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洪础听着他一直不停的喃喃自语,也不怎么放在心上,自顾抚弄着他光滑的肌肤,直到蜡烛跳了两跳,终于熄灭。
一直到了第二天,祈霖一觉睡醒,耶律洪础正侧身搂着他,在他的眼前,就是耶律洪础突出的喉结。
祈霖忽然有一种按捺不下的冲动,贴过嘴去,将牙轻轻咬在那喉结之上,心里明白如果他能够就这么一嘴咬下去,这个强占他的身体、并且对大宋安危最具威胁性的恶魔,马上就会一命呜呼!
——可是他狠不下心!
他就那么将嘴贴在那儿,眼泪莫名其妙的又从眼角滑落下来,很久很久,一直到那凸起的喉结开始在他齿缝间滑动,一缕低沉的声音在他头顶上响起:“你在勾引我?还是……想一嘴咬死我?”
祈霖神经质的一下子撤回嘴,忙抬手擦了一擦脸,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道:“我早晚……会咬死你!”耶律洪础低目瞅他一眼,道:“那也得你舍得才行!”
一边说,径直起身,坐在床头穿衣服。祈霖斜眼看着他宽阔的后背,忽而一阵冲动,起身贴上他的后背,从后搂住他的脖子,将脸颊贴上他的脸颊,道:“求你了,放我走,好不好?”耶律洪础不语,很久,方慢慢慢慢道:“其他人,巴不能得我一点怜惜,为什么你就如此不知好歹!”祈霖道:“是!一定会有很多人想来服侍你,你去找他们好不好?放了我!你也说了,我是男人,我不能容忍自己……被另外一个男人……如此淫辱!”耶律洪础冷笑一声,又道:“被我淫辱?不错,可是昨晚你也很快活!”祈霖道:“你……!”一时气的哑口无言。耶律洪础又道:“你别想从我身边逃跑,我才不管你是男人女人,只要你喜欢被我淫辱,我就不会放你走!”
祈霖气得咬牙切齿,道一声:“我杀了你!”忽然用手臂圈住了耶律洪础的脖子,用尽全力向后猛扳。耶律洪础坐着不动,由得他扳,直到祈霖渐渐没了力气,他才用手将祈霖手臂拉开,淡淡道:“你也是男人!”然后他穿上衣服,径直走出去了。
祈霖真是懊丧欲死!不能怪耶律洪础轻视于他,他算是个什么男人,人家坐着不动,他都奈何不了人家,像他这样的男人,真不如一下子死了的好。
可是他偏偏不能死,因为那个天杀的恶魔不许他死!
他就那样呆呆的坐在床上,直到耶律洪础复又进来,仍用被子将他整个裹起来,直接撂进马车里。他随着马车摇摇晃晃,无边的绝望与无助,让他脑袋里空落落的无法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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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天,不断经过一些零零散散的村落,祈霖发现那个恶魔居然极受百姓的拥戴,听说南院大王经过,几乎家家户户杀猪宰羊,敬奉到南院大王帐前略表爱戴之意。
而耶律洪础也总是严令兵将不得骚扰百姓,就连百姓敬献之物,也都按价补偿。祈霖看在眼里,不由得暗暗诧异,料不到这凶暴冷血好像没什么感情的恶魔,居然对治下百姓如此宽恤!反观大宋奸臣当道,官宦豪绅无不巧取豪夺,鱼肉百姓。大辽之昌盛,大宋之衰落,只怕是不无道理。
而自上一次发现匪人踪迹,耶律洪础便命人加强了警戒,但经过几天的行程,离上京越来越近,沿途已不再像之前那么荒凉,每晚巡逻的士兵,已经难免松懈。
偏是这一晚,祈霖又被耶律洪础“淫辱”一回,一时事毕,耶律洪础搂着祈霖亲嘴,祈霖浑身被他折腾的如要散架一样,正昏昏欲睡,突听外边呼喝声此起彼伏,耶律洪础一惊坐起,刚要喝问一声,延熊已经在帐外回道:“报大王,前哨发现有人来偷营!”耶律洪础道:“必是草原灰狼!”一跳下床,迅速穿上衣服走出帐门,吩咐延熊延虎道:“你两个守在这儿,再要让他出一点意外,我砍了你们人头!”延熊延虎齐声答应,接着马蹄声响,耶律洪础疾驰而去。
祈霖听着外边的动静,莫名其妙的,竟有些替耶律洪础担起心来,随即想道:“我真是中了邪了,那本是恶魔,我下不了狠心杀他,已属大逆不道,这会儿倒替他担起心来!何况他连老虎都能杀死,我也不必为他担心!”
虽然如是想,听着外边呼喝喊杀声越来越响,他心里仍是七上八下!索性也坐起身来寻衣服穿上,以防遇到紧急状况时自己还是赤身裸体。
刚把内衣穿好,突听延熊喝道:“是谁?”一人回答道:“是我,大王让我过来保护他的心肝宝贝!”
祈霖听那声音粗豪阴沉,隐约像是那个索罗图,心中一惊想道:“他就算要人来保护我,也不会派这个人来!”
只听延熊道:“原来是索罗图将……”最后一个“军”字未曾出口,忽然一声惨叫,接着延虎大叫一声:“延熊!……王八蛋,我跟你拼了!”
就听得外边乒乒乓乓响成一片,间中夹杂着延虎不住怒骂,忽而“砰”的一声大响,接着有人闷哼一声,外边兵刃相击之声就此停歇。
祈霖一颗心吓得“砰砰”乱跳,正不知该不该出去看看哪一方得胜,忽然帐帘一掀,一个高大而粗壮的黑影弯腰走了进来。
祈霖用手攥紧了被子,惊道:“你……!索罗图,你要干嘛?”他在黑暗中本来看不清对方长相,但那个身影并非延熊延虎,自然就是索罗图了。
那人也不说话,径直走到床前,黑暗中忽然举起手掌,向着祈霖颈子里一砍,祈霖只觉后颈处一阵剧痛,气息一窒,顿时晕了过去!
第二十四章
等到昏昏沉沉醒来,祈霖感觉身体下边不住颠簸,好像被放在马背之上。眼睛上蒙了布,嘴里也被勒着一根布条。浑身上下被颠得好像要散架一样,却无法伸腿蹬脚,好像不单被捆着手脚,而且他整个身体都被塞在麻袋里。
祈霖又惊又怕,心知这个索罗图比之耶律洪础只怕要邪恶残忍一千倍!他本来一心想要逃离耶律洪础,这时候却念起耶律洪础诸般好处来,只盼着耶律洪础快来搭救。
但是索罗图很明显也怕被耶律洪础追上,一路马不停蹄!祈霖感觉整个腰都快要断掉了,恨不得一下子死掉才好,可是偏偏他却死不了。
浑浑噩噩也不知过了有多久,沿路好像换了几次马,估计索罗图为了怕被追上,逃的时候多带了几匹马。而随着时间流逝,那种被耶律洪础追上搭救的希望越来越小,祈霖的心也越来越冰凉,同时身上的那种痛苦煎熬也到了极限状态,直到终于,他又晕死了过去。
等到再次清醒,就感觉浑身冰凉,好像整个身体都被浸在冰水里一样!祈霖昏昏沉沉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浑身赤裸,好像是在一间阴暗破旧的草屋里边,他两只手正被高高吊在屋梁之上,脚尖尽量伸长,才能勉强触地。
索罗图坐在屋子一角正在吃东西,看见他清醒,当即站起,狞笑道:“小乖乖,没想到又落到我手里了吧?”祈霖虽然有气没力,仍就瞠目瞪着他,道:“你快……放了我,要不然……你们……大王追上来,必将你碎尸万段!”索罗图哈哈一笑,道:“你知道这已经到哪儿了?别指望他还能追上来!”忽然间面色一寒,又道:“想我索罗图为着他南院大王出生入死,忠心耿耿,他居然为了你这样一个肮脏的奴隶伤我脸面,让我在所有部下面前都抬不起来头!今天我就要尝尝你到底是个什么滋味,竟能将他迷到这般地步!”一边说,一边狞笑着逼了上来。
他脸上鞭伤未愈,随着他的笑不断抖动,更显得猩红狞恶!祈霖很想踢他一脚,但因为被捆得久了,两条腿好像已经不是他自己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索罗图到了他的身边,淫笑着用双手在他身上一阵抚摸,一边啧啧赞道:“难怪我说,南院大王会当你心肝宝贝一样,原来一身皮肉真个是鲜嫩水滑!”
祈霖咬紧牙关!平时耶律洪础碰他一碰,他的身体马上就会有反应,但是索罗图的揉摸,却让他浑身很快起了鸡皮疙瘩,喉咙里,更是恶心欲呕。
索罗图揉摸着他的胸脯大腿,很久也不见他两腿间有丝毫起色,淫笑又道:“小乖乖,你不兴奋,正合我意,我就是喜欢玩强暴的!不过,在这之前,咱们先玩玩其他游戏!”
一边说,他从腰里摸出马鞭。祈霖忽而想起张冲曾经说过的话,禁不住从心底里涌起一阵遏制不住的惊悚颤栗。
索罗图用鞭柄将祈霖软垂的阳物拨弄几下,突然“啪”的一响,扬鞭在祈霖胸腹间抽了一鞭,白皙的肌肤上,顿时现出一道血印!
祈霖只觉火辣辣的剧痛钻心,却咬紧牙关不肯出口求饶。索罗图凑上来伸长舌头在殷红的血印上舔舐,笑道:“果然是好味道!”
祈霖但觉他软绵滑腻的舌头在身上蠕动,就好像一条黏黏的鼻涕虫在身上攀爬,剧烈的恶心让他直欲死去!索罗图却是淫性高涨,顺着那道鞭印一直舔舐到后边,伸手抓揉着祈霖挺翘的后股,啧啧又道:“瞧这个小屁股生得多丰满,倒让我舍不得下手啊!”
忽然又是“啪”的一声,他在祈霖背股上再抽一鞭,正弓腰曲腿就到祈霖股间舔舐,猛听得一阵杂乱的马蹄声隐隐传了进来。
索罗图反应快极,闪身奔向门口,拉开房门向外一张,突听有人欢呼一声:“在这儿了!”顿时呼哨之声此起彼伏,只不过瞬间工夫,草屋四周好像已被人团团围住。
索罗图暗暗心惊,急回身奔到祈霖身边,抽刀架在祈霖脖子上,一双贼眼骨溜溜盯住了房门。
但听外边的嘈杂声忽然安静下来,索罗图更是全神戒备,手中钢刀已紧张得微微抖颤!正怔忪不定,突然“砰”的一声大响,房门被人踢得直飞进来,屋内光线一明一暗,门口已多了一人。索罗图定神看时,只见那人双眉拧起,眼冒寒光,一个身体高大强壮,当门一站,宛若神兵天降,正是耶律洪础!
索罗图道:“大王,你……你别进来,你不要逼我杀他!”耶律洪础阴森森的盯着他,径直迈步而入,冷冰冰的道:“你觉得我会在乎吗?”索罗图上下牙齿格格相击,积威之下,实是不敢硬抗!只听“呛啷”一声,他手上钢刀掉落在地,随即“卟嗵”跪倒,连连以头碰地,直道:“属下一时鬼迷心窍,只求大王看在属下这么些年多少有些功劳,饶过属下一条狗命!”
耶律洪础抬起一脚,“砰”的一声响,索罗图一个壮大的身子被他踢得直飞起来,“吧嗒”撞在墙上,随即掉落在地爬不起来。
耶律洪础再也不向他多看一眼,抽出腰间佩刀,刷刷两下,削断祈霖手上的绳索,祈霖立刻软倒下来,耶律洪础一把抱住。
祈霖双眼盯着耶律洪础,双手紧紧揪住了耶律洪础的衣服,喉咙里咕哝作响,好久好久,才“哇”的一声哭出来,直道:“你不在乎……为什么还要来?为什么……你不早点来?我恨你,我恨死你!”耶律洪础只觉他浑身冰凉,忙脱下大氅将他裹起,随即又敞开上衣前襟,将他紧紧搂抱在怀里。
祈霖在他怀里哭得声嘶力竭,很久很久,才昏昏沉沉睡熟。耶律洪础回过身来,索罗图兀自匍匐在地,耶律洪础实是怒到了极处,忽然再一脚将他踢翻,第三脚重重踏在他下巴之上,索罗图的下巴立刻脱了臼,喉咙里咕咕乱响,却说不出来一个字。
耶律洪础再不理他,双手抱着祈霖走至房门,对门口的卫士道:“把这逆贼捆起来带回去!”卫士赶紧答应。另有人送上一件大氅,牵过他的黑马,耶律洪础披上大氅,抱着祈霖跃身上马,一手执缰,一手将祈霖揽抱在怀里。
第二十五章
返途中不断遇到官兵前来汇合,原来耶律洪础为了救回祈霖,竟是倾巢出动!
因昨日索罗图马不停蹄急行一夜,所以一队人马直到深夜方赶回营地。耶律洪础即刻命杨锐替祈霖做了检查,开了伤药。期间耶律洪础问起延熊延虎的情况,杨锐回道:“延虎伤势虽重,却无性命之忧,延熊却被那厮一刀正中胸口,当时就……”说着叹息不已。
耶律洪础眼中光芒闪了一闪,却不言语。杨锐停了一停,压低了声音又道:“今儿一早接获汴梁探子飞鸽传书,里边提到……,这娃儿只怕……”说到这儿,他向床上的祈霖瞅了一眼,就住了口。耶律洪础点一点头,道:“这件事我心里有数,以后不必再论。另外,不得向任何人泄露出去!”杨锐道:“是!”瞅一瞅他的脸色,转开了话题又道:“昨日歼灭的那批匪人尸首,我都已经查过,里边并没有草原灰狼,只怕是……索罗图这样一搅合,又被他趁乱逃掉了!”耶律洪础哼了一声不语,杨锐见他脸色阴沉沉的,忙起身退出。
此时延熊即逝,延虎身负重伤,换了另两个侍卫送粥进来。耶律洪础亲自喂祈霖吃了粥,祈霖前胸后背都有鞭伤,虽不甚重,却不敢招水,耶律洪础又亲手替他擦了身体,用杨锐开的伤药敷了伤处,再帮他穿上一身软绵的内衣,这才上床将他抱在怀里一起安睡。
谁知刚刚睡下,外边突又传出嘈杂之声,祈霖梦中受惊,忽而哭叫道:“不要!不要!耶律洪础,快来救我!”
耶律洪础不由得毛躁上来,一边用手拍着他肩背安抚,一边回头喝骂道:“又发生了什么事?”
外边侍卫赶忙道:“已经让人查问去了!”祈霖用手紧紧搂住了耶律洪础的脖子,哭道:“那个人……那个禽兽,他把我装在麻袋里,还用……鞭子打我,耶律洪础,我好怕,我一直望着你来,可是……你为什么到现在才来?”
哭了两声,这才从噩梦中慢慢清醒,搂着耶律洪础脖子的手,一时却不敢丢开。忽听外边侍卫报道:“回大王,原是……索罗图身边的那个奴隶,将索罗图的下身剁了个稀乱,这会儿……只怕已经不行了!花喇将军本来要将那奴隶当场砍头,不过已经被杨先生拦住,就等着大王处置!”
耶律洪础知道这位花喇将军正是索罗图的拜把兄弟,遂冷哼一声,道:“把索罗图尸首装殓起来,运回上京安葬,传令下去,这件事任何人不得泄露半句!至于那个奴隶,就交给花喇处置吧!”外边侍卫答应一声。祈霖听着耶律洪础吩咐,一惊之下,脱口叫道:“等等!”耶律洪础道:“怎么啦?”祈霖央求道:“你……把他留在我身边好不好?小小现在毕竟是……三王爷那边的人,我身边也缺个人用!何况……这个人这样做,也是为我出了口气,求你了,好不好?”
耶律洪础听他软言央求,虽然不太好安抚花喇,却更不想因之冷了这小牛犊子的心,于是向外边侍卫道:“先把那奴隶看起来,等明儿再处理!”外边侍卫忙又答应。祈霖将身体向着耶律洪础怀里偎了一偎,轻声道:“谢谢你!”耶律洪础“嗯”了一声,双手搂着他,忽在他耳边道:“记住了,你又求了我一次!”祈霖一听,心里更是说不出的伤心难受,窝在他怀里,眼泪禁不住的又是滚滚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