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四爷+番外——老牛拉破车
老牛拉破车  发于:2014年04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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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禟盯着缺了几个口的碗,皮笑肉不笑:“照你这么说,这水怕是比皇上喝的还好些。”

“哎呦,这话可不敢乱说的。我们哪里比得上皇上,那万岁爷每天喝的都是天上的美酒,喝一口多活几十年,要不怎么是万岁呢。”

胤禟刚出了一身汗,耐不住渴,勉强喝了一口,一听这话,全喷了出来,呛得直咳嗽,说不出话来。

胤禛忍住笑意,轻轻拍胤禟的背帮他顺气:“九弟,怎地这般不小心?”

明知故问!一阵剧烈的呛咳过去,胤禟狠狠瞪了他一眼:“没事!”

胤禛喝完了水,又问道:“您这村里头有大夫吗?我和家弟的伤……”

“有的,有的。就在我们隔壁,李大夫那本事,没的说,治好了好多人……”

“李大夫就是菩萨心肠,有时候村里人没钱他也给看……”从李大夫家回来,王婆还在滔滔不绝地夸李大夫。胤禟十二分的不耐烦,若不是王婆刚帮了他们只怕当场就要翻脸,拖着嗓音叫了声:“四哥。”

胤禛故意落后王婆几步,低声道:“再等等。”

胤禟一脸轻蔑地道:“一个乡下老婆子,多给些钱也就是了,只顾和她闲扯,你也不怕辱没了阿哥的身份。”

九爷还是一样的傲气,伤脑筋。胤禛柔声安抚胤禟:“侍卫还要一会儿才到,我们这幅模样,在外头也不安全,说不定碰上劫道的,或是让人把我们出了官。”

胤禟也知道胤禛说的有理,又见胤禛黑亮双瞳不避不闪看着他的眼睛,眼中满是诚恳的柔光,心就软了。“四哥是兄长,弟弟怎敢不遵兄长之命。”虽说的不情不愿,到底是允了。

刚迈进王婆家的院子,胤禛就是一怔,同时身后响起了九爷惊讶的声音:“四哥的马?”

在院子里拴着的可不是胤禛的马吗?刚才胤禛用力抽出的一道道血印还在。

一个穿着粗布大褂看上去三十左右岁的汉子站在马旁边,闻言警惕地看过来。

21、射猎(四)

王婆笑吟吟地走上前:“顺子,在外头跟着张老爷这些日子看着出息了不少,怎么今天有空来看我老婆子?”

“我来看婶子还不是应当的?”顺子眼睛一直没离开胤禛胤禟二人。“这二位是?”

王婆一拍头:“哎呦,看你过来我欢喜糊涂了,竟忘了说。这两位是京城里头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出来玩马惊了,还伤得不轻,来讨口水喝。”

顺子一愣:“啊……”脸上神色变幻不定,似乎没想好该用什么态度对待这两个公子哥。他并没有为难多久就被打断了。胤禟从胤禛背后走出来,似笑非笑地打量着那匹马:“你的马?”

顺子被他看得后背发凉,脸不自然的扭动:“当然。”

胤禟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你再说一遍?”

顺子牵着马缰绳倒退了一步,嘴却还硬:“就、就是我的马。”

胤禛却不愿节外生枝,轻轻扯了一下胤禟的袖子,在他耳畔低声道:“九弟,就当是送给老人家的谢礼……”

胤禟猛地回头,温热的唇刚好擦过胤禛的脸颊。两人都是一愣。

轻轻一触,胤禛只觉轰的一下血液都冲到了脸上,眼前反反复复重播着胤禟回头、一吻,回头、一吻……脸颊上柔软的触感被无限放大,胤禛不自觉地伸手轻抚被碰到的地方。等等,为什么是脸颊?为什么不是……这不科学!胤禛苦恼地摸了下薄唇,又看看胤禟的唇,难道是站位的问题?按理说无论是回头还是跌倒都应该刚好亲吻到唇才对啊,果然比起四爷我还是差得远了,我对不起四爷……(四爷:不用对得起我,真的!你要做什么?住手!)

其实不过是个小意外,两个男人还是兄弟这点事算不得什么。可是见胤禛满面绯红,白皙的手指轻轻拂过脸颊,带着刚才嘴唇的温度抚上他的唇,不对,好像哪里不对劲……远处传来一声唿哨,胤禟猛地惊醒,刷的转过去,恶声恶气地道:“若是四哥拿出办差一半的魄力,也不至于让个汉人平民骑到头上。”

这时打里屋走出来几个男人,三四十岁的样子。为首一人扬起眉毛:“顺子,怎么回事?”

顺子眼睛一亮,哈着腰往前走了几步:“大哥,这两个人说马是他们的。还自称是京里头富贵人家的少爷。”

被称做大哥的男人上下打量两人,前面看起来年轻一点的眼角眉梢都是不屑和傲气,后面年长些的面无表情,稳重内敛。衣服在日光下色彩明丽、几乎发出光华,看不出什么料子,但定不是普通人家穿得起的。只是此时划得一道一道的,前襟后背粘的都是污泥,看起来狼狈了些。“二位公子家中的生意必是极大的,公子大人有大量,何必和我这个小兄弟一般见识。”

胤禛一眼看去就觉得几人并非善类,心中不安,迈步想挡在九爷身前,却被九爷反手扣住了手腕,强硬地阻止了他。

胤禟冷笑:“即便我富可敌国,我的东西岂是你们碰得的?”

顺子口中的大哥冷了脸,这匹马至少能卖几千两,够他们生活半辈子。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么多银子,值得冒险。看对方的样子,非但不肯把马给他们,反而不肯善罢甘休。他咬了咬牙,眼露凶光。

王婆在旁边看傻了眼,才反应过来,连忙道:“听我老婆子一句,天大的事情也能商量出个结果,何况就是一匹马。这马也许是两位公子的,也许不是……”

大哥这才注意到王婆,皱起眉。

顺子脸一白,上前一步:“大哥,这是我婶子。”又去扯王婆:“婶子,你妇道人家轻信,怕是被人骗了,这,这两人是流寇。”

大哥眉头舒展开来:“对,就是流寇。公子哥哪有满身是血连个仆从都没有的。分明是犯了案子,官府通缉,这二人在逃。把他们抓起来,扭送到官府。你们轻一点,他们本就受了伤,别再把人弄伤了,否则不好交代。”

王婆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流寇杀人放火,他们不但没伤我老婆子,刚才在李大夫家看病还给了好多银子,许是弄错了?”

胤禛胤禟自小在皇宫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长大,比起后宫勾心斗角,朝堂阴谋阳谋,这点小把戏实在不够看。这个大哥分明想借口两人流寇,暗示手下人把人在这里解决了。

大哥一挥手,身后人呼啦啦围上来,个个摩拳擦掌,王婆还想说什么,被顺子拖到了一边:“婶子,我还能害你不成?”

胤禟虽傲气,不是鲁莽之人,刚才听到了侍卫的呼哨,知道侍卫找来了这里就在不远处,才不肯示弱,冷嘲热讽,没想到现在侍卫还没到,而对方迫不及待要下毒手。胤禟口气略微缓和了些:“你们想要什么?”

“要什么?”大哥见胤禟示弱,冷笑道:“早这样不就好了?何苦闹到这步田地?可惜啊,现在你后悔也晚了。”

胤禛挣脱不了胤禟的钳制,在胤禟身后道:“我们兄弟并非流寇,家中金山银山,若是你放了我们必有重谢。”

兄弟二人非常默契的拖延时间。

大哥撇撇嘴,见胤禟虽口中示弱,眼中仍有傲气的利芒,指了下胤禟:“金山银山我恐怕无福消受,要不让你弟弟求我高抬贵手,我心情好,也许会放了你们。”

胤禟两眼冒火,若不是被胤禛拉着,一个嘴巴就抡上去了。他额娘身份尊贵,他又受康熙喜爱,从来被人捧着,京里头红顶子见了他都要恭恭敬敬叫声九爷,何时受过这等侮辱。虽说形势危急,他可以为了活命做些妥协,但这绝不包括把尊严扔到地下任人践踏!

胤禛暗叫不好,右手被胤禟扣着挣脱不得,只得伸出刚接好的左手抱住胤禟的腰。胤禟挣扎力道太大,胤禛咬唇忍住疼痛,左手丝毫不肯放松。“家弟腼腆,不如我代他如何?”

大哥被胤禟充斥着怒火的双瞳盯得心里一凉,不禁恼羞成怒,伸手就掴了胤禟一巴掌。

皇子的师傅都是大内高手、绿林好汉,虽胤禟不甚喜欢学武,身手也不差。可他刚才听到胤禛甘愿代他受辱,心神大震之下竟没有避开。啪的一声,胤禟半边脸立刻肿了起来,嘴角也破了,一丝丝血滴下来,红的触目惊心。

啊啊啊!九爷的脸!九爷的脸!胤禛一脸狰狞地扑上去,大哥下意识地想躲开,忽然白眼一翻晕了过去。时间非常巧,在外人看来就像是胤禛一脚把他踹晕过去了。

“混账东西!”胤禛还不解气,又狠狠补了几脚。竟敢伤了九爷的脸!不知道脸是九爷为数不多的几个优点之一吗?代表所有爱九爷的妹子消灭你!

这些人本仗着人多势众,现在见胤禛大发神威,杀气腾腾,不由得僵在原地不敢动了。

世界上有一种生物,他们的习性是姗姗来迟。在坏人已经伏诛、少爷已被杀掉、小姐都怀上恶人的孩子之后,他们才恰到好处地出现,他们的名字,叫做侍卫。

大门砰地一声被撞开。“主子、四爷。”

侍卫几息之间就把除了胤禛、胤禟之外所有人按翻在地。然后一起跪下请罪:“奴才来迟,罪该万死。”

胤禟一脚把脚边的侍卫踢开:“没用的东西,要你们何用!”

胤禛轻咳一声:“九弟,你,不如先回庄上……”

胤禟感觉到胤禛投到他肿起的脸颊的目光,心里的火烧得更旺了,指着被制住的一众人:“一群流寇,都给爷扔到刑部大牢里头。小心点,别弄死一个两个的。”他睚眦必报,这群人如何陷害他,他就如何加倍还回来。

“等一下。”胤禛轻声道:“王婆……”

胤禟刚才根本没想到王婆,就是想到了,也懒得再多说一句,但是胤禛看着他,无声地坚持,他妥协了:“王婆放了吧,嗯,再给些银子。”

“大人。”王婆见这阵仗,知道胤禛两人定是了不起的大人物,往前跪爬了两步:“老婆子不求赏赐,只是我侄儿顺子,他一时迷了心,望大人能放了他。”

胤禟咬牙,“不行”二字都到了嘴边,对上胤禛黝黑的双瞳,怎么也说不出口,脱口而出的是:“行了,让他滚吧。爷不稀罕跟他一般见识。”

回到胤禟的庄子上,两人梳洗一番,又找来大夫再仔细检查了一遍,两人都无大碍。

见天色不早了,胤禛告辞回府,胤禟亲自把人送出门外,看着胤禛欲言又止。胤禛又恢复了冷淡疏离的态度:“今日之事,绝不外传,仅在你我二人之间而已。”

胤禟久久望着他的背影,到底什么都没说。

22、劝谏(一)

“太子这是什么意思!”胤祥烦躁地把手中名册扔到了桌子上。

胤禛也拧着眉:“如你所见。太子要把我们交上去要处置的人,自己人、大哥、三哥他们的人都抹去了,只留了老八老九他们的,还添了些人。不过,若说是要对老八他们动手,这样明目张胆地动他们的人倒也不像,应该是杀鸡儆猴,起雷霆震慑之用。”

“震慑?自从中秋老九老十吃了皇父的排头,他们近来丝毫没有动作,做什么无用功。动静这么大,惊动了皇父怎么交代。太子生怕没人编排我们假公济私、打压异己吗?”

“老十三。”胤禛微微提高了嗓音。

胤祥悻悻住口,嘴里还嘟囔:“太子这等做派,也不怪弟弟说两句。”

胤禛见胤祥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两眼可怜巴巴望着他,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口气也软下来,不像训斥,倒像嗔怪:“都做父亲的人了,还这般毛躁。太子这次做的是过了些。我们千辛万苦走到这步,容不得半点差错。好在太子还没把名册交上去,我明日进宫拜见太子,无论如何要劝得太子回心转意。”

“我也去。”

胤禛轻叩桌子,犹豫不决。若是带着胤祥,可能给太子留下两人一心违抗太子的印象,情况更糟。但是,初见之时太子奇怪的举动在他心里深深划了一道,即便后来再见太子从未表现出异常,他亦不愿单独去见太子。

胤祥见他为难,心里大概也明白几分,露齿一笑:“四哥,若是我不和你去太子就不知道咱们一伙儿了?整个朝廷谁不知道我是四哥的马前卒。四哥去,我去,咱们一道去没什么分别。”

“也好。”胤禛垂下眼睛,若无其事地去翻名册。一体同心什么的,这是告白吧,这一定是告白吧!没想到有生之年竟能亲耳听到十三爷向四爷深情告白之忠犬温情版,我圆满了嘤嘤嘤~

良久,胤祥轻咳几声:“四哥,那个,名册……倒了。”

“……”

第二天一早,两人进宫拜见太子。

胤礽早就料到他们会来,茶都早早备好了。

见礼之后,没等胤禛他们说这么,胤礽先开口了:“昨日孤派人把名册送去,就知道你们今日会来,只是孤今日不想听你们忠言逆耳。”他自称孤,摆出太子的架子,没给二人劝解的机会。

“臣弟知道殿下仁厚,定是老八他们有所冒犯,殿下不得已如此。臣弟与老八他们不和已久,犯不上为他们求情。只是担心殿下。”胤禛态度恭顺。

胤礽面色缓和了些。

前日康熙让胤礽给重修白云观拟个章程,胤禩上奏折推举一道人做观主。胤礽前些日子接到信儿,胤禩偷偷召这道人问卜前程。胤礽想到此不由说了几句八弟如何识得这道人,怎知他有真本事,不可草率之类,不意康熙勃然大怒,狠狠把胤礽斥责一顿,说他不应疑心兄弟,这般心胸狭窄如何将江山托与他,不留半点情面,骂的胤礽当场白了脸,磕头不止。

回来胤礽心中窝火,认定胤禩从中捣鬼。拉拢人心胤禩已比他先行一步,若是圣心再到了胤禩那边,那他这个太子也就到头了。所以胤礽才如此露骨地警告敲打胤禩,别整日转着不该有的念头。

其实胤礽这次倒是真的冤枉胤禩了。康熙当日得知胤礽派人查胤禛是否与王子皇孙、朝廷命官往从过密,真想把胤礽找过来,将查到的资料扔到他脸上,但胤礽本就猜疑胤禛,如此一来,胤禛更无法自处。只得暂时将怒火压下。

胤礽话里话外暗示胤禩之心可疑,康熙立马想起当日之事,把胤礽发作一番,借此敲打胤礽。没想到胤礽完全是另一番想法。

误会就这么产生了。

胤礽见胤禛一片诚挚,心里的气消了些,把前日发生之事简单一说。

胤禛也摸不着头脑,不知康熙为何突然偏袒胤禩,但是不管怎样,胤礽这般意气行事不是解决之道,怕会让情况更糟。“竟是如此。怪不得殿下雷霆震怒。臣弟以为,可以先查清胤禩私下有什么动作,再做定夺不迟。”

胤礽苦笑一下:“查?若是皇父知道,怕又是一番责难。邻人偷斧……我现在是行也不是,坐也不是,躺也不是了。呵,一群饿狼巴不得我死,我却动不得狼,还要好生伺候着。我这太子当的,当真没趣。我意已决,你们回去吧。皇父责怪下来,我一人担着就是。”

他凄惶自伤,胤祥听着心里也发酸,只是听到最后一句又按捺不住了。一人担着?先不说他们这些保太子的和太子一荣共荣,一辱共辱,太子担得起吗?好容易亏空治理初见成效,太子整这些幺蛾子,说不定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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