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漫漫长夜----阿米巴
  发于:2008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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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需要一个新的首领。"V再次开口,"约翰希望你能接受。"
  这话是冲着针对着Bruce说的,超人愤怒地望向V--他知道他是刻意提到约翰的名字,他可以感到Bruce的呼吸急促了一下,或许不仅仅是一下。
  然后蝙蝠侠抬起头,看了看左右的吸血鬼们,他的嘴唇因为思考而抿得更直更显得冷酷,他的头有一个动作,可是那动作太小,没人能分辨出那到底是点头还是摇头。
  "我只是转述他的愿望,至于要不要得由你自己决定。"V又说了一次,这一次超人忍不住走过去想要叫他闭嘴,但是半蛇人也在同时把蛇尾朝前卷起,露出个随时准备回敬他一下子的姿态。
  "不。"
  而这时候蝙蝠侠发话了。
  "我不能,"他说,毫无商量余地地回答,"我是蝙蝠侠,不是黑夜的国王。"
  "那么说你终于还是抛弃了他们。"V似乎想要耸耸肩,却只是因为牵动手臂使自己疼得嘴角抽动了一下,"你确定不接受?"
  "不,"蝙蝠侠站在那些失望的目光汇集的中心,超人不知道说这话他是否费了很大的力气,"我不会接受他们的王位。"
  "很好。"V把头往半蛇人肩膀上靠去,接着他们听见了一声巨响,天花板坍塌下来,阳光像潮水一样涌入了这个疯人院。超人听见了吸血鬼们的悲鸣,可是他管不了那么多,他只能抓住蝙蝠侠一个,紧紧地抱在怀里,将他挡在自己的影子里--虽然他不确定这是否能够奏效,他只能做这么多,就这么多。无数尸灰从他们身边飞起,像是战场上的硝烟一般黑暗,浓重,满是死亡的气息。这使得超人更加不敢放开手里那一条生命,直到戴安娜她们的声音在他身旁响起,甚至那时候他都不敢松开手,直到他对上蝙蝠侠黑色面具后的那一双蓝眼睛,它们依然深邃而且怀着那样一种他熟悉的深沉的情感,它们望着他,超人看出来那里面有一点疲倦。
  "你差点把我的脊柱搂断。"蝙蝠侠说话的口气好像马上就会不客气地给超人一拳,可是他没有力气抬手,他只是这么说,然后闭上了眼。

  尾声:尘归尘土归土

  "......又一次,蝙蝠侠将这座城市从恐怖与噩梦中拯救出来。"
  Clark敲到这一句时停了下来,皱起了眉头,他望望外面的夜空--哥谭的夜空总是云雾缭绕,很难见到星星,这让这里的夜晚更显得阴险了几分。接着敲门声响了起来,他急忙戴上眼镜去开门。
  "嗨,"门外的男人朝他笑着,"kent先生......嘿!"
  他没能把话说完,因为Clark已经揪住他的衣领将他粗暴地拖进屋子里,这让他有些笑不出来了。
  "镇定点,超人,"半蛇人恢复了他的本来面目,努力保持着嘴角心理状态良好的弧度,他朝Clark摊开两手以示自己并无恶意,"我只是来代朋友来问问你们是否完全恢复了,好吧,现在把我放下来,如果你有问题,我可不能以这个姿势回答你,哦!"
  Clark的确是把他放开了,只不过事实上说是"扔开"会更为准确,幸好半蛇人的尾巴远比人类的双腿更容易掌握掌握平衡,他几乎没让自己摔倒。
  "你们只是在利用我们!"Clark朝他咆哮,竭力克制才没有照着对方的面孔给上一拳。
  "我们没办法,"半蛇人站在那里把手插在夹克的口袋里,他的笑现在看起来也不那么轻松,"我们必须消灭他们,全部消灭,他们就像瘟疫,或者病毒什么的,不能再存在。"
  "所以,"Clark逼近那怪物,他意识到,并且清楚地明白刚才的话后面有一个可怕的真相,"如果Bruce答应了约翰,你们会连他一起毁灭?"
  "如果,"半蛇人耸耸肩,"但是他没有,因此我不想探讨这个可能。可以告诉你的是,如果我没有及时赶到,我那位朋友很可能会和你们的城市同归于尽。我们的任务是消灭他们,不惜一切代价。不过我们会尽可能把牺牲减到最小,最小。"
  "你们没有,"Clark瞬间从桌子上的报纸堆中抽出一张,狠狠扔到他面前,"看看这个!有多少受害者?死于吸血鬼,死于最后亚克汉姆的坍塌!"
  "这是不可避免的牺牲。"半蛇人抬起眼皮懒洋洋地扫了一眼,微笑着伸手朝Clark指了一指,"而且,超人,我觉得你对我生气不全是这个原因。是的,我知道你会说什么:哥谭不能没有蝙蝠侠,是不是?我向伟大的地母盖亚发誓他会好起来的,事实上,或许会比他更快地好起来,"半蛇人嘴角咧咧,扯出来一个淡淡的苦笑,"三天之内,哥谭的,或许该说也是你的?蝙蝠侠就可以再出山干他的老本行。"
  "我怎么能够相信你?"Clark真不敢相信自己面对这个天大的好消息给出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样的质疑--或许,大概他的确是和Bruce呆的太久了,现在连竟然思考方式都有些合拍了。
  半蛇人蛇尾巴打了个卷,他歪了歪头,露出一个气恼的笑容:"就凭我那位朋友为这倒霉事断掉的六根骨头还有我被扣掉的奖金,超人,你别太过分。"
  Clark扬了扬眉毛,还是不大相信。
  "我记得你治好了Bruce,为什么不能治好V?"
  "V?"半蛇人迟疑了一下,"他不叫V,他叫Houne。我不能治好蝙蝠侠,我只是引导他使用他的魔法,而Houne几乎无法使用魔法,所以我没法子治好他。谢天谢地孔拉没把他打成高位截瘫,所以你瞧,我们这边付出的代价也不少。"
  不知为什么,听到V,或者Houne,或者管他什么名字的家伙将经历比Bruce更长时间的肉体上的伤痛时,Clark感到一种舒适的平静,或者他想要听到的就是这个。他并不是幸灾乐祸,也并不是不那么在乎其他死去的人,他只是,不过想要找点平衡。
  "好吧,"最后他摘下眼镜,露出一个超人式的,却无疑添了几分狡黠的微笑,"那么我几乎可以原谅你们了。"
  半蛇人展现给他完全放松的笑容:"我等的就是这一句,那么超人,很抱歉最后再麻烦你一件事好么?不不不,不用那么紧张,这不过是......我个人的很小很小的请求。"
  **********************************************
  下午三点,对于Wayne家的Bruce大少爷来说应该是这一天中最美好的时光,舒适的床,温暖却不刺眼的阳光,还有可口的早餐......或者午餐?
  但是不包括一封来自超人的亲笔信。
  "这是什么?"
  Bruce躺在床上,皱着眉头读着那封信--上面的请求简直荒唐得不像话,上帝,看这个这简直是在拿他已经很糟糕的身体开玩笑。
  "只是代一个蝙蝠侠的狂热崇拜者表示崇高的敬意,多看一点这些东西您不觉得心情愉快么,Bruce少爷?"
  Bruce用一种完全无法理解的眼神注视着自己的老管家,然后把信揉成一团,扔进了废纸篓。
  "我不认为寄给他一套有我签名的蝙蝠衣是件明智的选择。"
  Bruce说,打了个哈欠。午后的阳光晒得他暖洋洋的,让他忍不住想睡觉,而且他也的确有好一阵子没有好好睡了。他需要保持良好状态。或者说蝙蝠侠需要。
  然后他会再次走进那长夜,但是或许--他抬头望向天空,尽管那里什么都没有,可是他知道在这个月内那个人都会停留在这里,这让他觉得有点安心大于恼火--蝙蝠侠不总是,不再是以前那样孤独。

  番外之一:心里的名

  基德不喜欢城市--没有什么感情因素,只是因为城市中真正和大地相连的土壤太少,会让他的行动很费力。当然了,他也可以在岩石,甚至柏油中移动。但是那种行进......该怎么说呢?就好像强迫一个人像鸡一样学着用粗粝的沙子洗澡似的。
  他的隐鳞在高速行进中被刮得生疼!他的内眼睑也不得不一直合着!这感觉真他妈的见鬼!他宁可下地狱!
  这个漫长的行程让最后那个冒险几乎成了解脱,他从地面一跃而起--名副其实地一跃,不是像穴居动物一样笨拙的爬起来,而是如鱼儿般轻巧地甩尾,带出整个身体。
  接着他看见了他。黑头发黑眼睛的男子坐在那儿,用一种被打扰了的不耐烦的眼神一动不动的望着微笑的基德。一瞬间,基德感到那个交换了的名字在心中微微地回响了下,他开始真心地觉得他冒这个险是值得的。
  "嘿,我没来晚吧。"
  已经习惯对方一贯欢迎方式的基德依然有着足以调侃任何可怕境地的好心情。当然了,他当然有,每到这个家伙需要他救的时候他都有(机会难得)。心情好的可以忽略身上疼痛的鳞片。
  可惜的是他面对的人总有着最有力的理由来打消他的好心情。
  "不晚,只比预定时间晚三分钟,刚好够那个臭小子把我的翅膀也打断。"那个血统不纯的威斯后裔慢慢吐字,不慌不忙地表示他的不满。
  "也?"基德顿时感到自己脸上有那么一片地方烧到了耳根,烧得比岩浆还热。他的笑好像是被根绳子牵住似的僵在了皮肤上,"别告诉我你的手和脚也......"
  威斯很礼貌的没有打断他的话,只用冷冷的目光扫过他的脸。
  一热一冷可不好受。
  基德开始有点不安,然而他还是保住了一个拗不下去的笑容:"抱歉,我还不太会用电脑,查理又不在......"
  "看来这次回去要我监督你学电脑了。"威斯终于发了善心,把让对方难堪的目光移向别处,"上次我的信号你明白吗?"
  "......明白,"基德很开心自己能转到一个比讨论他的失职更有意义的话题上,因此应得飞快,"在最后......啊,对不起,我不该说出来。"
  "你在道歉方面反应倒是一向快,"威斯的话褒贬难辨,他的目光在肮脏的墙壁上游移,说话的声音陡地一沉,"不过这只是计划。"
  基德注视着他,这一次笑容几乎要从这张和善的脸上消失。
  "你要对我的应变能力和你自己有点信心!"他说,声音有点大过了头,惹得威斯再次瞪视过来。
  "蚯蚓,你也打算叫那个小僵尸敲断几根骨头么?"威斯的声音放低,可是听上去仍然是咆哮的音调,"放明白点,我们现在很被动,如果在那两个家伙那里出差错......"
  "那是的确,我也不认为你可以瞒蝙蝠侠很久。"基德轻轻微笑,用很明显是喜欢看到对方进一步发火的过分的赞同口气回答,"我看的漫画比你多,这方面我比你了解。"
  "就算你这样说我也不会浪费时间在那种东西上。"威斯接应得比上次更迅速而准确,而且,令人失望的是,他看上去一点也不生气。但是基德相信自己的判断,他知道他在生气。
  "哦?"基德用看笑话的表情盯着对方,右半边脸的笑容几乎要咧到耳朵那里,"你知道吗,你这样的固执有时是很讨打的。"
  "所以有时我也改变策略。"威斯似乎是不大在乎地说--火气窜上一些,"虽然不如撒谎成性的你熟练。"
  "我并不奇怪孔拉会把你弄成这样。"基德笑得更深一些。
  "我却更加奇怪自己当初为什么选择你这混球。"威斯面色上的冷淡也更深了一层--那该是暴跳如雷。
  "......喂,"基德做了个夸张的戏剧化的悲剧鬼脸,"你偶尔尊重下我不可以?"
  "你少废些话不可以?"威斯再次直接拿着他的话反问他。顶点,到此为止,基德露出索然无味的完全是执行任务的表情。他听见威斯轻轻呼出一口气。
  "你要做的是......"接着他们的一切进入正题,威斯用平静而条理清晰的语句叙述着他的计划和可能出现的意外发生时的处理方法--他说话的时候,如同以前一样,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基德知道他其实尽量杜绝直视别人的双眼,一般情况下如此。但是有那么几个例外,基德是其中之一。这是一种信任的表示,虽然这信任自始至终就没有坦诚过。
  然而这是他的伙伴能做到的极致。基德清楚他隐藏那些东西并无恶意,某种意义上来说那更像是善意的谎言之类的东西。可是很多时候基德仍然会有点小小的怨气。这也是正常的,他们认识了一个世纪,这段时间应该长到足以建立信任。可惜的是,他们两个都是太个别的个体。
  这根本就不可能。永远。即便交换了名字也不行。
  "好了,我都记下来了。"基德说,试着不去注意对方骨头断掉的肿起来的地方。那让他有种恼火的挫败感,很显然会影响他的判断力。事实上,尽管他不会做,但他是的的确确地想对那个小鬼头行刑。行刑是行刑手的的工作,基德一直尽量以对工作的责任感享受它。不过这一次,要是可以捉到那小鬼头,他要以仇人方式享受一次。刑量是由执政者定制,但是没有人监刑,而他唯一的同行也不是个人道主义者。基德觉得这法子不错。可是他忘记了自己对面坐的人有多敏锐。
  "我不希望我的计划或者法律被破坏,别让我出卖你的名字。"
  就在他几乎要沉回地面以下时,那个一向谨慎的威斯说了一句或许很不谨慎的话--不,事实上是威胁,威胁不需要谨慎,它本身就是不谨慎的。
  "如果你敢。"基德大笑,他不在乎。因为他知道对方不会这么干,他也并不担心他们相斗。那一天毕竟总会来的。
  而在那之前,至少他们还有守护彼此姓名的小心翼翼的信任。基德希望这不是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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