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穿越时空)----安迪
  发于:2008年1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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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精神力游走家凯体内,静静闭目感知脉象。
良久,谢峻才柔声道:“其实你身体根本没有大碍,精炁神都充足。不过探查起来,你的肝经稍弱。肝藏血,肾藏精,所以显示出来,就是你性情平和、外柔内刚,随便遇到多过分的事情,都很少动怒。”
家凯苦笑:“你观察这些年,我的性格当然了如指掌……这跟身体有什么关系?”

谢峻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
人类完全不懂灵魂原理,甚至“有没有灵魂”这种命题,都被归入哲学或神学的范畴。那么,人类自己创造与发展的现代文明,当然纯粹从可以观测到的物质基础出发。基于这种文明的现代医学和解剖学,自然也偏向物质,完全不能确证所谓“经脉”——它原是魂魄流转全身的通路。而五脏六腑与性情的关系、经脉与身体机能的互相映射,更是繁复至极。
谢峻幼得名师,天赋又绝高,且机缘凑巧、天性明净,归去后,得到了真正掌握精神力原理的的法门,依之静修。此刻,他自然说不出什么医理,却清晰知晓家凯身体状况,因他运用的方法,早已超越所谓“医”的范畴,靠的是对人类的灵与肉明察纤毫。
沉吟片刻,谢峻只好尽力用现代语言,就事论事:“你的性机能没有任何问题,但肝功能偏弱,导致不能勃起——就像一堆本质很好的湿柴,缺乏引线点燃。”
这话题陌生且诡异,但毕竟太切身,家凯眨眨眼,努力理解:“那……肝功能好的人性欲就旺?”
感受到他的无奈、紧张与茫然,谢峻忍笑点头:“对。通常会认为脾气大的人‘男子气概’,就是这个原因——肝火旺发诸外,就显得急躁。不过,那只代表容易欲望勃发,要想性事中坚挺持久,还需肾水充足。”
被这通理论绕得似通非通。
以根本不信中医的周家凯看来,谢峻所说所做的一切,比较像传说中的心理治疗。如果此刻他得的是癌,绝对立刻找医院,决不冀望奇迹。但……之前也不是没找医院查过,都说检查结果正常,怪药吃了一堆,实在没什么起色。反正现代医学无能为力,也只好转而祈求老天爷开眼。不妨相信谢峻的神通,以及他这些奇怪的理论。
沉默片刻,家凯深呼吸,勉强恢复镇定,轻快笑问:“怎么配合你?”
凝视根本不信的家凯,谢峻从容开口,语气像平常一样冷静:“经脉深处没有太大问题,用外力疏通相应穴位即可。”
家凯耸耸肩:“外力疏通治疗啊?按摩还是点穴?……要不要我脱衣服?”
穿着衣服也未尝不可,但少穿些衣服,认穴运力都会更容易。谢峻向来不愿多话,默然点头。
只呆了片刻,家凯突然轻松跳起身,摆出一副很听话的表情,开始快速脱衣服,而且是很利索地脱个精光,变成了全裸。
含笑欣赏家凯漂亮的动作,谢峻显然没想到家凯竟脱得这么快,忍不住摇头莞尔:“你还真配合。”
——听谢峻的话意,也多半认为是心理问题,大概想亲自动用身体的魅力,解决床伴的勃起障碍?难得冷漠的谢峻肯动手“治疗”,岂可不积极配合?
家凯不由开心地笑出声。
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外柔内刚,还带一丝情挑的意味:“就算不是为了治疗,我也会非常高兴服从这个命令……因为是你。”

 
二七 香艳的会阴穴
周家凯的容貌白皙俊俏,正符合晋人最重视的“美姿容”标准,柔和灯光下,裸身竟像是会淡淡发出光。
成长于绝不委屈欲望的年代,谢峻从懂人事起就享受惯了娇婢美僮,近距离打量光溜溜的漂亮男人,目光认真,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意味。
此刻被家凯笑吟吟的目光盯着,谢峻略低了头,嘴角忍不住浮出一抹笑——那个常常忍无可忍挺立、给它主人惹过祸的阴茎,还柔靡软垂着。周家凯却为什么毫不觉耻辱沮丧,反流露出猫儿看鼠的眼光,像随时要扑过来?
家凯最擅长观颜察色,见到谢峻忍俊不禁,瞬即猜到原因,低头瞟一眼寂静的阴茎,自嘲地微笑:“这玩意儿太活跃太着急,不免得罪你。现在它安生了,我们反而可以温馨相处,有一失必有一得,哈。”
谢峻心一动。
——竟说出这种话,只有两种可能性:要么周家凯这人油滑到了不可救药;要么,是暗蕴无尽深情。
从小被谆谆教导矜持倨傲风度、冷淡惯了的谢峻,声音也不稳定了:“你身系万民之望,别用这些话语来玩笑。”
家凯就像没听见他的善意规劝,笑着上前抱住谢峻的腰,下巴顺便搁在了他肩上,偷舔一下耳垂,感觉到怀中矫健身体略微的惊悸,便偷笑。然后,放软了声音呢喃:“万民之望?跟我们俩玩笑有什么关系……这里想我了吗?……要不要我帮你?”
一边说,灵活的手试图探入滑溜的丝衣中。
毕竟颇有时日不亲昵,被这么搓揉,谢峻的身体已慢慢烧起来。
双臂使力推开正上下其手的家凯,谢峻强自镇定心神退半步,总算能正常说话:“你其实没有大碍。竟然不举,大半是你有心障,不相信自己;另则近来疲累太甚,种种危机压力交煎,精炁皆弱,不能滋养丹田肝肾。”
谢峻的说法,用现代人思维理解,无非是“心理障碍”。
既然没什么新鲜诊断,家凯哪舍得浪费难得亲密的机会?湿漉漉地望着眼前的耳垂,盯得谢峻身体深处慢慢泛出些微痕痒,就像……正被他爱抚挑逗。
谢峻跟着的大多是公务场合,很少看见周家凯忍住不进攻装可怜的样子,心神顿时大乱。
看到谢峻快无力自制,家凯表情慢慢变得温柔,却还是语气促狭地笑:“是谁让我不相信自己的?……要不,你试试看帮我舔,或者,嗯……知道你一诺千金,如果你肯开口邀请我,肯定立刻好十分之九。”
听见这么因果清爽的分析,谢峻全身僵住。
本能第一反应,是很想再给他一脚,踢飞了算。
可怒意略敛之后,细一想,不得不承认:对于意外震慑造成的不举,心病还需心药医。周家凯开的药方,听起来淫猥调弄,其实没有错。
但……纵然前秦之主苻坚雄霸天下、尊贵至极,宠爱燕少主慕容冲到极点,不禁自命多情;慕容冲依旧视为平生奇耻,认定那些欢爱不过是被迫妇人般受辱。
身为谢家子弟,矜尊纡贵被捧着长大,怎么肯学艳僮张开双腿邀请,任由男人肆意?
心神激荡。
挣扎许久后,恍惚反应过来,其实,根本不必太认真考虑是否接受建议——这定是个坏心眼玩笑,家凯只对谢峻施展的那种。
垂目不敢再看家凯的劝诱神情,谢峻恢复略嫌冷淡的语气:“你坐下,我先以内力疏通经脉恢复元炁,再外力按摩来唤起肌理筋络。”
家凯一脸明显的失望:“怎么?不是按摩阴茎?”
谢峻被气得笑出来。
满脸遗憾惆怅,家凯用可怜兮兮的语调,弃妇般继续唠叨:“……我还以为你只是有兴趣上我呢,没想到……”
谢峻浑身一震,下意识按住狂跳的胸口——怎么突然又全颠倒过来?
心头一热,就想答允。
其实,别说这种玩笑语气,就算他真赤裸裸邀请,以谢峻心思之醇厚,又怎忍心破坏家凯正辉煌的毕生事业?以他此刻的人望政绩,算得上顶天立地。再说,还有那么多双由衷信任、热切期待的眼睛……
只好皱眉:“除了死生,这好歹也算大祸事……你怎么不觉严重?我白着急要你配合医治,却总打岔。”
耸耸肩,家凯笑:“老实说,我觉得对男人来说,这问题可比死严重多了。”
凝视满脸关切焦灼的谢峻,缓缓绽开灿烂的笑容,家凯轻轻道:“每次一想起它罢工,我就绝望得不想活下去。但……能跟你这样相处,能看见你笑,其他再没有重要的事。”
有句话,周家凯没有说出口——两人相处的方式奇特,总是单方面顺着谢峻畅泄情欲,家凯却向来隐忍自助。谢峻既已在身边,又何必分神去考虑不急之务?
闺房中交欢的乐趣,似乎从来不指望阴茎。
知道家凯并不指责怨怼,谢峻反而满腔歉疚。垂首抑制激荡的心神,抬头微笑,声音也温软了许多:“你快坐下,放松。有冷热酸胀麻痒,能忍则忍,但千万不要超过承受的限度,实在不行了,就叫出来……我自会放缓些。”

谢峻生灌入相助周家凯的,并不只是寻常内力,而是静修无数岁月的真炁。
先潜走脉络,疏通足厥阴肝经、足少阴肾经,紧接着转到盘腿坐的家凯身后,悬腕落指,滚烫的劲力直透命门深处。
家凯身体微抖了抖,勉强睁眼微笑:“好像酸痛得不算严重……”
欣慰地略点头,谢峻淡淡笑:“要是酸胀疼痛到忍无可忍,你的问题就严重了。命门穴触感正常,便是肾水充足浑厚之相。”
伸个懒腰,家凯欠身想站起来:“不用补肾就好。”
伸手阻止了他,迎着困惑疑问的眼神,谢峻停顿片刻,轻声:“你到榻上躺着。督脉无恙,最后还有任脉诸穴……应该也没事的。”
转瞬猜到,谢峻的犹豫,是多少不好意思看见赤裸的人躺在面前。
家凯含笑配合地躺平,彻底放松,同时却故意飞一个柔软的眼神,摆出谢峻最没辙的可怜兮兮、萎顿万状。
平时,家凯眼神总带着进攻的欲望,烈焰灼灼。此刻为逗谢峻开心,表演柔弱玩儿,却触动了向来冷静的战将,某处竟有些硬了。
生怕心乱影响真元,谢峻强自镇定片刻,伸手按住肚脐下四指处、接近耻骨的关元穴,掌心不动、劲力缓吐,慢慢助他调养藏精之海。
若隐若现的酸麻感受,跟其他穴位相差无几。
家凯终于绷不住嬉皮笑脸的架势,视线死死盯着谢峻的手。慢慢地,眼神染上难以掩饰的悲哀,声音也没了那种快活劲头,有些嘶哑:“还是不行……你也不用太担心,只要你我愿意,总有办法享受感情。只要你肯上,我没问题的。”
本就已经燥热难耐,家凯这几句话算是火上浇油,谢峻生憋出一身细汗。
暗切齿,勉强平板了声音回答:“越紧张越坏事……你胡思乱想,反而就好了。”
柔和的凝视谢峻良久,家凯突然轻轻笑出声:“你额头有细汗。有意思,好像是第一次看见你出汗……想做就做,真的……见你因我的身体动情,挺开心。”

这次,家凯猜得不全对。
谢峻的情难自禁,不是因为看见家凯的肉身,而是没法招架堂堂汉子到了悲哀的低谷,竟还愿为他折腰。
不知该怎么分辨这细微情愫,也没空慢慢思索。先跪下,身处躺着的人的两腿中间,用动作示意家凯两腿张开。
振作精神,谢峻深呼吸,低声:“冒犯了。”
眼神逐渐变得迷离,家凯还是微笑点头,表示欢迎继续,会配合。
谢峻左手握住还柔靡的阴茎,尽量松紧适度;右手缓缓探到阴囊下方与肛门连线中间的会阴穴,本想直接按揉穴位,思量片刻,改成更舒缓的四指节使力,开始有节奏按压。

做这么大违本性的举动,谢峻不过是想告诉家凯,身体机能并没有问题,只是不能自如驾驭,还需要持续努力。
一开始,家凯嘴角漾着温柔微笑,明显是纵容谢峻做任何事。
之前两人幽会,全都是家凯花样百出服务,矛盾着享受的谢峻不反抗已是极限,从不主动触碰家凯。此刻被谢峻不带调情意味地按摩,依然感到手劲适中、触点巧妙,家凯不禁暗笑——这么长时间了,居然没发现谢峻也是此道高手,真是白可惜了材料……怎么想个法子,以后不至于浪费这高水准?
数秒过后,家凯已停住胡思乱想,眼神从含笑欣赏变成了震惊狂喜交织:萎靡许久的阴茎,竟开始充血坚挺!
它随着谢峻指节的按压节奏一蹿一蹿,很快,便真的硬挺了。
像是恢复了独立的生命。
猝然见到这装死零件儿久违的雄风,家凯的眼眶有点湿润了。
谢峻松开双手,低声:“不惧怕了?”
也就是一刹那功夫,家凯表情鲜活起来,虽然还是成心玩笑的口气,容色本就逼人的脸简直熠熠生辉:“怕的……怕你再给我一脚,前功尽弃。”
被硬刺激出来的勃起,到底不是内在冲动导致,怎么都不会到忍无可忍、必须做爱的程度。这么说,总是玩笑的成分居多。
谢峻皱眉:“不能算全好。”
家凯喜笑颜开:“就算一辈子不好,能得你亲自出手医治,也算福气不浅。”
刚想驳一句“这点小事,怎么可能耽误一辈子”,话还没说出口,谢峻猝然觉察,平时隐约的沉郁,突然清晰得残酷——原来,面前这个言笑晏晏、外柔软内刚傲的周家凯,跟所有生命一样,只能活一辈子的时间。
而凡人的一生,只匆匆数十年而已。
谢峻已跨越死亡、彻底没有了人生苦短的紧迫感,突然被迫面对这么一个再自然不过的事实,胸口竟大痛起来。

感到谢峻猝然情绪低落,正狂喜着的家凯呆了一呆,柔声问:“怎么?哪里不爽?”
没法明说竟是为“人莫不有死”悲从中来,谢峻只好勉强找理由:“今天疗治差不多了,快回去休息吧。明天要面对偏绿的大堆媒体访问召妓事件,你怎么还有精神腻在这里闹?”
万事不萦怀的谢峻,会为这种明显是敌人暗箭的俗务忧伤?
家凯才不信。
但他敏锐地猜到,冷漠的谢峻竟然会流露出这种表情,他担忧的事情……必定不小。想了想,耸肩苦笑,故意避重就轻:“按我做人的原则,本该向公众坦白性取向。可是政坛有自己的游戏规则,我只能适应——现在贸然说出真相,会成为政敌的靶子,更让自己和身边的人都沦为笑话。只能继续撒谎了。”
这话实在:有妻有子的政客坦白曾经召男妓,那是灭顶之灾。
谢峻垂首不语。
他向来硬撼解决敌人,这些权谋之务,还真没什么建议的急智。
观察谢峻的表情,家凯柔声劝诱:“明天……明天是另外一天,何必想那么远?我们为什么不好好研究一下,今晚怎么过比较好?你这里都精神了……”
哪里舍得让暂时不能做爱的家凯继续伺候?谢峻强压住胸口的蠢动,怒道:“你给我穿上衣服,滚回去睡觉!”
刚才因刺激穴位而坚挺的阴茎,已慢慢恢复自然软垂状态。
谢峻的这个命令,无疑是此刻最正确、最应该的做法。
心疼地看一眼明显动了欲念的谢峻,家凯乖乖听令起身穿衣服,终究忍不住,还是柔声问:“我帮你用手?”
谢峻皱眉摇头。
停了停,又低声补一句:“你记得禁欲。”
刚穿得七七八八的家凯摊摊手,失笑:“不在你面前,我大概也不会有什么欲念吧?”
谢峻心一动。随即哭笑不得——不知该怎么回答这种明显的调情,只好继续怒:“别闹了,快回去休息。”
点头答应着,家凯又笑:“第一次见到你动怒,果真好看……明天媒体见面会后,我再来找你?”
看清楚家凯用嬉皮笑脸掩饰了又掩饰、眼底却依然清晰着的渴望,谢峻胸口被酸楚涨得满满,突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默默点头应允。

 
二八 苍天在上
媒体见面会。
明面上的主题,是“周家凯就竞选纲领答记者问”,但人人都知道,今天潜藏的真正主题,早就变成了“看周家凯如何应对招男妓事件”。
周家凯竞选总部向来高调宣传“清白做人清廉为官”,竟爆出这等香艳事故,当然有超级八卦新闻价值。于是,本来就该人山人海的场合,今天更是格外混乱:近处,贴了各色台标的话筒林立,还彼此推推挤挤,如一片蠕动的森林;稍远,则是长枪短炮,争先恐后瞄准台前的座位。
有过政府新闻发言人职务的历炼,周家凯早就习惯喧嚣场面,就算感到厌倦,笑容也张弛有度。
家凯能平心静气坐在这里,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看见谢峻就在身边——公园集会枪击案后,大家对谢峻的身手都佩服得五体投地,见到他在,集体松一口气。
座位的偏后侧,左右分别坐着庄其思与王诞平,这两个人分头抱着厚厚的辅选资料,随时预备帮忙应对媒体的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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