爆破似的笑声。 “你的笑声很难听——菲里格斯。” 一个清淡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冷清的走廊里。 菲里格斯张狂的笑声戛然而止，它机械性地扭过脑袋，脖子上的小项链灵巧地晃荡。 面前是个黑发黑眼黑袍东方人面孔的小巫师。 17. 特别的宠物（4） “墨尔斯。”斯内普微微点下头，算是打过招呼。 万墨笑眯眯的，用意味深长的黑眼睛打量了小蜥蜴片刻，直到它圆滚滚的身体彻底僵硬。 “西弗勒斯，你哪弄来的宠物？这是——蜥蜴？” 哦，我伟大的主人，您明明知道的，您明明知道卑微的菲里格斯不是什么蜥蜴——！呜呜呜…… 听到“蜥蜴”这个名词的菲里格斯条件反射的想要反驳，但那双让它僵硬的墨色眼睛深处渗出的一丝冷光和嘲讽，让它彻底不敢发出任何动静。 可怜的魔法龙心里忐忑着，它没有经过主人的允许就擅自地接近他的“新宠物”幼崽，伟大的主人打算怎么样惩罚菲里格斯？ 它顺从主人的意愿，假装不认识他，虽然它忍不住想要发抖。 菲里格斯怕他—— 斯内普先生得出了以上的结论。 虽然僵硬的小蜥蜴努力地想要展示出“我不认识他”的表情，但它的恐惧早就已经透过躯体，渗露并蔓延在周围的空气里。 敏锐的斯内普先生捕捉到了这一点，他相信自己的眼睛，相信自己的判断，菲里格斯怕他——怕墨尔斯，而不是因为传言中那颗没有孵出来东西的高级宠物蛋。 “如你所见，菲里格斯是条蜥蜴，虽然目前我还没有办法鉴别它的所属科目。至于它是打哪来的——我想，你并不需要知道这些。”斯内普微微皱眉。 在一瞬间未来的魔药大师多了很多猜疑——菲里格斯并不像它所表现出来的那么无害，至少斯内普在禁林从来没有看到过任何敢于踏足它地盘的魔法生物，要知道在禁林栖息潜藏的魔法生物中有相当一部分是具有不小的危险性。 那么有着这样高级智慧并且拥有力量，老子天下第一性格的神奇生物，为什么这样害怕这个小巫师？他们以前在什么地方相遇过？ 斯内普一向知道墨尔斯强大，而且可能是危险的，但这一刻他的信息又有了新收获。 “哦，我只是有些好奇，你什么时候有了空闲养宠物。”万墨用一只手支起下巴，仿佛完全对龙拙劣的表现视而不见，“就像可爱的莉莉小姐说的那样，‘比起别的，我真希望你能抽空打理一下你的头发——’西弗勒斯，你几天没有洗头了？” 斯内普的头发真的终年都是油腻腻的，尽管知道原着中魔药大师的头发是怎么一副糟糕的德行，但他还是忍不住想出声唠叨。 斯内普被噎了一下，他恶狠狠地瞪了一下面前这个可恶的家伙，脸上浮出浅浅的淡粉色，“我假设我的头发是长在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头上，而不是放在了墨尔斯先生高贵的鼻子底下？如果觉得它油腻到有碍观瞻，就请转过你的头向后步行三百米，回你的赫奇帕奇宿舍！” 万墨隐约听到了磨牙的声音，。 菲里格斯双爪握在胸前，玻璃珠似的眼睛爆发出耀眼的光，火热地望向黑着脸的斯内普，里面全是从来没有过的满到外溢的崇拜。 虽然它下一秒钟就在主人冰冷的视线中歇菜。 “哦，西弗勒斯，别生气，这只是个小小的提议，你可以选择不理会，虽然我更希望你的头发能清爽些，或许你的小宠物会喜欢？”万墨毫无诚意地微笑。 斯内普恶狠狠地瞪眼睛。 菲里格斯望望主人，再望望黑着脸的小崽子，它突然悟了什么。 “好吧，”万墨扬扬手中的书本，“作为道歉，我刚买来的书也许可以有幸先被斯内普先生阅读？” 斯内普盯着他手里的外壳磨损黑皮书，微微张了张两片薄唇，然后又飞快地把它们闭上。 “一个带兜帽的巫师卖给我的，”万墨用白皙的食指摸摸下巴“关于——黑魔法的。” 斯内普瞳孔微缩，他扭曲着嘴角，低声嘲讽“Well，聪明的墨尔斯先生真的什么都敢干，轻易的从来历不明的人手里购买危险的物品，只是二年级，对黑魔法的态度却毫不严谨，您的行为简直是在抹黑忠厚老实的赫奇帕奇。” 万墨“……”。= = 短暂的沉默后，万墨翻了个白眼，收回展示书的手。这些巫师们的小把戏，还真的不值得他付出什么‘严谨’，这本书只是用来消遣用的小道具。“收回前言，看来你对它并不怎么感兴趣。” 斯内普眼睛随着他的手漂移了一下，“……等等。” “？”万墨正准备离开。 斯内普抿抿嘴，憋了几秒钟，好像很不情愿地开口“我想——为了你宝贵的生命，这本书还是先放在我这里？斯莱特林偏爱黑魔法也算不上是什么秘密。” 万墨“……” 未来的魔药教授斯内普宝宝，你可以再别扭点吗？ 回到自己的单人寝室，斯内普先生把从宠物蜥蜴哪里兑换来的魔药材料妥当安置，并忍不住用其中几种熬制了两剂魔药后，已经是深夜了。 他蹬掉脚上的靴子，捧着墨尔斯贡献出的黑魔法书籍一本就爬了上床，准备休息。 这时，菲里格斯·小蜥蜴迈着小短腿顺着床单侧边爬到了他的腿上。 斯内普皱皱眉，“伟大的小蜥蜴有什么问题？” “你这可恶的幼崽，我不是蜥蜴！嗯……西弗勒斯，你是不是还忘记了什么事情？”金色竖瞳亮汪汪的大眼睛灵活地转了转。 斯内普想了想，作业做完了，魔药材料放置了，魔药熬制了，明天上课需要的笔记整理了——“没有。”他肯定的说。 “有的，你再想想？” 菲里格斯也很肯定。 斯内普再次想了想，确定的确没有什么被遗忘的事情，他不耐烦地瞪视小蜥蜴，控制着自己不把它从床单上拍下去，“我确定、没、有——你到底想说什么？菲里格斯？” “你还没有洗漱。” 菲里格斯也回瞪着竖瞳眼睛。 “……”斯内普翻了个身，不打算理会它。而下一刻这只腆着肚皮的小蜥蜴就已经攀上了他正在阅读的书籍。 “这种黑魔法的破烂书籍我有一打——”（历代校长的供奉） 斯内普的眼睛亮了起来。 “或许你可以先去冲个澡，我们慢慢谈？” “……” 不一会儿，盥洗室里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 斯内普很庆幸，这个斯莱特林最寒酸的房间里有附带这个小小的盥洗室，（被彻底划清界限的房间）因此他可以用不去二年级学生浴室展示一身的排骨和细瘦的四肢。 “西弗勒斯，别忘了吧你的头发也洗一洗——！” “闭嘴！”无比恼火的声音。 “哦，可爱的小幼崽，我还存有一些已经失传的魔药配制笔记——！” 斯内普表情狠狠地扭曲地了一下，经历了短时间无用的挣扎，然后烦躁地往头上涂抹满是泡泡的洗发剂。 房间内的菲里格斯闪亮着大眼睛，短小的爪子挠挠下巴，愉悦地晃动尾巴。哦，它要让油腻腻的小幼崽变得清爽干净，伟大的主人一定会给它奖励，最不济也能减缓刑期。 18. 无题 “哦，西弗勒斯。”莉莉亮晶晶的绿眼睛惊奇地盯着黑发斯莱特林。 斯内普露出极其不自在的表情。 “你的头发——” “闭嘴，莉莉。” “哦，我亲爱的朋友，我一定要说——” “莉莉！” “你的头发有股西斯草（杜撰）的清香味——” 斯内普挫败地扶住额头，见鬼的清香味！ 莉莉深吸了两口气，绝对是西斯草，很好闻，很淡的植物香气。她向朋友展示出灿烂的笑容，洁白的牙齿排列十分整齐。 她的朋友有些改变了，而这是她乐于见到的——头发看起来依然有点油腻，但却奇妙的不让人觉得脏，黑色的袖口也没有了锯齿状油亮的污迹，苍白的皮肤显得湿润些但更白皙，指甲里也看不见了可疑的黑乎乎的痕迹——这真是，太奇妙了！ “你那头发是怎么回事？”小姑娘莉莉绿眼睛里挤满了小星星。 “该死的，如果你没有被巨怪替换大脑，应该看出我不喜欢谈论这个话题！”小斯内普暴躁地低声咆哮，然后快速的把头扭向一边，透过漆黑的发丝依稀能看见耳背泛起红晕。 “哦，西弗，告诉我吧，求你～”可惜小姑娘完全不买帐，依然不放弃。 斯内普抿抿嘴，嘴角扭曲了再扭曲，然后艰难地，极不情愿的小声道：“因为我以前没发现……那只是头发保护剂。” “……”莉莉楞了几秒，然后嘴角耐不住上扬，她捂嘴也不能阻止从嘴巴里迸发的大笑。 魔药成绩也不错的莉莉，以前就从高年级的学长口中得知熬制高级药剂会对头发造成不可逆的损害，如果熬制得频繁可能导致秃头，除非用油质或者保护剂隔绝。因为好友的头发从认识他那天开始就没清爽过，她也没有出言提醒，这是不是表示—— 斯内普突然闭紧嘴，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转过身大步走开。 “你洗头了？西弗勒斯？”莉莉笑着追上去，伸出双手卡住好友的肩膀扳过闹别扭的身躯，“我猜猜——短时间你肯定不能发觉，你一定保持了勤洗头的习惯——嗯，至少是两星期……”突然她瞪大眼睛，“哦，老天，你到底有多频繁的熬制高级药剂……” 还没等斯内普回应，突然，一股大力拉开莉莉，面前代替她的位置耸立的是面色狰狞的乱毛狮子：“离她远点，鼻涕精！” “又是你，波特！”莉莉愤怒的低喊，从这学期开学起就一直莫名其妙的致力于打断她和任何朋友相处的詹姆·波特令她恼火。 “莉莉，你在格兰芬多有的是朋友，完全不必理会这个肮脏的鼻涕精！” “闭嘴，波特！谁允许你称呼我的教名，我们除了同学的身份什么也不是！” 更加恼火的波特用魔杖指着斯内普，和死党们一起出门，因为忘了拿东西而折回来，却看到和鼻涕精有说有笑的莉莉，“这个肮脏的鼻涕精有什么好，他甚至满身怪味——”波特做作地故意大力地抽抽鼻子，突然，他楞住了。 这是什么味道，满好闻的—— 然后他惊讶地发现好闻的气味来自于鼻涕精，他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嘴，然后自然的发现鼻涕精看起来居然比去年一年都干净。 波特的下颌夸张地张到极限，几欲脱臼。 这愚蠢的反应让斯内普脾气恶劣到了极点，他漆黑着脸，黑曜石般的眼睛涌动着岩浆般的愤怒，恶意的笑容有些狰狞，“——门牙赛大棒！” 尽管非常讨厌詹姆·波特，但莉莉还是施展了“咒立停”以拯救了霍格沃兹的地皮，让它逃过了被牙齿捅破的厄运，并把努力捧着牙齿的波特送进了医疗翼。 斯内普郁闷地大步走着，快的就像一阵风，几乎浓到肉眼可见的黑气压让一路上遇到的小动物们纷纷躲避。 迎面走来两个赫奇帕奇。 “下午好，西弗勒斯。”万墨微笑着打招呼。 斯内普黑着脸点点头，快速和他擦身而过。 “咦？”万墨突然停住了脚步。 听到了那声疑惑的斯内普身形微僵，然后更加快了离开的步伐。 “——西弗勒斯，你用了西斯草做的保护剂？”赫奇帕奇眼睛里全是惊奇，然后微笑有扩大的趋势——“你洗头了？” 斯内普“……”= =# …… 霍格沃兹大厅。 斯内普恼火的发现铂金贵族从用餐开始眼光就一直在忍不住偷偷地往这边瞄，他丢下手中的叉子，粗鲁地用餐巾抹抹嘴，把头转过去。 “卢修斯，是什么让你抛弃了贵族的礼仪让你高贵的眼睛不停地抽筋？” “咳，”卢修斯清清喉咙，“是这样的，西弗勒斯，我前两天就想问你——关于你的头发——” “碰！”的一声，斯内普的座椅摔倒在地，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卢修斯耸耸肩，“我其实有更好的头发保护剂。” 旋风一样回到寝室的斯内普，扒下外套，愤怒地往床上掷。 丢中缩小的魔法龙一只。 菲里格斯疑惑地望向暴走的黑发斯莱特林。 “该死的，你别想让我再听你见鬼的提议，去你的洗头！——你别想！” “哦～” 菲里格斯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小爪子挠挠身上青蓝色细密的鳞片，小声嘀咕：“我好像还有些魔法笔记，有些年头了，是谁的呢？——好像是萨拉查·斯莱特林……” 斯内普“……” 也许他该试试改良无味的保护剂？ …… ——该死的小蜥蜴！！ 19.噩耗与口信 万墨失望地发现，小斯内普先生重新改良了西斯草的保护剂——这是他几次有意无意套近乎得来的结论。 他还以为在以后的日子里，斯内普教授身上能一直带着那好闻的香气。 日子过得平淡而千篇一律，除了他深紫色的宠物蛋孵化出了个有趣的小东西。 直到有一天—— “斯内普先生，我想，你需要去一下校长室。”斯莱特林的院长，老斯拉格霍教授打断了斯普劳特教授的药草课。他站在门口的边上，偏胖的身躯被倾斜的阳光照射着下半截，显得白皙的脸色有些阴影。 斯内普疑惑地脱去手上的手套，尽管老斯拉格霍的突然到访让他有些轻微的不安，但还是没有迟疑地走了出去。 万墨摸摸下巴——莫非是斯内普先生没有好好地藏着他的黑魔法书籍？ 很快他就得到了答案。 ——1小时后他在去魔咒课教室的途中看到了脸色像死人一样苍白的西弗勒斯。 他漆黑的眼睛黑得像黑洞，仿佛连阳光也透不过去，黑色的袍子满是死寂。苍白得几乎透明的脸上消退了最后一丝血色，紧握着双拳，咬着下唇，像拙劣的木偶一样僵硬着肢体在走廊上艰难行走。 一个火红色头发的娇小身影发出一声惊呼，拨开身边的同学飞快地跑了过去，像一根柱子一样撑住了斯内普看上去就要摔倒的身体。 她扶着他，并努力地扳开男孩紧握的拳头，捏得青白的指节缝隙里已经渗出鲜红粘稠的血液。 之后的一星期，万墨再没见过这个黑发的斯莱特林。 结合斯内普的反应，万墨脑子里自然回忆起那个遍体鳞伤，被鲜血糊住半边脸抱着孩子哭泣的母亲——艾琳·斯内普。 他迟疑了片刻，黑色的阴影无声无息地像潮水一样从脚下蔓延，墨色的空间很快将他和柔美的月光和熟睡的室友相隔绝。 万墨伸出白皙的手指，指尖暗色的微光在空间划出了晦涩的轨迹，晦涩而古老。当轨迹形成某个神秘的点，一个包裹着漆黑的兜帽斗篷，手执黑色巨镰的黑影几乎贴着万墨的手指出现。 黑影卑微地向主人俯屈腰背，不详的干枯手爪献上了一点乳白色的荧光。 万墨俯视着这点荧光，感觉到来自渺小灵魂的颤抖，他的声音沉寂而安宁，“你还有什么心愿未完结？” 斯内普木然地站在魔法部大厅，来来往往的巫师们并没有分得他哪怕一丝注意力，直到其中显露出一点耀眼的铂金色。 卢修斯走了过来，将手中的一卷厚厚的盖着魔法部印章的羊皮纸和一把铜质雕刻着缠绕藤蔓的钥匙放到斯内普手里。 “谢谢，卢修斯。”斯内普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涸得像粗糙的砂纸。 即使是从小就成长在麻瓜界的自己，也知道从魔法部嘴里掏出一个吞下去的庄园多么不容易，哪怕它已经被消化的只剩下一个架子。 卢修斯露出标志性高傲的微笑，挑挑眉毛。“我的荣幸。” 的确不容易，魔法部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能让它松口的是当代的铂金大贵族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的手信。 是的，卢修斯向他的父亲隐晦的提到了混血朋友的天赋，并展示了那几瓶顶级的美容药剂，这就足够了。 斯内普眼前的是一座破败的庄园，一眼望去，墙的外围杂草丛生，墙壁已经爬满了攀岩的爬藤植物，阴森而萧瑟，即使在大白天也像麻瓜口中的鬼屋。 斯内普压下门钥匙带来的不适，大步走向庄园的大门。 普林斯庄园占地面积约50公顷，简约的城堡，城堡边上挨着不大的湖泊，花园里种植的只剩下已经干枯多年的药草。 这个古老庄园几乎所有目所能及，有价值的东西都已经被收刮一空，空荡荡的城堡里就只剩下了一些老旧的家具，结网的蜘蛛和铺满灰尘的挂像。 艾琳·斯内普，以前的名字是艾琳·普林斯，是普林斯家族唯一的继承人。 空洞寂静的城堡里只有男孩的脚步声在回荡，积累灰尘的地板上留下了清晰的脚印，它们一直延伸到了某幅挂像面前，画像下方有着模糊的字——雷克斯·普林斯。 “清理一新。” 灰尘不见了踪影，显露出一幅中年男子的形象，黑发黑眸，眉心的皱痕让他看上去有些严苛。 斯内普和画像中的男子对视着，谁也没有说话。 良久，画像发出一声叹息。 “你是艾琳的孩子吗？” “是的。” “艾琳呢？” “去世了，就在前几天。” 画像睁大了眼睛，他把薄唇抿成了一条线，有些压抑不住的颤抖，“她怎么死的？” 斯内普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他只沙哑喉咙里吐出两个字“自杀。” 是的，自杀。 这个折断了自己魔杖的女巫最后选择了自杀。 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托比亚·斯内普倒在了家门前，他和往常一样喝得烂醉——如果忽略肚子上插着的没入刀柄的匕首。 他不停地哭着，断断续续地忏悔，他对不起上帝，娶了个女巫，对不起妻子，他总是让她哭泣，他对不起唯一的儿子，他是个混球…… 最后托比亚闭上了眼睛，临死前紧握着妻子的手。 艾琳绝望地痛哭，艾琳爱她的孩子，但是她更爱她的丈夫托比亚，所以选择了丢下只有12岁的孩子，选择了自杀。 而两天前，这位已经死去的母亲奇迹似的出现在儿子的梦里，她对儿子说对不起。 还有她还欠另一个人一句话。 “她说：‘我从来不怪您，爸爸’。” 画像里的男人眼里积蓄着水色，他努力地维持严苛的表情，干涩的说道“我以为她恨我……我以为，她是幸福的……” 贵族的生活对于弱者来说是残酷的，艾琳生性软弱，即使有着聪明的头脑也逃不出被生吞活剥的命运。所以当心爱的女儿和那个鹰钩鼻子的男人互许终身时，生病中的雷克斯从族谱中一笔划去了她的名字，让她和这个家彻底断绝联系。 他是如此的决绝，甚至没有给女儿半字的解释。 只因为他不想艾琳不久以后看见病死的父亲和破败的普林斯。 艾琳结婚的时候他曾经喝下复方汤剂前去观礼，那时候她是那么的幸福，鲜花与祝福，他的麻瓜女婿注视着女儿，眼底全是爱意…… 雷克斯以为她会一直幸福。 可惜他错了。 20. 来自黑暗公爵的压力 自从父母过世以后，斯内普沉默了很久，在那段压抑的时间里陪伴在他身边的就只有小姑娘莉莉。 斯内普谁都不理，他阴沉地又仿佛回到了儿童时期。 莉莉总是尽量离她阴沉的朋友近一些，就算所有的格兰芬多都不喜欢这个沉默的斯莱特林。 万墨以为他会就这样永远压抑下去，最终变成传说中的老蝙蝠，结果格兰芬多的拦路狮子组成功地挑起了他的血性。 斯内普疯狂地和四人组对骂并且互掷小恶咒，魔力用光了，五个筋疲力尽的少年就像3岁小孩一样扭打在了一起，他们相互抓扯着，利用与生俱来的每一寸武器，直到闻讯赶来的麦格教授把他们都送进了医疗翼。 当万墨作为伤员的朋友提着一篮子水果前去探视的时候，他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 卢平躺在床上，全身的皮肤比菠菜叶子还翠绿，脸色却不正常地潮红，正说着胡话；彼得就在他邻床，小声地哼哼唧唧，眼圈青黑，垂头丧气，嘴里的牙好像刚被锯子锯过一样参差不齐；布莱克呲着牙，脸上两条抓痕，腮帮子隆起一大块，英挺的鼻子也破了，鼻孔下面隐约有血迹，衣服扣子都有两颗不见了踪影；波特的脸肿得像篮球那么大，（可能是蜇人咒）他的左腿上正冒出密密麻麻让人奇痒难忍的小红疙瘩，（魔药？）都挠破了皮还忍不住伸手去抓，他的另一只手正扯着自己比任何时期都要凌乱的头发，恶狠狠地瞪着不远处的死敌，嘴里好像在咒骂什么，但却吐不出半点声音。 再看看斯内普。 斯内普破了额角，头发上尽是泥，嘴角裂开了约1cm的口子，袍子上有脚印，露出来的胳膊上都是淤青，等等，还有牙印…… 尽管斯内普现在看起来很狼狈，但万墨觉得他看起来比前段时间好多了，至少莉莉给他脸上上药的时候他还知道痛得呲牙，而不是神色阴沉地一脸面无表情。 “该死的鼻涕精，你这肮脏鬼竟然不剪指甲！”布莱克摸摸被抓伤的脸颊，刺痛的伤口让他面部肌肉轻微颤动了一下，“梅林，简直不敢相信！你真恶心。” “啊哈，乱咬人的狗还在吠叫什么？难到是在嫌弃我可怜的胳膊上的牙印还不够清晰？高贵的布莱克疯狗思维果然是不可理喻。”斯内普扯动着开口的嘴角，硬是扯出了个扭曲的恶意的嗤笑。 西里斯·布莱克喉咙发出野兽似的低沉的咆哮，从床上弹起来就气势汹汹地超斯内普冲过去。 “速速禁锢！” 布莱克像截砖头一样栽倒在地。 “羽加迪姆 勒维奥萨。”（漂浮咒）医疗翼女巫庞弗雷夫人用魔杖指着布莱克，把他重新放回病床上去。“布莱克先生，如果你认为身上的伤还不足以让你保持安静，这里可以提供品质不错的生死水，它能让你规规矩矩的维持到天明。” 布莱克“切！”了一声，扭过头去不再发出声音。 庞弗雷夫人转过身来就看见面前东方人面孔的赫奇帕奇。 “午安，庞弗雷夫人，我来看看我的朋友西弗勒斯。” “午安，我想如果你能帮忙让他们安静些，我会很高兴。”庞弗雷夫人揉揉额角，“这几个孩子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万墨看看吐信的斯内普，又看看马上又要暴起的狮子们，浓重的火药味蔓延着整个医疗翼。 “或许，您可以在他们中间放置遮挡物？” 庞弗雷夫人想了想，真的在中间竖起了帘子。 “好了，先生们，现在你们看不到彼此，我希望你们和平相处直到从这里出去。”庞弗雷夫人说完就离开了，她需要去补充些治疗波特先生腿上那些密密麻麻小疙瘩的药剂。 “嗨，莉莉。”万墨熟练的和红发小姑娘打着招呼，并且递上一个熟透了的红苹果。 “谢谢你，墨尔斯。”莉莉接过苹果，往旁边挪了个位置，拉着赫奇帕奇顺势坐下。 “西弗勒斯……”万墨随手布置了个无声的静音咒，然后他发现斯内普的病床柜子上放置着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看来铂金孔雀已经来过了。 扫视了一下黑发斯莱特林身上的狼狈，“嗯，听说格兰芬多因此被扣掉了40分？” 斯内普有些恼怒地瞪着他，“如果万先生消息还算灵通就应该知道我也为斯莱特林减少了10分，还加上半个月劳动服务！” “哦，别那么计较，我的朋友——他们一人半个月，加起来就是两个月整，你赢了。” “你是在暗指我吹毛求疵？”斯内普用鼻子哼出闷气。 万墨和莉莉对视了一下，在彼此眼里看到了笑意。 “西弗勒斯，你真别扭。”莉莉捂着嘴笑。 “不然怎么叫性格扭曲小宝宝？”万墨摸摸下巴。 “性格扭曲小宝宝？”莉莉好奇地睁大翠绿的眼睛。 “够了，墨尔斯！”恼羞成怒的性格扭曲斯内普宝宝把垫在背后的厚枕头一把丢在万墨脸上，并且狠狠地蹂躏，好像意图把他闷死。 莉莉啃着红苹果发出呜呜的笑声，一点也不淑女。 被隔着枕头虐待脸皮的万墨翻了个白眼，老妖怪愤然而起，一把扑向床上的鼻涕精，暗道：不把你蹂躏得惨不忍睹我就白活了几十个世纪！ 21. 来自黑暗公爵的压力（2） 斯内普没在医疗翼过夜，四人组在他身上留下的几乎都是物理性的伤痕，几瓶药水下去就彻底解决了问题，至于四人组——斯内普保守估计蠢货波特和莱姆斯·卢平至少还得忍受医疗翼口味独特的魔药一个星期。 黑发斯莱特林嘴边浮起恶意的笑——对于自己亲手配置的魔药，他可是很有自信。 斯内普目光转向放在书桌上的精美盒子。 他还记得卢修斯以探病为理由把它送来时的表情，非常——非常的独特？斯内普挑挑眉，尽管卢修斯一如既往地展示着他贵族的优雅和孔雀闪光，但熟悉他的人能轻易地在他眼底捕捉到不一样的情绪。 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本书。 很好，卢修斯，绝版黑魔法书籍。 斯内普喜欢黑魔法，这点就他自己也深信不疑，但是——一本绝版的黑魔法书籍用于探病？ 他手指摩挲着书脊，冷不丁旁边冒出来双大大的金色竖瞳眼睛。 “哦，西弗勒斯小幼崽，你又从哪里收集来了垃圾，难道菲里格斯的库藏还不能满足你的收集癖？” “垃圾，你称这是垃圾？”斯内普讥讽地拉长了声线“哦，是啊，对于伟大的菲里格斯先生来说，除了那些亮闪闪的迷人的东西来说都是垃圾。说道收集癖——我记得你的住处全是那种明晃晃的东西？” “龙爱好珍宝全世界都知道！”菲里格斯爪子插在腰上，高昂起头颅，一脸傲气。 “可惜你是蜥蜴。”斯内普漫不经心地开始享用他的黑魔法书籍。 如果是在以前，他一定会因为这本绝版书而欣喜若狂，视如珍宝的将它小心隐藏，废寝忘食地妄图顷刻间就把它吸收干净。 只可惜在盘剥了菲里格斯整整3英尺高的古魔法书籍和珍贵笔记的现在，它只是小小的锦上添花而已。 “你这可恶的幼崽！”小蜥蜴愤怒地张开满口锯齿状锋利的好牙，发出一阵无意义的哼哼声，“说过多少次了，伟大的菲里格斯不是什么蜥蜴！”它轻蔑地嫌弃着，“你收集的那些本来就是垃圾，所谓的黑魔法也只是当初地狱……” 它突然打住了，嘴巴闭得老紧。 斯内普墨黑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怀疑。 他慢吞吞地捧着书说道：“请继续——” 菲里格斯瞪着玻璃珠似的眼睛，“好吧，是你要听是——所谓的黑魔法也只是当初地狱魔物之间的消遣把戏而已。” 斯内普猛地放下书。 他盯着菲里格斯，盯得死死的，直到伟大的伪蜥蜴都有点想竖背鳞。 “我以为——所谓的地狱只是愚蠢的麻瓜传说？”斯内普压低的声线有种诡异的丝滑，缓缓地，好像毒蛇在吐信。 “古老的地狱的确存在，只是它太古老了，古老到绝大多数物种都已经忘记它的威严，忘记了对它的恐惧。”菲里格斯情不自禁地动动手指，它想念亲爱的地狱。 “菲里格斯，我以前从来没有问过你，你来自哪里？” 蜥蜴眨眨大眼睛，它粉嫩嫩的薄舌头舔舔阔嘴，狡猾地说“我伟大的主人不喜欢我们和人类谈论这些，不过我想你足够聪明？” 斯内普沉默了几秒。 “我想我已经知道你来自哪里。”他皱着眉，“下一个问题——你被谁束缚在这里？” “这个问题更不能够被谈起。” 这次沉默得更久。 “那么，你口中伟大的主人是谁？” 小蜥蜴指着自己的嘴，做了个拉紧拉链的动作。 斯内普的眉头皱得更紧。 “你还不能说出什么消息？” “除了那伟大的存在和地狱的详细以及XX以外的所有。”菲里格斯裂开嘴。 “以及什么以外的所有？”斯内普注意到它说了两个从来没有听到过的晦涩音节。 “一个威严而更为古老的神圣的地方，我不能以任何一种你能听懂的话语说出它的名字，”菲里格斯金色的竖瞳反射出无机质的光晕，“我只能告诉你，地狱是它的附属品。” 斯内普呼吸一窒。 “最后一个问题——你真的是龙？” “哦，赞美伟大的主人，不可爱的黑漆漆的幼崽终于能意识到这个显而易见的实情，——没错，伟大的，威严的，高贵的，强壮的，每一片鳞片都是完美的菲里格斯是高贵的古龙，最高贵的！”（请用戏剧性的咏叹调音。） 斯内普：“……我懂了，你只是蜥蜴。”= = 又是几个月过去。 斯内普对着手里的黑魔法书皱眉。 又是黑魔法书，这已经是第三本了，一月一本，卢修斯究竟想干什么？ 或者是背后别有隐情？ 拿起一张熏香的高级羊皮纸，它是和书一起被马尔福家的金雕寄来的——“真诚地邀请西弗勒斯·斯内普，马尔福庄园一聚。” 斯内普摸摸光滑的书皮，翻开第一页，被保养得很好的纸张左下角有个华丽的花体字“V”。 22.来自黑暗公爵的压力（3） 斯内普接受了邀请。 “你要去那个闪亮的幼崽那里？” 菲里格斯眼睛里闪动着意义不明的光。 “我假设你的眼睛还有作用？”斯内普正在打理他的衣领，自动将龙闪光的眼睛屏蔽。不得不说龙的诱饵战术非常的成功，至少现在头发依然显得有些油腻的斯内普先生已经在潜意识里想要把自己打理的整洁干净。 斯内普的手突然一顿，“菲里格斯，我记得上次你就去过马尔福庄园，你的项链不管用了？” “可能是……回来了的原因，我的自由活动范围终于突破了这可恨的霍格沃兹和禁林。不过，契约的束缚依然在。” 菲里格斯拉拉脖子上细细的黑色“项链”。 什么回来了的原因？ 斯内普撇撇嘴，没有问出口，反正又是不能说的秘密。 “或许你可以带伟大的菲里格斯一起去？”哦，我的主人，高贵的龙喜欢那个亮闪闪的头发，总有一天要用爪子把它们一根一根拔个干净。 斯内普嫌弃地嘲讽着“可我想那里的主人并不想待见伟大的你。” 万墨最近逗弄他新孵化的小宠物。 小东西的形体看上去像一颗直径5英寸的海胆——它长着海胆一样的针球形外表，不过这些“针”形触手却像海生软体动物一样柔嫩。球形的身体中间是接近黑色的深紫，从里往外慢慢地晕染渐变，到了柔软的触手边缘已经成了有些半透状明晶莹剔透的粉紫色，两颗黑紫色硕大的，无辜的眼睛几乎占了去整个身体的三分之一。 万墨不知道制造它的炼金术师原本是想要把它设计成什么样子，但它现在看上去比过去几千年经手孵化的都要来得可爱。 噢，即使只是表面上的。 它被自己的主人取名为“弗拉菲”，（fluffy即松软的，轻柔的，毛茸茸的——赞美在线翻译）虽然它可能在多年后因为这可爱的名字而被别人取笑，可它现在就只是弗拉菲。 “过来，弗拉菲。”万墨勾勾手指头。 “吧唧，吧唧。”弗拉菲游动着它柔软的小触手漂浮过来。 “让我们来看看，菲里格斯在干什么？” “吧唧，吧唧。”弗拉菲伸出两根触手，并把它们拉得十分细长，它们在空中细细的摸索着，等摸到某一点就猛地用力地往两边一拉—— 空气中裂开一道不大的口子，里面显现出来正趴在金灿灿的小枕头上郁闷的菲里格斯。 “可恶的幼崽，不让菲里格斯一起去看亮闪闪的小崽子。我要把你收集的碎鳞甲烂树根统统烧掉。”龙摇摇尾巴。 ？斯内普出去了？ 万墨轻轻点了点它旁边的某个角落，一张写着华丽字迹的邀请卡被放大——“真诚地邀请西弗勒斯·斯内普，马尔福庄园一聚。” 万墨知道今天晚上马尔福庄园有个特别的聚会，早上和两个斯莱特林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听见他们压低着嗓音兴奋地谈论某个将于今晚出现在马尔福庄园的存在。 “弗拉菲，让我看看和菲里格斯在一起的小巫师去了哪里。”他摸摸小宠物柔软的脑袋（有么？我就看到一整个球形= =）。 “吧唧。” 画面一转，万墨随即看见了面无表情的斯内普。 他的处境看起来不太妙。 万墨摸摸下巴，——那就是伏地魔？ 正站在斯内普面前俯视这个瘦小小巫师的男人有着高大挺拔的身形，黑色的头发，极其英俊的五官，苍白得有些蜡质感的皮肤和一双血红的眼睛。 万墨突然觉得这双被原着里描述的非常疯狂、恐怖的眼睛，看起来有点熟悉。 充满了艳丽的血丝，像滴血的红宝石般的眼睛他记不清了在哪里见过，但可以肯定这绝不是遗传于萨拉查·斯莱特林。 “斯内普先生，黑暗公爵从来不会亏待为他服务的人，财富，权利和声望——我能给予一个真正的斯莱特林想要的一切，当然，这种优待包括他的朋友和家人。” “——请伟大的的黑暗公爵可以容我考虑些时日——”斯内普挺直着脊背，微微低着头，垂着眼帘，一副顺服的样子。 他似乎还能在伏地魔的眼皮下，在周围众多的大小斯莱特林的注视下沉得住气。 但万墨可以看见他正渗出薄汗的发际，薄薄的下唇有咬破皮的痕迹。 伏地魔没再说话，他优雅地，缓慢地绕着他细细地打量了一圈。 万墨看到斯内普背脊弯了一点。 周围的巫师有些忍不住后退，还有几个小巫师身体已经在颤抖。 看来他在对斯内普释放魔压施加压力。 突然，伏地魔笑了笑，他甚至有些亲切地拍了拍斯内普的肩膀，“没关系，反正你只有二年级，我并不着急。” “吧唧。”弗拉菲突然发出声音。 “什么？”即使是身为死神的万墨也不能从幼生生物的发音里读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吧唧，吧唧，吧唧。” “……”好吧。万墨泛着暗芒的手指在它两眼上方的中间点了点，弗拉菲终于发出了“吧唧”以外的声音。 “那个，吃，好吃——”幼嫩的，撒娇的声音在万墨耳边响起，它伸出一根柔软的，边缘粉晶晶的触手戳戳画面。 它戳到了伏地魔。 “哦，弗拉菲，乖孩子，那个不能吃下去，要是谁把他吃下去了我会很伤脑筋。”万墨揉揉它头顶柔嫩的小触手。 少了伏地魔的《哈利波特》还是完整的HP故事吗？这对于一直热衷于看戏的万墨来说绝对是个打击——如果伏地魔被某个强大的魔物吞下肚去，即使把他的灵魂捞回来也会和原来有了本质上的区别，它可能已经变得和白莲花一样纯净。 魔物喜欢暗属性的魔力，暗属性的灵魂。力量强大到极点的人有时可以和一些魔物签订契约，将他们束缚利用驱使，但这些人的灵魂对魔物本身来说，却是致命的诱惑。如果有只魔物能如愿以偿地把他垂涎的灵魂吞下去，那么他决对会在第一时间吸干其中的暗魔力。 23. 来自黑暗公爵的压力（4） 斯内普在傍晚阳光的最后一丝薄幕下在禁林边缘飞快地穿行。 马尔福家的飞路只到霍格莫德，斯内普选择了禁林边缘的一条近路回霍格沃兹，这条路他和菲里格斯走了多次。 他现在该死的想念那只狂妄自大的小蜥蜴，鉴于草木的阴影处有些悉悉索索的响动和透着恶意的眼睛——那些该死的在草木阴影处尾随潜行的东西，以前在菲里格斯伴行时从来就没有出现过，天知道都是些什么东西。还有远处一路吊着他的两个“幽灵”，他不得不加快脚步。 今天的事太突然了——不，或许应该说是在预料之中？ 只是斯内普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他不喜欢食死徒。 斯内普对伏地魔这个名字有种近本能的排斥，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但他真的不愿靠近。 他不怨卢修斯，他看到了卢修斯听见自己婉拒黑暗公爵时的讶异的脸和眼底一瞬间的担心。 或许卢修斯从来没想过自己的选择会这么的不斯莱特林，要知道黑暗公爵可是绝大多数斯莱特林的骄傲，在伏地魔麾下办事是多么大的荣幸。 虽然斯内普并没有说的那么肯定，但他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些问题。 伏地魔那句“包括你的朋友和家人。”像埋进了小巫师心底的一根刺。斯内普知道这句话所包含的深意，他有些不安。 他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了家人，但还有朋友。 首先想到的是莉莉，格兰芬多的麻种小姑娘决对是黑暗公爵厌弃的，而且毫无余地；然后是卢修斯。斯内普知道卢修斯最初接近他只是因为看到了某些利益——马尔福天生追逐利益。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卢修斯审视探究的灰蓝色眼睛里已经夹杂着真正的友情。最后是墨尔斯—— 斯内普不能确定墨尔斯是不是真正的朋友，尽管他总是笑的温和而有礼，但那微笑却从来没有哪怕一丝达到漆黑的瞳孔里，尽管他总是自称是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朋友，但他却藏着斯内普望而止步的秘密。 斯内普并不担心墨尔斯。 他就像一个人类以外的存在，斯内普甚至猜想他可能和菲里格斯来自同一个地方——菲里格斯对他的敬畏已经深到了骨子里。 墨尔斯给他的感觉是既没有真正的善意，也没有真正的恶意。 他看着他们就像在看戏，一个真正的旁观者，所有人的。 “吧唧。” 一声软糯糯的声音打断了斯内普的思绪。 然后他看见一个像海胆一样的可爱的小生物朝他身后的方向轻飘飘地游过去。 禁林里真的有很多奇妙的生命，比如说这个小东西？ 很快斯内普就发现他错得离谱——那些潜伏在黑暗角落的东西仿佛遇到了什么可怕至极的天敌，它们发出短促的尖叫，惊恐地逃窜顷刻间没了踪影。 斯内普瞳孔微缩，他给自己脚下加持一个轻身咒，更加快速地离开这里。 而远远地吊在后面的两个“幽灵”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问题，他们一边走一边声色俱厉地小声咒骂：“该死的混血贱种，竟然敢那样傲慢地对待伟大的黑魔王，今天一定留给他一个记忆深刻的教训！” 很快，斯内普就听见后面传来了让人背脊发寒的惨叫，他回过头去，透过零碎的摇曳的灌木，在最后一丝光亮下隐约看到了非常恐怖的情景：海胆一样的东西变得老大，两个巫师射出的恶咒根本接触不到它的身体。它裂开球形的肚皮，整整裂开了一大半，露出石笋一样阴森尖利的牙齿，没怎么费力地就把两个巫师嚼碎吞了下去。 而后它接着转身游向自己。（好孩子，吃饱了就回去。） 斯内普脑子在短时间内空白了一下，在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喊出了“幻影移行！” 一阵眩晕过后，斯内普所在地已经变成了霍格沃兹大门口。 望着夜幕下宏伟的城堡，斯内普默然——他还没有学习过幻影移行。 看来就他自己本身也有着某些不知深浅的秘密。 “吧唧。”弗拉菲摇摇柔嫩的触手，眨眨无辜的大眼睛。 “这是坏习惯，弗拉菲。” “吧唧，吧唧。” “小东西，你还是幼儿，别吃那些没用的肉体，你需要吸食的只有灵魂，没必要连包装盒也吞下去。” “吧唧，吧唧，吧唧。” “乖孩子，下次进食的时候一定要记住，只吃有价值的东西。” “吧唧，吧唧，吧唧，吧唧。” …… …… 24.死神的仁慈 “阿布拉克，那两个愚蠢的家伙没有回来？”伏地魔坐在雕刻精致，银丝绒面的单人沙发上，一条足有十二英尺长的巨蛇在他脚下蜿蜒匍匐着，丝丝地吐着幽蓝的蛇信。 “是的 Lord，据我所知，小斯内普先生在霍格莫德选择了从禁林回霍格沃兹，那两个人紧跟其后。”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漫不经心地整理着面前处理完的大堆的文件，并把他们分类放置。 “但斯内普先生完好地回到了霍格沃兹，而他们两个却失踪了。”巨蛇沿着沙发扶手攀爬而上，伏地魔用食指刮刮它的头。 “拉布斯坦·莱斯特兰奇在禁林找到了他们的魔杖——沾血的。” “禁林可真是个奇妙的地方。”伏地魔发出一声小声的笑声。 “又或许奇妙的是小斯内普先生？” 短暂的沉默。 “My Lord，卢修斯告诉过我，他怀疑魔药店那些比往年多出来的高级药剂来源于他的小学弟——西弗勒斯·斯内普在某些领域上可能已经达到了大师的高度。” “12岁的大师——”伏地魔艳红的瞳孔里闪过一丝复杂，他对斯内普用过摄魂取念，就在聚会上，但却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折。 当今的魔法界，伏地魔绝对是最精通摄魂取念的人之一，但这项无往不利的魔法却在一个12岁的小巫师身上被折服。 没错，是被折服。 当摄魂取念入侵小巫师的大脑时，一片可怕的黑暗，漩涡状从他的记忆中涌出，比墨还黑，比寒冰还冰冷刺骨，它们贪婪地啃食黑暗公爵的魔力并意图顺着魔力的丝线连带啃食摄魂取念的主人。 伏地魔心寒地斩断魔力丝线，然后他看到了额头是渗出细汗咬破了下唇脸色苍白的斯内普。 小巫师的反应要比他的脑子正常的多。 ——他的脑子，有某种可怕的魔力在守护着。 “阿布拉克，我希望斯内普先生能在毕业以后为我服务。”巨蛇纳吉尼从伏地魔身上滑了下去，细密的鳞片随着有力的肌肉起伏。 “当然， Lord，高贵的黑暗公爵永远会拥有最好的。” 霍格沃兹图书馆。 “嘿，墨尔斯，你手里拿的书能给我看看吗。” “我的荣幸。”万墨把手里的书递过去给莉莉。 “谢谢。”她接过手就开始翻阅。 “这本书能教你如何在危急的时候躲避死神的魔爪……”莉莉的手指划过书序言的第一页，小声地念着。“这本书讲到了一些急救的知识，非常的实用，墨尔斯，你在哪里找到？” “第十四书柜，倒数第三排，第十九本。”万墨微笑着翻开另一本书，“这本书真的很实用，要知道死神总是讨人厌的。” “没错，”莉莉耸耸肩膀，眨眨祖母绿的漂亮眼睛，“他总是残忍地夺走我们的亲人、朋友、爱人，人们传说中的坏蛋头子。” 万墨哧哧地笑了。 斯内普不置可否，撇撇嘴，继续写他的论文。 “好吧，西弗勒斯好像不这么认为。”万墨发现了。 莉莉看向斯内普。 斯内普停下笔。 “你们认为死神是邪恶，残忍的？”他把双手抱在胸前，靠上椅背，黑色的头发平直地垂在面颊两边，依然显得有些油腻，不过现在我们都知道那是保护剂。 “不然呢？”莉莉摊开双手，“人们都这么说。” 斯内普沉默了片刻。 “死神是仁慈的。” “什么？！”红发小母狮子和黑发赫奇帕奇一脸的不可思议。 “死神是仁慈的。”肯定的语气。斯内普墨黑的眸子直视着他们，声线沉着缓慢而坚定，仿佛述说着某种真理。“他赐予亘古的黑暗和永远的安宁，——对每个生命。无论你的灵魂是腐朽或者纯净，最终能接纳你的，只有死神的怀抱。无论你活得高贵或卑贱，死神会给予你最终的公平。” 莉莉愣住了。 万墨也愣住了，漆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它是那么的快速，快到还没有被人发现就转换成别的东西在墨色的眸子中沉淀。 “很新颖的观念。”他柔和地笑着，墨黑的眸子和柔顺的黑发映着白皙细致的面容仿佛全身都在折射着微光。那笑容让人感觉到轻柔的温暖，就像春天的风，又像来自深渊的一线曙光，带着不可思议的诱惑。 斯内普嘴角讶异的张了张，但立刻又闭上。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墨尔斯笑，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竟然如此的……魅惑人心？ 见鬼—— 斯内普马上把这个词汇逐出脑袋，他一定是论文写太多抽风了！ “哦，梅林！墨尔斯，如果你经常保持着这种微笑，霍格沃兹的全体男生都会因为打光棍而诅咒你！”莉莉夸张地捂住心脏，碧绿的眼睛亮晶晶地。 “莉莉，”斯内普皱着眉毛用指节敲敲她面前的桌子。“我以为你是个淑女。” “别这样西弗勒斯，难道你不认为那笑容充满了不可抗拒的魅力？”莉莉也用手指敲敲斯内普面前的桌子，辩驳她只是在述说事实。 不过等到她回过头来，再次看到了笑的像平常一样温和有礼的赫奇帕奇就泄了气。 “这就是传说中的一瞬间的绮丽？” 小姑娘莉莉把头磕在书桌上翻翻上眼皮。 25.马尔福 当距离卢修斯从霍格沃兹毕业只有不到4周时，高贵的马尔福家的族长，铂金大贵族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宣告离开人世。 “不是。”斯内普直视面对年轻的铂金贵族，平静地说。 卢修斯的脸色变得像纸一样苍白。 他捂着脸重重地坐向沙发，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连那头美丽的铂金色都有些失去光泽。 “不是死于龙疣梅毒？”他把脸埋在双手中，沙哑的嗓音似乎带着咽呜。 “卢修斯，我确定不是。估计在世上已经没有第二个人知道，龙蜒草和喷嚏草的淬取液加入适量的紫水晶粉末能让不幸染上龙疣梅毒的生物皮肤呈现蓝紫色。你父亲的死亡和龙疣梅毒没有半点关系。” “我就知道……”卢修斯从手掌心里抬起脸来，灰蓝色的瞳孔涨着血丝。一向身体健康，风华正茂的父亲去了一趟国外，回来就已经病入膏肓陷入昏迷，在圣芒戈短的的两天就去世，这其中怎么不会有问题？ 斯内普没有出言安慰，他知道卢修斯需要的不是同情。 “请恕我冒昧，出事的时候令尊和谁一起？” 卢修斯愣了愣，他苍白的脸突然白得几乎透明。 “我猜测——是黑暗公爵？”斯内普神色凝重，眉毛紧紧地拧在了一起。 “是……的，但是——不！西弗勒斯，那个人怎么可能这么做，我的父亲是他最忠实的左右手，是他从学生时代起就最好的朋友！”卢修斯红着眼睛，喘着粗气，暴躁地低声咆哮。 斯内普沉默了片刻。 “也许……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先生发现了什么必须隐藏的秘密。” 卢修斯大力地做了两次深呼吸，他把大量的空气吸进肺里，再缓慢地吐出。他好像把烦操也吐了出去，渐渐平复了自己有些失控的情绪，灰蓝色的眼睛回复清明。 “我记得——父亲临出发的时候对我说了很奇怪的话——”他站起来，理理有些凌乱的铂金色长发，在大厅里缓慢地来回踱步，“他说——‘我一向以为布莱克家并不那么聪明，看来我错了。呵，其实世代斯莱特林家族出了个格兰芬多也可以合理’。他还特意提醒了我一句从我懂事后就没有再说过的话——一个马尔福从来就不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卢修斯沉默了，他停住脚步。 黑暗公爵是个斯莱特林，一个斯莱特林永远追求更大的利益。“如果黑暗公爵立志统治魔法界，那么战争最终无法避免，战争需要消耗金钱……”他突然感到喉咙无比的干涩，他假设了某种可能，但不想说出。 斯内普代替他说了出来，就算这样有些残忍。“如果你的父亲发现了那个人不能泄露的秘密，那么他就可以以此为借口除掉你的父亲。一个年轻的，手段生涩的马尔福族长，守着英国巫师界最多的加隆和广阔的土地，这是一块多么肥美的鲜肉，令道貌岸然的贵族们垂涎欲滴。” 斯内普每说一句，卢修斯的脸色便多一分阴沉。 “如果年轻的你不愿意让马尔福成为别人争抢的口中食，那么，你就得有个强过所有人的依靠。——没人能强得过伟大的，高贵的，你的父亲生前的主人和挚友黑暗公爵，从此以后高贵的马尔福家族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他的加隆提取地。” 卢修斯的脸色已经黑得像漆。 他觉得连空气都压抑的令他难以喘息。 斯内普没再出声，他需要给卢修斯留下思考的余地。 良久。 “西弗勒斯——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说——认识你是我此生最大的荣幸。”卢修斯努力挤出一个优雅的微笑，虽然看上去有待努力。 “也是我的荣幸。”斯内普挑挑眉。 “不过，作为一个年轻的，手段生涩的马尔福，我现在没有选择的余地。”卢修斯让命地重新摊倒在沙发上，一点也不贵族。 “你需要等待机遇。”斯内普假笑。 “哦，我不认为我能瞒过伟大的黑暗公爵，就算我很会演戏。要知道摄神取念可是那个人的绝技之一……不，也许我们可以试试——西弗勒斯，我想请你——” 卢修斯的脑子远比我们想象的聪明。 他用魔杖从大脑里抽出了这段重要无比的记忆，装入水晶瓶，交给他最信任的朋友西弗勒斯。 斯内普随后给了他一个“一忘皆空”。 然后，只需要等待适合的时机，哪怕几年，几十年，马尔福的报复永远不会放弃！他像受伤的蛇一样乖乖地缩回阴冷的洞里，耐心地蛰伏，耐心地等待，只等着亮出毒牙那致命的一击—— “真没想到老马尔福竟然是这样死的。”万墨叹了口气，他原来知道的，只是原着中公布的当时的“真相”，其实“真相”背后还有多少不为人知？ 26.消失的普林斯 从压抑的马尔福庄园回到斯莱特林寝室，斯内普少见的没有像往常一样熬上两份药剂，他坐在椅子上想了很多。 明亮的魔法灯光从椅子光滑的扶手表面折射出温和的光晕，斯内普把眉毛拧紧。 不只是马尔福家的金加隆，黑暗公爵还有许多想要得到的东西。 照伏地魔的野望的发展和食死徒势力的扩张，战争，是不可避免的。而战争则需要各种各样用途的药剂，黑暗公爵一定会要最好的，而英国的巫师界目前还没有魔药大师。 回想上次在马尔福庄园聚会时的情景，恐怕自己倒卖到对角巷、翻倒巷的高级魔药已经不再是秘密。 斯内普对此也早就想过对策问题，有些预防，但还是远远不够。 他在暑假期间开启了普林斯家族的庄园防御，破败已久的普林斯庄园防御有太多的缺失，虽然他已经尽量地补充，但面对食死徒众也只是张厚一点的羊皮纸。 看来今年的寒假会非常的难熬。 又或许他可以试着申请留校？ 斯内普手指摩擦着光滑的扶手，飞快地转动着脑子。 “你在忧郁些什么，幼崽西弗勒斯？”抱着金灿灿枕头的菲里格斯拖着长尾巴挪了过来。 “……”斯内普被打断了思绪，在短暂的失神以后，忽然发觉自己很愚蠢。他居然放着眼前的活体珍稀古魔法移动仓库不善用，还为防御系统的问题挖空心思？ 嗯，让我想想——这个活体仓库目前好像非常想要拥有一些美丽色泽的铂金细丝？ 斯内普在心底里盘算该用多少美容药剂让吝啬孔雀毛的卢修斯拔毛。 “菲里格斯，在你的收藏里有领地防御魔法方面的书籍？” “领地防御？哦，当然有，你在打它们的主意，幼崽？伟大的龙注意到了，你放假的时候去修补过那座破城堡的垃圾防御。” 菲里格斯挠挠密布细细鳞片的下巴，金色竖瞳里闪过一丝狡猾。 “当然，什么都瞒不过伟大的菲里格斯，——我的确需要它。”斯内普假笑。 垃圾防御？一个世代相传的贵族庄园防御即使残破了也不会是什么垃圾防御，或许在这只奇特的蜥蜴眼中，现在的魔法界其实就没有一样像样的东西。 斯内普在菲里格斯第一次拿出那些历史悠久的魔法书籍时就默认了它的年纪，虽然他有些好奇这么多年小蜥蜴是怎么样幸存下来的。 “伟大的菲里格斯这里有几百年至两千年左右的领地防御魔法的珍贵笔记，甚至还有部分地狱的——” 斯内普黑曜石般的眼睛闪烁出慑人的光，连帘子一样的黑发也遮不住它。 “当然——”菲里格斯裂开嘴“露齿一笑”，“地狱方面的不能给你。” 斯内普眼中的光微暗，不过未知的东西通常伴随着不可预测的种种。虽然对更高深领域充满了好奇与渴望，但斯内普不是格兰芬多的狮子，他的谨慎和质疑不允许冒进。 “巫师们的领域防御魔法我这里有几种称得上上品，”菲里格斯想了想，“爱护幼崽的菲里格斯（虽然你只是巫师幼崽而已）当然乐意给你，不过——” 斯内普挑挑眉，“伟大的菲里格斯是否还挂念着马尔福美丽的铂金发色？” 小蜥蜴玻璃珠似的的大眼睛变得亮晶晶的，努力地眨了眨眼皮，爪子前端的长着尖锐指甲的手指来回搓动了几下，菲里格斯咽了咽口水，然后摇摇头，“嗯，虽然这个提议也很吸引人，但菲里格斯有更想得到的东西。” 斯内普感到有些讶异，要知道在菲里格斯眼里，药材全是烂树皮，巫师界的物品都是垃圾，是什么让它放弃了闪亮东西的吸引力？ “我以为除了闪亮的东西和睡觉以外，伟大的菲里格斯对什么东西都没有兴趣……”斯内普突然想到了什么，“我希望你不是要求我去抢劫巫师银行。” “不，不，不是那些。” 菲里格斯露出有点尴尬的表情，老子是龙，龙爱财宝有什么不对劲！“不用这么劳神费力，你只需要做一件小事情。” “是什么？”斯内普深表怀疑，“我不能确定你所指的是什么样的小问题，要知道现在的魔法界大多数东西在你眼里都只是‘垃圾’。” “真的只是件小事情，”龙皱皱额头，转动眼睛。“你只需要向Z……嗯，墨……尔斯说，菲里格斯祈求主人能缩短刑期，或者可以再扩大些活动余地？”它一脸的期待。 “为什么是墨尔斯？他和你神秘的的主人有联系？”斯内普更加怀疑。 “别管这些，西弗勒斯，你是否愿意接受我的建议？” 这是笔非常划算的交易，所以第二天，斯内普就请某位赫奇帕奇给万墨带去了口信。 但当斯内普如约到达约定地点时，他真的不想回想起当时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表达那该死的心情，尤其听到那独特的软糯糯的声音时，全身血液冻结的感觉有多么的讨厌—— “吧唧。” “梅林，西弗勒斯你怎么了？”莉莉惊讶地发现刚刚走过来的斯内普脸上血色突然褪尽。 斯内普全身僵硬地瞪着莉莉怀里那个紫色的，疑似海胆长着柔嫩小触手的小东西。 他几乎瞬间掏出魔杖来指着它。 “莉莉，快丢开那东西！” 莉莉莫名其妙地眨眨绿眼睛。 “我说——丢掉！！”斯内普低声咆哮着，魔杖笔直地指着它，表情接近狰狞。 “吧唧？” “哦，西弗勒斯，我不知道你讨厌海胆之类的东西。”万墨招招手，小东西轻飘飘地朝他游过去。 “弗拉菲，乖孩子。”万墨揉揉它柔软的脑袋，边缘粉嫩的小触手随着纤长的手指轻轻摆动。 “吧唧，吧唧。”舒服地眯眼睛。 “弗拉菲？你见鬼的叫它佛拉菲？？它该叫库拉肯！（kraken挪威传说中长触手的的北海巨妖。）”斯内普愤怒的说。 你也不想想你的宠物是什么样的怪物！ 该死的墨尔斯，他早该想到禁林里不该长这诡异的东西！ “西弗勒斯，我还是觉得弗拉菲更适合它——库拉肯是长着触手没错，不过据说那是乌贼或者章鱼？而且，你不觉得我的弗拉菲和它相比体型是不是太袖珍了？”万墨轻柔的笑的不以为意，怎么看怎么欠揍。（斯内普语） 斯内普把嘴抿成了一条线，狠狠地瞪着他，魔杖低垂，不过还是没有收回去。 27.消失的普林斯（2） “弗拉菲有什么问题吗？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态度让莉莉有些紧张。 弗拉菲是神奇生物图鉴上没有记载的魔法生物，因为是同学的宠物且外形小巧无害，莉莉才会那么的接近，女孩子对可爱的东西都没什么抵抗力。 斯内普直愣愣地瞪着万墨不说话。 “弗拉菲是个好孩子，莉莉，不用担心，它对你是完全无害的。”万墨轻轻地拉拉海胆形宠物的小触手，小东西回应他吧唧吧唧。 很好，他并没有反驳宠物有问题。 斯内普心想。 “西弗勒斯，你约我来有什么事情？我在来的路上遇到了莉莉，我想你不会介意？” 斯内普收敛了他的瞪视，又看了看红头发小姑娘，“不，我介意。事实上我只是替别人传个话而已，而相信不论是委托人还是墨尔斯你，都不喜欢谈论的内容被第四个人听见。” “好吧，我先去图书室。”莉莉不在意地耸耸肩，走开了。 斯内普扫视了下人来人往的四周，说到“我想我们谈话的地方应该更安静？” “当然。” 两个人向禁林守卫人海格小屋的方向走去，在离那间屋子几十米的地方斯内普停下，这里平时少有什么人来，不远处就看得见禁林那一片墨绿色的树海。 黑发斯莱特林猛地一转身，沉默地对应着面前黑眼睛的赫奇帕奇。 斯内普面无表情，眼睛里并没有透露出太多的情绪，但却让人感觉到压力。 “西弗勒斯？” “你让我感觉到不安，墨尔斯。”斯内普低声说，“我可以感觉到你没有恶意，但恕我直言，我并不希望你过于接近莉莉。” “哦，梅林——你这是对格兰芬多百合花小姐的表白吗？西弗勒斯。哦，对不起，我完全不知道你会嗯……”万墨张张嘴巴，好像想歪了，他找到了个适合的词语“吃醋。” 斯内普瞳孔微缩，“该死的，你知道我在谈论什么问题！” 万墨和宠物一起无辜地眨眨眼睛。 “有时候我真的在想，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完全无视对方的装无辜，斯内普冷笑。 “如你所见，我是个赫奇帕奇。” 继续无辜的眼睛。 斯内普闭嘴了。 一阵山风吹过，带着潮湿的冷气和青草特有的气息，扬起了黑帘子似的额发，斯内普黑曜石似的眼睛深渊一样沉寂，裁剪合身的漆黑的袍子被吹得贴着笔直的躯体猎猎做响，袍角不服帖地向后鼓动并张扬而起，看上去就像为他长上了一对蝠翼。 万墨突然觉得有些移不开眼睛。 “好吧，我记得你好像是要向我传达某人的语句？”他干咳了一下，移开了话题。 斯内普扁扁嘴，薄唇绷得像一条线。 “菲里格斯说它厌倦了脖子上套的宠物链，希望缩短佩戴它的时间或者增加活动余地。”他突然有些不耐烦。 “菲里格斯？”万墨摸摸下巴，“它不是你的宠物吗？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斯内普皱起眉，“我建议你去问菲里格斯。” 他并不想再浪费时间，说完就侧身准备离去。 看来万墨先生的装蒜惹恼了他。 “西弗勒斯——” 斯内普顿了顿。 “弗拉菲只喜欢暗属性的灵魂和魔力，它在霍格沃兹只会是宠物，不会是别的东西。” “但我亲眼看见它嚼碎吞咽了两个巫师！”斯内普大声地说，声音充满了愤怒和质疑。 万墨转动眼睛，原来他不幸看到了弗拉菲不雅观的进食。 “嗯——我只能说……弗拉菲还只是个刚孵化不久的幼儿，它只是单纯地被暗属性的灵魂所吸引，但保证对其他的人或东西都没有敌意。” 斯内普冷笑，即使是没有敌意，可怕的东西也始终是改变不了可怕的本质。 “看起来他还是不相信你。”万墨戳戳弗拉菲柔软的肚皮。 “吧唧，吧唧。” “不如你去和他相处些时日？” “吧唧，吧唧。” 万墨手指一弹，弗拉菲像团绒球一样朝斯内普飞过去。 斯内普立刻反射性地抽出魔杖，紫色的球形怪物吞噬巫师的可怕情景已经浮现在他的脑子里，“力松劲泄！”魔杖前端冒出的红光准确地击中飞来的危险物品。 弗拉菲小身躯恍惚了一下，忽悠悠地打着旋儿滴溜溜落在草地上，紫色的大眼睛里尽是漩涡圈儿。 斯内普“……”。 他还清晰地记得那天晚上，食死徒的魔咒打在弗拉菲身上飞溅出去，完全不起作用的事实。 他不认为自己的魔咒能破除魔防强大的生物的防御，同样不认为能成为食死徒的巫师魔力有多低级。 那么是——魔杖？ 斯内普这才发觉他抽出的是万墨给他的“小玩具”。 人在面对生命危机时总是条件反射地选择最强武器，现在所以他手里握着的是这根魔杖而不是在魔杖店买来的命定伴侣。 “我知道你最近有些麻烦，西弗勒斯。”万墨微笑着，看起来充满了善意，“弗拉菲有些能力能帮助到你。” “我不认为我需要这种危险的东西。” “不，你需要。”万墨非常肯定，“而且弗拉菲真的不会伤害你，即使是它已经饿得要死。”因为你身上留有属于我的印记。 斯内普沉思了一下，“那么它什么时候会饿？” “它可以饿上一百年，你可以完全不用理会它，把它丢给菲里格斯，让它教教会弗拉菲一个魔物应有的理智。我想你可爱的小蜥蜴会非常乐意。” 斯内普不再说话，他漆黑的眼睛瞟了万墨最后一眼，然后大步离去。 身后飘着个紫色的，圆滚滚的小身影。 28.消失的普林斯（3） “噢，多么……可爱的幼儿——” 菲里格斯瞪着眼前圆滚滚的紫色海胆形的小东西，金色的瞳孔里能清晰地看到它身上被死神魔力侵蚀而留下的独特痕迹，那是的宠物印记。 “墨尔斯觉得你会很乐意教会它‘魔物’的礼仪，我猜测这是他向你的主人转达口信的条件？”斯内普脱下外套，从书包里翻出他的变形课作业，开始飞快地书写。 菲里格斯扭头看向黑发瘦小的斯莱特林。 西弗勒斯身上也有印记，因为被主人刻意地淡化，刚开始它也以为是宠物印记，不过后来却发现是神域印。 这是个保护性的印记，甚至可以让他不成为魔物进出神域也不会被神域的魔压禁锢得灵魂僵硬。 因为这个，菲里格斯才如此厚待这个脆弱、渺小、嘴巴可恶的巫师幼崽。菲里格斯是龙——是最古老最高贵的古魔法龙魂，他实际上甚至比大多数地狱魔物都来得傲气。 它绝不承认自己也觉得这个巫师幼崽很有趣。 坚韧，聪慧，狡猾，求知欲，不错的学习能力和承受能力，地狱生物欣赏强大的个体，但也尊重这样坚韧的生命。 菲里格斯挠挠下巴上的鳞片，看来伟大的主人比他更早看到这些，西弗勒斯身上的印迹就是证明。“西弗勒斯幼崽，你放假的时候我要跟你去普林斯破烂庄园。” “嗯哼？”斯内普头也不抬。 “你选择布置的防御体系，在最后的调试阶段对你有一定的危险性。” 斯内普停下手中的羽毛笔，抬起头，“你昨天没说过这个。” “我今天才想起。” “……当然，能得到尊贵的菲里格斯阁下光临，是普林斯庄园的荣幸。” 当年的期末，年轻的铂金贵族从霍格沃兹毕业，成为了一名食死徒。而暑假的第二天，被混血斯莱特林继承的普林斯庄园，毫无预兆地消失在了所有人眼睛里。 “该死的！你们究竟在吵闹些什么？”房间的门“咣当”一声被粗暴地打开，斯内普怒气冲冲地出现在屋子里。 暑假期间他的身高高出了一大截，他现在甚至比同龄人还要超出一点，黑袍下的身躯依然很瘦，但已经脱离了皮包骨头。 普林斯庄园现在已经焕然一新，地板被细心地打过蜡，满屋子的蜘蛛网也不见了踪影，金属物品被磨去了锈迹，简洁的陈列替换了老旧残破的家具，连画像都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而这一切都归功于两只菲里格斯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家养小精灵。 “哦，西弗勒斯，我只是在惊叹你的大宠物教给小宠物的用餐礼仪。” 雷克斯·普林斯此刻已经完全不见了第一次见面时那种严厉的表情，他在画像里大呼小叫，一副蠢样子。 “雷克斯，你是一个死去的人，还对我们高贵的魔物用餐礼仪有什么异议？” 菲里格斯昂着脑袋，瞪着竖瞳眼睛。 “吧唧，吧唧。”附和的声音。 斯内普感到太阳穴一凸一凸地抽紧。 “可你不该在一个巫师面前谈论该怎么样正确地从一个巫师身体里剥离并吃掉他的灵魂——！”雷克斯发出几近尖叫的声音。 “闭嘴，我想你只是一段记忆，还称不上是巫师。” 菲里格斯露出那口惨白的锯齿状牙齿。 “西弗勒斯，他竟然这么教他的后辈如此邪恶的事！” “邪恶的事？弗拉菲主食暗属性的灵魂和魔力，这对于你们巫师界大多数人来说应该是件好事情，要知道拥有暗属性的人大多是灵魂堕落了的黑巫师。嘎嘎嘎嘎——说起来，你们该感谢高贵魔物的恩赐。” 菲里格斯狡猾地说，它的笑声一如既往地难听。 “吧唧，吧唧，吧唧！”紫色的海胆球在地板是蹦跶着，发出再次附和的声音。 “西弗勒斯——” “闭耳塞听！”恼火的斯内普用魔杖对着自己，然后世界恢复了宁静。 不得不让人佩服斯内普的聪明，在这个暑假类似的争吵发生了几次以后，他就发明了这个非常实用的小咒语。 斯内普快速离开房间，回地下室去继续他被打断的魔药实验，这剂魔药会因月亮潮汐而影响效力，他正努力地改良这款药剂。 对于弗拉菲吃人的问题，他已经从最初的惊疑防备变为彻底的淡定——无论谁每天都要听上起码十遍怎么处理两条腿的小茶点都会感到腻。 他恨该死的幼儿教育！ ——可能因为太过幼小，弗拉菲还没有具有太好的语言理解能力。（菲里格斯语） 斯内普的暑假时间安排得很紧，除了不断完善庄园防御，还要阅读大量的在霍格沃兹无法看到的魔法书籍，他甚至还以切割咒为基础发明了一个让人流血不止的黑魔法，——因为他深感面对黑暗公爵和食死徒的压力。 他是个斯莱特林，他喜欢甚至运用黑魔法，他才不希望面对食死徒时魔杖只能发出恶作剧小咒语。 哦，对了，他还有共计近一英尺厚的暑假作业。（会这么厚是你答得太全面的原因。） 还有卢修斯的提神药剂和缓和剂。 卢修斯现在正处于最困难的时期，而他能给以帮助的就只有这些药剂和偶尔提醒的不为人知的黑魔法小窍门。 但他知道卢修斯会挺过去，那可是个马尔福。 斯内普快速地穿越走廊，在快到地下室的时候突然在一扇门前暂停——梅林，那是什么？ 门后藏了具魔法生物的尸体，它扭曲的躯体上还有被弗拉菲的巨齿撕咬过的痕迹。 斯内普觉得他的太阳穴抽得更紧。 29.意外的访客 当斯内普再次看到尸体的时候是在开学前的那个下午。 两个家养小精灵在大厅里瑟瑟发抖，菲里格斯正腆着肚皮在对眼睛泪汪汪的弗拉菲说教，它们面前躺这具完全冰冷面孔扭曲的男巫尸体，尸体的左臂上有骷髅和蛇的标记。 这是个食死徒，估计他怀着某种目的在庄园外打探，结果被弗拉菲弄成了尸体。 “哦？把食物残渣拖回巢穴是非常不好的习性？”斯内普面无表情地复述着菲里格斯正说得义正言辞的话语。 “嘿，西弗勒斯幼崽，别担心，我会让弗拉菲好好处理。” “普林斯庄园什么时候成了你们的巢穴？”斯内普挑眉，嘴角扭曲成一个冷笑。手指指向弗拉菲，一脸的讽刺，“菲里格斯，你这没长脑浆的海胆幼儿到底要说多少次次才能记得住事情？它一次又一次的举动简直让人怀疑它的脑容量健全程度还不如一只鼻涕虫。” 斯内普恶狠狠地瞪向那团努力把自己缩得更小的紫色小东西，小东西眼柔嫩的触手颤了颤，泪汪汪朝菲里格斯尾巴后面挪去，只可惜算不上大块头的蜥蜴遮不住它圆滚滚的身体。 “我真该去问问你的主人是不是忘了塞给你智力这种神奇的东西！”斯内普气得不轻。 “吧唧。” “如果知道你的主人在哪里，我马上把你塞回他那儿去！” “吧唧？”弗拉菲眨眨无辜的大眼睛，似乎思考了下斯内普言语中的含义，“吧唧！吧唧！！吧唧，吧唧！！——！”它突然发出巨大而尖利的声音，全身柔软的触手都像针一样刺立！ 斯内普被那刺耳的声音震得脑子发晕，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背后的空间突然裂开，里面瞬间涌出大量比墨还黑的黑暗，把他拖了进去！ 然后空间闭合。 “……你完了，弗拉菲。”被一系列巨变弄得目瞪口呆的菲里格斯显得有些呆滞。 “吧唧？” “哦，亲爱的小弗拉菲，我想你会错了意，他不是要去伟大的主人那里——嗷！主人一定会生气——” 当斯内普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庄园里，剧烈的空间移动让他昏了过去。 但这是哪里？ 脑子昏昏沉沉的斯内普深深地吸了口气。 这片领域的魔力高得可怕，四周一片静寂，幽暗的光线让空气到四壁都透着不可思议的冷清，他似乎处于某个倒漏洞形状的溶洞里。 但这肯定不是溶洞，因为这里没有半点潮湿，甚至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纯净。 斯内普挪动自己的身体，他突然发现身下是柔软的感觉，就像躺在巨大的床铺里，手腕还缠绕着像丝绸一样冰凉柔滑的东西。 他顺着幽暗的光线看过去，然后看到了他想要看到的——原来他手腕上缠绕的是缕缕漆黑的发丝。 发丝的主人正安睡在他旁边。 他穿着宽大的，样式奇特的暗色睡袍，露出白皙的脖颈，上臂和部分前胸——甚至还有小腹，侧开的下摆将两条修长的腿完全暴露。 一根细细的，荆棘一样的黑色刺青沿着白皙的长腿往上缠绕延伸，从细致的脚踝一直向上，抚过柔嫩细腻的大腿，直至没入大腿根部的衣袍的阴影里，穿过纤细的腰身在胸前和脖颈处的象牙色柔润的皮肤上开出妖艳的红花，瀑布一样丝滑的墨色长发柔顺地铺展在四周，折射着柔和的微光，一直延绵到目不能及的黑暗里。 斯内普感到喉咙有些发干，他从来不知道墨色的衣袍和同色的发会映得皮肤那么白皙，而的艳红的鲜花绽放在那白皙的皮肤上，会美得那么令人窒息。 “墨尔斯？” 斯内普不能确定，墨尔斯在他记忆里就没留过这么美丽的长发。 身边的人没反应。 “墨尔斯？” 依然没有反应。 斯内普小心地伸出手碰碰他那白皙细腻的手臂——他的身体冰冷，就像是某种没有生命的艺术品。 “墨尔斯！”斯内普内心突然涌起一阵惶恐，他有些用力地拍打他的脸部，依然没有期待的反应，然后猛地埋下头，贴着那冰凉的胸部——没有心跳的声音。 死了？ 斯内普的瞳孔一阵缩紧，心脏蔓延出一阵轻微的麻痹。 “有什么事？”幽暗中传来了轻柔的声音。 对于突然冒出来的熟悉的声音，斯内普一愣。下一秒钟，他就感觉天旋地转，整个身体都陷入了床铺似的柔软里，而他以为死了的人正趴在自己身上，俯视自己。 丝绸一样柔滑的发丝垂到他的耳朵和面颊边，微凉中带着痒酥酥的感觉，斯内普发现墨尔斯胸前的鲜花和荆棘都在消散。 “你好，西弗勒斯，虽然很奇怪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但我首先要说——欢迎。”万墨向往常一样笑着，温和而有礼。 但斯内普怎么都觉得怪异。 他感觉到对方的体温正在回升。 “墨尔斯，你有俯视客人的怪癖？” “当然不，我只是想逗逗你。”万墨笑眯眯地看着少年耳根泛起红晕，嗯，这么好的机会可不容易。 “该死的，我以为你是回魂尸！”斯内普奋力坐起，不小心碰到那皮肤的细腻，他又尴尬地往后移了移。 “当然不，我只是睡了一觉而已。”万墨直起身体，用一根不知道哪冒出来的绳索把那美丽的长发收拢挽起。 其实他刚才根本就不在躯体里。 这个躯体每两年就必须给它一次喘息。每到这个时间，万墨就会从躯体里出去，让神域的魔力和一种地狱特有的荆棘来让它温养生息。 只是他没想到斯内普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墨尔斯——” “什么？” “你见鬼的就不能从我身上下去，遮遮你的衣不蔽体！！” 万墨低头审视了下自己的睡衣，什么叫衣不蔽体，男人即使穿个丁字裤在公共场合游泳都不稀奇。 但他又忍不住想逗逗眼前尴尬异常的小巫师。他恶劣地拿白皙柔嫩的大腿内侧磨了磨斯内普膝盖到大腿的外上三分之一，并满意地听到小巫师剧烈的抽气。 “墨尔斯！！！” “哦，别这样生气，西弗勒斯，你在害羞？” “墨——尔——斯！”咬牙切齿地。“你的腿抽筋了吗？该死的！拿开你的爪子——！” “我说，西弗勒斯，其实你还没有发育？” “你这该死的混帐东西——！！” …… 万墨在愉乐的空隙想了一下，这么作弄人好像有种挑逗的暧昧不明？ ——没有关系，反正斯内普教授比尺子还直，这只是有些恶劣的玩闹而已。 30.意外的访客（2） “你真的住这里？”当斯内普从那个巨大的，底部像床铺，整体像倒置的漏斗的地方出来时，忍不住这样问了一句。 这真的是人住的地方？ 这地方呈巨大的、镂空的蛋型，大得就像个被凿空的山体，中间敞开的顶部可以看见外面阴暗翻滚的云，环成圈的壁上附着着密密麻麻的数以千计的门，地面是整块的被打磨得光滑如镜的黑曜石，他们寂静地默默延伸到了极远处墨黑的阴影里。 而整个空旷的大厅里只有一样东西—— 延绵着那沉重而缓慢上移的无数暗色阶梯一直到顶，一座巨大沉寂的王座矗立在那里，流转着暗色的冰冷的光晕。 “不，这里只是大厅，没有人会喜欢住大厅。”万墨笑了笑，拉开了最近的一扇雕刻繁复的门。 与其说的大厅，它更像古祭坛。 空旷，静谧，压抑而神圣，还有那抹不去的苍凉，让人忍不住从灵魂的最深处蔓延出崇敬。 斯内普在离开前最后仰望了一眼那巨大的王座，如此的权利神圣，却显得冰冷而孤独。 他跟着万墨进入了那扇打开的门。 和门的另一边比起来，这里更像一个人类的居住地。——只是像而已。 斯内普刚进来的时候的确发现了一个全身漆黑的黑影，尽管他在万墨口中吐出了一个怪异却古老的音节后就失去了踪影。 “那是什么？”一边打量着这好像古老城堡一样的地方，斯内普漫貌似不经心地问。 “你指的是什么？”万墨挑挑眉。 “我刚才进来时看见一个黑影。” “嗯……那是——你可以把它理解为家养小精灵。” “手执巨镰的家养小精灵？”斯内普嘴角扭曲成了讽刺的笑意。 “哦，别介意，那是它们的劳动工具。”万墨示意他在对面的座椅上坐下，敲敲面前的茶几，两杯热咖啡出现在那里。 斯内普没有却碰那杯咖啡，而是接着问“这里是地狱？” “不，这里不是，但离地狱很近。”万墨喝着咖啡，磕着眼皮，“看来你从菲里格斯哪里得知了很多东西。” “当然不，”斯内普撇撇嘴“那条蜥蜴嘴很紧，要指望从它嘴里吐出点有用的东西得不断地敲击。啊——伟大的——菲里格斯先生总是强调自己是高贵的魔法龙——那么，墨尔斯，我猜测你也是人类以外的生命？” 他黑曜石般的眼睛锐利地逼紧。 “是。”万墨完全不打算狡辩。 斯内普瞳孔微缩，“那能否请您告知卑微的我，阁下究竟是什么？也吃灵魂和魔力？” “当然不，我吃大多数人类食谱上的东西。”万墨不狡辩，他只选择性地回避某些问题。 看来他并不打算坦诚自己物种的归属。 “你——也是魔物？”斯内普扁扁嘴，一问到关键问题，墨尔斯就和那条蜥蜴一个德行。 “我不属于魔物。”万墨放下杯子，在茶几上发出细微而清脆的声音，色泽深重的咖啡在白瓷杯子里泛起圈圈涟漪。 斯内普有些讶异，他原以为墨尔斯和菲里格斯一样属于魔物，可他居然是魔物以外的东西。 他停顿了片刻“我从菲里格斯的语言中得知它存在了很久——至少两千年。那么你呢？我可不认为你真的只有外表表现出的年龄。” 万墨笑眯眯地盯着他，目光闪了闪“哦，得了这么直接问别人的年龄是很失礼的事情。” “我以为只有女士的年龄才是秘密！”斯内普回瞪。 “好吧，我们不谈这个。”万墨摊开双手，再次敲敲茶几，上面出现一篮子新鲜的水果。“你不吃点吗，西弗勒斯？” 斯内普瞪着他，半响吐出个字“不！” “那么，换我来问你，”万墨拎起一串色泽诱人的紫葡萄，摘下一颗剥皮。“我看见刚才在那边——”他指指那扇繁复雕刻的门的另一边，“你有些晃神，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斯内普恶劣地嗤笑。 万墨耸耸肩，依然笑眯眯地。 “好吧，我仰望着那个高高在上的古老王座，在想他的主人会多么的……” “伟大？”万墨不以为意地接着剥下一颗葡萄。 斯内普瞪了他一眼“孤独。” 万墨微微一愣，手里的动作也同时暂停。 他直愣愣地望向面前依然稍显瘦弱，脸色苍白的少年巫师，就像他那漆黑的眼睛里有莫大的吸引力。 “西弗勒斯，其实我是神明……” 斯内普几乎立刻就额头冒出青筋反驳道：“容提醒你，墨尔斯，我可没见过厚颜无耻到会用大腿磨蹭别人……的神明！”他瞪着漆黑的眼睛，嘴角扭曲了两下，不知道是因为恼怒还是别的原因，苍白的面颊浮起淡淡的薄粉。 万墨哧哧地笑的很开心，连手里的葡萄都掉落下去。“哦，西弗勒斯，你怎么那么纯情，铂金孔雀怎么没有带坏你——”他向小巫师伸出罪恶的爪子，“哦老天，我更想逗弄你……” “墨尔斯！！” 很快，万墨送回了斯内普，顺便回复了斯内普先生关于遣返愚蠢宠物海胆的问题，“弗拉菲不是蠢，西弗勒斯，好吧，它现在是，但我保证只是暂时的。”原本只是普通魔法生物的弗拉菲，因为承受死神魔力的侵蚀而变成了魔物。但它并不能像天生的幼生魔物那样聪慧，魔力和肉体的磨合会让它幼生前期反应有些迟钝。 送走斯内普后他再次拉开了那扇繁复雕刻的大门。 他走向那巨大、古老而苍凉的王座，长长的倒影被墨色的黑曜石镜面无限地拉长，连周围幽暗的光线都向他臣服。 他伸出白皙的手指，好看弧度的唇吐出一个古老而优雅的音节，静谧的空间只回响这唯一的声音，他的指端在空气中留下暗色的符文。 王座上方猛然刮起了不详的风，敞开的顶部，阴暗翻滚的云中，无数漆黑的拖着残影的幽魂，仿佛影子一样黑压压地至四面八方降临，它们是如此纯粹的黑暗，连最强的亮光也无法挤进去一丝。它们手执着巨大的镰刀，恭敬地跪伏着从怀里掏出收割来的灵魂，献给最伟大的掌管死亡的神座的主人。 俯视着下面黑暗的一片和那些闪耀着点点荧光的渺小灵魂，万墨想起了斯内普那句话，他用柔和而细小到只有他自己听得见的声音轻声述说着—— “孤独吗——” …… 31.死神与隐形衣 斯内普带着满脑子的疑问回到普林斯庄园，他回想起那个手执着巨镰黑色的，被墨尔斯称为“家养小精灵”的阴冷至极的魅影。 那是什么？ 斯内普首先想到了麻瓜传说中的死神。 黑暗的兜帽大斗篷，整个头部都埋藏在见不得光的阴影里，阴冷的刺骨气息和黑色的巨镰——想不到世上真的有这么符合麻瓜口中死神形象的东西。 有或许只是形象相似的诡异魔法生物？ “哦，西弗勒斯幼崽，你怎么能那么猜想，那些东西怎么会是最伟大高贵死神？这是对我们至高无上神明的侮辱——（请模仿铂金孔雀的咏叹调）好吧，幼崽，别那么瞪着我，那是死神的造物，但我不能告诉你它们的名字。” 菲里格斯转动着金色的竖瞳孔，小爪子摸摸肚皮。 “它们？那种东西有很多？”斯内普暂停整理手中新学期要用的书籍，侧过头看着书桌上腆肚皮的蜥蜴。 “成千上万。”蜥蜴裂开阔嘴。 “它们平时都待在那个古老的城堡，或者人类不能踏足的神秘之地？” “当然不，它们遍布世界各地，到处都有它们游荡的身影……如果你是指从来没有亲眼看见过那些黑漆漆的身影，我只能说，它们不想被你看到。” 斯内普抿抿嘴。 “你说它们是死神的造物。” “我说过。”蜥蜴眯起眼睛。 “那么可以指使它们的墨尔斯是——？” “哦，幼崽，关于这个问题你该去问墨尔斯先生，如果他愿意告诉你。” 菲里格斯狡猾地说，它转转玻璃珠似的大眼睛，然后发觉什么地方不对劲“嗯？弗拉菲？哦！亲爱的弗拉菲，你又在折腾什么东西——主人在上！难道可怜的菲里格斯没有教育过你，撕咬别人的东西是不对的……哦，住口！小东西——嗷！我心爱的枕头！！” 斯内普鄙视着面孔扭曲，张牙舞爪扑过去从海胆牙口里拯救自己枕头的小蜥蜴。 关于墨尔斯的问题？ 以后再找机会吧，反正那双漆黑的瞳孔里从来就没有恶意。 对角巷。 在霍格沃兹即将开学的这段时期，对角巷总是比较拥挤。斯内普肩膀上趴着蜥蜴，口袋里揣着海胆，来到摩金夫人长袍店。 “日安，摩金夫人。”斯内普向个子不高，身材有些发福的摩金夫人点点头。 “欢迎光临，斯内普先生。”摩金夫人笑呵呵地招呼小巫师，顺便打量了他一下。“这次又要定制什么？我不得不说，小先生，你的个头长得可真快，我猜——全部？” “是的，全部。”斯内普个头蹿得太快，上学期新做的衣服已经不再合身，他所有的衣物都得重新制作。 “还是要以前的衣料款式？” “没错。” “哦，斯内普先生，你应该考虑下时下流行的更适合年轻人的新样式——我并不是说你现在的款式不好，但我觉得活泼一点更不错？”摩金夫人魔杖一挥，一条灵活的软尺飞快地从工具箱里朝小巫师滑过去，她转身去拿布料。 “不用——谢谢，以前的款式就好。”斯内普瞪着那条在小巫师之间出名的喜欢揩油的尺子，直到它扭曲得有些僵硬。 “那么，我这里还有些款式新颖漂亮的扣子——”摩金夫人夫人又拿出一板花花绿绿的扣子样板，依然笑容可掬。 “……”斯内普眉毛拧在了一起，看来不往自己的新衣上添点东西，这位和蔼可亲的夫人是不会甘心。“倒数第二排地五列，那款银扣。” “哦……好吧。”摩金夫人显得有些遗憾，她收起手里的那排扣子样板，“或许你该先去买点东西，两小时后再回来。” 斯内普挑挑眉。“当然。” 在对角巷的另一边，格兰芬多狮子四人组正在魁地奇精品店门口。詹姆·波特正在和西里斯嘻嘻哈哈地说些什么，彼得突然拉拉他的袖子。 “怎么了，虫尾巴？”波特懒懒地回过头。 “你看那里——”彼得把他的胳膊伸得老长，手指卖力地指向某处，“看看那是谁？” “哪里？” “那儿，那儿——” “哦，我看见了莉莉！”波特语调中带着点兴奋。 “詹姆，我想虫尾巴是想说你的莉莉旁边的人。”卢平用肘关节轻轻地撞了下乱毛狮子的肋下，西里斯在旁边吹口哨。 “我就是只看见了莉莉。”波特对同伴的调侃完全不以为意，但随即看向了开朗可爱的红发少女旁边—— “是那个讨厌的赫奇帕奇！”波特有些恼火地低语，莉莉怎么能跟他笑的那么开心！ “赫奇帕奇专出胆小怕事的饭桶，那个墨尔斯还喜欢接近恶心的鼻涕精，喜欢恶毒的斯莱特林，简直就是赫奇帕奇的背叛者。该死的，我要让他离莉莉远点！”波特说着就想往人群里边挤。 “詹姆。”卢平一把拉住他，“你想大白天的在对角巷引人注意？” “不然怎么样？”波特烦躁地抓抓头发，成功地使它们看起来更像鸟窝。 “嘿，哥们，别忘了你从你爸爸那儿弄出来的东西。”西里斯朝他挤挤眼睛，英俊的脸上都是坏笑。 波特这才想起自己那儿还有件好东西。 “真是个好主意，西里斯，等回了霍格沃兹，咱们一定好好地整整他！” 四人组相视而笑，再看向和莉莉并排离去的赫奇帕奇，仿佛能从他的背影里看到无穷的乐趣。 32.死神与隐形衣（2） 霍格沃兹迎来了新的学期。 夜色中巍峨的城堡，漂浮的蜡烛，墙壁的挂像，脏兮兮的分院帽和白胡子的邓布利多，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不，有不一样的，斯莱特林多了一个看起来略带怯懦的布莱克而拉文克劳多了个吉德罗·洛哈特。 那是洛哈特？让万墨有些惊奇的是这位小洛哈特先生有着一头浅棕色的头发和满脸的雀斑。 难道是时间太久远了，记忆有些错乱？万墨决定回去翻翻自己身为人类时侯的记忆，记忆中洛哈特先生是蓝眼睛，头发是波浪式卷曲的金色。 不过，也保不齐是这位文笔不错的拉文克劳最终因为不满意自己原来的相貌而用特殊方法整了容，反正他成年后就一直都是个时髦的大明星，为自己增添点吸引人的本钱也没什么好稀奇。 开学晚宴中，万墨漫不经心地拨弄着盘子里的东西，正当无聊，格兰芬多的长桌那边就投来了古怪的视线。 他转过头去，看见波特飞快地垂下眼，手里握着叉子从餐盘里戳刺了一大块牛排“啪”的一下丢到旁边卢平的盘子里。 “……”卢平。 西里斯正脸色晦暗地盯着他刚进斯莱特林的亲弟弟，而蛇院长桌上两位高年级的布莱克女士贝拉特里克斯和纳西莎正在和他互瞪。 虫尾巴彼得则低着头貌似正在和面前丰盛的食物奋力搏斗，不过不小心瞄到赫奇帕奇的目光后把脑袋埋得更低。 有问题…… 万墨摸摸下巴，不知道这四只皮狮子想玩什么花样？ 他目光移向斯莱特林，发现斯内普先生穿的是新袍子——袖口上有优雅的镂空银扣的。 他安静地切割着盘子里的食物，然后发现了万墨的窥视。 黑发斯莱特林瞪了一眼神奇生物赫奇帕奇，然后对他彻底无视。 “……”哦，斯内普先生好像还在为暑假的戏弄而生气。 安静地渡过了开学的第一个星期。 上完今天最后一节课，万墨在回廊岔口处和室友托马斯分开，说自己现在不想回宿舍去，要四处走走透透气。当然——这和他后面缀着的四个大尾巴有很大的关系。 他若无其事地走在前面，偶然转头还能看见兀突地浮在空气里的小半截袍子。 万墨唇边浮出浅浅的笑意——梅林保佑，那可怜的隐形衣里盛下四个人一定非常的拥挤。 他加快了行走的脚步，走向黑湖边那里。 后面跌跌撞撞缀着的尾巴在窃窃私语—— “该死的，他怎么突然间走得那么快，是不是发现什么了。”波特。 “哦，虫尾巴，你踩到我了！”西里斯。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莱姆斯太高了，他把我挤了过去……”彼得。 “梅林，虫尾巴，又不是我一个人占空间，照我说，我们该事先每个人喝一瓶缩身体药剂。”卢平。 “饶了我吧，我可对毛毛虫切片和耗子胆汁没兴趣。”西里斯。 （缩身药剂配方：雏菊的根（切碎）、缩皱无花果（去皮）、毛毛虫（切成薄片）、一滴耗子胆汁、少许水蛭汁液 ） 快速的移动让行走不便的四个人有些气喘吁吁。 万墨的笑容有些扩大，他清楚地听见了后面的谈话和拉风箱的声音。 “他转弯了，要去黑湖那里。” “哼，等下让他去洗洗湖水浴。” “看，是鼻涕精，他走过去了，果然是个邪恶的赫奇帕奇。” “正好，把鼻涕精一起整！” “西弗勒斯。”万墨笑眯眯地，好像有什么事情让他挺开心。 斯内普喜欢坐在黑湖边上的大树下看书，现在离晚餐时间还有好一会儿，万墨估计他会在这里。 斯内普扫了他一眼，继续翻他手中的书。“墨尔斯，能否告诉我是什么让你的脸扭曲得这么傻气？” “没有啊，只是今天的天气很好，让人有些……期待更开心？”万墨朝他挤挤眼睛，顺势就在他身边坐下去。 “看来尊贵的墨尔斯先生不止面部神经有问题，连眼睛也出了毛病！”斯内普眉毛拧了拧，向旁边挪开点。他不是神经大条的狮子，不习惯有人离得这么近。 “西弗勒斯，”万墨的眼睛在树的阴影下亮晶晶地，“把头凑过来点，我有秘密告诉你。” “什么事？”斯内普抬起头来，以为墨尔斯会坦诚一些人类以外的问题。 “过来点。”万墨朝他勾勾手指。 “我认为这已经是最近的礼貌距离。”斯内普可不是那么容易屈曲。 “哦，得了，西弗勒斯，我记得礼仪中还有贴面礼。”万墨圆滑地说。 “该死的，那是法国佬的东西！”斯内普恼火地把书收进书包里，“或许你喜欢上了这么作弄别人，但很遗憾我没这个时间陪你发疯。”他霍地站起来，准备离去。 万墨猛地伸出手把他拉向自己，还没站稳的斯莱特林不可避免地跌了过去。 “哦，梅林，你变重了西弗勒斯。” “你活该，墨尔斯！” 当然，变重的不是斯内普，而是他书包里多出来的书。 万墨一把勾住他的脖子，让他的呼吸无限靠近自己，他轻声地说：“看着我后面的空地。” 触感轻柔的发丝丝绸般地抚过面部，耳廓因为那悄悄话而微微地酥麻。鹰钩鼻子都快戳刺在那白皙脖子上的斯内普耳根不可抑制地泛起红晕，他黑曜石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狼狈，企图推开墨尔斯。 但他很快发现了万墨身后面不远处的异常。 那儿的草地有一块凹陷了下去，就好像有几个人站在上面让小草坍塌，但那儿并没有人，短时间内也没有人走过去。 伴随着让耳廓酥麻吐息，声音再次响起：“是隐形衣。” 33.死神与隐形衣（3） 斯内普不动声色地同样低语：“墨尔斯先生，你招来了谁？” 万墨轻轻地推开他，黑发斯莱特林顺势站起。 “西弗勒斯，听说你和莉莉是从小青梅竹马？”拍拍身上的草屑，赫奇帕奇笑得别有用心。 斯内普眉头微皱，“我认为这不关你的事情。”他不知道墨尔斯在打什么主意。 “那么，作为青梅竹马的你有没有听到莉莉抱怨什么心烦的东西？” “当然。”斯内普黑眸中有流光一闪而逝，嘴角泛起恶意的笑容，“比如——那个狂妄、自以为是、脑壳里除了整天臆想怎么出风头以外就再也塞不下其他东西的詹姆·波特——” 斯内普瞳孔一缩，它看见那凹陷的草皮上方露出了一小截棕色尖头的东西，但马上就缩了回去。 如果没有看错，那似乎是魔杖的杖尖。 “啊，我还听说那个一年级的新生布莱克相当的崇拜你，这两天几次在课余请你指点知识？”万墨背着后面朝斯内普打了个手势。 “雷古勒斯比较谦逊，完全不像某些擅长模仿四条腿的，只会咬人和狂吠生物的蠢狮子——”斯内普用极其可恶的缓慢语调嘲讽着，手隐蔽地探入巫师袍袖子，握住了他的魔杖。 “遮蔽袍飞来！” “力松劲泄！”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正极力拦着肾上腺素沸腾的波特和西里斯，嘱咐他们要等待最好时机的卢平还没来得及为隐形衣的叛离吃惊，波特就被咒语击中挂倒西里斯飞了出去。 “Expelliarmus！”紧接着卢平手中的魔杖也飞了出去并滚开了十几米，而彼得的魔杖还在裤兜里，他傻傻的站着，有些不知所措。 摔倒在地的西里斯一翻身爬起来，飞快地回敬了一个“障碍重重”。魔咒的红光擦着斯内普的左肩撞到了后面的大树上，震落好些树叶。 斯内普回了一个“锁腿咒”，撂倒西里斯后又给另外三人一人补了一个“速速禁锢”，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Well，看看，多么光明正大的格兰芬多。”斯内普有些恶毒地笑着讽刺，目光像刀子一样往他们身上割，“四个人，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披着隐身衣在旁边偷窥，还真是高尚——当然，还握着他们那引以为傲的小木棍。”他的声音缓慢而清晰有力，也让动弹不得的四个人恨得咬牙切齿。“让卑微的我来猜测一下，这是想干什么——想卑鄙的以多欺少，恶意偷袭？或者这是新的时下最流行的玩乐方式？请恕我不能理解，因为我不喜欢流行。” “噗！”这憋笑的声音来自万墨。 斯内普横了他一眼。 “你闭嘴！鼻涕精！”詹姆·波特涨红了脖子，他努力地挣扎了几下，就像一只困在蛹中的大虫子。 “鼻涕精，你这斯莱特林的狗杂种！懦夫！只会偷袭，有种放开我！我要弄死你！”西里斯瞪圆了眼睛，磨着牙齿，那样子好像要把斯内普嚼碎了活吃下去。 斯内普脸色阴沉地用魔杖凌空一抽，西里斯整个人都被抽得离地弹起两英尺。他愤怒地狞笑，低沉的声线像毒蛇在吐信。“Well，嘴巴肮脏的纯血疯狗布莱克，懦夫？你也配称我为懦夫？”低沉的声音突然变大，“你们就从来不敢正面站在我面前，除非四对一！” 西里斯张开嘴还想说什么，愤怒的斯内普给了他和波特“封舌锁喉”。 他冰冷的目光扫向卢平，卢平理智地闭上了刚要张开的嘴。 斯内普用飞来咒招来了彼得的魔杖，然后把它扔得远远的。 “让我想想，我该怎么回报你们从一年级到现在的挑衅——？” “西弗勒斯”。 斯内普不理。 “西弗勒斯——。” “你想说什么，墨尔斯？”不耐烦地横眼过去。 “章鱼。”万墨白皙的手指指着某处，笑得一脸无辜。 斯内普顺着手指望过去，夕阳下的黑湖边有只巨大的，貌似在享受最后一点阳光的八爪橘斑章鱼，光秃秃的大脑袋正折射着温暖的光晕。 当万墨和斯内普回霍格沃兹大厅时，为数不少的小巫师却正在乱哄哄的往外跑“哦，梅林啊，快去黑湖那儿看热闹，格兰芬多的波特和布莱克好像吃了什么迷糊药剂，他们正趴在章鱼触手上耍杂技，好像当那是飞天扫帚！” “哇！酷！” “去看看我们神奇的章鱼勇士！”伴随着嘈杂的声音，有近半的小巫师从大厅里消失，万墨还听到那位小洛哈特先生在激动地说找到了灵感，要写人生中第一篇探险传记。 “墨尔斯。” “什么事？” “我一直注意到你手里的那件隐形衣——我记得它在那四只蠢狮子哪里是透明的？”斯内普垂下眼帘，瞟了一眼万墨手里漆黑的斗篷。“如果我没记错，所有的隐形衣都应该是透明的。”（魔法界后来仿死神斗篷的隐形衣都是用隐形兽的毛制成的） “也许它比较特别？”万墨摸摸手里的斗篷，漆黑的斗篷细看之下有十分微小的暗色光晕在流动，美丽得会把人的心神吸进去，随着那白皙手指的移动，光晕越来越细密。 斯内普甚至有种错觉，好像这件会变色的隐形衣原本就属于墨尔斯。 “给你。”万墨把它抛过去。 隐形衣一离开万墨的身体，漆黑的颜色刹那间就被剥去，斯内普仿佛听见了一声不舍的哀鸣。 最后到斯内普手里的又是一件普通的，透明的隐身衣。 因为这两天大家都在纠结攻受问题，wy也跟着纠结，有亲提出互攻或者无CP，码一个小剧场看看大家的接受程度—— 小剧场：假如本文互攻 若干年后—— 万墨：“西弗勒斯，现在回想你学生时代也总是冷冰冰的。你难道就没有过属于青春期萌动的烦恼问题？” 斯内普淡定地斜了他一眼，继续熬煮他的药剂，撇撇嘴表示不乐意回答这个问题。 万墨眨眨眼睛：“哦，亲爱的，我是真的想知道。” 斯内普不在意地往坩埚里丢东西，“好吧——有过一段时间，我每天早上醒了时总是恼火地发现——” “发现‘晨勃’？哦，这太普通了，我还以为斯内普先生能够独特一些。” 斯内普停下手来，回过头看着他。“当然不是。” “那是什么？” “墨尔斯——你真的想要知道？” “那当然，或许你只是在为少年羞涩的生理反应而找借口？”万墨笑眯眯地耸肩。 “我在那段时间里，” 他注视着他，低沉优雅的声线带着丝滑，仿佛音色最醇厚的大提琴“每天早上醒来时最恼火事情的当然不是‘晨勃’问题，而是——在恼火为什么总是抑制不住浪费精力，本能地回味在之前的梦里是怎么样狠狠的干你！”斯内普的笑容邪恶的接近邪佞。 “……”万墨= =。 斯内普靠在魔药熬制台边，双手环在胸前，“那么——伟大的死神阁下，您呢？” 万墨不自在地咳嗽了一下，“时间太久远了，青春期的事情我已经记不清，不过认识你后到是有次很尴尬。” “什么时候？” “你压上来的时候——我那时候想，作为这世界唯一的神明，被人压在底下实在太丢份，不过我马上就不介意了。” “为什么？”斯内普挑眉。 “反正不管多少次我都会压回来滴。”笑眯眯地—— “……”斯内普。 34.炼金大师 万墨给予的隐形衣其实并没有在斯内普那里停留多久，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要走了它——阿不思·邓布利多，霍格沃兹的校长。 他用和蔼且不容拒绝的语气对斯内普说“实在很抱歉，斯内普先生，我也不想来打扰你，但老波特先生来找我要回他的家传宝物隐形衣。要知道波特先生可是位很有风度的老牌贵族，而且他认为这次的小玩闹错在詹姆，会好好地教育他。你看——” 斯内普听明白了白胡子校长的潜在话意：那件隐形衣对波特家很重要，而波特家也是巫师界的大贵族，暗示他不要随意树敌。波特家可以不追究斯内普对詹姆下药让乱毛狮子去当了回章鱼勇士，但前提是归还隐形衣。 “当然，”斯内普假笑，“那原本就不是属于我的东西，不过——介于错在詹姆·波特，我是否能请对方表示一定的歉意？” 邓布利多走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份稀有药材清单，尽管它们不见得有多昂贵，甚至有两种需求量较大的都被现代魔药所舍弃，但这却引起了邓布利多的猜疑。 在校长的私人藏书里，有一份相当珍贵的魔药笔记，那是500年前一位魔药大师的手稿。里面明确地指出几种古籍里的古老药剂都需要大量的这两种草药提取浓缩剂才能完美。 白胡子校长取下他的眼镜，擦擦半月形的眼镜片，虽然斯拉格霍教授从来没给斯内普先生的魔药一个A以上的成绩，但食死徒那边有内线消息传出，伏地魔曾经在他二年级的时候就表现过招揽的意图。 或许他这些年来都没有看清过斯莱特林。 斯拉格霍教授虽然号称圆滑的八宝灯笼，但多年相处的时间让邓布利多知道他有多么喜欢有才能的学生。——作为斯莱特林的院长，斯拉格霍那个维持了两年的A（及格）的成绩实在耐人寻味。 斯莱特林的保护，谋动，始终都是那么的隐晦。 接下来，该回校长室。他还请了波莫娜·斯普劳特教授（赫奇帕奇院长）代为预约了那位能用无杖魔法召唤隐身衣的墨尔斯。 或许别人会认为波特家的隐形衣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毕竟隐形衣虽然昂贵，但并不是什么罕见的魔法物品。但多年前曾经和德国的那位一起可以研究、寻找过死亡圣器的邓布利多，怎么会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那是世上第一件隐形衣，是可以从波特家的家谱上一直追溯到古老的佩弗利尔时代的死亡圣器！ 那件隐形衣根本就不受任何形式的飞来咒的影响，魔咒可以穿透它，却从来无法损伤它分毫，就算时光流逝了千多年，它也依然丝滑如新。 墨尔斯入学分院的时候就很特别，虽然事后分院帽对当时的真实情况只字不提。但老校长知道它肯定不是如斯莱特林院长的戏言那样，在纠结于是否会被清洗的问题。 真正让邓布利多悬起心的是卢平的话，那位有点毛茸茸小问题的格兰芬多学生有些不安地向他述说：“那件隐形衣被墨尔斯·万先生接触到后，就像被染了色一样，马上变得漆黑，成了黑斗篷——邓布利多校长，关于墨尔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些害怕他。” 狼人的直觉远比巫师敏锐得多。 邓布利多比一般巫师都活的长久，正因为这样，他知道一些被人们所遗忘的古老的东西，比如地狱。 到了现在只存在于麻瓜传说中的，古老的更高层次的领域。 万墨在校长室门口喊出了“吹宝超级泡泡糖”这甜腻腻的开门暗语，挡着大门的双头石兽干脆地跳到了旁边去。通过一道自动旋转楼梯，他打开了一道有着狮身鹰首兽形状的黄铜门环的栎木门。 万墨以为可以先参观那满是亮晃晃银器和烟雾的圆顶校长室，但已经有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待在那里。 “炼金大师尼可·勒梅。”万墨脸上露出温和有礼的笑意。 外表看起来只有中年人年纪的炼金大师正在和墙上历代校长的画像打趣，他不经意地回过头来说，“哦，孩子，你来找阿不思？他出去了，很快就回来，你可以稍微等等。” 万墨轻轻地一挥手，一座墨色的单人沙发出现在房间里，当然，随之出现的还有同色的茶几和茶具。 尼可·勒梅有些讶异，什么时候霍格沃兹的小巫师有了这样可怕的操控魔力，他有些凝重地注视着眼前的小巫师。 万墨随意地在墨色的沙发上坐下，他白皙的双手搭扣在两侧黑得发亮的扶手上，一双漆黑的眼睛毫无感情。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尼可·勒梅望着那双漆黑的眼睛，它们黑得那么可怕，像最浓的黑暗和最冰冷的安宁。 炼金大师的灵魂和肉体都在那双眼睛里一点点的僵硬。 “尼可·勒梅。”少年的唇边浮起笑意，“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可怕的眼睛，依稀听过的声音勾起了炼金大师记忆深处最可怕的回忆。 恐惧爬满了他的睿智的眼睛。 他深深地低下了头和腰身，恐惧冰冷着他的躯体，他感到心脏被无形的压力温柔地捏紧。“……很荣幸……再次见到您，亘古的掌控者：伟大的死神……” 死神静静的微笑着不说一句话，只是看着他，直到这位大师的脸色已经染上了死人的绝望与灰败。 “尼可·勒梅，上次见到我是什么时候？”万墨温和地微笑着问。 炼金大师依然卑微地低伏着身体，他严重恐惧着那双冰冷得会让人灵魂冻结的漆黑的眼睛。“是600年前，伟大的神明。” “600年——”万墨白皙的手指摸摸下巴，“你多活了600年。” “是……的。” “别紧张，这是你应得的，毕竟你用你的方法从我勤劳的仆人们镰刀下逃脱了600年，这是多么值得骄傲的事。” 慢条斯理的声音带着特有的冷漠，尼可·勒梅恐惧得几乎不能言语，只有喉咙里发出伴随着颤抖的“咯咯”声。 校长室里的画像们全都一片死寂，他们是灵魂的一点点碎片，来自死神显露的一丝魔力让他们感觉像在渡过世界末日。 连分院帽也硬挺挺地僵直在架子上面装死。 “多么聪明，”万墨毫无保留地赞赏，“那块魔法石是灵魂做出来的吧？足有几十万，这都归功于你在各个时期挑唆当时的统治者发起的战争。” 炼金大师努力地瑟缩着自己，他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到这里来拜访忘年之交阿不思。 梅林，谁能告诉我这可怕的存在为什么在这儿！ 35.炼金大师（2） 万墨扣在扶手上的白皙手指轻轻地敲击着。这位炼金大师可以说是他最讨厌的一类人——这种人有一定的能力，又总是想方设法地逃离死亡，违背世界的定律逃避一个生命完整的结局。 尼可·勒梅，这位炼金大师有着非常的才华和胆识。他通过炼金术熔炼强取来的灵魂，将它们染上自己的灵魂波动，并保存在贤者之石里，长久以来用来麻痹和欺骗前来终结自己的死神的使者们。 而这么做无疑是在变相增加死神的任职期。 在以往这么做了的生命，都在不幸被死神逮到后无情地投入了地狱，但尼可·勒梅不同，现在了结了他，邓布利多十几年后还去找谁借魔法石？ 而且，这位炼金大师身上还存在着某些谜题。比如，是谁教会了他熔炼灵魂？ 熔炼灵魂的方法只会来自地狱，而且掌握在高位魔物的手里。 万墨早就禁止了将高深的魔法和智慧外传，但总有魔物会偷偷犯禁。当然，只要它们够油滑不被死神逮到——不知道炼金大师魔法石里的灵魂有多少流进了哪只魔物的嘴里？ 万墨默默地看着眼前极力瑟缩自己的炼金大师，心想：就让你再活上十几年。 当邓布利多回到校长室的时候，他看见老朋友尼可·勒梅正背着他蜷缩在书架角落里，好像在翻找什么可以消磨时间的书籍，而办公室里多了茶几和沙发，黑发黑眼的赫奇帕奇在另一边好奇地观察他收集来的各种古怪银器。 邓布利多向小巫师露出慈祥的笑意，打了个手势让他继续。 然后他走向炼金大师。 “你怎么来了，尼可……你怎么了尼可，脸色这么难看？”邓布利多立刻收敛了笑意，把脸色灰败的老朋友扶起。他神色凝重地掏出魔杖对虚弱的炼金大师用了个监测咒语，却没有检测出什么大问题。 “我没事，阿不思，你也知道我的真实年龄，这只是偶尔才犯的小毛病，刚才突然发作了。”炼金大师的脸色难看得可怕，他紧紧地抓住邓布利多的手臂，就像溺水的人抓着突然出现的浮木。 “我想你需要去医疗翼。”邓布利多扶紧他的身体就往外走，到门口时身形一顿，回过头来对里面的小巫师说道：“嗯，小墨尔斯先生，我想今天是没有办法请你喝杯蜂蜜茶了，你请先回去，有机会我会再邀请你。”说完他还挤挤眼睛。 “好的，校长先生。”万墨笑眯眯地回答。 说真的，挤眼睛的小动作少年人做起来挺俏皮，但鼻子扭曲了的邓布利多老头子就有些杀伤力。 邓布利多扶着尼可·勒梅走了出去，一直到医疗翼炼金大师都显得战战兢兢。庞弗雷夫人给予了一剂安神药剂，让他多加休息。 “尼可，我的老朋友，你没有讲实话，相交这么多年，我从来不知道你有过这样的健康问题。”邓布利多站在床旁，蔚蓝色的瞳孔里似乎在计算某种可能性。 “阿不思，别说——”尼可·勒梅刚刚柔和一点的身体又开始僵硬。 “我可以猜测——是和那位学生有关？”医疗翼雪白的墙壁映在邓布利多月牙形的眼镜片里相当的苍白。 刚才校长室里，只有尼可和那个可疑的赫奇帕奇，现在尼可的状况让他很不安心。 “不，阿不思，别问我什么问题——”尼可·勒梅往后瑟缩着身体，他把头埋进枕头里，并且用双手捂着它，好像不愿意再发出什么声音。 邓布利多静静的待在床旁，等了好几分钟都没有反应。 “尼可，我知道你不舒服，但是很抱歉，我怀疑那个学生是人类以外的什么东西……作为霍格沃兹的校长，我——”邓布利多的表情好像有些无奈，好像有些迫不得已。 “不，没有你们的事，不干你们的事情——”炼金大师依然把头埋在枕头里。 邓布利多叹口气，他替老朋友拉好被子，然后打开了医疗翼的大门。 “阿不思——” 邓布利多站住了脚。 “别去招惹他，他不会威胁到你，不会威胁到这里的小巫师——”炼金大师在被子里聂聂地吐字不清。 邓布利多的月牙眼镜微微反着光，他拉上了门。 从尼可害怕的程度来看，他和那位墨尔斯应该不是第一次认识，那么墨尔斯的年龄很可能是伪装的。尼可说“没有你们的事，他不会威胁到你，不会威胁到这里的小巫师”说明墨尔斯只会做让尼可恐惧的事。而尼可说“别去招惹他”说明墨尔斯已经强大到自己——阿不思·邓布利多已经完全不可抵御—— 邓布利多想起来卢平口中漆黑的隐形衣。或许这位墨尔斯先生真的来自那里——来自古老的，被世人遗忘的地狱。 一阵风吹过来，邓布利多地白胡子被纷乱地扬起，阳光斜斜地照进回廊里，撒播着暖意。 作为霍格沃兹的校长，他一直紧守着一个秘密——那就是，在霍格沃兹下面不知名的空间里，真的有一头古龙在酣睡，在守护者这片大地，传说那头龙就来自于那里。 斯内普最近心情不错，因为某人寄托在他那里的，没脑子的海胆型魔物幼儿似乎终于进化出了一点点的属于智力范围的东西。 当然只是一点点而已。 “该死的，是加入半茶匙，不是半盎司！”斯内普先生恼火的吼声依然在继续。 自从高贵的记仇的蜥蜴菲里格斯为了报复海胆幼儿撕咬它宝贵的枕头，爆出了弗拉菲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事实，发展出那么一点点智力的小东西就被斯内普先生用于劳作各种危险，强腐蚀性药剂的初级提取。 “蛇的毒牙粉——把这个全部加进去。”斯内普把适量的毒牙粉放在面前的盘子里。 弗拉菲委屈地眨眨大眼睛，柔嫩的触手拉长两根，把那盘子蛇牙粉卷了过去。 “搅拌9圈，然后小火熬煮一小时。”斯内普先生的声音已经不像以前那么清澈，声线低沉了些还略带沙哑，他已经开始少年人的变声期。 “吧唧，吧唧。”弗拉菲眼巴巴地望向在一边作壁上观的蜥蜴。 “就是熬成我们上次看到的那个样子——”菲里格斯及时地作出解释，它已经磨练出了能从弗拉菲的肢体语言（肢体？）里把并不那么明显的意图翻译。 “吧唧，吧唧，吧唧……”眨眼睛。 “你还在做什么？难道可怜的弗拉菲连简单的搅动棍子的动作都有疑虑？”斯内普瞪着漆黑的眼睛，好像想用眼神为海胆幼儿疏通疏通它淤塞的脑子。 “吧唧——” 斯内普吃惊地看到紫色的海胆急剧地膨胀，然后一口把坩埚连带药水整个吞了下去。 “……”斯内普。= = “……”菲里格斯·蜥蜴⊙ O ⊙ ！ ……该死的，这次一定要找墨尔斯退货！！= =# —— “扑哧——”巨大的弗拉菲又把坩埚吐了出来，然后乖乖地缩小。“吧唧，吧唧！”并且快乐的在地板上蹦跶。 ——那锅东西已经诡异地东西已经变成了斯内普想要的材料初成品。 36.莉莉的处境 又是一堂魔药课。 斯拉格霍教授把魔药的制作方法介绍完，然后就让大家开始制作魔药。 他有些发福的身体在魔药教室里来回晃荡着，不时地为小巫师们的操作发出零碎的赞叹或者嘘声。 “噢，伊万斯小姐，我不得不为你熟练的手法为格兰芬多加上两分，看得出你有好好预习过。”老八宝灯笼在红发莉莉的操作台前停留了一下，他大声地夸奖。 “不过你的搭档佩蒂尔先生就显得不那么认真了。我说佩蒂尔先生，我不知道你活泼的思想到底飘到哪儿去快乐去了，关于把独活草切成碎末的问题我刚才讲课的时候已经说了3遍，3遍啊” 斯拉格霍教授用指尖捻起一节切得颇为粗糙的独活草茎‘棍’，小佩蒂尔先生的脸涨得通红，“梅林，我想我得为你充满个性的创意给格兰芬多扣上两分。” 他乐呵呵地回过头，小巫师们都收回自己的视线继续操作，看得出不少人都把独活草重新切过了。当然，返工的大部分属于粗神经的格兰芬多。 佩蒂尔先生瞟了旁边专心忙碌的莉莉一眼，没有出声，气鼓鼓地重新捣鼓他的独活草‘棍’。 这堂课和以往一样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一起上的，在魔药教室的最后面，斯内普先生单独在一个操作台上操作。 在起初，这个单独的位子只是代表被排挤被隔离，但现在这个位子已经有了新的意义。 斯莱特林们都很有自知之明，没有谁愿意拿自己不够纯熟的魔药技巧去和未来的魔药大师相比。 斯拉格霍教授慢悠悠地转到斯内普的操作台旁，眯起眼睛——斯内普先生在用隐晦的手法改良这款药剂。 是的，非常隐晦的手法，以至于只有像斯拉格霍教授这样常年浸淫在魔药这门艺术里的魔药师才能看出点蹊跷。 斯拉格霍教授眯成缝的眼睛里透着不可抑制的赞叹、羡慕和欣赏，他几近迷恋地看着那稳沉优雅的手法半晌，但最后一个字也没有说，又乐呵呵地晃荡着往别的地方走去。 斯内普在老八宝灯笼转身后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注视了那发福的躯体几秒钟，低下头接着熬他的魔药。 而斯内普先生这剂完美的魔药最后依然还是只得到了“A”的成绩。 到了下课的时候，小姑娘莉莉飞快挤到好朋友桌子面前。 旁边的斯莱特林们皱着眉，眼里掩不住的鄙夷。 当然，这种情况已经维持了两年多，莉莉并不在意。 “西弗勒斯，这个周末你有空吗？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霍格莫德？听说那里很有趣。”莉莉满怀期望地睁大漂亮的绿眼睛。 正在收拾课本的斯内普扫了她一眼，“没空。” 莉莉眼睛里的期望一下子就焉了，整个人上下都透着失望。 霍格莫德是全英国唯一一个完全没有麻瓜的魔法村。那里有许多有趣的商店，如蜂蜜公爵、佐科笑话商店等。离霍格沃茨不远，但要到三年级以后的每周周末，必须有监护人的签名许可才能去。 斯内普看着她，“你没有去过？” 作为最好奇好动的格兰芬多学院的一员，莉莉竟然没有去过？小姑娘的性格在格兰芬多应该会受欢迎，怎么会没有人找她一起去？ 斯内普向格兰芬多学生那边望去，脑子长草的四人组正用恶毒的眼神瞪着自己，而先前那位为格兰芬多扣了两学分的佩蒂尔先生正在和好些人窃窃私语，不时地看上一眼莉莉。 哼——格兰芬多—— 斯内普嘴角扭曲出一丝讽刺。 一群没脑子的东西，听从丑恶的煽动与妒忌。莉莉更适合头脑清晰的拉文克劳而不是那堆巨怪聚集地。 “我改主意了。” “嗯？”莉莉眨眨绿眼睛。 “作为一个不擅交际的，讨人厌的斯莱特林，我觉得我应该珍惜这次邀请？”黑发斯莱特林假笑着。 “哇哦，西弗勒斯，我就知道你也想去！”莉莉欣喜地大叫一声，兴奋地抓起好朋友的胳膊死命地几下摇晃。 “……”斯内普。 只有在这种类似的情景发生时，斯内普先生才不怀疑分院帽当初所作出的决定。 斯内普周末的时候拿到了斯拉格霍教授的签名。 当然，还有那些漫不经心的提醒：“好的，斯内普先生，我给你霍格莫德周的签名许可，但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去。”“要知道，斯莱特林内部对那朵可爱的格兰芬多百合花可不怎么欢迎。他们或许不会当着你的面诋毁你的朋友，但——难免背地里会有些不怎么友好的小把戏……而且莉莉小姐因为有个斯莱特林的朋友，在小狮子群里好像也不怎么如意。当然，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 斯内普想了很多。 包括以前想到的和没有想到的。 他最后想到了伏地魔和食死徒——他知道黑暗公爵还一直紧盯着自己。如果照这样下去，说不定某天厄运就会突然地找上莉莉。 好吧，就算没有那么糟糕，莉莉在格兰芬多也会遭受到越来越严重的排挤。 或许莉莉早就独自地蜷缩在某个角落里哭泣过，虽然她从来就没有在自己面前谈论过这类问题。 斯内普爱护着莉莉，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只护崽子的老母鸡——他愿意在任何时候为她张开羽翼，不管面对什么难题。 莉莉对他来说早就已经在家人的位子上牢牢的站定。 这次的外出或许是个机会，他们得好好谈谈某些问题。 万墨：这章没有我上场，下章再见。 37.药剂与梦境 斯内普对霍格莫德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不管是甜食或者恶作剧小用品还有那些奇奇怪怪的新奇东西都不是他所喜欢的。 莉莉要去买可以吸吮的羽毛笔，但只是看看那家店里拥挤的程度，斯内普就表示不愿意踏进去哪怕一步。 小姑娘无所谓地耸耸肩膀，然后一头扎进拥挤的人群里。 斯内普靠在墙边，看着莉莉充满活力地和一堆小巫师拥挤在一起，火红的头发散发着快乐和热情，这些都是他所没有的。 西弗勒斯·斯内普更适合冷清阴暗，更喜欢安静。他永远不会像莉莉一样大方热情，永远不会像头狮子一样恣意地展示自己。 经过今天一路的长谈，回去后两个人的关系就会表现得比以往疏离。 斯内普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温暖的太阳斜斜地照射着他的身体，在地面上映出漆黑修长的影子——两条影子！ 背后有人！ 有人在他走神的时候偷偷地接近了！斯内普背脊发冷，他想到了食死徒。“Expelliarmus！”他急速地转过身体几乎同时射出魔咒，猝防不急的对方立刻被击飞了手杖，惊骇地看着斯内普抵在自己喉结上的魔杖。 “梅林，西弗勒斯，我想你并无意在好友的喉咙上开个窟窿？”他优雅的声线都微微有些变调，铂金色的头发晃着斯内普的眼睛。 斯内普没有猜错，背后的的确是个食死徒，不过这位食死徒姓马尔福。 “卢修斯？”斯内普皱眉，疑狐地收回自己快要在对方脖子上戳出个洞的魔杖。“你来这里干什么？别告诉我高贵的马尔福到了这年龄还喜欢血腥棒棒糖。” “当然不是，我是来找你的。”年轻的马尔福家主理理一丝不乱的头发，重新拾回高贵的傲气。“说起来你还得感谢我。”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霍格莫德？我得感谢你什么？”斯内普嘴角抽了抽，“鬼鬼祟祟地从后面冒出来惊吓你可怜的学弟？”他用飞来咒唤回卢修斯的手杖，一把塞了回去。 “……西弗勒斯，”（受到惊吓的是我！是我！）卢修斯的眼角很不贵族地抽搐了一下。他摩擦着手里的蛇头杖，假笑道：“你来霍格莫德在斯莱特林可不是什么秘密，有不少可爱的小姐都在向我倾诉，我们未来的魔药大师着迷于格兰芬多的狗尾巴花有多么令人泄气。”铂金孔雀眯起灰蓝色的眼睛，里面都是戏谑。 斯内普瞪了他一眼“狗尾巴花？” “嗯——你知道这不是我的本意，这只是小姐们无伤大雅的小称呼。”卢修斯大方地摊开手，“不过你真的要感谢我，要知道你们是如此轻松地在前面欣赏一路美好的风光，我可是是大费周折地在后面为你们摆脱了不少麻烦。” 斯内普瞳孔微缩，眉毛拧在一起。“是那个人派来的？” “你认为呢？” 斯内普沉默了片刻，马上有了决定“那么我得马上去找莉莉离开这里。” “你想光明正大的回去？恕我直言，恐怕现在在霍格莫德门口等你的人就有好几拨。”卢修斯的咏叹调听起来是那么的抑扬顿挫。 斯内普注视了他半晌，然后试探着开口“我想——马尔福先生能给予些什么帮助？” “当然，”卢修斯油滑地说“作为在霍格莫德拥有部分产业的地主，总有些别人不知道的秘密，比如——一条可以从这里直通尖叫棚的密道？” “卢修斯——” “当然，如果你想表达一下对朋友的感谢之情，我想，最好是一瓶无色无味的药剂？” “你需要吐真剂？”（吐真剂是少有的无色无味的魔药中的一种） “不，是迷情剂——魔法世界中最有效、最强大的爱情魔药。”铂金孔雀衷心地叹息着，灰蓝色的眼睛里似乎浮现出迷离的向往之色。 “我可以认为你和纳西莎之间出现了什么小问题？”斯内普嘲讽道，“还有，我不是你喜好的那些，啊——甜美的，迷人的小甜心，不用在我面前浪费您宝贵的荷尔蒙。” “哦，西弗勒斯，我想关于迷情剂的问题就不用告诉纳西莎了。”卢修斯笑眯眯地说。 爱情魔药可不一定会被用于爱情。 “迷情剂可不是无色无味的。” “别这么说，别人能不能制作出无色无味的迷情剂我不知道，但西弗勒斯·斯内普一定可以。” 斯内普沉吟了片刻：“这可不是短时间内可以解决的问题——” 斯内普熬煮的坩埚里的魔药呈现出迷人的珍珠母色的光晕和螺旋形缓缓上升的蒸气。 “该死的卢修斯！”这是第几次失败了？斯内普烦躁地忍不住想把坩埚里的药剂清理一新，但僵直了两分钟后后还是把它装进了水晶瓶。 就算不是无色无味，它也仍然是上等的迷情剂。 斯内普随手把它丢进旁边的盒子里，那里面已经放置了十几瓶珍珠色的药剂。 他揉揉疲惫的眉心，对操作台清理一新并收拾好用具。 “你不熬魔药了吗，西弗勒斯？难得很好闻的味道。”菲里格斯蜥蜴肉粉色的小舌头舔舔嘴角，金色的竖瞳眼睛盯着盒子里那些水晶瓶。 斯内普撇撇嘴，不可置否。他走向寝室里那个小小的盥洗室，打算洗洗睡觉。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回过头来问：“你闻到了什么？菲里格斯。” 小蜥蜴锐利的爪子扰扰下巴，“我闻到了故乡的味道，哦，还有交。配的伴侣发 情的味道——” “呯！”斯内普关上了盥洗室的门。 他见鬼的就不应该多嘴！ 一片黑暗。 斯内普躺在这一片黑暗里，他已经习惯了这样静谧的黑暗，它们总是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睡梦里。 一种冰冷缠绵的气息悄悄地蔓延在这份宁静的黑暗里，轻柔而冰冷，就像上等的丝绸或是什么更柔顺的东西。它们温柔而强势，慢慢地侵袭少年巫师的感官，却不可拒绝地包裹得他以为自己会窒息。 一双白皙纤长的手抚上了他的身体，轻柔地，缓慢地，就像那股气息，一点点地顺着他的大腿往上游移。黑绸般的柔滑的发丝轻轻地流淌低垂在他并不宽阔的胸膛上，带着丝丝凉意。 斯内普很想睁开闭紧的眼睛，他几乎已经不能忍受对方喷洒上他颈侧，甚至唇边的气息，那酥麻的感觉简直让他忍不住颤栗。 光滑细腻的皮肤贴着自己的身体有意无意地摩擦着，挑动到他的感官更加灵敏，斯内普甚至能感觉到那白皙的胸膛上不明显的凸起。 小斯内普先生从来没有这么无力和尴尬过，他脑子里一片混乱，他只想逃开这陌生的甜美的可怕窘境。他只想让那正磨蹭着自己某个难以启齿的部位那条雪白的大腿挪到别的地方去！ “西弗勒斯——”幽幽的如同叹息般温和的声音耳语着，是那么的动听，吐字的吐息喷洒在他的耳廓边，让他忍不住想申吟。“——你怎么那么的可爱……让我忍不住想逗你——” “墨尔斯！！！”斯内普终于受不了猛地坐起。 他发觉自己终于梦醒，这里没有那恼人的墨尔斯，没有甜美可怕的气息。现在是深夜，这里是自己的寝室。 少年剧烈地喘息了几下，渐渐平顺呼吸。 “该死的！” 他烦躁地扒扒黑头发，一头倒在床上，翻个身准备继续睡，身体却陡然僵硬。他干涸的嘴唇张了张，面颊浮出红晕。 他感觉到被子下面的里裤里都是滑腻。 “该死的墨尔斯！该死的迷情剂！”斯内普先生面红耳赤地爬起来，——他的脸红的几乎要滴血，蹬蹬蹬地跑进盥洗室。 该死的！都怪那他今天熬制了那么大量的迷情剂！ 该死的卢修斯！ 38.药剂事件后续 当一个月后铂金孔雀从黑发斯莱特林手中接过那瓶改良成功的无色无味的迷情剂时，魔药酿造者的脸已经变得比锅底还黑。 “哦，西弗勒斯，原谅我，我不知道改良这剂魔药会对你的身体造成如此大的负担。”卢修斯略微歉意地注视着斯内普青黑的眼圈和比以往更苍白的脸。 “闭嘴，卢修斯——如果不想我现在就毒哑你！”斯内普轻微凹陷的眼眶里，漆黑的黑眼睛像刀子一样盯着他，似乎意图将他一寸一寸地活剐。 虽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原因，但面对好友几乎具现化的黑气压，铂金孔雀理智地闭上嘴。 “那么，什么时候有空再来马尔福庄园做客吧。”卢修斯随即幻影移形。 斯内普阴沉着脸大步走向斯莱特林宿舍，黑色的巫师袍因为快速的行走而翻滚。他面无表情的脸上阴冷的目光扫视着路上的一切障碍，看起来颇为骇人，凡是被那目光扫到的小巫师们都纷纷避让。 “哦，梅林。”一位因为在路上看书的拉文克劳后知后觉的差点撞上他，近距离的面对那黑漆漆的脸小巫师吓得惊叫一声。 斯内普斜了他一眼，拉文克劳踉跄着退到旁边去 望着像黑色飓风一样压倒一切障碍物远去的黑袍身影，小巫师磕磕巴巴问旁边的人“那个……好像是三年级那个做魔药的斯莱特林？” 低气压的斯内普现在只想回去好好睡上一觉。这一个月里除了学习外，高强度的集中精神改良魔药，无数次的熬制魔药，给身体带来了不小的负担。他第一次熬一款魔药熬到想吐。更要命的是因为这剂魔药气味带来的副作用，他该死的已经有一个月没睡好了！ 如果不幸在公共场合昏倒而被送到医疗翼，检测出什么精气亏损之类丢脸的问题，他一定要活吃了卢修斯！ 其实斯内普先生严谨的性格也增加了不少的麻烦，对于那让人头疼的梦魇问题，其实只需要一剂无梦魔药——但他固执地不允许自己在第二天迟到。 然而对于梦魇的内容斯内普先生实在不愿意再多想，那些统统都是因为墨尔斯暑假里那恶劣的玩笑！ ——虽然谁都知道迷情剂的气味只会让自己闻到潜意识里正在喜欢的味道，但斯内普先生绝对不承认会对墨尔斯有哪怕那么一丁点儿不切实际的幻想。 想到墨尔斯，他仿佛又感觉到了那在梦里出现过太多次的，冰冷而温和的气息。 “西弗勒斯——” 耳边恍惚还听得见那幽幽的叹息。 “西弗勒斯？”还带着疑问口气的叹息？ 斯内普陡然回神，黑色瞳孔里的恍惚立刻被驱离，然后惊觉面前正站在满脸疑狐的墨尔斯。 斯内普横了他一眼，把薄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白线，没有任何答理直接往前面蹿出去。 这算什么？被无视了？ 无辜（好吧，他真的不知情）的万墨先生微微有些愣神。他是听说小斯内普先生出乎意料地展现出了传说中的蛇王气场和必杀死光才专门赶过来看热闹的，居然被莫名其妙地无视了。 而且小斯内普先生似乎在他不知道原因的情况下，和他闹起了别扭。 “西弗勒斯，等等。”万墨也跟了上去，他想知道斯内普闹别扭的原因。 感觉到墨尔斯从后面跟上来，斯内普挺直的脊梁有点僵硬，但他的脚步没有为此而停留哪怕一秒。 “西弗勒斯，我说，你在闹什么脾气？” 不理。 “西弗勒斯，你不觉得你走得太快了？” 依然不理。 万墨眯起墨色的眼睛，他打了个响指。 正在急速行走的黑发斯莱特林感到好像突然一头撞在了堵透明的墙上，强烈的撞击力让身体虚弱的他直接向后倒去。 一只不大的手掌支撑住了他瘦削的后背，让眼冒金星的他免于和地面进行第二次撞击。 待眼前恢复清明，固执的少年就急于摆脱这让他恼火的现状，他试图挣扎而起，却被一只白皙的手从腋下穿过按在胸膛上，将他牢牢地固定。 “或许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斯内普先生。”万墨温和地微笑着，对于别扭的斯内普先生，现在这种情况才能让他老实地吐出点事？ 后颈传来的平稳的吐息让斯内普耳根泛起红晕，他绷紧的脸极力维持面无表情，指尖悄悄地摸索袖子里的魔杖。 然后他听见颈后一声叹息，脖子以下突然全都变得极度无力。 斯内普听见了墨尔斯在小声嘀咕什么“性格扭曲宝宝”，两道眉毛紧紧地拧在了一起。 “放开！”斯内普几乎咬牙切齿。 “除非你告诉我你在别扭些什么事？” “该死的，如果不是因为你做的那些不该做的事——” “我做的什么事？”万墨无辜地眨眼睛。 斯内普立刻闭紧嘴，干脆地装死。 “西弗勒斯——” 该死的墨尔斯，怎么能离他那么近！那微凉的吐息刺激着脖颈让他忍不住想颤栗。 万墨则有些惊讶地发现了斯内普先生已经全部爬上粉红的耳背，他有些不敢相信——这个耳朵都快烧起来的人真的是西弗勒斯？ 在他记忆里，魔鬼教授一直都是强硬，甚至石头的代名词。 他朝那粉色的耳背吹口气，意图把黑色的丝发吹开，看清楚些。 然后他感到怀里的人微微地打着颤。 斯内普先生咬紧了下唇，似乎极力忍耐什么，耳背上的粉色已经蔓延到了脖颈。 “……”没想到会是这种状况的万墨有些发愣。 “西弗勒斯，你的耳背和脖颈好像很敏感……”万墨没在说下去，因为他看见少年的下唇咬出了一丝血丝。 他微微皱起眉，白皙的手指温和而强势地扳开他的牙齿，解开了束缚，斯内普狼狈地一把把他推出去。 “你想说什么，西弗勒斯？”万墨温和地笑着，好像刚才禁锢少年的就是别人。 斯内普恼火地瞪着漆黑的眼睛，咬牙切齿地道：“你是个混蛋，墨尔斯。”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像来的时候一样气势汹汹地走回地窖去——虽然带着一丝不明显的急促和狼狈。 “混蛋？嗯，好像有几千年没人骂过我这个词——”万墨摸摸下巴，注视着那抹急速离去的身影，唇边勾起魅惑人心的弧度。 他想起了那苍白的皮肤上粉色的红晕。 39.入侵者与神锋无影 如果说别扭是斯莱特林的专利，那么斯内普一定是斯莱特林中的斯莱特林。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万墨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别扭至极。 当那天他回到宿舍里，首先看到的是被室友托马斯拿在手里蹂躏的弗拉菲。 弗拉菲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吧唧，吧唧……” 万墨= = ——被踢出来了？ 第二天，万墨在天文课教室里遇到黑发斯莱特林，他笑眯眯地打招呼“你好，西弗勒斯。” 斯内普先生目不斜视，面无表情，坐到了离他距离最远的角落里。 万墨= = ——这是被嫌弃了？ 再往下的时间里，不管是在走廊、礼堂、教室、禁林在任何地方，斯内普先生都能做到对他彻底无视。 就算是狭路相逢，他也能折回去，绕个弯离万墨远远地。 啊，性格扭曲宝宝，你能再别扭点吗？ 墨尔斯先生开始反思到底是不是自己恶劣到几乎就是调戏的玩笑，让斯内普先生留下了什么心理阴影？ “唉——”万墨很没形象地趴在桌子上无病申吟。 “墨尔斯，你和西弗勒斯吵架了？”莉莉抱着一叠书坐在旁边的位置上。 以前上图书馆时都是他们三个人的，经过那次长谈后她和西弗勒斯都刻意地保持距离，现在这里只能单独看见墨尔斯。 “不，只是他单方面的在闹别扭。”万墨用手支起下巴。 “或许你不介意告诉我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我说——莉莉，如果你同性的朋友对你摸摸蹭蹭，往你脖子上吹气，你会生气？”万墨不经意地说。 “哦，不，我只会觉得她有毛病——”莉莉随口答道，然后突然反应过来“你对西弗勒斯做了这样的事情？” 万墨眨眨眼睛。 “梅林——”莉莉扶住额头，“难怪他会生气，西弗勒斯可是相当的严谨——”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你喜欢他，墨尔斯？” “当然啊，西弗勒斯很有趣，我也喜欢你，莉莉。” “我不是指那种喜欢——墨尔斯，你知道吗，男巫之间也有生子药剂。”莉莉的绿直勾勾地看着他。 “……莉莉你才13岁。”万墨想起了前世一种叫腐女的神奇生物。“我想我和西弗勒斯是不可能的。”万墨笑眯眯地说，“我想我喜欢女性——” 万墨突然想起自己喜欢女性还是几十个世纪以前的事情。 无数岁月以来都没有人能够忍受死神的魔压，没有人能成够为死神的伴侣，长久的孤独已经让他对这方面死心。 莉莉的话让他发现自己对斯内普先生的反应已经远远超出了对《哈利波特》剧情人物应有的关心。 斯内普甚至在某些方面已经能牵动自己的情绪，比如现在的无病申吟。 这不正常。 万墨并不觉得被同性吸引有什么心理压力，毕竟几千年的时光足以让他把那短短二三十年的道德标准消磨干净。他只是有些担心，如果自己心底真的有什么不该有的奢望，那么将注定失望。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的灵魂能够承受死神的感情，这个世界有着无数错综复杂的法则，而死神则高高地站在法则本源的塔顶。 “墨尔斯？” “对不起，莉莉，我有些走神。”万墨墨黑的瞳孔变得深沉，他温和地笑着，温和而有礼。 莉莉注视了他片刻，立刻挪开了眼睛。 “其实我以前就知道西弗勒斯不喜欢看见我和你待在一起。” “哦？” “我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墨尔斯，你的眼睛有时候看起来很可怕——无论看什么都没有真正的感情，好像永远没有谁能留在你的眼睛里，虽然你经常在微笑。”莉莉咬咬下唇，似乎想鼓起勇气对视那双墨黑的眼睛，但维持了两秒就放弃。 “我能感觉到你并没有恶意，但我总觉得在你的眼睛里，我，我们，甚至整个霍格沃兹的大小巫师，在你眼中都像一件件的物品。” 万墨白皙的手指摸摸下巴，注视着那双祖母绿的眼睛。唉，这孩子怎么这么敏锐和聪明。 西弗勒斯说得对，她有双鹰的眼睛，应该去拉文克劳而不是粗枝大叶的狮子堆里。 莉莉张张嘴，好像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请继续——”万墨做出了个‘请’的手势。 “好吧，也许你自己都不知道，墨尔斯，你看西弗勒斯的时候眼睛里会多出某种感情……” “是什么？”万墨顿了顿，笑得颇为开心。“哦，孩子，你可千万别告诉我是爱慕——” “是专注。”莉莉挺直了发育中的胸脯 ，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还有别叫我孩子，你又不是老头子！” “好啦，莉莉，要保持安静，平斯夫人看过来了。”赫奇帕奇收拢面前的书，摸摸小姑娘火红的头顶，“我先走一步了。” 莉莉不雅观地翻着上眼皮，看着那纤细的身影走出去。她耸耸肩膀，开始翻啃手里的大部头。 出了图书馆，万墨耳边就一直在回荡着莉莉所说的话语——“也许你自己都不知道，墨尔斯，你看西弗勒斯的时候眼睛里会多出某种感情……” “……专注……吗？”悠长地叹息。 40.入侵者与神锋无影（2） “西弗勒斯，你和墨……尔斯吵架了吗？”　菲里格斯坐在树梢边上，玻璃珠似的眼珠看着下面正在采集魔药植物材料的斯内普。 现在是晚上21：00，这里是禁林。 西弗勒斯近段时日来就一直不大对劲，脾气暴躁的熬制了一段时间那种气味很好闻的魔药后，那天又突然黑着脸把弗拉菲丢了出去。一连几天都拉长了脸皮，估计是主人那里出了问题。 斯内普正在收集月光花的手一顿，然后继续手里的事情，根本没打算回答这个问题。 呐，就这位的别扭程度，我们严重怀疑如果他知道菲里格斯是属于谁的，腆肚皮的蜥蜴多半也就和海胆幼儿一样逃不脱被扫地出门的命运。 夜晚的禁林漆黑安静，还带着微冷的潮气，杂乱草丛里时不时的传来细微的虫鸣。淡淡的月光温和地抚摸着下面的大地，恣意生长的草木在地面映出了各种黑暗扭曲的倒影。 但却没有斯内普上次独自一人经过时，那些潜藏隐匿在漆黑角落里，带着各种不明恶意的黑影。 黑发斯莱特林的手指灵活地在月光花间穿行，带着荧光的花粉在手上留下了零星光晕。 自从停止熬制那该死的爱情药剂以后，斯内普现在已经摆脱了那让人窘迫的梦境——虽然为此得每天喝下一杯宁心药剂。 但他依然躲着墨尔斯，每当看到笑得温和的赫奇帕奇，梦里某些羞耻的片段就会不合时宜地冒出来，严重影响他的思维连贯性。 把弗拉菲丢出去或许不是斯内普先生的本意，但他比纸还薄的脸皮拒绝一切能让他随时记起那些情景的东西。 “咦喂？！”树梢上的蜥蜴突然人立而起，发出一声惊叫，声音不大，但这对于宁静的夜晚却显得格外的清晰。 斯内普抬起头来。 “有人入侵霍格沃兹的防御。”小蜥蜴回望着夜幕下魔法学校遥远的影子。 斯内普眼中的惊讶一闪而逝，菲里格斯怎么会知道有人入侵学校防御？ 蜥蜴舔舔嘴角，露出两排森白锋利锯齿状的牙齿。“嗯，相当充沛的暗属性魔力，去看看吗，西弗勒斯。” “如果伟大的菲里格斯认为可行。”斯内普把手上沾染的花粉拍下去，再对自己用了个“清理一新”，同样沾染了一些花粉散发着零星微光的黑袍子重新融入了黑暗里。 而在另一边—— ——伟大的黑暗公爵则真正领会到了传说中霍格沃兹铜墙铁壁一样的魔法防御究竟厉害在哪里。 伏地魔自己，包括随行的8个食死徒的魔力、魔咒作用在前面看不见的防御上，就像打进了黑洞里，没激起半点反应。 黑暗公爵摩挲着手中的魔杖。难道他进人霍格沃兹的计划就要在这层看不见的防御面前终止？ “噢，怎么不攻击了，再多释放点魔力进去。”窝在漆黑的阴影里的菲里格斯蜥蜴伸长了脖子，竖瞳眼睛亮晶晶地满是期望，两只前爪扒在面前的枝桠上，后退蹬着地并高高踮起，长尾巴不住的甩来甩去。 哦，我伟大的主人，为什么菲里格斯不能一口把他们都吞下去？已经被万墨警告过的龙小小的爪子磨着面前可怜的枝桠出气。 菲里格斯盯着近在眼前的“小茶点”叹气。 事实上千年前的霍格沃兹四巨头，最终还是没能研制出什么几百上千巫师攻不破的终极防御。不过他们相当的聪明，研制出了个巨大的防御性魔法阵将整个霍格沃兹笼罩进去，魔法阵的中心就在当初万墨留下用来束缚菲里格斯的阵核那里。在征得了龙的同意后，巧妙地在两个魔法阵中间设置了一个转换法阵，在那之后所有针对霍格沃兹的攻击性魔力都将流向吃魔力的古龙那里。 “管好你的尾巴，菲里格斯，你臀后的行为让我想起某种四条腿，喜欢吐舌头和狂吠的东西。”被不安分的尾巴扫到的斯内普往旁边退开一点，拉长了脸。 “别介意，幼崽。”好久没这么称呼过斯内普的蜥蜴晃晃尾巴又冒出了这个词。 “伟大的主人，也许我们可以试试别的方式？”一个穿着兜帽斗篷的食死徒小声道。 伏地魔沉吟了片刻，摆摆手，“不，到此为止。霍格沃兹能在巫师界屹立上千年，为小巫师们提供庇护不是没道理的，我们回去——谁在那里！” 斯内普一惊，一道艳丽的红光擦着菲里格斯的头皮没入了背后低矮的树丛里，炸烂了大片的树枝。 “该死的！”斯内普低咒了一句，他看见蜥蜴亮晶晶的竖瞳眼睛就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要是被那么热切的眼神紧盯着都没有反应，伏地魔就不叫黑暗公爵该叫迟钝君。 “Crucio （剔骨钻心）！”“Reducto（粉身碎骨）！”“Expelliarmus（除你的武器）！”又是几道魔咒接踵而至，斯内普飞快地闪开，并给自己加持了个无声的盔甲护身。草屑泥土和碎木撞在盔甲咒上弹飞出去，在一片黑暗中，无声咒能尽可能的避免暴露自己。 有魔咒击中了菲里格斯，但它丝毫不受影响，魔咒击中它后又平滑地向后飞出去，就好像它身体上抹了会让魔咒打滑的油剂。 “Glare！（强光咒）”一颗刺眼的光球飞来，照亮了黑暗，显露出少年巫师和蜥蜴的身形。 有食死徒发出刺而的冷酷的尖笑声“看啊，一只小耗子！”（蜥蜴被自动屏蔽了。= = ） 斯内普及时拉过漆黑的袍沿遮住了脸，他眯起锐利的黑眼睛，火石电光的一瞬间抬手发出一道咒语“Sectumsempra（神锋无影）——” 少年低涩的嗓音平静地响起，没有任何光芒或是魔力的光丝从魔杖前端亮起，但黑暗公爵身边的一个食死徒身躯却突然喷发出大片的血花，惨叫着倒下去。（神锋无影发动时魔杖本身不会表现出任何明显迹象包括光束、火花、光丝等） 黑巫师们诧异地回头看向同伴，等反应过来，那诡异的少年已经幻影移形。 “Lord！”两位食死徒扶起那个倒地的人“止血咒和复原咒好像都不管用！”那声音里显示着压抑不住的惶恐。 伏地魔掀开旁边的下属，在荧光咒下，他看到了中咒的食死徒身上那惨不忍睹的露出森森白骨纵横交错的血口子，立即施展了一个止血咒。 但可怕的流血并没有停止，运气不佳的食死徒抽搐着，大片的鲜血浸泡了他身下的土地，他已经到了弥留之际。 “了不起——如此隐蔽、恶毒却又十分有力，还是个没有听说过的新的黑魔法。看来那位先生是位相当出色的斯莱特林。”黑暗公爵低垂着眼帘，血红的瞳孔闪过一丝意味不明，他冷笑着发布命令：“回去。” 谨慎，潜伏，像影子一样隐匿于光线无法照亮之处。出色的反应，咒语比我的手下食死徒还恶毒。 啊——邓布利多校长，你知道吗，你的眼皮底下出了个如此了得的人物。 伏地魔裂开嘴，苍白蜡质的皮肤在月光下格外的恐怖。 斯内普其实并没有走远，他甚至在远处看着黑巫师们幻影移形。漆黑的夜晚将他完全包容住，他来到那一大滩的血前面站定，注视着土地上那一片腥味的阴影久久不语。 “清理一新。”一道咒语下去，彻底驱散了所有痕迹。 他觉得胸口有点闷，这是他此生第一次杀人——虽然神锋无影当时并不致命，但没有人念相应的反咒语，那个食死徒必死无疑。 参阅了大量古魔法书籍的神锋无影，威力已经非原本的HP中的那道咒语可以比拟。 斯内普默默地回到霍格沃兹地窖里，坐在椅子上。他拿出墨尔斯给他的那根魔杖，摩擦着它有些走神。 是的，当时他使用的是这一根，他还没有愚蠢到用自己持有的合法魔杖来施展一个属于黑魔法的攻击，一个闪回前咒就会令他无所遁形。 斯内普注视着这根魔杖，他用另一根魔杖施展了一个闪回前咒。 令他惊讶的是那根魔杖并没有任何反应。 他又试了一次，光滑的魔杖杖身折射着清冷的光，依然没有显现出任何咒语。 这根魔杖来自于墨尔斯，似乎来自墨尔斯的东西全都是那么的诡异。 这诡异的魔杖简直就是杀人放火的必备良器。 “西弗勒斯，你在为干掉了那么一个家伙而愧疚？”菲里格斯抱着它的金色枕头爬到斯内普的椅子扶手上。 “当然不。”斯内普斜了它一眼，把魔杖收好，挺直背脊站起来走进盥洗室，准备洗洗睡觉。 斯内普并不是什么纯洁的正义人士，不会因为杀死一个食死徒而愧疚，但他始终觉得胸口有些堵，为了生命的脆弱。 “NOX（熄灭光亮）。”静谧的夜晚，斯内普躺在床上，闭上疲惫的眼睛。今晚他什么也不会再想，但愿该死的墨尔斯也不会出现在宁静的梦境里。 41. 斯内普的飞行课 万墨的影子当然没有出现在斯内普的睡梦里，他本人现在正在地狱。 确切地说，是在地狱高等魔物血族始祖布拉德的城堡里。 布拉德是地狱中少有的几个由人类的灵魂转生而成的高等魔物之一，万墨曾经期望他成为自己的继任者。 血族始祖正望向在自己哥特式的华丽主座上走神的死神。 神域的主人一直是淡漠的，疏离的，仿佛游离于万物法则之外。他漆黑的眼睛从来都是无情地俯视着苍生，那眼中纯粹的黑暗就仿佛深不见底的黑洞，连接着另一个一片漆黑的天地。 而现在，那双犹如黑暗结晶般冰冷美丽的眼睛，明显没有了长久以来那种让人灵魂深陷的吸引力，看上去甚至有些木愣愣的——我们伟大的神明正在走神。 “神域的主人，您好像在为了什么事而分心，不知道我能否有荣幸倾听？”布拉德优雅的微微弓身一礼，并示意仆人们都下去。 血族们默默地行礼，后退几步悄悄地融入黑暗。 万墨散漫的目光朝这位俊美的血族始祖移过去——血族的始祖有着金子一样灿烂的波浪卷长发，天空一样湛蓝色的眼睛，修长而有爆发力的身体。 他看起来就像万墨前世希腊神话中的阿波罗神，却在数千年前就被死神打上了永久属于地狱的印迹。 “布拉德，我什么时候赐予了你特权可以随意刺探主人的心思？”万墨微磕着眼皮，黑色的睫毛遮蔽了瞳孔里可能流露出的东西，白皙的手指弹着轻缓的节奏在扶手上敲击。 血族的始祖不再说话，他柔顺地低下了头。 万墨沉默地注视了他片刻，他从城堡华丽的主座上站了起来，下一刻就悄声无息地出现在了布拉德的身侧。 白皙细腻的手指抬起布拉德俊美的脸，黑发黑眼的死神把自己和他拉到了一个暧昧的距离，他们甚至能感觉到彼此没有什么温度的呼气。 布拉德湛蓝色的瞳孔里闪过惊异，一动不敢动的任由主人的气息侵袭。 不知道过了多久，主人的手放开他，墨黑色的瞳孔里蕴含着某种复杂。 死神重新出现在主座上，冰冷的命令“出去。” 布拉德恭敬地屈曲下身体，执行这无情的命令。他宽大的斗篷扬起，转眼消失在了主人的视线里。 整个空间里就只剩下主座上的人和幽暗的宁静。 万墨无奈地发现，他其实仍然不喜欢男性，或许孤独几十个世纪以后现在还包括了女性？ 他甚至不能忍受别人过于靠拢的气息——就像斯内普先生说过的那样，最多只能接受不超过“礼貌范围的距离”。 但西弗勒斯·斯内普不一样，每当看到他，身体就忍不住想要靠近，靠近他就忍不住想对他恶作剧，忍不住期待着他脸上会展现出各种有趣的表情，微凉的皮肤一接触到那苍白的躯体就忍不住游移到更多的地方去，连死寂了多年的灵魂似乎都变得年轻。 那孩子现在还不到14岁。 好吧，各种情况都在说明几千年不发情的万墨现在变成了恋童癖。 即使明白了自己斯内普先生对自己的特殊性，万墨仍然觉得不能放任自己份这珍稀的感情。斯内普先生只是人类，而自己是死神。 如果对这份感情抱以强烈的期望，那么结果一定是留下自己不知到遗憾多少个世纪。 人类脆弱的灵魂承受不起死神无尽的魔力。 或许可以考虑保住自己这具容纳真身的壳子，选择有人陪伴的百年，然后再继续孤寂？ 万墨很久以前就奇怪《哈利波特》原着故事中斯内普教授为什么那么讨厌魁地奇，难道只是因为讨厌擅长魁地奇又老是喜欢骑着扫帚在空中急速地飞来飞去，让自己杂草一样的头发被风刮得更奇形的詹姆斯？ 当他无意中看到斯内普先生正在上飞行课时的情景，万墨觉得他悟了。 周围的小巫师们都跨上了扫帚从地面上拔起，连女孩子也不例外。詹姆·波特和西里斯·布莱克更是在空中骑着扫帚飓风似的嚣张地横冲直撞，在扫帚上作出各种各样高难度的动作，恣意地发出兴奋尖叫的声音。 而斯内普先生仍然在地面上站得稳稳当当的，瞪着属于他的扫帚面无表情。 “Up！” 扫帚傲娇地在地上打了个滚，但依然躺得直挺挺地。 “Up！” 扫帚闻声高高的翘起屁股一头顿了顿，然后又晃晃悠悠地倒了下去。 斯内普伸出的手都抬得有些僵硬，平直的声音里多了些恼怒的情绪。他抿抿嘴，非常想放弃继续这愚蠢而毫无作用事情，但飞行课教授在远远地看向这里。 “Up！！”少年的声音里多了份狠厉。 扫帚颤颤巍巍的很不情愿地浮起。斯内普用手扶住它并跨上去一条腿，脸色有些发黑地坐在上面。 扫帚继续颤颤巍巍地往上飘，可以这样形容——如果说詹姆·波特坐的是博兰基尼，那么斯内普先生的坐骑的表现就是辆下一刻就会崩解成一堆废旧零件还严重负荷的老爷车。 “墨尔斯，怎么不走了？”万墨的室友托马斯折回来拉拉他的袖子。“你在看什么？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飞行课？哦，不得不说，虽然詹姆·波特看起来老是嚣张得像个被惯坏的大少爷，但他的扫帚飞得真的很不错。” 托马斯说了几句后才发现室友根本没看在空中乱飚的波特，而是注视着下面相形见绌的黑发斯莱特林。“你在看斯内普？” “嗯哼。” “墨尔斯，尽管你的斯莱特林朋友魔药非常的出色，其他各门功课成绩也都不错，但他的飞行课却从来没有及过格——斯内普先生在过去的两年里甚至不能让他的扫帚立起来。飞行课教授还称他是曾经教过的学生里最没有飞行天分的。” 这时，远方传来一阵不大的喧闹声，有小巫师不慎撞伤了胳膊，教授立刻把这倒霉孩子送去医疗翼。 瞄见教授离开，詹姆·波特立刻驱使着他的扫帚飞到斯内普上方来。 他眼光闪烁地盯着脸色发青的斯内普，两手抱在胸前，夸张地嘲笑着：“噢！梅林啊——！鼻涕精，你这是在骑扫帚？！” 西里斯的扫帚也靠过来了，他发出古怪的闷笑。 闷笑声好像有传染力，很快大多数格兰芬多都围过来跟着乐呵。 斯莱特林们眉头微皱，他们没有围上去，但也没有谁走出去帮忙，斯莱特林照顾自己，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斯内普面无表情的看着这群格兰芬多，没吭声。 “詹姆·波特，你又在搞什么？”莉莉的扫帚也飞了过来，她直接横在了斯内普和格兰芬多之间，祖母绿的眼睛大大的瞪着。 “当然没有，伊万斯，我可是热情又爱护同学的格兰芬多。”波特很流氓气质的冲莉莉挤眉弄眼，周围的格兰芬多们再次爆发出哄笑声，还有两个吹口哨的。 波特用手肘轻撞了下布莱克的肋下，布莱克“嗷”地怪叫一声，朝莱姆斯挤挤眼睛，两人一前一后地朝莉莉飞靠拢过去，“哦，伊万斯，我们刚才看见玛丽在那边好像遇到了点小麻烦，我们男生可不方便过去帮忙，也许你能过去？” “莱姆斯，布莱克！你们两个……”不甘愿的莉莉被两个人夹着拉出了人群。 波特耸耸肩膀，恶意地嘲讽“我要是你，我会感到无地自容。鼻涕精，你真的是男人吗，每次都要女孩子站出来帮你说话。” 人群发出嘘声，还有人在里面答话“得了，詹姆斯，你看鼻涕精瘦的，他甚至打不赢一个女孩子——。” 又是一阵哄笑。 “你不过去帮点忙什么的，墨尔斯？那群格兰芬多有些过分了。”托马斯皱起眉头，看向一脸平淡的万墨。 “没有必要。”万墨不以为然地说。 斯内普漆黑着脸仍然不说话，但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心情很差。 但他的脸色越是难看，波特先生就越是兴奋。 詹姆·波特风骚地用五指把已经被风刮得够庞克的头发狠狠地向后一梳，尖叫着控制着扫帚向斯内普俯冲下去。 斯内普有些狼狈地闪到一边，但他控制扫帚的能力实在太差，扫帚尾部还是被波特撞掉了一小截。 有了小缺损的扫帚心满意足地发出一声“吱嘎”声，然后抛锚了。斯内普从空中跌了下去，万幸老爷扫帚还没有飞得超过3米高。一个飘浮咒下去，斯内普踉跄了几步就站稳了脚步。 “噢，鼻涕精，就你那精湛的技术还骑扫帚，还不如让扫帚骑你！~~~~” 人群第三次发出哄笑。 斯内普在格兰芬多刺耳的哄笑声中举起了魔杖，“Levicorpus！（倒挂金钟）” 正在得意洋洋的詹姆·波特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一股猛力突然把他的脚向上拉，极度的晕眩袭来，身旁的人发出嘈杂的尖叫。 42.来自地狱 等到詹姆·波特的大脑重新运作起来的时候，他发现才自己的视野是倒着的，而脖子以上有种充血的感觉。 “你这阴险的鼻涕精！”波特愤怒地吼叫着，他试图掏出自己的魔杖进行回击，可惜倒吊的姿势让他的口袋经不起翻找，魔杖滑过指尖直接掉落在了地上。 “詹姆！”彼得·佩迪鲁上去帮忙，但他发觉无论自己用什么方法都没有办法把头朝下的波特解救下来。 “看吧。”万墨笑眯眯地看向托马斯。 托马斯满脸的不可思议“梅林，斯内普用的是什么魔咒，我敢打赌以前没有谁见过！”托马斯虽然被分到了赫奇帕奇，但却是个纯血巫师，这样的魔咒他可重来没听说过。 万墨看向远处，飞行课教授竟然回来了，可能是在去医疗翼的途中把受伤的学生交个了别的教授。他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教授回来了！”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飞行课场地里并不大，但斯内普听见了，而且还听出来了声音的主人是谁。 “Liberacorpus（金钟落地）。”斯内普扁扁嘴，不甘心地小声念动解咒语。 魔杖的前端发射出淡色的白光，然后波特像节木头一样栽倒在地，发出一声痛叫——虽然因为他朝斯内普俯冲的原因，离地也很近，但足有5、6英尺的高度还是让他摔得差点岔了气。 彼得连忙过去把波特扶起。 愤怒的乱毛狮子顾不得全身的疼痛一翻身爬起来，他掀开扶着自己的彼得，迅速从地上抓起先前掉落的魔杖，抬手就给斯内普一个恶咒。 当然，作为波特死对头的斯内普当然早就有所防备，他用飞来咒召来了自己那把躺在地上装死的破扫帚，并用它挡住身体。 飞行课教授刚回来就听到魔咒击中物体的爆响声，梅林，这堂课是怎么了？“詹姆·波特！”教授恼火地喊着，气势汹汹地大步走过来。“你为什么毁坏学校的扫帚？就算你的飞行课够好也没有这样的特权！劳动服务！一星期！今天下课后就到普林格那儿去报到！”（阿波里昂·普林格，亚瑟时代的管理员费尔奇的前任，被学生们戏称为‘老怪兽’。和亚瑟同一时代的斯内普学生时期的监舍应该是这位而不是费尔奇。） “不，教授，是鼻涕精——哦，不，是斯内……”波特试图为自己的行为做出辩解。 可惜这位教授一看到满地散落的扫帚遗骸就什么也听不进去。他恼火地打断波特的辩解，“哦，我忘了，格兰芬多扣10分，因为故意毁坏公物。” 他转过身体，大声宣布：“现在——下课！” 波特愤愤不平地把外套脱下来用力地掷在草地上，他红着眼睛转向斯内普，刚想干点什么，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拎住了后领。 “虽然你看起来并不服气，但容我提醒你，波特先生，很不幸这已经是今天最后一堂课，现在——跟我去普林格那里。我要亲自把你移交过去！” 斯内普无语地看着飞行课教授拖着波特远去的背影，深深地感到教授扣分禁闭特权的无敌。 “怎么了，突然发觉霍格沃兹的教授的个不错的职业？如果想尽情地扣格兰芬多的学院分，你毕业以后也可以来应聘。”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斯内普猛地回头，感觉到面颊擦过什么柔软湿润的东西。 他捂着脸蹬蹬蹬地退后几步，努力表现出凶恶的表情，可惜眼底的慌乱让他看起来气势不足。 万墨几乎可以肯定斯内普先生的耳背又泛起了红晕。 老天！他真的忍不住想去逗弄他，想得就像有只小猫爪子在里面轻轻地抓。 “墨尔斯——”托马斯在不远处喊。 “马上就来。”万墨好心情的回应，不过转过身来就只看见斯内普先生因为急速行走黑袍翻飞的背影。 “你喜欢他？”托马斯走到他面前。 “有那么明显？”万墨微笑着眯起眼睛，依然注视着那远去的背影。 “哦！墨尔斯，你当我是瞎子，你刚才的行为接近调戏！”托马斯哀嚎。 万墨笑得好像占了莫大的便宜，“得了，托马斯，别这么说，我们可是最纯洁无辜的赫奇帕奇。” “别和我提这个，有时候我都在怀疑你是不是有什么方法愚弄了分院帽，那老糊涂才把你分到了霍格沃兹最老实淳朴的学院里。” 在远处的树梢上，一只血红眼睛的渡鸦拍了拍翅膀，它发出粗厉的鸣叫，随即向远方飞去，留下几根漆黑的羽毛。 万墨向它飞走的方向看去。 “怎么了。墨尔斯？” “没事。刚才有只鸟飞过那里。” 或许是他多心，但那只看似普通的鸟类身上好像在哪里沾染了一点魔物的气息。 漆黑的渡鸦快速飞过高山，跨过丛林，最后一头扎进某个隐蔽的山洞里。那儿有个魔法阵，渡鸦跳了进去。 短暂的传送后，它回到了它的主人那里。 它的主人查阅了它的记忆，然后皱着眉久久不语。 炼金大师尼可·勒梅法国的宅邸。 作为欧洲魔法界活得最久的巫师，尼可·勒梅知道很多别人都不知道的秘密，比如伟大的死神，比如现在入侵自己宅邸的某种东西。 溶于黑暗的东西从黑暗的角落里冰冷地蔓延而出，看起来像黑色的浓雾。它们侵蚀着接触到的每一寸土地，悄声无息地，却带着令人心寒的恶意。 尼可·勒梅弯曲下身体。 “恭迎您的降临，阁下。” 黑暗收拢起来，显现出一个修长的身影。 “很久没有见了，尼可·勒梅。”身影的主人声线优雅而动听，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傲气和特殊的魅惑魔力。 “是的，自从您教会了我怎么样逃避死亡的追击。”面对着个神秘的身影，活了600年的炼金大师显得小心翼翼。 “不，你并没有逃过死亡的追击，要知道逃避死亡可是非常严重的罪行。”身影用冰冷的声音无情地述说这个残酷的事实。 炼金大师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显然是想起来前些日子和死神直接遭遇的可怕情景。他不太肯定地，唯唯诺诺的小声道：“但那天死神放过了我——” 黑影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你这些年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这只是伟大神明的小游戏，要知道那么漫长的时间总是要找些东西来消遣的。而看着罪人恐惧，忏悔和崩溃，最后再把那可怜的灵魂投进地狱，是死神最爱的小游戏。” 每说一句，尼可·勒梅便颤抖一次。 “我……我从没想过……” “从来没有想过死亡不是结束？不，对大多数生命来说是这样，死亡是安息和宁静。但对你来说死亡只是折磨的开始。”如果说世上有什么是最恶毒的，那么绝对是魔物的吐息和惑人的话语。 尼可已经被彻底的击溃，他浑身都在颤抖，几乎不能维持站立。 “不过你有了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要怎么做死神才会放过我？”炼金大师匍匐在地，绝望的声音里满是乞求，乞求这个神秘的黑影能给他一线生机。 “你不久前见过这个机会，他就在英国的霍格沃兹。” “谁？阿不思？霍格沃兹的教授？”尼可·勒梅绝望的眼睛里全是混乱，他突然瑟缩了，艰难地开口：“难道是死神？” “你很聪明。” “不对，你说过死神不会放过我——” “我指的是伟大死神那具多余的躯体。”黑影的声音里似乎透着某种冰冷的愤怒。沉默了半息，优雅的声音继续蛊惑着。“死神是这个世界唯一的神明，他永存不灭，他的魔力无穷无尽，他是亘古的存在——但是，他那具躯体不是！” “您是说——”炼金大师猜测到了某种可能性，但他情愿自己猜错了。 “这是天大的机会，伟大是死神因为某些莫名其妙的原因，异常的爱护着那具多余的身体。听着，尼可·勒梅，那具身体根本承受不起死神运用哪怕千分之一的魔力，如果你能有办法把他困在哪里——” “可是，我只是个巫师，我能把一位伟大的神明神明困住多久……”炼金大师痛苦挣扎颤抖的声音。 “这要看你自己的能力。” 尼可·勒梅知道，在古老的东方国度有个词叫“饮鸩止渴”，它的喻意是用错误的办法来解决眼前的困难而不顾严重后果。就像现在，但是明明知道是剧毒，他也只能把这苦果和着自己的血和腐朽灵魂吞下去。 “年轻的时候，我一直想知道您来自哪里，但我想我现在早就不想再去考虑这个问题。”炼金大师匍匐在地板上，发出痛苦的声音，全身笼罩上不吉利的死气。 “呐，尼可，其实你早就知道我来自地狱。”黑影在暗处冷笑着，满意地叹气。 43.弗拉菲进化 斯内普坐在寝室的椅子上看书。手中厚厚的书本不是什么高深珍贵的魔法书籍，而是麻瓜的神话故事集。 他有时候会感到疑惑，连等级高的魔法生物都会变化人形，甚至和人类留下可以延续的血脉继承者，那么更加高等的地狱魔物呢？ 看看腆肚皮四肢短小的菲里格斯蜥蜴，还有那一脸愚蠢连四肢都没有的海胆幼儿，斯内普对于地狱的审美观深表怀疑。 从古至今，无数古老传说中流传的地狱魔物或狰狞或强悍或魅惑人心的形象和这两只简有着直天差地别的距离。而这强烈的违和感终于在菲里格斯再次眯起眼睛，拿脑袋猥琐地磨蹭从假笑龟裂的铂金孔雀那里弄来的头发时爆发。 “菲里格斯，如果你实在忍不住露出满脸恶心的痴迷就给我滚出去！”斯内普额角迸出个‘井’字。 蜥蜴眨了眨眼睛，摸摸爪子里的顺滑的发丝。“我以为你在看书，西弗勒斯。” 斯内普瞪着它，“我想你爪子里的东西晃到了我的眼睛。” “哦，幼崽，如果你实在觉得这漂亮的东西会反光刺眼睛，我知道有种东西叫墨镜。” 斯内普的脸变得黑漆漆地。“我说——伟大的菲里格斯，你愚蠢无比的行为比你爪子里的孔雀毛还要考验别人的耐性！” “哎，上次小布莱克（雷古勒斯）来请教问题的时候，还夸赞这样的行为很有趣，西弗勒斯你的好恶真奇怪。”蜥蜴用小短爪挠挠下巴，转动眼睛。 “见鬼的，你该照照镜子，你该自己看看一只蜥蜴摆出那种没脑子的样子有多诡异！并且，我以为雷古勒斯夸赞的对象是对一只宠物！宠——物！”是斯内普重重的重复了一遍最后两个字。 菲里格斯被噎了一下，它魔物的自尊心实在接受不了被巫师幼崽当成“宠物”这一事实。 哦，我伟大的主人，西弗勒斯幼崽的牙口越来越尖利了。 它露齿一笑，“其实我还有别的样子——不过体积有些高大，可能会考验到这座城堡的坚固性。”（真身高约六十英尺） 斯内普嗤之以鼻。 “咳，好吧，其实我也可以变成人形，但我猜你不会乐意。” “你也会变化人型？为什么我不会乐意？”斯内普挑挑眉。 “因为我变成人型以后身上会光溜溜的，除了脖子上的项链以外不会穿戴着任何东西。我讨厌身上没鳞片的感觉，而你——西弗勒斯，我想你也不会高兴给我衣柜里任何一样可以遮蔽身体的东西。”菲里格斯奸笑。 斯内普无语。 他哑口了半晌，刚想说些什么，寝室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点黑色的诡异。 一个点——是的，一个黑色的点兀秃地出现在空气中，然后一点点地扩大，阴暗的颜色侵蚀着周围的空气，很快形成一个阴森的黑洞，并散发出冰冷的气息。 斯内普退到了墙角，抽出魔杖紧盯着那里。那漆黑的空洞里好像随时会有什么可怕的怪物从里面脱离。 “波！”黑洞里果然脱出个球形的黑影，黑暗随之散去。 球形的黑影在地板上蹦弹两下，欢快地尖叫“吧唧，吧唧！” 斯内普：“……” 无语的瞪着怪物海胆幼儿，默默地把魔杖放回它该待的地方去。 “弗拉菲，好孩子，你想我了吗？” 菲里格斯蜥蜴抱住直接向它蹦过来的紫色球体，小爪子灵活地抓了抓，金色的竖瞳眼睛眯成了幸福的月牙形。 “吧唧，吧唧！”弗拉菲圆滚滚的身体在细长的蜥蜴怀里扭捏了几下。 被迫旁观这对幸福地抱在一起的球和四脚蛇，斯内普脸皮一阵抽搐。他几乎是立刻就走过去，五指扣紧紫色海胆的头顶，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就把它扔出了寝室，并且“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他利落的转过身，结果就看见弗拉菲又蹦弹到蜥蜴怀里，旁边的空气里还有没来得及散去的黑暗洞孔。 斯内普瞪着两只重新抱成团的小东西——谁来告诉他这两只究竟是魔物还是宠物！ 墨尔斯究竟在搞什么？ 斯内普可不认为同样作为未知生命的墨尔斯，会管不住他的脑残宠物海胆幼儿。 狠狠地瞪了一眼面前两只完全没有高等生物自觉性的东西，对他们幼稚的行为嗤之以鼻。 弗拉菲滴溜溜转动紫色的大眼睛，用眼角的余光偷窥面色漆黑的斯莱特林，然后继续磨蹭菲里格斯蜥蜴。“吧唧……” 好吧，斯内普先生对此行径虽然恼怒不已，但面对似乎可以穿越这个世界任何空间的海胆幼儿实在无计可施。 你说为什么不施展魔咒或者使用效果奇特的魔药？开玩笑，你是否还记得那莫名其妙的东西可以连坩埚带危险药品一起吞下肚去。还有在某个月色朦胧的夜晚，巨大化的海胆怪物露出石笋一样尖利的牙齿畅快地把两个黑巫师吞食下去的情景？海胆型魔物的柔嫩短触手似乎能反弹一切魔力。 面对少年巫师拉长的脸皮，菲里格斯昂起脑袋，坚定地说。“你放心，我会看着弗拉菲的。” 说完伸出灵活的爪子对紫色海胆球继续揉捏。 斯内普先生从鼻子里发出哼声，最后决定眼不见为净，不再理会这两只自甘堕落，过着完全宠物化生活的家伙，熬制他的魔药直到深夜里。 半夜斯里内普是被突然惊醒的。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打断了斯内普的浅睡眠，刚睁开眼睛就敏锐地感觉到领域被侵袭。 他立刻扭过头去，只看见黑漆漆的屋子里一双有些发亮的暗色眼睛。 “Lumos！（荧光闪烁）”斯内普立刻抽出了魔杖——两根。一根亮起了微光，而另一根则直指着对方。 “墨尔斯？”斯内普先生张大的嘴像被人猛地塞进了个鸵鸟蛋，连魔杖都差点被噎得掉落。 你问为什么？好吧，因为——就着那淡淡的亮光，我们可以看见斯内普先生的床沿前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趴着赤裸的墨尔斯。 斯内普当时就懵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其实还没有睡醒，这是还在某个新类型的C梦中？ 墨尔斯暗色的眼睛亮汪汪的，直勾勾地瞅着他，那闪亮亮的眼睛看得斯内普浑身发毛。 但这也让他发觉了什么地方不对劲——墨尔斯可从来没有过这么纯净有活力的眼睛，那双墨色的眼睛从来都是淡漠的，深沉的墨色就像透着最黑暗的阴影。 斯内普皱起眉头，不知道怎么的，脑子里就闪过菲里格斯先前说过的会变成人类的话，试探性的喊了一声“——菲里格斯？” “我在的，西弗勒斯。”蜥蜴从金色的小枕头里探出了脑袋，然后也看到了赤裸的墨尔斯，满脸的不可思议。 斯内普随即点亮了卧室的灯，发现菲里格斯正在捂着自己的胃，一脸纠结得蛋疼。 他忽然猜想到了某种可能，然后忍不住也想跟风小蜥蜴捂胃的动作和蛋疼的表情。 ——“弗——拉——菲？”咬牙切齿地。 “墨尔斯”眨眨亮汪汪的黑眼睛，“吧唧” 吧唧？ 斯内普的额角再次迸出 ‘井’字，他火大的直接把魔杖往面前的伪“墨尔斯”脑门上掷过去。 魔杖“啪！”的一下被弹开，“墨尔斯”的表情变得可怜兮兮地，他委委屈屈地缩向保姆龙菲里格斯，白皙的躯体颜色缓缓的变紫，并改变了形态。 最后，一个紫色的海胆球跳进了蜥蜴龙的怀里。 “Well……菲里格斯，你就是这样‘看着它’的？”少年巫师的语气里夹杂着难以压抑的怒气和讽刺，黑眼睛恶狠狠地瞪视蜥蜴。 不过厚鳞甲的蜥蜴几乎对死亡射线完全免疫，它锋利的爪子挠挠后脑勺，“哦，西弗勒斯，我想弗拉菲只是想向你展示一下它的新能力。” 弗拉菲眨眨水汪汪的大眼睛。 “哦？它的新能力就是变成主人的样子？难道是它的主人的爱好有问题？”斯内普冷笑。 “别这么说，西弗勒斯”蜥蜴马上为自己的主人正名，“其实它也可以变成你，弗拉菲——” “吧唧，吧唧——” 下一刻，斯内普先生面前就出现了另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赤裸的！ 斯内普。= =……### 菲里格斯蜥蜴觉得，西弗勒斯一定不喜欢自己瘦得突出锁骨和隐约可见几根肋骨的身体，因为他阴云密布的额头一下子就多出了成打的‘井’字。 “你这没脑子的海胆，虽然已经说过多次，但我还是不得不说——我简直怀疑你究竟有没有智商这东西！难道你那容积可怜的脑壳里都装的是垃圾？我要是墨尔斯，一定会把你埋到没有任何有思考能力的生物看得见的地方去，免得丢人现眼！！” 斯内普接着把矛头转向菲里格斯，“我说——伟大的菲里格斯，过于安逸的生活似乎让你无意中忘记了一些最基本的东西。比起最初相处的那段时间现在的你某些作为简直愚蠢到令人发指！——别告诉我你已经被没脑子的海胆传染了白痴！” 菲里格斯龙第一次在斯内普先生的瞪视中僵硬。 弗拉菲努力缩小着自己的身体，柔嫩嫩的粉紫色触手微微卷曲。 斯内普高昂着下巴鄙视可怜兮兮的海胆幼儿，露出一个欠缺友好的耻笑，“我真的不知道到底有什么理由驱使你在半夜向我展示什么见鬼的能力，但非常不幸——我对你的能力表示鄙视。当然，在我看来你也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东西，除了那层防御不错的皮。” “吧唧，吧唧……”弗拉菲眨眨眼睛。 “嗯，西弗勒斯，我想弗拉菲还是有值得骄傲的能力。” 菲里格斯龙从打击中缓过气，金色竖瞳中闪过一丝狡诈，它磨磨锐利的爪子。 “什么能力？”斯内普条件反射的问。 “弗拉菲，来再试试，带着西弗勒斯试试你的能力——空间转移——” “不！”斯内普立刻回想起上次被莫名其妙抛到墨尔斯家的经历，他刚刚出言阻止，全身就被突然出现在空气里的空间裂口中快速蔓延的漆黑雾气笼罩。 “吧唧，吧唧——”弗拉菲像打了鸡血一样突然兴奋起来。 菲里格斯一惊，“不行，太远了，我跟不过去——” “吧唧——” 斯内普感到菲里格斯临时往他身上释放了一个咒语。一阵刺骨的寒冷和可怕的眩晕，伴随着弗拉菲的尖叫，下一刻他们就到了完全陌生的环境里，幸运的是这次他没有因为空间转移昏过去。 虽然这里完全是陌生的领域，但斯内普觉得他知道这是在哪里—— ——眼前荒凉的黑色大地龟裂出无数的分支，暗红色的岩浆在龟裂的缝隙下缓慢地涌动流淌，偶尔喷发出耀眼的灼热。天空都是阴暗的颜色，不时有不停变换的暗灰色雾状物幻化成怨恨的巨脸，带着痛苦的表情怨恨的哭嚎，使绝望充斥着这里。一些强大狰狞的魔法生物喷撒着魔焰或者毒气，它们或者在阴暗的天空游弋，或者折磨一些看似鬼魂的东西，甚至浸泡在岩浆里。 这里一定是地狱。 那些魔法生物马上发现了有不属于地狱的生命入侵，它们几乎一瞬间就把斯内普先生围在了个圈子里。 斯内普这时才发觉菲里格斯蜥蜴没有一起跟过来，看来它脖子上的项链并不能延长到这里。 这些长着鳞甲，骨刺，倒钩，犄角，人脸或者外形和魔法界现有神奇生物有几分相似的东西围在一起，但却不靠近。 “让开！”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声，怪物们纷纷退开。 斯内普后知后觉地发现他背后以为是岩石的地方，居然是的更为可怕的巨大怪物——一只足有五十英尺高大肌肉像岩石一样僵硬的三头犬。 它的口水是淡绿色的液体，滴在漆黑的岩石表面会将其腐蚀，长着坚硬鳞甲的尾巴呈现龙尾型，脊背纠结的毛发看起来就像一条条毒蛇。 “我是地狱的守门者，刻耳柏洛斯 ，人类，你来自哪里？”它裂开足以吞下N个斯内普的巨口，牙齿就像古代城墙上竖起的巨木刺，俯视着面前两只渺小的东西。 巨大的三个脑袋中的一个微微放低了些高度，俯视弗拉菲。“嗯？一只不属于地狱的魔物幼儿？” 三头犬阴森森的六只眼珠都看向海胆幼儿，它非常尺寸的瞳孔突然一收缩，惊叫的声音震得斯内普耳膜剧痛。“印记！！” 眼珠又齐齐地瞪向斯内普，眼珠又是一凸。 那种尺寸的眼球，凸出来真的是非常可观滴。 “噢！多么令人怀念！”三头犬高傲俯视的巨大狗脸立刻变成谄媚，“菲里格斯老大的保护咒——当年多亏了他提拔，我才能荣幸地任职守门人千多年——不知道菲里格斯老大现在在哪里？” 巨大狰狞的狗头发出大风似的腥臭吐息，弗拉菲满身的柔软的小触手被刮得绷直竖起，少年巫师的袍子也猎猎作响。 被喷个正着的斯内普脑子顿时当机。 “吧唧，吧唧——！”弗拉菲尖叫着蹦弹起来，空间裂缝的黑雾涌起，一人一宠再次空间转移。 “啵——！！”斯内普掉到一个水池里，这里布满了热水的雾气。 温热的水让斯内普当机的脑子立刻清醒过来。挣扎着扶着最近的东西从水里坐起。 一口吐掉嘴里不慎灌进的热水，抹去满脸的水滴，斯内普才发觉扶着的东西光滑细腻，微暖而有弹性。他回过头去，撞进一双墨色的眼睛里。 而自己的手正扶在对方腰际。 斯内普闪电般缩回自己的手，并把手背到身后。 他简直不敢相信，面前的是光溜溜湿漉漉的赫奇帕奇。 被那双墨色的眼睛注审视着，尽管刚刚才从水里坐起，斯内普还是觉得口舌莫名的有些干涩。他眨眨淌到睫毛上的水滴，试探性地问：“……弗拉菲……？” “不，墨尔斯。”万墨笑眯眯地回应。 “吧唧？”水池边上凑过来海胆幼儿水汪汪的大眼睛。 “……”斯内普。 44.墨尔斯的吻和改变的梦境 “这是在哪里？”斯内普尴尬地撇开头，打量着四周。 这是个宽大的浴室，顶棚有垂下来一个泡泡型吊灯，浴池和周围的地面都是用雪白的大理石铺盖而成。浴池的空间很宽敞，像一个圆形的游泳池。边上有大约百来个雕刻着各种植物形态的水龙头，墙角放置了大堆码放整齐干净的白毛巾，右侧的墙上挂着一幅奇妙水生物的画，画中水生物正游动着透明的水蓝色鱼鳍，好奇地注视着他们。 “赫奇帕奇级长浴室。”万墨眯起眼睛打量着撇开脸的小巫师，饶有兴趣地注视着那苍白的皮肤一点一点爬上淡淡的红晕。 他拍拍弗拉菲的脑门，海胆幼儿蹭了两下手心，跳进了空间黑洞里。 斯内普一边往浴池边上趟过去，一边用言语表示他对于墨尔斯怪癖的不可思议：“深更半夜来级长浴室？” 万墨笑眯眯地跟上去，“来早了恐怕会被级长丢出去——我也怕我们赫奇帕奇亲切的级长大人发脾气。” “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事情，如此强大的墨尔斯先生居然会怕一个力量微弱，甚至还没有从学校毕业的小巫师？”斯内普先生从鼻子里发出冷哼，不过下一刻他就显得不那么沉得住气，“该死的——你的爪子在摸哪里？？” 他突然猛地退开身体，并快速倒的退到浴池边上去，大幅度的动作溅得水花四起。 斯内普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墨尔斯。只是当触及到那白皙细腻的躯体时，过于轻薄的脸皮却又迫使他把目光生硬的转移到别处去。 “咦，你刚才落下来的时候不是也摸过我吗？”万墨无辜地眨眨眼睛，托这下巴，用几近纯洁的语气说，“我只是想摸回来而已。” “现在你摸回来了！！”斯内普恼火地低声咆哮，并将一条腿跨出浴池，企图远离这明显意图不良的墨尔斯。 但他那条腿离开温暖的水域还不到1秒钟，就被一双并不宽大却有力的手圈住腰身拖了回去。 伴随着一阵“哗啦啦”的水声，两个人再次被溅起的水花淋了个透顶。 光裸的躯体贴着他的后背，后颈传来的微凉的吐息，让斯内普背脊的鸡皮疙瘩全部揭竿而起，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呐，西弗勒斯——” 那幽幽的叹息又在耳边响起，叹息的主人把口鼻深深地埋进他颈彻的领口里，悠长地吸取着他的气息。 斯内普陡然全身僵硬。 但只是片刻的僵硬，斯内普先生下一刻就狠戾地用手肘猛击贴在后背的人脆弱的肋骨。 “啪。”那只手的肘部被制住。 斯内普另一只手几乎同时摸索到了自己的魔杖，但刚触到的同时，一只微凉纤和的手就覆上了他的。 “放开！”少年巫师涨红了脸，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 “啦——我还没有开始摸……”万恶的墨尔斯先生完全没有放开的意思。他温和而强势地把这只手也拉出，将那两只造反的手放到少年胸前合拢，并用一只手禁锢在一起，把他整个圈抱在怀里。 “该死！不要告诉我先前摸我胸口的是狗爪子！”斯内普面红耳赤的试图挣开束缚，但无奈的是墨尔斯看起来纤细，钳制似乎也不太紧的手指，挣扎起来才发觉像固死的钳子。 “不，我的意思是——你先前摸的可是我的肌肤，而我的手指碰到的是却袍子。这相当的不公平是不是？”万墨邪恶地眯起暗色的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空闲的那只手缓慢上移。 感受到那只缓缓往袍子里钻爬的手，那触及肌肤的细腻手指，斯内普浑身绷得比石头还僵硬。他猛的倒抽两口气，即使身体的僵硬也不能阻止涌到嘴边的讽刺“我说，墨尔斯——你真的有够……” “有够什么？” 斯内普满面通红地瞪着他，从牙缝里吐出两个字：“无、耻！” 无耻的万墨先生发出愉快的轻笑声。 他把下巴枕在斯内普的肩膀上，感受手指下的温热。 他发出满足的叹息声，手指也随着精瘦的腰身缓慢地游移。水汽缭绕的浴室里不知何时蔓延出了暧昧的气息。 “墨尔……斯！” “什么？” “够了！”斯内普先生的气息微微有些不稳。那无耻的手指已经游移得几次险些擦过胸口的敏感区域。 手指一顿，手掌似乎还不舍的摩挲了几下，从湿透的袍子里爬出。 放开少年的双手，身体却随之压了过去。 斯内普的后背都抵在了浴池壁上，黑色半长的头发有些狼狈地往下滴着晶莹的水滴，氤氲的水汽和涨红的肤色都把他漆黑的眼睛衬托得亮晶晶的。他像只壁虎一样，贴在边上动都不敢动，因为只要稍微向前一点点，就会碰到近在咫尺光溜溜的墨尔斯。 他努力的把目光移向别处，过近的距离却总会让那美丽的暗色眼睛，清秀的面容，白皙细腻的皮肤，跳进视线里。甚至还有那有些单薄的象牙色胸膛上淡粉色的两点和纤细的腰身。 斯内普先生努力地把自己的视线往池水上固死。 双方都莫名的沉默了。 “西弗勒斯——”万墨开口温和的念着他的名字，试着再靠进些，直到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超过3英寸。 微凉的，温和中透着莫名好闻的气息喷洒在脸上，温柔地覆盖了斯内普的感官——就像过去在熬制迷情剂时闻到的那样。 他抬起视线，正好对上双那墨黑色的眼睛。 斯内普先生的心脏不争气的快速跳动起来。 他像魔怔了一样眼睁睁的看着墨尔斯靠近，在那暗色的瞳孔里映出自己鼻子突出的影子。着魔般看着他伸出粉嫩的舌头，沿着自己的唇线轻轻舔舐。 柔软灵巧的舌头绕着薄薄的唇线打着旋儿，然后一点一点地入侵唇的里侧。温柔的接触和无间隙的距离将两个人的气息交缠在了一起。 万墨眼中的戏谑早就不见了踪影。他贴合着两个人的唇齿，轻柔吮吸着那薄薄的唇瓣，让柔软的唇因为温柔的吮吸发出了细微而暧昧的声音。 他用舌尖轻扫这斯内普先生紧闭的牙齿，企图让他张开一丝缝隙。 但斯内普先生却突然清醒。 他猛地一把掀开墨尔斯，张了张微微肿胀的嘴却什么也吐不出，几乎连滚带爬地出了浴池，跌跌撞撞地破门而出。 被推开的万墨愣了愣神，下一秒嘴角就忍不住上扬，最后他拍打着大理石浴池壁爆发出连刚落跑的斯内普都能听见的大笑声。 “哦，西弗勒斯——你怎么这么可爱，简直太纯情了——” 斯内普先生恼羞成怒跑得更快。 但是在这个时候，赫奇帕奇宿舍早就已经出不去了。 万墨止住笑意，身体至水面浮起，一个响指，身上就多了件墨色的袍子。他白皙的手指在空气中画下一个神秘的印记，“波！”海胆幼儿出现在印记的下方，而印记则紧随着它的出现融入了深紫色的脑门里。 “弗拉菲，去把西弗勒斯送回去。”万墨回复了一贯温和而淡漠的语气。 “吧唧……黑漆漆……好凶。”幼嫩的声音小声地撒着娇，眨巴眨巴大眼睛，粉晶晶的小触手轻轻摇曳。 “去吧，弗拉菲。”万墨淡漠地拍拍它的脑门。 弗拉菲消失在空气里。 当斯内普先生再次回到自己寝室里，他疲惫的扒掉身上的湿衣服，一头钻进了被窝里。 然而，万恶的墨尔斯并没有因此而放过他，当他好不容易进入梦境时，墨尔斯又出现在那里。 斯内普对此深感无力，当那温和中透着莫名好闻的气息笼罩上来，光滑细腻的肌肤贴上他的身体，柔软的唇舌无耻地挑 逗他的感官时。斯内普先生再也忍不住，恼火地压了上去，他像野兽一样啃咬吮吸那艳红的唇舌，墨尔斯微凉的肌肤磨蹭过的所有地方都好像着了火似地发着烫。他压制着那双老是不规矩的白皙纤长的腿，本能地用发涨的分身在那象牙色的平坦小腹上挤压、戳刺、撞击……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 斯内普睁开迷离的眼睛，他看到了菲里格斯蜥蜴大大的竖瞳眼睛。 “你要迟到了。” “哦，该死——”斯内普把脸埋进被子里，懊恼地低呼了一声。片刻之后快速地拉过自己的袍子披上，走进盥洗室。 里面的水龙头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西弗勒斯——”小蜥蜴蹲在门口。 “……什么事？” “你刚才是在发情？” 里面一阵什么东西落地的杂乱声。 小剧场： 卢修斯带来了黑魔王的口信——贝拉特里克斯和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即将举行婚礼，食死徒们都要前去观礼。 这让斯内普有些讶异，要知道贝拉从来不喜莱斯特兰奇。“贵族的利益？”他挑挑眉。 “当然——这样更符合两大家族的利益。但这次是黑魔王的意思，贝拉本人也一脸高兴。”卢修斯昂着俊美的头颅假笑。 贝拉特里克斯疯狂的恋慕着黑魔王，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实，是什么让她甘愿妥协嫁给莱斯特兰奇？——斯内普突然想起很久以前铂金孔雀要走的无色无味迷情剂。 “以前那瓶无色无味的迷情剂你用在了谁身上？” “不，西弗勒斯，我想你误会了，那是伟大的黑魔王要的。要知道，贝拉的热情可是相当的……，黑魔王早就计划着不堪重负时把她打发出去。”卢修斯拉长了抑扬顿挫的贵族腔，虽然话里的内容不太优雅，扬起的笑容也十分恶劣。 斯内普：“……” 原来如此，贝拉的需求已经大到了让人不堪重负的地步，伟大的黑魔王甚至有可能已经为此留下了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疾，。 45.对角巷的恐怖袭击 今天是霍格莫德周，斯内普先生从斯拉格霍教授那里拿到了签名，由霍格沃兹去了霍格莫德，然后再通过霍格莫德某处幻影移形到了对角巷——当然，是喝了增龄剂。 不远处站着变成青年的墨尔斯。 他眨眨墨黑的眼睛，漆黑的头发映得白皙细腻的皮肤像精美的瓷器。 斯内普先生在他面前站定，有些躲闪地移开了眼睛。 “西弗勒斯，你——就不能少喝点增龄剂吗？”万墨被他1米86的身高小小的打击了一下。 抬头看去，斯内普先生高大的身躯，平直的黑头发，锐利的眼睛，鹰钩鼻子，刻薄的薄唇，漆黑的袍子，的确给人一种压迫力。 “如果你的脑浆还在脑壳里就应该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你古怪的提议，我喝下的就是复方汤剂。”斯内普有些恼火地拉拉身上有些不大合身的袍子——这件是学生袍变形的，他只有现成的出入翻倒巷的黑巫师爱好穿的黑色大兜帽袍子。而只喝了增龄剂对他来说，被食死徒发现的几率要大得多。 他斜了一眼衣着得体的墨尔斯，恶劣地在嘴角挑起微笑，“我不得不说，墨尔斯——东方人在这方面的确没有什么优势。”低沉丝滑的男低音好像音色醇厚的大提琴。 “人种不同嘛。”老子好歹有1米75，亚洲人里不矮了！= = “我说——你是人类吗？墨尔斯。” “至少外形是？” 斯内普抱起双臂，锐利的眼神从头到脚扫视了他两遍，“我希望你要我来这里并不是为了谈论身高问题。” “当然，”万墨摸摸下巴“我在对角巷发现了一种特别的东西，据我所知，它应该已经在魔法界绝迹了。” “什么东西？” “某种生物的卵，可以用来制作魔药，壳可以做成炼金物品。” 斯内普的眼睛亮了一下，低声道：“那么，我能否有这个荣幸请墨尔斯先生为我引路？” “当然。”万墨盯着他上下看了片刻，这个形象才是他所知道的原着中的西弗勒斯·斯内普，黑漆漆的大蝙蝠？不，不一样，他的眼神锐利但眼眶不是深陷的，头发不是油腻腻的，衣服不是脏兮兮的，指甲缝是干净的。 “我想我们应该先去给你定制件合身的袍子？” 万墨指指近在咫尺的风雅牌巫师服装店。 斯内普嘴角微抽，眼底都是鄙夷，“我以为只有卢修斯那样追求流行，喜欢把自己变得更珠光宝气的贵族才喜欢这儿。我可没有闲钱来让袖口缀满宝石。” “我想高贵的铂金贵族更愿意你能形容他‘容光焕发’”万墨很不厚道地因为“珠光宝气”这个形容词在心里嘲笑卢修斯，同时也庆幸斯内普先生没有看见过千年前的他。想想他那个时候是怎么形容挂满魔力封印饰品的自己的？对了，好像是‘饰品架’来着。“西弗勒斯，风雅巫师服装店之所以高档并不只是因为它出品华贵的东西，还有它的创意和剪裁也很出名。” 万墨一把握起他的手就往店里面拉。 斯内普先生挣扎了两下，想抽出自己的手，可惜他再次验证了永远不要和非人类比力气。 “下午好，先生们，我是珍妮，请问需要些什么帮助？本店可以定制各种样式的服装，礼服的小装饰，还有围巾、手套帽子和袜子。”一位打扮得体身材匀称，浅棕色头发的中年妇人走了过来，利落的介绍着，温暖的笑容让人不会因为有些兀秃的介绍而觉得失礼。 她眼角暼见两个男巫连在一起的手，又补充了一句：“当然，还包括各种情侣套装。” 很好，斯内普先生的脸刷的一下变得铁青。 “不，我想你能为这位先生精心制作两套合身的袍子，不需要什么特别的装饰。”万墨笑眯眯的，语气温和而有礼。 “好的，那么这位先生，请过那边测量一下定制的尺寸。” “不必。”斯内普黑着脸报上自己的身体尺寸数据，拒绝让那边随时待命的尺子靠近。 “那么，先生要选择什么样的布料？我们有各种柔软的舒适的挺括的布料，还有皮质的，多种颜色。”珍妮夫人拿出一个样板，上面有几十种布料，每种都放置了大约两英寸见方的布片。 可惜那些色彩鲜艳明亮的颜色都让斯内普先生觉得刺眼睛。 斯内普用平板的声调回复道：“黑色，最普通的。” 万墨捏了捏他的手指。 斯内普嘴角扭曲了两下，瞪了万墨一眼没说话。 “请用黑色的，有不明显深色暗纹的布料，要让人感到舒适而外形挺括的，样式普通的巫师袍。” “好的，请两位等待两小时后就可以拿到成品。先生们可以在店里看看其他的样式，也可以出去走走，请先付定金两个加隆。” 当两个人从风雅牌巫师服装店里出来的时候，斯内普先生已经黑着脸大步走在了前面。 “西弗勒斯，别生气，好吧，我承认两套衣服5加隆有些贵。”万墨笑眯眯地跟在后面。 “该死的，你知道我不是在在意那5个金加隆。”斯内普猛地转过身体，面无表情。“什么时候我穿什么都要劳烦尊贵的墨尔斯先生来决定？” 万墨耸耸肩，“我怎么知道你介意这个，那只是袍子，我又不是给你包办了内裤。” “那么我是不是要等你为我包办了内裤才有权利介意？”斯内普烦躁地随口回答。 “如果你需要我包办内裤也没有问题。”万墨眨眨墨色的眼睛。 “……”斯内普突然发觉两个人的话题歪到了很奇怪的地方去。 他抿抿嘴唇，拒绝再沿着这诡异的话题说下去。 “好吧，我们去看看那个生物的卵？”万墨转移了话题。 当斯内普在“神奇动物园”这家宠物店看到万墨口中的蛋时，觉得自己被戏弄了。 “墨尔斯，你确定你说的是这东西？”斯内普的嘴角扯了扯，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扭曲。 “是它没错。”万墨摸摸下巴。 “两位需要点什么？”店主从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里探过身来。 万墨指指放在一个笼子顶端的杂色花瓶，笼子里的动物把自己瑟缩到角落里。 “哦，这位先生，你喜欢它？这是我的祖父年轻的时候在国外买回来的工艺品。”店主一个飞来咒招来花瓶。他把里面的花取出来。那是一个宽口圆肚的小花瓶，外面有着五颜六色的的细纹路，还泛着金属的光泽。里面瓶肚的部分都是实心的，真正插花的部分只有那相对较宽的瓶口。 “是的，先生，我很喜欢它的造型，你不觉得它很可爱？”不得不说，万墨一贯的温和微笑也是另类面瘫，他好像对着谁都这张脸——好吧，斯内普先生和知道他真正身份的人是例外。 “恕我直言先生。”店主耸耸眉毛，浓浓的眉毛上方有明显的抬头纹。“除了我祖父，您是第一个喜欢它的。” “不知道店主先生能不能割爱？” 店主做了个“出个价”的姿势。 “4个加隆。” “好的，它现在是您的了。” 出了“神奇动物园”，斯内普忍不住白眼，“哈，一个外观并不讨人喜欢的花瓶装饰品价值4个加隆？” “如果我说出它的用途，你会觉得它值4万加隆。”万墨抛抛手里的“花瓶”。 “那么，请说出你的理由，墨尔斯。” “它是‘Hope’。” “希望？” “是的，希望兽的卵有着特殊的价值。”万墨的指甲拉着优雅的线条从瓶底的中心一直划到瓶口。“啵”花瓶裂开了，两半五颜六色金属质感的外壳掉在了地上，露出里面乳白色半透明的正圆形卵。 万墨浮起掉落地面的外壳，交给斯内普。 斯内普捏了捏这花瓶形的外壳，大约只有半厘米厚的壳却坚硬异常，里面呈贝母色。他看向万墨手中乳白色半透明的蛋“我想，墨尔斯先生可以为我介绍一下它的药用价值？” 万墨把蛋也塞给他。 “希望兽的卵一定要是死掉的，里面坯胎化掉的才有价值，这颗就是。”万墨再递给他一个口袋。 斯内普把卵和外壳放进口袋里，口袋变成了巴掌大小。 “里面的汁液经过熬制，提取出蒸馏液。这种蒸馏液可以快速回复干涸的魔力——对魔物而言。巫师要使用则要稀释三十倍以上。” 斯内普默然。 他知道巫师和魔物之间差了很多，但这差距实在太大了。 突然，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凭空响起，然后是人们惊恐的尖叫。 几个身穿黑色兜帽大斗篷，面部戴着狰狞金属面具的人出现在对角巷。 本来还缓缓踱步的巫师们慌忙涌动着远离爆炸中心，斯内普则退到了阴影角落隐形。 是食死徒，他们炸掉了一间店铺的半边墙壁，并杀死了一个麻瓜巫师。 他们黑色的袍子在人群中穿梭，并不时抬起魔杖向慌乱的人群发射几个恶毒的咒语，当有人被击中时就恐怖的大笑。 而且那些无差别攻击的咒语中还夹杂着可怕的绿光。 巫师们像炸锅的蚂蚁，慌乱地念着保护咒，疾腿咒云云，只有少数人想起来幻影移形。 一位女巫被绿光击中，还没来得及惨叫，就瞪着大大的眼睛倒下去，后面的人慌乱的从她身上跨过去。 哭叫声，尖笑声，大声念咒的声音，爆破声，各种诡异的光线印在死去的女巫定格的脸上显得格外苍白，她扩大的瞳孔死死地直视着斯内普。 斯内普的脸色也有些苍白。 那位女巫就死在墨尔斯脚下，但墨尔斯甚至懒得低头看她一眼。 他注视着或者疯狂残忍或者哀嚎倒下的巫师，在嘈杂的环境里，托着下巴淡漠地眨眨眼睛，好像在看戏。他墨色的眼睛冷漠得残酷，眼神掠过一些空白之地，好像那里有些什么东西。 周围慌乱的巫师却奇妙得没有一个碰触到他的身体，就仿佛有什么将他们隔离，甚至好像看不见他这个人——就好像他们原本就存于不同的世界里。 看着那双墨色的眼睛，斯内普突然觉得背脊有些发冷。 因为墨尔斯的近来亲近，他好像从本质上忽略了一些问题。 ——墨尔斯不是人类。 虽然这一点斯内普早就知道，但他还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对墨尔斯卸下了深深的防备，就算亲眼目睹了弗拉菲吃人。 那双墨色的眼睛转过来，看着另一双黑眼睛，里面的冷漠一点点的散去。墨尔斯温和地笑着，“我们去取你的新衣服？西弗勒斯。”  46.被魔法界遗忘的事 斯内普先生闹别扭了，而且完全没有预兆的。 从那天从对角巷返回来开始。他对万墨的态度似乎一下子回到了去年那种有些下意识的防备，还有一种刻意的疏离。 万墨还没有弄清楚他为什么又性格扭曲，圣诞节来临。 在圣诞节的一周假期里，斯内普选择了回到普林斯庄园，而不是留在霍格沃兹。 “西弗勒斯，你又和墨尔斯吵架了？”菲里格斯蜥蜴蹲在魔药制作台的，甩甩尾巴注视正在熬制魔药的黑发斯莱特林。 坩埚里的草绿色魔药正冒出沸腾的泡泡，发出细小的“咕嘟”声。 “……没有。”斯内普迟疑了片刻。 “但你们最近的相处方式有些奇怪，你们怎么了？” 斯内普抿着嘴，往坩埚里滴落几滴液体，缓慢地顺时针搅拌了9圈半，让坩埚下的火变成冻火，魔药变得有些透明。 “西弗勒斯？” “……我只是突然意识到了一些东西。”他把搅拌棒收好，开始收拾操作台上的材料残留物和部分用具。这剂魔药等冻火再满熬十五分钟就可以装瓶。 “哪些方面的？” “种族差距。” 菲里格斯锐利的小爪子挠挠后脑勺，“据我所知巫师可以和很多魔法物种和平相处的。我以为本身就是魔法生物和人类混血儿的巫师会对这方面不会太介意。” 斯内普不说话了，其实与其说他在纠结种族问题，还不如说墨尔斯对生命的冷漠吓到了他。 那是种真正的冷漠，不是指心肠硬或者是态度冷血什么的，而是一种本质上的冷漠。那个时候，那双墨色的瞳孔里映出的，是一种高于生命的冷漠，一种难以用言语表述的俯视。 这让斯内普想起暑假期间误入墨尔斯神秘的所在地时，仰望的那座高高在上矗立的巨大王座，冰冷而神圣。 这样的冷漠让斯内普感到可怕。 他觉得和墨尔斯之间还是应该保持距离。 斯内普稳沉的手将魔药装好瓶。他没有继续在地下室里耽搁，很快把操作台清理干净后就离去。 两个勤劳的家养小精灵让斯内普感到满意，它们甚至没有什么动不动就尖叫撞墙的怪癖。（有的，但是被蜥蜴威胁：尖叫撞墙就会被吃掉。）城堡保持着洁净和安宁。楼梯的扶手折射着黑亮的光晕，路经雷克斯挂像，斯内普突然停下脚步。 “你有什么疑问吗？西弗勒斯。”画像里的雷克斯问道。 “雷克斯，你知道什么是地狱吗？” “地狱？西弗勒斯，你指的是什么？是形容某种悲惨的处境，还是麻瓜传说？”雷克斯很好奇他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斯内普嘴角微抽，没有回答已经成为挂像的外祖父的问题，他大步走开。 “西弗勒斯，等等。”雷克斯想了想，突然叫住了他。 斯内普站住了脚步，回过头来。 “你指的是那个地狱？” “哪个？是形容某种悲惨的处境，还是麻瓜传说？”斯内普假笑着，很恶劣地重复了一遍雷克斯先前说过的话。 “哦，西弗勒斯，我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毕竟现在知道那个地方真正存在的人非常少了，在魔法界也只有极少数几个古老承传的家族还存有隐晦提到地狱的文献。你是怎么知道的？”雷克斯完全没有因为斯内普的态度而生气，他的脸甚至有些严肃。 “雷克斯，其实你经常见到地狱生物。”斯内普答非所问。 “经常？怎么可能？要知道地狱生物是……” “从我继承这个庄园开始。”斯内普挑挑眉，截断了他的话。 “你是说——”雷克斯满脸不可思议的看向斯内普脚边腆肚皮的小蜥蜴。 菲里格斯挺挺胸脯，傲慢地昂昂脑袋，金色的竖瞳眼睛炯炯有神。 “就这东西？？？？”雷克斯一脸梦幻碎裂的样子，手指指着地上的蜥蜴龙，指尖都要戳破画布表皮。 “什么叫东西？伟大的菲里格斯是龙，是高贵的龙！你这不长脑子被钉死在墙壁上的白痴！”菲里格斯裂开嘴，露出一口森白锋利的锯齿状牙齿。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恶狠狠地瞪着挂像雷克斯，面部狰狞，好像很想朝他喷点什么又不能喷出去。 雷克斯“……。” 他总觉得关于地狱的幻想更加碎裂了。 “咳，”雷克斯清清嗓子，收回那很不礼貌的手指，在菲里格斯阴森森的视线下被迫回到了先前的话题。“西弗勒斯，我记得普林斯庄园承传的藏书里，其中有一本提到过你想知道的。” “我以为普林斯家族的承传都被魔法部收刮干净了？”斯内普自动屏蔽了挂像和蜥蜴的互动，他假笑道。 “西弗勒斯，任何真正承传古老的家族都有自己的秘法手段来隐藏家族真正的最宝贵的东西。”雷克斯挺直了背脊自豪地回答：“而普林斯，她足够古老。” “我想是的。” “城堡储物室那里有一个雕刻着水仙的储物柜，敲4下第6根水仙根，会出现一个凹槽，把你的血渗一滴进去，普林斯庄园的密藏将为血脉继承者开启。” “谢谢你的指引，雷克斯。” 斯内普翻阅着手中的书籍，已经泛黄的高级羊皮纸上浮现的一行行字迹描述着一个已经不被魔法界绝大部分人所知晓的秘密。 关于一个神秘领域的秘密。 在很久以前，一些自称来自地狱的奇异而强大的生物和巫师们曾经有过接触。短暂的接触过程里，巫师们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更高级的层次，他们当中有人主动接近了这些生物中喜欢人类的存在。 古老的传说——其中就有最伟大的巫师——梅林。 斯内普合拢手中的书。 他揉揉额头，现在深刻地体会到了雷克斯那种幻想碎裂的感觉——连他都这么想，更何况是从小就看这书长大的雷克斯。 这本书里提到了魔物们口中叙述的地狱，但也没有提到过那个冰冷的王座。 不过，这本书里提到过波特家有一幅从佩佛利尔三兄弟时代就一直承传下来的画像。 它并不是现在存在于巫师界这种带着巫师生前记忆的，会活动会说话的画像，而是像麻瓜们的画像一样用笔画出来的，只在画像上施展了保护性的咒语。 但魔物们却敬畏它。 斯内普曾经在菲里格斯提供的古书中几次看到过佩佛利尔这个名字，但现存的魔法界中并没有这个古老家族，难道是消亡了？ “菲里格斯，我想你知道佩佛利尔？”斯内普的视线扫向在金色枕头上翻滚磨蹭的蜥蜴龙。 “佩佛利尔？啊，我当然记得。”蜥蜴龙缓慢舒适地缓缓摆动着尾巴。“很多魔物都知道那三兄弟。” “作为巫师，他们有什么值得高傲的魔物们惦记？他们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不，西弗勒斯，他们只是普通的巫师，几个巫师能让高贵的魔物们有什么惦记。”菲里格斯不屑的喷了个响鼻，“佩佛利尔能让魔物们记得，是因为伟大的死神赐予过他们三件东西。” “死神真的存在？”斯内普漆黑的眼睛里闪过讶异。 “当然。”蜥蜴端正地坐起。“伟大的死神是唯一的法则掌控者，唯一的神明。这在过去几千年是很多巫师都知道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 “那么现在为什么都没有人知道，甚至都几乎找不到这方面的记录？” 菲里格斯咂咂嘴，锐利的指甲挠了挠下巴，思考了片刻说：“因为伟大的死神不喜欢人们知道他的存在，近千年甚至让力量强大的魔物都待在地狱——经过千年的现在，除了魔物以外，已经没几个人知道这位伟大的神明长什么样子。” “那么为什么得到了死神赐予的东西，佩佛利尔家族还会消失？” “因为那三兄弟其中的两个哥哥注定不长命。还有——谁告诉你佩佛利尔家族血脉断绝了？” “魔法界没有一个古老家族叫佩佛利尔。”斯内普回答道。“他更换了姓氏？”他挑挑眉。 “佩佛利尔家聪慧谨慎的老三活到了老死。他享受到了无上的荣耀——由伟大的死神亲自带走了卑微的灵魂。而他的后代现在叫波特——长着乱毛脑袋的。”菲里格斯咧嘴嗤笑，发出古怪的笑声。 厌恶波特的斯内普先生皱起了眉。 看来波特家的确算得上是魔法界贵族中的贵族，甚至有可能是现存于魔法界中最古老的巫师血统。斯内普沉默了片刻，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倒吸一口凉气。“波特家那张画像画的是死神？！” “什么画像？”菲里格斯奇怪地问。 斯内普手指划过手指书籍厚厚的书脊。“这本书里提到了波特家承传着一张让魔物敬畏的画像——由佩佛利尔时代传下来的。” “我不知道，我没有看过那张画像，不能给你确切的答复。”菲里格斯想了想又说道“不过我劝你别想去看。” 斯内普嗤笑“我没蠢到因为有限的好奇心而去入侵别人的庄园。” “就算不是入侵，有那个机会也别去看，死神不会喜欢。看看詹姆·波特就知道了，他可没有看过那画像——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张。”主人肯定不会喜欢被西弗勒斯戳穿身份。 “你怎么知道，菲里格斯？” “知道什么？” “你怎么知道那只脑子里长草的波特没看过画像？”斯内普疑惑道。 “……”我不能告诉你，如果波特看过那张画像永远不可能在主人面前表现得那么嚣张。 47.圣诞假期（1） 圣诞节的最后两天。 斯内普经过走廊，他的脚步声在安静的城堡里回响。 普林斯家族的城堡，比起暑假的时候要安静很多，甚至因为过于清净而有种淡淡的寂寞。 突然，一个黑色的小点出现在他的面前，一根细长的，淡紫色末端粉晶晶的小触手延伸到了他旁边。 熟悉的小触手末端还卷着一封信。 “吧唧。”海胆幼儿弗拉菲随即从扩大成黑洞的点里露出半边身体，眨眨大眼睛。 斯内普抿抿嘴，迟疑了片刻，但还是接过了那封信。 “吧唧。”弗拉菲缩了回去，黑洞消失。 注视着手中那封信，斯内普先生手指摩挲了片刻，还是把它拆开。纤瘦的字体映入眼帘—— ——亲爱的西弗勒斯：今天下午希望能到普林斯庄园拜访你，可以吗？你的寂寞的墨尔斯。 “……”斯内普为开头那个“亲爱的”和结尾那个“你的寂寞的”哆嗦了一下。 信在手里捏了两分钟，他想了想，对那封信使用了个消影无踪。 既然已经打定主意要和墨尔斯保持距离，那么他们之间自然不应该有多么亲密，不该有太多的交集。就算只有十三四岁，斯内普也感觉到之前和墨尔斯之间的关系过界了，早就超过了朋友该有的距离。 斯内普大步走向普林斯家的储物室，不得不说，普林斯家的承传有着非常的价值。就算是被菲里格斯蜥蜴贡献出来的各种珍贵的物品、文献养刁了胃口的斯内普也抵挡不了它们的吸引力。 当通过雕刻有水仙花的储物柜打开普林斯家族密藏的时候，斯内普突然想起来，他好像没有办法给墨尔斯寄去一封回绝信。 不过他随即想到，主人没有表示同意，就不应该会有人随意地进入别人的家门，那是非常失礼的事情。 所以当晚餐的时候，斯内普先生黑着脸看到了突然出现的墨尔斯。 该死的，他低估了墨尔斯的厚脸皮。 “哦，西弗勒斯，看来我来得正好。我想你不介意招待朋友一顿晚餐？”万墨笑眯眯地，看着刚开始铺餐巾的斯内普。 “……”斯内普。 “我想……”斯莱特林的少年巫师拉长了声音，变声期有些沙哑的嗓音里透着点恼火的情绪。 然而斯内普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看见普林斯城堡的两只家养小精灵，几乎是立刻出现在餐厅里，飞快地添加了一套餐具，并在斯内普旁边为墨尔斯拉开了椅子。 墨尔斯入座，微微朝他们点头。家养小精灵们全身都在打着颤，乒乓球大小的眼睛里挤满了畏惧、骄傲和狂喜和兴奋。“啪！”的一声，两个小精灵消失在餐厅里。 “你刚才想说什么？西弗勒斯？”万墨转头。 “……”斯内普。 ……我想说我不愿意招待你！ “呼啦——”桌子上突然增加了足有3倍的美味食物。 “西弗勒斯，你家的家养小精灵待客真热情。”万墨笑眯眯地端起雪利酒向他致敬，并抿了一小口。 斯内普“……”。 他握着刀叉的手微不可查地抖了抖，突然觉得很想掀桌，或者直接用手上的餐具让刚享受完家养小精灵热情的墨尔斯先生再享受下斯内普式的“热情”。 “你的家养小精灵手艺不错。”开始进食的万墨真心地说。 “哦——我伟大的——”大呼小叫的菲里格斯蜥蜴飞快地跑过来，后面还跟着飘呼呼的紫色小海胆。 它跑向了万墨。 墨尔斯先生笑眯眯地扫了它一眼。暗色的眸子里面似乎有某种冷光划过。 菲里格斯有瞬间的僵硬，它直冲的线路猛地歪斜了一下，抱住了旁边的餐桌腿“哦，我伟大的餐桌~~” 斯内普的餐刀在盘子上戳出了刺耳的声音。他露出个有些扭曲的假笑。“恕我直言，菲里格斯先生，你从来不吃我餐桌上的东西。你吃魔力！” “噢，别介意~我只是突然想感慨一下突然比往常多出了几倍食物的餐桌而已。”菲里格斯抓着桌布爬上桌面。 “那你应该去拥抱家养小精灵。”斯内普从鼻子里发出哼气声。 “我觉得它们不会喜欢我的拥抱。”菲里格斯咧嘴笑。海胆幼儿飘到它身边蹭蹭，蜥蜴活动爪子拽过一只整鸡，弗拉菲变大了些，从肚皮中间裂开缝，把烤鸡一口吞下。 “吧唧，吧唧。”摇动小触手，亲热地蹭蹭。 大概因为不是纯粹魔物的原因，弗拉菲还比较喜欢吃烤肉。但斯内普先生一直以为给它吃人类的食物简直是浪费加隆。 菲里格斯蜥蜴又端起了牛排盘子。 斯内普恶狠狠地瞪了瞪桌子上的两只，蜥蜴龙皮粗肉糙鳞甲后，完全无知觉。海胆幼儿微微地缩了缩，还是禁不住食物的诱惑，“啊呜”一口把牛排吞下去。 斯内普先生深深的感到已经切下来了，并插在叉子上的食物都难以下咽。恶狠狠的目光扫向了旁边万墨。 墨尔斯笑眯眯地看着他，吃了一口鱼籽，嚼完下咽以后还伸出艳红的舌头舔了舔嘴角的汁液。 斯内普“……”。 梅林的！他想把餐刀丢过去。 “我说——你最近在躲着我，西弗勒斯。” “我没有。”斯内普立刻反驳，“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不该——” 万墨一口咬住斯内普手上的叉子，夺走了叉子上的食物。松口前还用舌头舔了舔叉子尖。 斯内普“……”。 他是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 斯内普先生的脑门上隐晦地浮起了青筋。 ——那都是些什么下流的动作，这绝对是勾引！ 尽管斯内普先生是如此的恼火，却无法控制住自己从那艳红柔软的舌尖上移开眼睛，并且耳根渐渐染上粉红。 该死的墨尔斯！他应该是离他远远的才对，他们根本就不应该以这样的方式相处，他应该现在就把他轰出去。 “呐，西弗勒斯，我今天能不能在你这里过夜？”万墨漫不经心的问了句。 48.圣诞假期（2） “我以为尊贵的墨尔斯先生有自己的领地？”斯内普扯出一个扭曲的假笑，压低了声音缓缓说到。 “我当然有自己的领地，”万墨轻轻擦拭自己的嘴唇，“但暑假的时候你都已经拜访过我家，礼尚往来，我也应该到你家来拜访一下。” 又不是我愿意去的！我也没有邀请你！ “我记得你还拜访了我的卧室。”墨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斯内普先生。 这是在委婉的责怪他的失礼还是有着另一种隐晦的含义？ 斯内普不自在地移开视线，把嘴抿成了一条线。 他已经完全没有了食欲。放下刀叉，斯内普离开座椅。“啪！”两个家养小精灵立即出现，让餐桌瞬间清理一新后，马上又消失。 “吧唧……”弗拉菲委屈的蹭蹭，它还想吃。——当然，作为魔物的弗拉菲并不是真的需要那些食物，只是单纯的想逞口腹之欲。 “乖~” 菲里格斯小爪子揉揉海胆幼儿满是柔嫩小触手的头顶。“我们到厨房去吃。” 普林斯家族的上代家主雷克斯先生，即使是成为了画像，瘦削的脸，漆黑的头发眼睛还有眉间深刻的皱纹和大部分时候都挺直的脊背，都让他看上去有些严苛。 当然，我们都知道事实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如果你仔细地观察他，就会发觉雷克斯先生的黑眼睛里，完全没有焦距的在画框里楞神。 是的，你没有看错，他就是在愣神。 因为被残酷的现实击碎了从童年时期一直持续到死后的地狱幻想，这位普林斯家的已故家主这两天都有相当一部分时间处于这种神游的状态。 这时，他听到了一个没有听到过的声音由远而近。 “西弗勒斯，你不带我参观一下普林斯庄园吗？” 声音温和，听得出还处于少年的时期。 “……” “我说，西弗勒斯，你一个人住在这里，不寂寞吗？” “……”一个人住空旷幽冷诡异领地的人没资格说别人。 “或者多一个人陪伴比较好？” “墨尔斯！” 外孙西弗勒斯·斯内普恼火的低吼声。 两个年轻的身影出现在走廊转角。 雷克斯看到了那个温和的声音的主人——那是个东方面孔的小巫师，身高要比西弗勒斯矮上一点，他有着漆黑的头发和眼睛，以及东方人特有的清秀细致和纤细的体形，嘴角微微上扬，展露着淡淡的笑意。 “尊敬的墨尔斯先生，难道你的就不能闭上嘴”斯内普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愠怒。 天知道，在墨尔斯面前连闭耳塞听都不管用。 万墨长长的叹出一口气，“那好，先说说你为什么刻意疏远我？” 雷克斯立刻竖起耳朵，哦，亏他还以为西弗勒斯是个严肃孤僻的小家伙，原来在这个年纪就已经和清秀少年扯不清。 当然，作为贵族，在这个年龄即使和同龄人发展了什么超过同窗的情谊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这种情况放在西弗勒斯身上却让人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斯内普皱紧眉头，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万墨就打断了他。 “西弗勒斯，别告诉我什么‘墨尔斯先生凭什么来判断卑微的我在逃避什么问题？’或者‘我们一直都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应该保持适当的礼貌距离’之类的话。” 斯内普“……”。 他刚想说这个。 斯内普先生绷紧了脸，面无表情，他暂时不想用别的什么话来搪塞墨尔斯。 万墨向前踏出一步，细致的脸差点贴上斯内普突出的鼻子，墨黑的眼睛就像世间最纯粹的黑暗结晶。尽管他一直浅浅的微笑着，但此刻这美得令人不寒而栗的瞳孔里正闪过一丝隐晦的暴虐。 斯内普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他实在不想让墨尔斯的气息笼罩着自己。 “我们之间有很大的差异，墨尔斯。” “当然，我想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但我从来不知道你……墨尔斯，那天在对角巷我看到了你的无情，在那样的情况下。你眼底的冷漠令我恐惧！——该死的，如果你只想找个戏弄的对象，就该去找别人，不管是魔物什么的都好，而不是一个力量薄弱的巫师，一个阴沉不讨喜的斯莱特林！” 斯内普沙哑的声音压抑地低声咆哮，死死地瞪着那双墨色的眼睛，挺直的脊背和昂起的脖颈都显得有些僵硬。 雷克斯惊讶于他们谈话的内容，那位看起来如此无害的少年巫师，似乎是某种人类以外的生命。 画像雷克斯不由自主的再次仔细打量起东方面孔的少年巫师。 可能他的目光太过肆无忌惮的了，他看见那位清秀纤细的少年转过头来向他短短一瞥。 那是一双怎么样的眼睛——比黑暗还黑，深不见底的死寂，只是短短的一瞥就让雷克斯觉得连灵魂都要被吸进去。 他只觉得发冷，虽然作为一张画像觉得发冷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但他觉得自己的寒冷，冷得胜过身体结了冰。 那种赤 luo 裸的寒冷，就像被扒光了衣服扔在暴风雪里。 雷克斯的挂像真的诡异地蒙上了一层暗色的冰晶。 万墨收回目光，抚平了嘴角温和的弧度，注视着斯内普。 “你觉得我只是在戏弄你？”他轻柔地问。 那轻柔的嗓音却让斯内普感觉到了压迫力。 斯内普有些不安地想移开和他对视的眼睛，想再向后退后一点，但身体却强迫自己站得笔直。 “我只是寂寞了，西弗勒斯。” 墨色的眼睛强迫自己和他对视，斯内普抿紧下唇，让下唇都变成了泛白的颜色。 “我孤独了很多年，现在发觉自己寂寞了——我喜欢和你待在一起。”白皙细腻的手指抚上面颊，慢慢的移到嘴角，抚摸着下唇那线青白。柔软的唇接着轻柔地覆盖了青白的颜色，墨尔斯在吻他。 斯内普几乎同时屏住了呼吸，墨尔斯的气息会让他脑袋不清晰。 他咬紧了下唇，无声的反抗着，尽管他的心跳已经像擂鼓一样剧烈，却任由那柔软的唇瓣吮吸，艳红的舌舔舐也不松口。 万墨墨黑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戾色，他眯起眼睛。 雪白的牙齿突然在斯内普的下巴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少年斯莱特林条件反射地张开嘴发出短暂压抑的惨叫声。万墨迅速扣住他的下颌，让他无法合拢。 斯内普完全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现在的感觉。他被墨尔斯铁钳似的手指扣住下巴，那条艳红滑润的舌凶猛地入侵他的口腔，挤压着口腔四壁，搅弄着里面是津液，甚至试图深入到喉咙里。 墨尔斯是冷漠的，他神秘、强大，就算有时候会表现得有些强势都是带着温和的面具，他从来不知道他也会表现出这么强烈的侵略性。 缺氧的感觉让斯内普被迫用鼻深呼吸，但吸进去的，都全身那微凉的莫名好闻的气息。他渐渐模糊了的感官感受到的全是墨尔斯，不管是笼罩自己的气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入侵变得减缓并有些晴色滑动的舌，还是正在身上抚摸的手指…… 那修长细腻的手指贴着皮肤刮过背脊，让斯内普一阵战栗。 一种难以言语的酥麻，电流一般贯通全身，下面的小斯内普有抬头的趋势，却也让斯内普先生回复清醒。 他几乎立刻推攘墨尔斯。 万墨终于停止他的入侵，他浅浅的笑着，水色艳红的唇边还挂着银丝——当然银丝的那一头还挂在斯内普的下唇那里。 斯内普瞪着他，急促地喘着气。 “你觉得我是冷漠的？”万墨轻轻地吻去他下巴上被自己咬伤的一丝血迹。 “不。”斯内普努力地平稳自己的气息。 “哦？” “你是无耻的！墨尔斯”一把拽出那只伸进袍子还在磨蹭腰间皮肤的爪子。 “但我以为你的身体喜欢我的无耻？”墨尔斯先生舔掉嘴角挂着的银丝，用大腿根部抵着少年巫师的下身，那里已经明显隆起。 斯内普闷哼一声，脸和脖颈瞬间红得滴血。 他咬着牙，为自己如此诚实的身体反映而感到前所未有羞耻。 是的，他防备着墨尔斯，谨慎的想要疏离。但他早就习惯了墨尔斯的气息，早就习惯了他在众多夜晚中的无耻的入侵，甚至最近有那么几次，他会在梦境里因为受不了那温柔的纠缠和他搅在一起缠绵某些下流的事情。 这是不对的！ “那么，现在我想再问一次：西弗勒斯，我今天想在你这里过夜可不可以？”完全无视斯内普先生的纠结，万墨恶劣地用大腿磨磨那敏感的青涩之地，大有不答应就不挪开的趋势。 斯内普倒抽一口凉气，通红的脸变得黑漆漆的。他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很好，墨尔斯先生，为了你的无耻，你今天晚上在普林斯庄园取得了一席之地，但绝对不是我的卧室！” 49.报应 因为万墨的强迫留宿，斯内普先生一晚上都没有回到卧室里。他待在地下室泡在魔药研究里整整一个通宵。 第二天早餐时，斯内普到来的比较迟。 “西弗勒斯，你的脸色不大好，昨天晚上没有好好的休息？”万墨微笑着拉开身旁的椅子。 斯内普瞥了他一眼，直接坐到了离他最远的侧对面。 “啵！”整洁的餐桌上眨眼间出现了两个人的早餐。 斯内普皱着眉头盯着自己的杯子，那是一杯牛奶而不是自己喜欢的咖啡。 他抿抿嘴，也没有说什么，低下头专注地对付起自己的早餐——不过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去碰过那杯乳白色的，冒着热气的温暖液体。 早餐过后，万墨就告辞了。 弗拉菲柔嫩的小触手在空气中拉出了个黑洞，万墨直接跳了进去。 斯内普揉揉眉心，他现在需要去洗个澡，睡上两个小时，下午还要收拾东西回霍格沃兹。 “西弗勒斯。” 斯内普回过头去，看着突然叫住他的雷克斯。“有什么事？” “那位……墨尔斯并不是巫师？”雷克斯顿了顿，斟酌了一下自己的用词。“你们的关系似乎很……亲密？” “墨尔斯不是巫师，我甚至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不是魔物？哦，我以为他是，而且还是最高等的那种——他能让我感觉到一种难以用语言表述的……”雷克斯犹豫了一下，继续说“我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我只觉得所有的生命在他面前都应该是敬畏的，应该匍匐，应该颤栗，应该……那位大人应该站在所有生命仰望的最高处——所有的！” 雷克斯的眼睛迸出耀眼的亮光，表情充满了某种莫名的狂热。 斯内普嗤笑一声，墨尔斯？墨尔斯的确神秘而且强大，但他想告诉雷克斯，自己和画像的感觉刚好相反——墨尔斯先生是无礼的，是自以为是的，是无耻至极的！他梅林的就该有多远滚多远！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雷克斯突然问。 “啊哈？”斯内普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雷克斯又问了一次。 “……”这次斯内普反应过来了，也没有怀疑自己幻听，但他被这句话噎了个半死。 “其实即使不结婚也没有关系，但你们一定要有孩子——哦，梅林啊，多么强大的血统，西弗勒斯，你一定要把握住机会。如果普林斯家的继承者能拥有那样的血脉，黑暗公爵算什么？普林斯家一定能再出一个梅林！！” “雷克斯……” “哦，我亲爱的西弗勒斯，不要在意种族不同的问题，最早的巫师就是人类和高等魔法生物通婚而拥有的魔法血脉——” “雷克斯！！” “嗯，……好的，你先说西弗勒斯。”雷克斯在斯内普先生仿佛要吃人的眼神中，讪讪地中断了慷慨激昂的家族血统妄想论词句。 “你愿意成为墨……尔斯大人的配偶？西弗勒斯？”菲里格斯蜥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蹦出来，歪着脑袋，长尾巴晃晃，玻璃珠似的金色竖瞳眼睛盯着少年巫师。 斯内普额角迸出青筋。 “见鬼的，你们究竟哪只眼睛看到卑微的我和伟大的、该死的墨尔斯先生有多么亲密！？”斯内普先生恼怒地低声咆哮，他感觉到太阳穴在一凸一凸地胀痛。 “哦，西弗勒斯，虽然昨天我的画像被那位冻住了，没看清，但我听到了一些足够亲密的话语和暧昧的声音。”“哦，西弗勒斯，难道你半夜做梦发情时的对象不是墨尔斯？”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斯内普一窒，脸色变得有些青白。 他沉默了片刻，面无表情地一字一句的轻柔地说到：“收起你们散漫的幻想和不着边际的猜测，闭紧你们的嘴巴。从现在开始，我不希望你们再谈论有关这个话题任何一个字！” 雷克斯闭嘴了，因为他突然想起重设了普林斯家园防御系统的西弗勒斯可以取下并且把他的画像随意处理。 菲里格斯也闭嘴了，因为它想到了伟大主人对西弗勒斯不同寻常的宽容，还有少年巫师最近在用一些从自己那里弄去的魔药材料，研制会对魔物起作用的药剂。 霍格沃兹城堡在圣诞假期间被披上了一层纯洁的银白色，安静了七天的时间，城堡又随着小巫师们的回归而热闹起来。 斯内普和莉莉在晚宴上打过了招呼，自动屏蔽了龇牙咧嘴的詹姆·波特，没吃下多少食物就早早地回到了休息室。 斯莱特林的地窖大概是霍格沃兹最冷的宿舍，斯内普小得可怜的寝室并没有壁炉（相对斯莱特林其他寝室），因此他想要睡得舒服一些必须给自己一个保暖咒。 你说他其实可以给寝室一个空间扩展咒造个壁炉什么的？想法不错，但那不现实，霍格沃兹房间的格局都固定在它的防御系统里，任何魔法都不能改变，除非斯内普能自己动手，手工挖一个。 疲惫的斯内普给自己冲了个热水澡，让冻得像铁块一样的四肢血液被微烫的热水温暖过来，并加快了流速。 他迅速擦干自己的身体，盥洗室的镜子印出了一个皮肤苍白的少年身影。 斯内普注视了自己的身影片刻。 镜子里的是一个头发有些油腻（保护剂）的少年，他的头发半长，像黑色的帘子一样平直的垂在面颊两边。他的眼睛缺乏少年人应有的活力，显得阴沉，眼眶还有些发青，当然这是因为一天一夜没睡觉的缘故。他的高耸的鹰钩鼻子并不符合英国人的审美观，他薄薄的下唇看起来缺乏血色，皮肤不健康地苍白，四肢细瘦，连躯体都能看见突出的两根肋骨。 没有一处值得观赏的。 斯内普先生对自己的躯体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他真的不明白墨尔斯为什么这么热衷于触摸这样一具身体——哦，还有，他连牙齿都不太整齐。 斯内普自我唾弃了一下后，就裹上睡袍上了床。 他睡前发觉菲里格斯不知道去了哪里。 梅林知道，大概去了墨尔斯那里？或者又回到了它禁林的洞穴数那堆闪亮亮的东西？ 斯内普不愿意再多想，他拉上了被子。 霍格沃兹的夜，安静而谧静，这个寒冷夜晚没有风，光秃秃的树枝在冷清的月光下和积雪一样反射着微朦朦的白光。 斯内普睡得并不安稳，熟睡后保暖咒就失去了效力，寒冷让他下意识地蜷缩起身体。 即使这样，他也没有被冻醒，毕竟他在这个寝室里这样渡过了过去两个学年的冬天。 他模模糊糊中又感觉到了那微凉的，莫名好闻的熟悉气息。 是墨尔斯。 斯内普模糊的意识中还记得今天睡前好像没有喝宁心药剂。 一只手指纤长的手伸进了被子里，摸到他冷冰冰的身体顿了顿，然后他感觉到手的主人整个钻进了棉被里。 墨尔斯的体温比平时高了很多，他甚至只穿了一层薄薄的丝质睡衣，斯内普耐不住暖炉的诱惑，迷迷糊糊地就靠了过去。 抱着温暖柔软的炉子，斯内普发出满足的叹息。 看来梦里的墨尔斯先生也不是总是热衷于某些无耻的事情。 鼻间萦绕着熟悉的气息，渐渐暖和的斯内普陷入了沉睡一段时间，然后就被身上游移的手和脖间羽毛一样的轻触弄醒。 他睁开眼睛，对上了一双近在咫尺的墨黑色的眸子。 墨尔斯就势吻了吻他的薄唇，艳红的舌间扫过他淡色的唇线。 斯内普感到那柔滑细腻的手从自己的腰际缓缓移动到了臀部，还恶劣地捏了捏。墨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戏谑。 很好，怎么可能有不无耻的墨尔斯！？斯内普冷笑。 当那艳红的舌尖再次挑逗他的薄唇时，斯内普一把捏住了那光洁细腻的下颌，翻身把他压在身下，猛地把自己的嘴覆上，并把舌头塞了进去。 他像昨天白天墨尔斯对待自己一样，无情地挤压对方的口腔内壁，并试图深入到喉咙里——这是报复。 他非常满意地从那双暗色的眸子里察觉到一丝不可思议。 但当那熟悉的气息和自己慢慢纠缠在一起，耳边传来唇舌交集的暧昧水声和墨尔斯细微的短促的喘息，他就不由自主地放慢了入侵，只想细细地舔舐那柔软的舌头和腔壁，甚至有节奏地在喉咙边缘缓而慢qing色地进出。 他感到下面的青涩在发热，在膨胀。 手掌下面抚摸到的是细腻柔滑的皮肤，耳边听到的是迷人的喘息，斯内普卡住他纤细的腰身在那象牙色的修长大腿上用力挤压自己。 该死的墨尔斯就老喜欢用这双腿来磨蹭自己！ 斯内普先生一口咬在那红润的嘴角边，留下了一个明显的牙印。 反复挤压磨蹭的动作摩擦着间隔在彼此之间的布料，散乱的衣袍让他们的皮肤接触更多，少年宽松的内裤越来越下滑动。终于，炙热挺立的器官赤luo裸的戳刺到了光滑弹性的大腿上。斯内普的脊背爬起一阵战栗，比以往任何一次梦境都强烈的快感席卷全身。他微微停顿了一下，器官前端渗出的透明黏液让象牙色的皮肤变得更加滑润。他下一刻就加快了戳刺的速度和狠劲，两个人都急促地喘息着。 尽管周围的空气是那么的寒冷，斯内普却在重复的起伏动作下，出了一身薄汗。 终于，他在那修长的大腿上喷发出了自己的热情。接着，一阵强烈的睡意袭来。 他栽倒在了下面的人身上。 万墨抚额，他把睡熟的斯内普翻过去，并帮他盖好被子。 他翻身下床，看着大腿上往下滴淌的浊白无语。 他这是被未成年人猥亵了？ 存在了几十个世纪的老处男，万墨先生深深地郁悴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刚一开始他真的只是想戏弄一下少年巫师，发现斯内普身体畏寒，还特意提高了身体的温度让少年能睡得舒服，然后只是习惯性地撩拨了一下。哪知道他居然这么大的反应？ 万墨喜欢斯内普的亲近，喜欢他的气息，但并不代表作为一个男人会喜欢被压在下面，然而他却突然发现如果上面的是这个少年，自己并不讨厌。 所以他默许了他越矩的举动。 但万墨更加郁闷地发现了——斯内普的热情能让自己灵魂都感到愉悦。 他像回到了有血有肉的人类时期，会兴奋，会喘息，甚至会bo起。 斯内普对他的影响比预计的要大得多——或许暂时性的保持适当的距离，并不只是斯内普先生应该考虑的问题。 早晨，斯内普从被窝里醒来，他前所未有地睁大眼睛盯着天花板愣神。 如果这个时候一个摄神取念过去，你就会惊奇地发现这位阴沉的黑发斯莱特林，脑子里弥漫的全都是些有色的东西。 足足过去了十来分钟，斯内普先生懊恼地低吼一声，铁青着脸下床走进了盥洗室。 当然，从盥洗室里出来时，他已经用常人难以比拟的定力，把这些有色的东西全都从脑子里驱逐了出去。 他把今天课程需要的书籍资料放假书包里，出了地窖，来得霍格沃兹大厅，准备填饱自己的肚子。 斯内普刻意地克制自己不往赫奇帕奇长桌上看去，但此时他听到了格兰芬多百合花莉莉的声音。——“咦，墨尔斯，你的嘴角怎么了？” “不小心咬到了。”墨尔斯语。 “你要怎么样‘不小心’才能在嘴角留下这样的牙印？”莉莉发出古怪的笑声，里面明显有些揶揄。 斯内普死死的盯着那柔软的嘴唇边明显的齿印，脸色一点一点的苍白，身体一点一点的僵硬。 50.别扭与礼物 “是西弗勒斯？”莉莉往斯莱特林才长桌上看了一眼，发觉斯内普面色难看地死死的盯着这边。 “为什么这么猜测？”万墨也往斯内普那边看了一眼，斯内普并没有躲避他的视线，但脸色苍白得可怜。 “哦，得了，墨尔斯。”莉莉摊开双手，“难道你没有发现，除了西弗勒斯，就连你共室了三年的室友托马斯，你从来都不能容忍他靠近的距离超过两英尺。” 万墨“……”。 “其实我更加好奇你用什么方法让西弗勒斯这么热情？”莉莉眨眨祖母绿的漂亮大眼睛，目光在牙印那里审视，一脸的不可思议“梅林，简直就像对所有物盖章一样，真的难以想象他这样严谨的人居然会是那种占有欲超强的闷……嗯，你们什么时候发展了超越友情的情谊的？直到圣诞节前你们还在闹别扭。” 哦，莉莉，可爱的姑娘，墨尔斯先生都没有承认那个人就是西弗勒斯，你怎么能就这样肯定你猜测的就是真实？ 万墨再次看了看斯内普的面无人色，“……或许这只是个意外碰撞留下的？” 莉莉一脸鄙视，“容我提醒你，墨尔斯，你脸上的咬痕是在嘴角边，甚至有小半都咬到了你的下唇。我想如果是撞击的应该更突显门齿的痕迹，而不是两排整齐的咬痕。” 她暂停了片刻，接着说到“墨尔斯，我相信如果只是意外造成的痕迹，你应该不会让它就这么挂在脸上？除去它可不是什么难题。” 就像男人炫耀伤疤是炫耀身体的勋章，留在嘴角的咬痕是在提醒对方他所取得的某种程度上的成果或者胜利。 但这点万墨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只是下意识地让它留在那儿。 “我说莉莉，早餐要开始了，我们可以入座吗？而且我觉得那边愤怒的乱毛狮子好像随时会扑过来咬我——” 莉莉顺着万墨的指尖看过去，看到了詹姆·波特放置在桌上捏紧的拳头和扭曲的脸。 波特先生愤怒的眼神几乎企图把墨尔斯先生杀死，难道他以为万墨嘴角的牙印是绿眼睛百合花留下的？ 莉莉白了万墨一眼，波特咬你干我什么事情？她鼓起腮帮子，回到格兰芬多长桌边上去。 万墨接下来也老老实实地就坐。 斯内普收回自己的瞪视，平复了自己的脸色，但漆黑的眼睛有些无神。 早餐过后，万墨和室友托马斯一起去二楼变形课教室，不过路经走廊转角的时候，万墨让托马斯先去教室。 “有人找你？”托马斯指指走廊的另一侧的石头柱子旁，显露出的一截黑色的袍角。 万墨温和地微笑，“你先走吧，托马斯。”托马斯耸耸肩，背着书包和人群一起先行一步了。 万墨向那截露出的袍角走了过去。 袍角的主人身体靠在石头柱子上，面无表情。 “找我有事？西弗勒斯。”温和的声音在身旁响起。斯内普正盯着地面，听到万墨的声音也没有抬头或者回应，好像地面有什么吸引人眼球的东西。 “西弗勒斯？” 斯内普依然一声不吭地盯着地面愣神。 “哦，西弗勒斯，如果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就说出来。我想再要不了多久就要迟到了——不管是你的还是我的。” 斯内普抿紧下唇，目光动了动，还是不吭声。 两个人又沉默了一会儿，周围赶去上课的小巫师的身影已经变得稀疏起来。 “好吧，如果你坚持不吭声，我可要先行告辞了，要知道麦格教授最不喜欢上课迟到的学生。”万墨翻了个白眼，转身打算留下这闷葫芦一个人和继续地板深情对视。 “等等。”斯内普低声说。 万墨回头，注视着终于开了金口的斯内普先生。 斯内普吐出两个字后又把嘴巴闭紧，嘴唇都抿成了一条白线，并且目光逃避着他的注视。 他目光游移着，好像想组织语言说点什么，但最终没吐出来一个字。 一只纤长白皙的手扣住了他的下巴，逼迫他的目光正视对方。 “你想说什么，西弗勒斯？”万墨眯起眼睛，嘴角的微笑微冷。 斯内普退开一点，上次那个侵略味十足的吻之前，墨尔斯也是这样眯眼睛的。 “我……昨天晚上……”他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耳背到脖颈都泛起了粉。 “昨天晚上怎么了？”万墨看着那诱人的粉色，努力控制自己别做些什么举动来让粉色加深。 斯内普狠狠地瞪着他，又不说话了。 万墨在心底叹气——性格扭曲宝宝，你到底有多别扭啊~ 他再次向前靠近，过近的距离让斯内普尴尬地微微后仰着身体。 “我想你是想问我关于嘴角上的吻痕的问题？” 斯内普很想反驳那只是咬痕，但嘴角扭曲了两下，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或许亲爱的你想确认一下我们之间有没有比亲吻更为亲密的行为——比如，我是否感受到了你某个部位发育的尺寸和具体的功能？”暧昧的吐息喷洒在斯内普的面颊上，那白皙的手指贴着他的胸膛轻轻滑到了他的下腹。 斯内普的表情空白了一下。 近距离的面对面让万墨清楚地看到那黑曜石般的瞳孔中神采涣散了足有3秒钟。 当然，斯内普先生只是短时间的失神，3秒钟后黑色的瞳孔再次聚焦。 凝视着近在咫尺的墨色的眸子，黑曜石般的瞳孔里浮现出一丝窘迫，一丝无地自容，恼怒，诸多复杂的情绪但更多的是似乎是某种决心。 他轻轻推开墨尔斯，沙哑着嗓音有些迟疑和不确定“你确定你并不是在戏弄我，墨尔斯？” 万墨愣了愣。“我肯定。” 他嘴角浮出柔和的微笑，“你是我在渡过足够漫长的时间后，遇到的第一个希望共处的生命。”墨黑色的眼睛直视着他毫不退避，温柔而强势。斯内普有种错觉，自己似乎就这样被这温柔的注视钉死。 “斯内普先生，就要上课了，你怎么还在这儿？”一个黑头发灰眼睛的小巫师匆匆忙忙地从走廊路过，看到还立在那儿的斯内普，就招呼了一声。 雷古勒斯·布莱克。西里斯·布莱克的弟弟。 斯内普深深地看了万墨一眼，快速离开了走廊。 “哦，亲爱的，你可没把自己的态度的表明——”万墨叹口气。 然后他看向了一个空无一人的角落，歪着脑袋注视了片刻。 “呐，偷窥可是很没礼貌的。”他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然后拿着手里的书走向变形课教室。 等到万墨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里，原来空无一人的地方冒出一只手里攥着隐形衣的乱毛狮子，淡褐色的眼睛里有些惊惧。“梅林，他能看穿隐形衣？” 他原本是因为墨尔斯这个讨人厌的赫奇帕奇老是和莉莉亲近，想来给他个教训，哪知道撞见了一个比墨尔斯能看穿隐形衣更惊悚的事实——墨尔斯和鼻涕精的关系原来并不是像他们所猜想的那样，而是更为恶心。 斯内普这两天在霍格沃兹过得很不安稳，除去墨尔斯的事，他总觉不管走到哪里，都有投来探究目光的小巫师。 梅林知道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晚餐的时候，他破天荒地收到了猫头鹰邮递来的一个巴掌大的礼品包裹。 包裹的包装纸是墨黑色的，上面还有星星点点细细的银光，就像黑夜的星砂。 斯内普向赫奇帕奇长桌看去，墨尔斯正在微笑着优雅地举杯向他致敬，虽然杯子里装的只是南瓜汁。 他把包裹收进口袋里，然后发现大家都在注视着自己，——难道他已经不讨人喜欢到了收到一个包裹都会让这么多人惊奇到行注目礼？ 斯内普皱紧眉头，阴沉着脸，锐利的眼睛扫视四周，小巫师们即刻收回自己的快要脱窗的眼珠子。 斯内普低下头去专心对付自己的盘中食。 又是一阵翅膀拍击的声音，一只金雕落到斯内普的面前，丢下一个沉甸甸的砖头厚度的东西。马尔福家的金雕？ 卢修斯很少给他邮递什么东西。斯内普拿起那包裹，墨绿的包装纸里面包裹的东西好像是一本书？ 估计又是关于黑魔法方面的禁书。 斯内普对它施展了缩小咒，然后放进另一侧的口袋里。 一些还在偷偷观察他的小巫师丧气地叹口气，其中居然还有几个斯莱特林。斯内普嘴角微抽，这些人难道指望他像个没脑子的格兰芬多一样马上拆开包装纸当众查看里面的东西？ 然而几小时后，他就打从心底庆幸自己的决定有多么的明智。 斯内普再次熬制魔药到了深夜，这样高强度的集中精神有助于暂时不会去心烦墨尔斯和一些琐碎的事情。 当他沐浴出来后就坐到了自己的床边，从兜里掏出了那两份东西。 犹豫了片刻，他鬼使神差地先拆开了墨尔斯的礼物盒子。 礼物拆开后，斯内普的脸色变得有些黑漆漆的——精致的礼物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枚戒指。 相当素雅的戒指，银色的戒身甚至没有过多的装饰，只有精美的镂空雕刻和一枚镶嵌的黑曜石。 但是——该死的墨尔斯究竟脑子里在想什么，才会抽风地送给一位男士戒指？ 51.特别的礼物 戒指下面还有一张留言的纸条。 斯内普按捺着把它们消隐无踪的冲动，拿起了那张纸条—— ——亲爱的西弗勒斯：如果我没有记错，今天是你的生日？（西弗勒斯·斯内普生于1960年1月9日。） 斯内普皱眉，从他有记忆以来除了艾琳，就从来没有人会记得他的生日。 ——在这样特别的日子里，请允许我献上一个小小的礼物——一颗能为你驱逐带有恶意的魔法生物的戒指。愿它能在以后的日子里陪伴你，尤其是当你到某些菲里格斯不能到达的危险之地收集魔药材料的时候。你的：墨尔斯。 斯内普拿起那枚戒指，尽管黑曜石是不透明的，但却好像能透过它看到里面有一些神秘的符文。 他凝视着戒指表面的黑曜石，总觉得它流动着某种晦涩的暗色的光晕。他像被迷惑了一样，细细地摩挲戒面，冷不丁防手指上搭上一只爪子。 斯内普抬头，看到了金色竖瞳眼睛的菲里格斯蜥蜴。 蜥蜴玻璃珠似的眼珠里透着强烈的不可思议和一丝贪婪。 “你认识它，菲里格斯？”斯内普低沉的声音惊醒了蜥蜴龙。菲里格斯收回了爪子。 “是的，我认识它……西弗勒斯，墨……尔斯把它给了你？”它当然认识它，这颗戒指在伟大的主人身边待了千年，是主人运用庞大至极的魔力打造神座时分割出来的。当时一共有十余块原石，被主人亲手打磨成了十余件物品，这些后来都被主人制造成了他游走人间时的魔力封印。 但它现在却被主人遮蔽了功用，送给了这个少年巫师。 如果主人不愿意告诉西弗勒斯，那么他将永远不会知晓这枚戒指里蕴藏有多么恐怖的魔力。如果有幸得到它的是高等魔物，运用方法得当说不定可以提升自身的等级。 哦，我伟大的，永远的主人——您怎么不赐予一件给您忠诚的仆人菲里格斯？ 不过眼馋归眼馋，还没有魔物敢打死神赐予物的主意，否则落在佩佛利尔家老三手里的死神斗篷也不会流传至今。 菲里格斯眼神复杂地看了斯内普一眼，这个人类的巫师在主人心目中的地位远远超过了它原来的预计。 “根据墨尔斯先生的说明，这枚戒指好像是护身符之类的东西。”斯内普扬扬手中的纸条。 菲里格斯观阅。 不知道是不是斯内普的错觉，他总觉得蜥蜴在读完墨尔斯的留言后神情有种微妙的颓废。 “有问题？” “不……没有什么问题。我只能告诉你——这枚戒指，是相当宝贵的东西，要贴身保存。”菲里格斯摩擦了几下自己锐利的爪子。“当然，我想墨尔斯先生更希望你能把它戴在左手的无名指根部。”（左手无名指佩戴戒指代表有了结婚对象或者已经结婚。） 斯内普不置可否。 他当然不可能把戒指戴上无名指，他找了条银链，把戒指穿在上面挂到了脖子上。 至于那张留言，则直接被人道毁灭。 斯内普接着拆卢修斯寄来的东西。 拆开墨绿色的包装纸，他猜得不错，里面的的确是一本书。 卢修斯同样留有一张留言，不过纸张是熏香并有着华丽暗纹的高档羊皮纸。 ——西弗勒斯：多日不见，我的朋友。昨天在宴会上听说有位脾气温和相貌清秀的赫奇帕奇得到了我们魔药大师的垂青？哦，我的朋友，可是有好几位千金小姐向我诉苦，说你不解风情—— 斯内普的眉头皱得比看万墨的留言时还紧。卢修斯从宴会上得到的消息？难道有人在宣扬他和墨尔斯的事情？ 斯内普绝对不相信消息是万墨传出去的。 他接着往下看—— ——西弗勒斯，介于你一直不愿意参与到斯莱特林贵族之间的交流聚会里，我认为你可能欠缺有些方面的知识。作为你真诚的朋友，我觉得有义务让你接触些必须知道的东西，所以我和茜茜专门给给你挑选了这本记录最全面的。相信我，这是相当美妙的东西，一定会让你受用无穷。好好享用，西弗勒斯，但考虑到你的年龄我希望你能有些节制。你的真诚的朋友：卢修斯。 到底是什么东西？ 看卢修斯的表述，似乎是教学方面的书籍，但斯内普总觉得这留言里透出股猥琐…… 他打开书的第一页，上面写着：男性巫师之间的必用大全。 ？ 继续翻—— ——刚翻了几页，斯内普“碰！”的一下关拢书。 他咽口口水，抽出魔杖，打算直接给它来个“消隐无踪”。——该死的！见鬼的卢修斯！！寄来的什么鬼东西！还说什么受用无穷？ 他总有一天会忍不住给那只脑子里塞满打马赛克东西铂金孔雀下药，把他化学阉割了！ “Deletr……”（Deletrius消隐无踪）咒语刚念到一半，一只爪子把那书拖了过去。 “Sectumsempra（神锋无影）——”一个强力的黑魔法袭来，意图将那本书毁尸灭迹，菲里格斯直接张开嘴巴把魔力吞了下去。 它裂开嘴，用满口森白的牙齿显示它的得意“哦，你的魔力真的不错，西弗勒斯，魔咒的攻击力也比较有力。呐，让我先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见鬼！菲里格斯，你这该死的蜥蜴——”斯内普试图做再次的挣扎，不过菲里格斯已经把它打开并把里面的东西展示向自己。 “不就是一些你们人类交配的会动的照片吗？有什么好在意的……噢，奇怪，怎么都是些雄性？雌性呢？”菲里格斯颇有些遗憾，它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 斯内普恶狠狠地瞪着那本书上尽情展示着各种做爱调情体位的各色照片，最后在那些照片无声的，高潮的，正在做着羞耻至极的事或者放浪的申吟中捂住了自己的脸。 这真是糟糕的一天。 尽管满脑子塞满马赛克的铂金孔雀卢修斯，被斯内普先生问候得连他亲爱的茜茜都不会认得。但当天晚上的梦境里，斯内普先生第一次发现他以往被梦里的墨尔斯纠缠后，忍不住所做的下流的动作，最后一步是错误的。 就算因此才明白过来男人之间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但斯内普还是忍不住在梦中都在咒骂卢修斯——因为梦里的墨尔斯一直企图把某些手段用于自己。 半夜的马尔福庄园。 卢修斯突然打了个冷颤，从睡梦中惊醒。 “怎么了，卢修斯？” “哦，我亲爱的茜茜，我突然觉得背有些发冷……” 52.再见炼金大师 那本另类“教科书”最终还是没有被毁尸灭迹，菲里格斯把它收了起来，也不知道放在了哪里。 让斯内普出乎意料的是，墨尔斯从那天以后出格的举动反而减少了许多，虽然有时候他会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他，还会克制不住地去占占便宜。 三年级很快就过去。 霍格沃兹在明媚的夏季迎来了新的学年。 然而在开学的第一天，斯内普就听到了一个不怎么让人高兴的消息——他们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罗丝，因为神秘的魔法伤害而被送进了圣芒戈。在和邓布利多校长短暂的交谈后，这位正值黄金年龄，像玫瑰一样火热美丽的金发美女停止了呼吸。而黑暗公爵曾经在暑假来到霍格沃兹应聘空缺的黑魔法防教授一职，虽然被校长先生严词拒绝。 而且在暑假期间，食死徒们又制造了两起所谓清理巫师界血统的袭击。关于这些，整个暑假都把自己封闭在普林斯庄园的斯内普并不知情。 这让斯内普感到了压力，伏地魔在魔法界的影响越来越大，甚至想把手伸向霍格沃兹。 斯内普还接到了来自卢修斯隐晦的提醒——黑暗公爵好像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需要数量不小的灵魂稳定药剂，让他除了待在普林斯庄园以外尽量不要离开霍格沃兹。 就像是在证实卢修斯的提醒，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斯莱特林内部对他的各种各样的试探，隐晦的邀约前所未有的密集，甚至因为他的迟迟不表态，有些小巫师的目光开始变得锐利。 在这样的情况下，斯内普先生变得越来越言辞谨慎，深居简出。除了上课和去图书馆，大多数时候他都把自己关在地窖寝室里，他整日阴沉着脸，看上去更加不讨喜。 斯莱特林大多数都是贵族出身的小巫师，本身对纯血的执念和对麻瓜血统程度唾弃，加上背后家族对黑暗公爵的支持。在食死徒事件后其他学院看待斯莱特林的眼神多了些忿忿不平或者畏惧。 格兰芬多狮子四人组，绝对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们的正义感让他们厌恶那些即将成为黑巫师的邪恶斯莱特林，在多次不友善的学院交锋中都是有力的先驱。当然，在那一大堆的黑巫师候补当中，他们最讨厌的就是油腻腻的，死人脸的鼻涕精。 在那些愤怒的辱骂。反复的挑衅和犀利的指责中，斯内普先生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冷硬，嘲讽也越来越不中听。 他就像在身体外围竖起了一层刺。 当然，有些人有些人依然能接触到的他内心的柔软区，比如莉莉。有些人并不会介意这些情理之中的改变，比如卢修斯。还有些人则完全无视这些改变，比如万墨。 斯内普先生依然没有给墨尔斯先生一个明白的答复，虽然他对向那双墨黑瞳孔的眼睛已经不再充满刻意地防备和疏离。 万墨喜欢斯内普，但他自以为斯内普先生还没有重要到能让他改变HP故事的进程，让他改变执着了千年的围观《哈利波特》真人剧的心愿。 所以他默默地注视着斯内普先生的改变。 不得不说，死神大人在某些方面也是性格扭曲的。 四年级啊—— 西弗勒斯·斯内普四年级时都发生了什么？ 万墨想了想——想起来了，狼人事件。 “莱姆斯，你的脸色太差了，应该多请两天假。”詹姆·波特四个人走过来。其中莱姆斯·卢平的脸色显得又憔悴又苍白。 他们刚上完魔药课，神色显得有些郁闷。 波特先生趁老八宝灯笼转身时往鼻涕精的坩埚丢了点东西。也不知道可恶的鼻涕精做了什么，他的坩埚居然没炸，只是药剂色泽变的不那么透明。这让挫败的詹姆·波特大呼梅林没长眼睛。 “哦，该死的，难道魔法界那么神奇，就没有一种魔咒是看可以遮蔽月亮影响的？”布莱克把双手抱在脑后，皱着俊美的脸，似乎在努力回忆家族承传的书籍里，有哪些可以帮助死党改善那特殊的处境。但很遗憾，就像斯内普先生所说的那样，那些布莱克家弥足珍贵的知识，真的没有多少能顺利进入他空间不大的脑子里。 “我想没有。”卢平勉强地笑笑。 “我觉得你该去医疗翼找庞弗雷夫人要点药剂。”彼得低着头往前面蹿，直到面前出现一双靴子和漆黑的袍子。 他把视线向上看去，就看到了斯内普黑漆漆的脸和突出的鹰钩鼻子。 四人组立刻摆开了攻击的架势。 斯内普冷冷的看着他们，尤其是詹姆·波特。乱毛狮子的一小块泡泡茎就让他快要变成成品的改良药剂变成了成色差得可以的普通药剂——这样的成色对于严苛自己的斯内普先生来说等于是废品。 “你想干什么，鼻涕精？”波特掏出了自己的魔杖，眼里有一丝慌张，表情防备。 他为什么慌张？难道刚才在谈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他们刚才好像有谈论到卢平的身体状况和月亮？ “啊哈，多么可笑，四个只有四肢健壮的东西横向行走霸占了整个过道，还企图指责别人有什么不良动机？”斯内普嘴角扭曲着假笑。 “你说什么，鼻涕精，你是在讽刺我们没脑子？”布莱克也抽出了自己的魔杖，冷笑着。 “显而易见的事情。”斯内普扬扬眉，恶意地嗤笑“或许我该为布莱克阁下难得的自知之明赞扬两句？” 布莱克额角浮起青筋，正想爆发，卢平拉拉他的袖子：“西里斯，老怪兽普林格过来了。”（费尔奇的前任） 布莱克死死地瞪着斯内普，僵硬了几秒钟才把魔杖收回去。他们不屑地高昂着头和斯内普擦身而过，布莱克狠狠地“呸！”了一口，而波特低声咒骂了一句“肮脏的斯莱特林！” 斯内普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瞳孔微微收缩。然后转身回地窖，去魔药教授斯拉格霍的办公室。 他脑子里浮现出面色难看，像生了一场大病的卢平。 月亮，月亮……月亮？斯内普陡然间发现好像只要是月圆时期，都从来没有在课堂上看到过莱姆斯·卢平。 “你们说鼻涕精听到了多少？”布莱克面色阴沉。 “应该不会太多，毕竟他不可能一直专心地偷听。”彼得忐忑地说道。 “别人应该不会，但那个是鼻涕精——”波特烦躁地扒扒他的乱毛脑袋，让头发翘起的角度更有个性。 卢平因为这个猜测，脸色变得更难看了一些。 “哼，管他偷听了多少，只要他敢做出什么多余的事情——”布莱克阴沉着脸，灰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恶毒。 然而斯内普并不知道这些，他依约敲响了魔药教授办公室的门。 “请进。”里面传来了老八宝灯笼的声音，办公室的门向斯内普打开。 进入办公室以后，斯内普发现里面还有另外一个人，他飞快地扫视了那个人一眼。“斯拉格霍教授，您找我有什么事？” “哦，西弗勒斯，来得正好，快来见见这位——”老八宝灯笼笑得满面春风，他有些兴奋地向斯内普引见沙发上坐着的中年巫师，“尼可·勒梅，魔法界最伟大的炼金大师。” “很荣幸见到您，大师。”斯内普礼貌地鞠躬，他当然知道这位被写进魔法史的炼金大师，斯莱特林尊重强者。 “你好，斯内普先生。斯拉格霍教授可是对你的魔药能力倍加推崇。”尼可·勒梅礼貌地回礼。 “事实上，我需要一种特殊的药剂，斯拉格霍教授说他无能为力，但他向我推荐了你。” 炼金大师很有风度地微笑，带着长者的慈祥，他打量着这个优秀的少年，但目光划过他的胸口时突然僵硬。 他从少年巫师的胸口感到了某种熟悉的，恐怖的气息。 斯内普敏锐地扑捉到了这一瞬间的僵硬，还有某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斯内普先生比我想象的还要年轻。”炼金大师不着痕迹地掩饰过去。 “当然，西弗勒斯可是我见过的最有魔药天赋的人。”老八宝灯笼骄傲地夸赞着，好像一个虚荣的父亲在向旁人夸赞自己的儿子。 “不知道斯内普先生来自哪个家族？据我所知，斯莱特林都是些高贵的血统古老的贵族。” “我是个混血，先生。”斯内普假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位大师好像在刺探什么东西？ “咳，西弗勒斯的母族是普林斯。”八宝灯笼干咳两声。 “普林斯？”尼可·勒梅把这个姓氏在心里反复地嚼了两遍，记忆中普林斯家和那位不可能有什么连系。如果没有记错，和那位有过交集的是波特家，而普林斯家甚至没有混入过魔物的血脉。 “哦，那可是个相当古老而出色的世家，普林斯家出过两位黑魔法大师和四位魔药大师——像斯内普先生这样杰出的年轻人，一定有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和崇拜者吧？” “没有。”斯内普几乎可以肯定这位大师是在试探某些事情。 “哦，西弗勒斯你太谦虚了——”斯拉格霍拍拍他的肩膀“事实上，西弗勒斯有不少的崇拜者，一位漂亮的绿眼睛青梅竹马的百合花朋友，还有……一位东方人面孔的清秀赫奇帕奇恋人？”他乐呵呵地揶揄着自己的学生。 斯内普发觉在斯拉格霍提到“一位东方人面孔的清秀赫奇帕奇恋人”的时候，炼金大师的瞳孔突然有一瞬间的空洞。 就是这个！ 该死的，尼可·勒梅要在自己这里刺探的是墨尔斯？ 斯内普收敛心神，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谨慎言辞，不让斯拉格霍有任何泄露自己信息的机会，尽量不让对方从自己这里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我想我的感觉没有出错，我的确感觉到了，那个少年巫师的身上带着某种可怕的东西。”尼可·勒梅颓废地坐在靠椅上，手肘支持在膝盖，把脸深深地埋进手掌里，整个人都显得阴郁。 “你确定感觉到的是死神的气息？”光线照射不到的阴暗处，传来了那冰冷而诱惑的声音。 “是的，那种冻结灵魂的，恐怖而又神圣的气息，只要感受过一次就不会认错——”炼金大师把自己瑟缩着，身体微微颤抖，他从指缝里露出自己的眼睛，浑浊的眼睛里全是恐惧和扭曲。 “……我想我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哈，我伟大的神明竟然把那些东西都送了出去……”冰冷的声音里似乎透着咬牙切齿。“听着，尼可，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53.卢平的秘密 “这是我的儿子——詹姆·波特。” 在一次贵族聚会上，波特家的继承人被荣幸地介绍给了魔法界最了不起的炼金大师——尼可·勒梅。 这位十分亲和的大师和这位外表出色，活力四射的年轻人相谈甚欢。他们畅快地谈论了很多，甚至言词幽默地开了些小玩笑。从詹姆出色的魁地奇到他的校园生活，都是谈论的话题。 比如他已经被全体格兰芬多知道的，还需要倍加努力的百合花追求史，比如他同样开朗明亮的朋友们，比如他最讨厌的死敌斯内普。 “说到斯内普先生，不久前才在斯拉格霍教授那里见过一面，据说是位相当有才华的年轻人。”炼金大师喝了一小口红酒，漫不经心地说到。 因为死对头被夸奖，詹姆垮下脸来，眼神隐隐带着不屑。 “不过他显得有些……嗯，缺乏年轻人该有的活力，有些阴沉了。”尼可·勒梅继续说到。 詹姆从鼻子里发出哼声：“鼻涕……斯内普总是阴沉得讨厌，死气沉沉的就和阴尸没什么区别。”他顿了顿继续说“我可不知道他有什么才华，如果你指的是魔药，那么我告诉你他的魔药成绩从来没有一次超过A。” “哦，你可不能这么说他，詹姆，斯内普先生在魔药方面确有着非凡的造诣，这点你可不如他。而且上次我还看见斯内普先生身上带着某种精巧的小物件，看得出他非常的珍惜它，把它放在胸口的位置——听说斯内普先生有位相爱的恋人？”炼金大师和蔼地笑着，把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你看，他还是有些情趣的。” “哦，梅林，别提这个，我觉得恶心——虽然巫师界允许同性婚姻，但斯内普只会让我感到恶心。”詹姆把脸皱成了一团，好像鼻子下面堆放了一团狗屎。炼金大师对斯内普的肯定让年轻人心里有些抵触。 年长者眼睛里闪过一丝暗芒，“当然，如果你不喜欢谈论这个，我们可以说说别的——说说你的百合花怎么样，詹姆……” 接下来的一个月，因为斯内普对卢平的怀疑，他刻意地在月圆前后离开寝室夜游，最终发现了一个秘密。 那个棕发、高大的格兰芬多，在月圆的傍晚会被庞弗雷夫人独自带到一个秘密的地方去。 不久后，庞弗雷夫人出来了，并且离开。躲在后面的四人组中的另外3个偷偷地钻了进去。 那是个密道，密道的上方生长着高大的打人柳，距离得太远，斯内普没有看清他们究竟是用什么方法进去的。 那天晚上，在黄金圆盘似的月亮下，他尽管声音很遥远，但斯内普确定听见了野兽凄厉的嚎叫声。 莱姆斯·卢平是狼人。 对于这个猜测，斯内普感到愤怒——从庞弗雷夫人的带领，他猜到了这件事情教授们甚至校长都知情，他们竟然允许一头在月圆之夜就会完全失去理智，被魔法部危险等级名列5X等级的狼人生活在霍格沃兹！ 这是对学生生命的不负责任！ 就算他们做出了相应的约束狼人的措施，但一旦发生什么意外的情况让狼人逃脱，那么霍格沃兹就不是英国唯一的一所魔法学校，而是全魔法界第一所狼人学校！ “西弗勒斯，不就是个狼人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菲里格斯蜥蜴爬上他的肩，鳞甲映着明亮的月光折射着清冷的光。 “当然，弱小的狼人对伟大的菲里格斯来算不了什么，但这对于这所学校的小巫师来说，足以致命！”斯内普漆黑的眼睛在月光下微微发亮——因为怒火。 “哦，这个我可没有办法帮你。西弗勒斯，我身上的契约禁止我做出任何伤害霍格沃兹学生的事。”菲里格斯拉拉脖子上黑色的“宠物项链”，眨了眨眼睛。“遗憾地告诉你，那只小狼人也在契约范围之内。” 斯内普注视了那棵高大的打人柳好一会儿。 “我会自己想办法让狼人滚出霍格沃兹。” 哼，正好让巨怪一样愚蠢的格兰芬多四人组少一个！ 在远远的黑暗处，万墨一直在看着。 他本来就是来围观HP剧情的，不会去干涉原本应该发生的事。但他不会让西弗勒斯经历什么会危及生命的事情。 斯内普先生为此还特地在对角巷邮购了浪费加隆的魔法印象水晶，就等着下一次月圆时期。 “哦，伊万斯，听我说，我真的在霍格莫德发现了一家不错的店，周末我们一起去？” “让开，波特，你挡道了！”莉莉恼火地提着自己的书包，快速前行，但她怎么也甩不掉名为波特的牛皮糖。 四年级的莉莉已经出落得很美丽，她火红的长发，祖母绿的眼睛，白皙的皮肤和匀少女称的躯体，已经成了好些男生私下谈论的话题。 她环顾着四周，周围的格兰芬多们笑着对他们指指点点，偶尔还有人吹口哨为波特打气。 或许格兰芬多们会认为波特的纠缠很英勇，大胆的追求是勇气的表现，但莉莉为此感到烦透了。 莉莉·伊万斯讨厌詹姆·波特。 她讨厌詹姆·波特的爱出风头，肤浅，自以为是，讨厌他的纠缠，讨厌因为他的纠缠而受到爱慕他的女生的闲言闲语——梅林知道自己从来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更别提波特老是针对自己的朋友西弗勒斯，那么多的斯莱特林，见鬼的波特独独喜欢和她最好的朋友过意不去。 莉莉可不相信什么斯莱特林都是食死徒候补的鬼话，就算他们大多数是，但其中绝不包含西弗勒斯。她也从某些方面猜到了好友刻意要求两个人保持距离的原因，那恐怕不止是因为他发现了自己在格兰芬多受到排挤。 周围人的起哄让莉莉无法忍受，她低着头大步向前蹿，一不小心撞翻了前面的人，她短促地惊叫一声，书包抛了出去。 “该死的鼻涕精！” 莉莉还没从撞击中短暂的晕厥里回过神来，就被波特一把拽过去。她努力地看清楚眼前的情景——斯内普半蹲在地上，伸出的手还没有收回去，看样子似乎是想要扶起自己。 “你没长眼睛吗？鼻涕精！”波特瞪圆了眼睛，一副要咬人的样子。周围的格兰芬多都三三两两地围了过来。 莉莉脸色变了变，她不由得想到了这学期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不怎么友好的几次学院交锋。 “是我撞到他的，波特！”莉莉大喊。 斯内普站了起来，看着围上来的人群，嘴角扭曲成了讽刺的弧度。 “但我看见是鼻涕精故意撞你！你不用维护他，伊万斯，他把一位女士撞到在地！没风度的东西。”波特恶意地笑着。 “Well，真是位了不起的骑士。看来波特先生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是残次品，以至于让你本来就长在脑门上的盛眼珠子的窟窿更加看不清楚显而易见的事实。”斯内普已经度过少年的变声期，低沉丝滑的声线在刻意放慢的语调下更显得讽刺。他挺直了脊背，微微昂起了的头部，用眼角斜视波特，把马尔福式的傲慢神情学了个十成十。 “得了鼻涕精，你那样子简直让我想呕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经常在背地里看莉莉，你这肮脏的黑巫师在打什么坏主意？” “波特，我没同意过你叫我的名字。还有，停止！”莉莉看着明显想对好友做些什么的格兰芬多们，开始感到不安。 “肮脏的黑巫师？”斯内普冷笑，他挑起一侧的眉毛，用接近耳语一般的声音说到，“在月圆的夜晚偷偷摸摸地窝藏黑魔法生物的格兰芬多英雄，觉得有立场来指责一个无辜的斯莱特林？还是你那少得可怜的脑浆已经被野狼舔食？” 尽管他的声音轻得让人难以听清，但波特的脸色还是突然变得像纸一样苍白。 “你跟踪我们——！？”他发出短促尖利的叫声，完全没有预兆地突然掏出魔杖，对斯内普射了一个恶咒。 斯内普侧身闪过，红光擦过他的前胸，巫师袍裂开了一条口子，露出半截银质的链子。 “波特！”莉莉一把拉住波特。 “Expelliarmus！”（除你的武器）斯内普立刻进行还击。 波特的魔杖被击得飞出去。 “你这卑鄙的斯莱特林！”丢了魔杖的波特，干脆不去捡他的武器，直接向斯内普扑过去。 斯内普冷笑着刚抬起魔杖，冷不防被旁边的格兰芬多拉住了膀子，波特的拳头结结实实地砸在他的额头上，接着他的魔杖也被几个格兰芬多抽走。 “这样才公平！” “上啊，像个男人一样打架，别想用你的魔杖偷袭！” “波特，锤扁他！”…… 场面变得混乱起来，莉莉拼命地阻止，也拉不开两个打红了眼的男人，阻止不了起哄的人群。 54.陷阱与离别 等到下午草药课时，万墨看到的是鼻青脸肿，衣服破损的黑发斯莱特林——他甚至连袍子都少了一截。 万墨“……” 好吧，西弗勒斯·斯内普某方面来说也是个宅，和四肢发达运动能力值5星的格兰芬多相比，纯肉体的搏斗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其实斯内普真的相当的憋屈，如果不是因为面对的是学校的同学，他最擅长的黑魔法又都无法施展，那样的魔咒水平的巫师来一打也应付得绰绰有余。 突然，万墨眯起了眼睛，他感觉到斯内普先生还不见了一件东西。 “西弗勒斯”。温和的声线突然出现在身后响起。 斯内普不用回头也知道声音的主人谁是。他抿紧了嘴唇，拒绝发出任何声音。 斯内普先生觉得这付样子很丢人。 “噢！梅林，你看上去真糟糕，斯内普先生。” 刚从门口走进来的波莫娜·斯普劳特教授（赫奇帕奇院长，草药课教授）发出惊讶的声音。她拉住了斯内普“个人觉得比起这堂草药课，你更应该去医疗翼！跟我来，斯内普先生——”她把斯内普拉到了门口，临走前还不忘把头伸回来嘱咐：“各位，这堂课就先练习给拍拍木修剪枝叶吧，要领都在黑板上——” 斯普劳特教授拉着斯内普离开了教室。 万墨漫不经心地拿剪子，修剪了几下面前瑟瑟发抖的拍拍木，他决定下课后去一趟医疗翼。 当他来到医疗翼时，正好听讲里面的说话声。 “哈，鼻涕精，你像个变态狂一样一路跟踪我们，也只是想知道我们的秘密而已。”西里斯·布莱克不屑的声音。 斯内普回以没好气的嗤笑，“如果你指的是在月圆的晚上鬼鬼祟祟夜游的身影，我想那对我来说已经算不上什么秘密。” “鼻涕精，让我宽宏大量地告诉你，哪里根本没有什么秘密，不过如果你想通过那棵打人柳，得找根长杆去戳树干上的那个节疤——” “西里斯！”波特有些局促紧张的打断他。 万墨推门进去，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庞弗雷夫人依然像往常一样用厚厚的帘子把他们隔开了，这样就让死对头看不到彼此。而且她还在帘子上加了铁甲咒，石化咒，以防当出去耽搁那么一点时间后回来，看到被破坏的医疗翼。 啊，剧情就是这样的，西里斯·布莱克告诉斯内普怎么样通过打人柳的方法，企图让对方在狼人失去理智的时候被咬死或者咬伤——前者让死对头失去生命，后者则让他变成狼人。 ——或许在布莱克的思想里，只有这样才能让怀疑卢平的斯内普守住秘密？ 万墨拉开斯内普床边的椅子坐下。 斯内普脸上的淤青几乎已经完全消失，而另一边的波特则要严重得多。 “你用了自己的药剂？” 斯内普默认。 “其实你有办法处理那棵爱抽人的树吧？”万墨小声地问。 斯内普撇撇嘴，不情愿地开口道“我有5升的剧烈腐蚀药剂，足以烧毁好几棵那种只会唬人的烂木头。”但为了其他小巫师的安全，斯内普不得不留着它，打人柳的抽击会阻止好奇小巫师的靠近。 万墨低声闷笑。 斯内普瞪着他。 “别这样瞪着我，我给你拿来了袍子。”万墨从兜里拿出了施展了缩小咒的黑袍子，转眼间袍子就回复了原形。 他随意地一挥手，四周突然出现了暗色的水晶壁，把两人圈在了里面。 但从外面看，则完全无异。 “他们怎么突然不说话了？”詹姆·波特竖起耳朵偷听。 “梅林知道。” “西里斯，你真的要那么整鼻涕精？虽然他是个恶心又肮脏的斯莱特林，但我们也有可能会因此而被退学——”波特把声音压到了极低。 “得了，詹姆，你发什么善心，那可是鼻涕精……”布莱克灰色的眼睛里浮现出憎恨和恶毒。 不管这边怎么说，另外两个人那边就完全和他们的话题搭不上谱。 “西弗勒斯，你长了点肌肉了？” “该死的，拿开你的爪子！” “我有好多天没有摸过你的皮肤了。”略带委屈的声音 “好吧，墨尔斯，你带来袍子的目的就是为了你的怪癖吧！你在摸哪里？！”倒抽凉气。 “抚摸我想摸的每一寸地方……” “你那足够长久的时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吗？墨尔斯，你简直就像个发情期……我什么时候允许你这么……停止……” 斯内普先生的话戛然而止，只剩下唇齿交接和舌头舔舐时带着水色的声音。 呐，其实这两只真的没干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是适当的抚触和一个有些激烈的吻而已，想歪的去面壁。= = 格兰芬多的狮子还有两只在旁边呢，虽然看不见。 快到傍晚的时候，庞弗雷夫人就把他们全都踹出了医疗翼。 斯内普回了他的寝室，波特和布莱克则回到了格兰芬多休息室。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样子，今晚可是月圆。——庞弗雷夫人很快就会带走卢平，四人组其他的人会跟在后面，斯内普会见机揭发狼人。 而独自站在今天蛇和狮子打架场地的万墨，唇边浮起优雅的弧度——“竟然被带离了霍格沃兹？” 他的身体泛起暗色的光晕，身影一点一点消失在原地。而在另外一处神秘的地方，暗光浮现，出现了万墨的身影。 “嗯？”他有些惊讶于下面的阵势——数万个错综复杂层层叠叠的魔法阵，全部都是由灵魂为基石构建成，这巨大的阵网中心，放置着斯内普遗失的东西——那枚戒指。 看来有谁想要把他留在这里。 法阵中心的底层放置着一块血红的魔法石。它还在向法阵输送哀号的灵魂，让这巨大的法阵得以继续快速延伸。 魔法石提供灵魂构建法阵，而戒指原本的封印功能则把法阵的作用提高到了极限。万墨皱眉——高阶魔物里出了叛逆者！这个禁锢法阵属于某个地狱高层。 他白皙的手指在空中划出优雅古老的符号，但却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这个一手打造的躯壳限制了他的能力，在这里召唤不了他的仆人。万墨能感觉到主仆契约的存在，但似乎他的指令没有办法传达出去。 墨色的眼睛变得冰冷，里面静谧的黑暗无边际的延伸。 ——很好，想不死想疯了的炼金大师。 斯内普刚用过晚餐，并准备好了一些东西，就等着月亮升起。 他抑制着自己的脑子不去想墨尔斯，但少年的青春期是很可怕的时期，只是受了点刺激，荷尔蒙就泛滥地分泌。 当然，前提要是刺激你的人就是你所想要的。 是的，就算百般别扭，斯内普也不能否定他无数次C梦的对象只有墨尔斯。尤其近两个月，被卢修斯的“教科书”校正了某种错误后，他已经不止一次在梦中分开那双白皙修长的腿，蹂躏细腻柔软的臀部，狠狠地顶入并反复进出。 他不可抑制地回想起了那艳红的唇舌，白皙的手指。当那白皙的手指摩挲着他的胸膛…… 斯内普突然发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他拉开自己的衣领，看着光洁的胸膛，有些泛红的脸色变得发白。 该死的墨尔斯，因为他的干扰，下午换衣服的时候他竟然没有发现遗失了戒指。 斯内普马上想到了波特，想到了那粗鲁的麻瓜似的打架。 “菲里格斯——” “怎么了，西弗勒斯？” “吧唧？” 斯内普皱眉，寝室里又多了多余的东西。 “墨尔斯的礼物被我遗失了。” “噢，你想找回来？不用着急，我想墨尔斯先生已经前去寻找了。你还是去专心应付霍格沃兹的小狼人吧。” 斯内普摸摸胸口的位置，抿抿嘴唇。 那天晚上的月亮真的又圆又大，夜空甚至没有一片浮云，没有一颗星星。它独自挂在夜幕中，不像平时那般皎洁圆润，反而透着淡淡的红色。 不吉利的颜色。 斯内普在朦胧的压抑的月光下来到了密道旁，准确地戳中打人柳难看的节疤，让它疯狂挥舞的枝条消停下来。 他注视着黑洞洞的密道入口两秒钟，然后一头扎了进去，菲里格斯紧跟其后。 海胆幼儿飘忽悠悠地跟上去，结果却奇怪地撞上一堵看不见的墙。 “吧唧，吧唧？”弗拉菲脑门上浮现出大大的问号，眨眨眼睛，又试着向前蹭了蹭了蹭。 它的确被什么挡在了外面。 “吧唧？”紫色的小触手疑惑地游动。 突然，它柔嫩的触手像钢针一样炸开，小小的身体瞬间膨大，呲出石笋般尖利狰狞的牙齿，带着可怕的狂暴魔压，紫色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后方。 后方一片黑暗。 黑暗中响起了一声讥笑，某种阴晦的雾气从黑暗的角落里汇集，在血色的月光下形成一个模糊的人影。 模糊的，虚幻的，就像一阵风就可以把它吹散，但它有着一双让人毛骨悚然的血红的眼睛。 “幼儿魔物，你该好好地待在这里——” 斯内普穿过低矮的漫长的让人直不起腰的密道，密道的尽头是一栋破败，地板积满灰尘窗户被木板钉死的空房子。 地板厚厚的灰尘上显示着一些杂乱的鞋印，有人不久前才来过这里——是波特一行人。 斯内普掏出了自己的魔杖，两根。 头顶的二楼传来了压抑的，野兽的咆哮声，还有一些刺耳的像是用什么坚硬的东西刮地板的声音。 “西弗勒斯……”菲里格斯突然说到。 “什么事？”斯内普压低了声音。 “弗拉菲没有跟上来，还有这里好像有点奇怪。” “你不是说狼人是完全不必在意的低等生物吗？”斯内普嗤笑。 “不是狼人……你当心些。” 斯内普皱眉，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晚上他总觉得胸口有些堵。 他在幽暗的走廊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走进去。他谨慎地取出了衣袍里的两瓶药剂——狼人的抗魔能力很强，为此他特地备份了这种迷乱药剂。 越是靠近，就越是听得清狼人烦躁的声音，斯内普踏上最后一节楼梯台阶，把手放在脱漆的门把手上。 一只苍白的手突然从他身后抓过来。 斯内普敏锐地转身射出了一个无声的魔咒。 对方发出一声闷哼，魔杖脱手。 “Lumos。”（荧光闪烁） 微弱的亮光映出了波特惨白的脸色。 他捂着发麻胀痛的手臂，瞪着斯内普的眼里闪过怒火，低声道“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滚回你的地窖去，鼻涕精。” 斯内普眯起眼睛，“波特，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会放弃已经……” 一声沉闷的响声打断了他的话。声音是从门的后面传出来的。 两个人都退后了几步，盯着门板那里。 门板后面传来了野兽低沉的喘息声。 “呯！”一只巨大的爪子突然穿透了门板，木屑四溅！但它马上又收了回去。门板的窟窿里露出一双铜铃一样大的泛着红光的恐怖眼睛。（狼人变身后和熊差不多高大） 眼睛里全都是嗜血的杀意和疯狂的暴虐。 “快跑！”波特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面无人色地向外跑出去。 斯内普则退后了一些，对那双眼睛射出了一个疾眼咒，把手里的药剂朝门板的空洞里咂进去。里面的狼人发出凄厉的嚎叫声。 “西弗勒斯！”菲里格斯突然说“快跑，那只小狼人被人动过手脚。” 斯内普瞳孔一缩，快速转身跟着波特的背影向外跑。他刚跑出去十几步，后面就爆发出门框碎裂的哀嚎声。 狼人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那里，它全身的毛发都像钢丝一样竖起，咧开的大嘴大滴大滴地往地板上流淌着唾液，铜铃一样的眼睛泛着异常的红芒。它一把丢开爪子里被整个撕裂的门框，兴奋地喘息了两下，弓起身像箭一样射出去，追击前面的身影。 斯内普听见菲里格斯快速地念了个古怪的音节，狼人向炮弹一样朝后面飞出去，砸碎了某些物品。 “该死的！”菲里格斯脖子上的“项链”突然收紧，勒得已经嵌入了它的鳞片里。“西弗勒斯，幻影移形！” “该死的！这地方没法幻影移形！”斯内普暴躁的声音。 这地方已经被禁锢了。 狼人很快重新爬了起来，抖抖身上破烂家具的残肢败体。它浓密的毛发被头上的血液打湿，部分纠结在一起，头皮和身体都开了些口子。 但它眼里的红芒更盛，仰头发出一串可怕的狼嚎声。 “它又上来了！”菲里格斯已经被斯内普拦在怀里，脖子上的链子勒得它喘不上气。 “Sectumsempra（神锋无影）！” “嗷呜！”强大的黑魔法在狼人身上只开出了数道伤及皮肉的血口子，它发出短促的咽呜，微微停顿，然后更加凶猛地往前扑。 菲里格斯再次爆发出一声拗口的咒语。 疯狂的狼人再次倒射出去。 “哦！我恨该死的契约——！哦！我伟大的主人——！！”菲里格斯身上突然冒出十数根漆黑的、有生命的锁链，它们像蛇一样狠狠地陷入了它防御惊人的皮肉里，束缚了它的四肢。在斯内普慌乱的眼神中把哀嚎的它拖进了不知名的黑暗里。 短暂的失神后，斯内普面前的微光被高大的黑影完全遮掩。 他抬起头，看到狼人身上深可见骨几乎横贯整个胸部的巨大伤口和慑人的红眼睛，他迅速抬起魔杖的同时，狼人抬起了爪子—— 斯内普几乎可以预见自己死去的样子。 突然，一只白皙的手出现在两者之间。 “没事了。”温和的声音。 狼人应声到下，它在地板上痛苦地痉挛了几下，就没有了声息，只有微弱的呼吸声证明它还活着。 白皙的手指打了个响指，斯内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那种古怪的压抑感解开了。 房子被撤去了禁锢。 斯内普看向墨尔斯，发觉他似乎笑得有些勉强。 “西弗勒斯……”万墨刚喊出一个名字，他清秀的的脸上突然出现一条细细的裂缝。他脸色变了变，白皙的手立刻捂住它。 斯内普瞪圆了眼睛，声音有点发颤，有些不确定。“墨尔斯？”他漆黑的眼睛里浮现出惶恐，因为墨尔斯的手上突然迸裂出更多的裂痕。 随着裂痕的增多，墨尔斯身上蔓延出某种可怕之极的冰冷黑暗的压迫感，斯内普渐渐感到他的灵魂变得想要颤抖，呼吸变得困难。 事实上他的躯体也跟着颤抖起来，但他依然他死死地瞪着墨尔斯。 “把手伸出来，西弗勒斯。” 斯内普伸出来手，这个动作几乎让他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在那庞大到几乎让人窒息的可怕压迫感下呼吸，已经是他的极限。 掌心被放入一个小东西。 是他丢失的戒指。 “西弗勒斯……”墨尔斯伸出手来，似乎想摸摸他，但轻微的举动带动的魔压却让斯内普身影晃了晃，差点倒下去。 万墨只好收回了手。 在他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空洞，空洞扭曲了几下，变成了似曾相识的景色——荒凉的黑色龟裂大地，暗红色的从裂缝中喷发的岩浆，阴暗的天空—— “呐，我会回来的——”万墨的脸色突然死灰，他兀秃地咬断了还未说完的话，纵身跳进空洞里。 空洞收拢，一个紫色的小小的球形身影在最后一刻跳了进去。 那几乎要把斯内普压碎的压迫感随着空洞的收拢而消失。 一切重归安宁。 突如其来的宁静。 斯内普僵硬地站在那里，沉寂的、空洞的宁静，让他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的眼神漆黑而空洞，但却攥紧了手心的戒指。 遥远的神域—— 一股几乎肉眼可见的巨大魔压突然铺天盖地地席卷了整个神域，下方地狱的魔物们纷纷在这可怕的魔力风暴里把自己瑟缩进地狱坚固的地底。 万墨冰冷地注视着地面毁坏严重的躯体。 躯体上全身密密麻麻的裂痕。 因为感觉到菲里格斯一连两次触动了它的禁锢契约，万墨意识到斯内普遇到了危险，他为了破坏法阵运用了身体承受极限以外的魔力。 正好赶上了这具躯体两年一次的承受薄弱期，躯体崩坏的速度简直难以压抑。 他连说完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来不及。 但如果再继续待下去哪怕一秒，死神压抑了两年的魔力就会爆发，那庞大的魔力风暴足以毁掉人世上百英里范围内所有生物的躯体和灵魂！ 一想到西弗勒斯在他身边的后果就忍不住恐惧得灵魂发冷，如果失去了那个人，如果失去那个人…… 万墨突然发现，他对西弗勒斯的感情投入已经远远比得比他想象中的要深…… 55.黎明前的黑暗时期 斯内普先生在原处站了很久，直到因为波特的求救而赶来的邓布利多，把他带回霍格沃兹。 他的眼神看上去空洞的可怕。 他躺在医疗翼的床上，同一室的还有变回人形重伤垂死的狼人。 白胡子的校长站在病床旁，注视看着他。 半响，老校长抬了抬鼻梁是的眼镜，清了清喉咙，胸前的白胡子随着他的举动抖动了两下。 “嗯，我很抱歉，斯内普先生。看起来你今晚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他干巴巴地说。 斯内普空洞的眼神看着医疗翼洁白的天花板，没有一丝涟漪。 “那个，我想说的是——莱姆斯·卢平先生——就像你看到的那样，他是个狼人。虽然这么做有些不公平，但我想……你能不能忘记今天晚上的事？”邓布利多直视着他，摩挲着自己拿根漆黑的，犹如指骨结节般的魔杖。顿了顿又说到：“莱姆斯是个很可怜的孩子，他的父亲是个正直的傲罗，因为得罪了狼人格雷伯克，而格雷伯克为了报复，咬了他——那侯时他还只是个刚出生的孩子，是无辜的……我们想，莱姆斯应该和其他小巫师一样拥有上学的权利——” 斯内普依然瞪着天花板发呆。 “够了！阿不思，我想你应该先让斯内普先生休息！”庞弗雷夫人走过来，把一瓶无梦药剂摆在床头的柜子上“请把它喝下去，斯内普先生，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你的感觉会好很多。”庞弗雷夫人把斯内普的表现归类于过度惊吓。 她随即用托盘端着更多的药剂走向刚捡回命的卢平，脸色变得难看。 “哦，可怜的莱姆斯，梅林知道你的伤口为什么不能愈合。” 邓布利多摸摸自己扭曲的鼻子，然后放下干燥的手，脸色变得严肃，眼光有些锐利。 “斯内普先生，我衷心的希望你能忘了这件事情——虽然莱姆斯身上的伤口是什么魔法造成的我并不能完全辨认，但我还是能确认他的身上某些，残留着一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黑魔法的痕迹——我想你知道，卢平先生的伤口为什么会一直流血不止？” 斯内普瞳孔微缩。 “我想，在一年级的时候你就该知道霍格沃兹是禁止学生使用任何形式的黑魔法？” 这是无情的要挟——邓布利多知道他还需要呆在霍格沃兹，以躲避黑暗公爵。 斯内普的视线终于从天花板下移，空洞的眼睛里多出了一丝愤恨，他连假笑都吝啬给予“当然，校长先生。” 他僵硬着身体下了床，来到卢平的床旁。 卢平依然昏迷着，脸上完全没有一丝血色，赤裸的上身多处都是新长出肉的粉红色嫩皮肤，数道长约十英寸的狰狞伤口正往泊泊地往外渗着血。 斯内普在庞弗雷夫人不明所以的注视中，冷漠地掏出了魔杖，低沉而略显沙哑的声线耳语般重复着“速速复原，速速复原，速速复原……” 五年级。 被契约束缚的菲里格斯蜥蜴始终没有再出现，而墨尔斯也没有了信息。 斯内普有的，只有莉莉。 这一年，黑暗公爵的势力又扩大了许多。食死徒们还一连发起了好几起针对麻种巫师的袭击。 斯内普的性格变得越来越乖戾，因为他的迟迟不表态，疯狂崇拜黑暗公爵的斯莱特林学院内部，已经出现了不少对他不满的声音。 没有了墨尔斯这个赫奇帕奇出品的挡箭牌，相当大的一部分恶意都指向了莉莉。 不止如此，在食死徒们疯狂偏激举动下愤怒的格兰芬多学院，也再次对他们美丽的百合花进行了排挤。他们甚至默认了某些斯莱特林对女孩的，一些过分的“恶作剧”。 这些斯内普都看在了眼睛里。 虽然红发绿眼睛的姑娘依然会在他面前开朗的笑，但他的确需要再和莉莉来一次约谈。 为此，斯内普还特地的，在和脑子没多少容量的四人组交锋时把“倒挂金钟”的咒语和解咒泄露出去。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在湛蓝的天空下，如同预期般发生了全校师生都知道的“倒挂事件”——莉莉·伊万斯和西弗勒斯·斯内普，在学院偏见及对立中坚持了5年的友谊，宣告决裂。 不久后，西里斯·布莱克也被家族除名。 六年级，七年级…… 伏地魔和麾下的食死徒们越来越疯狂，破坏、谋杀和折磨天天都在发生，他们甚至攻击了麻瓜界。 黑暗的阴影完全笼罩了这一时期，黑魔王的爪牙无处不在，英国的巫师界，几乎大部分人脸上都挂着抑郁和沉重。 在毕业的前一天，莉莉告诉斯内普，她加入了凤凰社。 斯内普前所未有地，愤怒而尖锐地责骂她不知死活，莉莉温柔地抱住了他。 “西弗勒斯，我知道那很危险，我知道你的担心，但我必须去做——我只是个麻种，加入凤凰社是最好的选择。” 斯内普僵硬着身体，他已经再也不愿意去承受失去什么，他现在只剩下莉莉和墨尔斯的戒指。 在第二天，已经毕业的斯内普在踏出校门的同时，就立刻发动了回普林斯的门钥匙。留下身后几乎同时踏出校门的，一群脸色晦暗眼神闪烁的斯莱特林。 就这样，斯内普先生在普林斯庄园宅了三年。 直到有一天，莉莉在双面镜真诚地邀请她参加自己的婚礼。 莉莉和波特。 简直不敢相信！ 但斯内普还是喝下了复方汤剂，小心谨慎地前去观礼。 三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人，发生很多事。比如正在忍受嘈杂的人群，站在不起眼角落里的斯内普死死地瞪着的，一脸傻瓜一样憨笑的詹姆·波特。 曾经那个恶心的，自大的，轻浮的，聒噪的，虚荣的，没脑子的乱毛狮子，在战争的压力下学会了稳重和责任心——莉莉语。 虽然斯内普并不这么认为——他该死的除了多出一个白痴的傻笑技能以外，就和以前一样令人讨厌。 但斯内普喜欢看到像阳光一样幸福欢笑的莉莉·伊万斯，就算她身边的那一坨是多么碍眼。 人们暂时忘却了战争的阴晦，毫不吝啬真诚的祝福，尽情地挥洒着来之不易的笑容和精力，还有彼此之间温暖的热情。 在欢闹的人群中，斯内普突然感觉到内心一阵空荡荡的孤独。 一身漆黑又安静的他，显得那么的特立。 他捏紧了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无情的战争还在继续，伏地魔的势力越来越大，他狞笑着冷酷地摧毁一切反对的个人和势力，凤凰社越来越难以喘息。 在这样的情况下，斯内普再次接到了莉莉的联系——凤凰社的首领，伟大的白巫师阿不思·邓布利多想见见他。 “我们已经越来越难以支撑了，西弗勒斯，再这样下去，巫师界迟早会落到伏地魔的手里，我们需要一个机会反击。” “所以，你们想到了我这个阴沉，邪恶的斯莱特林？这似乎并不关我什么事情。”斯内普丝滑醇厚的声线带着特有的讽刺，漆黑的眼睛中有着不透光的冷硬。 “西弗勒斯，我们知道你不是，否则你也不会直到现在还坚持着隐世，独自呆在普林斯。”邓布利多舔舔干裂的嘴唇，他的眼圈已经深深地凹陷下去，看上去有些消瘦和疲惫，银白的胡须也光泽黯淡，但他的脊背依然挺直。“但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们会杀光所有的麻种巫师，甚至混血——”白巫师湛蓝而明亮的眼睛锐利地盯着他。 “莉莉·波特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斯内普看向莉莉。 那一天，斯内普加入了凤凰社，当着众多凤凰社高层起誓。 然后他走出了封闭的普林斯，站到了食死徒的阵营，为伟大的黑魔王提供珍贵的灵魂药剂。并在老斯拉格霍因为惧怕而离开霍格沃兹的时候，遵照主人的指示，成为了霍格沃兹的魔药学年轻的教授。 当然，为了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取得伏地魔的信认，看过那段遗忘记忆的卢修斯可出了不少力气。 几个月后，一个预言按计划传到了黑魔王耳朵里。——“拥有征服黑魔头能量的人出生了……在一个曾三次击败黑魔头的家庭……黑魔头标记他为其劲敌，但是他拥有黑魔头不了解的能量……一个必须死在另一个手上，两个人不能都活着……那个人将于第七个月结束时出生……”（原文） 黑魔王冷笑着，他的血红的眼睛里透出了嗜血与狰狞。 就是这个伟大的预言，它让笼罩在恐怖下的巫师界重回安宁。 公元1981年10月31日。 那一晚，让绝大多数人人欢呼、庆幸、解放，大声赞美梅林，甚至载入了魔法界历史——但是这里面绝对不包括斯内普。 “你答应过我，你答应过我什么？！”愤怒的斯内普一把揪起伟大白巫师邓布利多的领子，他的脸混合着巨大的悲痛，愤怒得扭曲，他用嘶哑的声音咆哮着——“你答应过我——那是最周密的计划，你说你们已经计划得万无一失！” “对不起，西弗勒斯——他们信错了人……”邓布利多沉痛的声音。 信错了人……信错了人？ 该死的波特！！ 就因为他的信错了人，就让他唯一的家人，他的莉莉，像妹妹一样珍视的莉莉，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斯内普突然感到全身失去了力气，他无力地跌坐在地，颓废地用双手捂住了脑子。 詹姆·波特并不信任西弗勒斯·斯内普。在收到伏地魔行动的前夕，他听取了西里斯·布莱克的提议，把保密人换为了彼得·佩迪鲁。 但不幸的是，在之前的一次战斗中，这位格兰芬多在经历了百般折磨和家人安全的威胁后，已经成为了伏地魔的一枚暗子。 当伏地魔和食死徒来临时，慌乱的波特坚定地站在了最前面，妄图用生命来拖延一点可怜的时间，让亲爱的妻儿能有机会能逃出生天。 结果他倒在了门前，就离莉莉的尸体不远。 霍格沃兹的地窖一如既往的冰冷，尤其在这样痛苦的夜。 斯内普在三天的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以后终于昏倒在他的魔药操作台前。 无声的黑暗笼罩着他，他在昏睡中下意识的地卷缩着冰冷的四肢。 短暂的昏迷之后，斯内普回复了少许意识，但他真的非常疲倦，他情愿在地窖冰冷的地板上睡死。 模糊中，似乎有非常恐怖的东西接近，恐怖而冰冷，让他的灵魂都忍不住战栗，身体冷得像快结冰。 但他带着熟悉的气息。 这气息让意识模糊的斯内普死死的抱住了他，在他的意识彻底消失之前，他似乎感觉到了有谁在自己的脊背上轻轻的温柔地，安抚拍击…… 第二天早晨，斯内普从睡梦中清醒。 他睡在墨绿色柔软的床上，枕边还残留着熟悉的，微冷的，莫名好闻的气息。 “墨尔斯……？” …… 小剧场： 詹姆·波特打开了房门。 他第一眼就看见门前矗立着黑漆漆油腻腻的鼻涕精。 “碰！”波特闪电般把房门关上。 “怎么了，詹姆斯？”莉莉抱着她的小男孩在里面问。 “哦，没事，亲爱的，有点小事情——”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门板就响起了不太温柔的敲门声。 “詹姆斯，我听见有人在敲门——” “莉莉，也许是食死徒？”波特狡辩。 敲门的声音变大了点，并透着显得明显的不耐烦。 莉莉从这不耐烦的敲击声中听出点味道来，她看看波特，眨眨绿眼睛。 “詹姆斯，午餐的餐具你洗了吗？” “没……” “地板你打蜡了吗？” “没……” “哈利的尿片你洗了吗？” “哦，莉莉，亲爱的……” “天花板漏雨的地方你修补了吗，房子的防御你加固了吗？” “没有……”波特的脑袋都耷拉了下来。 “亲爱的，去做你该做的事情~”莉莉女王眯起眼睛。 詹姆·塌毛的狮子·波特一脸苦逼相，不甘愿地地朝厨房挪过去。 莉莉白了他一眼，打开房门，朝面前已经满脸黑气的男人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下午好，西弗勒斯。” 56.归来 11年后—— 分院仪式。 斯内普教授面无表情地盯着坐在高圆凳上的小男孩，如同过去千多年一样脏兮兮的分院帽把他四处乱翘的黑头发压得严严实实的。小男孩又瘦又小，还戴着大框眼镜，此刻正闭着眼睛不知道在神神叨叨地小声念着什么。 哈利·波特，莉莉的孩子，尽管只继承了莉莉的绿眼睛，其他的地方都更像那个该死的波特。这使得斯内普先生对他的长相极为厌恶，看他的眼神也无法更友善。 是的，即使詹姆·波特已经死去了多年，但斯内普依然憎恨他，不止是因为他们学生时代的矛盾，更因为波特错误的决定间接把莉莉害死。 斯内普也不会忘记，造成莉莉死亡的也有他的一份——是他的不坚持，才会被说服向伏地魔透露那该死的预言。 分院帽在小波特的脑袋上纠结地扭了扭，最后终于憋出一句“格兰芬多！” 底下的格兰芬多学院发出一阵聒噪的欢呼，还有人大声地尖叫“哦！梅林，我们得到了哈利·波特！！” 斯内普皱眉——很好，不愧是父母都出身狮院的纯狮子，但愿他更像莉莉一样聪慧而不是像那个脑子被巨怪踩过的詹姆·波特。 斯内普习惯性地低下头摩挲左手的黑曜石戒指。 麦格教授有接着念了两个名字，一个分到了格兰芬多，一个分到了斯莱特林。 她接着看下一个名字，那名字让她顿了顿，“墨尔斯·万——” 斯内普教授突然脑子里一片空白，手心陡然捏紧，死死地瞪着那个出列的小巫师。 他脸上挂着温和而有礼的笑意，黑色的长发被墨绿色的绸带束起。瞪着他的黑衣教授大脑恍惚了一下，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 “哦，万先生，你的名字长相和十几年前一位曾经在四年级突然转学的学生一模一样，那是你父亲？”麦格教授笑眯眯地递上分院帽。 “不，女士。”小巫师白皙的手接过老帽子，小声嘀咕一句“你怎么还没有被清洗？” 麦格教授听到了，对此她深感认同，估计这位小巫师会觉得分院帽比他的父辈形容的更破更脏。 分院帽在他手里突然变得像石头一样僵硬。 同样变得僵硬的还有教授席上胡子一大把的伟大白巫师。 可怜的分院帽从僵硬中回转过来，不过很快它就变得像筛子一样抖得厉害。 小巫师淡定地把它戴在头上。 分院帽立即喊“赫——” “不。”突然的意识打断它的声音，老帽子及时把嘴闭得严严实实。 “哦，最伟大的存在，这次您不去赫奇帕奇？”老帽子带着哭腔的意识——尼玛的戈德里克，这么惊悚的分院为什么还要有第二次？？？老帽子要辞职！ “这次去斯莱特林。” “斯莱特林——！”分院帽几乎立刻尖叫着喊出声音。 麦格教授鄙视地看了一眼脏兮兮的破帽子，把它的异常表现自动解释为恐惧被清洗。 少年巫师把颤抖中的帽子放在圆凳上，走向安静鼓掌的斯莱特林学生席，向小巫师们礼貌的点点头，随意地坐到了一个比较靠后的位置。 然后他看向了教授席。 开学晚宴过后，斯莱特林一年级的新生由级长带领到地窖公共休息室集合。 这位级长洋洋洒洒地念出了一段抑扬顿挫的欢迎致词，然后向他们简略地介绍了一下斯莱特林的规则信息。 他骄傲地说到：“我们斯莱特林是霍格沃兹最杰出的学院，能来到斯莱特林你们证明你们身上有着某些和我们一样的特质，但能不能成功则要看你们自己。我们斯莱特林的院长是本世纪最出色的魔药大师。” “碰！”地窖的门被魔压撞开，全身黑漆漆的斯莱特林院长快速地大步走过来。他的阴沉的脸显得很严肃，锐利的眼神扫过这群小巫师，让他们统统噤声背脊僵直。 他的目光触及到那个东方面容的小巫师时不易察觉地微微一顿，然后立刻移开。 “首先，欢迎来到斯莱特林，霍格沃兹最优秀的学院，我不得不称赞这是最明智的选择。我是你们的院长西弗勒斯·斯内普。”他低醇的声线丝滑地掠过每个人的耳朵——“斯莱特林学院从这所学校建立起直到现在，一直就是最纯粹而高贵的，但并不意味着最受欢迎。”他缓缓地踱步，他的扫视让每个小巫师都有些瑟缩。“我希望各位能尽快牢记校规和院规，凡事多动用脖子以上的东西，知道什么事情该做——斯莱特林没有可笑的公开的违反校规，没有多余的引人注意的黑色小把戏，没有愚蠢的人赃并获！我可不希望浪费宝贵的时间来收拾谁的烂摊子，解决你们之间幼稚的小矛盾。”不少小巫师都下意识的咽了咽唾沫。“当然，如果你们真的需要什么必要的帮助，我的办公室就在地窖里——” 院长训话完毕离去后，级长先生宣布可以暂时休息活动，半小时后就由监舍带大家去各自的寝室。万墨才打量了一下斯莱特林休息室。地窖的石壁阴暗、潮湿，休息室的窗户是透明的，能看到深海般的霍格沃茨黑湖底景致。甚至还能看到懒洋洋游曳的橘斑巨大章鱼，犹如置身于一艘神秘沉船中。 他看了看铂金小贵族德拉科·马尔福，下巴尖尖的小马尔福先生正抬高着尖下巴假笑着和几个小巫师谈论什么。 不久监舍费尔奇就过来了，他挨个把每个孩子都送进了他们的寝室。 斯莱特林的寝室都是豪华型双人间的，房间里装饰着绣着四巨头的绿色真丝壁挂和描绘着的斯莱特林冒险经历的中世纪挂毯，天花板银白的灯罩正亮着明亮的光，床单是雪白镶银边的丝绸，家具上的金属都是银质的。 万墨注意到房间里还有不少蛇形的装饰。 他可怜的室友刚把行李放进衣柜里，就无声无息地倒地。——伟大的死神先生已经为他决定了以后七年的休息方式。 万墨对此完全没有歉意。 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 斯内普坐在椅子上，面前的书桌上散乱地堆放着明天上课要用的备课笔记，他却完全没有整理。 办公室的两侧排放着两排动物植物的身体标本，在地窖寒冷的湿气和暗淡的光线下显得越发阴森。 他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地发愣。 那是墨尔斯？ 那缩小的躯体是怎么回事？ 该死的墨尔斯在消失了十几年后突然出现，怎么还能表现得云淡风轻？ 或者那根本只是个和他外貌相像的普通小巫师？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斯内普的心就好像被一只冰冷无情的手一点点地捏紧。 他的一方面疯狂地想要去确认什么，一方面又瑟缩到了骨子里。修长的，被无数人称赞为梅林的赐予的魔药大师的手，就这样放置在书桌面上，显得苍白而无力。 这时，一纤长的双手无声地攀附了他的背脊，并在他的腰间收紧。 斯内普全身都在瞬间变得僵硬。 颈后传来了微凉的吐息。 斯内普手指有些颤抖地覆上腰间的缠绕的手臂，触感柔滑细腻。 “我回来了，西弗勒斯。” 微凉的，莫名好闻的气息笼罩着他的感官，就像曾经的睡梦里。 斯内普感到喉咙有些干涩，他有些不确定“墨尔斯？……” “嗯。”那温和的声音做出了回应，同时回应他的，还有面颊上零碎的羽毛般的轻触。 是墨尔斯，只有墨尔斯才会毫不介意自己吻的是一个阴沉不讨喜的，没有好相貌，头发油腻腻邪恶的斯莱特林。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骤变，一把拉开了围在腰间的手臂，回过头去瞪视着缩水的墨尔斯。 “我想墨尔斯先生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仔仔细细地扫视着墨尔斯裸，露皮肤的每一寸，很好，没有发觉丝毫让他做了无数次噩梦的裂痕。 “噢，那是述说起来相当麻烦的事情。”小巫师秀气的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简单的说，就是有个不想死想疯了的白痴，妄想用某种方式来把我囚禁。” “囚禁你就能不死？你该死的可以用来代替长生不老药？你当时身上的裂痕是怎么一回事？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斯内普无情地拉下在脸上磨挲的是手指，严肃地逼迫他回答自己的问题。 他还是那么瘦，漆黑的头发平直地垂在面颊两侧，黑曜石般的眼睛旁眼窝有些凹陷，高耸的鹰钩鼻子瘦削的面颊和薄薄的嘴唇让他看起来严厉且无情，漆黑的高领袍子看起来禁欲系。 万墨注视着他，完全不相干地冒出来一句“你变得有味道多了，西弗勒斯。”以前是可爱。 斯内普嘴角抽了抽。 万墨的手指摩擦着斯内普的左手，抚摸着左手无名指上的黑曜石戒指。 “你一直把它戴在无名指？”他的微笑有扩大的趋势，漆黑的眼睛微微发亮。 斯内普先生立刻回缩自己的左手，妄图遮蔽手上的戒指，可惜那只看起来白皙柔弱的手像铁钳一样把他固死。 万墨握起那只手，指尖抚摸着戒指，然后绕着那根手指来回抚摸，还在旁边的中指根部缓慢地绕圈，不轻不重地揉捏。 斯内普抿抿嘴唇，那灵活的手指好像在撩拨什么，他按捺下那点异动，咬牙道“见鬼的，回答我的问题！” “呐，西弗勒斯，那些不重要——”斯内普先生眼前的墨尔斯舔舔嘴唇，小巫师的身体开始慢慢地拉长，面容变得成熟，直到增长到成年人的年龄。 白皙纤长的手指插进他的指缝里，紧紧地扣死，“重要的是我想吻你——” 57. 第一堂魔药课 柔软的唇覆上来，温柔地研磨吮吸。 那种缠绵的温柔足以让任何人感觉到主人的珍视。 斯内普抿紧的薄唇逐渐放松，让灵活的舌温柔地舔舐。他缓缓地拉开两个人脸部的距离，深深的注视着那双墨色的，溢出柔和的美丽眼睛。 “……没有下一次，墨尔斯。”片刻的注视后，斯内普开口。 “当然。” 艳红的唇再次吻了上去。 这一次，他得到了热情的回应。温柔的吻渐渐变质，从柔和到激烈。两个人都企图从对方那里得到更多，不管是让人迷醉的气息、入侵的范围还是甜美的津液，唇和舌的交缠间发出细微的水色声，一个简单的吻最后都充满了情色的感觉。 “墨……尔斯，你的爪子！嗯……” “我以为你喜欢——”微微的喘息，“就像你喜欢我光裸的大腿……需要我展示给你看吗，西弗勒斯……教授？”墨尔斯先生叹息着，用修长的大腿磨蹭着对方的，根部挤压着渐渐顶住自己小腹的硬物。 黑漆漆的教授难以抑制地发出抽气声，他从牙缝里挤出声音：“见鬼，装嫩很无耻！” 今天是第一堂魔药课。 提早就坐小巫师们在小声议论着某些事情，比如他们阴森森黑漆漆的据说是霍格沃兹最恐怖教师的魔药教授。 霍格沃兹四个学院中，斯莱特林远要比其他学院和格兰芬多同上的课程时间多，所以这次坚持要更好围观哈利·波特的万墨选择了斯莱特林。 更何况斯莱特林还有和波特势不两立的德拉科·马尔福。 “碰！”教室门发出响亮的撞击声，小巫师们马上噤声。 一身黑色巫师袍的魔药教授阴沉着脸带着可怕的压迫感大步快速地走向讲台，漆黑宽大的袍角在如此气势的脚步中扬起翻滚的波浪。 他陡然转过身，显得有些阴鸷的黑眼睛扫过下面的小巫师们，成功地让他们身体僵硬。 低沉丝滑的声线溢出薄唇，声音不大却足够在场的每个小巫师听清，足以震慑全场。——“你们到这里来为的是学习这门魔药配制的精密科学和严格工艺，由于这里没有傻乎乎地挥动魔杖，所以你们中间有许多人不会相信这是魔法。”他锐利的眼神中透着不可反驳的严厉“我并不指望你们能真正领会那文火慢煨的大锅冒着白烟，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所在，你们不会真正懂得流入人们血管的液体，令人心荡神驰、意志迷离的那种神妙魔力……我可以教会你们怎样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原文。超激动，嗷，wy也有机会展示这激荡人心的经典台词！） 魔药教授严厉的目光扫过下面的小巫师，在小马尔福的上身稍微停留了一下，略显温和——卢修斯的儿子在魔药方面有着不错的天分，还有比同龄人严谨的态度。 小马尔福捕捉到了这个眼神，把背挺得笔直，灰蓝色的眼睛闪亮亮的，连铂金色的头发都仿佛变得更耀眼。 斯内普紧接着把目光移向了莉莉的儿子——魔药教授能震慑绝大多数人的气场，不可思议的被哈利·波特免疫，小波特先生完全没有听讲，正专心地用他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写画着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 见鬼，这小鬼绝对更像詹姆·波特！ 斯内普眼中泛出冷硬，接着说到——“但必须有一条，那就是你们不是我经常遇到的那种笨蛋傻瓜才行。”（原文） 黑衣的教授抄着宽大的袍子，把手臂抱在胸前，低沉地讽刺“另外——也许你们当中有些人，在入学以前就已经具有非凡的能力，目空一切，懒得注意听讲——” 该死的小鬼。 斯内普一想起邓布利多说的，小波特先生被托付给可靠的人抚养，像王子一样长大，瞳孔就一阵收缩。——他不会以为伏地魔的死真的是自己的功劳，为此沾沾自喜，在别人的吹捧崇拜中找不到北了吧？ 虽然不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斯内普更加坚信那是莉莉用生命换来的结果。 狂妄自大，不专心，我行我素，没脑子，又是一个典型的波特！ 哈利·波特旁边褐色头发浓密蓬乱的小女巫都接收到了教授不善的视线，而神经粗壮的小巫师依然毫无知觉，依然用羽毛笔在纸上写画着。 小女巫头皮发麻地用胳膊肘撞撞波特。 波特先生不明所以地迷茫的抬起头来看看赫敏。 “波特！” 魔药教授从唇边爆破出的声音让小巫师一个激灵，他不知所措地抬头对上了教授阴沉的脸和冷硬的眼睛。 “波特先生——我们这儿的名人啊。”教授低沉的不大的声音里透露着浓浓讽刺和恶意。 黑眼睛头发乱翘的瘦小男孩表情透漏着忐忑。 万墨在角落里眨眨眼睛。 “请告诉你的教授，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会得到什么？” 小波特茫然的眼睛看向他的朋友罗恩，他身边的小女巫看了他一眼，然后把手高高地举起。 但斯内普自动忽略了她。 “我不知道，先生。”小波特咬咬下唇。 斯内普漆黑的眼睛里透着露骨的轻蔑，“你不知道？那么好，我们再试一次——如果我需要你给我一块牛黄，你认为该去哪里找？” 小哈利眼里透着点委屈，万墨觉得他这个时候一定想回答西弗勒斯：“在魔药商店” 。 他旁边的小女巫努力地把手举得笔直。 以小马尔福为首的斯莱特林们发出无声的讥笑，德拉科·马尔福甚至捂着嘴笑得全身发抖。 “我不知道，先生。”哈利·波特手指纠结地捏了捏袍子，小声说到。 “我想你从来没有习惯预习，对吧波特。” 万墨从这句话里听出了浓浓的恼火。 “波特，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有怎么区别？”斯内普轻声说，漆黑、平直像帘子一样垂在脸颊两边的半长头发，衬得他的脸色越发阴沉。 波特无助地看看周围的朋友，希望得到一点小小的友情提示。而小女巫赫敏则无法忍受继续被忽视下去，她从坐位上站了起来，手举的高高的，几乎要把教室的顶棚戳破。 “我不知道，嗯，赫敏应该知道，你应该问问她。”哈利·波特瞥了一眼小女巫，小声说到。 斯莱特林终于有几个人憋不住，爆发出轻笑声。 斯莱特林对待学习是严谨的，更何况教这门课的是他们尊敬的院长，没有提前预习在他们看起来简直可笑得不可思议——当然，这里面没有包括某个老黄瓜装幼苗的老妖怪。 “坐下！”斯内普狠狠地横了小女巫一眼“我想我没让你站起来，格兰杰。” 很好，不知悔改，面对错误就间接顶撞，转移话题，着个小崽子绝对是个波特无疑！ “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可以得到成一种名为生死水效力很强的安眠药。牛黄产自牛的胃里，作用是解毒。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是同样的植物，统称乌头。”斯内普恼火的声音让每个小巫师都感受到了他的情绪，小巫师们噤若寒蝉，“你们的羽毛笔都是装饰品？为什么不把这些都记下来！” 教室里响起了一种窸窸窣窣翻动羊皮纸和笔尖划动纸张的声音。 魔药教授办公室。 斯内普愤怒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划下重重的一笔，他简直想把这垃圾一样的作业撕成碎片。 “怎么了，西弗勒斯？” 万墨问道，虽然他明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看看！这都是些什么东西！？”斯内普愤怒地把那份作业拍击到书桌上，就好像他拍击的是某个缺乏大脑容量的乱毛脑袋而不是一张薄薄的羊皮纸。“我怎么能指望那个小崽子像莉莉，哈利·波特一定是詹姆·波特一个人生的，一定是！” 万墨拿过那份作业——触目惊心的一片叉叉，下面还有斯内普尖刻的毫不留情的，极具个人风格的评语。 其实，就哈利·波特成长的真实经历来说，他有这样的成绩是完全正常的——小波特不是真正的伟人，真正的天才。要一个从来没有接触过魔法界，连常识都没有的11岁小男孩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写出像样些的作业是完全不可能的——除非他整个抄袭赫敏·格兰杰。 答得不好并不是他的错。 不过，写作业的态度就…… 万墨对羊皮纸上歪歪扭扭，潦草得像它主人乱翘的头发一样有个性的字迹，以及羊皮纸上几个沾着墨水的手指印，还有皱巴巴的边角表示无语。 该称赞这果然是个波特？ 光看这份作业的风格就能看出莉莉·波特对他们的婚姻有多么忠贞。= = 也难怪西弗勒斯会对只有11岁的哈利·波特这么刻薄，他简直像极了他的父亲，尖头叉子詹姆·波特。 58.校长室的下午茶 “见鬼的！格兰芬多都是巨怪混血，今天隆巴顿还在第一堂课就烧穿了他的坩埚——梅林知道，那只是疥疮药水，该死的隆巴顿是怎么把它弄得像腐蚀性毒药的！”斯内普继续批改下面的作业，为此他不得不忍受格兰芬多小巨怪们恐怖的作业狠狠地蹂躏自己的神经——大多数小狮子的作业就和哈利·波特版本大同小异。 他一面咬牙切齿地在作业上狠狠地划拉，一面把足以让小狮子们深受打击的评语无情地留在作业内容的下方。 在万墨看来，斯内普教授的魔药课就是在和不长脑子的小巨怪们比赛怎么样更持久的折磨彼此。 西弗勒斯是如此的热爱他的魔药学，在他看来那些用不专心，不谨慎，不谦逊态度恣意放纵自己乱窜的魔力，喜欢异想天开地别出心裁的学生简直就是灾难！ 在霍格沃兹教授魔药课，简直就是种痛苦的折磨，他年年申请就职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一职，可惜脑子里塞满甜食的老校长年年驳回他的申请，默认斯内普诅咒他因为甜食过度而变成白痴，一次又一次。 这一届学生的魔药学基础是最差劲的，斯内普已经预计了今年会有多少炸毁的坩埚——梅林知道，这些没长脑子的小巨怪一定会让坩埚商人狠狠地赚上一笔！ “啪！”斯内普把最后一张作业拍在最上面，这张还比较像样，错误没超过40%，魔药教授在作业后方留下的让人“印象深刻”的评语也要比其它的作业少上一大截——这份作业的主人名为赫敏·格兰杰。 “都是垃圾。”斯内普把后背靠在椅子背靠上，略显疲惫地用手指揉揉自己的眉心。批改小巨怪们的作业比自己熬制两剂完美高级药剂还让人憔悴。 “至少有一份不是垃圾？”万墨拿过那份作业，看着上面工整娟秀的字迹。 “好吧，巨怪学院里偶尔也会出一个人类的代表不是？”斯内普嗤笑。 墨尔斯白皙的手抚上了他的脊背，“这份工作让你看起来积累了不少压力，你平时是怎么样消磨自己的压力的，西弗勒斯？” “我以为墨尔斯先生知道？”斯内普嘴角扭曲了两下，挑高一侧的眉毛。 万墨摊摊自己的双手，表示自己毫不知情。 “斯莱特林阴森森的吸血鬼院长，整天就像个黑漆漆的大蝙蝠一样到处晃荡，抓住那些可怜的孩子就会无情且恶毒地扣他们学院分，给以苛刻的劳动服务，甚至冷血地把委屈的小巨怪们吓哭——”斯内普稍微放松了一下僵硬的身体，默默地享受背脊上舒适的力度适中的按摩。 万墨露出古怪的笑容“哦，我亲爱的西弗勒斯，我以为对于这些学生们私底下的有趣的小话题你并不知情。” “哼，那群小巨怪张扬的喉咙，就差没给自己一个‘声音洪亮’来显示自己。”斯内普讥笑。 好吧，就格兰芬多的大嗓门很多，的确不能怪黑漆漆的斯内普教授偷听他们的小秘密。 不久以后就是飞行课。 在飞行课上，如同预期中的一样隆巴顿先生因为惊慌失措而率先脱离了地面，在飞行课教授霍琦夫人脸色苍白的大喊和小巫师的惊呼中摔下了扫帚，不幸折断了手腕。 而小马尔福在教授扶着受伤的孩子去医疗翼后，捡起了隆巴顿的记忆球，并大声嘲笑那个胆小又笨拙的傻大个。哈利·波特不想让它落在马尔福手里，他低声对德拉科·马尔福说到：“拿过来，马尔福。”或许他自己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妥，但这样稍嫌命令的语气却激怒了高傲的马尔福。 德拉克·马尔福露出一个恶意的笑容——就像他的院长平时对小波特展示的一样。“我想我该把它放到更隐蔽的地方，让隆巴顿好好去找找，说不定能帮他长长记性。” “拿过来！” “那你就来拿吧，波特。”德拉科跳上扫帚，飞起老高。 哈利波特也恼火地跨上他的扫帚，歪歪扭扭追了上去，哪怕他只是第一次骑上扫帚。 在下面斯莱特林学生群里看戏的万墨不得不感叹波特家血统的强悍，首次飞行的小波特，在适应了最初扫帚飞行的不适感后，就飞得稳稳当当的。 不过，首次接触飞行就敢义愤填膺地冲到空中和扫帚技术熟练的死对头对峙，还真的就像西弗勒斯所讽刺的那样，脑子有被巨怪踩过的嫌疑。 波特对飞行扫帚的出色控制天赋，让万墨想起来自家西弗勒斯糟糕的控制扫帚能力，嗯——或许可以教会魔药教授肉身飞行？虽然那比较耗费魔力，但万墨有自信西弗勒斯会乐意习得这种能力。要知道幻影移形可没有办法让巫师停留在半空中。 波特因为出色的控制扫帚能力而被无意间看到的麦格教授叫走。虽然他离开的时候还在因为违反课堂纪律，并且被抓了个现行而可怜巴巴地显得忐忑不安，德拉克还因为短暂的‘胜利’而抬高下巴，昂着铂金脑袋扬眉吐气，但万墨知道接下来等着波特的是什么。 哈利·波特以最小的年龄被麦格教授推荐为格兰芬多的魁地奇找球手，而墨尔斯先生则在下课后接到了邓布利多校长的下午茶邀请。 “果冻鼻涕虫。”万墨淡定地说出了甜腻得有些恶心的开门密语。 堵着旋转楼梯的怪兽让开了位置。 万墨走了进去，楼梯旋转上升，很快来到了那扇带有狮鹫雕刻的黄铜门环的大门前。 房门自动打开，里面站着须发皆白的白巫师。 “感谢您的到来，墨尔斯阁下。”老人庄重地行了一个巫师礼。 万墨眨眨眼睛，他踱步到邓布利多跟前，察觉到对方高大的躯体稍微绷紧。 少年围绕着他审视了片刻，缓慢道“我想校长先生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对待一个斯莱特林的小巫师——伟大的邓布利多先生可否愿意告诉我您这些举动的原因？” “哦，当然，我的荣幸。”阿不思·邓布利多扶了扶鼻子上的眼镜，他嘴唇蠕动了两下，然后说“事实上，我在今年去向尼可·勒梅借了魔法石——” 是的，邓布利多在奎里纳斯·奇洛前来应聘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一职时，就发觉了他的不对劲。 奎里纳斯·奇洛，这个拉文克劳出身的巫师非常有才气，他有着非常扎的实理论知识，有着认真的求知态度和旺盛的求知欲——他甚至为了求证自己的理论而深入人迹罕至的地方去实践自己的黑魔法防御知识。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因为在阿尔巴尼亚原始森林被吸血鬼袭击而变得胆小懦弱，甚至还开始结巴，看人眼角抽搐脑袋缠上了个厚厚的巨大的紫色围巾？ 除了满身的大蒜味，邓布利多还在他身上隐隐约约闻到了一种腐烂的气息。 他想到了在11年前的那个夜晚失踪的伏地魔。是的，是失踪，而不是死去，邓布利多知道一些关于他妄想‘飞离死亡’的一些小秘密。而多年前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罗丝（还记得吗？亲时代的金发美女教授）的死，更加让他确认了一些事实。 罗丝教授的死和伏地魔危险的重要物品有莫大的关系。 邓布利多知道伏地魔在多年前曾经把一件重要的东西藏在了霍格沃兹，虽然他并不知道对方把它藏在了哪个角落里。 这也许是个难得的机会。 那件东西伏地魔迟早会来取，但比起那件藏在霍格沃兹某处还没有暴露的东西，邓布利多相信有些物品对伏地魔来说在眼下的情况来说更有价值，所以他找到了老朋友尼可·勒梅。 当白巫师在法国的一栋秘密宅邸找到他的老朋友时，邓布利多当时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声誉响遍魔法界的炼金大师在这十几年里会闭门谢客，藏起自己。 尼可把自己裹在宽大的斗篷里，裹得严严实实，连面部都戴上了面具。身上浓重的去味魔药也掩盖不了他比奇洛还要严重百倍的腐烂气息——那味道在密闭的房间里熏得白巫师直想呕吐。他带着手套的手背和斗篷上停留着挥之不去肥硕苍蝇，厚实的衣服缝里甚至还会爬出一只蛆虫。 ——炼金大师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具严重腐烂的死尸，但他身上却有着令人羡慕的生气，比邓布利多认识他的几十年里都要旺盛。 “尼可……这是魔法石的副作用？”邓布利多迟疑了一下问，魔法世界有着太多的不可思议，他不能肯定是哪种情况造就了炼金大师现在的问题。 尼可·勒梅瑟缩着自己。 59.不死的代价 “不，这是不死的代价，阿不思。”炼金大师发出像被砂纸打磨过的，沙哑难听还有些漏风的声音。 “我想你需要些帮助，尼可？” “不，你帮不了我，阿不思。如果你需要魔法石，它在书桌左边第二个柜子里，找到后就离开吧。”炼金大师努力把自己挪到阴影的角落里。 不要好奇尼可·勒梅是怎么知道白巫师需要魔法石，即使闭门谢客，炼金大师也有着自己的消息途径。 邓布利多如言找到了那如血一般鲜红的魔法石。只是石头上多了许多以前没有见到过的小裂缝。 他打开房门，最后看向缩在阴暗处的炼金大师，他就像个邪恶的亡灵一样盘踞在黑暗的角落里，散发着阵阵恶臭。“你真的不需要我为你做些什么？老朋友。” “不，不需要……”黑影发出模糊的声音。 在邓布利多关上门的一瞬间，他突然提高了喉咙，带着的让人毛骨悚然的语气，癫狂刺耳的声音就像在诅咒——“我知道你现在还在搜寻死亡圣器，阿不思，放弃吧，没有真正的不死，不要奢望死去的人会复活，那会被死神所厌弃——就像我！我现在每天都在乞求死亡中渡过，哪怕灵魂会被投入炼狱——可我甚至不知道这可怕的惩罚会在什么时候才是结束——我的身体每一秒都在腐朽，但我依然不死，我的身体有大半都被蛆虫蚕食变成了骷髅，但我依然活着！——” 邓布利多被这可怕的话语震慑得连呼吸都有一瞬间停止。 真的有死神？ 在这片广袤的大地上，在这温暖明媚的金色阳光下真的存在掌管死亡的神明？ 是啊，传说死亡圣器就是死神的赠予。 死亡圣器的传说太久远，久远得让人忽略了它的主人——死神。 邓布利多知道有地狱，他以为地狱只是魔法界另一个较高等种群居住的大环境，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世界真的存在神明。 “阿不思——地狱的高等魔物们和死神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要被他们所迷惑——” 地狱魔物…… 现在霍格沃兹就有一个。 邓布利多抬头看着沙发上的墨尔斯，一个11岁的斯莱特林。 “墨尔斯阁下，您十几年前曾经失踪过一次，我对外宣传您是临时转学了，不介意吧？”邓布利多当然不会认为他真的只有11岁，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错，墨尔斯先生上次失踪的时候是四年级。 “当然，邓布利多校长，那次我走得的确有些突然。”万墨拒绝了老校长提供的覆盆子果酱，挥挥手，茶几变成了另外一种样式，上面还有一套茶具。 “看来您喜欢清淡些的口味。”邓布利多有些遗憾地收回自己心爱的甜食。 万墨相信和伟大白巫师口味不合的绝对不止自己。 “斯莱特林学院怎么样？或许比起斯莱特林您更喜欢赫奇帕奇。”邓布利多笑呵呵地说。 “我喜欢斯莱特林的寝室。”我更喜欢现任斯莱特林的院长。 “这是您第二次来到霍格沃兹，我可以认为——您喜欢这里？”白巫师的月牙眼镜反射着微光。 “我一直喜欢霍格沃兹，但——不是地二次来到这里，以前也曾经来过，不过当时这里要简陋很多。”万墨漫不经心地端起热茶。 邓布利多沉默了片刻。 他湛蓝的眼睛环视了下四下的墙壁，发现墙壁上的历代校长挂像都恐惧地拥挤在角落里的一个画框里。其中的一位衣着最古老的巫师，脸上除了恐惧以外，还有一点点复杂的情绪。 下午茶并没有持续多久，校长先生尽鬼扯些零零碎碎的琐事，就好像真的是在邀请一位朋友聊天喝茶。 不久，他送走了墨尔斯先生，然后站到了挤满了校长画像的画框前。 画像们争先恐后地叫嚷起来，告诉白巫师那位墨尔斯让他们感觉到多么可怕云云。 “尊敬的阿莫斯校长，也许您能为后辈提供些有用的信息？”邓布利多直视着其中最古老的巫师画像。 阿莫斯的画像好像打了个冷颤，“哦，阿不思，你不能这么要求我——好吧，我只是画像，不能违背现任校长的命令——我见过他，不是上次尼可·勒梅来的那一次。在距今更为久远的时期，那个时候霍格沃兹刚刚建立。” 邓布利多一窒，那足有上千年的历史。“墨尔斯先生来做了什么？” “哦，我不能说，阿不思，但墨尔斯先生对霍格沃兹没有恶意，不得不说这所学校能存在千年就和他有着莫大的关系。” “邓布利多请你去喝下午茶了？墨尔斯。”斯内普整理着堆放的魔药材料，头也不抬。 “是啊，还向我推荐了一下他的小甜点。” 斯内普嘴角抽了抽。 邓布利多推荐甜点的爱好，还真是谁也不放过。 “谈了些有趣的话题？”他把晾干的止血草扎起收进储藏室里。 “不，相当无趣，我不得不抱怨伟大的白巫师谈论的话题无聊得堪比家庭妇女。”万墨慵懒地靠在墙壁上，百无聊赖地看着忙碌的斯内普，看着他油腻的黑头发，苍白的皮肤，纤细有力的腰身，瘦削结实的臀部还有修长的腿，思想不知道怎么的就滑到了不怎么河蟹的地方去。 他回味着掩藏在那高领黑袍子下精瘦的身体，每次碰触都渴望接触更多的皮肤，还有那动情后迷人的表情，这让他忍不住有想干点什么增进两个人感情和身体交流的相当美好的事。 或许因为他目光里的某种意味太强烈，连背对着他的斯内普教授都打了个冷颤，他不得不回过身，抬起头来看向墨尔斯。 那墨色的瞳孔里似乎有某种欲望喷涌而出，要把他生吞活剥下去。 他能感到如同实质般的目光在他的唇边、脖颈处、胸前慢慢往下游移，在他的腰部以下和大腿以上的部位反复流连。 斯内普感到喉咙有些干涸，呼吸轻微不畅，连魔药教授办公室两旁阴森的标本罐似乎都透出了暧昧的颜色。 魔药教授有些尴尬地发现自己完全受不了这种无声的撩拨，身体某个部位已经起了点反应。 该死的！他早该过了青春期！ 斯内普干咳一声，硬生生打断了暧昧的气息。 但墨尔斯先生无耻的目光还没有收回去。 斯内普压低声音，用生硬的语气道：“容我提醒你，墨尔斯先生，你现在只有一年级，你现在的眼神衬托着‘儿童’的身体简直可笑！” 万墨迅速调整身体的年龄，然后用成熟的身体逼近他显得有些局促的西弗勒斯。 “啊——我的教授，那么现在你是否愿意和我做些更美好的事？”温和的笑容里透着露骨的邀请。 60.禁止继续 “在我的办公室？”正在清洁自己双手的斯内普微微僵硬，但还是忍不住讽刺。 “或者你更喜欢卧室？”该死的墨尔斯靠得太近了，熟悉的气息都喷洒在咫尺，斯内普忍不住想向后退。 “我想，我还有两个年级的作业需要批改。”他撇过头，不去看那双墨色的眼睛里岩浆一样喷涌的热情。 一双白皙修长的手圈上了他的腰间，温柔而强势。“卧室？” 尽管已经习惯了那微凉的、莫名好闻的气息，习惯了墨尔斯的靠近，但过近的距离让斯内普不得不正视对方眼里的炙热，他咽了咽唾沫，还没有来得及反驳，就被对方突然发力压的向后倒去。 没有预料中后脑勺和地板不算舒适的碰撞，魔药教授跌进了墨绿色的柔软棉被里。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两个人的所在地已经由办公室变成了自己的卧室。 斯内普还在为自己莫名其妙的空间转换而楞神，柔软艳红的唇舌已经覆盖上来，舔舐吮吸。 “墨尔斯……” “什么？”细细地亲吻他的薄唇，适度用力的吮吸让淡色的薄唇变得红润，浮现暧昧的水色。 “不，没什么。” 斯内普先生以前就很奇怪自己瘦削、苍白的身体到底哪里吸引了墨尔斯，但面对那双盛满难以压抑的热情的墨色的眼睛，他又把自己的话吞了回去，这时候问什么都是多余。 艳红灵活的舌叩磨蹭击着他的牙齿，斯内普顺从地微微打开着自己的下颌，让水色的舌头在自己的口腔里吞吐进出，交缠掠夺，甚至放任它深入自己的喉咙。 但是在它深入的一瞬间，斯内普先生用门齿卡住了对方舌头的根部，并且趁被卡住舌头的墨尔斯脑袋也卡壳的一瞬间恶狠狠的给以回击。 以墨绿色为基调的寝室里响起了激烈的吮吸声，有些暧昧的水声和彼此凌乱了的呼吸。 白皙纤长的手指灵活地解开高领的漆黑巫师袍上密实数目多得繁复的银扣，细腻微凉的手掌剥开一层又一层的袍子，蛇一样灵活地滑了进去，艳红的舌舔去了对方嘴角渗漏下的津液，一路细细密密地向下亲吻舔舐。 “墨……尔斯，停下……”被丝滑细腻的双手在躯体上情色的抚慰着，柔软的唇舌舔舐着，从下巴到胸前都被印上了一连串湿漉漉痕迹的斯内普觉得自己渐渐控制不住自己的脑子，似乎有种来自灵魂的冲动在尖叫着要自己干点什么。 他喘息着微微推攘着墨尔斯埋伏在自己胸前的头部，入手的是像绸缎一样微凉丝滑的发丝。 “不。”万墨朝他恶劣一笑，诱人的红舌舔着嘴角。“才刚开始。”然后一口含住他胸前深褐色的凸起，用舌尖拨弄顶端，用牙齿不清不重地噬咬同色的乳晕，在听到一声惊喘后更加放肆地肆虐。 长腿若即若离地磨蹭着斯内普的下肢，柔滑的手技巧性地划过对方皮肤的敏感区域，并慢慢向下入侵，直到触到那处已经挺立滚烫的炙热。 看着他的西弗勒斯潮红的面孔上，漆黑的眼睛蒙上了一丝迷离之色。凸起的喉结吞咽起伏着，苍白的皮肤上从胸前到小腹都是自己留下的印记，听着那诱人的喘息，万墨感到自己的喉咙干涩，下面在肿胀叫嚣着。 （感谢菲里格斯蜥蜴献上了‘巫师性爱指南大全’这样有使用价值的书，才让它伟大的主人窥到这让人血脉喷张的景色） 他从来没有这么渴望占有过一个人！ 吞了口口水，白皙的手指挑起爱人的裤腰，让它一点一点往下退，若有若无地摩擦那肿胀的重要部位，斯内普被磨得十指抓紧了身下墨绿色的棉被，他不自觉地微微耸动着下身意图让接触摩擦的地方更多些。 万墨的舌头在他黑色茂密的毛发起始处绕着湿漉漉的圈，不时的吮吸更让对方难耐地抬起腰部。他猛地拉下了那碍事的裤子，狰狞的硬物一下子就弹了出来，带着透明黏液的前端差点拍到了他脸上。 然后——万墨走神了。= = 这不是坑爹，墨墨真的走神了。 在看到那东西的一瞬间，墨尔斯先生诡异地想到了要不要拿尺子量一量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18厘米巨根！！？？？ 以前明明没有这尺寸的！（喂，人家当时正在发育期） 那又怎么样！？ 反正又不是西弗勒斯X我！ 墨尔斯先生丢掉脑子里诡异的想法，继续对身下的白羊点火。他甚至用舌尖去舔钻硬物前端的孔洞，撩拨性地吮吸了几下那狰狞的表面浮现青筋的柱体，满意地让它吐出更多透明的粘液，让对方在他的几乎要喷发的注视下渐渐失去理智。 突然间，万墨感到有某个该死的，就不该在这要命的时候出现的东西入侵。 他暂时停下了撩拨。 斯内普也在这难得的停留中回复了一丝清明，他喘息着，顺着墨尔斯变黑的脸色和恼火的视线看过去，发现了兀秃出现在房间里的圆滚滚的，紫色的，长着柔嫩小触手的球体。 “吧唧？”海胆幼儿眨眨水汪汪无辜的大眼睛，粉紫色半透明的小触手都卷成了圈圈，向后缩了缩，不明白伟大的主人为什么突然对他放出可怕的杀气。 斯内普先生陡然惊觉到墨尔斯细腻的手指已经滑到了他的臀缝里。 深呼吸两口气，被剥得几近全裸的魔药教授一把掀开了压在他身上的墨尔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抓起散落的外袍，“呯！”的一声关上了浴室的门。 万墨“……” 里面传来了水声。 “……” 弗拉菲弗拉菲弗拉菲弗拉菲弗拉菲弗拉菲弗拉菲拉菲弗拉菲弗拉菲！！！！！ 万墨墨色的眼睛真的要喷出火来了！！ “吧唧——！”海胆幼儿毛骨悚然地尖叫一声，从房间里消失。 墨尔斯先生垂头丧气地坐在床上瞪着自己胀得发疼的下体。 郁闷了片刻后，他果断地选择了走到浴室门口偷听。 尽管有着喷头里水声的遮掩，他还是听到了里面诱人的喘息和压抑的申吟。 好吧，伟大的，尊贵的，无所不能的，让所有生命都为之恐惧颤抖的死神先生，再次刷新了他无耻的下限。 …… …… 斯内普一身轻爽地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万墨还立在浴室旁边，不过衣着整齐。 他瞥了他一眼，嗤笑“你的爱好真特别，尊贵的墨尔斯先生。” 万墨靠在门前，温和地笑笑，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浴室里蔓延出来的空气。“是啊——感谢斯内普教授让我享受了……非常充实的半小时天籁之音。” 斯内普的脸瞬间变得黑漆漆地。 61.万圣节 好吧，不管那两只是如何的别扭纠结，不久后就到了万圣节。 霍格沃兹礼堂里被妆点出了浓重的节日气氛——学校幽灵们在礼堂里兴奋地飘来荡去，发出放肆的笑声；成百上千只变形咒变化而出的黑色小蝙蝠在礼堂的天花板和墙壁边上扑棱，偶尔还会掉落两只在下面小巫师的头顶；礼堂的蜡烛全都变成了鬼脸南瓜灯；一团团小型的乌云在学院长桌上方聚散漂浮；小巫师们身上也装饰了零碎的鬼怪小饰品。 霍格沃兹有万圣节晚宴的惯例，就像开学晚宴一样。 在几乎是全体师生都就坐以后，邓布利多校长宣布晚宴开始，丰盛的佳肴便在眨眼间出现在银色的餐盘里。 万墨把一小截香肠塞进口中。他抬头向教授席看去，西弗勒斯正在慢条斯理地嚼着三明治，一条蜥蜴蹲在他的餐桌前，小爪子把肥硕的鸡腿塞进了某只紫色球形吃货张大的嘴里。 是的，菲里格斯蜥蜴刑满释放。而因为打断了好事，不知道被主人做过了什么手脚的海胆幼儿，每天都尽可能地和它以往有点畏惧的黑漆漆粘在一起，没有召唤绝对不回到主人那里。 万墨收回他的视线，看向狼吞虎咽的格兰芬多长桌——罗恩正在撕咬着一块小羊排，黄金男孩则在和带皮的土豆较劲，两头粗神经、没良心的小狮子一进入晚宴就把刚听到的，赫敏小姑娘躲在厕所里哭的事情忘到了爪哇国去。（原着有提） 小马尔福目光不善地瞪着他们，还在为前两天“半夜决斗”没让那两只受罚而愤恨，不过很快就被旁边扎比尼有趣的话题吸引过去。 突然，礼堂的门猛地被打开，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奇洛跌跌撞撞，上气不接下气地冲了进来。他一脸的惊慌失措，包在头上的紫色大围巾都歪在了一边。 热闹的礼堂顿时安静下来，大家都盯着他，有些小巫师甚至在猜想——在是不是万圣节教授们的特别节目？ 奇洛失魂落魄地跑到白胡子校长跟前，尖声大喊：“巨怪—— 在地下教室里—— 以为你应该知道！” 喊完这句话，他就像用光了全身力气，萎靡在地板上，眼皮一翻，昏了过去。 从来没见过这阵势的小巫师们发出惊恐的尖叫，他们从长桌边站起来，相互推挤着乱作一团。 邓布利多皱着眉，举起魔杖向空中释放了两次巨大的爆破一样的响声，让大家安静下来。 然后命令各学院的级长们维持秩序，把学生们带回宿舍。 万墨注意到西弗勒斯独自快速从侧门离开了礼堂。 他要去保护魔法石。 “哦，西弗勒斯，尼可·勒梅现在都在乞求死亡了，还有人打魔法石的主意？”菲里格斯在斯莱特林院长肩膀上磨磨小爪子。 “我可以认为——活了六百六十六岁的炼金大师终于看清了生命的真谛？”斯内普讥笑。他以前见过那位炼金大师，当时那位可没有表示出什么放弃对长生不死的执着，反而对他不断地刺探，想从一个学生身上得到些什么。 “吧唧，吧唧——”弗拉菲在后面飘着。 斯内普的长袍翻滚着漆黑的波浪。 穿过侧面走廊的时候，菲里格斯转了转金色的大眼睛，低声说：“西弗勒斯，我想我看见那尊狮鹫雕像角落里有两只小耗子。” “耗子归费尔奇。”斯内普没有停留，直接奔向四楼。 “耗子姓波特和韦斯莱。” 斯内普微微顿了一下，该死的格兰芬多小巨怪总是喜欢在任何时候增添麻烦，用愚蠢的方式来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他们的级长是摆设吗？“我想邓布利多会盯着他们的。” 他在四楼走廊给自己施加了隐形咒，蜥蜴和海胆也屏蔽了自己。 不久后，空荡荡的走廊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脑袋包裹着紫色大围巾的人四下张望了一下，溜进了其中一道门。 斯内普面无表情的脸在角落里显现——邓布利多是对的。 他也跟了过去，继续顶着隐形咒。 修长的手指打开门缝，只见奇洛正脸色阴沉的站在那儿思考着什么，魔杖指着试图用三张巨嘴咬他的三头狗。 可惜狗被锁链束缚着，无论怎么努力都差那么一点点，反而周围的地板被它锋利的爪子抛得破破烂烂的。 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奇洛身后。奇洛立刻惊觉，转身就看见黑漆漆的魔药教授。 “晚上好，奇洛教授。”斯内普低沉醇厚的声线仿佛音色优美的大提琴，里面溢出了浓浓的讽刺。 “晚，晚晚晚上好，斯内普教，教授。”奇洛苍白着脸，结结巴巴地说。 “我可以假设你深更半夜出现在这里，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斯内普嘴角扯出了一个假笑，锐利的目光得像锋利的解剖刀一样在奇洛身上晃来晃去。 “不，不是的，斯内普——普，教授，我我我是来巡——查、查的。”奇洛扭曲着眉毛，瑟缩着自己从旁边退了出去。 斯内普为他扭曲自己的姓氏而露出不悦的表情。 奇洛的身影消失在了四楼，估计今天晚上不会再来。 他回头看看活板门上的三头犬，比起以前在地狱看到过的地狱的守门者刻耳柏洛斯，简直就像头有些畸形的小狗——或许它血脉的某个微小的部分可以追溯几千年扯到刻耳柏洛斯？ 菲里格斯出现在斯内普的肩膀上，小爪子挠挠下巴，“哦，真是体型娇小的狗。” 本来一脸疯狂凶恶的三头犬，一看到菲里格斯就收敛了凶相，可怜巴巴地小声咽呜了一声，把脑袋回缩。 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了剧烈碰撞和小巫师的尖叫声。 斯内普脸色一变，他回想起波特和韦斯莱家的小崽子先前好像就是要去三楼。他刚想跑出去，冷不防被一股大力横扫过来，右腿撞在被三头犬抓起很多木刺的门框上，拉出了一道血肉模糊的口子。 “该死！”斯内普咒骂了一声，他甚至不知道那畜生到底为什么撞了自己。他抽出魔杖想给它一个恶咒，结果看到大狗正把屁股对着他，脑袋埋在角落里，两只爪子捂在脖子上瑟瑟发抖。 看来菲里格斯蜥蜴的出现吓坏了它。 楼下混乱的声音还在继续。 “该死的邓布利多到底在干什么！？”斯内普咬牙切齿地给自己施展了个止血咒，忍着小腿伤痛向三楼跑去。 “额……”菲里格斯觉得自己好像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犯了错误。 等斯内普到达混乱发源地的时候，格兰芬多的院长麦格教授已经率先到达了那里——三楼女厕所。 斯内普为这美妙的地方，再次从心底里狠狠地问候了一下惹麻烦的小兔崽子。 奇洛也在斯内普后面跟了进去。 他只看了一眼场地的一片狼藉和倒在地上的巨怪，就脸色苍白，摇摇晃晃地一屁股坐在旁边的马桶盖上，捂着胸口小声抽泣。（奎里纳斯，你在心痛巨怪？= =） 斯内普轻蔑的瞥了他一眼，越过气得脸色发白嘴唇抖动的麦格，抽出魔杖去检查昏倒的巨怪。 结果非常奇怪——这只巨怪被施以了混淆咒，虚弱咒，迟钝咒等等一系列咒语——而且本来应该在地下教室的巨怪怎么会到了三楼？被施以了这么多负面的，削弱性的咒语，它能不能找到楼梯都成问题。 麦格教授在严厉责问自己管辖下的小狮子，斯内普瞪了眼还傻瓜似的举着魔杖的韦斯莱，魔杖上粘着恶心的不明物体的波特。 波特迅速低下头去。 然后他愣了下，斯内普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波特的视线落在自己受伤的小腿上，他用袍子把那伤口遮蔽。 顺便狠狠地剜了小波特一眼——如果不是听到他们的尖叫急着向外跑，那么这伤口完全可以避免。 波特眼睛里闪过疑问，但他马上就在自己院长的训斥下把头埋得更低。 这时角落里狼狈的格兰杰就站出来，编排了一个英雄救同学的故事。听听，他听到了什么？哦，多么英勇，见鬼的波特居然把巫师最重要的武器，一生的伙伴——魔杖，捅进了巨怪的鼻孔里？该死的，如果不是巨怪被施加了那么多负面的咒语，那根魔杖绝对会报废！ 如果他没有记错，赫敏·格兰杰是少数格兰芬多里还会在意校规，甚至因为干涉其他人违反校规而被狮院不少小巨怪不喜的学生，而且在求知欲方面可以媲美拉文克劳。这样的学生会因为在书本上读到过两段巨怪的介绍，就自以为对它们很了解，单枪匹马来自对付它？ 斜视着光荣地挺起自己胸膛，沾沾自喜的两头蠢狮子，斯内普对格兰芬多院长不揭穿这明显的幌子，为自己学院加分的行为嗤之以鼻。 突然，他僵硬了一下，感觉到有什么微凉细腻的东西在碰触他受伤的小腿。 ——他很快分辨出来了，那是墨尔斯的手指。 手指每划过一寸伤口，都有某种寒冷的感觉渗透进去，疼痛随之减轻，甚至有些麻痒，就像在长肉。 他很想揪起明显就在他旁边的，隐形的墨尔斯。明明就在这里，为什么还眼睁睁看着几个小巨怪挣扎冒险？看三头犬对菲里格斯的恐惧就知道，以墨尔斯的强大，只需要放出一点点的气息，就可以让发疯的巨怪落荒而逃。 斯内普抿抿下唇，墨尔斯是人类以外的存在。 尽管他很久以前就知道他对人类的生命有多么漠视，但在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会将自己属于人类的想法代入。 “西弗勒斯，给我看看你的腿。”一回到地窖，墨尔斯就在他身旁显形。 事实上对于有两只魔物跟着，魔药教授还会受伤，万墨感到不可思议。 “我想它已经好了。”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脱去外袍。 “我想看看。” 对上那双墨色的眼睛——里面没有冷漠，没有令人战栗的黑暗，没有仿佛立于万物之上的俯视。 里面只有温柔的关心。 “……好。”斯内普抿抿嘴，把薄唇拉成了一条淡色的线。他坐在椅子上，拉起裤管——苍白精瘦但又不显得瘦弱的小腿上有大约七英寸长的淡红色新鲜疤痕。 墨尔斯白皙的手指抚上它，指尖有一层薄薄的暗芒。 指尖抚过，寒冷的感觉让斯内普皮肤收缩。下一刻，斯内普就看见他完整的皮肤，好像它从来就没有受过伤。 这情景让斯内普先生想起来什么，他迟疑了一下，然后问：“墨尔斯，我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当时的伤得可不大乐观，后来被你带回家门口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好了很多……”他记得当时也感觉到了一阵寒冷。 “嗯。” “……” “我的伤口已经好了！而且它不在大腿上！该死的，你还要往哪里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