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重生变好攻(包子)+番外——兔之夭刀
兔之夭刀  发于:2014年05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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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峰退下了。暮守一磨磨蹭蹭地蹭过来。

李圣平没好气:“守一。”

“啊?”暮守一打个哆嗦。

“你要是犯了错,就直说,我今天心情好,可以不追究。”

那等你心情不好的时候会算总账么……暮守一更加不敢提孩子的事了。

“但若是让我自己发现,我告诉你,那可是会出人命的。”李圣平只当又有什么人招惹到暮守一头上,暮守一隐忍不发,所以才有此一说,他哪里知道现在这情况,那可是真出人命了……

暮守一悄悄摸摸略微鼓起的肚子,咽口水,强笑:“没……真没有。臣……元……元就是想请旨打匈奴。”

李圣平斩钉截铁:“没门,你就安心地在长安写你的兵书吧!”

暮守一讪讪地一笑,他也知道没戏,但总是不死心。

李圣平见状,不免有些心软,抬手轻轻抱住他的肩就要往自己身上揽。

暮守一瞬间心如擂鼓,李圣平和他之间的距离,绝对不大于三寸,他的秘密——

23、温泉水暖好梦在(二)

“哟,大哥,嫂子要去打匈奴,这有什么不好,要是打赢了多给咱长脸啊!”

一个轻佻的声音插过来。

李圣平放下手,暮守一大松一口气,两人一起抬头看向来人。

不是李长定还能是谁。

李长定又长高了些,身长玉立,穿一身黑色的缎子袍,披一件黑狐皮大氅,满面风霜,一身肃杀。

李圣平咳嗽一声:“贫什么?谁是你嫂子?”

李长定一脸坏笑:“啊?守一不是我嫂子难道是我哥夫?哎,阿兄,弟弟真看错你了!”

暮守一满脸通红,这两兄弟真是一家人,嘴蔫坏了。

李圣平险些喷他一脸口水:“哥夫?亏你想的出来!守一脸皮薄,你别招他,不然我把你踢到凤州陪太上皇种田去!”

“哎哎,我错了,弟弟错了还不行?以后再不说了好不好?”李长定就侍儿手里的瓷盆盥手,接下烫烫的布巾擦脸,舒服得直哼哼。

“行了,快去洗洗,洗完下来烫骨头。今年事多,我难得抽空和守一出来泡汤泉,怎么还就遇上你了。”

“这叫赶巧!大哥,宫里不也有汤泉么,怎么你跑到东宫来?”

李圣平道:“宫里人多,有时候我想静一静。行了别扯了,快去。”

“是,弟弟遵旨!”李长定退到门外,转身大摇大摆地走了,边走还边哼着小曲,不时逗逗这个宫女,调戏那个内侍。

李圣平在他背后斜睨他,叹道:“早知道让春峰准备两坛子好酒,这一坛子也就是两个人的分量,我本想咱们俩分着喝正好。”

“陛下和殿下分着就好了,王老叫我最近别喝酒。”暮守一道。王老说喝酒会损伤胎儿的智力,如果李圣平真要他喝,他还不知道怎么推拒呢。想到这,暮守一忍不住在心中感谢李长定的突然到达。

李圣平撇撇嘴,又起疑窦——暮守一不能喝酒?还是王老说的?这事他怎么不知道?看来他得找王老问问了。他佯装不经意,问道:“怎么,你病了?为什么不能饮酒?”

暮守一惊觉失口,只得赶紧随便扯个借口:“最近……睡得不太好,因为,因为心里惦记着匈奴的事,睡觉的时候都想着打仗。王老给开了定神的药,叫不要喝酒,说酒和药力相冲。”

“哦……”李圣平不是很相信,这个人撒谎的时候是什么样?就是现在这样。

暮守一小心地又补了一句:“王老说,只要少惦记着北边的事,很快就会好了,不碍事的。”

“但愿。”李圣平随手把酒罐子搁在池边,翻个身:“来再给我按按,最近跟那帮老东西斗智斗勇,整个人都快要僵掉了。”

暮守一走到他身旁,熟练地揉上他肩胛骨下的穴道,力气不重不轻,刚刚好。

李圣平舒服地哼几声,道:“真是无法相信,有的人吃着我大华百姓种的粮食,住着大华天子赐的宅子,竟然会帮匈奴说话!赶明朝看我不一个一个扒了他们的皮!”

暮守一道::“主上息怒,毕竟太上皇待他们优渥,他们心理舍不得过去轻松自在的日子,所以事事反对陛下。倒不一定是国贼。”

“哼,朕倒希望他们是国贼。不是国贼,只是单纯地反对朕,朕顶多也就能贬他们的官,削他们的俸。若是国贼,朕非灭了他们九族,把人押解到关外,栓到马背上拖死!”

他这句话显然不是夸张,也不是气话,是真有这个打算,语气十分阴毒狠厉,暮守一没忍住,打个寒战。

正说着,李长定沐浴完,换上一身白绢单衣,松松垮垮地披着袍子来了。

他也不急着下水,就在岸边汉白玉池壁上坐了,道:“大兄,又谁招你了?”

李圣平翻他一眼:“还能有谁,朕自掏私帑打匈奴,有些人上蹿下跳的就和朕打的是他祖宗一样。且不说这手长得都捞到朕的内帑了,就这把匈奴人当祖宗看的样儿!朕养的阿猫家雀都比他们像个汉人!”

“真有这样的人,不如当朝打死,曝尸晒化,叫所有人都看看认贼作祖宗的下场。”——可见李长定和李圣平真是一家子同胞兄弟两个。

“我是这样想的,唉,就是没证据。守一说的也没错,他们大部分人,只是习惯性地反对朕的决定。剩下的真国贼,我又没有证据。要是真能翻出个通敌卖国的,那倒是正赶巧。”

李长定一乐:“这个交给我,我一定给你找一个出来。”

“那行,给你两个月,年关前,务必找到那么一两个,朕要拿他们祭旗!”

李长定胸膛拍得山响:“包在弟弟身上。”

李圣平诧异道:“你早有准备?”

“准备谈不上,不过上京的时候,不小心救了几个娃子,大有收获!”李长定得意地笑,“日行一善做好事,还是有回报的。”

“行吧,我不管你怎么做,把人和证据送来就好。”李圣平伸个懒腰,扭几下身子,“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会赶时间呢,就正正好赶在这时候,还能喝上千金酿。”

李长定看那瓷坛子一眼,“哟,郁金家的酒?”

李圣平点点下巴:“嗯,市井吹捧说千金不换一杯的郁金酒,便宜你了。守一最近要忌酒。”

“一整坛都给弟弟?”

“都给你,守一不喝,我喝也没意思。”

暮守一闻言,脸上闪过些惭愧。

李长定抄起酒坛子,灌了一口,撇嘴道:“没意思,就这还吹成千金不换了,还是烧春好。”

他撇嘴的样子和他哥几乎一模一样。

李圣平又翻他一眼:“就为这,咱们汉家儿郎付出了多少。早年张骞凿空,带回了葡萄,可葡萄酿的制作方法,那帮西域人死活不给,结果又如何?不给,就打到你亡国灭种,人和地方都是我们的了,一个方子,还到不了手?亏得前朝还把它当贡品,对那些白眼狼百般安抚,依我看,这种记打不记好的人,就该削到尘土里去,还贡品?美得他们!”

李长定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阵,然后抬手把酒液倒进池子里。

绛红清澈的液体,迅速染出一片花来,又迅速地消失在水中。

那一坛子酒,说万金,是夸张,时价也值个七八百金,就这样没了,连个水花都没翻起来。暮守一觉得有些奢侈,道:“我翻史书,曾经看到书上说,大司马骠骑将军,在打赢一场胜仗之后,取出一坛酒,想与所有将士同饮,然而人多、酒少,无法分享,他就将酒倒入泉中,众人共饮泉水,是为酒泉的典故。”

李圣平不满地动弹几下,让暮守一收了手:“这个我知道。守一,我知道你最崇拜的古人是大司马大将军,最喜欢的古人是大司马骠骑将军,不用这样提醒我吧?”

“臣是觉得,武亲王,颇有骠骑将军的遗风。”

李长定挑眉道:“嫂子这是拐着弯地说我奢侈?”

暮守一笑道:“元不敢。”

李圣平在一旁傻乐起来,暮守一这话,是认了“嫂子”这个称呼?

李长定把空坛子随手放在一旁,道:“阿兄,守一既然想去打匈奴,你就让他去吧。拘在长安,想着前人功绩,看着战友立功,自己只能干坐着,没意思。”

暮守一听了,觉得有他帮忙估计有戏,也赶紧眼巴巴地看着李圣平。

李圣平思忖片刻,对春峰道:“老春,把朕的衣服送来。”

春峰很快就领着一群小内侍,捧着十几个金錾莲花盘来了,李圣平从腰带上解下虎符,取出半爿,递给李长定,道:“虎符,只有一个,去打匈奴,能挂帅的也只有一个。别人都算了,你们俩都是挂帅的人才,朕不允许你们做偏将、副将被人呼来喝去。是你拿着,还是守一拿着,谁抢到算谁的!”

李长定一听只能二选一赶紧抢了虎符掐在手里:“对不住了嫂子,我觉得我还是自己去,比较好。嫂子你看好家门,保护好我哥就行了,你看你这和我哥新婚燕尔的,分开多不对呀,这影响也不好啊,咱们不能鼓励新婚夫妻刚成婚,就分开,对不对?哈~”

他笑得无比贱,连李圣平都想上去踹他一脚。

暮守一慌了,游过去抢虎符,李长定猛地站起身,不料浇了温泉水的汉白玉的池壁滑得和冰面一样,才刚站起来,就把他滑到池子里去了。

那枚虎符则跌落在池子边上。

暮守一没二选,一把扶起栽进水里的李长定,然后跳上岸,捡起虎符,长长地舒气——终于到手了。李长定,咱谢你十八代祖先!

24、温泉水暖好梦在(三)

虎符到手了。

然后,然后暮守一就悲剧了。

起先是李长定在水里站稳了,瞅着他高兴的笑脸,道:“哎,我说守一,你在长安吃好喝好,肚子都胖了,难道你很久没练武了?”

暮守一这方发现……被泉水打湿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微微隆起的小腹,遮都遮不住!

李圣平初不在意,道:“他刚到长安的时候瘦得没人形了。好不容易朕才把他喂得肥了点,正欣慰呢你还——”他话说到一半,瞄见暮守一明显不正常的肚子,忽然就想通了什么。

这两个月的不对劲,还有那莫名其妙的感觉。

风吹来,暮守一打个寒噤,李圣平火冒三丈,从水里跳出来抓起狐裘衣给他裹上,春峰上前给他也披了件袍子,李圣平抱起人往肩上一扛,迈步就走。

李长定莫名其妙,可看哥哥这凶残的表情,他很懂事地没有多话,心里吐吐舌头。

李圣平走出几步,忽然驻足,将虎符抢出来扔给李长定:“自己做准备,下个月出征。”

李长定喜道:“哎,谢大哥!”

暮守一彻底乖了,现在打匈奴什么都是其次的,怎么样让李圣平发火别太过头才是最要紧的。

李圣平扛着人,一脚踹开汤泉池旁的寝室门,里边早就收拾好了,熏笼里炭火正旺,榻上厚厚的被子和轻软的裘毯铺得严严实实。

李圣平亲手给暮守一擦干了塞进被子里,被子被暖炉暖了很久,一点不冷。

李圣平一边把自己也擦干,一边叫春峰请王老来,顺便下了个禁口令,然后才穿好衣服,在暮守一身边坐下,一手按在他肩上。

暮守一惴惴地道:“主上,我——”

“闭嘴!”李圣平粗暴地喝止他,“我问你,几个月了?”

“五个月。”

“你知道多久了?”

“两个月了。”

“两个月?你竟然不告诉朕,还想出征?我告诉你,暮守一,你这辈子,这一生一世,你别想踏出长安城半步!”

暮守一这回是真慌了:“主人,主人,臣不是故意瞒着您,臣,臣臣……臣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主上近来忙,臣怎么好拿这种事打扰主上?”

“不知道怎么说?那你为什么还想出征匈奴?不是有意欺瞒,那是什么!你今儿说什么都没用!朕话撂在这儿了,你敢踏出朕的宫门半步,朕拿绳子给你捆榻上!”

李圣平的脸已经变成铁青色了,青筋都蹦出来了,暮守一觉得“完蛋了”三个大字正在他心里疯狂地滚动着,不给个理由他这回真死了,真死了!

可他没有借口可以扯啊。

李圣平确实快气疯了,暮守一瞒他是一件事,明明知道自己有娃了还吵着要领军出征又是一件,还有一件,是暮守一这次任身的时间。

上辈子暮守一并没有在这个时候怀过孩子,所以他也就放松了警惕。现在想想,上辈子他并没有在路过椿州时和暮守一欢好,所以才粗心大意地忽略了情况。

以后还是要细心点……不过这么看来,暮守一也不是纯呆瓜,他动动脑子,还是挺招人恨的。

李圣平想到这里,又忍不住瞪暮守一一眼。

暮守一不安地缩一下,道:“以前,怀着孩子,打仗,也没什么不一样啊……主人,您不要生气了,我以后再不敢了。”

他提到年初打卧池城的事,李圣平的心偏了一下,不过马上又正回来:“就因为上次出战,留下一身伤,我才舍不得你再去。寒冬腊月,北风暴雪的,你一个江南人,怎么受得了?纵然是全须全尾的汉子,打一场也得留下病根,何况你旧伤未愈,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的。”

暮守一听得他语调放软了,赶紧打蛇随棍上:“主人……元只想为主人分忧。元错了,请主人降罪。”

“要分忧?好啊,朕现在不缺武将,好将军数不过来,朕现在缺儿子,你多生几个给朕,朕最高兴了!”李圣平又用话语刺他一下,随即又道,“你好好睡吧,等王老来,朕听他怎么说。”

王老很快就赶到了。

暮守一隐瞒任身事发,他这个知情者难逃追究啊,还不如直接和李圣平投诚呢。

李圣平此时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李长定在汤泉里泡了会儿觉得没意思,爬出来换好衣服也过来了。

李圣平知道暮守一之前那次怀胎,还是上辈子李长定说的,所以这次他也没避着李长定。

王大夫给暮守一诊脉完,转身向李圣平道:“主上请放心,久安侯很好,孩子五个月了,也很好。最近久安侯调养得很不错。俗谓是药三分毒,小人的意思,还是不要胡乱服药,继续调养即可。忌讳的事,小人一会写下来交给春内侍。”

李圣平向他点头示意:“好,你去吧。”

看在他年老、又是暮守一真心相待的半师半友的老人的份上,李圣平决定不追究他隐瞒的罪过,反正以后他肯定不敢再帮着暮守一欺瞒他了。

李长定看看守一,又看看他哥,拽拽他哥的袖子:“阿兄,你这动作够快的。三月才定情呢,五月就怀上啦?”

李圣平冷笑一声:“可不是,就这还要和你抢虎符。”

李长定立马义正词严起来:“阿嫂,这就是你的不是了,看把我阿兄气的。但是阿兄也不对啊。我说一般人呢,怀了孩子,不是该想着先找负心汉把自己娶了以免将来追究,孩子不好做人,嫂子倒好,还想打仗。不过……阿兄,这名分的事,可大可小,你决定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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