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重生变好攻(包子)+番外——兔之夭刀
兔之夭刀  发于:2014年05月24日

关灯
护眼

出可以平倭寇定南蛮,入可以为亲兵、斩刺客,朕也有冤屈他、猜忌他,他未尝对朕喊过一次冤,朕让他送死,他就乖乖认死!此中种种情谊,天下无人可及。朕命守一为大将军,名至实归,尔等才干、德行、情分不如大将军,竟议论纷纷?莫非朕不该立朕的心腹,反而该用尔等尸位素餐之人?朕今日放下话,朕不是什么好人,也从不想做什么圣君仁君,不需要史书给朕歌功颂德,更不是你们需要的傀儡。朕宠信一个人,就要把他宠上天;朕恨一个人,就要让他全家陪葬!今日之后,再有妄议者,见者即斩!行了,今日到此为止,退朝!”

21、论寿

九月初一大朝上李圣平发难王氏一族,很快就传遍了朝野。

按理李圣平应该会被骂作是暴君,然而怪异的是,这说法只刚起了头,迅速就湮没在民间的赞扬声中了。

王家四子,仗着王皇后的旧恩,没少祸害乡里,至于卖官鬻爵之事,更不知凡几,在书生儒林中口碑就不怎么样,更不说寻常百姓中了。

更有唯恐天下不乱的人还夸李圣平做得好,就得这样重责这些为祸的奸臣。

李圣平自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处理完朝政,就拐了暮守一去御沟上钓鱼。

暮守一身上不好,李圣平不希望他再出征,所以就把他拘在身边写平戎策、兵书。

李圣平盘算着等明年开武举,把后来很出色的几个小将先刨出来,交给暮守一带一带,给他找点事,也可以人尽其才。

衍衡先生、天问先生以及他们的几个弟子来到御沟上的时候,就见李圣平和暮守一肩并肩坐在一张座榻上,亲不可间。

李圣平哪里是来钓鱼的,分明是来调情的。暮守一那一有鱼咬钩,李圣平就放下自己的鱼竿去抽他的,李圣平不是直接抢了鱼竿自己玩,而是从背后抱住暮守一,握在他手上收鱼。随侍的宫人看着都脸热。

暮守一近来也很烦恼。

王大夫说……他又怀上了。

上次刚到长安,脉相还不明显,他没敢确定,上月李圣平登基后,暮守一终于得了闲,。王老再给暮守一诊脉,才确诊怀上了,时间约莫三个月,算算日子,正是在椿州文太守家借宿时那晚怀上的。

他该怎样和李圣平说呢?

今年北方大旱,匈奴也一定面临饥荒,必然有南侵之举,如果他说了,他就别想去打匈奴了。

要不还是瞒着吧……但是瞒下来,等李圣平知道,还不得削死他?

暮守一真的只是呆,还不算蠢,很清楚这样重大的事他瞒下来会是什么结果。

这样犹犹豫豫的过了这久,暮守一越来越没有勇气告诉李圣平。

然而孩子都三个月了,再过些日子,就瞒不住了……他现在几乎就住在宣政殿,和李圣平朝夕相对,如果不能和他分开,他根本没法藏住肚子。

“陛下。”

“嗯?”李圣平揩油正楷得高兴呢,觑一眼暮守一,“有事直说,你我之间,还这么遮着藏着?”

“陛下,臣住在宫里,对您的名声,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我又没有妃嫔,你也没妻妾啊——有人和你说了什么?”

“没有,只是臣觉得,臣这脑门上,‘男宠’俩字,都快能当蜡炬了。”

“诶,何惧他人说啊。后妃也常被人称作是妖姬,皇帝也会被人骂昏君,别管他们怎么想,自己活得好就行了。”

“臣倒不是怕别的,就是担心主上的名声。”

“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乖,钓鱼……哎,等等,你忽然和我说起这些,难道有人和你嚼舌头了?谁?看朕整不死他!”

暮守一哑然,支吾片刻,不敢答腔了。

李圣平反而不依不饶起来:“你快说,不然今晚别想睡了!快点招了,大不了你主动点,朕就少罚他几次,要是让朕查出来,加倍!”

暮守一艰难招架李圣平的盘问,李圣平被暮守一招惹得心里火起,干脆丢下鱼竿和他玩闹起来。

暮守一明明武功极强,却在李圣平手下左支右绌。

李圣平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上辈子自己养的宠物——一只打吐蕃时俘虏的獒犬后代,明明也是庞然大物,本性凶悍,然而在他跟前,柔顺得和猫一样。

忠心耿耿的大狗啊……李圣平闹够了,知道在外面得留一分余地,就把他圈在自己怀里,虽不动弹,却也不撒手。

衍衡和天问几人旁观了全场,恨不得自插双眼。

眼看着再不上前求见就要看活春宫了,衍衡才十分不情愿地咳嗽一声,请小内侍通报求见。

内侍一声通禀,让暮守一一瞬间又红成了煮虾子。

李圣平给他整理好衣服,让内侍搬座榻过来放下,请了两位老先生以及几个士人坐下。

御沟上正是秋景最美的时候。菊花如锦,芙蓉照影,远处龙池里荷叶残枯,莲蓬高举。御沟对岸,一片枫林红得没有边际,深深浅浅的金黄、浅红、绯红、正红、深红,像一条流动的河。

御沟这一侧,种满了竹子,竹林青翠依旧,青石路上寥寥几片落叶,野趣横生。

衍衡先生不由赞道:“这里的风景真好,难怪陛下留恋。”

李圣平得意地笑笑:“此地春夏秋冬,四季各有风情,老先生应该常来看看才是。”说话间他吩咐春峰请擅长沏茶的内侍前来煎茶,又叫人把水鸟放出——之前为了钓鱼,他叫人把水鸟都圈走了,一放出来,白的花的灰的黑的水禽迅速炸了窝,满水面地扑腾。

李圣平道:“先生总不会是来陪我赏秋景的吧?”

“陛下越来越直白了,我都招架不住啦。”衍衡先生爽朗地一笑。

“人生就这么长一段岁月,朕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无谓的讥讽、绕弯和废话上,直接点不好么。一个时辰能说完的事,就一个时辰说完好了,不要拖到两个时辰,剩下的时间,朕想做些朕喜欢的事。废话不提,先生前来,可有教诲?或者是朝政有变?”

“教诲不敢当,朝政陛下处理得很好,老臣也无话说。老臣今日前来,是因为有一事不解,恰好与几个徒儿说到此事,干脆就带他们一起来和陛下聊聊,希望能解惑,能明了陛下对此事的想法。”

李圣平笑而颔首:“老先生请。”

“向者朝会,陛下狠削王氏一族,得罪了长安的王、周、于、沈等世家,恐怕他们会反扑。倒不是惧怕他们反对陛下,而是陛下打压他们,难免会在史书上留下骂名。陛下与久安侯亲近,比来风传断袖分桃、龙阳之论,亦恐有伤陛下清誉。陛下于朝堂上屡发难,不依国法问罪他人,又恐损陛下圣明。陛下智量宏远,不至于未料见此结果,何以日渐肆意,不顾名声?”

李圣平笑笑:“朕先问老先生一个问题:人之寿几何?自炎黄来,世间几度春秋?天地之寿,又在几时?”

衍衡捻须,目指天问,天问先生许镜道:“回主公,人之寿,长则百年,短不足百日,过五十,不称夭,不为非寿。或有云人寿八百,恐为讹传、神话,非常理也。自炎黄来,世间已历三千五百度春秋。天地之寿,恐无穷无尽也。”

“是啊,人一生,也就几十年,怎么过,不是过呢?人死,有如灯灭,死后既然无知,何必管后人如何评说?当务之急,是心满意足地过好自己的日子。人生之于历史,之于天地,不过沧海一粟。这小小一颗粟,只有吃他的人,才能体会它的甘苦,朕就是那个品尝自己的人生的人。朕喜欢它甘甜的味道,何必为了他人的目光、后人的赞颂,让自己白白受苦?蜗角蝇头的名望,朕并不放在心上。朕要朕的余生,自由肆意,绝不隐忍怀柔,压抑本性!”

衍衡深深呼吸几下,又道:“陛下难道不担心自己的恣意妄为,伤及大华的根基,会引起世家反抗威胁您的皇位?”

“孟子云,民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国之根本,在民心,在军队。朕能抚民,能让自己的子民吃饱、穿暖、有余钱,能让朕的将士吃好、穿好、有荣誉,民心归附,将士归心,天下在握,何惧些许跳梁小丑!历史将证明,坐稳皇位的,从来都不是会讨好世家势力。太上皇对王家好吧?王家竟然挖国库的前自肥!可见与他们妥协是不对的,拉拢他们也是白费力气。朕处罚了他们,反而受到百姓的赞扬。”

李圣平上辈子怀柔吧,为了维护名誉没少下功夫吧,可结果怎样?妻死子亡!前半生沽名钓誉,处处受人掣肘,后半生恣意放肆,反而能大展抱负!可见世间百利,维虚名最不可取。

22、温泉水暖好梦在(一)

衍衡先生显然没想到李圣平能这么不管自己的名声,一时竟找不到理由反驳,只好问道:“那么……久安侯的名声,陛下也不顾及么?”

“久安侯有朕保护,外人怎么说重要吗?如果他受不了外面的风言风语,朕就让别人再也不能说这话。朕拿久安侯当什么人,你们都清楚,事实在这摆着,别人说说也没什么,守一你在意么?”

“臣不在意,陛下高兴就好。”

李圣平又换上一脸得瑟,不愧是他的忠犬啊……

御沟会谈的直接结果是,后来衍衡和天问一脉,对李圣平的嚣张跋扈视而不见。

史官倒是在起居注里如实记载某年某月某日,皇帝陛下当众发怒,如何如何处置某人,毫不顾法理情理之类云云。史官还很期待李圣平看到之后大发雷霆,这样他还可以写李圣平是如何如何欺压他这正直史官,如何强行修改起居注。然而李圣平根本不管他的史书怎么写,起居注他连扫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记载了李圣平的起居、为政的书,有起居注,有官方史料,有野史,有艳史,有当时朝臣的杂记回忆录……每一个人的说都与别个不同,这给后来的研究祖国古代史的学者带来了很大的困扰。

然而不管这些作者自己的态度如何,对李圣平的一些做法如何批判或者赞扬,都改变不了他是大华中兴之帝的事实。

李圣平是大华的中兴帝王,去世后不久,即加庙号为中宗。大华历经几十位帝王,有资格上庙号的只有八位。

李圣平非常憎恶世家豪强,他打碎了老世家,又一手控制了新世家的形成。科举、武举和学宫制度在他的时代被发扬到了巅峰。

除了传统的儒、法、兵等大家学说有科举的科目,算、御等偏门也与传统科目一视同仁,后来还加入了了商、工、匠、农等民间百科,将人才升迁的的通道彻底打开。

各种书院、学宫如雨后春笋一样出现,李圣平将从海外搜刮的财富全部投入到学宫和书院的建设中,确保想念书的人,不会因为交不起束修、请不到好师父、买不起纸笔而辍学,又一次削弱了世家对人才的集中掌控。

大华的前朝只是粉碎了世家大族凌驾在皇权之上的对人才的垄断和对上下阶层之间的阻隔。

到李圣平这里,才算是彻底消除了世家权势的根源。

李圣平表示他很无辜,最初的最初,他只是很讨厌那些迫使他上辈子过得无比压抑的人,他痛恨那个顾忌虚名委屈本心、委屈守一的自己。

一不小心,他就成了世家的坟墓。

这没什么不好。

起码他这辈子和暮守一,值了。

自从八月末下过几天暴雨后,又进入了持久的干旱,北方粮食减产严重,虽不至于赤地千里,大部分区域也算得上颗粒无收。

南方今年洪水多发,不过影响不大。又因为年初李圣平督促开发南洋及岭南以南大片荒土,各类品种的粮食总收成还算不错。

鉴于上辈子,这一年冬季,有匈奴南侵,李圣平今年做好了准备。

李圣平与暮守一、郝富贵、张令德、孟之孝等人沟通过,基本上所有人都同意李圣平今年要准备迎战匈奴的做法,分歧在于谁挂帅,谁领军,怎么打。

这些李圣平心里有数,压根不让他们插手,只叫他们做好准备。

趁着赈灾,李圣平将自己的心腹部队放到云中、漠东、雁门、代郡等地,主力正对着匈奴南侵的路线,其他路线也有所准备,为防西域周围的康居、吐蕃等国趁火打劫,李圣平让李长定从许州发军,调动南方的部队严守西域、川蜀的要道。

储备的军粮也随着赈灾的粮食一起运到北方,早已存放妥当。

暮守一的平戎策也写完了,李圣平根据自己的记忆对比过,没什么差。

暮守一熟读兵书史书,又熟知北方的地形,攻打倭寇占马国时,曾经乘船上岸,在东边与匈奴小股部队接触,短兵交接,对匈奴的作战方式很熟。

他的北征之法,虽然大部分是想出来的而不是打出来的,却相当符合实际情况。

李圣平动笔略作修改,就可以直接交给李长定去用了。

十月底的时候,长安下了第一场雪。

李长定终于带着亲兵回到了长安。

彼时暮守一正陪着李圣平在泡温泉。

这时候,暮守一肚子里那个已经安安稳稳地呆到了五个月大。

暮守一千方百计想回大将军府住着,李圣平死活不松口,他也没办法。

好在这时候李圣平想着无论如何也要等正式过门之后再和他滚滚龙榻,所以即使一直情欲缠身,也还忍着没对暮守一动手。

而暮守一以天气寒冷为借口,晚上安寝时也至少穿着两层宽松的衣服,倒还未让李圣平看出来。李圣平只当他终于长胖了一点点——天地良心,他这八个月又是灌补汤又是上食疗药膳的,有这点成绩,容易吗!

李圣平一看飘雪了,立刻就想到了东宫那个温泉,没二话,趁着这日没事,拖着暮守一就去温泉了。

暮守一心里叫苦,这进了温泉水池,还瞒得住个鬼啊!

瞒不住也得瞒!

不然打匈奴就没他的事了!

他等这一天等了多少年!

暮守一绞尽脑汁,几十年没对李圣平使过的心眼,全花在这一天上了。最后他悲壮地走到下温泉之前的准备的地方,抱着不到最后关头死活不开口的心思,更衣沐浴。

万幸他更衣的时候,李圣平在吩咐春峰取葡萄酿,等李圣平来到里间,暮守一早在浴桶里站着了。

半人高的木桶,足够掩饰了。

李圣平起先只诧异他为什么动作这样快,之前暮守一会先帮他——李圣平意味深长地笑了。

刚到长安那会,他们俩沐浴时,他和暮守一挤一个浴桶。后来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暮守一乖乖先洗好,然后帮他洗。

他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啊……

暮守一把自己洗干净,不等内侍服侍,自己背对着李圣平从浴桶中出来,麻利的地穿好丝绢单衣,裹上狐裘袍子,走到李圣平这边,取代了内侍的位置。

暮守一的手劲儿极好,还会给李圣平揉按穴道解乏。

李圣平骨头都软了,心里琢磨着,不管暮守一这不对劲是为什么,就冲这一时舒服,他也不能下手太狠了。

当然,打匈奴是没戏的。就算他明里暗里请命好几次,什么手段都耍了一遍,也还是没戏的。

把自己洗干净了之后,李圣平牵着暮守一的手把他拖到温泉里,还好温泉水本来就不清澈,下了池子,水一遮掩,倒也看不出来。

暮守一觉得今天的每一举一动都是一个坎儿。

躲过了就过了,没躲过就惨了。

暮守一小心地躲着李圣平的视线,不过他的小心翼翼反而招来更多探究的注视。

春峰取来一小瓷坛葡萄酿,恭恭敬敬地交给李圣平,又道:“陛下,武亲王殿下到了,正在殿外求见。”

“让他进来,这泼皮,真会选时间回来啊。”李圣平吩咐着,伸手揭开封布木塞,清新的葡萄香、芬芳馥郁的酒香,瞬间散开。李圣平暂时转移了注意力,直接将一整个坛子抱在手里,让暮守一过来一起品尝。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