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戴口罩的,你精分呐!——我的小Q
我的小Q  发于:2014年05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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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不是你,还会是谁?!”

阎达突然笑了,笑声中充满了讽刺的味道,“阎二子,说你蠢你还不承认,你也不用脑子想想,以我的身型如果装女人难道看着不别扭么?”

闻言阎征恍然大悟,阎达虽然长得不太壮实,却拥有一米八的大个头,可那冒牌货看上去只有一米七左右的样子,这两者怎么也联系不到一块去。

意识到自己判断失误,阎征还真有点臊得慌,可他又不想在阎达面前示弱,只好想方设法地把罪名往对方身上推,可说话的时候舌头直打结,“不是你,但你你你、你可以找人冒充啊!”

“我我我、我找谁冒充啊?”阎征学他说话,接着又轻蔑地一笑,“既然你认定了是我,那就是吧。你知道的,我一直等着看你的笑话,反正我今天已经看到了,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说完,阎达就把电话挂了,连一点反击的机会都没有给他。

听着嘟嘟的忙音,阎征气得差点暴走,想发火又无处可发,只好大步冲到阳台上,准备吹吹冷风,降降火气。

余末一虽然不知道他们具体聊了些什么,但看情况阎征一定是受打击的那一个。

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一股强烈的愧疚感随之而来。

他原本只想搞砸这场相亲,可事情的发展却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不想看到阎征不开心,可他却是令对方气愤难当的始作俑者……

踌躇片刻,余末一轻手轻脚地走到了阎征的身边,仰头看了看对方,却一句话也没说,似乎目前唯一能为他做的就是默默地陪着他了。

寒风扑面而来,余末一不禁打个寒颤,又看了阎征一眼,发现他仍旧一动不动地看着夜空,心情顿时跌入谷底。在这风口站着,居然不觉得冷,可见他真是气得不轻……

就在余末一正陷入无限的自责之中时,阎征突然用手指着天空大喊,“快看,天上有流星!”

“诶?”余末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看见天边有个小红点正在往前移动。

“听说对流星许愿很灵的!”

阎征兴奋得连眉眼都飞舞了起来,脸上根本看不出一点悲伤与愤怒的神色。

余末一大囧,早该想到这家伙的脾气是一阵一阵的,来得快也去得快,其实之前应该随便扯点儿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就不用站在这里吹冷风了。

想到这里,余末一突然觉得陪着这二愣子站在寒风中伤心难过的自己真是傻到家了!

轻轻喊了他一声,准备把他拉进屋取取暖,却见他双手抱拳,十分虔诚地对着那个小红点许愿,“阎达上厕所掉坑里,阎达上厕所掉坑里,阎达上厕所掉坑里……”

余末一扶额,深吸一口气,平静地提醒他,“阎征,那红点儿不是流星,是飞机……”

第十六章

这次相亲虽然给阎征留下了心理阴影,但令他没想到的是,也正是因为这场离谱的相亲,居然令他过上了一段时间的舒坦日子。老爷子大概觉得自己冤枉了他,从此再也没给他介绍过对象了,不像原来那样隔三差五地总会拿几张美女的照片来荼毒他那颗纯洁的心灵。而一直觉得有愧于他的余末一对他比以前更好了,每天准点做好饭了叫他下楼来吃,顺便把他的脏衣服带回家洗,等衣服干了又亲自送上来叠整齐后一件件地摆在衣柜里,接着再一次顺便帮他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简直就像他的贴身保姆似的,家里的一切大小事完全不用他来操心。

他在享受这种美好幸福的生活之余,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小小的疑问。

他和余末一非亲非故,只是最近来往得比较频繁一些,虽然他俩也算得上是好朋友的关系了,但余末一对他的好似乎超出了友情的界限,时常让他有种娶了个小媳妇踏踏实实过日子的感觉。

他承认他一点也不排斥这种感觉,反而还有些乐在其中,只是他仍旧想不明白余末一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好到他开始担心如果有一天这样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他该怎么生活?

他能感觉得到,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地依赖上了对方,甚至习惯了这种依赖一个人的感觉。

大概是他从未尝试过爱情的滋味,他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喜欢的一种表现,像电视上演的那种看见了会心跳加速而看不见会想念的心动感觉似乎还欠缺了那么一点点。他想,也许是因为他俩天天泡在一起所以他才体会不到“失去后才知可贵”这句话的含义。于是为了尽快认清自己的心,他突然玩起了消失,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害得余末一连着找了好几天也没找到他差点打电话报警。

这边余末一急得团团转,那边他正在自家的半山豪宅里吃着零食看着电影,简直惬意得不行。

老爷子又一次假借遛弯之名遛到了他的屋子里。看着像烂泥一样瘫在床上的那坨东西和满地的零食袋,老爷子血压唰唰唰地飙升,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臭骂。

“回来三天了,每天不是睡大觉就是躺在床上看电影,你以为我这儿是度假村吗?!我拜托你有点年轻人的朝气与活力行吗?你不去学校上课,我也由着你,但你别像四肢瘫痪了似的整天躺在床上!给你一分钟赶紧给我起床!否则我真把你打成残废让你躺一辈子!!”

好端端的被骂了一顿,阎征觉得自己好苦逼,怏怏地从被窝里爬出来,顺便把地上的垃圾收拾干净了,然后关掉电视,垂着头站在一边,完全是一副老实巴交、畏畏缩缩的样子。

“算你识趣!”老爷子发现这小子越来越狡猾了,每当你准备好好教训他的时候,他就变得特别乖巧听话,让你不忍心责骂半句,可是等你走后,他就原形毕露了。

感觉自己又着了他的道,老爷子心有不甘地斜睨着他,用鼻孔哼气,“不是我愿意整天把嘴搁在你身上,可你总得做些大家都喜闻乐见事吧?比如收拾一下屋子、把自己的脏衣服拿去洗了、或者复习复习功课,过不了多久就要考试了,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阎征很害怕谈论这个话题,要是别人这么问他,他肯定会用“到时候再说”这样的话敷衍过去,可是当他看到老爷子眉宇间的褶皱又加深了几分,整颗心脏顿时绷得紧紧的,忽然间觉得很难受……

沉默半响,他轻叹一口气说:“爸,我有几斤几两你难道不知道么?你觉得我能顺利毕业么?我们还是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老爷子撇撇嘴,一脸的不屑,“我今天就跟你说实话吧,我从来没指望过你能拿个毕业证回来哄我开心,我要你去上大学只是想让你多接触一些优秀的人,过一过正常的生活。我觉得那个姓余的小子就很不错,乖巧、懂事,确实是个好孩子。”

“爸,你怎么突然提到他了?”阎征颇为不自在地摸摸头,脸上竟隐隐泛起一抹可疑的红晕。其实就在不久前,他曾想到过余末一,对方笑时的样子、生气时的样子、惊讶时的样子,如走马灯一般不断地闪现在他的脑海中,怎么也挥之不去。现在突然听到“余末一”这三个字,让他有种心事被窥破的错觉,一时忍不住感到害羞起来。

老爷子见他变得扭扭捏捏的,还以为他不赞同自己的话,不禁语重心长地告诫他,“人家小余品行端正又乐于助人,你以后要多和他接触接触,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想想,如果你没去上学,你能认识他吗?”

“对哦,如果不去上学,我就不会在外面租房子,那也就不会认识他了。”阎征傻乐,幸好当初没有坚持己见,而是遵从老爷子的意思乖乖地背上书包去读大学,要不他这辈子都不可能遇见余末一,毕竟他俩的人生轨迹就像两条无限延伸的平行线,若不是这些巧合,根本不会有相交的那一天。

“你知道就好。”老爷子满意地点头,转身朝外走去,刚走到门口又说,“对了,我觉得你天天在家里闲着也不是个事,我给阎达打电话了,叫他来帮你辅导功课,就从小学课程开始学起。我不求你拿个大学文凭回来,只求你能计算最简单的加减乘除法,这点要求不过分吧?免得你以后出去东西时不会算帐,别人少找你钱都不知道。”

听到这番话后,阎征只觉得头皮一下子就炸开了,连忙大声拒绝,“我不要他教我!”

“人家是从国外回来的高材生!他不嫌弃你,你就该偷笑了!”

“我和他合不来,你又不是不知道!”

“合不来也得合,兄弟之间哪有隔夜仇。”

“可是我每次一看到他那副欠扁的样子手心就发痒。”

“痒了就挠挠,我警告你,不许打架!”

“爸!!我们能不能再商量商量?”

“没什么好商量的,就这么说定了,他一会儿就要来了。”

“……”阎征还想争辩下去,却见老爷子摆了摆手,大步跨出房门,根本没把他的意见当回事。

阎征突然有种自作自受的感觉,早知会遇到这种情况,还不如安安分分地待在租来的小屋里,好歹还有余末一照顾、关心着,玩什么认清自己的心啊?真是得不偿失!

老爷子向来都是说一不二的,半个小时之后,阎达果然出现在阎征的卧室门口。

他挺直腰板,像只骄傲的孔雀,直接推门而入。

见状,阎征大声斥责,“喂,你懂不懂礼貌?进来前不知道敲门啊?”

阎达优雅地一笑,“不尊重老师,才是不礼貌的行为。”

“嘿,给点阳光你还真灿烂起来了。”阎征气歪了嘴儿,说起话来既单刀直入又尖酸刻薄,“要不是我爸逼我,我早就把你撵出去了,怎么会让你在这里瞎得瑟!”

可阎达却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径直走到书桌前坐下,然后从包里掏出一本小学数学教科书,冲他勾勾手指,“坐过来。”

“你当我是小狗啊?勾你妹的手指!”阎征嘴上骂骂咧咧的,却还是抬脚走了过去。

阎达偷笑,翻开课本,佯装随意的样子问:“一加一等于二,这个不用我教了吧?”

阎征瞪圆了眼睛,“你信不信我大嘴巴抽你?”

“我刚来的时候大伯对我说了,如果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他就扒了你的皮。”

说罢,阎达抬高下巴,挑衅地看着他。

阎征气得肝疼,拼命地挠手掌心,省得一个没忍住一掌拍死他。

有智慧的人,总懂得见好就收。阎达知道再逗下去,这二货恐怕连老爷子的面子也不会给了,准会跳起来与自己大打出手。一想到上次和他打架的那件事儿,阎达就感到肉疼,这小子的拳头还真不是盖的,捶一拳就是一块淤青,下手又狠又毒,还专挑脆弱的地方打。为了免遭皮肉之苦,阎达立刻换上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和你开个玩笑罢了,你用得着这么较真么?快坐下来,我们正式开始上课。别怪我没提醒你,说不准你爸此时正躲在某个角落里偷窥呢。”

听了这话犹如醍醐灌顶,阎征伸长脖子望向四周,果然看见窗户外面有人影闪过。

嘴角止不住抽搐了一下,不用猜这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肯定是他的亲爸!

阎征一屁股坐到阎达身边,摆出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昂首大吼,“来吧!上课吧!先学什么?”颇有些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悲壮凄凉之感。

“我们来点高难度的。”阎达扔了一张乘法口诀表给他,然后冲他挑眉笑笑,“把这个背下来,我先玩会儿电脑,你觉得自己已经背熟了就叫我,要通过我的考查后才能下课,听懂了吗?”

阎征快要哭了,这难度果然不是一般的高!

记得他上小学的时候,老爷子拿着棍子逼他背乘法口诀,他一边哭一边背,哭得鼻涕眼泪直流也背不出来,最后老爷子不忍心看他这么可怜,才不再逼他继续背下去。

当时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到现在还清晰地印在脑海中,他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实在不想再一次处在水深火热中煎熬。一把拿起乘法口诀表,准备三两下撕掉算了,可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瞥向窗口,竟发现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不知什么时候又飘了回来。

好吧,被人时时刻刻监视着,他能说个“不”字吗?

于是这一下午外加一个晚上,他和乘法口诀就这样华丽丽地杠上了……

第十七章

当阎征把乘法口诀完全背下来的时候,他基本上只剩下半条命了。

洗了个热水澡,把自己呈大字形摆在床上,他脑子里想的全是余末一。

大概是因为有了对比的缘故,此时他特别怀念和对方在一起相处的日子。不用挨骂,不用背书,相反还有人照料着,和这里比起来那间租来的小屋简直就是人间天堂。

这时,窗外传来轻快的音乐。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

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

伴随着歌声的渐渐散去,一道充满磁性的女声忽然响起。

“您现在正在收听的是z城广播电台的情感倾诉节目——爱情解码。各位朋友晚上好,我是云朵,当电波携着我的声音传到您耳边的时候,希望能带给您一个轻松愉快的夜晚。夜幕渐渐降临,心灵之旅即将起航,轻叩心门,情在流淌,把这首《最浪漫的事》送给天下所有的有情人,下面让我们来接听今晚第一位听众的来电……”

阎征从床上弹起来,推开窗户循着声音探头望出去,原来是他们家的老管家正坐在花园的长椅上听着收音机。阎征忍不住乐了,这老头平时看起来保守刻板像个闷葫芦,没想到居然是个闷骚型的,一个人躲花园里一边吹冷风一边偷听情感倾诉热线也不嫌冻得慌。

搬了个凳子坐在窗户边,阎征陪着老管家一起偷听。

主持人态度真诚,说话亲切,似乎很能打动人心。

阎征不由自主地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热线号码,等他猛然回神想要掐断通话的时候,听筒里突然传来了如暖风般轻柔的问话声。

“这位听众您好,如果您在感情上遇到了烦恼之事就请畅所欲言吧,云朵会一一为您解答。”

听着这温和的声音,一向大胆的阎征变得踌躇起来,想挂掉电话又有点舍不得,总觉得这女主持人亲切随和,是个可以真正谈心的人,让他有种无法抑制的倾诉欲望。

就在他犹豫着该不该开口说话时,耳边响起询问声,“喂,这位听众您还在吗?”

“在……”阎征小声应道,喉结上下一滚,咽了口唾沫,一脸紧张的样子。

“这位先生,您怎么称呼?”

阎征伸长脖子往外看了看,发现老管家把收音机贴到了耳边,不禁感到心虚。

连忙缩起了脑袋,捂着嘴说,“我姓刘。”

“刘先生,您有什么想倾诉的吗?”

“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人,但又不能确定……”

“喜欢一个人就是时刻想和他在一起,你可以试试看没有他的日子你是否开心、快乐,如果没有他,你感觉很失落、难过,这就证明你已经喜欢上他了。”

“我现在就在尝试啊,没有他,我照样能吃能喝能睡,只是时不时的总会想起他。”

“如果你心里有他的话,一想到他就感到甜滋滋的,那也算是喜欢。”

“可是电视上经常演的,真正的喜欢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我没有这些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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