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四爷+番外——老牛拉破车
老牛拉破车  发于:2014年04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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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在寒气中瑟瑟发抖,愈是紧张,手愈不灵活,终于胤禛忍无可忍,一把夺过干净的湿布:“退下!”

苏培盛心里头犹豫着要不要请缨。胤禛素来不喜奴才多嘴多事,只是胤禛天潢贵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人,哪里照顾过人,要是伤口恶化,苏培盛自己也难逃其咎。还是等爷出手重了再接过来活儿吧,苏培盛暗忖。看了一会儿,竟没找到毛遂自荐的机会!

胤禛虽不是专业人士,胜在对弘历一片关爱怜惜,百般小心、千般留意,慢是慢了点,没有苏培盛想象中的血案发生。他一边动作一边温和地和弘历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你天资过人,只是这毛病若不改,就时时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别人轻轻一推你便是万劫不复。阿玛不能看你自毁前程……”

弘历沉默地看着胤禛,因身高问题,胤禛蹲下弯着腰捧着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清洗,从他的角度看只能看到胤禛的头顶,和微微垂下的睫毛,挺直的鼻梁。胤禛很专注,动作很轻柔,似乎捧着的是易碎的琉璃,连呼吸都极轻柔,似乎怕重一点就会伤到他一样。偶尔清洗到沙粒,疼痛让他手微微一颤,那长长的睫毛也会随之轻轻一颤,低低倒吸一口气,好像是自己在疼一样,抬眼看他,眸子里一片温润的歉意。

弘历有点恍惚,这样的温柔……他对严父一向尊敬有余亲近不足,今日胤禛褒奖他,他十分欢喜,没想到还别有深意。虽知道胤禛为他好,心中难免怨怼严父不近人情。但现在看来……弘历轻嘶了一声,手一抖,脸上努力做出难忍痛苦的表情。

胤禛吓了一跳,僵在那里不敢动了。“疼吗?我……”他着急担心又不敢动,轻轻往伤口上吹了几口气:“还疼吗?”

弘历依旧神色痛苦,轻声道:“儿子不疼,让阿玛担心了。”

“怎么会不疼……”胤禛又轻轻吹了吹伤口,大喝一声:“大夫!”

弘历低下头,微微勾起唇角。但是,这样的关心,就够了……

大夫都要哭了,清洗伤口不疼怎么可能,宠孩子也不是这种宠法啊。硬着头皮接过东西,提着一百二十分的小心清洗伤口、上药。

胤禛在一旁虎视眈眈。

好容易弄完了,大夫松了口气,抹抹额头上的冷汗。本来只想开一个方子,在胤禛充满威压的注视下,开了三个。心里头感叹,溺爱孩子真是要不得。

让人抓药、带大夫领赏等等,不一一赘述。胤禛冷静下来发现自己失态了,四爷严父的形象啊……再一次端起严父的架子对弘历道:“今日的功课就免了,手伤好之前骑射都不必去了,但日后需补上。按时喝药,不可任性,知道了?”

若是以往弘历只觉得此话是例行公事,今日竟听出几分关切的味道,心头微暖,低声应下,告退回房。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拱门,胤禛才回过身。“弘时。”

刚才胤禛一番狂风暴雨般的发作把弘时吓得呆立当场,待要求情没找到插嘴的余地。没想到峰回路转柳暗花明,转眼间胤禛与弘历又父慈子孝,甚至亲手照顾,清洗伤口,此等殊荣,又让他羡艳嫉妒。低头站在一旁,沉默不语。忽听胤禛唤他,连忙上前:“阿玛。”

胤禛适方才将他的表现尽收眼底,心里转了几个念头。弘时比弘历年长些,这不动声色的本事却差得远了。惊惧、不忍、同情、羡妒……尽皆表现在脸上。哪里像深沉内敛的四爷。其实你真的是四爷和十三爷的孩子吧,是吧是吧?“刚刚之事,你有何想法?”

弘时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偷眼瞧瞧胤禛的脸色,生怕下个被发作的就是他:“儿子,儿子觉得,四弟刚才得意忘形,自不量力,这点不对。阿玛罚他是对他一番期许之意。”

犹豫了一下,他又低着头小声加了一句:“儿子常和四弟一处,说到坏心眼他是没有的,丧我大清国威他怎么敢……不过阿玛罚他也没冤了他,总归是为他好。儿子认为阿玛做的极是的。”

胤禛很满意,却板着脸道:“一会儿是,一会儿不是,到底是还是不是?莫学那些墙头草。”这种欺负蹂躏了小狗之后满足爽快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不!四爷不是S!

弘时急得了不得,愈急愈乱,有点结结巴巴地道:“这个,四弟有错,阿玛责他当然是好的,然他心也是好的……”

胤禛轻咳一声,掩饰住笑意:“行了。”俯身捡起掉在地上的三十石的弓,递与弘时。

弘时怎么敢接,扑通一声跪下:“阿玛,儿子不敢。”

果然和弘历是亲兄弟,回话都是一模一样的,畏惧的语气都分毫不差。“怎么,你用不得这弓?”

“儿子学艺不精……”弘时刚说了半句,想起刚才弘历就是如此这般一说被劈头盖脸呵斥了一顿,马上改口:“儿子不敢骄傲自满、自不量力……”

胤禛面无表情,加重了语气:“拿着。”

弘时苦着脸,料这一番发作定是逃不过去了,索性干脆地接过弓。

“慢着,你们谙达是怎么教你的?把教你的话重复一遍。”

“是。站位要准,搭箭需……”弘时边说边弯弓搭箭,一箭流畅的射出,几乎中了红心。

“知道自己错在何处?”

弘时就等着这句话呢,跪下道:“儿子自不量力……”

胤禛挑眉:“自不量力?这一箭有何不妥?”

“啊……”弘时接不下去了。这一箭当然不错,可是阿玛不是让他反省吗?

胤禛低下头逼视他,“你觉得阿玛会无故呵斥你?会不管青红皂白发作你?觉得阿玛会害你?”

每问一句,弘时的脸就白一分,最后脸色惨白地重重叩首:“儿子绝无此心!”

“你有!”胤禛把他拉起来,轻轻一叹,口气温柔许多:“我们父子血浓于水,阿玛呵斥你、责罚你,却绝不会害你!天下没有不希望孩子好的父母!我责弘历因其得意忘形、自不量力,与你何干?怕到话都说得七颠八倒。”

弘时也知道胤禛有时喜怒无常,但这样快的变脸却让他反应不过来了,呆呆无语。

好可爱~胤禛强忍着戳戳他额头的冲动,瞪了他一眼:“三十石的弓你一月前就用着练习了,我不过考校你骑射,哪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弘时又是感动又是尴尬,他竟觉得阿玛会无故责罚他,细想起来,阿玛虽严厉,都是一片为他好的心。爱之深、责之切。“阿玛……”

胤禛看着弘时的眼睛:“阿玛与你父子至亲,血脉相连,世上他人对你好或皆有私心,独你之至亲不会。今日你如此想,阿玛很失望,你回去好好反省吧。”

弘时羞愧万分,动了动唇不知说什么好:“阿玛,儿子……千错万错都是儿子不好,您别生气伤了身子……”

胤禛转过身,留给弘时一个孤寂的背影。

弘时见胤禛这般难过,更觉自己混账,唯有好好反省改过才可稍稍赎罪,于是磕头告退。到了门口,踌躇片刻,小心翼翼地道:“阿玛,儿子能否看看四弟再回屋反省?四弟是儿子至亲,您教我……”

“去吧。”胤禛没回头,摆摆手。

弘时谢过胤禛,匆匆走了。没看到胤禛眉眼都柔柔绽开的笑容,温柔似水。

18、射猎(一)

“四哥。”骑在枣红马上的青年一身骑装,背挎长弓,腰悬宝刀,足登平底皂靴,白皙的面庞镀着金色的日光,更显得双瞳神采灼灼、黑亮逼人。

猗嗟昌兮,颀而长兮。抑若扬兮,美目扬兮。巧趋跄兮,射则臧兮。色授魂与……等等,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

“四哥?”胤禟轻挑眉梢。

胤禛猛地回过神来:“九弟,这是何意?”几日前胤禟府上又有人来,这次请客改在了胤禟北京城郊的庄子上。

“三十桌宴席,千篇一律岂不无趣。若是四哥厌烦了,倒是弟弟的不是了。庄子东北方向有个小猎场,里头放了些兔、鹿、麋、獐之类,四哥和我打来些,一是个新鲜,二来也有趣,不知四哥意下如何?”

胤禛微微皱眉,四爷信佛,不喜杀生。“让九弟费心了。只是兔、鹿也是生灵,此举……”

胤禟似笑非笑:“人是灵之长,四哥可曾手软过?”

这话,就有点含沙射影的味儿了。

没等胤禛说什么,胤禟笑道:“弟弟不会说话,四哥莫恼。弟弟的意思是,我们大清草原儿女,原牧猎为生,不讲究扫地莫伤蝼蚁命。猎些野味算不得什么。皇上责令弟弟请四哥,也是让弟弟将功赎罪的意思,若是弟弟做的不好可要罪加一等。不知四哥肯不肯给这个面子?”

胤禟又祭出康熙这个法宝,胤禛虽不愿也不能明着拒绝。“让九弟费心了,只是我今日未带弓箭,侍卫也只有几个……”只要九爷打着奉旨宴请的幌子,四爷就推脱不得。本以为九爷将宴请分成三十次是想灌醉四爷套些话,现在看来在八爷他们暗地有所行动时也可缠着四爷。

“弓箭刀马哪有让四哥自备之理。这林中并无伤人的野兽,不过是在桌上添几道野味佳肴,带着侍卫牧犬苍鹰围堵反而无趣了。我和四哥在猎场里头转转,碰上就猎一只,碰不上也不强求。四哥觉得怎样?”胤禛越不情愿,胤禟越想让他做。这位四哥处置起人来冷心冷面,却极少亲自动手杀生见血,若是带着侍卫,胤禛射伤的猎物侍卫自会帮他补一刀或捡着,那便无趣了。若是单单胤禛和他二人前去射猎,胤禛空手,他满载而归,岂不有趣?

九爷这幅打扮,本就没给胤禛留拒绝的余地。若是原先的四爷,因现在京中形式好转不愿在此时和九爷起冲突,也不会拒绝,只是心里头定然是不痛快的。就算抛开素日嫌隙,单因天潢贵胄的傲气、男人的本能,这种不容拒绝的强势就让人不舒服。胤禛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好:“九弟好意,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庄子的管家上前施礼:“奴才见过四爷。爷这边请。”

到了大厅,管家拍拍手,几个美貌侍女姗姗而来,一字排开,每人手中一个托盘,上头是叠放的整整齐齐的骑装。“奴婢给四爷请安,四爷吉祥。”

管家笑容满面:“都是些便服,好在我们爷说今日是兄弟家宴,这样的衣服也算应景,不然四爷龙子凤孙,不敢委屈爷穿这个的。爷心仪哪套?若是没有称心的奴才马上让他们换。”

皇子服饰内务府特供,九爷经商,富甲四方,也造不得一件。胤禛不会挑这个理,随手点了身边墨绿色那套。

“撕拉。”

“老九,别闹!我们是来打猎的。”

九爷眯起眼睛,盯着眼前的美景,四爷白皙的肌肤在墨绿绸料的映衬下如白璧温润无暇。“四哥在中秋宴上对我可是毫不留情,当着那许多人落了我的面子。你也知道我睚眦必报,当然要讨回来些。”

“我从不想伤你!不过是形式所迫,难道你不知道我的心!”

九爷满足地一笑,柔和了眉眼间的锋芒:“我当然知道四哥的心。四哥也想……”

“你!我哪里想了!”

“要不四哥怎么穿了这么身墨绿色的?在草地上滚起来沾些草也不显的……”

胤禛被自己想象出的小剧场惊了一下,心道待会儿还是要和九爷保持距离,九爷万一……没有侍卫随行可真是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了。

其余几名侍女嫣然一笑,纷纷退开,托着墨绿色骑装的侍女羞涩地垂下头,被身边的侍女轻推了一把,羞答答款移莲步,娇滴滴轻启朱唇:“奴婢侍候爷更衣。”

胤禛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一脸正色,寒声道:“不必了。”先不说四爷的贞操不容侵犯的问题,九爷还在外头等着,你这幅求侍寝的样子是要闹哪样啊妹子!九爷是你的主子,你想让主子在寒风中久久等待?如果不是,那就是对四爷能力红果果的蔑视啊有木有!

侍女咬着唇,楚楚可怜地看了胤禛一眼,见对方丝毫不为所动,低声道:“是。请爷到这边更衣。”

胤禛一只脚迈进房,转身把衣服拿过来,立马毫不犹豫地把房门甩上。门板差点把侍女琼鼻撞平了。

侍女花容失色,倒退一步,三寸金莲迈步不稳险些摔倒,一只手扶了她一下。“谢……”

“嘘。”管家一摆手,侍女会意退下。

管家盯着房门,心里嘀咕。九爷说挑最美貌出众、风情楚楚的侍女来伺候四阿哥更衣,不论四阿哥动心与否,人一会儿都给四阿哥送过去。毕竟人是他挑的。四阿哥许是猜出了九爷的心思?不然对美人怎么这般……避如蛇蝎?

不过片刻,胤禛一身骑装出来,管家一眼看去差点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若不是亲眼看见胤禛把侍女关在门外,他都要以为胤禛和侍女怎么怎么样了!那白皙面庞微微泛起的红晕,黑亮双瞳静静浮起的柔光是怎么回事!那低回婉转带着温柔带着羞怯的“你们九爷有心了”又是怎么回事!虽然时间短了些,但是也不排除那种可能……

胤禛换上骑装忽然觉得不对,衣服很合身,但就是因为太合身了才不对!难道九爷目测了他的三围?还是以前偷偷抱过记了下来?矮油,羞死人了~

脸上的热度下了一点,胤禛推门出来,看见管家在外头候着,到底没忍住满心愉悦羞涩,低低说了句:“你们九爷有心了。”却见管家神情说不出的扭曲。胤禛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就像刚才那只妹子执意求侍寝的感觉,好像被质疑了能力什么的……不,一定是我感觉的方法不对。胤禛恢复了冷面阿哥的形象,目光极有压迫感地看向管家。

管家一抖,清醒过来,对跟来的几个侍女一使眼色:“还不快请四爷回大厅?”

胤禛的背影消失不见了,管家立刻进屋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找了一遍,这里没有,这里也没有……良久,管家一脸失望地出来了。不对啊,房里没藏女人四阿哥怎么那副表情?

管家如何纠结暂且不表。

大厅里。这次呈上来的是弓箭和刀。胤禛分不出好坏,凭着仅有一点四爷的记忆挑了把适合四爷臂力的弓,刀则选了轻巧点的。

装备齐全了,胤禛准备出发。

19、射猎(二)

胤禟、胤禛并驾而行。一丛草忽无风自动,胤禟回手抽出一只羽箭,弓如满月、箭似流星。胤禛还在怔楞之际,胤禟已跳下马去,拎起被一箭穿喉的獐子,挂在马屁股上。

看了一眼自己堆积如小山的猎物,再看看胤禛空空如也的搭拉,胤禟含笑拱手:“四哥,承让了。”

胤禛阴着脸:“九弟,好箭法。”

胤禟呵呵一笑:“哪里,若不是四哥谦让,弟弟这点雕虫小技何足挂齿。唉,这些东西挂着太累赘了,若是四哥心疼弟弟,帮弟弟拿些如何?”

胤禛咬牙:“哪里就挂不下了,九弟的猎物,还是自己拿着好。”

“哎呦,四哥就当体恤弟弟了,这样回去下头人还不嚼舌头,说弟弟抢了四哥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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