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戴口罩的,你精分呐!——我的小Q
我的小Q  发于:2014年05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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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太无聊,他开始琢磨起对策来,势必在最短时间内将那女孩吓跑,彻底搞砸这次相亲。

没过多久,他便想出了许多好点子,比如在大庭广众之下拖鞋抠脚,或者当着那女孩的面儿挖鼻孔,又或者假装打电话乱爆粗口,这些似乎都是不错的选择,但他最终却决定用另一招。

这招狠毒至极,只要轻轻地吐出几个字,便可以杀人于无形。

那几个字就是——我已经有喜欢的对象了!

阎征正为自己的聪明才智而沾沾自喜的时候,一声问话骤然响起。

“请问你是阎先生吗?”

听着这声音沙哑得就像患上了重感冒一样,阎征抬起头,看了看眼前人,惊得差点跳起来。

对方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除了一头长发,浑身上下全部用东西遮了起来。大棉袄、二棉裤穿着,手上戴着一双毛线手套,脖子上围着一条又大又厚的围巾,像缠木乃伊似的一直围到了眼睛下方,遮住了大半张脸,最后还戴着一副黑色墨镜。

这人该是有多怕冷才会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阎征佯装镇定,试探着问:“你就是周小姐?”

那人点点头,一屁股坐在他对面的位置上。

阎征心想,这小妞够豪爽的,一般人不是要扭捏半天等你三催四请后才会坐下么?

周小姐果然是个豪爽直率的人,坐定后便哑着嗓子说了声“对不起”。

阎征听得云里雾里,“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周小姐“嘎嘎”笑了两下,笑得像格格巫似的,“昨天我不小心感冒了,而且还挺厉害,所以就把自己打扮成这样了。挡风,暖和,不会加重病情。但是,对你好像有点不尊重……”

“没事儿,身体重要嘛。”阎征投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接着看了看窗外的天气,依然是寒风瑟瑟,冷得不行,忍不住教训起她来,“既然病了,就不要到处乱跑,相亲什么的可以下次再约。”

周小姐似乎把他的好心当成驴肝肺,摇了摇头说,“我今天必须得来,因为我有话要对你说。”

说完便直视着他,虽然眼睛被墨镜挡住了,却让他感受到了一股严肃的气氛。

阎征马上坐直了身体,“你有话直说。”

直爽的周小姐突然变得扭捏起来,低头沉思片刻,才轻轻说道:“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了……真的很抱歉,害你白跑一趟,希望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阎征直接懵了,这小妞怎么把我的台词都说光了?

他正想说点什么,试图为自己挽回一些颜面,下一刻却看见周小姐歉疚地半鞠了个躬,然后转身朝门外走去,推开门,风灌进来,一头飘逸的黑色长发顿时随风起舞。

……

阎征被对方那股潇洒的劲头所折服,看了看手表,六点差十分,这场相亲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简直就像一阵风。

相亲的对象撇下他跑了,他也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立刻叫来服务生,买单走人。

从咖啡厅出来后,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跑到附近的小吃店吃了碗面条,把自己喂饱以后他才慢悠悠地朝马路边走去,准备拦辆车回家。

正在这个时候,兜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掏出一看是老爷子打来的,他连忙按下了接听键。

刚接通,老爷子便在电话那头问,“你去相亲了吗?”

“去了。”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阎征就想抱怨几句,那小妞真是太不给面子了!可嘴还没张开,一声怒吼从听筒里传来,差点将他的耳膜震破。

“放你的狗屁!人家小姑娘在咖啡厅里等了你半天却连根人毛都没看见,现在她哭着跑回家了,你居然还敢说你去了?你把我当白痴啊!”

“我真去了!我还和那姓周的小妞说话了!她说她有喜欢的人了,叫我以后别缠着她,于是我就走了啊!”阎征急急忙忙地解释,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浆糊,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哪知老爷子根本就不信他,扯着嗓子咆哮。

“你去个屁!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居然睁着眼说瞎话!”

阎征觉得委屈,火气也窜了上来,梗着脖子吼了回去,“你从来就没相信过我!我就是去了!我还提早到了大半个小时!你要是还不信,就去咖啡厅问啊!那儿的服务员应该还记得我!”

……

手机的另一端忽然陷入沉默之中,半响,当老爷子再开口时态度明显软化了许多,“可我不久前才接到周姑娘打来的电话,她说她六点整准时到达了咖啡厅,当时二号桌是空的,她等了十几分钟也没看见你,还以为你放了她的鸽子,于是就回家了……诶,我说你这傻小子该不会是认错人了吧?”

“不可能吧?”阎征长吐了一口气,随即用一种无可奈何的语气哀求道,“爸,求你以后别再给我安排相亲了,今天真是够衰的!我先回去了,拜拜。”

刚挂断通话,阎征像是突然开了窍一般,大“靠”一声,不可思议地怪叫。

“难道那人是冒牌货?这到底是什么世道?居然连相亲对象也有人冒充?!”

而他口中的冒牌货此时正在离他不远的另一条街上的公厕里。

对方站在镜子前,慢慢地扯掉假发、摘掉墨镜、取掉围巾,随后露出了一张清秀的脸。

勾起嘴角,唇边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

通过今天这事儿,那二愣子应该对相亲厌恶至极了吧?说不定今后再也不会去了……

第十五章

阎征和余末一几乎是同时到达小区门口的。

大概是出于做贼心虚的缘故,明明早已卸掉了全身的武装,余末一看到阎征后还是有股想逃跑的冲动,可想法还没来得及实施,对方反倒抢先一步叫住了他。

“哟,你这是刚血拼回来么?”

“血拼?”余末一一时没反应过来。

阎征冲着他手里提的袋子努努嘴,“瞧你手上这大包小包的,应该血拼得很哈皮吧!”

余末一惊了一下,下意识地把手里提着的东西往身后藏了藏,就像怕他会扑过来抢似的,随后才顺着他的话说:“哦,买了点吃的和生活用品。”

阎征倒没注意到那么多,盯着袋子猛瞧,似乎想瞧出几个窟窿出来,“你买的是零食么?有没有牛肉干之类的东西,有的话就卖给我吧。”

余末一使劲地摇头,“没有,只有饼干和面包。”

阎征有些失望地撅了撅嘴,可转念一想,有吃的总比没吃的强,于是边掏钱包边说,“也行,如果晚上上网的时候饿了,还可以用来填肚子。随便卖我几个,钱不是问题!”

“呃……”余末一完全没料到他会来这么一出,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袋子里除了之前扮演周小姐所用的伪装道具,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吃的东西。早知道会遇到这种情况,回来之前就应该把这些犯罪证据全拿去销毁掉干净。

阎征见他支支吾吾神色扭捏,不禁试探着问:“难道你舍不得卖我?!”

余末一快要晕了,不自觉地拽紧了手中的犯罪证据,一边绞尽脑汁地想对策,一边语无伦次地说着一些连自己都听不懂的话,“不是舍不得,只是我自己都不够吃……那个,下回再帮你买……”

余末一的脑子越想越混乱,完全失去了平时那种遇事处变不惊的淡然风范,由于想不出好的对策,最后他咬牙决定,如果这家伙仍旧不依不饶,那就只好拼死开溜了。

还好阎征没再继续追问下去,啧了啧两声说,“看你这副不情愿的样子,就像我要割你的肉似的。算了,我一会儿自己去买。”

余末一大松一口气,随即讪笑,“呵……你别生气啊。”

“我犯得着为了几块破饼干和破面包生你的气么。”阎征把“破”字说得很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口是心非,心里绝对是不痛快的。

为了尽快抚平他的情绪,余末一刻意扯开话题,“你吃了饭没?去我家吃饭吧?”

说完讨好似的扯了扯他的衣袖,仰头面带微笑地看着他,眼中写满了诚意。

阎征的脾气向来是来得快去得也快,被对方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整颗心顿时软得像一团棉花,支吾了一会儿,才别别扭扭开口,“前不久刚吃了碗面条,不过你既然强烈要求我去,那我只好勉为其难地去吃上一碗。”

感觉他消气了,余末一忍不住偷笑,随后一把挽住他的胳膊拉着他往前走,十分积极热情地配合他摆臭架子,“行,咱们回去吧,等会儿给你做回锅牛肉吃。”

“土豆焖牛肉不行么?”

“天天都吃这道菜,总得换换口味。”

“我就要吃土豆焖牛肉!”

“好吧,你真固执……”

“我这叫执着。”

……

回到家,余末一首先跑去卧室把那两包犯罪证据东西扔进了衣柜里,随后换了一身居家服慢悠悠地走出来。刚来到客厅就听见阎征在小声嘀咕,“不想卖我也用不着把东西藏起来啊,大大方方地放在茶几上不行么?我又不会偷吃!”

余末一干笑两声却不搭话,通过这几天的相处,他发现阎征真的很爱发牢骚,经常为了一点小事就能唧唧歪歪半天。也许大多数人都不会喜欢那种没事就跟你大吐苦水散布坏情绪的男人,可他反倒很乐意听阎征发牢骚,总觉得这是一种真性情的表现。

从厨房里拿了一根香蕉递给对方,哪知这傻大个并不领情,甚至还使起小性子来。

“我又不是猴子,我才不吃香蕉。”

“每天适当的吃点水果有益于身体健康。”

余末一剥开香蕉皮,送到了他嘴前,像哄小孩似的哄他,“来,张嘴吃一口。”

“我的手还没废,我自己会吃。”阎征满脸黑线,一把抢过香蕉两三口吞进肚子里。

余末一要的就是这种结果,面带赞许地拍了拍他的脑袋,丢下一句话走进了厨房。

“我去做饭了,你要是觉得无聊就看会电视吧。”

阎征紧跟而上,看见他在摘菜,便挽起袖子帮忙。

眼看着好好的菜叶被扒下来当成垃圾扔掉,余末一眼皮直跳,连忙把这个帮倒忙的家伙往外撵,“你快出去,别在这里瞎掺和,像你这么扔下去,都不够炒一盘菜了!”

可阎征的双脚仿佛被钉在了原地,怎么推也推不动,余末一抬头望他,“你吃错药了?”

阎征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半响才自言自语道:“我有件事想不通。”

“什么事儿?”

“之前你催着我去相亲,可我回来了,你却不闻不问,你的行为有点前后不搭调吧?”

阎征问完便揪着眉一脸狐疑地看着余末一,似乎认定了这其中有什么缘故。

余末一微微一怔,经他这么一提醒,才意识到自己做得有些欠妥,随即整理好心绪,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其实我正想问你呢,刚才我们一直在聊别的事情,不是没找到机会么?”

“今天你相亲成功了没?那女孩怎么样?合你的心意么?”

一连串问题成功地将阎征的思绪打乱,之前他本来在猜测余末一言行前后不一致的原因,听到这几个问题后,他现在满脑子里想的全是那个冒充他相亲对象的大骗子。

越想就越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他愤愤地咬牙,“我今天遇到神经病了!”

余末一佯装好奇,“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说来真是离谱,刚才在咖啡厅和我见面的人居然是个冒牌货!”

“啊?”余末一惊讶地瞪大眼睛,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你也觉得意外吧?”一想起之前的破事儿,阎征就有种被愚弄的感觉,气呼呼地把事情的经过完完整整讲了一遍,末了,做恍然大悟状,“怪不得那个人把自己包得像个粽子,害我连样子都没瞧见,原来他是有备而来!”

见他气得脑门都快冒烟了,余末一心虚地缩了缩脖子,随后装出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帮他打抱不平,“谁这么无聊啊!你消消气,别和这种人一般见识,只要没损失什么就好。”

有了余末一的安慰,阎征那暴躁郁愤的心情顿时平复下来,回给对方一个安心的眼神,语气也比之前和缓了很多,“我没事儿,说出来后感觉好多了,也没那么生气了。只是我有点想不明白,到底是谁会冒充的我相亲对象?我去相亲的事情只有你知道,我没告诉别人啊,真奇了怪了……”

听了这话,余末一急得快要跳起来,连忙摆手否认,“你别瞎想,我可不是那个冒牌货!”大概是做了坏事怕被人知道,余末一完全没意识到他这番行为很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要是一般人见他反应这么强烈肯定会起疑心,可阎征的脑子却一点儿也会不拐弯,愣是什么异样也没察觉出来,只是被他那夸张的反应吓了一跳。随即纳闷地瞅着他说:“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什么时候说你是了?”

“我还不是怕你误会么……”余末一偷偷地抹了一把冷汗,决定把话题转到别处,免得再聊下去,他的心脏承受不了如此大起大落的刺激。

可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阎征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抢先一步说道:“你放心,我怀疑所有人,也不会怀疑你。其实想了这么半天,我大概能猜到那个冒牌货是谁了。”

余末一虽然很想快点结束这个话题,可嘴里却不由自主地问:“是谁?”

阎征肯定地说:“我堂弟,阎达!”

余一末首先对替自己背黑锅的阎小弟表示深深的同情,随后才问:“……为什么是他?”

“他早就看我不顺眼了,好不容易逮到这么个机会,还不狠狠地整我一顿啊?”

“我觉得没证据,还是不要乱怀疑人。”

“我会找到证据的,除了他,没人会和我过不去!”

“可是……”

“没有可是,绝对是他!他就是想看我挨骂,如果我相亲不成功,我爸肯定会骂我,这不就合了他的意么。”

阎征说得言之凿凿,不容置疑。余末一也不好再争辩下去,只能在心里对阎达说声抱歉。

阎征既然不分青红皂白地将罪名安加在阎达的头上,余末一本以为这个话题便算是就此结束。可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儿,偏偏在这时候阎达居然打来了慰问电话。

听语气阎达似乎很嗨皮,通话刚接通便笑着问。

“听说你今天相亲时遇到奇葩了?”

阎征本来就在气头上,听着这阴阳怪气的声音,感觉就像吃了只死苍蝇,真不是一般的让人倒胃口,“你少跟我装蒜!那个粽子是你吧?!你以为你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我就认不出来了么?!”

阎达在电话那边愣了好一会儿才问:“什么粽子?”

“你自己做过的事会不清楚么?”阎征没好气,“你脑子进水了?玩什么不好,玩装女人。”

阎达总算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说,冒充你相亲对象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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