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壁江山之男儿国————青青壁虎
青青壁虎  发于:2008年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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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连一点等待我解释的意思也没有,也不觉得皇帝的房间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睡在他床上是一件多麽令人惊讶的事情。
我看著他平静如常的神色,忽然发现,他似乎从未在我面前展现过过渡惊讶的样子,不论我作出什麽举动,一切都仿佛是理所当然,不需要任何解释,心下自忖,不知到底是我当初教得好,还是他学得好呢?恐怕如果不是当初告诉了橙黄,就算是他们两个情报专家,恐怕也猜不出这个从小跟在我身边服侍的小小孩儿竟然会是与他们一样名列七大高手之一的青。
可是,新桥的平静却让我没来由的有些焦躁,我看著他收拾好一切,似乎就打算要退下一般,忍不住叫住了他。
“陛下还有什麽吩咐吗?”他转过头来,抱著手里的脸盆,站在门口,恭敬地问道。
我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你没什麽想说的,想问的吗?”
新桥闻言抬头看我,语气还是跟方才一样波澜不惊:
“这是陛下的家事,新桥无缘置喙。”
我摸摸齐格满是刀疤的脸庞,又问:
“那你知道,我为什麽会选他?”老实说,这个问题连我自己都还没有搞清楚,只不过下意识的就这样把他带到了我的房里,下意识的照顾了他,现在细细想来,却又并没有什麽充分的理由,除了有点尴尬以外,这个问题却一直浮现在我的脑海,在这一刻,新桥的平静似乎感染了我,我顺口就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新桥顺著我的眼光看向躺在床上的齐格,却忽然说了一句与我的问题无关的话来:
“陛下结识齐格将军的时候,新桥就在旁边。”
说到这里,忽然好像想到了什麽,微微一笑,恢复了几分往日调皮的神色,说出来的话却似乎更加不著边际了:
“恐怕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陛下。”
说完,一转身,便又走了出去。
我怔怔的坐在床边,仍然细细思索的他的话,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肚子开始感到饥饿,才会过神来,不由得苦笑:
这小子,竟然教训起我来了!

附注*:丹田又称气海。文中提到的许多穴位都是人身要穴。
因为剧情需要,方便大家明白为什麽这里齐格要说:“失礼了。”特此对几个穴位的稍微作一下说明。
膻中穴在体前正中线,两乳头中间,经属任脉,是足太阴、少阴,手太阳、少阳;任脉之会。
气海穴位於体前正中线,脐下1寸半。经属:任脉。
文中提到气流运行的几个穴都是在任脉上,膻中穴与气海穴之间,石极、关元、中极、曲骨在气海穴下面,仍然成一直线。
百汇穴在头顶偏後,涌泉在脚底,这个大家应该都知道。
肾俞穴在第二腰椎棘突旁开1.5寸处。经属:足太阳膀胱经。差不多就在後腰拉。
归来穴大致在府舍和中极的中间,差不多在一个水平面上。中极位於体前正中线,脐下4寸,府舍好像已经靠近大腿根部了……咳咳……蓝会脸红是正常的,壁虎都脸红了~~~~~~
不过,百汇、肾俞、归来、涌泉确实是用来保胎的,具体怎麽用偶就不知道了。
好啦好啦,壁虎也是半吊子,专业人士千万别砸阿~~~~~~~~

81
我正在那里凝神暗思,躺在床上的齐格突然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看到我,愣了一下,似乎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是如何会在这里的。
我心里兀自还在为新桥的话揣测、震惊,多年来处惊不变的磨砺已经让我在他睁眼的一刻,立刻作出最自然不过的表情,嘴角甚至还微微翘起,展露出最温柔的笑意──
天知道,我是根本不知道自己此情此景改作何反应。父王、赛亚可都没碰过我这种情况,我连一个参考的范本都没有,脸上还在笑,心中已经在计较要怎麽向那些古板的老臣、身边的下属交待了,毕竟,两个人共处一室,总也瞒不住的,况且……我也不打算瞒。
齐格却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温柔的笑意,一个挺身,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作势便要对我行告罪大礼,我心中微微一慌,下意识的边伸手去扶,却没有料到,本就盖得不严实的被子,在他这一番举动之下,立刻从他身上滑了下来,露出他那光裸的身体,仍然隐隐留有刀伤剑痕的胸膛。
他刚才一醒过来便挺身行礼,也是没有料到自己身上会没有穿衣服,可叹我毕竟不曾服侍过人,竟也忘了此事,此刻一双手伸在半空,当真收也不是,伸也不是。
不过,毕竟先前已经打定了一些主意,微一怔愣,这一双手还是稳稳当当的送出,轻轻托住了他的身子,叹一口气,道:
“将军,何必如此?”
齐格却没有立刻起身,虽是对自己为何会身无寸缕而不解,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惊慌或者不满,仍然坚持道:
“昨晚臣对陛下多有逾矩,还请陛下责罚。”
我心中一愣,忽然觉到一股温暖,奥第斯对皇帝的威严如此看重,就连皇帝皇後之间都有如此之多的规矩礼节,埃尔当初虽为保我名节,一力承担,即便我有意无意的袒护,仍然免不了罢黜头衔之罪,更不用提这种侵犯陛下身体的事,不论原因如何,下场必然惨烈,更何况埃尔是一级上将,功勋卓著,入宫十载,品行也是有目共睹,再加上本身家族势力上的优势,即便真有人要动他,也不是那麽容易。可是,齐格却只是一个中将,虽然也是杀场上的一支新秀,但他放弃了原来的身份,就等於放弃了原本的一切势力,此刻,只不过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将军而已,若是有心人刻意为之,不知下场会有多惨。他没有提自己情非得以,也没有提自己昨晚为此付出的代价,却在一醒来,便为我的清白担忧,怎能不让我觉得温暖?
如果说,方才还是不知所措而做出的笑容,此刻,却是发自内心的舒心的笑容。
我手上微微使力,他坚持不过,被我托起,我看著他不解的神情,不由得噗嗤一笑,这两日的沈闷、伤心、黯然忽然一扫而空,眨眨眼睛,带著三分的调皮笑道:
“说起来,这你摸过我,我也摸过你,谁吃谁的亏,也还不一定呢!”
他实是料不到我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愣了一下,忽然红了脸,更惹得我一番大笑。
这一番大笑,原本的饥饿感便更加清晰了起来,我摸摸肚子,笑道:
“昨天连晚饭都没吃呢,我饿了,你饿了没有?”
看他似乎有些呆愣愣的点点头,便道:
“那我先吩咐人传膳。”说完便听到他在背後,不解而又犹疑的两个字:
“陛下?”
我转身,露出最温柔、最安抚人心的笑容:
“你放心。我的清白是清白,你的清白也是清白,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说完这句话,人已经走到门边,此时方才听到,刚刚被笑声掩住的敲门声,门一开,那一双手便停在空中,没有敲下去。
“正想找你吃饭呢,你到先起来了。”眼前的人还是那样美丽温柔,一如既往。仿佛昨天的一切不曾发生过似的。也或许,就连聪明如他,也在心中暗暗希望,一夜过後,一切便能风过无痕。
可是,乍然见到他,我却著著实实呆愣了一下,身形也立刻顿住。
那一脸温柔的笑意,在看见了我古怪的反应後也明显的淡了下来,几乎是下意识的,往房内看去。
我再一次叹气自己不曾有过服侍人的日子,刚才竟也没记起给他一件衣服。
此刻的齐格,当然还光裸著肩膀胸膛坐在床上,身上盖著一半薄被,神情还没有马上恢复过来的样子。
我突然间就好像觉得自己像个被妻子抓住了偷情的丈夫,一时怔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不由得心底再叹一口气,所以我才说,没有范本,就是这点不好。
脑海中在一瞬间已经闪过数种可能的情况,埃尔可能的应对,齐格可能的说辞,小时候,偶尔从赛亚那里听故事一般听到的一些皇家秘史、达官贵人、风流侠士、市井平民通常出现的反应。通常妻子不是甩了丈夫一个巴掌,甩袖而去,便是挺身怒骂,捍卫自己的权力地位;那个情人不是用挑衅的举动表明自己在这个丈夫心中的地位,就是哭泣伤心,柔肠寸断。总之,绝对是境况惨烈,明争暗比,又或是真的从此绝情寡欲,看破红尘。当然,每当说故事说到这里的时候,赛亚总会朝我挤挤眼睛,忽而露出无限向往的神情,说也有两个人立刻笑脸相对,从此和和乐乐,三人共处的。然後,不满意的用手指戳戳我的肩膀,哥哥以後,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自然是豔福不浅,哪像他,老是成为父王遗忘的对象。一到这个时候,我每次不得不柔声暗哄,心中便不由得想到那个骄傲美丽的修格斯,暗叹他的脑子不开窍。
可是,埃尔和齐格的反应却根本不是他跟我说过的任何一种,有片刻的时间,他们两个只是互相凝望,似是传递著千言万语,而我这个本该是事件主角的人,却被排除在一边,当成透明人一般傻愣愣的看著他们交流我看不懂的语言,直到埃尔终於收回目光,将视线转向了我。
他的视线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平静,轻轻的拍拍我的肩膀:
“还没有吃早饭吧?我让人给你送来。”然後,似乎又是别有深意的望了齐格一眼,转身离去。
我看著他离去的身影,步履沈稳,神态洒脱,实在不像生气的表情,却又想不通他方才的举动到底是什麽意思,皱著眉,转过身,看到坐在床上的齐格,也是一脸沈思的样子,不禁脱口而出:
“你们刚才在说些什麽?”
谁知齐格听了我的问题,脸上露出一个有些古怪的表情,愣愣的看著我,倒仿佛是第一天认识我似的,只看得我连自己都忍不住要看看自己,到底是哪里有什麽奇怪了。
好在有了刚才的经验,记起马上便有人来送早膳,连忙从我的衣服中找了些宽大一些的,递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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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背过身去,等齐格穿好衣服,早膳也已经送来。
我说:“你要是累的话,我帮你送过去好了。”
他摇摇头:“损伤一点功力罢了,还不至於那麽虚弱。”便走到桌边,与我一起吃饭。
看著他随意举筷吃饭,动作自然的仿佛在自己家里一样,忽然没有了方才的拘谨,不由得心里暗暗疑惑。心下却仍然决定,过会儿定要找埃尔把这件事解释一下。
吃完饭,齐格放下餐具,看了我一眼,忽然对我说:
“埃尔将军是个很好的人。”
啊?我闻言不由得停下动作看他,他却已经接下去说道:
“臣有事,可否先告辞?”
我想到自己刚才的决定,便点点头,等侍从将餐具收拾後,问道:
“知道埃尔将军现在何处吗?”
侍从走到门外与外面的守卫说了一会儿话,回道:
“起禀陛下,埃尔将军和齐格将军刚才去军营了。”
咦?难道他们刚才的眼神交流是出去约会的意思?
“那宰相呢?”
“宰相大人收到消息後也跟著去了。”
我皱皱眉,随即露出一个冷冷的笑容──
是开始行动了吗?
“新桥呢?”
“总领大人刚刚回府。”
“让他来见我。”
“是。”

新桥来的时候,我正坐在桌边喝茶。是茶,不是酒。
新桥的样子看起来有几分疲惫,身上的衣服似乎也还没来得及换──是一夜未睡的结果吧?
漫长的夜,漫长的世界。
谁又知道,在黑夜的掩盖下,有什麽正在悄悄发生呢?
“陛下,帝都的太子府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不过,太子在潼关的住处现在都是太子的人……还有……根据橙黄最新的情报,京中太子的势力恐怕不小,军队里也有太子的人,现在还不清楚具体哪些人是太子一党的,不过……”他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为了安全起见,陛下还是不要随便走动的好。”
“瓦伦呢?”
“宰相大人并没有刻意跟太子殿下接触,不过……”他说话的声音顿了顿,“臣以为,我们的行动还是不要让宰相大人知道得好。”
事实上,凭借瓦伦的实力,一点风声都不漏是几乎不可能的事,可是,不让他知道、不让他参与,是否代表著对他的猜疑,对他的不再信任。
我看著面前瘦瘦小小的少年,敛眉静静立在那里,半分也不怀疑,如果瓦伦真的叛变,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他干掉──不论以何种方式。
我点点头,默许了他的提议。

尽管一再耽搁,我终於还是成功的拜访了晴公主。
晴公主在一处雅阁中招待我,当然,还有与我同行的齐格和新桥。
晴公主身边的两个仕女一直偷偷的拿打量的眼光观察我们,毕竟少女在奥第斯是十分稀少的人,被两个女孩这样看著,还伴有吃吃的笑容,任谁都不会无动於衷的──就连新桥与齐格也不例外。
不过,毕竟是少年心性,新桥见了他们打量的眼神,眼珠一转,立刻笑颜如花,回视她们,到叫她们两个小丫头立刻红了脸,又偷偷的用眼角打量我身旁始终板著脸,一脸平静的齐格。
我的心中升起一股微微的怒意,悄悄伸出一只手握住了他,转眼用凌厉的目光等了她们一眼,他们原本吃吃的笑容立刻从脸上退去,一张脸也开始渐渐惨白,乖乖的呆在晴公主的身後,连头也不敢再抬一下,因为害怕而微微发著抖。
晴公主不动声色的打量了我们一眼,挥手让她们退下。我松开握著齐格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又看了新桥一眼,新桥会意,转身守在了门外。齐格慢慢的将房间四周都打量了一遍,没有出声,却用手捏了捏我的手心。
是不放心麽?或许是上次的暗杀令他心有余悸吧?
一抬头,却正对上晴公主一双温润含笑的眼眸,饶有兴趣的打量著我,打量著齐格,还有……我们交握的双手。
我忽然觉得有什麽不对劲。
从小到大,打量我的眼神,我看过不少,崇敬的、爱慕的、忠诚的、探究的、审视的……
打量齐格的……
齐格?
对,我终於发现哪里不对劲了。
公主的眼神、那两个丫头的眼神,不是奥第斯人第一眼见到齐格会露出的那种轻蔑、鄙夷,而是……与其说是审视和探究,毋宁说是一种掺杂了惊豔、敬慕、喜爱的眼神,晴公主的眼神无疑要更大胆,带著一种赞赏的神情,而那两个丫头……爱慕……
这怎麽可能?
我为自己的分析而感到好笑。
难道说,漂亮也是有国界的吗?
难道说,齐格这样的相貌在凯因偏偏是属於美男子的吗?
也许是我的惊讶太过超出平常,而不自觉地从面上流露出来,晴公主对上我的眼神突然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
“陛下是否有不解之事呢?”
我在公主面前坐下,看她伸出一双莹白如玉的纤纤素手为我和她自己砌了一杯茶。
“公主兰心慧质,想来必定能为朕一解心头之惑。”我笑著向她还了一个礼。
公主看了齐格一眼,作了一个手势请他坐下:
“这一位,想必就是齐格将军吧?”说著,也向他敬了一杯茶,见齐格终於伸手接过,露出一个笑容,道:
“贵国的神之祈愿试练,晴久有所闻。今日终於能见到当世除了大名鼎鼎的宰相大人以外,另一位通过试练的人,真是晴的荣幸。在这里先敬将军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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