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同存----邯靲
  发于:2008年1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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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那两个小子该不会是报复他不放他们假,趁这机会自己放?
  总之,这四名客倌应该都是来参加对面「第一楼」的武林宴的江湖人士吧?说来「第一楼」只招待武林榜上十大名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就不知道为什麽还那麽多江湖人士往这边挤来,进不了「第一楼」的门就往他这边钻,虽说他是饱了荷包,但这麽些血气方刚的家伙聚在这儿,害他成天担心他家的桌椅有没有缺脚,夥计们会不会突然少条手臂什麽的。
  抹一把额上的汗,孙小田算著脚步停在离四人稍远一点的距离,搓著双手小心翼翼的陪笑道,「四位客倌,请问是要住店吗?」
  2006.12.03
  日月同存(十七)
  漂亮小哥的脸色依旧冰冷,一双大眼不带波动的盯著他看,看得他心惊胆跳的。而白衫公子扯出温柔的笑容,细长的媚眼却带著为难。一条长臂锢著白衫公子的黑衣华服的公子一双眼忙著瞪著最後边的那位,一时竟无人回答他的问题。
  孙小田扯著僵硬的笑容继续道,「如果是要住店的话,咱们店里只剩下两间上房了,不知道四位客倌意下如何呢?」
  「两间刚刚好呀!小猫你自个儿一间,我跟亲亲小日一间。」抢话的黑衣公子快速地下了决定後,紫眸扫过孙小田示意他快点带房,就像刚才他瞪著的人不存在一般。
  孙小田看了看最後边的公子,不知该怎麽办,本以为这四人是同行的,这样两人一房也好分,但如果这最後一人跟他们不是一夥的,那不就要得罪那位公子了?这些武林公子哥儿可不好惹啊!
  不知道是看出孙小田的疑惑还是其他什麽的,日凊侧首瞥了央天一眼後,轻叹口气,动了动唇正想开口,唇却被玥忆捂住。
  只见玥忆对著央天哼了声,才道,「好好好,就知道亲亲日凊人美心好,那你跟小猫一间,我跟这家伙一间吧。」要是他不先开口,日凊绝对会赶他去跟小猫一起住,然後把自己送上门给央天啃,但如果让小猫跟央天这天敌在一起,当白尹令收到猫乾後就是他们决生死的那天了。
  孙小田见他们总算分配好,深怕事情再有变数,连忙将人领进房间,然後飞也似的逃掉,他们这小本生意还有这小人物,哪是能跟人比拼的呢?
  在孙小田关上门扉後,玥忆松散的表情一凝,紫眸转冷地锁在央天身上,「你为何要跟著我们?」
  悠散地打量房间四周的央天,在听到玥忆的问话後,才收回好奇的视线,笑吟吟的说道,「下神对於日神大人及月神大人两位会碰在一起且还一同行动的原因颇感好奇,毕竟这是在上界难得一见的奇景啊!我想就连父帝也没看过这景象吧?」
  「大家都是明眼人,别再多拐弯子了。」哼了一声,玥忆双手环胸斜倚在门板上,紫眸微眯起。
  长吁了口气,明白玥忆的不悦已经到达临界,央天总算收起笑容,「父帝已经知道日神大人私自离开天界的事了。」
  「所以呢?派你唤他回去?」留在央天的视线发现他的脸色因为他问话而变,眉头不禁拢起,「你想说什麽?」
  央天垂下脸不语,好半晌才轻道,「父帝想藉此机会......」
  「嗯?」
  双眼微閤,好似不愿看到玥忆对他接下来要说的话的反应,「......拿回神器。」
  天界的神器独二,一是月神手里的摘日剑,另则是日神手中的斩月刀。据闻这两把神器是日月双神神魂甫成时已掌握手中之神物,日月双神是收天地孕化而成,神力皆与上古神只相当,想当然两神手中的神器亦拥有不可轻乎的力量。尤其是在日神竟独战古神禋蕣而将其封印後,众神更是相信神器拥有与上古神只相较的神力。
  天帝曾派人向日月双神探问过神器,但在几次无功而返後就没有再提过了,因为日神耿直的回道,神器与他们共为一体,除非他们魂神俱灭,否则神器绝不离体。
  听出央天话中暗指的意思,玥忆的眼神更是如冰锥般刺人。「是吗?那家伙还没停止妄念啊......」冷哼了声,「那你呢?是来帮那家伙的忙的?」
  唇角勾起苦笑,央天抬眼直视玥忆,「不是的,这次下来是为了其他的事。」
  「说来听听。」不是好奇的问话,而是质疑有什麽重要的事能让掌握第二重天界的央天这麽大费周章。
  明白自己不被玥忆信任,但央天丝毫没有动怒,盯著桌角的雕花平静的说道。
  2006.12.07.K
  日月同存(十八)
  明白自己不被玥忆信任,但央天丝毫没有动怒,盯著桌角的雕花平静的说道,「因为雁狄山的山神及其周遭的地仙、土地许久皆未收到回报,几日前雁狄山方向魔气大增,父帝忧心众神的状况,特地派下神前去查探。」
  「喔?那祝你马到功成。」
  一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後,玥忆双手环胸抛下一句虚应的话後,转身伸手推开房门。在他要离开之际,房内的央天的话再度响起,「父帝一直很担心月神大人您的事,倘若让他知晓您与日神大人都离开上界,恐怕会多想。」
  相较於一直为众神出力的日凊,天帝对同样掌有神器,态度却总是暧昧不明的玥忆更为忌惮,但当日月双神同时成为威胁的话,天帝绝对是先从日凊那方下手,因为他太熟悉日凊的弱点了。
  是威胁?是警告?一个受天帝信赖的子嗣的话他是该信?还是质疑?
  全身一颤,玥忆回头半眯起紫眸看著与他对视的央天,那双眸子没有闪躲,仍是一派自然的模样,彷佛他刚才没有透露任何讯息。
  不再开口,玥忆再度转身踏出房门,衣袍甩动的风力将门带上,只是在房门完全閤上的瞬间,一道剑气从门缝切入,在关门声响起後,一绺长发也飘然落地。
  央天淡淡的叹了口气,长指捻起被削断的发丝,断发处不高不低恰巧正是颈前,怕是剑气多进几分他就得身首异处了。
  「真没料到玥忆会这麽在乎日凊......」
  日凊与颜杳的房间离他们不过咫尺,玥忆却在房门紧闭的瞬间停下脚步,眼神阴沉的看著房门,里头有他最渴望的光芒,但日与月真的无法同存?
  日凊一直以为自己是冷情的人,但其实他的情感比神界众神都来丰富,所以就算知道天帝觊觎他的斩月刀,日凊对天帝也下不了重手。
  果然,还不能让天帝发现他跟日凊的关系,最起码,现在不能。
  伸手推开房门,玥忆不发一言的看著站在窗旁的日凊直到窗边的白影回头後才跨进房里,「小猫呢?」
  「他好像看到了什麽,从这里跳下去後就跑进对面的楼房。」不解的摇了下头,日凊又转头看向窗外,突然一道身影挡住他四周的光,日凊疑惑的抬首看向将他圈在双臂间的玥忆,「怎麽......」
  後面问话被温热的唇封了起来,但跟以往不同,玥忆的吻粗鲁甚至是带著急躁,右掌压在他的脑後,左手更是紧扣住他的腰不容他逃离半分。
  是痛?不管是被虐啃的唇瓣还是压在脑後腰上的手,力道都大得令他悄悄皱起眉头,但他最在意的还是玥忆动作隐含的不安与慌乱。
  是什麽能让玩世的玥忆这样焦躁?
  「玥忆?」好不容易被松开的唇在玥忆离开後微启问道,得到的回应却是玥忆将脸埋入他颈间的回避。
  深敛一口日光的味道,玥忆才淡淡的问著,「亲亲小日凊,你好像很久没回去上面了,你不担心老家伙找你吗?」
  沉默了会儿,日凊才缓缓摇头,他已经不想再回到那明明日光照耀却总是冰冷寂寞的地方了,除了尊敬假像下的利用,那个地方什麽都没有。
  「是吗?」牙齿狠狠咬住下唇,上头还带著刚才日凊的鲜血,如同他本身一样纯美,只是混了自己的血以後就转为腥重的苦涩。
  日凊仅是摇首而已,那不带恨意的厌恶,又怎能斗得过那狡猾的老狐狸,不愿日凊受到半点伤害的他除了逼日凊回去困著他的牢笼以外,还有什麽办法。这笔帐他会跟老家伙好好去算,不管是让他放手他渴望的日光还是他将要做的事......
  2006.12.11.靲

  日月同存(八)

  日月同存(十九)
  「为什麽不回去?」嗓音带著压抑过後的低哑,沉重藏入深处,紫眸缓缓转冷。
  心疑玥忆话中的含意,日凊没有开口只是安静的等著玥忆接下来的话。
  「是吗?你不会是为了我或是偩轝留下来的?」像是自言自语说完後也不等日凊说话,玥忆低低笑了几声,「啊啊......真是......你果然跟那群自以为是的家伙一样......你以为偩轝真的需要你吗?不是喔!他要的不过是躲在一名强者背後的安全而已,而那名强者不一定得是你。」
  语毕,玥忆拉开两人的距离,一双紫眸带著嘲讽的扫过媚眼微瞠的日凊,长指用力的扣住日凊的下颚,俊脸缓缓贴近,在两人的唇快贴合前才又勾了勾嘴角,「亲亲小日凊,你忘了我说过什麽了吗?不过,我倒是还记得你那天的表情......一向自信稳重的日神落慌而逃的样子,相信全神界的神都不敢相信。」
  你知道吗?月永远厌恶日的光芒啊──
  黑瞳对上紫眸,两人最初相遇的情景那句厌恶的话语重新浮现脑中,日凊不由往後退了一步,而一直扣著他的玥忆也在此时松开力道,任由他撞上背後的窗子。
  「哼哼......怎麽?想起来了吗?」顺势往前将日凊困在窗台与自己之间,专注的视线一旦褪了爱恋就只剩下令人发寒的冷,「老实说当你发现我的身份时我还以为没得玩了,没想到你还像傻子一样乖乖的跟著来,你该不会以为我是真的恋上你了吧?还是说......其实你早就爱上我了?既然如......那就给我点有趣的报酬吧......这样一来说不定我才会陪你继续玩这虚情假意的游戏......」
  「什麽......唔......」想问玥忆所言何意,但甫张启的唇随即被玥忆的唇覆上。
  男人的吻先是细细不舍的轻咬後竟是带著挑衅的意味狠狠啃破日凊的唇瓣,日凊微惊下意识想推开玥忆,手却被人反制在身後,手腕被捏得很疼,但不知道为什麽更痛的是其他地方。
  衣物撕裂声勾回日凊的注意,裸露於外的身子因为凉意微缩了一下,还没来得及思考玥忆的用意,一双微凉不属於自己体温的大掌隔著布料用力地掐住他的下身。
  「唔!」本来就脆弱敏感的分身禁不起玥忆的手力,日凊哼了声,反手紧扣住玥忆放肆的手腕。
  玥忆倾身将唇贴在他的耳边,笑得不带一点温度,「不想我碰这儿?哼哼......无所谓,我客随主便,直接来吧!」
  不算温柔的将日凊翻身压在窗边,一手扯开日凊的长裤後顺著腰背往上压住他,而另一手长指触上日凊雪色的臀肉时硬生生地停下动作,深紫色的双眼对上抬起上半身瞠大黑眸瞪著他瞧的日凊。
  在日凊的眼里他看到了不可置信,但他也不同样是如此吗?一直小心翼翼捧著这道日光不舍得他受半点伤,但现在伤害日凊的却是他。想到那双细长的媚眼以後面对他时是憎恨时,心头不禁狠狠地拧了起来。
  吐出几声乾哑的笑声,玥忆忍住充斥胸口的不舍,长指顺著臀缘往下探到穴口又是一凝。
  日凊还不制止他吗?如果真的继续下去,他们之间还有将来可言?本来该是亲蜜的情事将会变成梦魇,伤痕容易形成,愈合却要很多时间。
  见身下的日凊仍未反应过来,玥忆抿了下唇,视线扫过对楼的窗扇,下一刻,与这房间平高的窗户发出长而尖锐的声响缓缓开启,同时也惊醒日凊的神志,扬手成拳挥开覆在他身上的男子。
  「你、你......为什麽......」拉紧大开的衣衫,日凊屏著呼吸看著玥忆许久,才用微颤的语气轻轻问道。
  长指抹了下颊上的红痕,被打到的地方很痛,但最痛的却不是那里,而是不停紧缩的胸口。玥忆收起笑容,「怎麽?不想?日神大人,能让你不需支付任何代价就能得的地方只有神界那群仰慕你的傻子们。」退了几步,紫眸直直盯著日凊好半晌才收回,摆手整好衣衫转身几步走到了门前又停了下来,偏首勾了勾嘴角,「收了神界众神的敬爱又弃之如敝屣,反倒下来要求他人的目光,日神大人啊......神族的习性是自私啊!」
  不敢再看那张逐渐苍白的脸,玥忆伸手推开大门,视线淡然睨了眼甫经过房前的蓝衫男子後,像是没发现这名陌生男子因意外瞧见房内的景象而吃惊的表情,面上带著月神的冷讽离开。
  2006.12.25.K
  日月同存(二十)
  玄石建造的宫殿耸立在神界最东边,此时,神界千年如一的暖风轻轻从外面吹飞轻纱,柔和的光线随之幻化七色光彩在空中翻转,在寂静的宫殿添上声音。
  黑如墨的长发沉入玄色中,面颊贴在轻柔如丝的玄色锦被上衬出微微苍白,床上的人安静的彷佛陷入深眠里,细长媚眼无意识的看著整座宫殿中比自己更像活著的纱廉。
  结果他还是回到神界,明明就是这麽寂寞,但最後他还是逃回这里,是因为无论如何他还是把这里当作他的归处吗?长睫缓缓垂下,像是陷入蛛网的彩蝶失了希望一般无力再挣扎。
  好像睡著了,又好像一直在梦中,在规律的脚步声踏上玄石阶梯时,日凊才慢慢抬起手臂,一掌覆在脸上,使者停在门前敲了门板几下後,才淡淡的开口道,「有事?」
  「日神大人,天帝有请。」清朗的声音隐著恭敬,使者传递完消息後,身影退了几步恭身等著日凊。
  轻应了声後起身整整衣袍後,柔顺乌发如丝一般自肩头滑落让日凊的动作顿了顿,往常盘住他头上散发的金簪被玥忆取下後就不曾回到他手上了。一想到那日的情景,连人界时的回忆也一同涌上,五指不禁紧抓陷入掌心想压下随著回忆一起泛起的闷痛,却还是无力抵抗,直到使者因久候不安的询问才惊回他的心神。
  信手捻过木簪挽好乌丝後才想起这是在与玥忆同行於外後学会的,心神不禁又是一颤,不过这次没花太多的时间,摇了摇头才走出房门跟著使者往大殿走去。
  一路上使者是兴奋的想与日凊交谈,却是欲言又止,是太多话想说所以才说不出口。这一耽搁转眼就要到『瀚宫廷』,使者失望的朝日凊行礼後恭身退开,再前面就不是他这种级别的神使能进入的了。
  一入『瀚宫廷』就见云雾迷漫,勾出隐约的飘渺,日凊漫不禁心照著习惯走至空处後,也不与其他神人交谈,只是静静的等天帝出现。
  日凊才到没多久,仙乐优扬,穿著明黄帝袍的天帝在云彩的簇拥下坐上帝椅,顿时,大殿中央的琉璃镜也开始流转七彩盈光,向第一重天以下的众神传递讯息。
  究竟是什麽时候开始天帝被称为天帝?什麽时候开始众神得向天帝行礼?又是什麽时候开始分出阶级了?为什麽这里越来越像人间一样,行礼、用刑、赏罚?同样是修行者,为什麽有尊低之分?他又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在其他古神都离开的现在,他为什麽还在这里?难不成真的就像玥忆说的,他享受著被众神尊敬的感觉,所以被玥忆掀开他的虚伪後才狼狈地逃回天界?
  想反驳却又不知道该怎麽反驳,贝齿咬住下唇直到裂伤的痛感传出才想起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拧著眉想将心神放在天帝的话上时,恰巧正听到这一句,「日神日凊,你能为神界出战此役吗?」
  原来刚刚东边守门的东璘不停大喊大叫是为了这一桩。的确,近日来魔族频频动作,在雁狄山的山神与土地全被魔族擒住後,本来神魔两界暗潮汹涌的情况转为一触即发。
  漫不经心的回想方才听在耳里却放不上心里的话,日凊随口承了下来後,天帝又另选了几名神将,这场重大会议就这麽结束。
  日凊不理会众神的恭贺之词,淡淡的递出一个笑容委婉的推拒他神的邀约,旋身准备离开大殿时却让某神的几句话给留下了,「明明是同源所生,日神大人跟玥忆那厮完全不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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