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招+番外——鬼叫鬼叫鬼
鬼叫鬼叫鬼  发于:2014年04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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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角,真的不再考虑?”

“不必。”梅八角想都不想直接拒绝。

祝满枝叹口气,惋惜道:“既然这样,我无话可说,但八角你应该明白,我喜欢你是真。”

“玉令公子口口声声说喜欢着本座,但山下的那群是什么,全是你引来的混账东西,你若不走,那本座便不客气了。”

该来的始终会来,祝满枝迎风而立,他道:“一直未尝见识过八角的‘手招’,今日终于有机会了,希望八角手下留情才好。”

山下右臂率领一帮人正在昂首挺立,此前两大派别已经开打过了,这只是个小探索,所有后援的都还没到,白道心里本来盘算得好好的,正兴冲冲往上冲呢,右臂领着人就杀下来了,右臂能当右臂,自本事不小,只见他收了对小睡时的温柔脸庞,横着一双眼道:“傅老头子,加上这次这已经是你第三次来闯我教了,这次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哼,跟你们歪门邪道还有什么可说。”

“难道你们用比武的借口来挑衅我教就是正人君子所为?”

“我们这是为民除害。”

“就你们,难怪这些年白道越来越不济。”

“废话少说,等我们冲上去,老夫定当叫你跪地求饶。”

“你当祝公子给你的上山路线是正确的?”

“我们从未相信过他,这人心思不正,恐怕早就被梅八角迷惑了心思!”

“那还真是可惜,现在这位祝公子正为了你们和我们教主厮打。”

“一派胡言!”

“你们白道自称名门正派,却派他一人和教主决斗,这么多人在这里当着缩头乌龟,真是名门!真是义云博天!”右臂冷哼。

“你休要挑拨。”

“还听不得别人辱骂,一听就生气,恐怕已经无药可救了你们。”

“你个邪道居然出言这样无礼,看我收拾你。”

“那也要看你打不打得过,不要忘了前两次你们逃命的那鬼样。”

傅金长枪擦过右臂衣袖,右臂险些中招。

两派开战。

山上是静谧,下面是热火朝天。

说是巧,这时山顶放出烟雾弹,那是魔教传信之物,那声响回荡在山间,右臂高喊:“将树林的人分两路从山上包抄下来,从后面阻断他们退路。”

右臂则急匆匆上山,教主这信号一是命令下一步行动,二则是……

梅八角已经和祝满枝打起来了。

俩人实力甚高,尤其是梅八角,武力值简直就是一种奇迹,不败神话!

祝满枝外人皆道他轻功厉害,银针百发百中,却也不清楚究竟他内力多少,武力如何。

梅八角扔了剑给他,祝满枝却不接,紧握手中扇子。

“果真用扇!”梅八角脸色一沉,转眼人就到祝满枝身边,一手探了过去,祝满枝忙抬扇阻挡,却不知这是虚招,梅八角那手以离他左肩一寸,祝满枝踮脚后退,躲过一招!

“八角还真是使出力气了呢。”祝满枝笑道,好似刚狼狈避过的人不是他,“八角真要杀我?”

梅八角不答话,就连呼吸都像平缓沉淀了一样,他此刻就像杀人模式已开,除了死亡就不会停止。

两人移到亭子顶上,梅八角这次倒不再使右手,他的左手笔直向前,好似一杆标尺,毫不动摇。

那招式漏洞百出,哪个方向都可攻击,祝满枝深知八角哪会有纰漏,但梅八角出招着实太快,来不及思考,祝满枝只得打扇而去,果真,梅八角那僵硬的左手瞬间软和,宛如灵动的蛇,吐着信子婉转百变。

祝满枝弯了左膝,绕到梅八角右边,梅八角立马转身,左手又袭来,祝满枝只得再躲,他道:“八角,我一直想问,当初我尾随你而来,你以知我来目的,但仍带我上山,那时你真的只是为了引诱白道人?”

“八角为何不回答?”

“八角,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在你心里是否占了一个位置?之前一切都是虚情假意?”

“我知你不会回答,但我心里有数,因为我心里满是你啊。”

“你对我说不许我败,可是我早就败了,早败在你手里了。”

梅八角的眼神越来越阴森,杀气越来越浓,招式也越来越诡异,他抿着嘴,在祝满枝堪堪躲过右手时,左手往他腰肢按去,从下至上,最后一掌打在祝满枝胸口。

20.梅八角毫不留情开始了(二)

梅八角只是寂寞而已,跟祝满枝寂寞的人生不一样,祝满枝寂寞了眼睛一挑墙头一翻女子就来,梅八角的寂寞只体会在武学上。

祝满枝摇着扇子笑道:“其实不尽然,你看他走路,摆着一副孤独样,我真想好好搂在在怀里,”他忽又作了深情样:“也就是看到了他走路,才会第一眼爱上他。”

可惜爱这字眼是从玉令公子口中所出,可靠性降到了零。

最要命的是除了爱这个字眼,其他他说的都对。

这也是祝满枝作为老手的最大资本,看透别人心思,一步一步攻击着你,让你溃不成军,最后铩羽而归,在最好的时间给了你微笑,在最好的时间里离开。

但这次溃不成军的是他,铩羽而归的也是他。

祝满枝勉强撑着身体,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用作风流的扇子也被打落,他的脸上蒙了一层汗,或者也是感觉胸口疼得厉害,他不知这心是不是伤心的快死了,他看不清就在他面前的梅八角的脸色,梅八角始终站立,那衣服飘飘好似当初祝满枝踏月而来时银丝缠绕优雅翩跹的模样,梅八角的脸被隐在阴影中,祝满枝想晓得就不邀请他来看日出了啊,这日出看到最后也始终不明了八角,那光亮也渗不进他心里。

梅八角还是见时的冷酷样,他眼前的是烧鸡,他可以面无表情但可爱的动着筷子,他的手大且灵动,白皙又粗糙,那感觉抹在背上一阵阵的刺激,爱意不断散发,竟蒸发在这日光下。

他在一颗开满了花的树下,将一朵开的正艳的鲜花别在他头上,他轻轻动了嘴,不带感情又藏有万丈思绪,他说:“很好看。”

梅八角被那些小姑娘弄的手足无措,但神色不动,祝满枝翘着个腿,风流毕现:“八角,要不要让我来教教你?”

“呐,八角,你说我们等不等的到老了可以在这樱桃下乘凉?那时候我一定亲自喂你从我们看着长大的这颗树上摘下的果子。”

“我说八角,我弄的烧鸡好不好吃,你知道这东西真的很麻烦,你也知我心酸,可不可以冲我笑一笑,或者亲一口?”

祝满枝抚摸着手里最后一根银针,他仔仔细细的从尖锐端滑倒末端,末端上有一凹痕,上面刻了他的名,他眺望着远方,烟波浩面,看不出底下,如同生命的不可捉摸,祝满枝轻笑一声,蓦地将银针投入了凉亭壁上。

“呐,八角,听说这边日出甚美,不要说养精蓄锐,我只想和你好好呆一起。”

右臂立在边上,不知如何是好。

他从未教主这般模样过,他收掌时一闪而过的痛楚,他将手紧紧攥紧,一言不发盯着祝公子。

教主说:“到时你和白道打的时候,要替祝满枝开口。”

“信号出现时,及时上来,喂他护心丸,绕小道将祝满枝扶下去。”

“叫黎满在山下等着。”

右臂觉得有时候场景就是一瞬间天翻地覆,跟那种不可捉摸的爱情一样,可遇不可求,如今却居心拨测到了令人难过的地步。

“右臂……”祝满枝连抬头的力气都要消失了,他踉踉跄跄想要起身,又滑了下去:“小睡就要托付给你了,他跟我十六年,虽是主仆,但我从未让受过委屈,你若喜欢他便要待他好,他虽顽劣,但还是个孩子,给他块肉就好,还有……我在杭州的钱财,就放在小睡床板下,希望他莫要尿床毁了才好。”

右臂难堪的望一眼梅八角,见他没有任何表态,只好咬咬牙,上前去扶祝满枝,祝满枝却微微摇了摇头,他试着将脸看上去风流点,他笑道:“八角,如果我不死,我便在杭州等你,你若明白我心意,可修书一封我便马上来找你,当然你愿意,也可来找我,我带你好好游玩。”祝满枝的情况可谓惨烈,他吐出了鲜红鲜红的血,那颜色渗进了祝满枝衣服的青,那青色变得深沉,深沉的如同梅八角的脸色一般。

“最后一根银针我就放在那儿,莫要怪我,我怕你不肯要了,八角,你好好保重,烧鸡少吃点,最近……不太安全。”

祝满枝像是要叮嘱许多,嘴巴哆嗦着,但却丧失了所有力气,梅八角一言不发,直直的盯着那吐血的人蹒跚着消失在视线里,最后融成了山里的绿。

凉亭壁上祝满枝留下的银针幽幽闪着光,在这片和煦的光泽中,竟带着寒意。

花魁大赛。

西湖边上立着歌坊,一片歌舞升平。

这穿着艳的眼花缭乱的姑娘们各个笑脸盈盈,扭着腰肢从船上下来,外头放起了烟火,姑娘们吓一跳又拿着手绢扑打对面男人,水里映着各种色彩,好似一滩染缸。

二楼,有位白衣公子枝倚在窗前,他晃着一壶酒,好看的桃花眼满是俊俏,温柔的眉间,勾着的嘴唇,有姑娘抬头,看到这样一个男子,真是欲罢不能啊,冲他送了秋波,却不见答应,着急了,喊道:“祝公子,不下来陪阿红玩么?”

祝满枝连续几年都是这花魁大赛的重要评委之一,今日他却兴致缺缺,只是冲姑娘笑了笑,便不再回应了。

下边姑娘见这样跺了跺脚气滚滚走了,反正少他一个不少,如今多的是男人。

祝满枝懒洋洋的将头靠着窗子,小睡独自一个人玩耍去了,缺了他的右臂哥哥小睡大哭了几场,祝满枝安慰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公子,你好坏,我不要别人。”

“那也得别人要你啊,小睡。”

“你胡说,右臂哥哥要我要我的。”

“乖,小睡,是公子不好。”

“公子你也要哭么?”

“我是男子汉……”

祝满枝遥望着水面,波光粼粼,灯笼被风吹的摇摇晃晃,红色喜庆的不厌其烦,水中画舫争先恐后,姑娘们摇头甩乳,她们红的黄的绿的分的橙的颜色搅在一起,热闹又浑浊。

胸口隐隐作痛,祝满枝想道八角下手还真狠啊。

他的八角还没有来找他,听说前几日他将水钱山庄的人抓了。

再往前,听说他一怒之下将整个村庄屋顶全踩坏了。

江湖上祝满枝和梅八角是一对的绯闻沸沸扬扬,没听说八角将那传播的人杀了。

祝满枝支着脑袋,手里的酒也喝完了,这些都是故弄风流的玩意儿,另一只手里的扇子一晃一晃,扇面上的山水画也跟着飘摇,祝满枝半眯着眼睛,蓦地将扇子合上,挡在自己眼前。

那是一枚银针。

长约一寸,好质地,闪闪反光,定入祝满枝扇骨,末端上有凹痕,上书:满。这些祝满枝最清楚不过,这是他出师之前,师傅刻意定制,共八支,每一支都是上好成品,师傅说这要送给有缘人,要知这银针易得,真心人难求。

祝满枝笑了笑,从窗子跳出,踏向水中一艘画舫。

画舫中有一男人,准确说是有着一个穿着艳红衣服的男人。

那男人有一张阴柔的脸,眉毛细长,眉弯出微微突起,一双眼睛好似乘着西湖水,专注无情,他的鼻梁挺直小巧,抿着的嘴巴让人觉得孤高清丽,天然中带着一股风韵。

他的手白皙又出乎意料的大些,望去垂在胸前的头发乌黑。

他的面前摆着一盘鸡。

黄澄澄的鸡在衣服的红,肌肤的白,头发的黑中娇艳欲滴。

祝满枝饶是花了一个多月琢磨梅八角的相貌,但此刻他只能直直的看着他。

外边又燃起了烟花,舫内寂静的美妙。

终于那人终于将视线从鸡肉上移开,他抬起头,更显得翩翩如仙。

他冷哼一声道:“怎么,玉令公子不过来是想尝试本座的手招不成?”

——正文完——

番外(一)

右臂姓右名臂。

这是他父亲给他取得名,他的父亲叫右肩。

他们家三代都是魔教右护法。

请不要问左护法,这都是市井小说里骗人的,左护法主修文法,右护法出门在外,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江湖人修什么文法,右臂从不屑于这一套。

更何况右臂很忙,因为教主很懒。

教主吩咐了大部分事情给右臂,自己常年在屋顶凉亭山顶深思,右臂一直在怀疑教主那时候在想些什么,他对于有这个念头的自己万分唾弃,教主文成武德万岁!他定是在想着光耀莲花教。

但教主真的很空,他只有在白道那些所谓正义之士攻上来之时才王者显灵,霸气外露。

哦,对了教主爱吃鸡,爱到两座山之外的同宴酒楼买鸡。

奔波不符教外形象,当梅八角收拾收拾准备外出时,右臂劝道:“教主,我给您买来。”

“买来的缺味儿。”教主淡淡的说。

教主感兴趣的事情只有两样,一件是之前说的鸡的事情,另一件则是二公子。

教主当宝似的宠着。

不得不说教主的字很好看,苍劲有力,这为之后教主不知怎的改了字形,让右臂大吃一惊,但他面不改色,这不是他该问得。

右臂陪教主去杭州吃叫化鸡。

有位公子来搭讪,这位公子瞧这样儿就不是好人,笑得一脸谄媚的样子,右臂暗自猜想,但见教主无动于衷,他只道这是过往云烟。

教主吃完去散步。

接连三天在一处地方徘徊。

这天闷不作响的教主忽然道:“有杀气。”

右臂马上呼吸都闭起来似的聆听,有翅膀扑哧的声响。

“右臂,不要动。”

教主喊完这句时,鸽子屎正中脑门。

“杀气不小。”教主收回在他脸上的目光淡淡的开口。

教主!

右臂在观察,听门口说有人要进门,还自称教主朋友,当真可笑,右臂还听说教主专门松了墙头巡逻的,勉强一听,听说人还进来了,什么!

教主说:“给我找女人。”

右臂淡定道:“教主,要活得?”

我这么写是说右臂的生活完全是围绕梅八角展开的,这是右臂人生的前半部分。

右臂外出转悠,遇到了很怪异的蒙着面纱的三人组,哦不是,是四人,第四人小童打扮,脸圆溜溜的,长得挺可爱,一看就是极易诱拐的类型。

够了,右臂!右臂平静的看着这三人组靠近。

为首的人开口:“要人么?”

这是男人。右臂判别,别有意图。

那人摘了面纱,右臂瞬间就想到了当初杭州的那个人,虽然如今他画了如此丑陋的装扮,右臂鬼使神差的将他们带入,等教主入房时,他带着一脸饿昏样的小圆脸去了厨房。

小圆脸也爱吃肉,不像教主那般只爱吃鸡肉,他是无肉不欢,吃的一脸油腻,等右臂缓过来时,他的手已经在小圆脸脸上了。

小圆脸一手拿鸡腿,一手红烧肉,都不吃了,惊恐的看着他。

“你吃吧。”右臂叹口气,淡淡道。

“哦。”他又吃了。

按理说厨房才是一个大教生存之根本,右臂本没有摸清对方底细,先不说莫名其妙带他们进来,现有好吃好喝的供着,右臂一瞬间的迷惘了。

这时已经到了梅八角和祝满枝踏青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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