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策]路----仰望明日
  发于:2008年1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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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策] 路
  作者:仰望明日

文案

少年包青天3同人

某晴滴爬墙文,主要以公孙策为主,包策配对,庞策为辅,夹杂了些蛮筝以及耶律两兄弟....

内容标签:布衣生活

搜索关键字:主角:公孙策,包拯,庞统


  第 1 章

  “公孙大哥!”清脆喜悦地声音盖过了孩子们放学时的吵闹声,稳稳地送进公孙策耳中。
  “展昭!”沉静的面容却掩不住眉梢的喜色。
  “公孙大哥!”使劲环住有些单薄的身形,想起他这两年的抑郁,相信这次自己带回的消息定会让他展颜。
  “又长高了!”
  “呵呵,公孙大哥,你也变帅了!”
  “原来你嘴也变甜了!”
  “嘴甜不如心甜!”
  “怎么?又有什么开心的事?”
  “我这次带回来的可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你听了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难道是,我们的展昭少侠找到属于自己的红颜知己了?”看他因兴奋而微微有些泛红的脸,忍不住学着包拯的样子伸手去捏上一把。
  “什么呀!”努力摆头躲避掉那只手,“我有包大哥的消息了!”察觉到那手猛地顿住,转过脸来,却没有预想中狂喜的表情。
  “他?!”一瞬间本能的感到喜悦,继踵而至的却是一种近乎被遗忘的惘然。
  两年前,包拯跳崖。
  展昭、皇帝甚至是庞统都曾四处找寻过他的下落,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一如当年。
  于是众人理所当然的怀着希望,以为他还活着。
  但,他,公孙策,包拯生平最好的知己,却知道,他死了,包拯,大宋第一聪明人,死了。
  或许那具皮囊还行走在世间,但,活下来的却不是包拯,或许是大包,或许是馒头,或许……
  可能是任何人,任何一个陌生的人,却不是包拯。
  包拯,在他做出那个决定的时候就一步步消亡了,那纵身一跳,不过是一种仪式,重生或者解脱的仪式,一种向天地证明他忠诚的仪式。
  只是,这仪式的祭品却不仅仅是包拯的一条命。
  在自己放手的那一刻,在眼睁睁的看着那白色的身影消失在重重叠叠的迷雾中的那一刻,自己的心也仿佛直坠入深渊,从此,暗无天日。
  本以为怀着那一份对光明的记忆便可淡忘一切,即使生命是死水般的静止,但至少,知道自己是在陪着他,至少,他回头的那一刻,自己可以看到他安心的眼神,这便够了!
  可是如今,那曾经一度逼迫自己忘掉的记忆却忽的被人撕开来,生生扯痛了最柔软的那一块。
  “公孙大哥,公孙大哥!”展昭疑惑地摇晃着伸在公孙策面前的五指山,“你这是什么表情?是因为太高兴了么?”
  “啊?!”公孙一恍惚,唇边微微勾起一笑,“他还好么?”
  “嗯,我也不清楚,只是听我一个姓白的朋友说在边关小镇曾经见过这么一个人,听他的描述,应该是包大哥没错,我本来是想查清楚再告诉你的,只是我当时离这里近,又想让你也早点知道,所以就先来告诉你了!”
  原来,还只是猜测么?心里不自已的有些失落。
  失落?怎么会失落?
  不是早就不存希望了么?不是早就听到心里面在轻吟:包拯不在了!那不是包拯!?
  弹开轻尘,才发现,原来记忆一直不曾模糊,即使努力忘记,仿佛沾了油的纸,字迹未曾模糊,却更加清晰,穿透纸背。
  那即使只是一具皮囊,可那毕竟曾经是包拯的皮囊,自己曾紧紧追随了几十年的身影!如何能够无动于衷?
  “公孙大哥,公孙大哥!”展昭终于发现公孙策的异样了,“你不高兴?”
  “怎么会不高兴?他活着,我当然高兴了!”
  “我就说嘛!听到这个消息,公孙大哥你肯定是最高兴的!那就赶紧收拾东西吧!”
  “收拾东西?”
  “去找包大哥啊!”看公孙策反应迟钝,展昭认为是高兴的过头了。
  “去找他?”公孙仿佛中了蛊一般,低声喃喃的重复着展昭的话。
  “当然了,公孙大哥,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公孙策的眼神落在展昭疑惑的脸上,可又不像是落在那,仿佛深雾,层层叠叠,不见底,更显深远。
  忽而一笑,仿若冬冰乍残,有了些许希望,寒意却丝丝加深。
  拍了拍展昭的肩头,公孙策转身,声音幽幽,有些无奈。
  “展昭,这些年,我其实一直在想,当初包拯会走到那一步,虽说是君权倾轧,但其实,我也是帮凶!”
  “公孙大哥,”
  “当初,在风月楼遇见包拯,固然是人有意为之,却也是我的坚持,才逼的大包重新变成包拯。其实当初,你说的对,是我心高气傲,才容不得我平生唯一佩服的人变得一副傻傻呆呆的样子,才枉顾他的意愿拉了他回来,”
  “……”展昭知道,包拯跳崖对于公孙策来说是无法磨灭的打击,他的痛深入骨髓,却没想到,原来他还一直自责着。
  “当初,倘若我肯像你一样,只是希望他开心就好,不逼他,让他依然做他傻傻瓜瓜的大包,他也就不会卷入这场纷争,也不必落得个以死来解决问题的下场!所以其实……”
  “不,”展昭终于明白了这些年他的苦原来比自己想的还要深,“公孙大哥,既然当初皇上是有意的,即使是你没有逼他回来,皇上也会另外想办法的!”
  “可是事实是,我才是亲自逼包拯回来的人,是我亲手把他推进火坑的,是我!”公孙策俨然有些失控,眼神里尽是深深的自责和痛苦。
  “公孙大哥!”展昭望着鲜少露出如此神色的公孙策,有些不知所措,毕竟,他才是那个一直扮演着安慰和坚强的人,这样的人露出如此神色,叫他如何安抚?
  “那,难道你不想去看看么?”年时见长,展昭渐渐明白了公孙策对包拯那丝丝缕缕难以割舍的牵挂,如今,他安在人间,至少见一面,聊解相思苦吧!
  “见了又如何?想见的其实一直还在这里,”抚在胸口的手指清晰的感受着那里面沉重的跳动,有些难舍,“而你所说的还活着的人,已经不是原来的包拯了!况且,倘若我去了……”
  “其实,我去了,也没什么意思!”
  “……”
  “带上包大娘,你们去看看他吧!别逼他,倘若他不想承认,就……当作陌生人吧!”
  当展昭带着包大娘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正在与她们嬉闹。
  “你们还我大包,还我大包!”眉头鼻子全皱在一起,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给你大包!”温和的声音带来的是久违的熟悉。
  “娘,……”低低一声浅呼,消融在还未来得及张开的唇间。
  ……
  三月春光,依稀旧景,跟在在前领路的太监后面,公孙策抬眼处,尽是两年前的景色,深深宫闱,埋没的生命一如逝去的光辉,雁过无痕。
  “草民公孙策,参见皇上,参见中州王!”
  “平身!”
  “谢皇上!”
  两年不见,庞统的眉眼间依然桀骜如旧,皇帝却仿佛又阴沉老练了许多。
  “公孙策,这次昭你进宫其实是有件事想听听你的意思,”皇帝开了口,却出人意料的放低了语态。
  “请皇上直言,如此,公孙策担待不起!”
  “如今,飞星将军的军中尚有粮草调度一职无人可担,朕和飞星将军已经讨论过了,觉得你是个不错的人选,只是两年前你坚决辞官,如今想知道你可改变意愿了!”
  公孙策虽然辞官回乡,但朝中大事他也有所耳闻,飞星将军庞统领兵出战宋辽边境,但毕竟两年前曾发生那样的事,皇帝的戒心不减,他也依然故我,跋扈张扬。粮草调度乃军中大事,也是牵制大军的重要职位,双方各自的人选终不能让对方放心,因而来来去去也换了几拨,却始终做不长久,只是不知如今为何会想起自己?
  “公孙策多谢皇上和中州王如此信任草民,只是草民辞官已久……”自两年前天芒一案,公孙策早已厌倦了这官场的是非,只是想每日看看那些纯真的孩子,偶尔用己所学帮那些病人减少些苦痛,平平淡淡过完余生也就罢了,再不想沾染这君臣权术。
  “听说包拯已经有消息了!”一直缄默的中州王忽而放了茶杯,仿佛不在意,打断了公孙策的拒绝。
  公孙策疑惑的抬头,包拯和这事有关么?
  庞统的唇角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眼梢眉角间一如往日的从容骄傲,只是那神情却分明含了丝威胁的意味?!
  转眼望向皇帝,他却早已转过身去,只留下一个有些无奈的身影。
  “包拯,已经死了,两年前就已经死了!”公孙策咬牙。
  “是吗?”庞统神色模糊,却让公孙策更加不安。
  “其实,”皇帝终于开了口,却有些难以启齿的味道,“其实,你该知道,最适合的人选是他!”
  公孙策一惊,猛然抬头,心中仿佛有熊熊火焰在燃烧:你们将他逼到那种境地还不肯放手么?如今,为何还不肯给他一丝安宁?
  皇帝没有接触他的视线,只是继续道:“只是,当初他会走到那一步,终究是我们亏欠他的,如今虽不能补偿些什么,只望不再打扰他了吧!”
  这我们是指谁,柴郡主、庞统抑或是公孙策?
  虽说一直劝自己不要再和那人有瓜葛了,可是一听到“是我们亏欠他的”,公孙策便泄了一腔的怒火,低了头,片刻后传出沉静的声音:“臣接旨!”
  月色清残,落出遍地银霜,映在保拯身上更显得他黝黑,只有那双亮晶晶的眼瞳昭示出他的挣扎。
  一门之隔,那边就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和相依为命的亲人,只是,跨出这一步,他可还有收回的可能?这是他用生命换来的倔强,唯一的一次任性,他只能也只想任性这么一次。
  “包……大包大哥!”展昭拉开门,迟疑了一下道:“这么晚了,你有事么?”
  “大包?!”包大娘闻言从展昭背后走出来,“天气寒了,怎么站在门外呢?快,快进来!”说着,便不由分说地将包拯扯入房内,包拯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如今秋气渐渐深了,夜寒露重,可别再像刚才那样没事跑到外面傻站着了!一个人在外要学会照顾自己!”包大娘絮絮叨叨的说着,蓦然发现包拯的脸上有两条亮晶晶的湿痕。
  “怎么了?是不是又有人欺负你了?”
  “娘!”
  包大娘一听这声唤,眼泪便唰的掉了下来,虽然她强装坚强,可要她与亲生儿子形同陌路,她如何能不心如刀割?
  “对不起,是孩儿不孝!”包拯埋在娘的怀里,像个孩子,声音闷闷的。
  “娘知道你心里苦,娘明白,所以娘不怪你!”
  “包大哥!”
  “展昭,谢谢你了!”
  “跟我们还说什么谢!”展昭揉揉有些发红的眼角,扯出一抹笑容道:“这次公孙大哥可猜错了,他还担心你不愿认我们呢!”
  “公孙……”
  他还好么?
  不知何时,他才惊觉,这些年,他常常想起的不是小蛮,而是那个陪自己走过风风雨雨,知他如己的公孙策。
  那一抹翠色的身影,时时出现在他的梦里,梦中,他听那人绝望的叫着自己的名字,听他叫的声声悲怆,听他叫的辛酸凄凉,然后便看到他笑,笑着对自己说,包拯,放心,不论你走到那里,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说着便被浓雾遮住了望断的身影,也不知那浓雾埋没的是自己还是他,总之,再也不见了那清明的眼神。每每惊醒时,他都忍不住问自己,当初真的该抛下一切,真的该枉顾那份真心么?
  “是啊!他就是因为担心你不肯回去,又怕他自己会忍不住逼你,所以才没有来的!”
  “公孙那孩子,固执的紧,跟你一样的牛脾气!”包大娘轻叹。
  “娘……我,我不想回去!”
  包大娘一怔,短暂的喜悦很快又蒙上一分难过,却很快又笑将起来。
  “娘明白,此次你还愿认娘,娘就心满意足了,至少娘还知道你这个小鬼头还没忘记娘,如果你不愿回去,娘也不逼你,那娘就在这多住些日子,陪陪你!”
  “娘,”此生能有如此善解人意的娘,包拯只能感激上苍,愿下辈子再做她儿子,好好弥补今生的亏欠了。
  包大娘轻轻的拍着他的头,一如他幼时,“没事了,没事了!”
  “这两年, 多亏公孙策和展昭了,你能有这样的兄弟,娘真为你高兴!”
  夜深了,包拯母子还在秉烛夜谈,这两年的点点滴滴其实禁不住一支蜡烛的长度。
  “对了,我听展昭说,公孙那孩子还一直为你跳崖的事自责,有空托人带封信给他,他这心结怕也只有你能解得了。”
  “他明白的!”为何如此笃定,包拯心中也茫然,只是固执的认为,公孙策此次没来,便已是明白了他的心意。
  只是他的心结果真该由自己来解么?解得开么?只怕越解越乱!
  相聚的日子总是飞逝的极快,在众人还来不及回首时,初冬的雪便倏然间染白了天地。
  “包大哥,包大哥,不好了!”
  “怎么了?”
  “辽军带兵突袭运送粮草的按察使,把他们困在了天一峡,庞统正领兵去救呢!”
  包拯听了,却淡淡地笑了,“展昭,我现在只是一介布衣,那事,不归我管!”
  “哎呀!”展昭有些着恼的跺了下脚,“那运送粮草的是公孙大哥啊!”
  “什么?他不是……”
  “他是辞官了,可是不知怎的,我们到这里来的时候,他又被皇上宣进了宫,重新启用了!”
  “庞统领兵去救了么?”
  “是啊,他们已经出发了,只是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天一峡,以狭长为名,此刻,天色将暮,染了落日余辉的积雪灿烂夺目,映射出的却是一片狼藉。双方交战后的场地,还隐约可见斑斑血迹,触目惊心。
  峡谷虽长,却有尽头,出去便觉豁然开朗,西面的山坡,隐然而立,昏昏然笼着阴影,像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山间清泉,叮然流响,公孙策却没有赏玩的兴致。
  “你的伤,让我看看!”
  庞统顺从的侧过身,任他割开破碎的袖袍。
  “没伤到筋骨,只是那倒刺拉出了些血肉,这些腐肉得挑去,免得日后留下祸患!”
  说着拔出庞统随身携带的匕首,抬眼又看了看庞统,“可能有些痛!”
  “放心,本王没那么娇气,只要你公孙公子还记得你手下的不是死人就好了!”
  公孙策也不理他,向手中呵了口气,便低了头,日色有些昏黄,他只得迷了眼,认真地看,小心的下刀,才挑出一点,又忍不住抬头,见庞统皱眉,不禁又道:“痛了就说!”
  “公孙公子何时如此关心本王了,本王真是受宠若惊啊!”
  似真似假的调笑,惹得公孙策一撇嘴,又继续低头。
  直至天色快黑了,公孙策终于将伤口处理好,抬手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淡色药丸递与庞统,道:“安神镇痛的,吃了睡吧!”
  庞统捏了那丸药,看了看,又看看公孙策,道:“丸药啊丸药,要是我刚才有了你,就可以好好睡上一觉,省得在这清醒着忍受割肉之痛了,是也不是?”
  “是你自己说不碍事的!”公孙策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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