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夏----尤尔
  发于:2008年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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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那我还真是期待!叶允,我还真是佩服你,离了美国老巢还敢这麽嚣张,作为学长,我好心提醒你,做人别太放,容易招人恨,别有天挂的不明不白,我不想看到这种後果。”
我冷嗤一声:“多谢提醒,就不劳溢哥费心了,这些事情老爷子从小就教我,很可惜,改不了,看不顺眼就走人,溢哥你也窝在我家四、五天了,房租我就不跟你计较,只希望你走的时候潇洒点,别给我招来惹人厌的东西,省得我回头再找你算账,陈宏溢,我告诉你,我现在一看见你就……”
“嘿,别激动,怎麽在这里就搞开了,”调笑的声音适时插进来打断我还没出口的话,曲渐从卧室出来扫了我和陈宏溢一眼,不由的呻吟笑道,“你们还真有闲情,卧室空间太小麽,还到客厅玩起来,喂,都吃过了,有没有留给我,玩一天游戏了,好饿啊!”
和陈宏溢对视一眼松开对方,被曲渐一闹腾怒气减了大半,略微侧身对曲渐喊:“你自己吃,我们有事出去。”
“喂,在家里搞就可以了,不用花钱去酒店,我不会偷看的。”
“闭上你的嘴巴。”我回头吼他。
同行至车库,随手扔一把钥匙给陈宏溢:“喂,一人一辆,我不想跟你同车!”
他对我暧昧的一笑:“……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别扭。”
“多谢夸奖。”
我窝进法拉利把车窗开到最大,拨通陈宏溢的行动电话带上耳麦,长长的呼一口气:“准备好了?”
“天星码头。”
“行!”我系上安全带,接著道:“陈宏溢,我在看著呢,别让我失望。”
不需要太多语言,我们已经了解彼此的想法,默契不是第一次,对付罗烈的时候就有过,从老公寓到天星码头我们要分出胜负,这个不算太远的距离就像我和陈宏溢,未来有多久,我不知道,也许现在就冲出一辆大卡车,然後就此丧命也不是没可能,我不会寄希望於未来,我要的是现在。
“後天我就走。”
“真听话!”
他笑起来,声音很悦耳:“你没什麽问的?”
“你会说吗?所以我不问,陈宏溢,你这个人太武断,从来不给别人一个说法就擅自做出决定。”
“叶允,你这个人太自私,明明没有关系的人非要拉进来不可。”
“如果不是Arlene,你会在意,不会,陈宏溢,你比我更自私,你想让Arlene怎麽感谢你,以身相许?”
“……叶允。”他低声喊我的名字,我愣了愣,有点茫茫然。
心在加速跳动,体内的疯狂因子开始作祟,冷风灌进脖子,耳膜受到风声和陈宏溢的声音双重刺激直接影响到大脑皮层,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次分开後,别在我面前再次出现,我怕我会在某一天忍不住杀了你。”
“这不正是你一直想做的。”
“……”那边停顿了几秒,再开口他的声音异常严肃,“五年前,四长老在整个香港黑帮立下规矩,每一届老大上任都关必须经历严酷的考核,俗称“过七天”,在这七天里你身边的亲信、兄弟都会和你的敌人一样,全港大肆的搜捕直到抓到你为止……”
“你……”
“熬过这七天,我就是洪门的最高负责人!”
“……你的目的达到了,恭喜,溢哥!”我冷笑,耳膜被激的发疼,放佛快要碎掉。
“如果过不了这个坎,上面就会认为你没有能力领导社团,他们不会留活口的,前几届凡是失利者不是被四长老行刑,就是亡命於追捕中,豹哥……是这游戏中第一个活下来,堂堂正正坐到那个位置上的人。”
祭奠并不代表怀念,这不是他在後悔当时没有救伏增,陈宏溢那种人最清楚他想要的,伏增是个障碍,所以必须除掉,他做的没错,最起码我认为是,选择了这条路就只有一步不停的往上爬,前面或许攀过重重障碍也未必看得见顶峰,可是退後了,就只能跌落万丈深渊,从此万劫不复!
也许未来的某一天他会落得和伏增同样的下场,可是现在他还在追逐胜利,享受著那激扬的快感。七分遗憾、三分伤心,这就是陈宏溢在谈起伏增时候的真实情绪。
“……”
“很多人想我的死的,他们就想利用这个机会除掉我,太完美的借口不是吗?”
“为什麽是我?为什麽?陈宏溢。”
“最危险的人也是最安全的人。”
“你是说我危险,还是说我安全?”
“你说呢!”
“去你的。”我笑道,心里一个激动,又加快一档,越至他前方,“追上来,宝贝。”
“嘿,你想找死。”
我一笑,不答。
陈宏溢的世界比我预计的还要残忍百倍,代价!恐怕他从来不会去考虑。
中间没有了阻碍,完全凭著自己的意念去战胜对方,陈宏溢追上来,我又超过去,不断的交替,表盘上的数字急速的变化著:180、200、220……
太疯狂了,近来第一次感受到狂野的激情,说不出的爽。蓦地想起上次在小巷和陈宏溢的疯狂举动,浑身一阵燥热,手掌接触的不是他结实的肌肉,耳边不是他紊乱炙热的呼吸,莫名的空虚,出口的声音暗哑的让自己不敢相信:“陈……陈宏溢……”
“……”不知道是他敏感还是我多心,他没有回应,心跳声、呼吸声好像是自己的,又好像是他的,我说不清楚。
“陈宏溢,我们……”话说了一半,突然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麽,半响的失神。
“叶允,我大概……”
枪声透过冷风在黑夜中划破长空,我打一个机灵,下意识的瞄向後视镜,陈宏溢的车子轻微的晃动几下之後平稳下来,心猛然一跳,好险!头上开始冒冷汗。
“没事吧!”我对著耳麦问陈宏溢,“洪门的人?”
“嗯,是洪门的阻击手……小心。”
不知道是不是太过留心他,转头才发现面前转弯处冲出一辆卡车,妈的,真的应了我那句话,该死!

19
迅速打转方向盘,车子不受控制的在公路上来了几个三百六十度旋转後撞向街边护栏,情急之中踩下刹车,由於身体承受的加速度过大,整个人随著惯性向前冲,又被安全带强行拉扯回去,後脑重重撞在椅背上,有些发昏,甜腥的味道侵满神经,下唇出了血,估计晃动时不小心咬伤了自己,拧著眉头靠在车座上痛苦的呻吟出声。
蓦地想起陈宏溢,半眯著眼透过後视镜看去,他被围在一群黑衣人中间,心里顿时著急了,也不管有没有受伤,用力扯下安全带撞开车门,踉踉跄跄往他身边走,眼前出现重影,脚步也不太稳当。
有人注意到我,立刻大声喊起来:“那边那个没撞死。”
所有的人包括陈宏溢都看过来,他一脸跌青:“王其,带著你的人快滚,别惹火我!”
这个叫王其的年轻小子不过二十来岁,长得细皮嫩肉的,一开口满嘴脏话破了形象:“陈宏溢,做人不要那麽拽,现在的情况你还看不明白,是不是还要老子我请你喝糖水!”
“你闹够了没有!”陈宏溢沈声说道,“向威的死活不是我一个人能做决定的,你这样全部算到我头上会不会太过分了。”
“过分?陈宏溢,你现在是在跟我讲道理!有没有搞错,你脑筋进水了吧!还有,我做事是闹,你做事就是理所当然,向威一口一个溢哥的叫你,你他妈对得起他吗?”
“这事不能全怪我,你不听,我也要讲!”陈宏溢跨前两步,一字一句道,“你、向威、锺远,我一早就警告过你们,当你决定出来混的同时,已经一脚踩进死门!王其,路是你自己走出来,没人对不起你们,是你们自己自我放逐,怪不得别人。今天的事我可以不跟你计较,带著你的人快滚,别让我动手。”
周围一阵哄笑,王其更是指著陈宏溢破口大骂:“陈宏溢你会不会太嚣张了!在社团,我王其不是给你面子才叫你声溢哥,妈的,我不愿意的!向威崇拜你,就换来这句结局,我没他那麽傻!”
附和声四起:“死到临头还敢嚣张,他妈的,不识好歹。”
王其挑眉继续嘲讽道:“四长老和豹哥都宠著你,让你在社团可以为所欲为,怎麽?名气大了、眼睛也长天上去了!豹哥死了,还真当你老大位置就坐定了,开玩笑!没人敢说,我王其就说一句,我他妈就怀疑豹哥死在你手里,王八蛋,还敢顶豹哥的位置,你先问问我们兄弟顶不顶你,啊?你倒是问问,随便问问,兄弟们当中有一个顶你的,爷爷我撅起屁股张开双腿让你操!”
陈宏溢冷哼:“撒泡尿自己照照,操你!你做梦!”
王其脸色不好了,怒气冲上头,高喊道:“我他妈今天叫你看看是谁在做梦,兄弟们,给我打。”
头一次看见陈宏溢打架,不免有些吃惊,毫不犹豫的砸在那些打手身上,拳头比对方手中的刚管还硬,好似在发泄这些日子以来憋屈的情绪,王其不该这个时间来闹的,踩中了地雷,陈宏溢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不知道是他气势上惊人还是真的太厉害,手持凶器的家夥们反倒不敢上前迎战了,转眼把目标转向我。
其中十来个人一起朝我攻过来,下意识的抬手去挡,钢管硬生生的敲在我手臂上,火辣辣的疼,咬了咬牙,微侧身子抓起离我最近的恶汉衣领,生硬的挥上一拳,对方显然没料到我还有战斗力,都停顿下来。
我用手抹一把额头上的虚汗,长吐一口气,希望他们别太快发现我的弱点,稍微给点时间让恢复一下体力,痛觉神经还在提醒著我刚刚的碰撞,後脑估计得肿了。
“给我上,他快不行了。”
太快了,还是没能躲过王其的眼睛,这小子跟陈宏溢对阵还不忘照顾到我,我低咒一声。
四周的人立马围上来,钢管齐齐的敲在我身上,对方人又多,很快就处於下锋,有些吃不住了,身体越来越软,承受不住强劲的击打,只是随著感觉去还击,刚抬脚踹到一个打手,後背上就立刻吃了一记重击,这下体力彻底耗尽,身子一歪就栽了下去,伏在地上的时候隐约感觉到陈宏溢朝我看来,勉强的一笑,身上一阵阵的抽痛。
不行了麽,被一群臭小子玩到快要眩晕,真他妈的逊,陈宏溢,但愿你撑得下去。
有车子靠近,轮胎滑过地面响起刺耳的摩擦声,紧接著枪声响起,一片哄闹声,周围的人影散开,场面越来越乱,我好像听见陈宏溢在喊我,意识越来越浅,终於耐不下去闭上了眼睛……

20
被托起上半身,冰凉的手掌拍在我的脸颊上,隐约听见陈宏溢焦急的声音:“叶允。”
“醒醒。”
“……”我很疼,靠在他怀里恶心的直犯晕,喉咙像是像是被堵塞,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妈的,叶允,你给我睁开眼睛。”
陈宏溢的声音愈发清晰的传进耳里,一句一句唤回我逐渐模糊的意识,突然就来了力气,抓紧他的手,苦笑的低声哼道:“别拍了,还没死。”
他猛地拉过我紧紧抱住,一手搂著我的脖子扣在我後脑上,一手把我死死的往他怀里按,被压的喘不过气,我难受的要命。
“妈的,你要就这样随便挂了,我饶不了你。”
声音里带著略微的惊喜,我知道那是因为我,不禁有些激动了,费力的开口道:“没死也会被你勒死,你松开一些,我很痛。”
他低头检查我的身体,心里泛起异样的感觉,衣衫被解开,温热的手指从脖子到腹部、从肩膀到手臂一寸一寸小心的挪动著,电流通过他的手指击中我,体温急速上升,心跳也加快了一拍。
陈宏溢愣了愣立即发现我的变化,弯下身子朝我耳里吹一口热气,我脸一红,耳根一阵发烫,这个样子真的很糗!
他笑出声来,抵著我的额头,嘴唇几乎贴上我的:“哼,这也能有感觉,你还真是什麽场合都不管,是不是想更进一步!”
我扭开头,真有点难堪了。
“叶允。”
“……”我回头看他。
“别死,我说过也许某天我会忍不住杀了你,在此之前,不要轻轻松松就被人干掉,你的性命我陈宏溢收了,别人谁都不许。”还真是霸道,也没问我到底愿不愿意,就自作主张了。
“……”蹙起眉头,我决定转移话题,转头看敞篷跑车上手持脉冲手枪的曲渐,勾起唇角道:“他一向如此,赶不走的。”
“呵!那帮人太难缠了,多亏了他,全他妈是纸老虎,枪声一响立刻就撤了。”
“差点没被他们弄死,喂!扶我一下。”身上痛的要死,我没办法自己起来,只得向他求助。
“怎麽不逞强了,我还以为你从来不会认输。”
“我不是认输,妈的,少说风凉话,不帮忙闪远点。”
他笑了笑,一手拖住我的肩膀,本以为他是扶我起来,刚想使力,却不想嘴唇猛地被他堵上,这个时间、地点,我们还身处危险,他就这麽吻了上来,到底是谁不分场合,真服了他了。
“喂,发什麽疯。”一吻过後,我喘息著问。
“想吻你。”
他俯下身子添我的唇上的血迹,只觉得呼吸快要停止了,真意外我现在的心情,除了紧张竟然有继续下去的冲动,我急了,一手抱上他的脖子用力往後扯:“陈宏溢,别这麽玩,我不是女人。”
“是你先勾引我的!晚了,叶允,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放过你的,受著吧。”
这话什麽意思,我不愿意多想,我们都不是那种会胡思乱想的人,随遇而安是我的人生信条。可对方是个棘手的男人,不能用常理来判断的那种,和以往受到诱惑时一样,身体上呈现的是最原始最直接的反应,我开始讨厌这样的自己,这个认知让我感到懊恼。
“快走,有阻击手,还有一个没解决掉。”曲渐开著车子到我们身边,颇为不满的瞪了我们一眼。
陈宏溢在我脸颊上轻轻一吻,然後放开我,不紧不慢的低下身子把我的手臂架到他身上往车子上拖,小心的扶著我的头靠在他肩膀上,後脑被撞击的那里特别的疼,我低低的呻吟一声,他低头用询问的眼神看我,我无奈的摇头,不知道有没有留下後遗症。
曲渐转头问陈宏溢:“怎麽有两批?”
“王其是向威同期加入洪门的同校哥们,阻击手则是洪门派出来试探的,对我不会真下杀手,但连累了叶允。”
“你这是在内疚,少恶心我了!陈宏溢。”他这样子我还真不习惯,“向威的死那帮人怪到你头上了?一些小喽罗居然这麽狠,不会这麽罢休吧,等著吧,後面有你受的。”缓过劲来,思维也清晰了,冷静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和他们一起入洪门的有个叫锺远的,年龄虽不大,倒是冷静有胆识,我和豹哥都很看中他,猜的没错的话就是他指挥王其他们过来闹的,看情形就是耍著我玩呢,要不带的家夥就不是钢管了,王其过於急躁了,差点坏了锺远的计划,还好曲渐及时出现,没有闹大,锺远的时间把握太准了,洪门阻击手刚一出手,他们就杀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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