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于烟罗
于烟罗  发于:2008年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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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你倒是没变,说得永远比唱得好听,谁知道哪句真哪句假?而且,举止表情还是有色魔的感觉。花鸠用力推开陆羽的手,揉了揉手腕,觉得陆羽都快把自己的手握麻了。
"你没有?那你为什么不顺着我的表白说你也爱我?"陆羽看花鸠气鼓鼓的脸,就伸手捏了下,还把花鸠压在隔间的墙壁上,暧昧地用下半身蹭了蹭花鸠的身体。
"两个大男人,整天把爱来爱去的话放在嘴边,你不觉得恶心吗?还有,你能不能不在白天发情?"花鸠发现陆羽的身体有反应,尴尬地要将陆羽推开,可是陆羽却贴得更紧了。
"我本来是晚上发情的,可是这么久没有看到你,我又不能找别人去发情,所以只能把发情时间改在见到你的白天。"陆羽笑着,亲了下花鸠的脸颊,在花鸠的耳根处咬着,小声说:"我骗了你,你又在书里把我欺负得那么惨,还逼我在现实中半出柜,我们当扯平了好不好?"
"不好。"花鸠态度坚决地摇头,"前面还好,可是你半出柜不是我干的,是老板她们搞的鬼,而且俞叶那家伙肯定也掺了一脚。我也被连累到,别人当成同性恋。"
"你什么意思?你人都被我从头到尾啃干净了,你还说你不是同性恋?"陆羽掐住花鸠的脖子,在喉结处狠狠咬了一口。
"我是同人男......咳,双性恋好不好?"花鸠想完全否认,但看到陆羽的表情越来越阴沉,就改了口。
"你做梦。还双性恋?你被我插得那么爽,怎么可能去跟女人做?乖,来,听本判官的话,不要抵抗了,其实你一直暗恋本官对不对?"陆羽嘻嘻笑着,把花鸠的裤子拉链拉下,将手伸进去,在花鸠的内裤上摸来摸去地惹火。
"你还自称判官?你这个骗子。"花鸠躲不开陆羽的手,索性也扯开了陆羽的牛仔裤,如法炮制地挑逗陆羽的下半身。
"习惯了,一时难以改口嘛。"陆羽的手又伸进了花鸠的内裤,"花鸠,来,学着我的样子,帮我弄一下,我忍了很久,又不想在这里要了你。"
"你究竟是人还是发情期的动物啊?"花鸠在陆羽的脆弱处狠狠捏了下,"我后来去看你那个玄幻系列,发现你写得主人公都很好色。原来是继承了你的本质。"
"你疯了,我那里不能用的话,你日后怎么办?难道用按摩棒?说到那时候送你的按摩棒,还是我特意去订作的。那个老板听说我要在上面打上阎罗殿的标记,还吓得跟什么似的。"陆羽想象着花鸠在那些工具下扭动的模样,体内的热情熊熊燃烧。
"你别......"花鸠感觉陆羽的手加快了套弄,忍不住夹紧了腿,配合陆羽的姿势摆动腰部,试图达到顶点。
"你看,你嘴巴上说得好听,下半身还不是很欢迎我的触摸。"陆羽把花鸠喷溅在手中的精液抹在自己的坚硬上,又把花鸠翻过身,压住他。
"很疼啊,你这个王八蛋。"花鸠回头给了陆羽一拳,但随即被陆羽的大力挺进弄得浑身剧烈颤抖起来。
"你不肯帮我用手做,我只好跟你的下半身商量啦。没关系,我们一人一次,很公平哦。"陆羽听到卫生间有开门的声音,就压低声音说:"你不要叫太大声,不然他们就会知道你是小受了。不过这样压抑着做爱,你更有快感吧?"
"你......你个......王八蛋......快点......"花鸠催促陆羽快点完事,可他的话只能随着陆羽的动作发出断断续续的几个词。陆羽听在耳朵中,故意曲解,把花鸠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夹紧臀部,逼陆羽快些结束。
"你这个家伙,竟然用这种手段。胜之不武啊。"恨恨地把大部分体液射在花鸠的体内,陆羽慢慢从花鸠的身体内将自己的性器拔了出来。他听到外面的人还没走,就故意在花鸠的臀上捏了两把。花鸠想叫又不敢叫,只能用愤怒的目光瞪着陆羽,拿着卫生纸清理自己的下半身。
"你不知道这样会害我拉肚子吗?"花鸠将沾满陆羽精液的卫生纸丢在马桶中冲走。
"没关系,如果你生病,我正好可以拿这个当借口去给你当二十四小时看护。到时候,我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想什么时候做就什么时候做。多么美妙的前景啊。"陆羽搂住花鸠,又给花鸠来了个火辣辣的舌吻。
"滚开。"花鸠拉上裤子拉链,给了陆羽一拳就冲了出去。
"你这样冲出去会很惨的。"陆羽捂住脸,吐了吐舌头,笑得很狡猾。
"相信你才有鬼。"花鸠对着镜子整理了下自己的仪表,就推门而出。
"你照镜子也没用,那个东西在后面......"陆羽叹了口气,跟着花鸠出去了,不管怎么样,他还不希望被花鸠恨死。
花鸠在拥挤的会场中穿来绕去,回到了出版社的展区。见到他跟陆羽一同回来,面上还都有微红的迹象,那些女孩子便都兴奋起来。等花鸠从她们身边走过,那些低声的兴奋私语又变回了尖叫。
飞刀,又见飞刀。不对,尖叫,又见尖叫。
花鸠扭头,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比刚才欢呼得还厉害,他看着那些女孩子朝自己指指点点,不明白自己哪里不对了。
头发梳理了,领口扣上了,拉链也拉上了......看不出什么不对啊。既便脸色有些不对,她们也不应该像是看到活春宫一样吧。
"花鸠,你衣服的背面......"陆羽忍着笑,拍拍花鸠的肩膀。接着又跟周围的女孩子们挥手,然后,那些女孩子中就有一部分大声喊着:"我猜对了。"
猜对什么了?自己身上又有哪些不对?
花鸠按捺不住,把外套脱了下来,盯住后背的地方一看,险些背过气去。
那上面,靠近臀部的衣服下摆上有几个乳白色的斑点,非常明显,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刚溅上不久的。
精......精......
石化了足有三秒钟的花鸠觉得自己不如死掉算了。那东西,分明是陆羽刚才留在自己衣服上的精液。那些读了无数男男做爱史的小女孩们看到,自然明白在卫生间里发生了什么,以及谁是上了别人的那个。
"花鸠......我说你冲出来会很惨,你还不信......怎么办?露馅了吧?"陆羽伸手搭上花鸠的肩膀,冲周围的女孩子们又是灿烂地一笑,还用手指抚摸花鸠衣服下摆上的那些斑点,口中发出啧啧的叹息声。
"陆羽,你去死吧!"花鸠涨红了脸,把衣服丢给陆羽。也管不了签售会了,他丢下编辑和一众读者,飞快地跑出了会场,假装听不到身后那些女孩子们为陆羽欢呼的声音。
王八蛋,陆羽那个王八蛋,自己绝对不会原谅他。
从书展会场跑回家,花鸠就拔下了电话线,也关了手机。他进屋洗了个澡,又跳上床用厚厚的被子把自己蒙了起来。
今天纵使那个家伙把门敲漏,也绝对不会原谅他。
躺在被窝里,花鸠像条快被烤熟的鱼一样翻来翻去,他大声咒骂着陆羽,发誓不让陆羽进屋,无论陆羽怎么赔礼道歉都不让陆羽进来。可当他在被窝里面郁闷了四个小时后,却发现依然没有人敲门的状况让他更加恼火。
会来道歉?不会来道歉?
花鸠发现自己的思考重心很悲哀地转移到这个问题上来了。他一面发誓坚决不原谅陆羽,又一面在想如果不原谅陆羽,陆羽会不会真的就此放弃。反复思索了一整夜,他早上起来的时候,就看到镜子中的自己变成了一双熊猫眼。
"做错了事情都不知道忏悔的男人,我绝对不会原谅你。"花鸠等了一夜,觉得胸膛里有什么堵着。他揉揉鼻子,把头发梳整齐,告诉自己陆羽这样的人是不值得自己珍惜的。可话虽如此,他越想越郁卒,而且觉得自己的黑眼圈里的眼眶还有些发红了。
"不要这么不争气啊。"花鸠下狠手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就抓起公文包,乘地下铁赶往公司。
公司里,门口的接待小姐看到花鸠便叹息了声。花鸠困惑,他再往里走,发现所有的同事见到他都开始叹息。
"花鸠,虽然我也渴望飞上枝头变凤凰,但是老板女儿那种个性我还是无法消受的。辛苦你啦。"一位男同事过来拍拍花鸠的肩膀以示哀悼。
"什么跟什么?"花鸠紧皱眉头走向自己的座位,发现老板的女儿正坐在那里,手里还拿着两个绒质的小盒,里面明晃晃两只情侣戒指。
"花鸠,我昨天跟爸爸说了。他答应让我们订婚。你说,我们生男孩好还生女孩好?"老板女儿一脸满足地将女款戒指套在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又想把男款的戒指套在花鸠手上。
"小姐,您弄错了吧?"你这女人秀逗了吗?我啥米时候说过娶你啊?花鸠僵硬地笑着,推拒着老板女儿。
"你昨天......昨天都亲了我的面颊......"老板的女儿害羞地低下头,好像她不是被亲到,而是肚子"中奖"一样。
"小姐,您真会开玩笑,那是礼节性的贴面吻啊,欧洲都是这样的。"虽然我不是欧洲人,当时那么做也只是为了脱身。花鸠往后退了两步,让自己离老板的女儿远一些。
"你果然是内向的人呢。我就是喜欢你这样谦虚的性格,我觉得这样婚后你才不会欺负我。"老板的女儿徜徉在自己那飘满粉红色花瓣的幻想中不肯出来。
"小姐,我不是谦虚。"我是拒绝好不好?花鸠乌云罩顶,他觉得自己今年的流年不仅仅是不利,简直就是大凶。
"喂,花鸠,你这是什么态度。"老板昨天听女儿说要跟花鸠结婚,以为是花鸠跟女儿求婚,但刚才听了两个人的对话,才觉得不对劲,可能是自己的女儿误会了。但事已至此,不逼迫花鸠点头,他们父女的面子又往哪里摆呢?
"老板,你放过我好不好。我跟你说过,我对小姐很尊敬,但是并不是男女之情啊。"花鸠竭力保持镇定,想要好好地跟老板谈谈。
"花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难道想对我的女儿不负责任吗?我告诉你,我很多朋友都是道上的。"老板见职员们都竖起耳朵听,就大声吼着。
"我......"花鸠欲哭无泪,他很想问问老板怎么就这么秀逗了,再要面子也不能拿刀逼别人娶他女儿啊。
"你就是花鸠?"
花鸠跟老板父女的事情还没完,身后不远处又有一个怒气冲冲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那男人四十多岁,有些白头发,但力气很大,轻而易举就把老板布置在门口的保安给推一边去了。在门口负责接待的小姐拦也拦不住,只能跟老板不停鞠躬,说没有阻止住。
"你谁啊?"老板眯起眼睛,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我是××出版社的老板。"那人拿出了金灿灿的名片在花鸠老板面前晃了一下。
"我是花鸠,请问您找我什么事情?"花鸠听得很明白,这个陌生男人是找自己的。
"你用了什么方法?为什么陆羽死活要甩掉我?"那男人从衣服兜里掏出一张巨额支票,"你看到了么?这么些钱,我签他一年,他都不同意。"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花鸠摇头。
"不要装糊涂了。你们出版社不是准备做玄幻吗?所以让你来我这里挖角,把陆羽弄到你们出版社去。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吃素的,我很多朋友都是道上的。"那男人从鼻孔哼出一声。
"喂,你跑这里来撒什么疯?这是我未来的女婿,你以为你是谁?保安,把他给我丢出去。"老板不甘示弱,也吼了起来。
"你是他老板?呵呵,不错嘛,手下有个写同性恋小说的男人,他是你女婿?我还以为他跟你有一腿,你们......"那男人越说越下流。气得花鸠想都不想,一拳就揍了过去。
"我告诉你,我除了女人跟小孩不打以外,对男人,我从不手软。"花鸠恨恨地盯着自称是出版社老板的男人,又环视面面相觑的老板父女跟同事们,"你们看什么,没见过人类生气啊?"
"喂,花鸠......咳咳,不要爆走嘛。"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围观众人的身后传来,接着,俞叶那张笑眯眯的脸就露了出来,而跟在她后面的,则是一脸阴森的陆羽。
"陆羽......你不要离开我......呜呜......"玄幻出版社的老板一见到陆羽,嚣张的气焰忽然间消失,一张脸变成了苦瓜。他走上前,恳求地拉住陆羽的袖口。
"你他妈的来找我的人的麻烦,还想让我原谅你?"陆羽爆了句粗口,又把老板递过去的支票撕了个粉碎。
"你们要吵去外面吵,这里是我工作的地方。"花鸠看到陆羽,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伸手要把陆羽跟陆羽的前任老板推开,却被陆羽抓住了手腕。
"事情多,所以处理完才来找你。从今以后,我就和你是一家出版社了。我是编辑加专职写手,你也辞职当专职写手吧。"陆羽看了看老板父女,露出一丝微笑,"反正你也是我的人,他们总不能逼你跟女人结婚吧。"
老板父女听了陆羽这话就白了脸。同事们口中也发出了惊奇地抽气声。
"俞叶,你过来。"花鸠脸也白了。他拉过俞叶问是怎么一回事,俞叶就咬着他的耳朵,告诉他昨天他走之后,老板就邀请陆羽加入她们的出版社当编辑,还答应把他从前的事情都讲给陆羽听,从前出过的小说也都送一本给陆羽,还有......总之种种好处,相当于把花鸠"卖"给陆羽了。
"你这家伙,别管那么多了。反正事情就这样了。我看,这里你也干不下去了,辞职算了,免得被这个不良的中年大叔跟呆滞的妹妹骚扰。另外......"陆羽拽过气得满头冒烟的花鸠,又跟他原来出版社的老板说:"老板,我知道你道上有朋友。但我也不是吃干饭的。另外,虽然我要走,但第一,我已经把该写的写完了,也让你赚了一大笔,第二,我们的合约到期了。于情于理我都不亏欠你什么。"
"陆羽~~求求你,再跟我签一年的约就好。"玄幻出版社的老板苦苦哀求。
"一分钟都不行。我要跟这家伙在一起,没有时间理你。"陆羽搂住花鸠,当众在花鸠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结果所有的员工都惊叫起来。
"为什么我要辞职,为什么我要当职业写手?我为什么要听从你的安排?这是我的人生,你凭什么把它搞得一团糟?"花鸠觉得自己如果不在沉默中爆发就会在沉默中灭亡,他握手成拳,往陆羽那张帅哥脸狠狠打了过去。
冷不防,陆羽吃了花鸠这重重的一拳。他握住腮帮子,在嘴角抹了下,发现手背上都是鲜红色的血--花鸠的这拳很重。
"不要把你的想法加到我的头上。"花鸠深深吸了口气,转头跟玄幻出版社的老板和自己的老板父女二人说:"陆羽和你签的约你们自己解决,不要扯上我。还有,我不能娶你女儿,因为我不喜欢她。我辞职,请你把薪水结给我。"
"花鸠,那不是我仅仅是我的想法。"陆羽把嘴里的血吐到地上:"虽然这么说有些奇怪。但从今天看,你的生活本来就一团糟不是吗?这边工作并不顺心,但是你又犹豫着不肯辞职。虽然不喜欢这个女人,但碍于情面你又不得不忍耐。可能你的内心里不喜欢女人,但是在这个社会的压力下,你又不能公开说你喜欢男人。你想摆脱现在的生活,可是你又难以从这种数十年如一日的生活中逃离......你的生活其实并没有众人、包括你自己想象得那么舒心,只不过那些烦恼都被你视而不见,当成冰山中隐藏在水面下的庞大一角。"
"那又怎么样,纵使混乱不堪,那依然是我的生活,你没有权力干涉......不过你已经干涉了。"花鸠苦笑着看看周围的同事、老板,"你让我当众出柜,迫我辞职。是不是很有英雄一样的满足感?我现在失业了,你会不会觉得你的形象又高大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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