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品----观墨染碧
  发于:2008年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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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你和风骅去了一次孤儿院?"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变得不是这麽傻了,自从那天探望张妈妈之後,我发现我几乎能够听懂所有别人对我说的话。就像这句话,虽然少爷是用得问话的语气,我却知道我不用回答。
"想回去吗?"少爷的声音很清朗,表情与眼神都没有变,冷冷淡淡的,好像刚才的话不是他问的一般。我咬著唇,不知如何回答他。
"现在过的不好吗?"敲击桌面的声音停了下来,少爷皱著眉,自言自语起来:"很好吧,风骅对你这麽好,为什麽想回去呢?"
我全身倏地蹦紧,僵在椅子上。"我......我没有。"我好不容易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只觉得冷汗开始从额间冒了出来。
"没吗?"少爷笑了起来,站起身子,把手抓住了我椅子的两个把手,俯身与我对视。我感觉他整个人好似压在了我的上空,把我的空气都全部夺走了。我觉得胸口很闷,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少爷又笑了笑,笑意却没有爬上眼角。"没有就好。你记得你现在是殷皎,我弟弟。你要听我的话,我让你呆在这里,你就要呆在这里。"少爷直立起身子,俯视著我,用严厉的声音问我:"明白了吗?"
听到这三个字,记忆一下子又涌上了心头,我慌忙的用力点头。
"别害怕,我无心伤害你。"少爷像是安抚般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可是我却觉得有麻痹的感觉从少爷碰触我的地方传来,直达心脏。
少爷走後,我一个人坐著,被冷汗浸湿的衣服贴在我的背脊上,手脚残留著麻痹的感觉,四肢僵硬。我茫然的看著四周,竟觉得这个安静的房子有几分恐怖。光从窗间照射进来,我却感觉不到一点暖意。我盯著门的方向,希望在下一刻它就被推开。
不知等了多久,天边出现了霞红。风骅从门外走了进来,我几乎想扑过去,却因坐得太久,麻痹的感觉让我失去了对双脚的控制。
"你哥走了吗?我今天没让尤妈过来,出去吃饭吗?还是我煮些东西,不过我只会番茄炒蛋和蛋炒番茄。"
风骅的低沈的声音,渗进我的心里,驱散了我的不安。我抱住风骅的腰,把头埋在他的胸口,聆听他心脏有力跳动的声音。热度从风骅的身上传到了我的身上,手指都感觉开始发热。风骅摸著我的头,问我怎麽了?我说我想回房。他问我不吃饭了吗?我执扭的摇著头。我和他说脚麻了。他叹气说,怎麽等了这麽久也不站起来走动走动,然後他把我抱了起来,与我初次来到这个房子时被他所抱的姿势一样,我紧紧的搂住风骅的脖子,不再是害怕跌下,而是为了更近得汲取风骅的温度。
风骅把我放到床上,脱了我的袜子,捏我的脚尖。血液回到了脚指,只是脚还凉得厉害。也许是风骅驱散寒意,融化了冰雪,於是我开始落泪,无声的,眼泪一颗一颗的落下来。风骅抬起头,看到的我已是泪流满面。
风骅慌张的捧住我的脸问我怎麽哭了。我摇著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也不知道我为什麽哭了。
风骅舔掉了我的泪珠。我听他对我说:"皎你难过吗?失忆後却被迫留下一个完全不记得的人身边?想回到殷皓的身边吗?我知道也许这对你更好,可是我放不开,我放不开,我只想每天都能看著你。你伤心,我就痛在心尖,你现在在我身边,我却发觉我更加得放不开......"
风骅紧紧的抓著我的臂膀,声音听来很悲伤。我看他的眼角隐隐有泪珠,於是学他那样舔掉了那滴泪。风骅捧住了我的脸,把他的唇和我的唇紧紧的贴在一起,舌头撬开我的牙齿,和我的舌头绞缠在一起。他把我推倒在床上,手一颗一颗的解开我的衣扣,慢慢的向内探索。被风骅碰触过的地方飞速的发烫,我不知道发生了什麽,只能无助的抱著他。风骅赤裸著身体,和我的身体叠在一起。当他的身体的一部分进入我,我用力的咬著唇,忍著疼痛的感觉,瞥过头眼泪却顺著眼角滑落下来。我听到风骅喘著气在我耳边说:"皎,我以前喜欢你的无法无天,惟恐天下不乱,为了什麽你变得这麽安静听话,我还是这麽喜欢你?"我听风骅说喜欢,突然觉得好像解脱一般无所畏惧,於是紧紧得抱著他,任由他在我体内冲刺。

第七章
身旁的床单上还残留著属於风骅的热度,我从被子里伸出手臂,去揉著酸涩的眼睛。手臂上印著几个或青或红的痕迹,我想起昨日与风骅所做的事情,只怕身上的印记更是多不胜数。风骅进入我的地方还有些微微的肿痛,我隐隐觉得我与风骅一定是做了不得的事情了,虽然我并不是很明白。
我裹著床单,从窗口望出去,风骅在院子里吸烟。他穿著宽大的睡袍往来走动,我时而能看到他宽阔的背脊,时而看到他小麦色的前胸,烟雾缭绕蒙朦了风骅的脸,只余下一双灿亮的眼睛清晰无比。我想起昨日那双眼睛看遍了我全身上下,不觉有些耳根发烫。风骅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灭,这动作看来说不出的潇洒。我看他有抬头的迹象,忙用墙挡住自己的身子,我也不知自己怎麽了,只是觉得若被他看见一定是件羞人的事情。
我站著镜子前面,这张脸我已经看习惯了,好似我本来就是这样的。只是今日镜中人的眼角荡漾著我不熟悉的风情,双颊泛著暧昧的粉色,被吻肿的唇饱满得反而更加的娇豔欲滴,宽大的床单裹在身上,越发显得我的清瘦。
突然有点冲动,不知风骅碾烟的姿势我能学到几分?於是依著风骅的样子,来回的搓动脚掌。看自己镜子中身体前倾、摇摆身体的滑稽样子,活像个正在扭屁股的猴子,不禁觉得有些懊恼,竟然连一分半分也学不了。突然一个怪念头跳出出来,为什麽碾烟要用脚掌,而不是脚跟呢?会不会更丑?我不爱思考,却摆脱不了这个想法的诱惑,於是决定试验一下。我把一只脚向前稍微的点地,假想自己的脚下有个燃烧的烟头,对准烟头,用脚跟碾了几下。我想这个动作挺好,比刚才那动作有力道的,用来碾烟只怕是更快。
我太过於注意脚下,忘了看镜子中自己的形象,於是抬起头,又碾了几下,兴许是太过用力,竟一下失去了平衡,向後仰面摔了下去。我过於慌乱,手脚在空中乱晃,面前的镜子被我一踹,应踢而倒,!当一声变成了碎片。
头跌在了弹性床垫上,不怎麽疼痛。只是屁股摔在地上,在上昨日所受的伤,疼上加疼,一时间竟然站都站不起来。脚底有些痛,好像是刚才踩到镜子碎片划伤了。我不知道如何收拾残局,看著一地的碎片,不知所措。隐隐好似听到有人快步上楼的声音,我想一定是风骅听到了玻璃碎地的声音。我一下紧张害怕了起来,我不知道风骅会不会生气,玻璃砸的太碎,我想我一定是没法把它恢复原样了。随著脚步声的逼近,我好像看到风骅灿亮眼睛中的眼神变成了院长那样,如少爷那样居高临下,会不会骂我?短短几秒,我考虑的太多。我担心的不觉的颤抖起来......
对风骅来说我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有用的地方还不如对少爷多。我怕,我怕风骅生气,我怕风骅赶我走......
我听到开门的声音,回过头,风骅的头发有些凌乱,看著室内糟糕的情境,瞪大了眼睛。我的身子还在没有出息的发抖,泪水盈满了眼眶,心里觉得好似有无数的委屈无处可述。风骅大步上前抱著我,紧的好似要把我揉进身体里面。
"怎麽了,冷吗?"
我摇头。风骅他昨天还说喜欢我,刚才我却忘记了。这偷来的幸福,果然无法让人心安。
我的皮肤与他的相贴著,感受彼此相似的温度。裹著的床单早在刚才的慌乱中散落在地上,我伸手去捞地上的床单。风骅注意到我的手臂上的针孔,神色僵硬。
手臂上的针孔的比起开始时候,已经消淡了很多。风骅抓住我的手腕,拎起我的身子,把我扔在床上,突如其来我跌得一阵眩晕。耳边是布匹被撕破的声音,我的双手被风骅固定在头顶,风骅的胸口贴在我的面前。我的手腕被缠绑在起来。我想挣开,用力挣了几次,都被风骅牢牢按住。我没法抬头,但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固定在了床头的栏杆上。
我不知道风骅是怎麽了,第一次看到风骅的神情这麽暴虐,我一直以为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人。
在我仍然关注著手上的束缚的时候,风骅用同样的方式捆绑住了我的双脚。我开始发抖,开始流泪,世界随著我的身体在晃动,眼前的世界已经模糊一片。我发出呜呜的声音。背部的皮肤和床摩擦著,抽掉了床单的床垫上布满了细密的缝线,但是柔软的材质没一点都没弄疼我的皮肤,风骅为我盖上被子,然後趴在我的胸口。风骅低著头,隔著被子抱著我,像我一样在发抖。
我听他对我说,声音带著几分沙哑:"皎,害怕吗?不怕,别怕我。"
"风骅......"我叫他的名字,带著哭腔,不知原因,只是想要叫他。
他抬起头,眼角有些泛红。他伸手触摸我的发鬓,手指冰凉:"皎。没事的,相信我。你能和我一起挺过去的。只是现在有些痛苦,难受很快就会过去的,我愿意和你一起承受,你明白吗?"
风骅问我明白吗?好像少爷也一直喜欢这麽问我,我努力保持著抬起脖子的姿势,风骅的脸上已没有了刚才的暴戾,他的嘴唇在微微颤抖,眼神灿亮而温柔。我点点头,身体的抖动已经听了下来,眼泪也干的,好像一切都平静了下来。如果不是被束缚的手脚的提醒,我几乎以为刚才的一切都是梦境。
看著窗外,能看到阳光的颜色。我想起中午的报纸我还没去拿给风骅,我果然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猛然发觉自己竟然用了一句成语,真是不得了的事情。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只手伸进被子下面,冰凉的贴在我的腰际。我听风骅说:"你不知道我有多怕,多怕失去你,多怕有一天你什麽都记起来了,记起我们没有过去。"
脖子仰著很酸,我把头陷进枕头里面,闭上眼睛。我听不懂风骅的话,或是听的很清楚,却怎麽也不明白。黑暗里身体的感觉敏感了起来,风骅的手一点都没有变暖,我轻声的抱怨了一声:"冷。"
风骅仍然对我很好,只是我的活动被限制在房间里。房间里添置了很多新的设备,电视,音响,电脑。电脑里装了些小游戏,供我在风骅不在的时候消磨时间,这些游戏我都没有玩,因为我完全不知道怎麽去玩。晚上,风骅会对我做有些疼的那件事情,在我耳边说喜欢。我已经很多天没有下楼了,不知道报纸尤妈会不会帮我去取。我记得我在孤儿院的时候得了流行性感冒,院长说我得的病会传染,就是不知道傻瓜会不会一起也传染给别人。我原来是不懂的,现在回想起来懂了一些,这话想来说的是很恶毒的。院长好几天都没让我出房间。积的报纸被塞在只有小小开口的邮箱里,有被折皱的,被塞扁的,还有大半露在外面的,现在风骅家的邮箱是不是也像那样?我想起以前看过漫画里的主人公,一口咬著十几根烟,结果因为烟雾过多,气管堵塞昏了过去。一下觉得实在非常形似,滑稽。
"想什麽事情呢?这麽开心......"风骅端著午饭,午饭是我喜欢的咖喱饭,风骅乘了一勺送到我的嘴边。除了第一天,风骅再没有束缚我的手脚,不过他很喜欢喂我吃饭,以前在院子里只有最漂亮最聪明的小孩,才能偶尔受到院里阿姨这样的优待。
"好吃吗?"风骅擦拭掉我嘴角的酱渍,"晚上想吃什麽?"
我摇了摇头,风骅给我准备的东西都很好吃,吃什麽都可以。
风骅把餐具放在一旁,拎起我的手臂,卷起我的袖子,轻轻用指甲刮著我的皮肤,遇到有针孔痕迹的地方,会重重的按一下。
"你以前比现在还要胖些的。"风骅探向我的腰,单手就环住,抱在他的怀里。"我听乔瑾说,你沾染了一些不好的东西,殷皓要送去出国。後来听你出了车祸,我即担心,又开心,至少这事缓一缓还有希望。我牺牲掉的东西都是为了让你在我身边,哪怕只是一点点时间。可是後来我忍不住了,你离我这麽近,在触手可及的距离,我却不能完全的得到你。你不知道,你那天晚上没有拒绝我,我有多开心。"风骅抚著我的脸颊。"不,你不用知道,只要呆在我身边。你什麽都不用知道。"
风骅那双灿亮的眼睛就在我的眼前,越凑越近。他吮吻著我的唇瓣,用舌头舔摩我的牙龈,他绷直的舌尖闯过我的牙关,与我的舌头交缠在一起,舌尖在我的上齶打圈。我感觉到一种之前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感觉,从开始的麻痒,变得有些酥酸,从脊椎涌起慵懒的感觉,好像连腰都直不起来般的瘫软在风骅的怀里。风骅的舌头在我口腔里肆意,我却一点都兴不起想要推开他的念头。
不知过来多久,风骅的唇才放过了我的唇。我被吻的浑身发烫,脸更是烧得离开。我看著风骅灿亮的眸子又一次靠近,心也开始疾跳起来。当我以为风骅又要吻上我的时候,他却放开了我,我竟泛起了一阵失望。
风骅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然後笑著摸了摸我的头,说:"有客人来了。"

第八章
我能感觉到风骅对少爷的疏离,前几日风骅提起殷皓会用"你的哥哥"这个称呼,而今天却用了"客人"这个词语。随同少爷一起来的还有乔瑾,这个穿耳洞染头发没个正形的男人,从一见面就对著我笑眯眯的。少爷是皱著眉头看著我的,目光有些耐人寻味。风骅的身体挡住了少爷的视线,当然也挡住了我的。我没空去计较这些,因为我惊奇的发觉我又用了一个成语,这算不算得上是一种进步?
"在这说?"少爷的声音冷冷的,但我觉得少爷的声音下面,好像还有些什麽东西要蓬勃爆发出来了。
"出去谈吧......"风骅叹了口气,:"我会给你交待的。"
风骅让我先回房去,却被乔瑾打断了。少爷说乔瑾是来探望我这个朋友的,他和风骅有话要谈,乔瑾在这里陪我。这朋友是殷皎的,不是我的,他要与谈友谊是怎麽样也轮不到我的,但是我现在不能说出真相,看乔瑾的样子也不会说。风骅有些无奈的看了我一眼,陪著少爷去院子里了。
乔瑾搬了一把椅子,反放椅背,跨坐在我的面前,笑眯眯的眼神里好像还带著点玩味。他向我伸出手,我还没明白怎麽回事,就被他扯开了衣领。一丝凉意染上皮肤,我恍然,用力拍开了乔瑾的手,坐直了身子,警戒的看著他。
他甩了甩手,苦笑了一下:"没必要打这麽重吧,我就是有些好奇而已,殷皓他脸色可不好,我刚才还以为看错了,真想不到姓风那小子真动手了,太没人性了。"说完又伸手,想来碰我,我自发的向後仰起了头。乔瑾一脸无趣的收手,苦笑更浓:"你不用这麽防备我,我没伤害你的意思,要不风骅估计要找我拼命了,只是想和你聊聊,顺便确认些事情。"
虽然乔瑾说不会伤害我,我也觉得他说的应该是真的,可我还是不能放心,只是稍微了放松了些坐姿,让自己更舒服点。
"你真的和风骅......算了,不说这个了。"乔瑾挠了挠头,我有些奇怪的看著他的自言自语。"你喜欢风骅吗?"
我疑惑,他问我这个干嘛。
"殷皓说你能听懂我说的话,也能简单的回应,你慢慢说,我不急,这个问题很重要,我希望你想好了回答我。"
风骅对我很好,如果他不再我一定会想他的,这样应该算是喜欢他吧。虽然我不明白为什麽这个问题很重要,於是还是觉得应该回答他,於是点了点头。
得到回答,乔瑾看来很高兴的样子。"为什麽喜欢风骅呢?"
这问题不难,我早有答应,但是好像总有什麽阻著我说话,好半响我才答他"他对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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