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四爷+番外——老牛拉破车
老牛拉破车  发于:2014年04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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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月有人到臣弟府上,自称奉章嘉国师之命有一言上达天听。”

胤禛轻轻敲了敲桌子。“章嘉国师已圆寂多年,若是当日遗命,何不早些前来?偏生在此刻找上你……”

“臣弟也觉此事蹊跷,故先将人留下,派人去查探了一番。昨日得报,此人确是当年随侍在章嘉国师身边的人。至于为何今日才来,他亦说是国师之命。因皇宫大内守卫森严,闲杂人等不得进,他无法才来寻臣弟。”

“闲杂人等不得进?”胤禛一扯唇角,讽刺道:“怕是他不知道使钱吧。”

胤祥没有接话。这也是实情,若是哪些狗眼看人低、利欲熏心的被处置了,也怨不得胤禛,咎由自取罢了。

胤禛看向胤祥,收了话中讥诮的锋芒,语气温和起来。“章嘉国师的使者可是候在外头了?”

“是。”

“苏培盛,请章嘉国师的使者进来。”

“臣弟府中还有事,先告退了。”

“什么事就这么一刻都等不得?咱们兄弟多日未见,朕还有些话与你说。”

胤祥笑道:“既是皇上开口,就是府里头走水臣弟也不回去了。只是臣弟还没用午饭……”

胤禛摆摆手:“来人,把朕午间用的照样给怡亲王给上一桌。嗯,送到偏殿。”

胤祥笑嘻嘻谢恩:“臣弟多谢皇上。”

苏培盛领着一个身着黄色僧衣、黑靴、紫红色僧帽的人进来。胤祥一礼,转身去了偏殿。

“贫僧参见皇上。”使者僵硬地跪下行礼。

胤禛还是头一回见人把礼行的这么别扭,不过这定然是胤祥命人教导了很久的结果了。“免礼平身。使者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不知章嘉国师欲告予朕何言?”

“贫僧曾有幸侍于章嘉活佛左右,活佛圆寂之前曾命贫僧八年后前来北京求见皇上,有一言相告。世间万事,因缘而起。”

如同当头一棒,胤禛喃喃重复:“皆因缘起,皆因缘起……”穿越一事是冥冥中缘起而生,岂不是无可改变。

良久之后,胤禛握紧了拳,面上恢复平静:“有劳使者传达。不知使者可愿留在京都?”

“贫僧不敢居功。将此言转告皇上已不负章嘉国师之命,贫僧便回故乡去了。”

胤禛点头:“既然如此,朕命人沿路护送你回乡。就在当地建一寺,你为主持,在其中修行。如何?”

“贫僧谢主隆恩。”使者又别扭地磕了个头才下去了。

胤祥在偏殿慢条斯理地用午饭。抬眼见胤禛走进来,忙站起来:“皇上。”

胤禛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教他行礼回话可是废了你不少功夫?”

胤祥一拍头:“啊呀,臣弟方才忘了上奏。他刚来之时连磕头行礼都不会,臣弟找人教了他一个月。可是方才御前失仪?”

胤禛板起脸:“你说呢?”

胤祥可怜巴巴地望着胤禛叫道:“皇上,都是臣弟之过,求皇上重重责罚。”

胤禛绷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行了。你将他领来,是大功一件。说吧,想要什么赏赐。”等等,这话似乎会触发如下场景啊。

胤祥(温柔似水):臣弟什么都不要。

胤禛:那怎么行。

胤祥(跪下):若皇上真的想赏赐臣弟,就将此心赐给臣弟吧。

胤禛(皱眉):这赏赐太贵重……

胤祥(微笑):献一个使者自然不够,那臣弟再献上一颗心如何?

咳咳咳。胤禛果断补充了一句:“只要朕给得了。”

胤祥低头思索片刻,微微一笑:“臣弟所愿,只要皇上愿给,便一定给得起。”

不会真是心吧……“讲。”

胤祥黑瞳中泛起复杂之色:“臣弟惟愿与皇上永如今日一般……君臣和睦,兄弟友爱。”

胤禛一震。握住胤祥的手温声道:“此亦朕之愿。”到底有了君臣之隔,胤祥已经在努力维持他们之间的信任和亲密了。这个保证他愿意给,也给得起。

胤祥回握,良久,忽然笑道:“那这便不是赏赐了。方才喝得茶叶不错,皇上赏臣弟一些吧。”

“……”

胤祥走后,胤禛独坐沉思片刻,命苏培盛将胤礽召来。

这次胤礽来得比上次快得多。苏培盛一路小跑跟着胤礽,在养心殿前,胤礽猛的停住脚。苏培盛一头撞到了胤礽背上。

如果两人是cp,此时……

苏培盛眼中浮起一层水雾,嘟起朱唇:“讨厌,你背怎么这么硬?”

胤礽一脸怜惜地捧起苏培盛的小脸:“小笨蛋,撞疼了吗?”

但,现实是……

苏培盛连忙弓腰赔笑:“都是奴才没长眼,二爷还好?”

胤礽掸掸衣襟,淡淡道:“无事,走吧。”刚才忽生胆怯,若是胤禛拒绝……但他胤礽还不至于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无论是接受还是拒绝……

苏培盛古怪地瞟了胤礽一眼。莫非上次二爷给皇上戴绿帽子的事终于要做个了结了?为何二爷的神态有些……悲壮?唉,怪不得说红颜祸水,好好的兄弟为了个女人,就这样反目成仇了。此事虽是二爷对不住皇上,皇上也不要不顾手足之情啊……

胤礽深吸一口气,迈步进去。

一人站在殿中,默默看着他,正是胤禛。

苏培盛自觉关上门守在门前。家丑不可外扬不是,若让别人知道皇上戴了绿帽子……苏培盛打了个哆嗦,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胤礽被面无表情的胤禛看得心中一跳。“臣拜见皇上。”

“起来吧。”胤禛的声音也冷冰冰的。

胤礽心一沉。

胤禛板着脸,心里焦急得要冒火。本来听到章嘉国师一番话,他已决意接受。既然确定了心意,拖拖拉拉扭扭捏捏要不得。当下拟定了几个方案:

方案1

胤禛(邪魅一笑,伸手挑起胤礽的下巴):做朕的人。

方案2

胤禛(深情款款,柔声道):朕心似你心。

方案3

胤禛(豪放撕衣):都是男人还扭扭捏捏做什么!

可是你妹把人叫来之后他别说执行方案了,紧张得面无表情,说话也硬邦邦的。怎么办?怎么办?

长久的沉默。

胤礽僵硬地扯扯嘴角:“皇上既不愿,臣自会如当日所言,再不提起此事。”

“等等!”胤禛一咬牙,闭上眼睛。“朕长相不错,有房有车,无不良嗜好。以后决不去后宫了。你你你,你就从了朕吧。”

胤礽震惊地看向胤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闻之言。“皇上……”

胤禛满面通红,耳根都红透了。“你你你,就从了朕吧,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啊哈哈。”等等,这说的都是什么!

“呵呵。”胤礽终于忍不住低笑出声,看着胤禛羞涩尴尬得手足无措的样子,眉眼线条都柔和下来。“臣遵旨。”

59、母子兄弟

诚亲王允祉上疏,援例陈请将诸皇子名中胤字改为允字。胤祯因犯了胤禛的讳,改为禵。

乌雅氏斜坐在榻上,允禵坐在一旁,不知他说了什么,乌雅氏拿帕子捂着嘴笑得直咳嗽,一根手指点着允禵:“咳咳,就你,咳鬼点子多……”

旁边宫女不敢放声,抿着唇忍笑,脸涨得通红,上来给乌雅氏捶背顺气。“太后娘娘这些日子少见欢颜,也就恂郡王来了才笑得……”她一抬头,刚好看见胤禛,后面的话卡在喉中,手也僵住了。

允禵挑眉望去,微微一怔,看了乌雅氏一眼,跪下道:“臣弟参见皇上。”

屋里的宫女也纷纷俯首行礼:“奴婢给皇上请安。”

“免礼。”胤禛上前几步:“给母后请安。”

乌雅氏微微一笑,端坐受了这一礼。看着胤禛,眼中露出慈爱温柔之色:“皇上日理万机,昨个养心殿的灯烛可是又亮到三更?到底还是自己个的身子最重要。皇上龙马精神也是天下人的福分。”

胤禛从未被乌雅氏如此直白的温言关怀,倒有些不惯。“多谢母后关心,忙些累些倒不打紧的。先帝将大清江山交予皇儿,皇儿不敢有负先帝之期。”

乌雅氏听到先帝二字,幽幽叹了口气,又敛了哀容。“处理政事哪有个头,今日批完折子明日又送来。不若今日暂且留下陪哀家谈谈天。正巧你十四弟也在这儿,你们兄弟亦很久未见了不是。唉,若是普通人家,兄弟一半个月不见像什么话,在天家却是寻常。”说着微微蹙起眉。

胤禛在康熙驾崩之日就命人八百里加急召允禵回京奔丧,晋封公延信为贝子,命延信驰驿赴甘州掌抚远大将军印信。允禵回京之后,对胤禛继位并无外露的抵触,让京中有些期待允禵有所动作的人大失所望。胤禛未派允禵去祭祀,封了他为恂郡王,暂时未派给他差事。于是京中最近有传言,胤禛不放心允禵,允禵表面顺从实则心存不满。

胤禛心中雪亮,乌雅氏到底心中还是最疼宠小儿子。怕他们真的相互不满,心存隔阂,特叫他们兄弟二人来缓和关系。“母后之命,皇儿怎敢不从。何况多日未见,朕也颇为想念十四弟。”

允禵皱眉:“儿子……”

乌雅氏瞪了他一眼:“老十四,皇上都留下了,你还有什么事急得过皇上不成?好容易在一处聚聚,你却要走,传出去岂不让人说你们君臣兄弟不和。”

允禵笑道:“这可冤枉儿子了,儿子想说虽和皇上虽多日未见,就像昨日方见过一般。怎敢煞风景。”

乌雅氏面色缓和了些,“这才是正理。”

一旁宫女给胤禛上茶。乌雅氏轻抚鬓边星星点点的白发,感慨道:“真真是光阴似箭,你们兄弟在哀家宫中喝酒谈天、置气和好,好似就在昨天,转眼间便到了现在。唉,哀家也老了,觉得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珠宝首饰还可带多久,山珍海味还能品几时?都是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若你们兄弟和睦,哀家就心满意足了。”

胤禛心里一颤,乌雅氏确是雍正元年去的,母亲时日无多,盼着儿子和睦也是常情。

允禵不悦地道:“母后必能长命百岁的。”

“兄友弟恭,亦是皇儿之愿。当日皇儿在先帝病榻前立誓善待兄弟,若违誓言日后有何面目去见先帝?”三人成虎,他金口玉言,旁人一传,京城里都知道当今圣上曾在先帝面前立誓善待兄弟。想求证真伪?是康师傅来找你还是你去找康师傅?“何况皇儿与老十四的关系又不比别的兄弟,一奶同胞,说起来最是亲近不过。”

胤禛转头,望着允禵的眸子满是春水般的温柔:“老十四,还记得当年御花园里的兄长吗?”

“……”允禵木着脸回望,什么?

胤禛摇了摇头,叹道:“罢了,当日你到底还是小,不记得此事也在意料之中。但朕这些年来从未忘记当日御花园中的老十四。”

允禵敢用他的身家性命担保,他小时候绝没有御花园中的兄长这种奇怪的东西入侵啊喂!

胤禛望向远方,目光幽深,似乎陷入了一段回忆。缓缓道:“当年我不过。一日路过御花园,见到十四弟在里头落泪。”

落泪?他何时做过这等事!允禵顿时黑了脸。“臣……”后面的话生生被胤禛哀怨的眼神憋回去了。

胤禛继续回忆:“十四弟当日尚年幼,但一奶同胞和朕有九分像,朕一眼就认出来了。哭还不是嚎啕大哭,呜咽着不肯放声,让人打心眼里疼惜。”

允禵开始认真反省他是不是真有过这样奇特的经历。

乌雅氏在一旁听着,眼中流露出不自觉的怜惜,攥紧了手中的帕子。“这是怎么了,哀家竟全然不知。”

你当然不知道,在朕编出来之前,朕也不知道。胤禛继续深情回忆:“朕也唬了一跳,忙上前问他出了何事。十四弟年纪虽小却倔强的很,扭脸不肯开口。朕说‘世间还有几人能如你我兄弟一般亲密?弟弟受了委屈,兄长不闻不问,不出手相助岂不是冷硬心肠?你若不肯说,我便不走’。十四弟后来说的是何事朕倒记不清了,只记得十四弟在朕怀里哭得朕前襟都湿了。朕当时便起誓一定要对十四弟好,不让他受半点委屈。”

胤禛说着对允禵使了个眼色,允禵猛的明白过来,深吸了两口气才忍住了拂袖而去的冲动,皮笑肉不笑地道:“皇上这么一说,臣弟也模模糊糊想起来了。当日多亏皇上安慰。”

胤禛微微一笑:“都是自家人,这般客气倒生分了。后来十四弟长大了些,朕与他皆是年少气盛,难免有些摩擦。不过都是过去的事了。血浓于水,什么死结解不开?何况只是一两句口角罢了。”

乌雅氏点点头,露出欣慰的笑容:“皇上这样说,哀家就放心了。你们兄弟即便有过丁点误会,也是早就过去的事了。前些日子允禵来给哀家请安,说到当时少年不懂事,顶撞了皇上,后悔不迭。立誓那等混账事日后绝不再做。”

允禵什么话都不说了,低头喝茶。该说不愧是亲母子吗?他对天起誓他绝不曾与乌雅氏说过这等话。所以其实他们提的那个根本不是他允禵对吧。

胤禛深深看着允禵:“老十四,还记得当日你出征之前朕对你说过的话吗?”

允禵想起胤禛温和地叮嘱他此去珍重,心就软了。胤禛胡编亦是为了在乌雅氏面前表个决心,也是为了他允禵。当下也深深凝视着胤禛的双眼:“一别经年,不敢或忘。午夜梦回,思君叮嘱,不觉望京流泪。”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胤禛也暗暗一哆嗦。面上笑容却丝毫未变,声音更加温柔。“朕赠与你的征衣,可还合身?”尺寸他是按照历史上的记载和后来目测吩咐人做的,具体合身与否也不知。

允禵点头:“再合身不过。”

两人深情对望,似乎有脉脉温情在二人身边涌动。

乌雅氏欣慰地以帕拭泪:“哀家心中真是欢喜……”怎么忽觉寒意刺骨?

两人同从乌雅氏那里出来,一前一后走着。

“老十四,你原来未办过文差,下月去兵部历练一番。”

“臣弟遵旨。”

两人默契地未提京中流言一事。乌雅氏实是多虑了。若胤禛疑允禵,当日便将他派出京祭祀了。若允禵不满胤禛,听此流言怎会不到胤禛面前辩白?二人都无动作,是彼此信任之故

允禵犹豫了一下,低声道:“臣弟听闻二哥改为禁足读书,不知皇上可恩准臣弟前去探望?”胤禛虽待他与允禩、允禟、允俄不薄,与胤禛亲近之人却与他们有些隔膜。允祥自不必提,若是允礽也出来……不过胤禛倒也真是放心,前太子……

提到允礽,胤禛表情有点不自在。低咳了一声道:“他幽禁多年,身子不好,需要静养。朕将他改为禁足读书,也是考虑到此。”这个借口是他与允礽商量出来的,不但可以打发掉后院的女人,亦向外头表明了无力再担重任,出来的阻力也会小些。但是,想到允礽生龙活虎的样子,再说这种话,他很心虚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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