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啊,我还要告诉你,我准备在婚礼现场上杀了唐霄远哦,我要在他最幸福最开心的时候,给他的胸口来上一枪,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假的,哈哈,他爱的人根本不爱他,还要杀了他。”“你实在太过分了!”谢如风站起来走了几步,回过头来说道:“你不会得逞的,唐霄远有那么多得力的保镖,他们一定会保护唐霄远的安全。”
“你错了,婚礼的场地是我挑的,那里早就被我布置好了无数的狙击手,有利的地势让他们想杀谁就杀谁,一个都不会放过。”
“我不会让唐霄远去婚礼现场的,我一定会阻止他!”谢如风大声说道。“别白费力气自讨苦吃了,我就是看你已经完全失去用处才会忍不住跟你公布一下正确答案,你现在说的话没有人信,就乖乖等着帮唐霄远收尸吧,如果他还有全尸的话。”陈嬿嬿扬长而去,留下谢如风苦恼地捧住了头。厕所门突然打开了,唐棣从里面走出来,脸上是惶恐的神色。
谢如风急忙拉住他,一只手捂住他的嘴:“不要说话,也不要跟任何人说你知道这些事,如果被那个女人发现,我担心你有危险,她是个疯子,危险的疯子,你只是个小孩子什么都做不到,所以不要跟任何人说,好不好?答应我。”
唐棣点了点头。
谢如风松开他,看着他惊疑不定的眼神。
“回去你的房间,好好地睡一觉,明天找个借口溜掉不要去婚礼现场就好了,保护好你自己,不要让大人担心。”
“嗯,我会听谢大哥的。”唐棣难得这么乖巧,让谢如风心中涌过一阵暖流,但是,他很快就浑身发冷,因为他一想到明天等待唐霄远的是死亡陷阱,他就如坠冰窟。
谢如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待唐霄远回来,等到大约晚上十点钟的时候,唐霄远才回来,佣人把大门打开,他穿着一身灰色风衣,围着一条羊绒围巾,像一阵风一般走了进来。
谢如风贪婪地看着他风度翩翩的样子,这是他爱的男人,因为恶毒诡计暂时忘了过去的男人,他一定不能让他遭遇任何危险。
“霄远,我有话要跟你说。”他站了起来。唐霄远有些惊讶,这些日子所有人都把谢如风忽视了,包括他,为了婚礼的事情,他决定一心一意对待陈嬿嬿,不再多看谢如风一眼,而谢如风也很识相,没有跟他有过只言片语的交流,算是两个人之间的一种默契。
“有什么事?”唐霄远不是很耐烦。“明天你不要去婚礼现场,会有人对你不利。”谢如风说道。唐霄远看着他,眼神复杂,他觉得这是谢如风不愿意让他结婚的借口,心里既是怜悯,又是不屑:“我的事情你完全没必要费心,我已经答应嬿嬿等我们结婚了,就让你搬走,你还是多花点时间考虑你接下去何去何从吧。”
谢如风并没有被他的冷漠击倒,他看着唐霄远的眼睛,想让他明白自己的苦心:
“我会搬走的,我们之间已经彻底完了,这一点我不会否认,也不会去抗拒,但是你要记得一件事情,那就是我谢如风绝对不会欺骗你,因为我没必要,没必要为了爱情连最做人最基本的底线都抛弃得一干二净,我也是出身优渥家庭的人,受过良好教养和高等教育,在外面体体面面,想做什么工作都能够胜任,所以你好好考虑我的话的真实性,就算你不相信,也应该在彻底清理了可能发生的隐患之后去做出决定,而不是一下子否定我的话。你不仅仅是一个人,你还是一个首领,你如果遇到危险,是许多人的腥风血雨,所以你必须比别人更加谨慎行事,而不是为了跟某个人的意气之争蒙蔽了你的判断力。”谢如风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让唐霄远心底忍不住又要对这个人刮目相看。
谢如风知道自己能做的仅仅如此了,他转身回房,不去干涉唐霄远的决策,因为如果他的存在让唐霄远更加冲动行事的话,他还不如不要进入他的视线。
第二天,天空万里无云,一大早就是阳光灿烂,是个适宜结婚的好日子,唐霄远穿上了裁剪合宜的结婚礼服,显得更加英俊挺拔,当谢如风看到他对着墙面的倒影在整理领结的时候,他简直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只能痴痴地看着他。唐霄远发现了他的视线,回过头微微皱眉:“你还不去收拾东西?”
“我已经收拾好了。”谢如风低声道。“那好,今天我结婚,心情好,等一下让赵鹰给你一笔钱,凭你的能力,再找个好东家不是难事。”
谢如风咧嘴一笑:“钱?我最不缺钱,你失忆到连我家有几十个亿的事情都忘了。
不过,你真的要去那个结婚场地吗?你不怕死吗?”“我相信嬿嬿的选择,如果她要我的命,我就给她。”唐霄远淡淡的话语让谢如风好不容易包裹坚硬的内心开始碎裂,他艰难地维持面上的表情,不要让自己看起来如丧考妣。
“你被她欺骗了,我不能让你去结婚。”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也未必能够阻止我结婚。”唐霄远快步离开大厅,谢如风亦步亦趋地跟着。
从身材力气来讲,谢如风根本就阻挡不了他的行动,特别是他身边强手如云,谢如风只有单枪匹马,他怎么可能成功阻止自己?
坐上了车,司机发动汽车,一切都势在必行,谢如风有多大本事,能够挡着他的去路?
唐霄远没想到谢如风的选择是跳上车开在他的前面。
所有人茫然地看着他的举动,只有唐霄远心里气急败坏。
谢如风狠狠地把车撞在通往外面的桥上,阻挡了所有车子出去的路。他从车上下来,脚步虚浮,头上隐约有碰撞造成的血迹。
唐霄远冷冷地让手下去把车拖走,自己则是走过去,狠狠地扇了谢如风一巴掌。
这一巴掌把谢如风的脸打偏过去,迅速红肿起来,嘴角都打破了,流出血来。
“不要挑战我的耐性,要不是我今天结婚,不想触霉头,我早就将你碎尸万段了,你太不识趣了。”
谢如风抬起头,坚定的目光望着唐霄远:“我不会让你去送死的,霄远,如果你一定要去,就从我身上轧过去吧。”“好,如你所愿。”报废的车已经被拖开,唐霄远坐进车里对司机吩咐道:“开过去,不管看见什么,不要停。”
谢如风站在路中间没有离开的意思,司机看着有点心惊胆跳,可是老大已经吩咐了,他不能不遵从,在次发动汽车,缓缓前进,唐霄远看着那倔强的身影,满肚子的火,朝司机大吼道:“开快点!你想误了我的婚礼吗?!”
司机一个激灵踩下油门,车子飞驰而去,只听见“嘭”地一声,谢如风撞在车头上,被撞飞到一边去,他的身体犹如一条抛物线落在路牙上,所有车子没有停地往前开,没有人回过头,只有那滚滚的烟尘落在谢如风的身上。
唐霄远不知道为何,手有些抖,他握紧自己的手不然自己表现出失常,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一种突然空洞的感觉,望着前方的路,他觉得又陌生又迷茫。
等待他的明明是幸福的婚姻,为什么他却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方向。
“小秦,先去把车洗一下。我坐后面的车去婚礼现场。”“好。”脸色苍白的小秦无力地答道,他现在很想抽一支烟,压下心头的惶恐不安。
唐霄远坐上后面的车子,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老大,有什么吩咐?”“小骆,帮我定个时间,我要做个全身检查。”
“好啊!之前我说过很多次了,你之前爆炸受的伤最好检查检查,你总是推脱没空,只顾着跟你的美人风流快活。”骆少清马上看了看日程表:“就明天吧,明天你过来我这边一下,我们医院最近更新了一些器材,正好拿你做实验。”“喂……”
“哈哈,开玩笑的,是让你率先体验!”这玩笑根本不好笑,唐霄远挂了电话,揉了揉有点发疼的脑袋。婚礼现场根本没有任何状况发生,唐霄远娶了他梦寐以求的女人。等到他们回到别墅,路边撞车的痕迹已经被收拾得一干二净,没有任何人会在他新婚燕尔的时候提起这件事情,只是隔天送到办公室的报纸上登了一则景山公园附近发生恶性车祸,受害者当场死亡,肇事车辆暂时没有找到的新闻头条。
唐霄远将报纸翻过去,心里有些排斥看到这个消息,谢如风虽然有可恶之处,但也不至于付出死亡的代价,不过他手里的人命也不是一条两条了,一点恻隐之心根本无法给他带来多大影响。
骆少清拿着体检单,狐疑地看了唐霄远几次。
“怎么了?有大问题?”
“你吸毒?”骆少清觉得这个问题的可能性太低了,唐霄远自律得很,怎么会去沾这些东西,可是他的血检根本不会搞错。
“没有。”唐霄远立刻否定道。
骆少清摇了摇头:“霄远,不要骗我,血检单上很清楚的,你有很严重的毒瘾!”唐霄远站了起来,他想起每天陈嬿嬿的那杯水,大致知道是谁让他染上的毒瘾了:
“有办法戒断吗?”
“有,但是会很痛苦,你要远离给你提供毒品的人,把自己囚禁起来,要耗费很多时间,才能从肉体与精神上戒断毒品。”
“少清,我觉得……我恐怕还有很多问题,毒品应该是陈嬿嬿提供给我的,我每天都离不开她,会不会跟毒品有联系,还有我忘掉的一些事情,那个谢如风,我一点都想不起来,是否有办法治疗我的失忆?”
唐霄远揉了揉太阳穴,直觉告诉他他一定陷入某个陷阱之中。
“这个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你爱上她的过程显得有点诡异,那么快抛弃之前爱得死去活来的人,不像你的风格,你没那么薄情寡义,不过你的失忆症我恐怕帮不到你,我可以帮你找到最好的心理医生给你看看,因为你的颅脑检查之后没有器质性伤害,所以你很可能是因为受伤导致的心理创伤让你选择性隐藏了那部分记忆。”
第十六章
“唐霄远呢?”陈嬿嬿问道。
“对不起,老大没有说,我们也不知道。”
“不知道?真可笑,连你也不知道,还有谁知道?”陈嬿嬿看着赵鹰那讳莫如深的表情,隐约感觉到一丝不妙。
唐霄远失踪好几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漏出来,帮派上下还是很正常的运行,没有群龙无首的慌乱感,可以见得有人在背后默默地操纵着大局。唐霄远没有离开,他只是躲了起来。
双手双脚因为挣扎而被绳索勒得通红,他浑身上下全都被汗水浸湿了,痛苦的呻吟传来,任谁都会心头发颤,瞪着通红的双眼,唐霄远说道:“骆少清,快把陈嬿嬿带来,快去,她是我的老婆,我要见她!”
“你现在毒瘾发作,说什么我都只会当你在放屁的。”骆少清毫不留情地答道。
“骆少清!你算哪根葱,信不信我杀了你!杀了你!”唐霄远因为毒瘾的折磨而丧失理智,发狂地大喊。
被绑住手脚的身躯不断颤抖,却无法从病床上挣脱开来,因为这病床和绳索都是特质给戒毒人员使用的,逃脱根本不可能,病人想要通过自残减轻痛苦也不可能。
唐霄远毒瘾发作得眼泪鼻涕都流了下来,他这辈子最狼狈的模样全都收入骆少清的眼底,他微微叹气,转过头去不去看唐霄远,任由唐霄远在那里发狂地喊叫。
这种发作从他开始戒毒当天晚上就开始了,每一次都将唐霄远所有的能量透支,全身上下的衣服和底下的被褥全部被汗水湿透,巨大的痛苦蚕食他的理智,让他完全忘了自己在说什么。这个过程对于唐霄远是一种折磨,对于骆少清也是,作为唐霄远的好朋友,他也难以目睹好友受苦的场面,但是他知道自己作为清醒的人,必须比唐霄远更坚定,他要把力量传达给唐霄远,去面对这样的痛苦,只有他的支持,唐霄远才会慢慢好起来。
毒瘾发作了整整一夜,骆少清不知不觉在唐霄远的嘶吼呻吟中睡了过去,他的精神压力也很大,实在扛不住过度的疲倦。
护士敲了敲门进来,骆少清才醒过来,看着护士给唐霄远擦身换衣服,他抹了抹脸站起来走了过去。
唐霄远的眼睛里没有了毒瘾发作的时候那种疯狂的神色,他看着骆少清,问道:
“精神科的医生来了没有?”
“来了,今天我让麦克去接机,估计十点钟的时候就能够来为你看诊。”看到唐霄远恢复正常,他动手帮他解开身上的束缚。
“等一下让赵鹰把要处理的文件送到我房间里,还有,召集几个堂主过来开会,有些事情要好好交代一下。”
“好,可是你昨天发作了一夜,你的身体……”骆少清知道唐霄远是个工作狂,但是一夜没有休息的他是否能够处理好工作的事情,他感到很担忧。
“我没事,没有什么能够将我唐霄远打垮。”唐霄远起身穿了衣服准备出去,走了几步,回头说道:“发作的时候说了什么过分的话,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怎么会?”骆少清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陈嬿嬿愈发有些坐不住了,她决定出门一趟,唐霄远派来的保镖一直尾随着她,寸步不离,并且与以前不同的是,他们观察注意的对象不是周围有没有可疑人士,而是她。明显的监视,她怎么会看不出来,看来唐霄远应该知道了什么,开始动作了。
心里盘算了一下,陈嬿嬿决定去闹市区逛街,这种龙蛇混杂的步行街售卖各种廉价商品,到处都是人,陈嬿嬿走在人群中,后面的保镖艰难地跟踪着,很快他们就发觉自己被陈嬿嬿甩得太远了。
迅速挤开人群追了上去,陈嬿嬿已经走进了小巷,旧城区的小巷七拐八拐的,分岔路极多,他们也不知道陈嬿嬿走的是哪个方向,只能分散开来寻找。
陈嬿嬿站在一堵高墙面前,冷冷一笑,回转过身,看着落单的男人,毫不避讳地朝他走过去。
“夫人,请您跟我回去……”他话音未落,就被陈嬿嬿一招侧踢击中颈部,倒在地上。
“你……”他没想到陈嬿嬿身手这么好。“嘘……你知道的太多了。”她从手袋里拿出一把消音手枪,对着保镖的脑袋轻轻扣动扳机。看着死都不甘心瞪大了眼睛的保镖,陈嬿嬿毫不在意地嗤笑一声,将枪收回袋子里。
想找人看住她,那也要看看谁的牌面大。
在某家店里迅速换了装,陈嬿嬿大摇大摆地走进人群中,瞬间就没有了踪影。
陈嬿嬿杀死一个保镖逃脱监视的消息传到唐霄远的耳里,他捏扁了手中的铁罐,冷声道:“发令出去找她,找到了就地关押。”这个心肠狠毒的女人让他染上毒瘾,生不如死,没想到背地里隐藏着那么好的身手,完全无法轻视,这样的心腹大患逃脱出去,以后不知道要给自己带来多少麻烦。
开完会,唐霄远胡乱地塞了些食物进胃里,就走去和新请来的心理医生见面。
这个心理医生叫霍华德·莱辛,是个心理专家,曾经和骆少清在某个国际研讨会上认识,成为了好朋友。
他很乐意帮唐霄远解决心理问题,当他系统地了解完唐霄远的问题之后,他做了几个实验,实验的结果让他很震惊。
“唐先生,我恐怕你是被人催眠了。现在国际上有一种催眠手段,就是利用药物摧毁人的意志力,进而接受被动的催眠术,这种手法非常不人道,所以只有极少数贪婪无耻之徒会为了牟利而进行这种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