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穿越时空)----安迪
  发于:2008年1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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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这一串炽热话语的,是些微叹息。
就像亲吻间隙发出的那一种。

颤抖着拿一面镜子伸出窗户,朦胧暗影中隐约似乎看见了,两个颀长的身影渐渐依偎在一起。
密不可分。
用力闭上眼,美惠还以为会有滚滚泪水滑落,可干涸而疲惫的眼皮像内心一样,只酸痛着,可过分荒寂,甚至都没有湿润起来。
电视里,新闻女主播依旧不依不饶地陈述着局势,语调依旧热闹。

 
六三 允婚
人气蒸腾的热闹房间里,“疼惜宝岛之旅”、“周家凯爱乡向前行”、“淡化族群仇恨、携手提振经济,创造向上的富足新生活”等等大横幅标语纵横。
周家凯刚刚结束演讲,还没来得及喝口水润润喉咙,就忙于应付围上来自由提问的选民。礼堂内,“帅哥看过来”的尖声呼唤此起彼伏,更有化妆明艳夸张的女性热情地试图冲上台,显然想贴近了握手合照。
嬉笑声四起,跟呼喊声、口号声响成一片。
场面实在火爆,完全超出了大家想象中政治集会的样子,原来为南方选民拟定的“悲情诉求”更彻底蒸发,演变成当红歌星见面会的热烈架势。
现场聚会忙得四脚朝天,但选举班底人人兴奋不已,嘴角全荡漾着笑纹路:谁心里都清楚,G市历来是绿营的铁票仓——最有力的证据,就是自直接票选以来,G市的市长几乎全是民党的候选人获胜出任。
拉票活动能得到这么多人支持,只可能因为周家凯的清廉声望,与个人魅力。
连艾溥聪都没法保持旗下大爷的悠然气派,站在家凯身边擦着汗,不停低声提示某些问题。

活动比预计时间晚了一个多小时结束。
人群终于开始散去。
家凯暗暗吁了一口长气,拍拍早已酸软的腿,跌跌撞撞走出热腾腾的房间,接过递到手边的水仰头就喝。两口温热得恰好的茶水润喉,整个人才略略放松。
转头微笑示谢。
谢峻像任何时候一样没什么表情,淡淡地一手重接过杯子,顺便递出厚厚的长外套。
刚从那么热烈的地方出来,浑身还发热甚至想冒汗,家凯却很享受这份被呵护的温情,乖乖披上软呢大衣,才小心地问:“拉票的‘南部走透透’旅程,总是这样马戏团风格的重复场面……会不会闷坏了你?”
谢峻只笑笑。
这沉默的微笑,比任何话语更能让人安心。
家凯悄悄向谢峻身边移动,靠得近了些后,用接近并肩的姿势,穿过长长走廊。偶尔路过一两扇没有关紧的窗,有冻雨丝丝飘进来,骤然会觉得相当冷。
方才礼堂中的喧嚣逐渐变得遥远而不真实。
和谐的轻轻脚步声中,家凯声音闷在喉咙中低笑:“连我一个人去洗手间都不放心,难道你还真担心我会被趁机暗杀?”
昏暗走廊灯中,凝视谢峻侧面英朗的线条,家凯还想说什么,终于只耸耸肩,加快脚步。

浑身轻松地出来,正洗手的家凯眼角余光已看见了紧贴在身后的谢峻,却没有作任何应对动作,只静静等待。
似乎犹豫了片刻,谢峻终于伸出手,托住家凯的后脑拉向后,紧接着,是一个深深的、急切得近乎粗暴的激烈舌吻。
盥洗台上,家凯把体重全倚在谢峻双臂,任由他的舌在自己口腔内探索。
谢峻伸手抚摸家凯的眉梢,指腹缓缓掠过眼角那些日益碍眼的皱纹,然后再次亲吻家凯,同时手伸到衬衣里面,沿着腰部的弧线来回抚摸着。因不懈锻炼而保持良好弹性的光滑肌肤散发着热力,仿佛吸附着手指。
明亮灯光下,家凯的眼角逐渐泛红。
挺动腰身,两个人已兴奋的下半身紧紧贴合。
家凯眼底似乎闪过一丝畏怯,但转瞬即逝,眼底渐渐盈满了笑意,重重喘着气,勉强断续提醒:“爽呆了……不过,呃……他们可能会找到这里……”
谢峻神情依旧冷静,轻松地抱起家凯半坐到盥洗台上,动手拉皮带解开他的西装裤,同时答:“没有人进得来。”
——决定纵情之前,谢峻已在四周布下了能量幕墙。
不会有人看得见里面发生了什么。

低头看着彻底勃起的阴茎迫不及待地从黑色内裤中弹跳出来,裸露在空气中微微颤动着,家凯眼神逐渐变得焦渴,声音里的笑意更多了:“最近你好像越来越着急需索,变得比我还容易动情。喂……是不是你还有22岁的体力,我已经快要变欧吉桑?”
这是谢峻最不想听见的。
可这种时候,实在不易讨论任何话题。所以谢峻并没有接话,只轻弹一下已经膨胀而湿润的顶端。
家凯忍不住伸手,把谢峻压向自己的腹部。
犹豫一刹那,谢峻顺着家凯的手劲跪下,看见湿润中张开的尿道口,知道他是想被舌尖舔舐。但犹豫片刻,还是伸出了手。
只要谢峻的手腹细微地变幻力道位置,家凯胸口就会剧烈起伏,浑身激烈震颤,发出像哭泣又像哀恳的喘息。
甚至没有力气坐稳。家凯整个人慢慢向后仰倒下去,瘫软成手肘支撑半躺的姿势。眯着眼,家凯视线炽热,舔舔唇,低声:“该死,没带润滑剂……你过来。”
明白了他的意思,谢峻没管家凯依旧笔挺端正的领结西装,只把西装裤和棉质内裤同时剥离。左手持续爱抚着家凯体液早流得一塌糊涂的阴茎,下体凑到他唇边。
家凯有些急促地卷动舌,尽力濡润着。
渴望流荡在空气中。
谢峻把家凯向后推,顶到镜子上,缓缓插入。
家凯喘息着,无力地张大双腿。阴茎带着鲜明的热气进来,平滑肌组织被撑开到极限。与口交完全不同的酥麻疯狂流窜,家凯勉强抓住谢峻的肩膀,才不至于完全滑落到盥洗台上。
见斜撑着身体的姿势太辛苦,谢峻咬咬牙,静止片刻,退出。
猝然失去了火热的根源,家凯难受地扭动身体:“喂……你……”
下一瞬间,已被翻过身体,脸颊抵着冰凉的镜子。紧接着,体积惊人的阴茎又顶了进来。背后位本就容易深入,火辣辣的疼痛和强烈的晕眩交织,家凯觉得自己像一条被串起来悬挂在强健树上的鱼。
不仅仅是风干而已。
谢峻腰力强悍,动作只是简单的缓缓深入、疾速抽出,然后再插入。一次比一次更深。腹部重重拍打着家凯的臀部,发出濡湿的啪啪声。
家凯早已彻底说不出话来,紧紧抱住谢峻,忍耐着匆促间被穿刺的剧痛,心脏剧烈敲打着胸腔,只能发出单音节的嘴唇微张着。
镜子里,两张恍惚的脸。
不知狂乱的冲刺延续了多久,家凯颤抖着,拼命隐藏,不敢让背后伴侣看见始终萎靡着的阴茎。

体内被灌注满精液后,喘息良久,家凯刚要从盥洗台下来,却被轻柔地制止。
谢峻手指再度伸进肠道中,白色的精液便顺着温柔的动作流了出来。
闭目享受着伴侣的体贴,家凯有气无力地笑:“你可真勇……看来《GQ》的性爱问答专栏真没错,偶尔换新鲜地方做,果然有益激情——”
调笑的话音未落,西装内袋里的手机响了。
低低骂着“混帐”,家凯看了看显示出来的人名,苦笑着摇摇头,还是不情愿地按下了接听键。
那头是古可强向来爽朗的高声:“刚才你的电话怎么一直不在服务区?是没电了?……恭喜啊,成功提振南部的民意。”
家凯苦笑:“多谢。还有啥事?”
那头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期期艾艾地:“刚才看裘逸主持的电视节目,正侃侃而谈你脸孔英俊,还大言不惭‘只要周家凯拉票聚会,很多从事特种行业、日夜作息时间颠倒的小姐们宁可牺牲睡眠,也要来握手、签名、合照,甚至还想抱着周入眠’……他说这是徐长廷作梦也求不到的优势。”
脑子还有点混乱的家凯随口应:“看来,我的优点也就剩下脸了?这好像也不错哈。”
人人都知道,周家凯在任何选区,妇女票及高知识份子的票不会少,重点应该放在拉中间选民。裘逸表面站在党内的王派,公然谈论“小姐们拿着周家凯合照炫耀可以一传十,十传百,过去不投票的小姐们出来会提升投票率”云云,算是善意的提示警告,还是拐弯帮忙造势?
没法集中精力思考,是因为谢峻手指还留在身体里,轻轻摩擦着,偶尔还稍微弯曲。留存做爱后余韵的地方经不起撩拨,家凯的腰部轻微颤动着。
需要竭尽全力,才能抑制住喘息声泄漏。
那头,古可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家凯的应答反常,自顾牢骚:“有人非法录制脱口秀节目光盘,说你是同性恋,被拉着配对的居然是我……”
被抚弄得昏沉沉的家凯不禁一凛,脱口而出:“用贱招算计我不希奇,但拉上远在TZ的你……哈哈,有够卑劣,不够水准。”
——最亲近的幕僚和朋友其实知道周家凯跟谢峻的关系。
古可强没了平时的快活,沉默很久,突然叹口气:“下次不管到哪里拉票集会,你还是带上嫂子同行吧。”
谢峻的动作突然僵住,手指退出,开始默默帮他穿回西裤。
重重一握谢峻的肩,家凯匆匆一句“你不介意被连累就是万幸,我没事”挂上电话,掉头看着谢峻:“做公众人物不自由,呃……”
话还没说完,看清了谢峻坚定中甚至带着怜惜的眼神,家凯又不禁莞尔:“虽然常常觉得你我差距悬殊,甚至会不爽,可碰到这种烂事,又会庆幸——屑小流言,根本伤害不到不属于这个糟烂世界的你。”
抱紧家凯,谢峻声音有些闷闷的:“你要是真死了,我带不走你的灵魂……”
有些虚软的身体被这样紧抱住,实在很惬意。
家凯软洋洋闭上眼,笑嘻嘻地问:“你这句话,我可不可以理解成‘谢峻希望突破人类生命的桎梏,跟周家凯长相厮守’,其实你很想开口求婚,却又怕再次被拒很没面子?”
静默片刻,谢峻叹息:“区区颜面算什么?”
家凯深深点头:“刚才是玩笑……我明白的,你只是怕我不情愿、又情面难却。这是体贴,不想勉强我。”
向来明了家凯的善体人意,谢峻心头还是流过“人生得一知己足矣”的满足滋味。
突然在谢峻嘴角旁快速亲吻一下,家凯低声耳语:“为了配得上你,我很努力在打拼。因为对你来说,尘世的成就一文不值,只好参考各种宗教规诫,不停试炼自己的灵魂……现在还不够好,可……怎么才能拥有贵星球的结婚移民资格?”
盯着家凯刚做完爱而变得湿润的眼眸,谢峻心头一暖——这几句话,显然是家凯主动表示,不惧将来谢峻变心就会灰飞烟灭的可能性,愿意终身相许。
嘴角漾开一丝笑意:“我带你回去一趟,见见我们当中最智慧的昃天,也许……”
话还没说完,手机又响。

家凯哭笑不得。
看看显示的名字是艾溥聪,不敢挂断竞选班底最核心人物的电话,只好接听。
艾溥聪一改平时优哉游哉的语气,颇有些怒意:“刚看见绿营在T市今天出的晚报,大标题‘周与亲信幕僚艾并肩南方走透透,交情深厚引发不伦联想’,干他娘!”
听见电话那头的贵族大爷竟也爆岛南粗口泄愤,家凯不禁哈哈大笑:“嫂子不误会就好。”
还是带些典型艾溥聪风格的讽刺意味,语速快了许多:“这次我们进行‘爱乡向前行’,你借住在一般民众家里,其实非常有效——将来左邻右舍闲聊,招待过你的主人一定会提起你出众的音容风采,这样可以大幅度改善南部人的印象,有利票选。”
忍住笑,家凯接着说:“民党很清楚我们这一趟行动的杀伤力,才会拼死命想把我们骂回去。”
那头冷静片刻,语气恢复了常态:“亲热够了?……我们今晚继续去联络好的本市普通人家住,别忘了。”
家凯苦笑着粗声答一句“够了”,挂掉电话,转头对谢峻耸耸肩:“俗务缠身,我实在太市侩……”
显然根本没被这些琐事影响,谢峻神色自若,接着刚才的话题道:“俟此间告一段落,就随我回去罢。”

 
六四 上路
猫空观光缆车终点站,如画风景中,家凯和沈葳并肩乘坐的轿厢悠悠而来,但居然临时出了故障,悬停在半空中。
众多媒体或举长焦相机、或扛着摄像机,远远拍摄着两位炙手可热的政治人物遭逢的意外。
远眺呼声最高总统参选人周家凯,以及正跟他谈笑风生的现任T市沈大市长,守候在终点站的艾溥聪表情还算轻松:像这样出来做“乘旅游缆车公众秀”,竟碰到机械故障,虽然算是意外,总比拉票大会或者会议舒服——累的只是林立镜头前的周某人,幕僚们相对比较自在。
皱着眉头接了个电话,艾溥聪眼神明显烦躁许多。忍不住扭头看看并肩站着的谢峻,英伟男子的容色沉静如常。
显然也很想能这样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
艾溥聪深呼吸两次,终于忍不住开口:“真佩服你,怎么能总甩一张扑克脸——看来,你一点不担心周主席这次亮相的意外?”
表情勉强保持了公众前该有的一本正经,语气总有些意在言外的东西。
其实,团队里人人都不着急,因为他们相信,谢峻身手好得出奇,连千钧一发的偷袭子弹都能救下,连水灾的激流都能飞越……只要他在,周家凯肯定不会发生意外。
谢峻只理解地应答:“这个电话很麻烦?”
被眼前人的镇定和谅解所摄,僵住片刻,艾溥聪嘴角慢慢漾开微笑:“我突然明白,为什么周主席不惜冒天下之大不讳,这么死心塌地——”
老练的政客瞬间警觉,这话题绝不适宜大庭广众。
于是,艾溥聪改成就事论事的语气:“竞选办吴秘书长打电话过来,说投票日在即,这几天我们最重要的工作之一,就是集中精力宣布对手可能使出的‘贱招’……你明白我的意思?”
谢峻颔首。

——在总统竞选中,‘贱招’包括种种上不得台盘的污蔑手段,比如不顾事实“抹红”、“抹黄”、“抹黑”对手;也包括出乎预料的怪招,如上次,开票的前一日,某党候选人突然被击中两颗子弹,赢得哀兵优势等。
为摆脱在野八年的凄凉境况,这次国党上下摒弃前嫌空前一心,集中所有力量为周家凯助选。全部开动竞选机器后收集到大量情报资料,再加上种种模拟,目前竞选中心小组预测,民党可能使出的贱招多达四、五百种。
周家凯的民意调查结果一直遥遥领先,胜利在望,就怕任何疏忽和意外。蓝军自然全面备战,并竭尽全力在媒体提前公布,以期把不可测影响降到最低。

审视从容的谢峻良久,见他丝毫不动容,艾溥聪终于转开视线,淡淡苦笑:“刚才的电话说,在国党立委裘逸自己的时评与政论电视节目里,他公开宣称,‘到底对蓝军来说,最恶毒的奥步是什么呢?……应该是对手突然拿出假造的信件,污蔑周家凯是同性恋’——这番见解,你怎么看?”
谢峻不语,只凝目看远方。
那边,猫空缆车总算给面子,恢复了正常行驶。
很快到达目的,周家凯与沈葳以战友的亲热姿态并肩走下缆车,慢慢步向停车场,沿途不停对大排长龙近两小时候车的滞留旅客挥手慰问。
这份沉静与关注,比任何言语表态更令人心下镇定。
艾溥聪眼眶突然有些热,总略带讽刺的名士劲头一空,嘴角边的苦笑转为温煦。

早春微寒中,同样穿着深蓝牛仔裤的T市前后任市长钻进同一辆车,比肩而坐,从猫空山区回木栅动物园。
谢峻也跟着上了前座,静等艾溥聪找到合适的媒体记者,安排好车上最后的空位。
一离开媒体镜头,沈葳脸色就变冷。
这一趟本就是出来做秀的,家凯没空惆怅兄弟陌路,更不想指责沈葳“市长怎么连缆车都处理不好”。
于是,家凯主动找了人人关注的话题,转移大家注意力:“现任宋总统要求把国父纪念馆改成‘美丽岛纪念馆’,并悬挂大幅宣传口号,希望我们认同是‘岛民’而非中国人,刺痛了所有人的传统神经。沈市长宣布这些是垃圾广告,断然派警力拆除,实在大快人心。”
沈葳一直被事故气得脸色铁青,听见这话,只冷笑:“某人挑衅对岸的底线、米国的容忍倒是玩得很爽,尝到甜头了,又跑来试我的底线。哼,市长管警察,总统管军队。我断然行事当然痛快……谁会说这是沈葳本人的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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