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碎片 上——有扇
有扇  发于:2014年04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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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背景架空,历史事件架空,非考据党,所以有什么设定方面的漏洞请见谅。人物的原型属于蘑菇与爱的战士,感谢他们创造出的灵魂。咒语来自于网游创世纪。

被第16集深深刺激,从他处得不到完全治愈的情况下,在另一个世界搭建全新的故事自愈。

HE,慢节奏,穿越向,作者温吞,产量来源大家的投喂。

感谢一直以来的枪组作者们,向你们致敬。感谢一直以来支持枪组的读者们,希望此篇故事能温暖你们的心。

大概是讲肯尼迪穿越到迪卢木多的时代,迪卢木多x肯尼迪,有肉

正文:

鲜花被踩成污泥的形状,盘碟的碎片在鲜血中像是断骨般惨白。火光照耀着趴伏在地上的尸体,仿佛灵魂在月光下颤抖。

当肯尼斯从黑暗中恢复意识时,他感到来自胸口的巨大疼痛,还有不远处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嘶吼声。他想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被一片黑暗包裹,无能为力。

发生了什么?他不是已经被saber用金色的剑斩断了头颅?为什么他会在这里?他还能感觉到脖颈处的相连,难道他没有死,又或者这里是罪者的归处,地狱?

在第四次圣杯战争中以极其凄惨的形式落败的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奇波路德,发现他正处于难以理解的状态中。惊恐困惑之下不由想大叫,却发现除了手指可以弯曲,其它一切都不受他的控制,远处的声音愈发混乱,血腥味环绕鼻间。思维在极度混乱后,被迫地慢慢恢复平静。

必须冷静,他要摆脱着糟糕的境况,他要站起来,他要去找索拉,他要知道她是否平安,是否也如他一样免于死亡。

最先恢复的是触觉,听觉,终于到了视觉,黑暗渐渐褪去,他终于可以在瞳孔里印落光线下的画面。

一颗头颅,年轻男子的,从身体处分离,褐色头发下,一双眼白已经浑浊,从眼睛和嘴里流出的血,凝结成黑色。

不到半米的残酷画面所产生的巨大视觉冲击力,让肯尼斯几乎要惊跳起来,但他发现此时他的对于身体的控制依然无能为力。胸口的疼痛感正慢慢扩展,神经随之恢复控制,但还未至四肢。

忍住由内心冲击而带来的不适,肯尼斯深吸一口气,转移视线,看向它处。

其实最初的画面并不太糟。肯尼斯看清周围的环境后,发现在这种极端荒谬的场景下,他居然有种这是梦,他一定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闭上眼睛就会醒来这种不切实际的逃避心理。

头部是猩猩,头部是狼,头部狮子,怪兽头颅下的躯体,是人类男性壮年时期的身体,高大、强壮,各种深颜色的皮肤覆盖着各色的体毛,皮革制成的简单衣物下,是夸张的失去美感的肌肉结。

上帝啊,他到底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肯尼斯内心哀鸣,此时四肢已经可以移动,但他却不得不保持最初的‘假死’状态,逞强是无谋的愚蠢行为,他在内心祈求这些怪物不要发现他的异状,在发泄完后,尽早离开。

这片看起来像是刚被毁灭不久的小村庄,房屋被焚烧,食物被抢掠,男人被杀死,女人被奸污。

肯尼斯忽然瞪大眼睛,他看见一头张着猩猩头颅的怪兽,喘着粗气从一间房子里出来,手里拖着一个红头发短发女人,破碎的衣物遮盖不出布满青紫的白色皮肤。

索拉!肯尼斯顿时血液沸腾,腾地从地上跳起来,抓起一根断了一半的短棍,用尽全力打在了猩猩的头上。

怪物显然没有注意来自背后的偷袭,捂着脑袋,发出呜呜的叫声。

当肯尼斯把女人拉到怀里,才看清这个女人已经死了,才发现这个女人不是索拉。

太好了。肯尼斯颤抖地松口气,

头顶的阴影接近,伴随着巨大的风压和吼声。就在肯尼斯以为就此结束这次短暂的生命时,从身体深处忽然爆发出一阵嗡鸣,热流从胸口直冲入喉咙,让他发出连自己也无法理解的短语。

“Uus Jux!Rel Wis!Rel Por!”

随着三声未知咒语的落下,肯尼斯眼前景色瞬间扭曲,当一切恢复正常时,他已经离开那头怪物数十米的距离。

怪物愣了,肯尼斯也愣了。

几声吼叫响起,数头怪兽向肯尼斯的方向冲来,肯尼斯来不及弄清这是怎么一回事,立即放下怀中的尸体,向开阔的地方跑去。

他一边跑一边发现胸口位置还在向外流血,把白色的袍子浸染地像破布一样。

“In Mani!”他将手按在胸口,念出脑海中突然冒出来的咒语。

血被止住,身体的能量也恢复了些。但危机仍未解除。

肯尼斯一直忽视对身体方面的锻炼,这一次,他再次吃到了苦果。

几百米全力奔跑下来,他已是气喘呼呼,吸进肺部的空气好像随时要爆炸的火药,而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沿路被焚烧的房屋冒出的浓烟,让他的喉咙仿佛被灼伤般疼痛,眼睛因刺激和恐惧流下泪水,步伐越来越慢,在朦胧的视线里,他看到远处一块黑影在月光下飞快而来。

踢踏踢踏…… 是马蹄的声音。

月光下,马匹上的男人有着正常的身形,是正常的人类。

救——命!肯尼斯用尽全力奔跑着,伸出手,伸向生的希望。

黑马越来越近,肯尼斯心中的希望越来越近,马上他就可以离开这场噩梦了。但仿佛被命运嘲弄一般,当他看清马匹上的男人时,他顿时被巨大冷意打击地忘记了来自后方的恐惧。

马匹上的人,是迪卢木多·奥迪那。

伸出去想抓住生命的手臂,仿佛在嘲讽他一样。肯尼斯看着眼前好像小丑一样的手臂,虽然丑陋虽然可笑,却依然向前伸着,不觉有些可笑。

肯尼斯机械地往前跑,脚步越来越慢。

他有什么资格,去要求一个刚刚被他处死之人的救助?

不,那个人并非常人,虽然是来自远古的英灵投影,但终归不过是个Servant而已,在圣杯体系下所形成的高级魔术礼装,在他陷入迫不得已的选择下,不过是个可以随意处理的道具而已。

这么一想,肯尼斯又多了几分理直气壮,手臂也不再颤抖。

月光下的光辉之貌满布着焦急与忧虑的神色,当他看见肯尼斯时,可以说得上满是惊喜,他调整马匹速度,在擦身而过时顺势俯下身体一下将肯尼斯从地上捞起,一个扭身,带入怀中。

“请抓好我,我们先离开这里。”迪卢木多调转马匹,一手抱着肯尼斯,一手握着缰绳,温和清朗的声音一如往昔。

追赶在肯尼斯身后的怪兽虽然力量惊人,但敏捷度并不如常人,在眼看无法捕捉猎物后,爆发出不满的吼声后,便返回村庄,继续清理战利品。

肯尼斯在暂时得以安全的放松下,身体感到深深的疲惫,以至于当他发现马匹在一处石屋停下来时,竟然无法顺利地从马匹上跳下。

身体的僵硬感让他一下子失去对身体的掌控,但还未跌倒在地,便已让温柔的骑士扶住。

“肯尼斯大人,请先在此处休息。”迪卢木多仿佛完全忘记了临死前那因怨恨而产生的悲愤,礼节周到地搀扶着肯尼斯走进石屋,扶他在铺着稻草的地上坐下。

屋内虽然干净但极其简陋,肯尼斯从小到大养尊处优,这种环境立即被他嫌弃到死,他皱紧眉头,抿紧嘴唇,作为Servant,居然敢带他来这种地方。他几乎忍不住要责骂迪卢木多,但种种的古怪与不协调,让他谨慎地选择了沉默。

迪卢木多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肯尼斯的不满,借着明亮的月光,他从墙上的竹篮里摸出一个木制的杯子,在屋角大缸里凹了一杯水,递到肯尼斯手中。

可恶,居然把未烧开的水给他喝。肯尼斯立即就想表示拒绝,但他无法忽略从喉咙处传来火烧火燎的饥渴感。忍住不满接过水杯,几口喝下去后,喉咙立即好受许多。

肯尼斯刚想让迪卢木多再给他拿杯水,看见迪卢木多正在一个箱子里面拿些什么东西放在身上,而此时,肯尼斯才有了闲暇仔细观察出现在这个世界的迪卢木多。

衣服不再是原来的概念武装,而是换上了一身多数由皮革制成的衣物,几处要害位置用了铠甲防护,最外层的衣物看似斗篷,但比斗篷多了许多携带功能,更像是简便版的行囊。

大概是因为衣服的关系,身体看上去没有原来那么健壮,脸在月光的模糊下显得更为年轻,甚至是带着几分少年人的青涩,头发不知何时长的需要在脑后束成一节,掩盖在衣帽下不仔细看倒是难以发现,那颗带着诅咒的泪痣,依然在琥珀色的眼眸下彰显着它的存在。

在女人看来完美至极致的五官,在肯尼斯看来华而不实的外貌,在收拾完毕后,温和有礼地对他说:“请肯尼斯大人在此处休息,我返回将入侵的兽人剿灭再来找您。”

等等!肯尼斯想也不想,抓住迪卢木多的手臂。

“你又要再一次让君主面对失败吗?”肯尼斯愤怒地声音发抖,他盯着迪卢木多因错愕而睁大的眼睛,愤怒地怒吼:“抛弃你的君主,只为了维护你的骑士道,沉醉在自我满足的荣誉中,不管君主的死活,任由君主被阴沟的老鼠所威胁吗?lancer!”

迪卢木多没有挣开肯尼斯,他的困惑布满眼睛,诚挚而迷惑道:“对不起,肯尼斯大人,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我觉得去剿灭那些兽人,并不会对吾主带来威胁,我不是lancer,我是费奥纳骑士团的骑士。消灭那些兽人,正能为吾主芬恩增添荣耀,即使我在前方作战,他也不会受到威胁,请您不要那样说。”

平静有礼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冷淡与克制,迪卢木多的眼光里已经失去了温暖,有的只是疏远。

肯尼斯被迪卢木多的态度与言语刺激地瞠目结舌,当他完全理解其中含义时,迪卢木多已经转身离开了石屋。

肯尼斯上前几步,伸出手,发现自己无法再用往常的命令呼唤自己的Servant,他的手背光洁白皙,上面什么也没有。

他已经失去了最后一道令咒,为了保护自己,为了索拉,他给迪卢木多下的最后一道命令,是让他自杀。

随着令咒消失,他与迪卢木多的主仆关系已经消失,他的确已经没什么资格再去命令迪卢木多。

来到这个奇怪的世界,迪卢木多不计前嫌救他生命,现在看来就像是怜悯一样,他还有什么立场再去要求他保护自己?

肯尼斯倒退几步,捂着脸,发出像是哽咽一般的笑声。

不远处的地面上铺着一张卷轴,在月光下散发出魔法阵的光芒。那是迪卢木多走前留下的为了保护肯尼斯而设的结界。

这不是属于他的世界。

肯尼斯在等待迪卢木多的黑暗时间中,愈发觉得时空和磁场的错乱,好像下一刻,他就不在这里,前往另一个空间一般。

这种对时间和空间的混淆感,让他处于一种失真的麻木中,即使密目养神,也好不了多少。

迪卢木多说让肯尼斯等他回来,若是以往的肯尼斯,绝对不会这么听话真的在原地等待。但是此时的肯尼斯,对放置在门口的古怪结界无能为力,而且他被疲倦、困惑,还有隐藏在内心的恐惧,打击地分外消沉。

最初让他清醒时的胸口疼痛感,已经消失。皮肤因粘湿感而产生的不适,让他渐渐无法忍受。

肯尼斯站起来,走到屋角的水缸前,察看着自己破烂不堪的衣物,打算稍微清理一下。

没有丝毫现代感的衣物,布料可以说相当粗糙,但是仔细辨认的话,款式还是挺别致的,至少不像是日常所穿的衣服。肯尼斯如此判断着。

顺着衣摆,他找到了解开衣服的纽扣,把上衣脱了下来。

凝固的血块随同衣料一起剥落时,带着疼痛感。肯尼斯靠近窗边的月光,检查自己的伤势。

血迹下的皮肤,有三道长长的划痕,从左肩延续到右腹,伤起来很严重。

只是看起来而已,事实上,下方的伤痕已经变成了淡淡的红色,而最严重的中间部位,已经开始结疤。

从受伤到现在,恐怕还不到半天吧。肯尼斯判断着,当时情况紧急之下,他不过顺口念出一句无法理解的咒语,就取得了这样的疗效,在他原来的世界里,厉害的治疗术也不会有这样恐怖的恢复力吧,简直不像是人。

除了不像人之外,他现在终于可以确切的认清一个事实,他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

关节、骨骼、肌肉、皮肤、体毛包括生殖器官,通通不是自己的。

肯尼斯直接挖了一水瓢,浇到了自己的脸上。

疯狂的世界,疯狂的奇迹。

不管怎么说,他还活着。

透过窗户吹进一股强烈的带着寒意的晚风,让沉寂在自己世界的肯尼斯借由一个喷嚏清醒了过来。

他重新穿回自己的衣服。刚刚简单清洗过的身体,现在反而更加不舒服了。

如果有清洗衣服的咒语就好了。肯尼斯回想起自己自然而然念出的咒语,试图从大脑里找寻这具身体原有的魔法知识。

可惜,除了一片如同蒙上了迷雾的灰暗,什么记忆也搜寻不到。

啊……神啊,谁能告诉他,将来,该怎么办,他该如何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肯尼斯伸开两手似乎想在空中抓寻着什么,最终仍是无奈地放在自己的头上。

如果自己不是自己?那迪卢木多也不是那个迪卢木多了?——那他为什么还认识自己?

混蛋,这个世界在和我开玩笑吗?为什么不直接把我送回原来的世界,可恶啊……

肯尼斯坐在地上,卷着双腿,左手抱着头,右手捶打着地面。内心陷入一股因焦虑而产生的暴躁中。

如果肯尼斯此时的形象,让他的“爱徒”韦伯·维尔维特看到的话,大概会在极为震撼之余,产生微妙的相识感。

屋外传来的马蹄声,让肯尼斯从焦躁中反射性地切换成平时的日常状态。

他立即整理好衣服(虽然已经破破烂烂),用手以最快的速度把头发往后梳了梳(见鬼他这才发现自己居然也是长发),坐在屋内床上的正中央(他找不到椅子),身姿严谨而倨傲。

随着古怪卷轴啪的一声燃烧,结界解除了,木门被推开,迪卢木多走了进来。

迪卢木多从外表看来并没有战士在大战过后该有的血腥与激昂,唯一与平时不同之处是他看向肯尼斯的眼光,透着浓浓的同情。

大概是这股带着对不幸者的怜悯太过明显,肯尼斯明显感到自己的额头蹦出一根青筋,怒火在胸口燃烧。

他从未被别人当做弱者看待。这个没用的从者,怎么敢这样看他。

肯尼斯深吸口气,自己是延续了九代的魔道世家·大贵族阿其波卢德家的长男,是时钟塔降灵学科史上最年轻的一级讲师。他不需要骄傲,因为他本身即代表荣誉。成就不需要满足,那不过必然结果。

这样想着,他心里好受了些,慢条斯理地拖长了语调,如同往日一般,

“那么,你打探出了什么?迪卢木多。看的出来,你并没有战斗。”

迪卢木多温和的目光中带着些惭愧之意,他解释道:

“抱歉,我回到村庄时,兽人已经离开了。我认为比起追踪,更重要的是熄灭大火,以保护他们的安息之所。”

肯尼斯挑挑眉,“你的意思是说,村庄里的人,全部都死了吗?”

迪卢木多带着忧虑看着肯尼斯,似乎担心他受不了刺激,连声音都显得柔和不少,

“是的,没有生还者。抱歉,我没有及时赶到,我不知道你在那天举行婚礼。”

“什么?婚礼?”肯尼斯惊愕,“我吗?”

迪卢木多愣了,他愈发担心地看着肯尼斯,“您不要紧吧……”

肯尼斯感觉有一束炸药在额头里爆炸。

他扶住低垂的头,仿佛受到命运的牵扯,他怀着极度的祈求与不安,停滞着呼吸,问:

“迪卢木多,回答我,我在婚礼上所要娶的新娘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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