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夜归人----何处往生[上部] (MB,虐)
  发于:2008年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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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时,我才发现他严肃的脸上的冷漠表情起了变化。
他的一边嘴角微微吊起,带著细微的嘲讽。
开饭後,妈妈说著话活跃气氛,虽然大部分时间保持沈默,他偶尔也会态度温和的符合两句,间或在妈妈看著我的时候用他狭长的眼睛瞟我一眼。
这饭吃的我胃口全无,还好吃完饭妈妈带我进了我的房间,她一走,我的心情马上好起来。房子是老,浴室是近年新装修的,贴著干净的白色瓷砖,金属花洒也被擦的!亮,我摁下开关,水滴子密集而快速的涌出,发出令人愉快的声音。
真是太舒服了。
洗完澡,身上还带著香喷喷好闻的沐浴液,我一下子扑在松软的大床上,在上面翻了个身,小声欢呼了一下。
"看样子你挺喜欢这里的。"
我吓了一跳,马上在床上跪著坐起来。
他的手还搭在门把上,就这样居高临下的望著我。
"对不起,我吵到你了?"我抬起头,小心的问他。
他摇了摇头,走进房间,把门关上。
"我们的卧室在东西两个极端,我在三楼,你在二楼,房子的隔音就算不好,你用麦飙歌也不见得能吵到我。"
他踱到我边上,弯下腰,用手掌摁了摁床垫:"很舒服吗?"
我点点头,但他似乎只是随口问问,并不需要回答。
"姨,就是你母亲,"他更正了一下,语调上没有什麽变化,也许是故意地,"她问以後让你叫我哥哥可以麽?"
他坐在床沿上,侧转身望著我,嘴角微微向右翘,算是个微笑:"我说,唔,当然可以。"
"你说这事多有趣,要我,"他指了指我,"把你当作弟弟?因为她可以在我毕业前按照我爸爸的遗书管理他生前的所有公司,就可以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
他说的话中有什麽隐义,我不太听得懂,他似乎也认为我不必懂。
"既然你反对,我可以搬出去。"我说。
我对住什麽别墅没有兴趣,现在更没有。
他眯著眼:"你什麽都不知道?"
我扯出被他压在大腿下的被角。
"你们的事,我没兴趣,你想叫我走的事,我明天会和妈妈谈谈。"
他抓住我手里的被子。
"她是觉得可以一直这麽制约我,还是在为我继承後怎麽对她忧心忡忡,以致连出墙前的小孩也敢带回来对付我,"他停了停,突然抬手甩了我一巴掌,不很重,却很疼,"真恶心呢。"
我怒,挥拳,被他拦住。
"你妈没和你爸离婚吧?"
我瞪著他,寻思怎麽揍他回来。
"果然呢,我一直就怀疑她和我爸根本就没有注册过,"他放开我的手,不冷不热的嘲讽,"没名没份的姘居都能对外做的像爸爸温柔的续弦,我善良得後妈......她可真会演戏。"
"你在说什麽!"
"不明白?"他凑近我,"你妈妈用她的脸和身体勾引了我爸爸,借我爸的关系......也有她自己的能力,多年来在这里的商界圈子积攒了点名声。不过,如果我把她丢下老公小孩,傍了大款私奔,最後还妄图吞掉属於姘居者儿子财产的这些道德沦丧的丑事,逐一说给我那些媒体关系很好的叔叔伯伯......你可以想象她的丑闻占满报纸娱乐版新闻头条,铺天遍地的景象吗?你说,她还有机会站起来麽?"
他说的话已经超出我能理解和应付的范围,我只能大声说话,用盖过他声音的喊叫叫他闭嘴。
"你不用威胁我,大不了我现在就走!"我朝他吼。
他盯著我的脸,眼睛黑得深沈,在我脸上停留了相当长的时间,就像陷入了短暂的思考里。
最後他说:"如果我想那麽做,不需要等到现在,更无需威胁一个乡下小鬼。"
一点看不出只是二十岁左右的样子,这个男人老成的叫我害怕。
"不过,"他笑了笑,眼睛是黑色的寒冷的夜,"阿姨无论如何照顾了我九年,再者爸爸再怎麽相信她,我也是儿子,怎麽也防一手,总不怕她能真做什麽出来......你这样让我的自尊蒙受耻辱的小鬼既然也要享用爸爸留下来的一切,是否该考虑我所需要的忍耐。"
心脏收紧了,我无法猜出他话中的意思,直觉发出警告。
但我还得往前走。
"只是个建议,我和你,不存在兄弟关系的我和你,各取所需。"
我摇摇头:"请你说直接点,我听不懂。"
他的视线从我的脸颊上落到我脖颈里。
"我无法喜欢女人。"
他伸出手,有些犹豫,轻轻碰了碰我的脸就拿开。
"我基本可以确定自己是不是被称作gay的那种人,"他凝视著我的眼睛,"要找女孩子很容易,但相反的就有些麻烦,况且我喜欢随叫随到的。"
我做不了什麽反应,只是看著他而已。
荒诞的现实,如影随形跟从的,我想抛弃的过去。
以为我没听懂,他说:"你这个年龄知道性是什麽吧?男人和男人也一样可以做爱,有欲望......理论上。"
理论上?
"答应的话,我发誓永远不提你妈妈的过去,并让你们一直住下去......就算我继承了家业,"大约出於商人的遗传,他又谨慎的补充,"当然,在那期间,你必须有求必应。"
他继承家业要多久?至少三年吧。
三年後的事,我不相信。
然而,身体下这舒服的床,好闻的沐浴液,那种大喷头的花洒中冒出的水滴在皮肤上落下的温和触感,以及富足生活所有令人安心的细节,都是现实存在的,摸得著感受的到。
那麽真实,那麽美好。
总比被压在桌上、床上、地板,各种古怪的地方上每天换著人被干舒服吧。
"我不需要弟弟,你叫我陈思就可以了。"他关上门。
我脱掉衣服,以跪著的姿势,俯下前身把脸埋进被褥里。
过了几秒锺,床垫陷下了一块,他上了床,用冰冷的手掌摁在我的小腹上,引起一阵战栗。
竟然仍要以近乎相同的方式存活了,这让我简直要发笑,就好像跑了一圈仍然回到了起点,所以我想我肯定没有适当表情。
为了伪装成第一次,我刻意绷紧了身体,用容易造成伤害的僵硬的反应应对他缺乏温柔的生涩触摸。
但伪装只是一开始的。
陈思不是粗鲁的人,可完全没有同性性经历这本身已经是灾难,他连放松也不知道,我当然不能提醒他。摩挲著腿间的身体非常烫,充满了力量,也可能只是压抑的太久,他用很慢,但没有迟疑的动作向我身体里推进,干涩的肠道完全抗拒这种举动。
下面开始流血了,我浑身发抖,皮肤溢出冷汗,下意识的,我抓住他的手,想让他等下,等我适应过来。
後脑勺被用力的摁进被褥里,接著他没有一刻迟缓的用力进来。
大概他觉得,既然是公平交易,既然得到买卖双方认可,就无需再为货品的感觉负什麽责任。
在完全进入的一瞬间,我在窒息里闷叫了一声。
虽然不是出於我的本意,那惨叫应该增加了一些真实感......
谁知道呢?

风雨夜归人 (MB,虐)14.

"觉得怎样?"陈思打开灯,脸色不是很好。
我摇摇头:"疼。"
"你流血了,"他说的有点迟疑,但没有歉意,"需要的话,我给你拿消毒水。"
这里想必没有别的选择,我想了想酒精或者双氧水或者其他可能的所谓消毒水,打了个寒颤。
在我回答前,陈思却走了,过了一会儿,他把一个小瓶子和一袋棉签放在我床头。
"棉花棒和消毒水都在这里,如果明天发炎了,我会带你去找医生,"柔和的灯光依然无法打散他下巴的坚硬曲线,他带著轻微嘲讽的警告,"......既然事前没有异议,现在也不要对我抱怨,我早说了是各取所需,摆出这种可怜兮兮的模样对我没用。"
他把手插在裤袋里,俯视著我,显出一点烦躁,似乎对触摸我和周围的家具,或者单单留在这里都感到嫌恶了:"还有你最好放聪明点,闭上嘴,别指望你妈能保你,搞不好,连她也别想呆在这里。"
"既然恨我妈,干吗不直接说,连叫我搬走都不敢?你现在平衡了,觉得在我这里得到补偿了?"我疼得龇牙咧嘴的笑出来,"你横吧,你这个胆小鬼。"
他停了一会儿,慢慢把手伸出口袋,走到我身边,拉著我的头发把我的脑袋拽起来,给我一耳光。
有点耳鸣,右耳有几分锺只听到嗡嗡的声响。
他瞪著我,我也瞪他,直到他又扬起手,我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这次算手下留情,他没再打我,松开我的头发。
"没错,你就是个替代品。"
关门前,陈思最後说,语调充满了嘲讽。
在床上赖了半小时,我磨磨蹭蹭的进入浴室,打开水,用手试温,直到它变为适宜的温度。
浴室里总有暖水,早上刷牙就不会再酸牙了,我想。
动作慢只会带来冗长的疼痛,清洗後,我拿了几根棉签,沾了消毒水,在身体外面和里面快速的涂抹,然後把带血的棉签和手纸扔了,一瘸一拐的摔到床上,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
这是非常非常柔软的被子,手感很好,应该很贵,鼻子凑著,能闻到一股好闻的阳光味道和淡淡的花香气,线条优美的壁灯洒出慵懒的光芒,落在我的枕头和被子上,不必在意什麽电费,新的棉质睡衣贴著皮肤轻软舒适。
牙齿咯咯作响,我打著颤等著消毒水带来的激痛平静下来,躲在现在已经属於我的灯光和棉被里。
我没什麽不满意,陈思的担忧毫无意义。
早上起来觉得不舒服,在厕所吐了一次,但谢天谢地没有烧,想来也没发炎,算得上好事了。
早餐聚在餐厅,有佣人把粥和包子什麽端上来,没像电视剧里演得那麽等级分明,他们也和我们坐在一起吃。
喜欢吃油条,还有包子,考虑到上厕所的问题只敢蒙头喝粥,妈妈以为我怕生,笑著帮我夹菜,我说我没胃口,这时陈思突然把一个包子塞到我的盘子里。
"以後你就是我弟弟了,不要这麽拘束,"陈思的嗓音铿锵悦耳,却不见昨晚的尖锐,他把盛著肉松酱菜的碟子放到我面前,对著妈妈温和的笑了笑。
我连喝粥的胃口也没有了,望著这个温柔笑著的家夥,脑子里出现他骑在我身上把我的脸摁进被子里的景象。
"谢谢哥哥。"我说著,抓起那个包子,张大嘴啃。
他未必知道我上大号的痛苦,看起来也不像或者说没必要折腾我,但妈妈似乎很开心,因为陈思的那一声"弟弟"。
我没闹别扭,陈思给我夹什麽我都大口的吃下去,配合他演戏。
反正,这总比饿肚子要好太多。
吃完早餐,陈思回到他的房间後,妈妈把我叫到她房里。
"小雷,你已经十六岁了,妈妈希望你能多体谅我的苦心,不管怎麽说,陈思是这里的主人,你要好好和他相处,妈妈会安排你进好的学校,将来至少可以在他的企业里找个好工作,你就不用担心以後的事了。"
妈妈摸著我的头发,有陌生的香水味从她手腕那里散发开,像是植物的香味,让我觉得很放松,我说:"可是他不喜欢我。"
"怎麽会?"妈妈笑了笑,"他不是叫你弟弟了麽?只是你怕生吧?"
那是假的。
"陈思是很温柔的男孩子,对我很好,也会对你好的。"
假的。
"他不怎麽爱说话,但很有想法,你要多接触他,听他的话,让他喜欢你。"
让他喜欢你。
妈妈也许只想重复昨天的这一句话。
下午,妈妈因为应酬出去了。
上厕所後,伤口又出血了,我躺在床上睡觉,突然铃声大作,吓了我一跳。
看著床头发出响声的我还没碰过的电话,迟疑了一下,接起。
"到我房间来,上楼梯後左手到底。"
我磨磨蹭蹭的上楼,三楼的木质味更重了,底楼是佣人住的,我在自己的房间有时可以听到底楼佣人走过的声响,轻声讲话的声音,但三楼却是死寂一般的宁静,声音如同被门廊木质雕饰发出的带著腐烂味的淡淡香气,禁锢在楼梯以上。每当我踩过地板,就发出清晰的踩踏声,好像踩碎了这固体的声音,在我跨步慢行的间隙,那粉碎的声音重新又凝聚起来,结合为块状的固体,等待下一次碎裂和重聚。
走到走廊尽头,我深吸了一口气,敲了门。
没有回音。
我犹豫著,试著拧了门把,门打开了。
在打开的一瞬间,打击乐器的沈重节律落在我耳膜上,我的心脏上,并不疯狂,也不高昂,但每一个拍子都那麽沈重,叫人歇斯底里的窒息。
这样的音乐里,出现了沙哑吟唱的嗓音,陈思坐在窗边的转椅上,转过身体,看著我,指了指门。
我关上门,贴著门站著,他看著我谨慎的样子,用他惯用但不在妈妈面前使用的嘲笑,毫不介意的展示给我看。
吟唱声突然转向高昂,我下意识的盯著他的嘴看。
陈思的嘴唇紧闭,眼睛里燃起了让我感到疼痛的情绪。
他对我伸出手。

风雨夜归人 (MB,虐)15.

"过来。"他说。
陈思坐著,依旧摆出那种俯视的态度。
"我头疼,哪都不舒服,"我象征性向前挪了两步,"我想回去睡会儿。"
"那在我床上睡好了,"他龇著牙齿,开著只有他觉得有趣的玩笑,但他只得意了一会儿,又忧虑起来,"你没事吧?"
我的脸色一定不好,但不是因为怕,而是疼。
"我烧了,"考虑下,我决心乘火打劫。
"......不要紧的,"他皱了皱眉头,"我帮你去弄点消炎药。"
我低著头:"你说会带我去找医生。"
房间里响起了抽屉来开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他走到我面前,将一个凉凉的东西塞进我手里。
"虽然不是新的,但大陆现在还没有这款,这个送给你。"
我摊开手掌,是一个电子产品,看上去像一个音乐播放器,很小,金属色,上面有个小小的圆形键盘。
他想拿这个堵我的嘴。
"谢谢。"
"不用,至少在你妈妈面前你是我弟弟,送礼物也没什麽大不了的,"他顿了顿,"你知道我想说什麽?"
我好奇的打量著那个小东西,很漂亮,毫无疑问,也很昂贵。
"......我会自己去医院,"看出他想化财消灾,我继续敲他竹竿,"但我身上没有钱。"
他看了我一眼,接著从皮夹里抽了几张给我,很痛快。
我把钱和那个金属小东西塞进口袋,安心了。
抬起头,发现陈思还在端详我,就像看一条宠物狗。
"长得一点都不像你漂亮的妈妈,线条太柔和,无论哪个部位都不出彩,"他伸出手碰触了我得下巴,"不过到底是她生的,看见钱眼睛都会发亮。"
挥开他的手,转身想走被他拉住。
我回头看著他:"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以为你那个暴发户死鬼老爸有多马克思?"
他甩了我一巴掌,抓著我的手腕冷哼:"靠上床的伎俩进我家,你倒觉得你妈很光彩?"
手被掐很疼,我的脾气也上来了:"你妈才光彩呢,死的早死得真高明,这样就不用看著老公养小老婆活生生被气死了!你说是不?"
陈思脸涨得通红,露出狰狞的愤怒表情,他拉著我的手把我拽到房间中央,旋大音乐,我知道惹毛了他,拼命挣扎,他一脚踏在我小腹上。
在地板上翻滚了几周後,我弓著背躺在地上挺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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