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翔也明白锄头的意思了,乐呵呵地和吴哲一人一边夹着袁朗坐。
袁朗用眼睛控诉着B大队无情的抛弃了自己这个良民。
猎犬真诚的表扬"A大队真是团结,连吃饭都坐怎么近。你们好好学着。"
鸿飞低着头颤抖,强忍着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是。"
看见袁朗吃瘪,成才眼中闪着笑意。
不过若是那么容易被A到,怎么配得上妖孽两个字?在左翔和吴哲充满怨念和恶意的眼神下,袁朗没有异常的进食,令左翔绝倒的是,好像队长今天还吃得特别多特别慢。席间不断提醒他们多吃一点,还顺手从锄头头上一片烂黄的菜叶子。
锄头左翔败走,袁朗还在后面喊"锄头......早饭还没吃哪?过点不候啊?"
下午烈日当头,袁朗带着蛤蟆镜说话是眉飞色舞的"太阳无怨无悔地为万物散发着光和热,生命得以延续,这是多么伟大的情操,多么值得大家学习的品质啊。"
学什么?学它发光还是学他发热?队员们心中暗骂,又想出什么来整我们了?
"那么,好好感受一下太阳的无私吧。"说完跑到阴凉处和偷懒的老A老B坐着。
袁朗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两副牌,"打牌打牌,坐着也是闲着。"
鸿飞来兴趣了,和猎犬一组,袁朗吴哲一组对杀。太阳下站军姿的一干直直注视前方,不过要是仔细看就会发现每个人眼中都出现了杀气。妈的,我们站军姿,被太阳烤的和番薯似得,你们几个在一边悠闲的打扑克?!无耻变态下流......心中开始追溯他们家中十八代。
左翔坐到离众人有点距离无声看着山的方向的成才边。
"班长,山那边有什么呐?"
"树,动物,人,或者什么都没有。"
"班长,我一直很好奇你在看什么,看到什么?"
成才敲左翔脑袋"南瓜同志,你怎么什么都想知道。"
"我不是南瓜了。"左翔抗议。
"和你队长说去。"
说到A大队,左翔忍不住,"班长,那时为什么希望我去A大队呢?你明明在B大队。"
"你后悔了?"
"怎么会?可我以为......"
成才自嘲地笑,"你以为我在A大队。"
左翔默认。
"你没有听说过我是惟一一个两次进老A的人。"
"恩。"
"第一次离开,是因为我胆怯了,抛弃了队员。这一点上我永远不如三呆,许三多。至今还庆幸那是演习,那是A我们的,我甚至感激袁朗,如果不是他,说不定,我,在战场上,我,一定会,抛弃他们。然后,无论现在如何悔恨,如何弥补,那两个战友都不会再回来了。"成才说的时候有些混乱,左翔没有打断他,"第二次,我再回去,只是因为我,我想告诉袁朗我找回了心中的枝蔓,告诉三多,告诉吴哲......"
"可第二次是你自动离开的啊?为什么?"
"是不是自动不重要,袁朗他......"成才望一眼撩起袖子一幅大杀四方模样的人才又开口"现在的三中队是他一手带起来的,每一个人他都了解明白信任,没有一丝迟疑。"看着左翔还是一脸疑惑成才问"如果袁朗要你用你的狙击抢杀了我,你会做么?"
似乎很难回答,可左翔没有多考虑"会。"
成才及欣慰又明白自己当初做的有多正确,"他信任你们,你们也信任他,他相信你们会一丝不苟的执行他的命令,为了你们的信任,为了常相守,每一次选南瓜和小南瓜时,他所有的标准只是这只南瓜能不能完成任务,会不会不在执行任务时拖队员后腿,可不可能抛弃在危险中的队员......"成才敛下眼淡淡的笑"他不能确定我会不会再抛弃,至少不能百分之百确定。对了,你知道什么叫风险吧?"
左翔还好没有把两年在大学学的东西忘记"不确定性和出现负利益的可能性?"
"为了你们对他的信任,他不能也不会允许这种可能性有出现的可能。而我就是那个会出现可能性的可能。"
"所以你离开?"
成才不语,也许这不是全部,可这也不重要了,不是吗?所有的可能都已经化为了不可能。现在一切都很好,不能再好了。
一个半小时不长不短,但对于站在毫无遮蔽的操场的队员来说是真正体会了一把相对论的精髓。
袁朗站起来笑眯眯地扫了队员们一眼"各位现在是不是神清气爽啊?踩两步给我看看。"
队伍里响起了抽气声和呻吟声。一个半小时没移动过了腿都麻了,无耻的家伙还要他们踏步,心理变态冷血动物......
"叫什么?娘们似得。"此话一出瞬时安静了下来。
锄头摇头,这句话对雄性的杀伤力很大啊。
22-23
22. 许三多你奏是个强银啊。
这会成才也没有忘记给连长带礼物,和前几次一样,两大袋大白兔。
成才和高城一见面就问了几句后,成才就和贴身保镖似得在高城后跟东跟西。
第二天一早成才就坐在墙边校正子弹。
"你啥啥的坐着干嘛?"高城从操场上下来。
"等人,连长。"对着高城闪烁着小酒窝,话说,看到连长他就不由主的挂着一天的笑。
高城想想,大概猜到是什么。
等谁?还不就是大白牙许三多?
所以高城和成才去营门口领人的时候一点儿都不意外。倒是成才不解了,队长,三呆子,齐桓,左翔......吴哲没来?不待多考虑,下一秒就被三多疾风细雨式的眼泪淹没了。
成才只有一遍遍安慰道歉解释......好在有连长,一句话就能噎死许三多"哭什么?还没死呐。"
无视袁朗和左翔,和菜刀打招呼"齐桓,你也来啦。"
"出来透透气。"就是说看你是顺便的......
"齐桓,你一点也没变。"死鸭子嘴硬。
"恩,你倒是变化不小,听说老B也是非人类。"
你也知道是‘也'啊。"呵呵......还好还好,动植物本一家,我们大队长的目标是把我们训练成牲口,最好跑得比马远,游得比鱼快,看得比老鹰远,比骆驼耐饥饿,比北极熊耐寒冷,比大嘴琵琶鱼耐压力......"
众人呆滞,袁朗一边抿嘴笑,老B很有创意啊。
齐桓想,动植物本一家?南瓜?恩,是植物。(是植物吧?突然不确定了我。)不对啊......"你才植物,你全家都植物。我不光和作用!!!"
"成,成才,我们不是植物,人怎么能是植物呐,这不对,这......"许三多异常疑惑。
"三呆子,这只是个比喻~"如果在下榕树成才一定不是现在这样无力的解释而是一个头锤上去。"对了,三呆子,吴哲怎么没来?"
"啊?锄头?锄头可惨啦,队长......唔~唔唔。"
袁朗灿烂的对着许三多问"完毕啊,还记得保密条例么?"
"唔~唔......"被某人捂着嘴的三多无辜哼哼。
"哦,忘了。"袁朗没心没肺地松开手。
"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得到自由的许三多大声回答。
"很好。高营长,我才发现这侦察营门口还真是风景如画啊。"
"你,你个死死老A,"高城差地被袁朗气出脑膜炎,不就是在门口寒暄了两句么,我不让你进营又如何。可惜高城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进去进去吧。"
成才和许三多走在最后,哎,可怜的吴哲,难道......不知道有个全尸没。本来还有话要和他说,看来只得等有机会了。成才千算万算没算到某烂人的小心眼和‘记仇'的性格。
很自觉的,一行人走向食堂......高城真怀疑,难道他们是算准时间来的?每次都是吃饭的点。考,老A的伙食怎么也比他们要好吧。
高城似乎对老A到哪都要蹭一顿的乞丐风范还不太了解。
饭桌上自是有菜无酒,一句话,爱吃不吃,我还不愿意招待呐。
席间,袁某人居然硬是以茶代酒灌得高城差点水中毒,好在一边的马小帅一看风头不对,把许三多和成才顶了上去。
有那么一秒钟,袁朗和成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老实说真的没什么好说的,说老A还是说老B?讨论天气?
成才先开口"吴哲,还活着吧?"
齐桓听闻一口菜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拿了左翔的汤才算是解脱。
三多一惊"啊~锄头怎么啦,怎么啦?他不是在擦饭堂和厨房么?"
袁朗咂咂嘴,看来完毕同志对保密条例的理解还不够深刻,回去让他抄个几斤纸。
成才心中为吴哲默哀三秒,吴哲同志是我们的好同志,您走好。
跑了趟厕所的高城回来,一屁股坐回位子--袁朗旁边。一卷袖子一壶水,大有再战江湖的气概,让人不禁大喊,英雄啊......(pai飞作者,你脑残了,给我滚!)
成才许三多揽下连长,还是成才说的好"连长,咱不和老A一般见识,又不是水牛,喝那么多水干嘛。"
许三多附和,对对对对......
袁朗哭笑不得"诶,诶,敢情我成水牛了啊,许三多啊,你可生是老A的人,死也是老A的鬼啊。你可不立场志不坚定,站错阵营啊。"
"队,队长,没错,我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服从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服从命令,严守纪律,英勇战斗......"许三多说着说着就严肃起来了。
"得得,停,没让你背宣誓誓词。"能让袁朗无奈的人不多,但许三多绝对是其中一个。
其他人无一例外的笑得东倒西歪。不得不翘大拇指,强,许三多你奏是个强银啊。
23.呸呸,谁要去烂人那床?!
只有半天假的老A一会儿就得走,许三多拉着成才"你一定要回信啊,要回信。"
成才点头如捣蒜。
袁朗把许三多赶上车,对高城一挥手"走了啊。"
"滚滚滚~死老A。"
深深看一眼成才,点点头上车。
成才不动,心,突然不可抑制的痛了起来。既然终是要分别,为什么又给了他一个多月相处的时间。既然终是不能在一起,又为何要对他这样笑--像是知道他所有的挣扎和任性,那样包容的笑。
回到老B,鸿飞还没归队,他被东东和司马抓着说说这一个半月的见闻和同行老A的事迹,还好杜东瑞实在不忍心他被俩话痨围困把他借出来看片子去了。
本来东东和司马也一起呆在东瑞的手提前看看是否又是什么精彩的美国大片。10分钟后两人差点睡着,揉着眼走了,临走前啐了下"小资。"
成才完全没注意到这些,掉到这一部淡淡的音乐电影中去了,街道,吸尘器,钢琴,摩托车......两个不相关的人相遇了,好听的歌曲穿插在电影中。女人是捷克人,男人是柏林人,只是两根不相交的线,即使相遇也只留下美丽的回忆,男人曾问:你爱他吗?女人怎么回答的?直到最后才揭晓。
成才发现分开的两个人都很幸福,一个有家庭,一个有事业。他们是幸福的,即使男人不知道女人爱他,可两人都不会有遗憾。《once》,让爱成为曾经,让爱成为风景,记住它怀念它不必留住它。
和杜东瑞看完了《once》,成才竟然感到松了口气,爱,并不是在一起才完美。杜东瑞有些郁闷"和我猜想的结果不同啊。意外。不过我就是喜欢出乎意料的结果。怎么样,我推荐的电影不错吧。"
成才点头。
东瑞大声说"知音难求啊,那两个没品的家伙。"
两个蹲在门口抽烟的人倏地扔下烟冲进来往东瑞身上压"你才没品哪,小资,腐败,阶段敌人......"
成才往边上靠了靠,又点开了《once》。
吴哲从厨房偷偷摸到菜刀房间,"si......si......菜刀,在不?"锄头小心的轻问。
"干什么鬼鬼祟祟的?"
吴哲闪身近来"喂,你们去看成才,怎么样了?"
"挺好,一切正常,你一身油腻不要坐上来。"见吴哲大摇大摆的往自己床上一摊,菜刀欲哭无泪。
"你太没有同袍友谊了你,"咬咬"一切正常?"这才不正常吧,"那个,成才有没有和烂人单独说过话?"
"没吧,你问这个干什么?队长的事你也敢管?厨房擦的不过瘾?"
"诶,没什么。"两眼水汪汪的对着菜刀,"菜刀,我好可怜,真不是人干的活,呜呜,我恨厨房......"
摊手,"谁叫你惹毛队长了。自求多福吧。"
"呜呜......"锄头在菜刀床上翻滚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你个混蛋,到队长床上滚去,我刚换的干净床单!!!!!!!!!!!"下一秒锄头被踢出房。
"呸呸,谁要去烂人那个烂床?!上面一定有十香软筋散,腐尸粉......"喋喋不休的吴哲塌着肩继续到厨房‘赴死'。
办公室的袁朗在烟雾中对着一份文件笑得那个妖艳啊,自语"看来还要再等等了。"
附once里我喜欢的一首歌......
If you want me
Are you really here
or am I dreaming?
I can't tell dream from truth
For it's been so long
Since I have seen you
I can hardly remember your face anymore
When I get pretty lonely
And the distance causes only silence
I think of you smiling
With pride in your eyes
Lover that sighs
If you want me
Satisfy me
If you want me
Satisfy me
Are you really sure that you believe me
When others say I lei?
I wonder if you could ever despise me
When you know I really tried
To be a better one
To satisfy you
For you're everything to me
And I'll do what you ask me
If you let me be free
If you want me
Satisfy me
If you want me
Satisfy me
If you want me
Satisfy me
If you want me
Satisfy me
24.雨
回来后的生活就像袁朗说的渐渐忙了起来,出任务的频率明显变高了,不只是老B也包括老A。
没有太有原因,奥运近了,内外部也开始不太平。作为国家的刀,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期间三多有写信来,不过成才的回信先是被任务耽搁了,再加上被审核的时间,两个月后才到许三多手上。信中还能有些什么,最多不过是问问最近过的好不好。许三多则大概是把所以所以不涉及到保密条例的事都罗列上了:吴哲新纳了俩妻妾,菜刀发明了个新菜让队中两人失去战斗力三天,石丽海女朋友的照片被c3发现且被整个大队传阅......铁队,崔大厨,似乎A大队所有的活物都写到了,成才不自觉的在信中寻找某人的名字,在最后许三多才提到一句,最近队长的心情不错。
什么呀,自己在干嘛?甩甩头,清醒一下。尖利的警铃响起,成才放下信跃起打包,紧急出动。
他们先被带到食堂,分到一些白纸和一个信封,一愣之后都开始奋笔疾书。遗书么,一回生两回熟也不是第一次写了。成才考虑了一下又多要了一个信封。教了遗书后一行人跳上武直。从铃响到武直起飞不过十分钟。
雨,滴在脸上让成才从昏迷中清醒,全身不得动弹让他无措,那种不能支配自己的感觉让他有种自己已经死掉的错觉。这错觉让成才想笑,可能也不是错觉吧,他竟然眼中是一片猩红,红的天空,红的云,红的雨,红的树......不知道身下的泥土是什么颜色,估计也是红色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