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落香残亦无忧(穿越时空)----无忧舞悠[上]
  发于:2008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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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边想着这样睿之就不会发现少用了一副碗筷,一边因为能用他用过的东西而激动异常,往往嘴角都会弯起而不自知。尽管知道自己爱的很悲哀,但爱了就是爱了,半点不由人,只希望这样能更加靠近他,贴近他。
  睿之进来时,我已经把粥喝完了,抬头望向这十二岁的少年,如今他正处于变声期,清脆带着沙哑的声音。
  "鸣!"他圆润的脸上满是无奈,用他特有楚楚带怜的眼看我,眼里伴丝宠腻,"冬天的晨雾吸多了不好,你可以多睡会的。"
  尽然被个十二岁的孩子宠,还真可笑啊,也不知怎么就苦笑出声。
  抬头发现对面呆楞的人,才知自己做了什么,不过想来今天笑的次数都比以前几月来的多,似乎好久没有在人前放松了。
  睿之愕然的表情,让我突然觉得的好笑,"呵呵,睿之,你那什么表情。好久没看到你这付呆样了。"
  "啊,鸣,你终于笑拉,太好了,太好了,呵呵......",呆楞的人回过神,自己也大乐起来,跑过来坐在我身边,连本来的目的是打算责备我都忘记了。他不提了,我就更省心了。
  睿之坐我身边拉着我的衣袖,嘟喃,"鸣,你有多久没笑了?你知道自己笑起来多好看吗?"
  有些愣神,我的反映对睿之影响真的很深,轻叹一声。
  "睿之,你知我是练了冰心诀,所以,不用担心。虽然我笑的少了,其实,我......怎么说呢,你犯傻时我还是会笑的不是?呵。"
  该和睿之沟通一下,不想因我而影响他。他练的是传音功法,用音律御敌,若是心绪不宁,容易走火入魔。
  "那破口诀早叫你不要练了,现在整天板着张冰脸,你知道不知道自己笑有多好看啊,如今因为这破口诀,我都不敢和你说话了。师父整天一张笑脸都看了六年了也没变过,真不知道他想什么。"
  后面那句很小声,但还是入了耳。
  是啊,他整天一张笑脸,不知道累不累呢。
  睿之念着我的不是,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俏皮的眨眨眼,对我"嘿嘿"一笑,用了瞬影步就没了影。
  睿之眨眼的杀伤力无穷,却不知已有如此厉害,练过冰心诀并精通三术的我都差点失守在他的魅惑术下。若是等他过了变声期,配合上他的媚术那他的魅惑术应是无人能敌吧。
  叹,一祸害!
  我见睿之一时半会不会回来,起身离开饭厅,去药庐再研究些新药。
  当初,他问我武功里学了心法、招式外还要学什么的时候,第一个就说出了毒和蛊。
  前世看的电视多了也知道医药有多重要,且古代是毒药猖獗地,富家豪宅里谁不向谁碗里撒点料来着,江湖仇杀用卑鄙手段的也多了去,用毒就是最常见的一类,宫廷更是毒药的最佳市场。为了以后的钱路着想,我毅然选择了毒和蛊术,不过卖毒药总是不好,要是有警察还不被抓进去了,因此,在他一顿医毒不分家的教诲下,我连带也学了医术。
  十岁那年开始认草药,背各种脉象,都是些惨不忍睹的经验。
  他说:你要了解病人的病情,自己就要体会。一句话他整整迫害了我一年,期间没少给我罪受。伤风感冒在古代不是小病,一不小心就成大病,弄个气管炎、肺结核什么,肯定是不治之症。
  大冷天,他让我在野外站了一夜,第二天高烧不断还不给治疗,让我发着高热在迷糊的状态下写出症状,完后扔本破书给我自行配药。
  病的厉害实在不能自理时是睿之帮我抓的药,熬好端到床前,整整不眠不休照顾我三天,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抱着睿之大哭一顿,而睿之就靠着我睡着了。
  病后,他又说我体质太弱,让我服毒,美其名曰增强体质和抗毒能力。
  鬼才信整天喝着蜘蛛、蝎子、蟾蜍、蛇、蜈蚣这些恶心的东西熬出的躺可以增加体力,没把我吓死、恶心死、毒死就大吉大利了。
  从开始常见的毒药,植物毒,和动物毒到后来加入了矿物,还配些变异出的毒。一句话,我没死是命大。
  毒是他配,解药是我照着书抓。每当我端着药碗,睿之都会紧张的望着我,深怕我一个不小心配错药把自己搭进去。
  我觉的自己命真够硬,有几次草药分辨错了,以至喝错药导致中毒更深,吐了血,连带痛的死去活来,最终还是被他出手救的。
  那次后吸取教训,在三天内,奇迹般把一本厚厚的草药背完,陆续在几天内把毒经也背下来,深刻体会了那句有压力就有动力的名言。
  等我背完,他已开始配混合毒,那时他一脸亲善大使的笑容端着盛有墨绿液体的碗。我的心都抖麻木了,脚底的寒气"噌噌"冒向头顶,有种头发都被电竖起的感觉,那不是愤怒,不是被电,是怕。
  以至后来,他微笑着递杯茶给我,我都怕的连说"客气,客气,我给睿之送去",已到了草木接兵的地步。
  后期,我的冰心诀已经练至高层,可以用内力压制毒性,并能及时配出解药。
  再到我自己写的医术、解毒稿子可以与两本新华大字典平铺的大小和两本叠起的厚度相比时,我已可解体内七种不同的毒变异生成七七四十九种毒了。那时他已奈何不了我,也就不再配药。
  如此过了几年,有天他说我的毒术已经可以出师,甚至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医术虽然高却未经磨练无法知高下。他允许我每半月可以和送食物的人下山,进六横城找病人。
  他竟也不怕我医死人,放任我下山。
  当时听到以后不用服食毒药,激动了许久,但那时的我已不会把什么都写在脸上,只是找到睿之让他请我喝一整个冬天酿成的醉生梦死以表示庆祝。
  那些日子里,睿之也怕我吧?常把服用过的毒放到他的饭碗、茶水,还用银针占着毒药刺入他吃的水果,而他着了几次道后躲了我好一阵。他又不敢打扰师父,每每拿起食物都会皱眉审视好久才小心奕奕的咬上一口,那样子直把我乐坏了。直到我练冰心诀第五重时,他才没再遭受迫害,而睿之抗毒的本事已是大有提升。
  如今想起睿之可爱的正太表情,还是忍不住想笑。
  突然有种被注视的感觉,这次比以前哪次都要强烈。我不动声色的缓步走向药房推开药炉的门,感觉到那视线随着我移动,在抬脚进屋的瞬间用身法转身,审视四周。
  没有,什么也没有。
  奇怪,难道又是错觉吗?以前我会天真的以为是他,但在几次试探后都否定了,睿之更加不可能了,他有事都会第一个跟我说,又怎么会做偷窥这种事。如今这视线接二连三的出现,有着深厚内力的我都没发现人影,着实诡异。
  若以前有人对我说这世上有鬼,我定会拍飞他,让他去读马列主义。现在,我这种借尸还魂都出现了,实在难以定义自己生活的世界。
  不过,我没做过亏心事,古话不是说: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嘛。我走进药方内,心想该给自己配付安神药,缓解压抑的情绪。正好明天是每半月一次下山,可以出去疏解下郁闷的心情。
  药房基本是我在用,他已不太会来,不说我炼毒的本事已炉火纯青无须他的指点,就我和他之间存在的无形隔阂,我们之间下意识的减少了见面,却不知是他在避我,还是我在躲他。
  捣鼓一天,配出了五种春药,三种止血结痂的伤药和二种见血封喉的毒药,还有一瓶专治后庭伤的花露和一颗千年保心丹,这些足够我攒一年的积蓄。
  搞定后,我把他们放在我特定的药箱内,药箱是睿之做的,自动开合式,外表跟个现代化妆箱差不多,但内里乾坤,按特定机关打开后可以增加三倍体积,因而非常实用。我一按弹簧,箱盖自动向后移开,露出里面把脉用的垫子和一只炭笔、几张白纸。再连开两层,把花露、毒药和存放保心丹的瓶子固定在下面特有的格子里,再把止血的药和春药放在最上面。中间格子里摆放的是金针和银针各两套,还有竹制的酒精灯、一把银质镊子等。
  当初睿之造的时候还埋怨他自己学的是奇门之术,并不是巧匠,总是不乐意,等造出来,他自己也喜欢上了这箱子,有段时间几乎爱不释手,直许自己是鲁班再世。
  忙完后我走向紫檀木制成的方盒,打开盒盖,把旁边的竹筒开了口,让筒内的蛊虫爬入特定香气的盒内。全身莹白的小蛊虫,在箱内乱动,我划破手指,滴入一滴血。蛊虫感受到血味,瞬间把血吸入体内,全身由晶莹变成血红。过了一盏茶时间,红色慢慢退去恢复成莹白,蛊虫再次安静。我用竹筒小心的兜起它,再盖上封住。
  这蛊名唤两极,是我用精血从小培养,它的用处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至少可以让一个痛失至爱人之人因伤痛而绝情绝爱,或是让一个痴念之人因活人而痴情一生。
  收拾整理好后我走出屋子,外面已入夜。
  睿之晓得我的习惯,只要我在药房就算往死里催我,外面大火烧山或是老天掉馅饼,我也是不会出来的,所以他总是在伙房里温着饭,准备好一切。
  我进入厨房,掀开锅盖,内里有一碗饭和两盘小菜,都用热水温着。
  洗净手,拿出饭菜放在厨房的小桌上开吃。以前是暄之做饭,暄之走后,睿之开始做饭,没想到王家两兄弟都是个厨艺高手,人不可貌象呢!
  洗净碗筷走出厨房,月已升入中天。
  明天正好是十五,因而今夜月很亮,竹林在月光下透着神秘,雪反射着月光,绿和白的光芒交错,似有着某种吸引力,暗想要不去竹林欣赏下夜景,脚已自动向那个方向走去。
  "呼啦拉",隐约听到水声。
  这么晚谁还在浴室?我走到浴房的竹阶上,有着某种期待,站在那却不知该怎么做。屋内的人也知屋外有人,半响没有动静。
  我深吸口气,缓缓抬起手,轻轻推开那扇虚掩着的竹门。竹门"咯吱"声在静谧的夜里由为响亮,我看见水里的身影些许无措。
  月光洒进屋内,折射出水中人晶莹的肌肤,如上品白玉透着莹莹光华。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来掩饰自己内心的尴尬,站着没有动作。
  睿之沙哑带着清脆的声音响起:"鸣,帮我拿一下衣服好吗?"
  我回过神,忙应道:"好。"
  几步走到池边的榻旁,心已经平复,镇定拿起放在榻上的衣物转身递给仍在水中的人。
  "鸣,你伸那么高,我拿不到。"语带哀怨,沙哑声缠丝魅惑。
  我精神一晃,回过神时已不由自主的弯下腰,把衣服送到睿之面前。
  他伸出手却没有拿衣服,反而一个翻转抓紧了我的手腕,微用力,就把我拽进了池里。
  "啊,""扑通"惊呼声伴随着入水声响彻耳际,微热的池水瞬间淹没了我,烫热的感觉传遍周身。
  自从练了冰心诀我就很少用热水,越冷的水越可以增加提内寒气的流速,即使不打坐,内力依然可以自行运转,提升我练功的速度,以此我已经许久不碰热的水。
  此刻,久违的温暖,有刹那想沉溺在里面,如母亲怀抱般温暖的感觉令我怀念。一双手环抱紧我的腰,赤裸的身体覆盖上沉浮的我,直压水底。柔软如棉花般触感的唇覆上我的,搁开水帘,轻缓的来回摩擦。
  我张开嘴欲说,温热的水瞬间倒灌,随即瞬间密封,四唇严丝合缝。一股绵软的气体脯入口内,让神智刹那清醒不少,接着是烫热的舌笨拙的在口内舞动。
  神智刹那回归,猛然拉起身上之人,窜出池水大口呼吸。睿之迎面圆月,目光前所未有的晶亮,透出丝兴奋,水珠沿着线条蜿蜒而下,滑过莹白的下颚,滴落水中。
  我愤怒、愕然、狼狈,发觉在他的目光下,自己是透明的,毫无躲藏。
  睿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恩......但我不后悔。我会等,会等到你忘记他。
  何必?更本不值得。
  你明知今日十四,他更本不会在山上,为何还要进来?看到我后,又是一副失望要哭泣的表情,你值得吗?
  半夜,躺在床上展转难以入睡。睿之的吻、神情,那句不后悔,那句十四的夜晚,都针针扎进心上被拔出沁出点血,无尽的痛和悲哀。
  每月十四这一晚,他都会下山,夜不归宿。从我们上山第一个月就这样,从来不知他的行踪。
  值得吗?我也这样问自己,答案却心知肚明。这样的人有我一个就够了,睿之,你又何必徒惹悲伤?
  第二天早上,我顶着两只熊猫眼起床。对着水盆里的脸,一阵叹气,可脸上还是无半分表情。
  一面压抑着自己的心,一面又渴望着被爱,再这样折磨下去,我要不得面瘫,要不就得疯了。如今加上睿之的事,这世外桃园也不平静。
  前辈的话才是真理: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是江湖的地方麻烦就多。
  云梦斋不能呆了,我该离开,这想法一冒出,阻也阻止不了,压也压不下去。片刻就打定了主意,既然要走也要打算好才走,至少,没钱寸步难行。
  今日本就打算出门,也就没打算跟其他两人说,径直朝药房走去。师父的房间比我们都靠左,近枫林。我的房间和他隔了一间,中间那间原本是暄之的,暄之走后就一直空着。我回头看向师父的房间,门关着,不知道他昨夜回来没有。
  转回头却发现不知何时睿之已站在门口,眼神复杂难懂,见我看向他,他扯开暖暖的笑意,还俏皮的眨眨眼睛,一副没事人轻快的样子,似乎昨晚月光下面容严肃的十二岁少年是个幻觉。
  即使镇定,也无法掩藏他捏手腕的动作,那是他紧张时常会做的。睿之还年轻,不够历练,见我没什么要说,笑容慢慢垮下,手腕捏的愈发严重。
  睿之又长大了,已开始接触感情。
  哎,还是等他自己慢慢了解亲情和爱情的区分吧。
  不知该说什么,两人间的气氛有点飘雪。我是打定不愿开口,昨夜的事显的尴尬,更是冰心决的功力不容许我内心起伏。
  睿之到是说起话:"鸣,今天要下山吧,我先去做早饭,吃了以后再走。"说完,运起功法没了影。
  我无奈摇头,径直走进药房,拿起里面的药箱出门。望向厨房升起的炊烟,心里默念了句:对不起。
  运起轻功直奔山下。
  六横城在霆懿的西部,虽比起阳城差的远,但在古代算也能算上一个大城市,有几千户的居民。
  当年师父带着我们进城时才晌午,就没在城内住宿,直接上了六横山的天祝,等我能够下山时已是五年后的事了。
  也就是去年,那时六横对我来说很陌生,下了山后才知道六横城在霆懿这么个骠悍的国家小有名气,却不是因城外横排的六座山峰,反而是一种花,一个传说。
  城内不像山上积着雪,山下早已过了今年第一场雪。
  今日已是十五,再过十五日又是一年。我进城时刚好赶上人潮,住在城外的百姓卖完货物回家的人潮。年近年关,百姓大都早起,赶在开市前把自家的蔬菜、活计送到城里收购商那,有些没事了就直接三五成群的回家,走在路上还能听见他们扯些东家长西家短;剩下的农夫要购置年货或有其他事被耽搁在城里。
  他们脸上表情丰富,满足、喜悦、哀叹、为难。不尽想起多年前,我和妈妈在百货大楼里狂购后的情景,妈妈用哀怨的眼神看着几张发票单子,嘴上还埋怨爸爸怎么不拦着她。笑盈盈的爸爸看着薄怒的妈妈,眼里满是宠爱,说:能让老婆大人开心,这钱才是完成了价值。爸爸边做表情还眨眼睛,惹的妈妈满脸通红。老大不羞的来句:你个死鬼。引得爸爸和我都大笑起来。如今想来,却已时过境迁,妈妈过世,爸爸不知所踪,我又不在人世,只剩下妹妹一人照顾弟弟,他们又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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