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招+番外——鬼叫鬼叫鬼
鬼叫鬼叫鬼  发于:2014年04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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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满枝眼里的温柔一下子就渗透出来了:“当然。”

梅八角蹲下来,和祝满枝并排,取了他手里刀,毫不留情的割了鸡的喉咙,可怜那鸡连叫一声都来不及。

祝满枝看在眼里,想到八角还真是不会手下留情呢,连对只鸡都这般,更何况是人……他不知会怎样对自己。

其实祝满枝倒有些意外,八角会脱下弟弟来,反过来想了想也是,最近闲人太多,把从未曝光过的人带出来的确不安全。

祝满枝在梅八角忙的时候,想了想道:“是不是没有看见谢道安,你是不会来帮我褪鸡毛的?”

梅八角听到后愣了愣,他抿嘴道:“不是。”

祝满枝这下意味深长的哦了声,又问道:“那么你是专程来帮我褪鸡毛的?”

梅八角又僵了,道:“不是。”

祝满枝忽然暧昧的靠近:“要不要帮我腿衣服?”

“不想。”

“啧啧,八角我三日后就要比武,说不定就回不来了,我们只剩三天,想要春光就只有在这三天内了,八角,你真的不要?”

“为何要比武?”

“……我也不知。”

“那为何答应?”

“傅老前辈眼神太厉害了。”

“这就是你风流的下场。”梅八角利索的将光光的鸡给祝满枝。

祝满枝忽道:“我夜观星相,两日后是个好日子。”

“这又如何。”

“那天寅时的日出美不胜收,八角愿意陪我?”

“你要比武,应养精蓄锐。”

“不要紧,那天如果没有看日出我可是要抱憾终身了,而且……”祝满枝又忧郁了:“说不定我就死在战场上了。”

“我倒没想到堂堂玉令公子这般无底气。”

“是啊,八角,我突然好怕。”

“多说无益。”梅八角站起身,他的手上沾了鸡血,那血的颜色好似他眼里的杀气:“我不许你败。”

18.祝满枝思绪万千要比武(三)

这两天里祝满枝就只见过梅八角一次,梅八角道:“你应该做好万全的准备,不管生死,只此一战。”

祝满枝道:“那时八角会来么?”

梅八角淡淡道:“这与我何干?”

祝满枝上前一步:“难道你来为我加油打气?”

“我去了就有用?”

“是啊,八角是我的心头肉,你说我的心头肉不去,我这人怎么打的起来?”祝满枝的笑将点燃一地的黑暗,他的笑能将坚硬的岩石柔和,他的笑能沉寂所有的寂寞。

祝满枝在寅时准时上了山顶。

天还黑蒙蒙一片,在石灯隐隐淡淡的昏黄中,山顶山凉亭内的人影更加虚无苍凉。

梅八角早已等待。

他手负背,眺望远方,但很怀疑眼前一片漆黑是否看得到景色,他的背影在这跳跃的烛光中隐隐绰绰,黑色的背影好似长出了翅膀,祝满枝在后边望着觉得怎么也抓不住他。

“八角。”祝满枝在他身后叫道。

祝满枝比武在即,居然哼哧哼哧消耗体力扛了一床被子上来。

他将被子披在身上,自己则从背后环住梅八角的腰身,将头靠在他肩上,索性两人个子相差无几,他也不吃力,他的眼神缱倦,俨然恋人间的爱恋情绪。

祝满枝满足的蹭了蹭,道:“好困。”

“这样我们还是下去。”

梅八角的声音从胸腔前发出,这种闷着的嗓音在寂静的黑暗中迷人极了,祝满枝抱紧了他:“我才不愿意。”

梅八角于是便不再开口了,他任由祝满枝抱着,他的手紧紧搂着他,开始还安分的很,后来开始动手动脚,调皮的探进了梅八角衣襟内。

梅八角及时制止。

“呀呀,八角你在害羞了么?”祝满枝甚是遗憾的叫嚷着。

梅八角不理他,黑色中开始出现一点光亮,那是一种类似破壳的新生,梅八角将脸对着那丝光亮,背后的灯还是诉说着凄凉离别滋味般:“玉令公子还真是好心态,比武是胜算了?”

祝满枝摇摇头:“若赢便是侥幸,输了也不能狡辩。”

“这愿赌服输便是人间常事,但输赢便要认真。”

“哦……”祝满枝下巴移了移,歪头将脸靠在梅八角肩上,从这个角度,梅八角的脸还真是九十度全是死角,在祝满枝的眼里,八角不管什么样都是美的,他道:“八角在这种时候不是应该说你若死了我便陪你。”

“你是市井小说看多了。”

“我倒觉得这样很好,若我侥幸赢了,八角愿陪我去游遍天下么?”

“若你赢了,那便是有一人输了。”

“此话不假。”

梅八角的脸死死不动,他的话参透不透:“你叫我上来究竟是为何?”

祝满枝又笑:“也没什么……只是想在死之前多看看你。”

梅八角忽然笑了:“我有这般好看?”

祝满枝点头:“是啊,好看的眼珠子都不想动了。”

“你倒是说起话来越来越无所顾忌了。”

“祝某发誓刚才说的绝无假话,如果欺骗八角……”

“你看着我作甚!快把誓言说下去。”

“可是……”祝满枝笑得腼腆。

“怎么,你以为我会一把捂住你的嘴然后情深意切的喊道你不必再说我信你?”梅八角反问道。

祝满枝笑而不语,深藏功与名。

“你这么看我作甚?”梅八角又道。

祝满枝笑眯眯道:“我在想八角原来也这般会说话。”

梅八角闭口了。

两人又讲了会,气氛正好,祝满枝想着该是时间行动了,可惜啊,可惜,真是可惜,可惜这被子不合时宜不会察言观色的滑了下去。

祝满枝眼疾手快急忙扶住,但这被子下滑的趋势仍旧,顺着这股潮流,将两人紧紧的裹在一起了。

如今俩人堪比一个蛹中的丝状连结物。

连结物一号祝满枝还不甘心的左右摇晃,企图晃出什么未来出来,却一不小心俩人扭倒在地,真是觉得不是故意的才怪,以他俩的本事定是能逃出这被子魔掌,偏偏祝满枝硬是拉着梅八角不让他动……俩人就此倒下。

被子的用处马上就体现了。

祝满枝这个阴险狡诈的家伙,他倒下时压在梅八角身上。

你下我上。

祝满枝的脸上晃晃的这四个大字。

梅八角淡淡的问道:“你这是作甚?”

“你我心知肚明。”祝满枝一腿支着被子,一腿挤在梅八角两腿之间,两手撑在梅八角脑袋边上,瞬间放大的头颅让梅八角眼里杀气突现。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梅八角又问。

“八角……”祝满枝轻声喊道,“你是否愿意与我浪迹天涯?”

梅八角淡淡道:“事到如今你谈这些也无用。”他闭着眼,睁开时一向呆板木讷的,却又时时凛冽锐利的眼睛多了渗人的光芒。

他睁开眼时整张脸都生动了,眼里好似一片琉璃色彩,婉转万分,欲拒还迎但冷漠的让祝满枝心猛地一跳。

梅八角一向以气质取胜,但这次反而让人移不开眼的是他脸上神情,那是一种不可诉说的冷酷,配着那千变万化的眼神,那口气不容置喙。

“还是你当本座真会雌伏于你,玉令公子?”

梅八角用一张平凡的脸蛋下包裹着好似天神才有的眼睛,他这么嘲讽的说着,那语气,祝满枝从未听过。

19.梅八角毫不留情开始了(一)

天色渐亮,天边交界处出现了一层渐染的橙色,红白交织染出其他颜色,大地苏醒,群山的生命色显摆。

石桌上蜡烛快要熄灭,最后的烛火摇摇欲坠,融化的烛油软在一块,像是相依为命一般。

裹着俩人的被子也在这光线中露出样貌,那被子上绣着朵朵盛开的桃花,那颜色粉的像春天,刚处于暧昧期的人在树下追逐打闹,一派蓬勃之象。

“呀呀,八角不在下面,我真苦恼呢。”祝满枝宠溺的拿自己鼻子碰梅八角鼻子。

梅八角倒是万分正经,脸上一片冷漠:“玉令公子,你知道本座说的不是这个。”

祝满枝笑眯了眼:“那八角说的是哪个?”

梅八角使了力气,轻松就颠覆了局面,他站起来,冷笑一番,从怀中缓缓掏出一张小碎纸:“这是本座去杭州时无意得来,你看看这字迹是否熟悉。”

祝满枝结果一看,了然的一笑,然后道:“哦?既然这样,那我送给傅老前辈的是谁代笔?”

梅八角面无表情的说道:“本座。”

“呀呀,八角你还真是深藏不露。”

我就说八角的字怎么幼稚成这样,如若这般,这追求完美的八角又哪会容得下写下如此幼稚字迹的自己?

但八角还真当厉害,可以硬生生的将自己二十几年的笔迹变化,就为了糊弄骗过自己,祝满枝又笑了,既笑八角的可爱,又笑自己真信了他。

连二十几年的习惯都能说改就改,还有什么事八角不会做到的?

“玉令公子还真会开玩笑,谈起深藏不露……好一个打着喜欢我的幌子!”梅八角的语气前段倒像是自言自语,但说着却突觉凌厉。

气氛突的忽然转变,要说之前那则是祝满枝刻意营造出来的温馨情意绵绵但又凄凉的生死离别之感,如今这些假象全数打破,剩下一个悲悲惨惨的太阳从天际线中跳了出来。

“八角,这不是幌子。”祝满枝也严肃起来,他应该早就明白,聪明如他怎不会明白梅八角的转变。

梅八角冷笑:“虚假之辈。”

祝满枝也笑:“这般那八角说说这纸条从何得来?”

“这你不必知道。”

“若我一定得知呢?”

梅八角黑压压的盯着他,缓缓道:“那日我和右臂出了门外,正欲回去,天上不知从何而来只肥头大耳的鸽子,不知死活的在右臂脸上拉了。”

右臂中枪!

“所以八角为了替右臂报仇将那鸽子打下,准备报仇雪恨之时发现它腿上绑着字条,打开后却发现是我写给傅金前辈的书信,索性就模了我的笔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是么,八角?”祝满枝收了笑容,轻声说道。

“不错,祝满枝,你居然联合白道中人来觊觎我教!”

祝满枝叹口气,微低着头,他说:“八角,事到如今,我也不能狡辩,不错,来这的确是串通白道,不过我们目的不同,我来这,只是为了你。”

“你道本座还会相信你的花言巧语?”梅八角挑着眉毛道。

右臂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又或许他一直就站在那儿,现在谁还理会这些呢,右臂道:“教主,白道已经到山腰准备攻山了。”

他默默垂眼,忽略之前看到的……教主原来是下面的那个。

梅八角显然心中早已部署完毕,他一边死死盯着祝满枝,一边开口:“封锁道路,派出埋伏的箭手,将祝满枝上来的道路乱石投掷。”

待右臂下去后,祝满枝悠闲的坐在石凳上:“八角,不必这般,我告诉他们的是条错误的道路,他们一时半会上不了山。”

“不必多言。”

“原来我已经丧了八角全部的信任了呢……还是”祝满枝的嘲笑似的笑了声,但这笑却是止也止不住般,祝满枝笑趴在桌子上,梅八角不悦的看着他,好不容易收气,祝满枝笑着问:“呐,八角,你是否从未信我。”

祝满枝不禁想起那在楼外楼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八角便是魔教教主,他摇着扇子风流倜傥公子哥模样上前搭讪,梅八角的注意全在那叫化鸡上,但分明祝满枝捕捉到了他眼里的杀意,就这样一个人啊……在这里用女子来逼他嫉妒,和他一道踏青,摘花种果,还替他杀了鸡。

虽早有察觉,但想起仍不免伤心。

你若只是想让我信了你爱我,那我便信了。

却分明让我在一颗心全给了你的时候,你又不信我了。

天亮堂起来的时候,亭子这边却多了影子。

亭子下的阴霾越积越多,逐渐形成了漫长的沉默,梅八角道:“本来只想逗你玩玩,那日你赠我花,也只是想看看你的反应。”

“果真踏青是有好处。”祝满枝苦笑着说,“不知在下是否让八角满意了呢?”

梅八角不答反问:“你和傅金是何关系?”

“我画成了你的画像,是托他模在了小黄册上。”

“他们就这么相信你?”

“好歹我也是除魔长老之一。”

梅八角瞪眼。

祝满枝却在心里叹口气,八角说了这般多,却唯独没有问:“你为何欺我?”

“开玩笑开玩笑,八角,我只是跟他做了场交易,我用攻上魔教的方法来换取八角你的人,这么想想,我还真是赚了。”不知他是因为真心赚了还是怎的,祝满枝又开怀的笑了起来。

梅八角很不悦很不悦:“不许笑……本座的人需要你换?”

“我自是相信八角你本领高超,只是暂时满足我小小的虚荣,让在下觉得是我保住了八角你,是我尽了一份力。”

梅八角道:“这算什么借口?”

“八角,欺你是我不对,我向你认个错可好?”祝满枝像哄着宝贝似的柔和着脸问道。

这次他没有触碰梅八角丝毫,两人对峙而坐,祝满枝的手修长白皙,梅八角的同样如玉但明显大了很多,乒乒乓乓的声响和打斗声此起彼伏,可见战争之惨烈,山顶却是祥和之态,太阳已经升了起来,高高挂起,山顶温度升高,好似风流动起来都缓慢了许多,梅八角的脸在这重峦叠嶂中也模糊起来。

祝满枝想了想:“我在想,这是何时露了馅,八角不能凭着一张纸条就能察觉这些。”

“那傅云和骆鸿俩人本是一对,傅云和王玉芝有婚约的确不假,但这退婚的却不是王玉芝,反而是一直喊着来杀你的傅云,他外出闯荡之时遇见骆鸿,两人情投意合。”梅八角调了人特地调查一番,虽傅王两家极力隐瞒这事,但毕竟纸包不了火,况且……有一日梅八角亲眼在梅花镇上看见了……活春宫,这事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祝满枝又笑,甚至拍起掌来:“呀呀,那八角看我们唱戏肯定憋得很辛苦。”

梅八角冷着脸道:“不敢抢功,自是演了全场的玉令公子辛苦。”

“八角,你我之间不能像之前那样?今日你并无损失,我也完整无瑕的坐在这里等着你到我怀里来,我虽欺你但我只愿与你共同游遍风流,我做的只是想和你一道罢了。”

祝满枝又紧跟着解释,他凑近身子:“我早前一直问你,是否愿和我一道出去,你却不回答,我待你真心,却不知你意,纵使祝某再花心,也不免思绪万千担心受怕。”

“好一个担心受怕,道不同不相为谋,玉令公子,看你陪本座数月份上,今日我便不杀你,但如若相见,便不会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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