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碎片 上——有扇
有扇  发于:2014年04月12日

关灯
护眼

索拉眼中流露出怨毒与恨意,“传送的阵法被人破坏了,否则我怎么会被怪物抓住?”

肯尼斯心生不妙,急忙问道:“这里在哪里?我们如何回塔拉?”

索拉弯起唇角,满怀恶意:“我不知道,知道也不告诉你,和我一起死吧,肯尼斯。”

肯尼斯被这句话堵得心头火气,他放下索拉站起来,努力让自己平静。

索拉知道,但是她不愿意说。

“索拉,回索菲亚利身边吧。你一定想见见他。”

索拉高声尖叫:“不!!我都要死了,我不想看到他!”

肯尼斯捂住额头,第一次对索拉感到厌烦。

就在肯尼斯心烦意乱时,手环空间内发出震动。

肯尼斯取出让储物空间震动不已的魔法道具,是他制作的定位呈像魔镜,他曾把定位设在王宫外正道上的迎宾门,只有在迪卢木多经过那里时,魔镜才会做出警示。

距离婚宴应该还有七八天,魔镜为何会有动静?

肯尼斯惊疑不定地注入魔力,让魔镜呈现最大监测面积的画面。

图像映射在空气中,好像虚拟了一个幻景。

王宫外的迎宾大道热闹中带着肃然,两旁装饰着喜庆的鲜花,两列人马齐整地沿着主道进入王宫。

走在芬恩之后的那个混蛋,迪卢木多!!

肯尼斯好像被噎住一样,脸顿时变得通红,随即又刷的变白。

怎么回事?他不明白。

婚宴明明在七天举行,为什么会在此时举行?为什么会这样!

肯尼斯感到胸口一阵抽痛,呼吸困难。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迪卢木多的身影远去,呼吸越来越快,终于忍不住咳了起来。

肯尼斯弯下腰,努力把所有的古怪的感觉都通通从身体里咳出去,到最后他干呕了起来。

肯尼斯直起身子,擦了擦嘴边的酸液。

他发现自己什么都咳不出来,他这才发觉时间已经过了许久,他的胃里什么东西也没有。

就好像他在这个世界,除了迪卢木多,什么在意他的人也没有。

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马上就要白费了。

他不希望迪卢木多遭遇不幸。他不希望迪卢木多离开他的身边。

为什么会抱有这种想法?肯尼斯捂脸哀叹。

无论如何,此时不是分析这些古怪情绪的时候,必须尽快赶回塔拉,必须尽快带那个笨蛋远离那场婚宴。等公主对迪卢木多下了Geis,一切就迟了。

索拉在这段时间一直没说话,从她看到迪卢木多的画面时,她的视线就从未离开。直至画面消失,她的神智似乎依然沉浸在某个世界里。

肯尼斯有了决断,他脱下右手的手套,看着手背上的红色花纹,闭上眼,感受着来自其中的神秘力量。

如果这种力量能让不可能变为可能,那么请让那个名为迪卢木多·奥迪那的笨蛋滚得离塔拉越远越好。

肯尼斯睁开眼,右手开始发出红色光芒的,他念诵着自然浮现在脑中的话语:

“以令咒之形,以吾血为引,召唤空之霸主,穿越时空。

我的身体为您所有,我的灵魂为您所用,我的刻印为您运作,远方次元世界的龙族王者,请赐予我实现愿望的神迹之力。”

正上方的空间,好像玻璃一般碎裂了。

从破碎的黑洞里刮来一道巨大旋风,带来属于另一个时空的力量,在空气里旋转着,成型着。

肯尼斯感觉到自身的魔力正不断地飞速涌向旋风里的那股力量团中。

空间破裂的碎片消失,风慢慢停歇,风中的力量在定型。

光芒消散后,一只缩小型的苍龙伸展着双翅,仰头嘶吼。

肯尼斯目瞪口呆地注视着这只由自己魔力驱使着的前所未有的高级到了让人想抱头痛哭的使魔。

苍龙赐予他的不过是达到目的的最强力量,如何运用还是得靠他自己。

但是谁能告诉他,即使他的魔力能在短时间内支撑着操控着这条龙,但是该死的他应该如何回塔拉?

躺在地上的索拉爆发出疯狂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肯尼斯,在最后,你总算没让我失望。快,快我走,有了它,我们就能回塔拉了。”

肯尼斯走过去抱起索拉,他忽然发现自己的手指发生了变化,他的头与后背也在发热,身体上其它的反应告诉他,他正在变成曾经几乎杀死他的那个梦境中的样子。

索拉一反往常毫不介意肯尼斯外形,她催促着,眼里爆发出狂热的光,嘴里喃喃道:

“快,快带我回塔拉,我要见他,我一定要见到他……”

肯尼斯抱着索拉在龙的脖颈处坐下,月灵髓液形成一个圆形的防护罩围住他们,抵挡外界的风压。

缩小版的苍龙拍拍翅膀,腾空而起,瞬时冲破山谷的结界,冲向云端。

索拉靠在肯尼斯怀中,颤抖的双手指向太阳沉没的方向,“顺着这个方向一直飞,就能到达塔拉。”

肯尼斯点点头,操控着苍龙向西方飞去。

索拉如释重负,靠在肯尼斯的胸口,神情恍惚又迷离:

“……肯尼斯,到了最后,和我说说你真实的想法吧。”

肯尼斯感觉索拉的体温正一点点降低,他无法在此时拒绝索拉的请求:

“好,你想知道什么?”

索拉闭着眼睛问:“肯尼斯,知道爱情的感觉吗?”

“……大概,知道。”肯尼斯想了想,回答。

“你愿意为了爱情付出一切吗?”

“或许,……会吧。”肯尼斯回想起在前世的最后,他曾为了索拉抛弃了所有。

“你爱我吗?”索拉握着肯尼斯的手,忽然问。

“不。现在不爱了。”肯尼斯平静的回答。

“呵呵,那么,为了你曾经存在的爱情,肯尼斯,请答应我最后的请求。”索拉仿佛抓住了契机,温柔而又坚决地要求着。

“索拉……”

“答应我,肯尼斯。”

“好。”

“我要在死前,见一见迪卢木多。”索拉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红晕。

“……”

“肯尼斯,让我见一见他。让我在平静中死去,让我在最后感受一些爱情的温暖,”索拉抓住肯尼斯的手臂,执着而疯狂,

“我爱着他,我爱着迪卢木多,求你了,肯尼斯。”

“索拉,你……会伤害他吗?”肯尼斯看着索拉,发问。

“肯尼斯,难道比起我,你更加重视他?”索拉回避着肯尼斯的问题。

“索拉,你会伤害他吗?”肯尼斯重复这个问题。

“不,我发誓。如果我伤害了他,我的灵魂将永远为恶魔所囚。”

“好,我带你去见他。”

肯尼斯终于放下心中大石,操控着苍龙加快了飞行速度。

格兰妮在认清她婚姻真正缔约者的身份时,心都凉了。

当她在参加婚礼前,与王兄卡布利的单独谈话中得知为何造成这一误会的原因,她的心在结冰。

卡布利温柔地抚摸着格兰妮的秀发,解释道:“芬恩钦慕于你的美貌,最终选择让你成为他的妻子。因为与原计划不符,且提示体统,所以没有正式的告知你。这件事我早已让你的贴身侍女艾薇转告于你。她一直没有告诉你吗?哦,可怜的格兰妮。”

格兰妮发觉自己结了冰的心在一片片碎裂。

被她当做亲人一般看待的艾薇,究竟是出于什么心态,竟然这样背叛她,伤害她?不,她不相信,她绝不相信。

但是一直宠爱着她的王兄不可能害她,这其中一定会什么误会。

“艾薇在哪里?我要见她。”格兰妮要求着。

卡布利摇头:“我让她的家里人接她回去了。你以后也不要与她见面。”

“为什么!”格兰妮不由拔高了声音。

卡布利耸了耸肩,只有在面对自己的妹妹时,他才会有如此的耐心,“艾薇的野心太大,继续留在王宫有危险。宫里的德鲁伊检查出她服用过青春药剂,这种药水会使对她怀有好感的人,心中不由自主地对她产生浓烈的爱意,她妄图在我这里获取不属于她身份的东西。格兰妮,我亲爱的妹妹,你可不要受到她那卑劣的蛊惑啊。”

格兰妮越听心中越是难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不是的,她对艾薇的感情绝对不是什么青春药剂的关系。她知道艾薇在服用魔药,她知道艾薇对王兄有着企图,但是她从来不认为艾薇会害她……

卡布利拍了拍格兰妮的肩膀:“婚宴马上就要开始了,快些去准备吧。”

格兰妮意识到此时不是纠结于此的时候,她忍住泪水,抓住王兄的手,坚定道:“王兄,我要退婚。我不要嫁给芬恩。”

卡布利叹了口气,无奈道:“你与芬恩的婚事,整个爱尔兰早已知道。各地部落的族长、领地的领主贵族们都赶来塔拉参加你们的婚礼,庆祝婚礼的婚宴马上就要开始,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退婚?”

格兰妮的声音哽咽,手在发抖:“为什么整个爱尔兰都知道的事情我最后才知道?我才是当事人啊!”

卡布利抱了抱格兰妮:“身为王室的一员,就要肩负起王室的责任。我们还需要费奥纳骑士团的支持,国家离不开他们的守护。”

格兰妮心中在无声呐喊,为什么,上战场守护国家本来就是你们男人的事,为什么要女人做出牺牲,你们男人不会感到愧疚吗?而且要牺牲的那个人为什么是我?我做错了什么?

这些话,格兰妮最终没有说出来。因为她看到王兄的眼神,已经知道这件事不容更改,就像他曾经做过的许多次的决定一样。

如果连最可信赖的王兄都不能依赖,那她该怎么办?谁来救她逃出这不幸的命运?

爱尔兰国王康马克之女格兰妮公主与费奥纳骑士团团长芬恩的婚礼宴庆,在王宫中正式开始,来自爱尔兰五个行省的贵客将聚集于此欢庆七天七夜。

按照实力与名气,费奥纳的高阶骑士距离王族的不远。

国王康马克的右侧坐着新郎芬恩,左侧坐着王后埃塔。格兰妮公主坐在母亲的左手边,在公主左边则坐着王族的德鲁伊达拉,其他人相应一一就座。

国王起身宣布宴席开始,在一阵喝彩与掌声后,众人纷纷表达热情洋溢的祝福。

酒水、烤肉、水果大量消耗着,随即又在美貌的侍女手中源源不断的端上来。

格兰妮穿着粉红色的长礼服,头戴金发圈,脖子处有一串树叶形状的金项链与她礼服的颜色相得益章,显得整个人既高雅又娇艳。可惜盛放着鲜花的草地之上并没有清朗的天空,格兰妮的表情一直很忧郁,完全不像是一位新娘该有的神情。她默默地以新的立场与角度去打量那位头发灰白的新郎,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这样一位足以成为祖父的老人作为她的枕边人。只要一想到自己将要把保存完好的纯洁在这样一具腐朽的身体下现出来,而且在忍受完折磨之后还要承受他的体液和味道,她就要想吐。

谁?有谁能来救救她?

格兰妮的目光注视着参加宴席的人,在注意到一位神情同样有些心不在焉的骑士时,微顿了顿。

这实在是一张英俊到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面容。

格兰妮感到心中怦然一动。

骑士坐在费奥纳高阶骑士中,仅次于副团长的位置。在祝福完团长后,并不像其他人那样享受宴席的美食,反倒是一副想及早离场的表情。

格兰妮心中那股砰然心动在看到骑士左眼下方带有魔力的痣时了然于心。身为王族成员,她身上必然戴着防护魔力侵害的道具,在了解到那时一种蛊惑力时,她依然忍不住多望了两眼,好像压盖住心中的乌云都消散了不少。

他的肩膀宽阔有力,他的气息温和果敢,他有勇者的豪勇,也有骑士的礼仪。

他,他能拯救不幸的公主脱离这场可怕的婚姻吗?

格兰妮低声向身旁博闻多识的德鲁伊达拉询问着那名骑士的姓名——

“罗南之子卡尔特身旁坐着一位美貌的勇士:黑痣黑发,温和英俊,长相阳刚,嗓音轻柔。他,他是谁?”

德鲁伊伊达拉回答:“那是光辉之貌迪卢木多,少女们的最爱,勇士团的宠儿。他心思敏锐,他果敢勇猛,他慷慨大方。”

如同神明在格兰妮心中降下了一道旨意,她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命定之人总是在命定的场合中出现,在这原本不幸的一天,在这原本充满痛苦的场合,她遇到了自己的爱情。

格兰妮召来侍女,取来放在她房中的一只镶金嵌宝的兽角杯。

公主一一向贵客敬酒。无人拒绝美貌公主新娘递上的酒杯。

格兰妮在酒内下的安眠药几乎放倒了满场宾客。现场还保持清醒的只剩下莪相与迪卢木多。

格兰妮首先走向莪相:“你原本应该是我的丈夫,你现在愿意接受我的追求吗?莪相。”

“我不会,”莪相拒绝:“你已与芬恩订婚。”

格兰妮早就知道莪相会这样回答,于是转向她真正的目标,迪卢木多。

“我不得不倾吐少女本不该言语的大胆之辞。芬恩要我做他的妻子,可他已是垂暮老者,年长甚于父君,我对他并无爱恋之心。但我爱着你,迪卢木多,我恳求你拯救我远离这可憎的婚姻。”

“……”迪卢木多原本还在纳闷现场酒醉的人怎么那么多,他的酒量真的在全国数一数二?是不是应该趁这个时候离场去找肯尼斯。还未有行动,他看见公主走了过来,然后听到公主的这一番话,原本还有的些许醉意顿时被吓醒了。

“你会接受我的追求吗,迪卢木多?”

迪卢木多注视着眼前这极为相似的眼神,这极为相似的话语,这些都他想起了索拉。尽管公主的容貌气度让他惊艳不已,甚至在一瞬间有种倾心的感觉,尽管听到公主说出这些让他心跳如鼓的话,让他男人的自尊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但是当他一想到对他抱有相同感觉的索拉,那隐藏在热情之下的真实,顿时清醒了不少。

“带上我,一块逃走吧!”公主祈求着,黑曜石般的双眼在烛火中楚楚动人,惹人怜惜。

迪尔姆德心惊于公主的执意,仍然硬起心肠板起脸说:“已与费昂订婚的女子,我不会爱。我非常吃惊,你竟不曾将爱恋给予芬恩,他比任何其他男人都更配得上这份爱意。我也很惊诧,在塔拉这许多的王亲贵戚之中,你竟对我青眼有加,他们任何一位都比我更配得上你的深情。可你怎么能成为我的妻,决不可如此。即使我愿回应你的恋情,整个爱尔兰也没有一面山壁一片荒原足够坚固足够辽远,让我俩可以逃离芬恩报复的怒气。”

迪卢木多暗示着,他比不上芬恩,也无意争夺芬恩的女子。在场的其他男人都没有芬恩有能力,即便是凭借费奥纳第一骑士的勇武,也无法让公主逃脱芬恩的报复,所以还是请公主绝了逃离婚姻的心。

显然格兰妮公主误会了迪卢木多婉转的拒绝和隐晦的暗示,她的爱直接而有行动力。

格兰妮说:“我了解你的心思,我明白你口是心非。噢,迪卢木多,我对你立下禁制,以德鲁伊肃穆的咒法约束于你,以真正英雄绝不会打破的誓言约束于你:在芬恩与他人自沉睡中醒来之前,你须娶我为妻,救我免于此次可憎的婚约。”

迪卢木多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公主会以如此形式达到目的。咒法的力量迫使着他答应这一请求,但他的意志仍未屈服:“加诸吾身的禁制怀有恶意,恐怕不幸将与之随行。难道你并不知晓,公主啊,即使你我有心履约,亦无可能远离此处王城?”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