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也伤了吧?"
"啊?"
"看你走路一瘸一拐,应该伤的不清。你最好上床休息,别做‘剧烈运动'。"
我看了他半天,他一脸真诚,看不出多少戏谑成分,我冷哼,不想纠缠,放了他的手,取了电话坐到床上。
刚拨了号码,头一黑,我拿下来一看,还是我的毛线衣。
"把衣服穿上。"
我可不接受这家夥的虚伪关心,把毛线衣甩到床另一头:"穿了又脱,不需要。"
电话通了。
我脱口就骂:"你有毛病,找个圣人过来说我有伤他没兴致,浪费我时间!听著,不管谁,爱玩什麽玩什麽,快点帮我找个,我就裸著等──"
电话被那男人给拿了,他看上去有点生气,眉毛也往上扬,他对著话筒说:"我是许文,不需要找,一切照你说的。"
"小屁孩,你不要命了!"
我点点头:"不要命,要钱。"
刚说完,隔壁突然传来一阵鬼哭狼嚎似的喊。
"操!"我骂,推开他套了内裤就往小房间跑。
老爸看到我叫得更大声,裤子湿了,空气里一股骚臭味。
我窝火的吼:"臭老头子,别叫了,我不来了?"
许文睁大眼睛,看著我的眼神有点令我恶心,我把他推出小房间,抽掉椅子,让老头子站著给他换裤子。
到底还是有作为正常人生活的记忆吧,每次脱他裤子,他就死命挣扎,我冷不防被他踹到,心口闷了一下,然而跟著从胸口窜出的,不是痛,而是憋闷。
我爬起来,继续给他换,屎和尿沾了裤子,费力把裤子从脚底抽掉,老头子大叫,又踹了我一脚。
被踹到伤口,我大咳:"好,你,你是怪我当初走,你这鬼样都是我的错是吧,你踢好了,高兴就踢,反正我是你生的,踢死随你高兴!"
老头子也不知听懂多少,情绪激烈跺著光裸裸的脚,凄惨的想叫唤什麽最终都是无意义怪叫。
我爬起来开了暖风机,打开门。
许文竟然还没走,站在门边,差点撞到他。
"走吧,今天不做了。"
我往厕所里走,打了温水出来,他不在了。
帮老头子洗好换好,脏衣服也洗掉,我觉得自己只剩了半条命,我倒在床上,浑身酸痛,比做了一晚上还难受。
歪著眼瞥到床几上搁了几张钞票,我伸手够著撸下来,不少,是不打折钱的原价。
这个傻子,我摸了摸钱。
目前在第33篇
风雨夜归人 (MB,虐)5.
建档时间: 5/24 2008更新时间: 05/24 2008大概过了半个月,韩伟逸又找上我。
我要卢强转告他我玩命玩不起,让他找个m和他配对皆大欢喜。
很快韩伟逸就回电了,说每小时可再加五百,和卢强谈妥了,这钱不抽成。
我把上衣脱了,站在厕所的镜子前面,身上的乌青大半退了,虽然痂还在,脸到底不肿了,由於几个月很少外出晒太阳,皮肤白的惨然。
好像身体在无声发出损毁的邀请。
自个儿给韩伟逸回了电话:"给再多,我不可能只做你一家,怎麽折腾我可以不管,但我还需要一个看上去比较像样的身体,脱光剥净不至於被人拒嫖。"
韩伟逸在那端发出带浓重呼吸声的笑声,他说:"好,我保证。"
这次他约我在酒店见面,很高档的酒店,我一进去警卫差点把我撵出来,只好打电话给韩伟逸。韩和警卫打了招呼,我才得以进入外面和里面一样珠光宝气的酒店。
能在这里住的人,气质和我这类底层卖肉的当然格格不入,到处磨毛的皮夹克穿在身上,简直比啥都没穿都要显眼。
我缩在角落,等到电梯停在十八层,低头挤出。
电梯外是鲜豔干净的红色地毯,大部分墙面都以灰及白两种大理石镶嵌,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格调高,但这一切一定很贵。
见到我,韩伟逸带著万古不变形式化外加不明显嘲讽的微笑,他招呼我坐下,甚至给我递了一杯热可可。
我看了看他手里的咖啡,要那个。
"我以为现在的小孩都喜欢甜可可。"他这麽说,还是把手里的咖啡递给我。
我喝了一口,很苦,苦得我快要吐出来,但我还是咬牙皱眉把它喝光了。
"因为它看起来比较贵。"我解释。
他大笑。
我盯著他,看他笑,眼一眨不眨:"我知道你看不起我,爱钱没品又是个卖的,但你这种有钱没处使,玩忧郁玩痛苦还折腾人,不比我高尚多少。"
他不笑了,但也不像生气,他站起来走到我跟前,我仰头看著他伸出手,用手背抚摸我的脸。
"谁也不比谁高尚,但这世界分两种人,有钱人和穷光蛋。"
我脱光了衣服,上半身趴在单人沙发背上,因为我是穷光蛋,他拿著宽皮带在空中虚晃一下,发出嗖嗖的风声,似乎在说,钱,就是这麽一回事。
"我开始了。"
屁股上一阵火辣辣的疼。
我想,还好,还能忍受。
这仅仅是一开始。
连续不断的击打在一块地方的结果,就是让自己错觉那里已经皮开肉绽,只熬了一分锺我就吃不消了,皮带还是以同一频率和力量落下,所带来的痛觉却快速加深。
我抱住脑袋又放开,腿在每次吃痛後便不由自主地紧绷抬起,到最後几乎和地面平行,徒劳而本能的想要减轻痛苦,我咬著手指,手掌,手背,然後又不知觉得用沾满口水的手和手臂摩挲脑袋,把脸埋进柔软的沙发坐垫里。
想点什麽,我想,想点什麽分散注意才好,痛,不,不能想,好痛啊,不行,别去想......对了,钱,忍住,很快就有钱了,屁股算什麽,疼点也不会伤筋动骨,钱最重要,有了钱,就可以送老爸去疗养院,不用洗他的屎尿,不用挨他的拳头,不用......不用看著他的挫样,好像他在指责我。
钱!忍住就有了钱!
我大声在心里喊,直到十分锺後最後一皮带落在我身上。
我从沙发上爬起来,浑身都是冷汗,韩伟逸也都是汗,脸上带著红晕和满足。
他拍拍我的脑袋,用愉悦的声线说:"我有点喜欢你了。"
喜欢上揍我?
我瞪著他,对他竖了下中指。
他笑了笑,坐到床上。
"趴我身上。"
我脑门一阵发寒。
韩伟逸是那种看上去消瘦,实际上很有点肌肉的人,他的身体硬邦邦的,充满力量,女孩肯定喜欢他,但谁若是趴在这种人腿上等他掌掴已经肿得老高的屁股,那就只有危机感了。
"我小时候不喜欢读书,但我家里很穷,我爸爸就逼我读,还要读好,这样他可以向他有钱的兄弟炫耀,他要我每天背一篇文章,背错一个字就得挨一皮带,有段时间,我被打得很惨,连椅子也没法坐。"
他的自言自语告一段落:"开始了。"
巴掌打击到屁股上响起清脆但毫不悦耳的响声,我反射性的一瞪眼,身体一躬,又被他摁回去,接著下一次击打。
"操!"我在疼痛里喊,但他未减轻力量或者延长间隔时间,手很快挥来,我连安慰自己的嫖资也没想到,疼到极点,开始在喉咙里放出压抑的呼救声。
妈,妈妈,我好疼。
韩伟逸动手途中我就已经呻吟出声了,我像小孩一样叫著妈妈,但就是不肯从殴打我的人腿上挪开。
所谓的母亲,早已抛弃了我,但钱不会,它不会背叛我。
殴打发泄完毕,韩伟逸把他的性器塞进我嘴里,抓住我的头发,把阳物捅到我的咽喉,他後来告诉我,深喉是仅次於交媾最舒服的泄欲方式,我不知道,也许等我有了钱也该找个穷光蛋来捅那麽一阵才能确定是否真的舒服,否则,我只会闻到腥臊,感到窒息,尝到从食道里传来的血腥味。
目前在第34篇
风雨夜归人 (MB,虐)6.
建档时间: 6/9 2008更新时间: 06/09 2008穿衣服的时候,碰上难题,因为臀部和大腿肿胀,牛仔裤擦著大腿,像火烧过。
韩伟逸脱掉汗衫,从一只大约不是A货的LV皮夹抽出一大叠钞票,折起,走到我前面,靠著也浑身是汗的我,把钱从裤腰贴著我的皮肤塞进裤子。
坚硬的钞票扎著发烫的皮肤,这种沾著油墨香的疼痛充满了嘲讽的意味。
韩伟逸笑起来也像扎人的钞票。
他转身朝浴室走,我喊住他。
"你爸爸是个混蛋,他用皮带把你打成出息的变态。"
他在浴室前停了停,我知道这话让他不舒服,但我管不了自己的嘴,如果哪个都不比哪个高尚,那麽谁都可以被嘲笑。
我看他微动了嘴唇,知道他要说什麽,抢在前面说:"没错,我爸是个笨蛋,所以他才会被打成脑残。"
自顾自把衣服套上,一瘸一拐走到门口,打开门。
"抢白了就会好过点?"韩伟逸在我身後说,"你这个小怪胎。"
半夜里,老爸发起疯,嚎了半天我没搭理.
他本来手铐在床边的废弃暖气管上,想必烂了一半的管道被拉断了,带著手铐!当当的把门砸的贼响。
我一直醒著,因为根本没法睡。後来迷迷糊糊想起来让他犯疯病的始作俑者是自己,回来忘了给他喂饭,就扑倒在床上。但我懒得动,我把头埋进被窝里,直到门外也开始传来敲门声,对方很不客气,明显在用脚踢。
我龇牙咧嘴的挪下床,抄了一只鞋,一脚高一脚低的走到门口,打开门。
门外是楼下的住户,一对中年夫妻,因为老爸闹得没法睡。
"你们这家怎麽回事,半夜里动静那麽大,我儿子今年要考大学的,现在休息都休息不好!"
头上还挂著烫发卷的女人劈头盖脸的发作,房间里,老爸还在那里吼,我有一种错觉,好像被使劲压缩,空气也变成了高气压,想把我挤成一块难吃的压缩饼干。
"对不起,我爸爸精神有点问题,"那些五颜六色的发卷在我眼前晃,晃成了混乱排色的彩虹,"吵到你们了。"
男人看了看我叫我别再让老爸闹,拉著他老婆要上去,但那个女人不买账,说了一大堆抱怨话,话里夹刺带针,我觉得她在暗示她知道我干什麽的,正人君子的他们和我这种放荡的家夥距离有多可观,甚至意思我是故意让我爸疯,因为我嫉妒他儿子和他一家。
我实在有点没耐心,听不相干的人狗屁不通的指责。
"我马上让他安静,阿姨你放心吧。"我没听她讲完,不客气的关上门,她的发圈看得我头晕目眩。
那女人又在门外踢了一阵,看我没什麽反应,骂骂咧咧的走了。
我从柜子里拿出最後两包黄米粉,和著热水瓶里已经变温的最後一点开水,冲成一大碗。这时他大约砸门砸累了,单只发出饥饿野兽的吼叫,叫我忘了他的手铐,放松了警戒。
门一打开,他扑到我身上,米粉被撒出了一半,我咒骂著推开他,想要拿稳最後的半碗,突然间,肩膀上剧痛。
这不是老爸第一次咬我,但饿极了撒疯下口尤其狠,我放开碗,去扳他的嘴,但他死死咬著T恤和我的皮肉不放,还有往外扯的迹象,我痛得满头大汗,但想起楼下那个发卷大妈,咬著牙齿闭著嘴。
奇怪的是,明明局面变的比刚才更糟糕,因为他的嘴不得闲,周围反而安静下来。
我用一只手的手指往他嘴里塞,一边把黄米粉拿过来放到他鼻子下面。
据说人肉是酸的,可能他也觉得不好吃,又闻到黄米粉的香味,松开牙齿,抢过碗,躲在墙角舔著碗。
我在他吃的时候,把他手腕上的手铐铐上了房间门把手,过了一会儿,吃饱的老爸安静下来,坐在地上睡著了。
把他弄回床上,锁在看上去要牢固的多的床头,盖上被子,我退出了房间。
从始至终,语言这种东西也不被需要,不只那麽文明的东西,除了轻微的喘息和脚步声以及他最後的鼾声,任何有意义的声音都不在过程中存在。
把T恤脱下,白色布料上有一大片血迹,打开浴室里的灯,左肩上有一个还在渗血的齿印,被咬开的地方翻起了皮肉,狰狞丑陋,血从那些小伤口涌出,汇成血线,从我肩膀上一直流到腰部。
眼前一阵黑。
很久以前,我看过很多对我真心的微笑,小小孩的时候妈妈给我买棒棒糖,我对她笑,她也会捏捏我的脸对我笑,上学的时候,每次长跑比赛我拿到名次,班上成绩好又孤傲得女孩会等在终点给我送水,就算平常不怎麽说话的男生们,也会咿咿呀呀欢呼著过来使劲揉我的头发,祝贺我,那时,他们的脸上都是诚挚的微笑......但这些都是几年前的回忆,是存在记忆盒子里压箱底的东西,现在我了解得更多的,是那些古怪笑容,以及那里头的鄙夷,或者色情意味。
所以当我睁开眼睛,看到那个人带著一点点淡淡的惊喜朝我露出微笑,我觉得在做一场挺不错的梦。
"我给卢强电话找你,他说联系不上,亲自过来看看,我就一起来了。"
我还没想立即打破美梦,许文已经自说自话的帮我讲述来龙去脉,好像我会怕夜间闯入者会对我这种一无所有的穷光蛋图谋不轨。
从床上坐起来,左顾右盼的张望,哪有卢强的鬼影子。
我盯著许文看:"你傻啊,那家夥都走了,干吗留下来照顾我?"
我又接著说:"今天我不接人,否则要出人命的。"
许文还是挂著微笑,听了我说话,笑意更浓,好像一点也不气恼。
"我就过来看看,你小孩就像个会闯祸得主。"
我闹不懂他,无论是傻瓜或者好人,或者这两者该打等号,又或者的或者他只是故意如此,寻我开心,反正我不就是被寻开心的?
"一进门就看见你歪在浴室门口,嘴唇发白,肩上都是血,"他退去了一点微笑,有些严肃,"不过就是十五六岁的小孩,这样玩命,不想活了?"
我想给他一个无所谓的笑,但不是很成功:"那个是我爸咬的,他饿疯了呗。"
"那你屁股上的瘀伤呢?我给你换衣服时吓了一跳。"
被他一提醒,那里更疼,但我装作不在意:"这个算情趣吧,是不?是这麽叫吧?屁股又不要紧,不伤筋不动骨不用看医生。"
他有些生气,被堵了一会儿,凉凉的说:"你那里还真是一本万利。"
"那是。"我也有点火。
但他很快又笑了,许文笑起来会露出深深的笑纹,看上去很温柔。
风雨夜归人 (MB,虐)7.
第二天,我感觉好多了,爬起来去买了早饭,回来喂老头子吃完,满足基本生理需求之後,他的脾气也会变好,我烧了洗澡水,准备给他洗个澡。
许文在那当口来了,我让他等等,端著脸盆换水,许文突然拦住我,指了指我的肩膀,把水接了过去。
为了避免又弄脏衣服,我脱了汗衫,自己给自己换掉了渗血的纱布,回到老爸房间,老爸赤条条的蹲在澡盆中央,周围都是洒开的水。
许文一脸不好意思,搞得我想发笑。
"你在家一定是个只会指使人的皇帝老子。"
许文倒是很诚恳的同意:"我老婆把家务都包了。"
许文的家在邻城,做的是公司大客户的销售,因为工作原因,总是来往於两个城市。但看似温柔的许文不是一个好丈夫,按他的话讲,任何一个结了婚的同志,都做不了称职的伴侣。
後来许文和我来往频繁,我挺喜欢他的,其实那麽一个在床上会考虑我感受的客人,我就该挺喜欢他的,而现实又不只如此。许文给我的钱不少,但从不在和我过完夜後给我,就好像我们进行的不是那种小时交易,或者更像他在包养我。
可许文算不上款,大款也不会帮他包养的人的疯爸端洗澡水吧。
因为他的工作弹性大,他倒是有不少和我胡混的时间,那时候他就显得和他快到而立之年的岁数完全不相符合,和我逛小商品市场,买无厘头喜剧电影的D版碟,带我泡那种同志向的酒吧,教我划拳还有分辨各种五颜六色的鸡尾酒,或者晚上窝在我的小屋子里看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