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火
“我爱你……”欧阳鸿义粗喘着,眼神变得深遂,有意无意的往甄润瑛的脸上吹气。
“不要……这、这样太刺激了……”甄润瑛意乱情迷的挣扎着,他不明白,被触碰的明明是欧阳鸿义,为什么他的情欲也会被挑起。
察觉到甄润瑛也兴奋了,欧阳鸿义高兴的吻甄润瑛的脸颊,注视他说:“我们一起舒服吧……”想要脱下二人的长裤。
“不!”甄润瑛立刻奋力反抗。
欧阳鸿义被他的剧烈反应吓呆了,良久才反应过来,被爱人如此的拒绝,欲火已是消去了大半,他低头说:“对不起,是我太过份了……你先睡吧,我去洗个澡。”
甄润瑛懊恼的看着欧阳鸿义离开,想出声留住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不知道一会儿该怎么面对欧阳鸿义,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到陈盛安的房间暂避。
匆匆的留了一张纸条,甄润瑛离开了房间,跑到相距不远的房间按门铃。
“你怎么跑来这里了?”陈盛安没想到来人会是他,毕竟晚上有好好的男朋友不陪,跑来别的男人的房间里是没什么道理的。
“我……总之一言难尽,你先让我进来暂避一晚……”甄润瑛面露难色的说。
陈盛安心想,你又和你的男人搞什么鬼,又麻烦我当爱情顾问,我也自身难保啊!
进来后,甄润瑛先是去洗了洗手(R:基于卫生关系~),再坐到床边将刚才的事一五一十的跟吃着零食的陈盛安说了。
“你们复合了几天,今晚才有那么一点肢体接触?”陈盛安停下吃零食的动作,不可置信的看着甄润瑛。
“对……”甄润瑛尴尬的低头。
“你不让他碰?”陈盛安接着问。
“嗯……”轻轻的点了点头。
“你……”陈盛安叹了口气,说:“你是因为什么原因不想和他做?”
“我……大概有两个原因……一个就是我介意他跟他以前的性伴侣做过……”甄润瑛低眸说。
“死心眼!”陈盛安落下判断,“那时候他和你分了手,不算对你不忠吧!”
“我知道……但我就是忘不了……”忘不了齐浩的呻吟声……
那次在洗手间外听到的见到的都还沥沥在目,甄润瑛很努力想要忘掉,却始终忘不了。
那个从来只属于他的男人,在他面前,变成了其他人的男人。
知道是一回事,亲自见到听到却是另一回事。
“而且……”
“而且什么?”陈盛安追问。
“我的脚……”
“你的脚?”
甄润瑛默默的拉起裤管,给陈盛安看他那双疤痕满布的腿,陈盛安看后更是不解了,虽然有好几道疤痕在,但颜色很浅,并不难看,他疑惑的问:“是有些疤痕,那又怎么了?”
“他以前常常赞它们很好看……我知道我不漂亮,软弱又没性格,就只有这双腿比较能得到他的欣赏了……如果……”齐浩比他漂亮那么多,他拿什么跟人家比,拥有过天鹅的人又怎会再喜欢丑小鸭?
“他知道这件事了没?”陈盛安指指甄润瑛腿上的疤痕问。
“知道……也看过。”在医院的时候。
“傻子!既然他都知道了那又有什么所谓!”陈盛安忽然觉得头很痛。
“在病床上看到跟在床上看到怎么会一样!”甄润瑛冲口而出。
陈盛安没他好气,说:“你把所有事都藏在心底,只会伤害到他,如果是我,在床上被爱人像避病菌那样这么推开,太概要阳萎了吧?”
“……那我应该怎么样?”甄润瑛无助的问。
“你找个机会跟他好好谈谈,顺便色诱一下他!”陈盛安调皮的单眼。
第二天早上,甄润瑛摄手摄脚的回到原来的房间,爬回被窝从后抱住熟睡中的欧阳鸿义。
欧阳鸿义半梦半醒之间感觉到有熟悉的身体抱住了自己,下意识捉住了环抱自己的手,轻柔的揉着冰冷的手指,试图将体温传递过去。
“义……”甄润瑛将头埋在欧阳鸿义倘大的背上。
听到甄润瑛的声音,欧阳鸿义稍微清醒过来,一征,讷讷道:“乖乖……”
甄润瑛感觉到欧阳鸿义的动作,又更内疚了一点,抱住他的动作又更紧了一点,说:“昨晚……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我不是有心推开你伤害你的……”
“没关系。”欧阳鸿义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手。
“你没有生我的气?”
“没有,小事情……”
“那你转身看看我好吗,我怕你生我的气,我怕……”甄润瑛觉得自己好卑劣,明明是自己伤害了欧阳鸿义,却要他对自己温柔。
欧阳鸿义转身抱住他,苦笑说:“怕什么呢……”
“我……”
砰!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打断了甄润瑛的话,二人还未理解到发生了什么事,又是一声爆炸声,随之而来是令人不安的紧急警报声。
“怎么了?”甄润瑛不安的问。
“不知道,先把些贵重物品和文件放进背包,我去出面看看。”
可欧阳鸿义才刚开门,便有一阵浓烟涌入,他立刻把门关了,以免有更多的浓烟进入。
“好多烟!应该是火灾了,这么多烟,我们一定出不去,乖乖,你快把贵重物品收拾好,我去用湿毛巾把门的间隙封好!”
甄润瑛一听,收拾的动作便更加快了,护照、钱、相机、欧阳鸿义在大英博物馆买给他的书签……
27.逃出生天
可火势愈来愈大,木门被一下子烧毁,浓烟汹涌而至。
“咳……义你快过来这里!”欧阳鸿义还站在门边,看得甄润瑛胆颤心惊,立刻冒着浓烟把他拉到身边。
欧阳鸿义赶忙将手上其中一条湿毛巾给因用来捂住甄润瑛的口鼻,免得他吸入过多浓烟。
烟愈来愈大,大得让甄润瑛看不到面前的欧阳鸿义,这样下去,房间里的氧气会愈来愈少,他们会缺氧至死!
甄润瑛灵机一动,拿起身后的灯座大力将玻璃窗打个粉碎,以换取更多空气。
但即使有了足够的氧气,也解决不了火势愈演愈烈的事实,火势猛烈到房间内的洒水系统也无补于事。
甄润瑛心想,是他害了欧阳鸿义!如果不是自己坚持不原谅他,他也不会追来英国!就不会跟自己困于火海之中。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甄润瑛红着眼睛说。
“说什么傻话,从来都只有我害你……”害你被父母赶走,害你哭,害你受伤……
甄润瑛再也说不出任何话了,在这生死关头,任何说话都显得不重要,他只想在这火光红红的房间里紧紧抱住欧阳鸿义。
这大概是他们最后一个拥抱了吧。
欧阳鸿义也觉得自己在劫难逃,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和甄润瑛说,可他最后只说得出一句:“对不起,乖乖,我不应该和齐浩做,我……”一时语塞,哽咽起来。
“你说什么?”甄润瑛不解的抬头问。
“我听到你跟陈盛安的对话,对不起……”
欧阳鸿义那时想到陈盛安那处接回甄润瑛,却听到甄润瑛说的那些话。
他绝望的想,大概自己真的很脏,才让甄润瑛不愿意和自己亲近。
他有什么资格接回甄润瑛?
“是我不自爱……”欧阳鸿义低眸说。
“不……”熊熊的火光将欧阳鸿义面上的绝望照得清清楚楚,甄润瑛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也没时间让他解释了,火已经烧到脚边了!
他想告诉欧阳鸿义,他爱他,可是他已经没有时间了!
最后,他能做的只有搂住欧阳鸿义的脖子,抬头送上自己的吻。
被吻欧阳鸿义感觉到嘴里咸咸的,原来是甄润瑛的泪,心里激动,捧起甄润瑛的脸蛋深吻。
“要吻要做什么的回家才做!快点上来!”陈盛安在窗外大叫,原来消防员已经赶到,坐着云梯将酒店内的住客逐一救出。
云梯下降的整个过程中,甄润瑛都没有放开欧阳鸿义的怀抱。
直到双脚踏地,二人才真的意识到:他们没事了!
甄润瑛激动得要吻欧阳鸿义,可还未吻上他,便听到欧阳鸿义的惨叫声。
“怎么……你受伤了!”甄润瑛现在才看到欧阳鸿义手臂上的烧伤,伤口的鲜血直流,一看便知道伤得不轻。
一定是刚才让他先上云梯时烧伤的!
“刚刚还不觉得这么痛的,现在完全脱险了,才发现真的很痛……哈哈……”欧阳鸿义不想甄润瑛太担心,硬是忍着痛笑说。
甄润瑛立刻将欧阳鸿义的衣袖撕下来,方便医护人员为他包扎。
“烧成这样,大概是要留疤了。”站在一旁的陈盛安说。
“男人总是要留点疤才像样。”欧阳鸿义笑说,摸摸快要哭出来的甄润瑛的头,示意他别担心。
“对,男人身上要有点疤才像样嘛。”陈盛安别有意味的对甄润瑛笑说。
还好他们三人的护照文件都没有被烧毁,可衣物都没了,旅程铁定是要中断,他们匆匆跟酒店办了赔偿手续,买了机票准备回港,过程中,甄润瑛顺便拨了个电话给哥哥报平安。
甄润瑛告诉甄泽瑜,他和欧阳鸿义在一起了。
电话里头的甄泽瑜沉默了好一会,说:“很好呀。”
回程的十多个小时的机程里,甄润瑛都睡不好,欧阳鸿义倒反是睡很很沉,一上机便枕在他的肩膀上沉睡。
到达香港后,甄润瑛第一句跟欧阳鸿义说的话是:“我想到你家。”
他鼓起了好大的勇气,红着脸说的。
欧阳鸿义愣住,说了声好,一直站在一旁的陈盛安也奖励次的拍拍他的肩膀。
“下次旅行你们还是两个二人世界好了,别找我了,我可不想被闪光闪瞎。”陈盛安笑说。
甄润瑛脸很红,也很不好意思,毕竟这个旅程原本只有他和欧阳鸿义的,现在却搞得陈盛安全程被凉在一旁。
“看你这样子,以后怎御夫?铁定被吃得死死的。”陈盛安笑着摇头,说:“我的朋友,你过来,我教你一些事……”
甄润瑛傻傻的将头靠过去,陈盛安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几句,他的脸便一下子爆红。
“陈盛安跟你说什么了?”计乘车上,欧阳鸿义好奇的问他。
“没、没什么……”甄润瑛才刚缓下来的心跳又再次急促起来。
盛安,竟、竟然叫他做那种事……
如果他做了,义会高兴吗?
28.以前的家
踏进曾经熟悉的家,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又陌生,甄润瑛有点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沙发、电视、餐桌都和他离开前的一样……
“你也累了,先洗个澡才去睡吧。”
甄润瑛羞耻的以为欧阳鸿义会压上来,还做好了心理准备,怎料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叫他洗澡休息,害他顿时无地自容,觉得自己很银荡。
或许义是想在他淋浴过后才和他欢爱吧?想到这里,甄润瑛的脸又更红了。
洗过澡后,甄润瑛没有立刻离开浴室,而是在对着浴室里的半身镜审视了好一会。
现在的他好看吗?能挑起欧阳鸿义的性欲吗?他已经刻意选了条长裤去盖住他那丑陋的双脚了。
可以了吧?
再多看一会,确定没有什么怪异的地方,才安心的走出浴室。
卧室里,想像中的激情并没有上映,取而代之的是欧阳鸿义在地上铺被褥的画面。
欧阳鸿义抬头说:“洗好澡了,快上床睡,我不洗澡,就睡地下好了。”
“你……”甄润瑛顿时觉得又羞又气,感觉自己被羞辱了,眼睛一下子红得像只小白兔,“不用了,我现在就走!”然后便转身要走。
“怎么了?”甄润瑛的双眼突然又泛泪又说要走,欧阳鸿义吓得立刻追上去拉住要夺门而出的甄润瑛,“你打的算穿着睡衣出去吗?”
“要你管,反正你都不要我了!”甄润瑛气得眼泪直流,不断争扎想要甩开欧阳鸿义的手。
“谁说我不要你了?乖,别哭……”看着如珍珠般豆大的泪水,欧阳鸿义心都痛了,用拇指头在甄润瑛的脸上来来回回为他抹泪。
“我不要乖!我乖有什么好处,上次你丢下我一人在六树村,现在你又不要我!”甄润瑛愈说愈委屈,泪又落得更凶了。
“那、那次是我不对,可我现在没有不要你啊!”冤死了,他现在哪有不要他啊。
“你、你要和我分床睡……”甄润瑛隐晦的说。
“我没洗澡嘛,我和你睡了好不好,别哭了……”
甄润瑛呜咽:“你……你根本就是还在气我跟盛安说的话,我都到你家了,你还是不碰我……”天知道他用了多大勇气才能把话说出。
说到这里,欧阳鸿义才算明了甄润瑛在难过些什么,他叹着气将哭哭啼啼的爱人拥入怀中说:“你不用勉强自己和我做的,我也是一样的爱你……”言下之意是认为甄润瑛要和他做是因为想要平息他的怒气,但他不需要,也不打算和他再有肉体关系了。
甄润瑛很伤心,因为他无谓的妒忌心,让欧阳鸿义以后不再碰他了。
感觉像是被拒绝一样。
他的心绞痛着,委屈着,后悔着。
那天义被自己推开时是不是也一样难受……?
然后,他又想到陈盛安跟他说的悄悄话,边流着泪边拉着欧阳鸿义进卧室,硬是要他坐在床边。
而他——则是跪在欧阳鸿义的两腿之间,拉下他裤间的拉链,掏出那微硬的性器,然后,毫不犹豫的一口含住。
“瑛!”欧阳鸿义惊叫,没想到甄润瑛能做到这一步,想要推开他的头,阻止他继续做。
甄润瑛没有因为欧阳鸿义的推却而停止,反而更卖力的吞吐他那愈来愈硬的性器。
没有做过口交,只能靠着记忆模仿欧阳鸿义对他做过的,服侍眼前的肉刃。
欧阳鸿义的状态已经是剑拔弩张,用了好大的定力才不爆发。
甄润瑛的技巧不算好,甚至可说是没有任何技巧可言,但他努力上下吞吐那发硬的性器,用自己湿热的口腔,柔软的舌头给性器卖力的那个模样,还有令人害羞的吸啜的水声,已经足以让欧阳鸿义失去所有理智。
“够了,瑛,你、嗯……你不用做到这一步的……”
甄润瑛这才肯吐出欧阳鸿义的性器,脸已是极红,口交的动作让他的嘴有点麻痹,口齿不清的说:“你不要介意我那天说过的话……我、只是妒忌齐浩……才看不开,你一点、也不脏……你看,我刚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