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碎片 上——有扇
有扇  发于:2014年04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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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将目标放在迪卢木多的少年们纷纷叹息

肯尼斯目瞪口呆地注视着这一幕,感觉像是在亲临犯罪现场。

迪卢木多,那是只有13岁的少年,你这个没有节操的XXX。 ,你别介意。哎,你可以带我参观费奥纳的训练场地吗?我慕名很久了,一直想来看一看……”

你不是说要回去吗?肯尼斯越走越快,不想回头再看那刺眼的画面,极力忽略心中的不适。

他明明不爱索拉了,这种不适一定是昨晚没休息好的身体疲惫。肯尼斯如此判断着。

在回去的路上,肯尼斯看见一位身穿白色长袍的老人迎面走来。他身上带着兽皮的腰带,有着浓郁的森林气息。

雪白的长胡子遮盖住老人脸上大半的面容,他的眼睛睿智深远,带着能在黑暗中看清未来的魔力。

“来自远方的客人,你经历过死亡,身上有亡灵的味道。”

老人对肯尼斯说,表情严肃。

肯尼斯从老人的装束判断出这位一定是传说中费奥纳骑士团的德鲁伊,迪奥莱因。

德鲁伊精通占卜、祭祀,长于历法、医药、天文和文学,他们是祭司、法师、预言者。

肯尼斯不想与这位老人起冲突,虽然老人的言语让人恼火,他解释道:

“我的村庄曾被兽人袭击,村民都被夺去生命,自己也险些死去。”

老人摇了摇头:“不,你本身即是亡灵。你在这里没有过去。”

肯尼斯心惊与老人话里的深意,但他不想坦露真实的过去。

“我失忆了,的确没有过去。”

老人又摇了摇头,“不,你的过去并不属于你,你在这里没有未来。”

肯尼斯握紧手,尽量平和语气:“的确,我很快就走了,在卡尔特或者是芬恩下令赶我之前。多谢你的提醒。”

肯尼斯好像耗尽了最后一丝耐心,他点点头,快步离去。

老人喃喃道:“命运啊,命运……”

迪卢木多以费奥纳训练场地不对外开放为由,礼貌地婉拒了了索拉的要求。

索拉虽然表示遗憾,但没有太多在意。她的本意不过是想让这位掳掠了她灵魂的骑士多陪她一会而已。

索拉·娜泽莱·索菲亚莉,作为家族以政治婚姻培养的女性,在看到迪卢木多之前,一直遵从着家族的安排,没有委屈,没有疑惑。

回忆过去,她的心就仿佛被冻结一般冰冷,她对被安排成为未婚夫的肯尼斯没有感情,她在隐居的村庄无意中得知那血脉背后的丑陋后,感觉整个人生都即将崩毁,她冒着被族长发现的危险,实施了阴暗狠毒的计划,从悲惨的婚姻中逃脱。

这次来到塔拉,她只想在这场王族婚礼中尽快找一名高贵强大的骑士,将她自那牢笼中解救出来。

现在,她知道自己找到生命中最好的人了。从来没有过的剧烈触动,让她冰冷的心彻底融化彻底燃烧,灵魂为之颤动。

她的胸口燃起的火热告诉她,这是她爱恋的人,这是她必须得到的人,这个人就在她的眼前,他是迪卢木多·奥迪那,

索拉注视着迪卢木多让人炫目的容貌,内心鼓噪着不顾一切的冲动。

告诉他吧,告诉他自己的心意。

迪卢木多没有妻子,也没有情人,只要表达出自己的感情,愿意为他付出一切,他一定会接受的。索拉脑中回荡着这样的声音。

迪卢木多送索拉离开费奥纳骑士团的驻扎地。出于礼节,又往前走了会,直至主干道的分叉口。

迪卢木多在应付着索拉热情的言语时,暗自与梦境中的那位红色短发的女人做了对比。

一摸一样,无论是气质还是容貌,望过来的眼神,都有着熟悉的目光。

那是来自女性对他不理智的迷恋。

迪卢木多对这种迷恋通常都抱着一种包容的态度,在回绝的前提下尽最大的努力不去伤害她们,他无法接受她们的爱意,因为爱情痣而产生的感情,就像海上泡沫,风中浮萍。

他曾经的妻子,来自水底国公主,因为魔法与他结合,又因为魔法与他分离。

那一次的爱情,让他刻骨铭心,却又消失的一干二净。

那次的爱情让他伤透了心,他在彻底失去了对公主的爱恋后,懂得了爱情是尊重,是理解,是包容,是珍惜。

自此之后,迪卢木多对因魔力而产生的感情都抱着回绝的态度。

如果他再次爱上一个人,他发誓这次一定以生命守护彼此的幸福。

眼前的小姐并不是那个人,她的身份曾经是肯尼斯的未婚妻,也是曾经害过肯尼斯的女人。

迪卢木多对这种表面娇羞柔和内在阴狠毒辣的女人非常没有好感。出于礼貌,他以尽量简洁的态度回应红发美女的热情。

至于那个梦境,迪卢木多始终非常在意,在与索拉分别前,一时忍不住礼貌地问道:

“索拉小姐,请问在今天之前,您曾经见过我吗?”

索拉在听见骑士问的‘暗示性’问题后,爱情的火焰将她的理智彻底焚烧殆尽。

“是的。”索拉的眼睛已被爱情蒙蔽,“我感觉我前生便已见过你。你已经刻印在了我的灵魂,直到今天,我终于找到了人生的真正意义。”

骑士因为这个回答脸色微微有些变,但是已经失去理智的索拉没有发现这一点。

“迪卢木多,你愿意接受我,保护我,让我远离命运无情的桎梏吗?我发誓,我将为你献上一切。”

骑士后退半步,神情不再温和。

“索拉小姐,为何你在做下那些行为之后,还能如此说话。你心目中难道就没有存在半分对肯尼斯的感情吗?”

索拉双手交握着,放在胸口。

“迪卢木多,我爱着你啊。我对肯尼斯的感情并不是爱情。你已经占据了我的全部感情,我今后的所作所为也将一切为了你。”

迪卢木多果断地拒绝了索拉的热情。

“我作为肯尼斯的朋友,对你的语言和行为感到十分失望。我无法接受,请你今后也不要说出类似的话语,否则那将是对我的侮辱。”

索拉激动得不能自已,差点就要说不出话。

她眼中饱含着泪水,真想直接扑到这名美男子怀里。

为什么?为什么要拒绝我,难道是因为肯尼斯?索拉心中愤怒的想要怒吼,但她忍了下来。

她不能在这位高洁的骑士面前失去形象。迪卢木多只是出于对肯尼斯的友谊才拒绝自己,如果肯尼斯不在了,那么他一定不会再有顾忌。索拉如此想着。

索拉平伏了心情,抚了抚头发,神情恢复了平静。

“请将我刚才所说的话视为凋零的花朵,它的美丽已经因你而失去。”索拉笑了笑,“感谢你今天的陪同,再见。”索拉行了个贵族礼表示感谢。

在与迪卢木多分离后,索拉走到一只野生玫瑰跟前停下,一朵一朵地将花瓣扯了下来。

花瓣虽然掉落,但孕育果实的机会还在她手里。

无论用何种方法,一定要得到迪卢木多。只要肯尼斯消失,一切就还有机会。

索拉笑得很开心。

肯尼斯回到房间,拿出空间储物里面的蓝色箱子,打开。

里面放满了各种魔法道具,还有一份目录,包含制作材料,使用说明,注意事项,分门别类地书写的很清楚。

在肯尼斯在曾经的那个‘家’里找到的物件中,这个蓝色箱子对他来说最为珍贵。

直到肯尼斯来到塔拉,遇到了索菲亚利,看懂索菲亚利来信的暗示,肯尼斯不得不认清一个事实,那就是这个箱子里面的东西都是曾经的自己为索菲亚利所制作的。

这种感觉上的转换,就好像从一个宝藏的主人,变成了宝藏的守护者一样。

肯尼斯不愿意全部交给索菲亚利。他推算着时间,距离婚礼还有二十天,只要破坏了婚礼,他就可以离开塔拉,远离索菲亚利,完全没有必要再去完成什么所谓的‘任务’。

此时为了不撕破脸皮,必须暂时交一些拖延时间。

肯尼斯挑选着箱子里面的物件,选了几样,看了目录里的说明,决定在交给索菲亚利之前弄懂制作方法,这样在将来也可以重新做出来。

如此决定后,肯尼斯不再浪费时间,分秒必争地在房内钻研起来。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时间并不多。

在婚礼宴会开始前,肯尼斯明白他必须制作出属于自己的魔术礼装。

这个世界的咒语力量虽然强大,但是肯尼斯知道,以他目前熟悉程度,到了真正的战场上,除了远距离的偷袭,面对武装齐备的战士,有一半的可能会在咒语念完之前,直接被物理性击倒。

强大的武器无法顺利使用的话,与失去弹药的枪支没有区别。

抱着这样的念头,肯尼斯窝在房间里,除了必须的需要,足足五天没怎么出过门。

迪卢木多过来找他,也被他以各种理由拒之门外。

到了第六天,肯尼斯面青口白地从房里走出来,站在门前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下,像游魂一样绕着树杆转了三圈,口中念念有词,随后又像游魂一样飘了回去。

更好附近路过的骑士看见,连路都不走了。

很快,金发魔法师又一则诡异的传闻在费奥纳骑士团内传开。许多骑士议论着这位可怕的魔法师一定又切了一片灵魂献给了魔鬼。

肯尼斯将一面铜镜摩擦了三次,念诵咒语,青色的光闪烁,镜子里显现出图像,是一颗大树。方才肯尼斯在门外饶了三圈的那棵树。

定位呈像魔镜,他在研究道具的过程中灵感忽现,完成了在这个世界里制作的第一个魔法道具。

虽然多花了些时间,但是个对今后计划很有用。

只要在固定的地方埋下阵式,就能监测到该地方的图像。可惜声音的传送还无法到达。

肯尼斯计划在通往王宫的关口处埋下这个阵式,只要迪卢木多经过关口,魔镜便会提醒肯尼斯,危险人物来了。

肯尼斯再次走出房门,打算解除了门外大树下的阵式。魔镜所连接的只有一个坐标点,要设定新坐标必须解除原有的。

肯尼斯念念有词围着大树又转了三圈,转完后,扶着树杆,头有些晕。

这几天没日没夜的研究,让他极大透支着精力与体力,现在一下放松下来,疲惫感成倍袭来。

“肯尼斯。”

肯尼斯抬头,看见迪卢木多快步走来。

迪卢木多眼中的肯尼斯似乎全身在冒鬼火。

“肯尼斯……听说团员说,你在做很奇怪的事。”

很奇怪?肯尼斯挑眉。

迪卢木多眼中的关心被责任感所压制,

“你是我带来的,我必须对你的所作所为负责。肯尼斯,你并没有做对费奥纳骑士团有危害的事情,对吧。”

肯尼斯疲惫之下觉得自己不够精力发火。

这几天他到底是为了谁,为了什么这么耗损心力。

“迪卢木多,如果要做有害的事情,我有一百个方法不会被人发现。”

迪卢木多马上表示歉意,“我相信你,但来自同伴的要求我无法拒绝,所以才有刚才的询问。对不起。我会向团友解释,我想你大概是在做某种研究。”

肯尼斯忽然回想起凯尔特神话中的迪卢木多愚蠢地为自己所定的禁制,其中有一条“同伴提出要求时不可拒绝”,不由无力地发觉这个世界的里的迪卢木多,……也同样愚蠢的不可救药,

肯尼斯想着这样一来,迪卢木多身上还有这样那样各种稀奇古怪的禁制。

[无论身在何处,如果有女子在场,绝不先于她进食或饮酒]

这条也就算了,

[不可拒绝身处困境的女子的请求]

这让他怎样阻止那场该死的婚礼!

肯尼斯觉得头更痛了。他恨不得直接掐住迪卢木多的脖子把他扔回安格斯回炉重制。

是嫌自己还不够倒霉,想让自己死得更快一点吗?

肯尼斯悲哀的发觉前路尚未明朗,大雨之下还落起了冰雹。

他简直恨不得甩手不管了。

迪卢木多见肯尼斯脸色变来变去,很是担心:“肯尼斯,我觉得你需要好好休息。”

肯尼斯按着额角,摇摇手,“我置评,在他看来,从某些角度上,卡尔特与索菲亚利有相似的地方,也有决然不同的地方。但只要这两个男人依然为费奥纳骑士团效力,那么费奥纳骑士团将继续保持无上的荣光。可惜现在,这种微妙的平衡似乎要因为肯尼斯而打破了。

“你的结论是?”迪奥莱茵问道。

卡尔特停止了手指的绘画:“剪掉索菲亚利最大的武力支持,除去那名金发的魔法师。”

迪奥莱茵不赞同:“我们的首席骑士,迪卢木多,与肯尼斯的感情很好,如果这么做,会伤了他的心。他一定会阻止,我们未必会成功。”

卡尔特说:“所以我们绝不亲自动手,找想杀肯尼斯的人就可以了。我恰好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迪奥莱茵仍有些犹豫:“如果芬恩知道,恐怕也不会赞成。”

卡尔特不以为意,他笑着说:

“芬恩在表面上的确不会赞成我们这么做,这件事情私下处理。等哪天隐瞒不住,全部推到我身上就好。芬恩是正义的,是光明的,这些事情不必告诉他。我的朋友,我们做了这么多这种事情,还不习惯吗?”

“你……哎。”迪奥莱茵的劝阻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卡尔特喝了一口酒,道:

“芬恩在塔拉与那些领主签署的所有条约,你记下内容后通通烧掉。到时需要再复写一份就好。”

德鲁伊老人迪奥莱茵拥有过目不忘的惊人记忆力,他不理解卡尔特这样做的原因。

卡尔特解释道:“婚礼后,我们将正式展开与王太子的权力争夺。谁的力量强谁说话。那些条约不过是背叛前的酒宴,总有结束的时候。保管条约的不是我们,而是力量弱的那一方。”

迪奥莱茵点点头,赞成卡尔特的看法。虽然他的年龄长于卡尔特,在看事情的眼光并不如卡尔特犀利。

卡尔特拿起桌面上的卷轴,表示这一次的谈话结束:

“好友,与你交谈总是很愉快。”

迪奥莱茵笑着点点头,他的烦恼已经一扫而空,

“我也是,我的朋友。”

被卡尔特视作最佳可利用工具的索拉·娜泽莱·索非亚莉,此时的情况,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非常糟糕。

她捂着发黑的右手,坐在马车的垫子上,缩着身体,往嘴里倒着止痛与镇定的药剂。

就在几个小时前,索拉与一名亡灵法师完成了一笔交易,以她死后的尸体与灵魂为代价,换取了一次具有绝对命令性质的Geis,誓约仅对一人有效,她的爱人,迪卢木多·奥迪那。

只要对迪卢木多下达命令,“爱上我,服从我,守护我”,迪卢木多就完全属于她了。

索拉一想到迪卢木多眼中全部都是她的样子,就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直至右手再次传来剧烈的疼痛,才止住笑声。

没想到切掉右手的灵魂会有这么大的后遗症,索拉捂着手臂恨恨得想。

为了使交易成立,索拉不得不同意亡灵法师切掉了她右手的灵魂体,作为预付金额。

那个发霉的垃圾。索拉在心中咒骂着,只要获取了迪卢木多的爱情,她就找哥哥帮忙,除掉那个亡灵法师,把她右手的灵魂拿回来。对了,在那之前,还要让肯尼斯从此消失,否则以后光看着就心烦。

一想到杀死肯尼斯,索拉就不免回想起曾经失败的那一次毒杀。如果不是费奥纳的卡尔特信誓旦旦地说这些草药毒性隐蔽不留痕迹,索拉也不会采用那么迂回的手法,没想到最后还失败了。

没用的卡尔特,他对草药的了解,完全不像外界所传的那么强大,徒有其表的虚名。索拉轻蔑地想着,擦去额头上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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