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泽看到面前的人因为自己的话而瞬间褪色的脸，心里也是一阵愧疚，道，“远程要隐瞒你的原因我不知道，但是我告诉你这些的原因是我绝不认为隐瞒对你们两个有好处。他不是那种随便拿婚姻当儿戏的人，我希望你们能找个机会好好聊一下。”
徐卓予还处于放空状态，也不知他听没听见这句话。
走出咖啡馆后，徐卓予没有回家，而是走向了一家律师事务所。
“请帮我准备一份离婚协议书。”
最开始，他被迫接受联姻是因为和父母的约定以及他相信能和对方一起走下去的信心。
在得知伴侣一直有心上人的情况下还让他坚持下去的是他喜欢肖远程的这份心情。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自己的婚姻原来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利用。
他的自尊让他无法接受这种利用。
即使他还是喜欢着肖远程。
回到家后，徐卓予径直收拾了自己的行李，搬回到自己原先的公寓。唯独把那张已经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放在了客厅的桌子上。
而当加班完毕又去医院探望完纪禾的肖远程回到家发现空无一人的房间和桌子上那张协议时已是深夜。
夜晚，徐卓予正在自家公寓的落地窗前盯着外面出神。
他的公寓在27层，位于S市商业街最繁华的阶段。他刚回国时继母急于让他出去自己住，他的父亲由于心中有愧的缘故所以花大价钱买下这所黄金地段的公寓，权当是对儿子的补偿。
徐卓予正好不想在本家住，结果反倒落得个便宜。
此刻，远处高楼上的巨大LED屏幕正播着本季最当红商品的广告，色彩斑驳，灯红酒绿。下面的街道也是灯火辉煌，车水马龙。
他站在漆黑的夜中城市的高处，却蓦地觉得自己有些孤独。
此时屋子里没有开灯，徐卓予在玻璃上看着自己模糊的倒影，开始出神。
肖远程现在在干什么呢？回到家看到协议后迫不及待地签上名字？亦或是在医院照顾爱人根本还没到家呢吧。
想到这，徐卓予突然觉得有些冷，又发觉自己在窗前站的时间太长了。现在已是深秋，会着凉的。
这时，一阵门铃响起，虽说还不至于扰民但是从那稍快一些的频率中绝对能听出按铃人的焦急。
徐卓予开了门看到来人，心里吃了一惊，但却只是垂下眼睑淡淡地道，“东西快件邮寄来就好，何必还亲自拿来？”仿佛极其疲惫的样子。
“我不是来送协议的。在那之前，你能否先给我解释一下这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肖远程看到文件后也不管现在正是大半夜的就直接跑来徐卓予的公寓，此时的他脸色极差，疲惫不已。
徐卓予抬头看到面前的人眼底的淤青和满脸的疲惫，心里竟然有一丝的欣喜。
肖远程是因为自己想要和他离婚的缘故才如此焦急么？
但是他表面上还是冷冷的，“协议上不是已经写得很清楚了么？我们的婚姻关系就持续到纪禾的病治好吧，那之后契约生效，我们就自动解除关系。”
“……反正你和我联姻的原因不就是要救他么。”
肖远程听完这话，突然不镇定起来，“你知道了？是孔泽告诉你的？！”
徐卓予无奈道，“是我主动去问的，和他没有关系。而且，你难道还打算一直瞒我瞒下去么？”
“不管怎样，你可以让我先进去么？”
“……”徐卓予沉默半响，还是侧开了身让肖远程进屋。
“……有些话我这几天一直想和你说了，我是喜欢纪禾，但是我们俩没可能在一起的。”
“……虽然这场婚姻的开始是有目的的，但是就像我所说，既然我们已经结为伴侣，我就会认真的将这段关系进行下去。”
徐卓予抬起眼。
“……但是我无法否认这些年来我对纪禾的感情。”
“……我向你保证，等纪禾病好之后，我会尝试像真正的丈夫一样，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徐卓予肩头微微一颤。
“……所以，这份离婚书，我是不会签的。我在和你谈联姻时说的话不是骗你的。”
「……“我们两个结婚后，即使是假结婚，估计也回不到原先的生活轨道上了。所以项目完成后就离婚这种做法我无法接受。而且我说过了，结婚不是儿戏，和我结婚后，没有感情也好，请你对家庭抱有一定的尊重和责任感。”
“好，我答应你。”」
肖远程当时确实是这么回答的。
徐卓予轻叹了一口气。
人一旦有了欲念，就会不可救药的想要更多。现在的徐卓予早已不是当初那可以说出“即使没有感情也好”的那个人了，现在的他不再甘愿于和肖远程维持和平宁静的生活，他希望肖远程也能对他有同样的感觉。
“像真正的丈夫一样，”、“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这样的条件何其诱人。
徐卓予相信肖远程的为人，所以由他所描述出的、那美好到以至于显得梦幻的未来，徐卓予仿佛一伸手就能触碰到。
“你是认真的么？”他轻轻地问道。
“是。”
“那么……现在，抱我吧。”徐卓予的嘴角扬起一抹魅惑的笑容。
24.
现在的徐卓予内心已经脆弱到不行，却依然可以生出如此绝望而狠毒的念头。
想起之前在本家的那一次，肖远程好像对他的身体很是着迷呢。
所以他要报复。
他要让肖远程在心上人还躺在病床上忍受病痛折磨的同时与他翻云覆雨。
徐卓予站起来，伏到男人身边，把头窝在男人的脖颈里磨蹭。
“我是你的妻子，不是么……”
鬼魅一般的声响在肖远程耳边回荡。
肖远程一把支开了徐卓予，却只见面前的人泫然欲泣，一脸忧伤地望向自己，黑曜石一般的双眸上蒙上了一层水雾，就像一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鹿。
“为什么偏偏要是我……”徐卓予喃喃地说道。
男人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两行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他的睫毛被泪水打得湿漉漉的，正在轻微地颤动着，小巧的鼻头也红红的，薄薄的嘴唇抿得很紧。
看到徐卓予这般委屈而又楚楚动人的样子，肖远程心中的愧疚被完全的激发了出来，胸中亦涌出一股不知名的情感。好像补偿似的，他连忙吻上了徐卓予的唇。
徐卓予感受到男人的吻之后，疯狂地回应，仿佛要把这些天的委屈统统发泄出一般。手也在狠狠地把肖远程的衣服往下扯。
两人就在这狂乱的亲吻和撕扯中滚到了卧室的床上。在背部陷入柔软的被褥中时，徐卓予紧紧地搂住了压在他上方的肖远程。肖远程此时心里也很难受，对纪禾和徐卓予两人的罪恶感此刻已快将他逼疯，只得以这种方式将这些情绪发泄出去。
待两人衣衫退去，赤裸相对时，肖远程便野兽般地啃咬起男人全身上下的肌肤，手也在粗鲁而快速地撸动着男人的性器。
徐卓予现在只一心想和肖远程合为一体，也不顾男人还未做完前戏，自己的身体还未被开发充分，便催促道，“快，现在、现在就进入我……”
这句话对于已经失去理智的男人来说无意识最佳的催情药，抬起腰，向前一挺，阳器便挤入了徐卓予的后庭。
“呃……”徐卓予顿时被疼得一哆嗦，直扬起白皙后颈，身体也一张弓似的向上拱起。
男人注意到徐卓予的反应，便停下了向前进的动作。而徐卓予只是一口啃上男人的颈子，同时忍住下身的疼痛向男人贴近。
此刻，只有身体上的疼痛才能让他暂时忽略一下心里的痛。
男人全部进入后，待徐卓予适应了便开始全速撞击，发了狠红了眼的野兽一般。徐卓予默默地接受着男人的撞击，同时将男人搂得更紧。
徐卓予，你开心了吧，你的目的达到了。你爱的男人正在你的身体里，而你的情敌却还在医院里遭受苦痛呢，徐卓予默默地对自己说道。
可即使这样，他还是在止不住地抽噎，眼里也还是一直在向外溢出泪水。
怎么心还是会一抽一抽地疼呢……
一片黑暗的卧室里，两人就仿佛受伤的野兽一般地交合着。由于没有拉窗帘的原因，窗外那五彩斑斓的灯光就这样映射到屋里紧紧交缠的两人的身体上，使气氛显得更狂野淫乱。一段时间后，肖远程抽插的频率愈发加快，然后随着一声低吼，炽热的精华全部射入了徐卓予的后庭深处。徐卓予也趁这个时候大胆地哭出声来，将自己压抑已久的委屈一点不剩地发泄出去。
两人就着交合的姿势歇息一会后，徐卓予故意再一次有节奏地收紧后庭，直至男人的性器再次硬了起来。就这样，两人反复地交，直到两人精疲力尽，倒下后就直接进入睡眠的程度为止。
25.
徐卓予，你开心了吧，你的目的达到了。你爱的男人正在你的身体里，而你的情敌却还在医院里遭受苦痛呢，徐卓予默默地对自己说道。
可即使这样，他还是在止不住地抽噎，眼里也还是一直在向外溢出泪水。
怎么心还是会一抽一抽地疼呢……
一片黑暗的卧室里，两人就仿佛受伤的野兽一般地交合着。由于没有拉窗帘的原因，窗外那五彩斑斓的灯光就这样映射到屋里紧紧交缠的两人的身体上，使气氛显得更狂野淫乱。一段时间后，肖远程抽插的频率愈发加快，然后随着一声低吼，炽热的精华全部射入了徐卓予的后庭深处。徐卓予也趁这个时候大胆地哭出声来，将自己压抑已久的委屈一点不剩地发泄出去。
两人就着交合的姿势歇息一会后，徐卓予故意再一次有节奏地收紧后庭，直至男人的性器再次硬了起来。就这样，两人反复地交，直到两人精疲力尽，倒下后就直接进入睡眠的程度为止。
由于职业的原因，不管有多疲劳徐卓予睡得都很浅。天微微一亮，徐卓予便醒了，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
身边的男人因为昨晚太疲惫而还在沉睡，徐卓予细细端详了一会男人的睡颜，看他很疲惫的样子于是便没叫醒男人，然后便强撑着去洗漱，连早饭也没吃就上班去了。
到职后，导师看到他如此疲惫的脸色，惊奇地问，“卓予，没有值夜班了么？怎么累成这个样子？”
徐卓予笑笑，“昨天没有睡好，今天如果有手术的话我可能上不了了。”
导师闻言道，“那你今天就查房和去门诊好了。好好休息，医生可更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啊。”
“是。”
“医生主导着病人的生命，切莫因为自己的私事而影响了工作情绪啊卓予。”导师拍着徐卓予的肩，别有深意地说道。
“……”难道医院的流言已经传到导师的耳朵里去了？
“对了，”导师突然道，下周我要去T城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大概三四天，这段时间我手下的病人就有你来负责。如果有突发状况要手术的话，就让江主任主刀。”
“好的。”
快到吃午饭的时候，徐卓予的电话响了。是肖远程打来的。
“你在搞什么？”对方的语气很不好，徐卓予以为是自己没有叫他起床惹他生气了。“抱歉，我以为你晚起一些也没关系的所以……”
“昨天那个样子你今天怎么还去上班？”肖远程在电话那边打断他道。
原来是因为自己么？徐卓予默默地想到。
“没关系的，我自己有分寸。”
“今晚……回家来吧。”对方底气有些不足。
“……恩。”徐卓予沉默半响，然后回答道。
经过这一系列事后，两人的关系也回到蜜月前一般，相敬如宾但是交流甚少。不知是有意无意，徐卓予最近常常值晚班，所以晚饭也是由女佣来做了。遇到正常下班的时候，徐卓予吃完晚饭便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点说话的机会也不给肖远程留下。
徐卓予并没有摆出一副冷冰冰的脸对着肖远程，他会微笑，肖远程主动开口的话他也会好好地应答，可他确实在自己的周围划分了其不可逾越的结界。
这让人焦急而无奈的气氛。
肖远程不希望两人如此下去，两人间僵硬的气氛使得回家成为了他内心深处抗拒的事情，可是纪禾的病情还未完全稳定，他也不能分出心思来安抚徐卓予的心情。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伴侣心里另有牵挂的滋味究竟是怎样。每天徐卓予结束了繁忙的工作，回到家之后却没个可以谈心倾诉的对象，晚上自己一人躺在床上失眠盯着天花板的感觉是多么让人难过。
徐卓予是个爱面子的人，无法做到主动向肖远程低头，于是便只好这么僵持着。
渐渐地，肖远程回家的时间也变得越来越少了。
徐卓予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只变得更加沉默了。
26.
这一天，由于导师出差的缘故，徐卓予便单独前去纪禾所在的VIP病房查房。
纪禾正在听歌，看到徐卓予来了便咧嘴一笑，露出整齐又洁白的牙齿，样子俏皮可爱。
“欸？今天樊教授不来么？”少年看到只有徐卓予一个人进来，不由得问道。
“恩，导师出差去了，所以这几天暂时由我来负责你。”
少年盯着徐卓予，脸上露出了些微的烦恼神情，好像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似的。
而徐卓予只是认真的询问并记录，并无他想。
过了一会，少年终于开口道“徐医生，你叫徐卓予吧？”
“是。”
“你就是远程哥的爱人吧？”
徐卓予吃了一惊，不知道为什么少年会知道这些，“你……”
“是护士姐姐告诉我的，有一次碰巧听到她们在说。远程哥只告诉我他结婚了，却并没有说对象是谁呢。”少年笑道，虽说已是巨星，可还是带有一分少年的天真纯洁。
“……一定是因为他知道如果告诉我的的话，我就会想跑去见你，或者嚷着要当伴郎，在婚礼上捣乱的。”
“……虽说我病怏怏的去到婚礼上是不太吉利啦，但是结婚之后才告诉我也太不够朋友了，我一直在生他的气呢。”少年气鼓鼓的样子。
“不是这样的，他只是担心你的身体而已。”徐卓予也搞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在为肖远程辩解。
“噗……”少年好像被徐卓予的一根筋吓到似的，忙说道“徐医生，我开玩笑的啦！~”
“……虽然我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远程哥要瞒着我，但我相信他做的一切都是为我考虑的。”
“……远程哥是个好人，所以徐医生你要好好珍惜他。他很专情，但是有的时候会因此而钻牛角尖，所以请你一定、一定要耐心地等他想明白，不要放弃。”少年望着徐卓予的眼睛，真挚地说。
徐卓予不知纪禾对他俩的事情了解有多少而说出的这段话，所以只好“嗯”了一声作为回答。
“还有、如果我在这里给你带来了困扰，那我先说一声抱歉了呐~”小猫一般的少年似乎听到了一些对肖远程徐卓予不利的流言的样子，不好意思地笑道。
徐卓予回以纪禾一个淡淡的笑容。
他现在知道为什么肖远程会钟情于他了。这样一个外表乖巧可爱，内心却十分体贴温柔的少年，即使是他也不由得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