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寻找白月光——秦人秦鬼
秦人秦鬼  发于:2014年08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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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

“那是寂心师兄的房间?”

“嗯”小沙弥点头之后才惊觉身后有人,转身一看惊叫:“是你!”澹台诚笑眯眯的说到:“小师父,我

们又见面了。”

“既然施主无事的话,还请回吧!这里是寺中子弟居住的内院,并不方便外客久待,被掌院师兄看到就不

太好了。”

“这样啊!”澹台诚不在意的笑笑“小师父,在下想去恩年的房中看看……小师父先别忙着否认,恩年就

葬在寺外,在下见过墓碑了。他客死异乡,身为好友在下也该将他的遗物带回,给他的父母一点安慰。我

想,小师父慈悲为怀,总有这点善心的吧!”

小沙弥语塞,低下头小声道:“之前遇到你们那个偏院,从北向南第三间。”说完就急匆匆的走了。澹台

诚看了眼寂心的房门,一道若有似无的白光闪过。再细看时,却已没有了。“难道是花眼了?”心中暗暗

嘀咕着,却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施主可是迷路了?这里是内院,还请施主快快离开。”掌院的大和

尚来了,澹台诚挂起笑脸:“抱歉,寺里太大了,在下走错了院子,还请海涵。”

谭恩年的房里,两人并没有多大收获,属于谭恩年的东西少的可怜。一块成色普通的砚台,几只湖笔,甚

至连旧衣衫都不曾见。师兄弟两人一无所获,不由得都有些萎靡。澹台诚想起那道若有似无的光,心中暗

暗有些在意,就同董棋妙提了。

“不如夜里去探探?”董棋妙提议到。

“这样也好,说不定是我眼花了,探探也算是个安心。”澹台诚接口说,这事情就这样被定了下来。

入夜,师兄弟两人用轻功去到内院,院子中一片寂静。清修的生活总是循规蹈矩的,和尚们此刻早已睡下

。寂心的房里也一片黑暗,这里暂时还是空的,并不曾被人占去。屋里的陈设上都蒙着一层灰,手摸上去

就会有沙沙的感觉。仔细在房里观察着,那道光却始终没有出现。澹台诚有些泄气的转身瞬间,那道若有

似乎的白光却出现在他身侧。

“师弟!”澹台诚小声惊呼,董棋妙跳到他身侧用目光询问。

“那里,那柜子里有东西!”澹台诚指着一旁的乌木柜子。董棋妙按住自家师兄,自己走上前去拉开柜门

。柜子中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不对!我刚确实看到一道白光从柜门的缝隙中闪过的。”澹台诚压低声音有点焦急道。

董棋妙伸手在柜子的背板上敲敲,中空的声音,这柜子中有夹层。在上下摸索了半天,拆下一块背板,从

夹层中拿出一幅卷轴来。

“估计就是这个了,走吧!我听到远处有脚步声过来了。”澹台诚说着,抓了自家师弟,两人迅速的离开

了。

回到房里,两人打开卷轴一看,赫然是一幅画。那画上是个穿蓝色袍衫的书生,长得眉目清秀,嘴角噙着

一抹笑意如春风般动人心魄,手中拈着一朵海棠花,翩翩俊雅。即使站在白月华旁,也不遑多让。

“恐怕,这就是谭恩年了。”董棋妙叹到,没想到谭恩年竟是这般仙人之姿,也难怪寂心为他大闹三途川

了。

澹台诚仔细看着那幅画,画中人的手腕上有一串佛珠,中间加了颗莹白色的石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澹

台诚总觉得那颗石头好似真的一般。

“师弟你看这里”董棋妙顺着澹台诚指的方向看去,心下吃惊。

“这恐怕是舍利子!”自言自语的惊叹着,董棋妙突然对着画像说到:“谭公子,在下天玄门董棋妙,这

位是在下师兄澹台诚。几日前曾与寂心师父有一面之缘,他托我们传话于你。还请谭公子现身一叙?”

半晌并未有人回答,董棋妙也并不在意,又张口说到:“寂心师父托付我师兄弟二人,带话给公子,告诉

公子他无能,不能回到这里完成与公子的约定了……”话音还未落,只见画中的白色石子上泛出一层莹莹

光芒,一个温雅动听的声音在屋内响起:“我怎知你不是借着寂心之名来降我的?”

第十四章

“谭公子大可以不相信我们,但是寂心大闹三途川,被地府鬼差打成重伤的事情,我恐怕知道的人并不多

。谭公子不信自然可以不出面见我们。”画上的光芒渐渐盛了,澹台诚表情从容的继续说到:“不过,谭

公子错过了我们,可不要后悔。”话音刚落,画中人好似活了一般,刚刚耀眼的光芒渐渐淡了,画上浮起

一层淡淡的白光,画中人一步步的走了出来。待光芒消失时,画中人便站在了师兄弟两人面前,谭恩年果

然如同画中人一般俊雅。

“谭公子”澹台诚向着谭恩年拱手,谭恩年也回礼:“澹台公子”。

“谭公子,你我虽然素不相识,不过在下却与寂心师父有两面之缘。”澹台诚看着谭恩年的表情,他的眼

神里是深切的悲伤与痛苦,还带着怀恋与爱意。谭恩年微微颔首,示意澹台诚讲下去。自他从画中走出,

这两人却并未动手,他心底就有微微的声音告诉他,这两个人说的都是真的。

“第一次与寂心师父见面时,他受了伤,我想是他与地府鬼差打斗时伤的。当时他并未说话,只是在我们

兄弟二人燃起的火堆旁坐了一夜,便离开了。”

“他,他那时看起来如何?”

“除了唇边微微有血迹之外,并无不妥,你该知道他已成鬼是看不出来多少事情的。”澹台诚看着一脸哀

戚的谭恩年,叹了口气又继续说到:“第二次相见时,他正与地府大鬼黑白无常打斗,之前有伤而黑白大

鬼实力远胜于他,所以他被擒住了。”

“那你们便眼睁睁看着他被擒!”谭恩年一脸的怒意。

“鬼赴黄泉是天道规律,况且黑白大鬼已出,说明地府早已知晓此事,救了他反而害他不能轮回,受魂飞

魄散之刑。所以,我们不能阻止。”澹台诚有些内疚。

“那如今我也是鬼了,你们也该押解我去黄泉才是!”谭恩年嘲讽的笑着。

“你不同,你的鬼气被遮。只要我们不说,也便没有鬼差能寻到你。”澹台诚看了眼他手腕上的佛珠串子

“寂心师父被抓之后,恳求我们到这寺里寻你,告诉你他无法回来寻你,要你好好保重自己,来生与你再

续情缘。”澹台诚的话音刚落,就看到眼前的谭恩年眼中掉下泪珠,那泪珠竟然是血红色的,好似沁住了

一般缓慢的滚落下来。鬼泣血泪是用消耗魂魄为代价的,如果不是痛彻心扉,谭恩年是绝不会流下血泪的

看着眼前撕心裂肺的鬼,澹台诚心底浮现深深的哀怜。这样深刻的感情,他也曾经得到过,那人甚至愿意

完成他的心愿选择喝下鸩酒,可他却错过了,一味去追逐那个遥不可及的身影。

“我来寺里时,寂心是寺中的大师兄,很受僧人们敬重。”谭恩年的声音幽幽的响起,神情间带着几分恍

惚“他为人端方正直,那时我与几名同窗一起来的。那几人是本家嫡系子弟,平日里总是自恃身份,对我

呼来喝去,后来更是要抢走祖父留给我的一方上好端砚。我不答应,他们便踢打我,是寂心来救了我。”

“我心里十分感激他,便常常去与他谈天,我们许多想法都很相同,总有说不完的话。在一起写写画画,

谈天说地,时常去周围一些名胜走动。我心里渐渐爱慕他了,我小时候便知道我是好男风的,可他是佛门

弟子又恪守清规,我不敢表露心意,只能死死压着。直到那一日……”

谭恩年低下头,摩挲着手上的佛珠串子,脸上有温暖的笑意“他忽然送了我这个串子,他说这是佛骨舍利

能保佑我逢凶化吉。我不知他是不是对我有意,可我却再也压抑不了自己,我诱惑了他。”谭恩年顿了一

下,几多红晕飘上了面颊“他,他终于对我倾吐了爱意。我们在一起过了很快乐的一段日子,寂心说他过

一阵子还俗,我们便能永远在一起了。”谭恩年说着,语气哀伤。

“那一日我们在房中偷偷欢好,寺中的住持带着武僧突然闯进来,看到这情景大怒。寂心是他最看好的弟

子,本来打算传承衣钵给他,谁知道竟然看到这种不堪景象。住持将寂心拖回去,然后让我收拾行李离开

。我不放心,几次三番要闯进内院都被拦住。我就坐在内院门口一直等,却始终没有人出来。后来有个平

日里相熟的小沙弥偷偷跑出来,他告诉我寂心被人打死了。”谭恩年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回忆让他痛苦

的无法自拔。

“他死了,我的心也死了。我想起他以前玩笑时跟我说,即使有一天他死了,也会从黄泉爬回来找我,带

我一起走的。想起这句话,我心里有了丝希望,哪怕是做对鬼鸳鸯,我们只要能在一起就好。”

“那你做了什么?”澹台诚忍不住问到

“我投缳自尽了。”谭恩年笑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却投缳了。我不后悔,只要能与寂心在一起,做

什么我都不后悔。我死之后,在寺中找了很久,却始终找不到寂心,我知道他是被鬼差带去了地府。我躲

进他曾画给我的画里,日日等着,却始终等不来他。直到今日,遇到你们。”

“那你是如何躲过鬼差的?”澹台诚问到。

“我也不知道,只是这只手串在我死之后依然在我手上,似乎能遮掩我的鬼气。我猜应该是因为这个吧?

“你这只手串是佛骨舍利,不是能遮掩鬼气,而是能净化鬼气。所以鬼差才一直找不到你,只要你戴着这

只手串,除非佛祖亲自出面,否则没人能寻到你。”董棋妙突然出声。

“寂心……”谭恩年抚着手上的珠串,轻声的叫着。

“既然你已知道寂心无法回来,不如到地府去轮回吧。”董棋妙说“我刚为你们掐指算了算,你们终究还

是会在这寺里重逢。”

“不!”谭恩年的语气坚定,“我不会去的。”

“为何?”澹台诚不明白的看着他,他既然如此爱寂心,为何不愿轮回之后再相逢。

“既然说我们还能在这寺里相见,我便在这里一直等着他!轮回之后,我便不是谭恩年,他也不再是寂心

,即使相逢也不会是寂心与谭恩年了。”

“可寂心已经轮回,他也就不再是寂心了。”

“那无妨,只要我还是谭恩年,只要我们中还有一人记得那些曾经,寂心与谭恩年就不会在这世上消失,

我是不会入轮回的!我要在这里等着他!”谭恩年的话说完,就化作一缕白色的淡光回到那画里了。房中

传来他的声音:“董公子、澹台公子,多谢二位。”画中的光渐渐黯淡,一切又回归了平静。

第十五章

“怎么样师兄?有消息么?”董棋妙抱臂站在白家铺子不远处,迎向刚从铺子里走出来的澹台诚。

“没有白大公子的消息,不过白二公子去了荆州,听说那边有了大公子的消息。”澹台诚心中默默的叹了

口气,阿光到底去了哪里?重生后他千想万想,却从来没想到过这个结果,不过这样也好,上一世阿光跟

着他,这一世就换他来跟着阿光吧,澹台诚心中下了决定。

“那我们现在?”董棋妙脑袋示意了下身后跟着的马匹和行礼,看着澹台诚等他做出决定。

“现在就出发,去荆州!”澹台诚跳上马背,马儿慢慢的走起来,董棋妙无奈的摇摇头,跟在自家师兄身

后,两人打着马晃晃悠悠的穿过热闹的街市,向城外走去。

这一次两人再也没有加快步伐,稍微走的紧了董棋妙就“哎呦,哎呦”的直叫唤,一会这里不对,一会那

里累得狠了要捶捶,三番五次下来,澹台诚也没了脾气。董棋妙本就是最小的师弟,在山上时便颇为受宠

,澹台诚也老是让着他,两人在一起董棋妙占上风的时候总是多些。

两人走了多日,离着荆州也不大远了,这里正是当阳山。山里碧树遮天,正中午却感到丝丝的寒意。董棋

妙抬头从树的缝隙看出去,天上有只白色的风筝在飘着。

“师兄,你看!”澹台诚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风筝在天空中晃晃荡荡的飘着,好像有人在从天空

中招手一般。

“前面怕是有人家,刚好我们借宿一晚,也不用在树林子里凑活了!”澹台诚说着,拍拍马向前走去。董

棋妙挑了眉,也打马跟上自家师兄。两人走了一会,林子渐渐稀疏了,不远处看到缕缕青烟飘向天空,一

个小小的农家院子就坐落在不远处。澹台诚心中高兴,笑着扭头叫到:“师弟,快些!今晚不用露宿了!

”那笑容让董棋妙的眼神怔了怔,又很快恢复了。两人敲响了农家的大门,很快院子里就有了动静,有人

来应门了。

门开的瞬间,师兄弟两人都惊了一下。来应门的竟然是个妇人,这倒也没有什么,只是这妇人半边脸上被

火吻过,全是深红色的伤,显得有几分狰狞。而另外半边却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妇人看到他们,赶忙低下头用袖子遮了脸:“抱歉,奴家以为是同村人来换东西的,惊到二位了。”

“是我们不对才是,贸贸然敲门,惊扰到嫂子了。”澹台诚拱手赔罪,心里觉得十分歉疚。

“无妨,只是不知二位是?”

“在下澹台诚,这是师弟董棋妙,我二人从汴京城来,天色已晚想在嫂子家借住一晚。”说着澹台诚从怀

中掏出一串大钱,递给妇人。

“既如此,你们便进来吧!”妇人接过大钱,拧个身向里走去。师兄弟二人跟在妇人身后,也进了院子。

不大的农家小院,打扫的十分干净,角落里用土墙隔出了个小小的房子,估计是茅厕,紧挨着茅厕的是用

篱笆围起来的鸡圈,几只母鸡在里面踱步。院子的另一侧有口井,井上架着辘轳。后面是一溜瓦房,格成

三间。妇人带他们走到正中间的那一间,是个会客用的堂厅。

“我家屋子少,委屈两位住在堂厅里了,晚上奴家会拿铺盖过来的。”妇人有些不好意思。

“无妨,只是不知道嫂子怎么称呼?”董棋妙打量着,这堂厅里并没什么贵重东西。有张条案、桌椅一套

,晚上拼凑拼凑倒也能睡下。

“夫家姓孙,二位先坐着歇歇,奴家烧些水来,稍后弄些饭食。只是粗茶淡饭,有些简陋,二位莫嫌弃。

“有吃有喝的,嫂子太客气了。”澹台诚笑着说到。

妇人点点头退出了堂屋,走到门口却好似突然想起什么来着扭头叮嘱道:“二位公子,我家相公身子不大

好喜欢清静。还请二位公子不要有太大的动静。”说完便出去了。

“真是可惜,那么美的女子。”董棋妙看着孙嫂子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才摇晃着脑袋啧啧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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