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情人暂离开----shinya
  发于:2009年01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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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关田应道。
“怎麽突然……”同学看到了关田看到关田手捧著电话这才发现关田刚在打电话,忙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先进饭堂了。
关田这才得空重新把手机放在耳朵边。
“还在吗?”
“嗯。”
两个人终於说出了第一句话。
“在干吗呢?”关田恨自己这麽迫不及待。
“没做什麽,刚吃完饭,你吃了吗?”靠,许澈心里骂到自己,问的什麽话。
“我也正准备吃。”关田回到。
“哦……那你吃去吧。”
虽不舍,但是关田也突然不知道自己还能回什麽样的话来,他嗯了一声,许澈那边就挂了电话。他听见嘟嘟的忙音後,低了低头走进学校饭堂,才多久没见,自己就想他成那样。饭堂到处都是人,从关田身边擦过,关田同学叫他的时候,他都是懒懒地应了一声。
“你怎麽了,没有精神,”
“没有什麽。”关田喝了一口汤。
关田和他们班同学的关系很淡,刚入校的时候。关田也是风云人物,竞选班委,长相出众,甚至组织过班级的运动会。那时候的关田情窦半开,生活没有完全围绕著许澈打转,他最奢侈的时间消耗就是去酒吧听许澈唱歌,半年後情境大不同,许澈突然就跟他们班的所有人渐行渐远。你若跟他讲话,他还是像以前那样礼貌地回答你,温柔地笑,但是却婉拒所有的班级活动,甚至於班会。他夜不归宿,每年偶尔会有一段时间回来长住,只是常躲在寝室外面给打电话,那表情一看就是在跟自己的女朋友打电话。
“关田谈了一个学校外面的女朋友。”
这个消息不胫而走。
还是有很多人关心关田的,有人向他打趣,关田只是脸一红,却并不否认,他是打心眼里喜欢大家这样问他。
“关田你谈恋爱了?”
“那人是谁呀。我们认识吗?”
关田的表情暧昧,觉得这是天下顶幸福的事情。他崇拜许澈,尽管这种是由於爱所建立起来的崇拜,而不是因为崇拜建立起来的爱。
只是许澈和他都不明白。
许澈挂了电话,心里也很烦闷。为什麽在关田面前现在也越来越做作,他总是害怕自己表现地过於热情而丢了面子。
他怕自己总有一天看到关田,就像看到舞台下那些等著他去扮相取悦的歌迷们一样。太累。
“台词学习的怎麽样?”
关田的短信却突然发了过来。
“嗯,还可以,只是老师的要求……”许澈写到这里,就把後边的那句给删掉了。
“嗯,还可以。”
关田看了这条短信便笑了笑,对面的同学却突然说道:“毕业旅行,你要去吗?”
“恩?”
“你太久没有参加过班会了,我们班要去毕业旅行,初步想去山东。”
“山东?”
“爬一爬山,看看海,只是时间不对,不然还有啤酒节。”
“要去很久吧。”关田问道。
“撑死一个礼拜,我们哪有那麽多钱呀。不过很多人保不准那时候找不找得到工,所以还不确定。”同学突然笑道:“不过你都不怕了,学校都保送了你的研究生。”
关田低头看了看手机,许澈的短信,他想都没想就说道:“到时候再看吧,我不知道我有没有时间。”

午夜情人暂离开6

最近常有风,关田每天晚上都失眠,他的生物锺几乎已经调得跟许澈同步,晚上三点以後才能安心一点,其余时间都是躁动的。无聊就对著电脑写毕业论文,站在宿舍的阳台上舒展身体,凌晨的第一阵风吹进他直立的身体里,让他整个人血脉贲张。
许澈的生活却规律起来,早上起床去跑步,看一天的剧本,学表演,跟小琪斗智斗勇,偶尔也门来看他,跟他极其兴奋地讲到这麽一个忧郁痴情的角色一定能令他大红大紫.
“不对!”也门叫道,“你已经大红大紫了,这个角色会让你更红更紫的。”
也门喝了点酒,眼看是刚应酬回来的人。
许澈很恭顺地笑著,我只是你手中的一颗棋子,不是将,不守宫,又怎麽能让你对我的前途小心翼翼。
是早上,许澈跑步,一路跑到山脚下,他坐在路边休息,突然就想给关田打电话,关田其实刚睡下,他三点上的床,宿舍里的人呼吸短促响亮,他辗转难眠,天色刚刚发亮的时候他才有些睡意,这时候许澈的电话就打了来。
“喂。”
“嗯。”关田迷迷糊糊地应道。
“在睡觉?”
“恩。”
关田模糊不清的声音颇为暧昧,说的许澈心里痒痒的。他的身体开始不舒服了起来,他说道:“我去找你。”
“我去找你。”
关田猛然坐起来,他当是自己听错了。
隔壁床的人翻动了一下身子,对关田表示自己的不满。
关田忙跳下床往门外走:“你说什麽。”
那边却挂了电话,若不是有来电显示,关田真的以为是自己做梦。他站在阳台上,看见天色一点点亮起来,早晨的风不友好,吹得树木都跟著折弯了腰。他第一时间去洗了个澡,学校只有晚上供应热水给学生们洗澡,关田一大早进了卫生间,花洒里的水喷下来的时候,关田打了一个冷颤,恨不得从水中跳出来,不消一会儿他的身体就发红,完全是冷得发红。他极仔细地清洁自己的身体,肩膀上有处疤,这是去年吵架的时候被许澈咬的。那时的许澈可真够吓人的,声音大,力气也大,扇了关田一耳光,顺嘴就咬了下去。当时他准备演唱会,一连要唱十场,压力很大,做什麽事情都神经兮兮,一触即发。那次许澈咬下去,满嘴都是血,关田弓著身子抽搐,许澈也被自己吓了一跳,顾不上擦嘴,抱著关田就哭了起来。
每当关田洗澡看见自己的那块疤,就想起那天许澈的哭声,好像流血的是他,疼的也是他而已。关田多想替他受苦,可是哭的还是他。关田什麽都做不了,只由著他哭,然後封口不再提此事。
清晨的学校还很安静,关田是第一个出宿舍楼的学生,寝管阿姨帮他开门的时候满腹牢骚:“现在还不是开门时间。”但是关田一微笑她的心就软了,像关田这种长相的男生最能讨得女人们的欢心,他们爱笑,他们漂亮。
关田打了个喷嚏,刚洗过澡头发还未干,身体仍然觉得冷,他跳了两下,希望自己没有那麽冷,他看到许澈站在对面的路灯下,灯光在逐渐发亮的晨下显地微弱,许澈的影子也微弱。许澈对他挥挥手,却先大步走向了他。
关田觉得自己好像是刚刚初恋的人一样,内心都在跳跃,他说道:“你怎麽……”
许澈突然就拉起了他手往前走,许澈的手火热,关田的手却冰凉。
“走,走快一点。”
许澈觉得天色不好太亮。他一时兴起而来,还穿著跑步时的衣服,墨镜,帽子什麽都没有带,只带了一个口罩,关田走快了几步路好跟上他的速度,他看了看许澈的急匆匆的侧脸,挺拔的鼻骨把口罩牢牢地撑了起来,让人觉得只看他的那双眼睛就已经足够。
耳边是清洁工扫帚刷刷擦过地面的声音,关田被许澈拉著往前边走,一直到了最近的教学楼厕所里。他们一路走来竟然一句话都没有说,许澈看来已经很急了,他推关田进了隔间,感应的灯刷一下亮了起来。
许澈轻轻在关田额头上亲了一下,但是心思完全不在这里,他说道:“我受不了了。”
关田微微一愣,慢慢地蹲下去,拉开许澈的裤链。
许澈靠在门板上,刚刚放松的身体突然就崩紧了。他微微喘了一声,关田冰凉的手触碰到他的皮肤,关田抬起头,却只看到他的下巴,感应灯刷的一下再次熄灭掉。关田的的嘴就包裹住了他。
他唯一的触觉就是关田冰凉的脸,由冷微微变热,他的手突然不自禁地去抚摸关田的头。
有没有不情愿?
但是为什麽总要不自觉地诱惑我呢?
在许澈抚摸关田的刹那,关田突然胸口一酸,他俯在许澈身下眼圈微微湿润,整张脸都烧了起来。许澈看著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後推开他,让他的身子转了一个圆圈,背对著自己,迫不及待地就想进入他的身体。
关田的身体软绵绵的,落在许澈怀中。许澈的身体胀得难过,他急切地和关田贴近身体,皮肤摩擦起来的时候才心安,他的手摸著关田的嘴唇,曾经弹吉他磨出来的茧子,如今已经平滑如缎地顺著他的嘴唇往下走去。多久没弹吉他,多久没有好好地抚摸过他的身体。
许澈不愿去想。
他们的第一次仓促难以启齿。但是他能在他的身上弹出声音来。他的头发像弦,一根根被他抚顺了。他低头亲吻他,一声声叫著:“关田,关田。“
关田嗯,嗯的回应道。
他的性欲就突然间被撩拨起来,他受不了他发出动物一般嗯的声音,如兽一样,欲求不满,扮羞扮耻。
关田的脖子被他握在手中,他往下探去,手指堪堪掠过关田肩膀处的伤疤,抓了一把汗,这时候才发现不对劲,关田的身体随著他摇晃,温顺至极却再无任何反映。许澈停下来,听到的第一声是外边水龙头漏水,滴答而落。第二声,竟然是关田的哭声。
“怎麽了?”许澈问道。
关田不说话,只是哭。
外边想起了脚步声,关田却丝毫不知道收敛地抽泣起来,许澈听见有人进来了,忙把关田往自己怀中一揽,肩头立马湿了一大片,许澈觉得不对劲,关田的额头烫人。
关田伏在他的肩上,哭声逐渐微弱了下来,外边的脚慢慢走到他们这里来,许澈心里著急,把他的脸扶起来,手捂上他的嘴,那一刹关田的眼睛望著他,眼泪一直往下掉。
我该拿你怎麽办?
许澈心里突然悲哀地想到,是这个词,悲哀,再也没有比这个更能形容许澈的心情了。原来关田不快乐。
关田的眼泪沾满了许澈的手,风一吹就发凉。许澈抱著他出来,也无暇顾及会不会有人发现了。关田的头缩在许澈胸前,许澈只是匆匆带了口罩和帽子出来,两个人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整理,甚至关田的皮带都还没有扣好。
关田此时哭声渐止,身体发抖,许澈觉得关田在他怀中,自己的心脏跳一下,关田的身体就也跟著跳一下。两个人的运气不错,刚出了教学楼没多远就见到了辆出租车停下来,一男一女从车上慢吞吞地走下来。许澈亟不可待地看著他们下车,抱著关田便低头冲了过去,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麽回事,许澈已经进了车厢内。
“去医院……”许澈猛地打了个警醒改口道,“去越中公寓。”
越中公寓就是许澈的住所,他决定先带关田回去再说,公众场合还是不要去的好。想到这里,他扫了一眼身旁的关田,这才发现关田的皮带还开著,他看了看前边的司机,犹豫了好久才低头把关田的皮带扣好。
出租车司机俨然一副见过大世面的表情,拿眼角偷偷打量身後的两个人。一个像蒙面超人,一个像病鸡。
两个人都不是好东西。司机暗自爽爽地想道。

午夜情人暂离开7

沈仲恺在等公车的时候接到许澈的电话,说是关田生病了。两个人许久没有联系过了,沈仲恺对於许澈还保留著他的电话号码感到意外。
两个人都没有换手机号码。
沈仲恺浅笑了一声说道:“我现在过去,你们住哪里?”
许澈听到沈仲恺的笑,心才宽了下来,老实说还真是害怕沈仲恺不来,自从唐宁过世後,沈仲恺就从医院辞职了。沈仲恺简单问了一下关田的情况,就挂了电话,在他拦住的士前,他还在想要拿著药箱去。本能地这样想著,然後在黄色的士远远驶来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许久没有那玩意了,不由笑了一笑,上了车。
沈仲恺是个爱笑的人,和关田不同,关田也爱笑,是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乖巧,而沈仲恺则多是自言自语般的笑,有时在等车的时候,有时在厕所,他都会突然轻声笑出来,这样莫名其妙的笑因那个叫唐宁的人逐渐增多,又因他而逐渐少去。
许澈扔了电话,坐在床边,手放在关田额头,依旧烫,他不会照顾人,关田宠出来的结果。关田却突然打了个颤抖,好像在睡梦中从什麽地方掉了下去一样。许澈吓了一跳,忙把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紧抱著。
其实他不知道,关田一直就有这样的习惯,睡不安稳。总是梦见自己在行走,然後就突然摔落下去。
如果我没有去找他的话,是不是生病了也不会让我知道?许澈突然想起关田刚才哭著的样子。如果两个人都在对伪装的话,那还有什麽意思?许澈突然觉得累,早晨他跑了将近八千多米的路程,他倒在床上,手摸著关田贴在他腰间的脸,想一直这样下去,两个人不用面对彼此,却能在一起,静止的在一起。
沈仲恺来的是时候手里提了一个袋子,他和许澈一见面,就是相视一笑,笑得很假。两个人都发现了,便拿著关田岔开了话题。
“关田呢?”
“在卧室里。”许澈带沈仲恺进来。
沈仲恺见到关田,还是和以前一样,又瘦又小,睡觉的样子让人看起来一点都不踏实。
许澈站在他身後,靠在门口,样子有些累。
“换季的天气总是这样的。”沈仲恺从袋子里拿出温度计,许澈这才注意到沈仲恺提了一袋子药品。
“但愿我把各种可能都考虑了。那样你不用再多跑一趟给他买药了。”沈仲恺漫不经心地说著。
“其实……你蛮可以不来的。”许澈突然说道。许澈这话说得心虚,打电话给沈仲恺的人是他,几乎是出於本能地反映。
“嘿,那人不错吧。是个医生,以後有病不用挂号,告诉我一声就行。”说这话的人对他来说太难遗忘了,以至於这句话永远记在心里,竟成了依赖。
“……你不是也没换手机号吗?”沈仲恺低头看了看关田,“其实这孩子找过我一次……你们吵架那次。”
许澈突然笑了一下,神情像极了沈仲恺。
“过来……帮我扶他一把,我给他量温度。”
许澈忙走上前,扳起关田的肩膀,方便沈仲恺把温度计放进关田腋下。关田的衣领折了起来,许澈一眼就望见了他肩膀上的那块疤。
“这孩子怎麽还是那麽瘦。”
老实说许澈不喜欢听沈仲恺叫关田“这孩子”,其实沈仲恺也不大,才三十岁出头的年纪,却总是喜欢和他们拉开距离。
四个人一起出去的时候,看包的那个人总是沈仲恺。
“你们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们。”那口气像父亲一样。
“真没劲。”唐宁把球传给许澈的时候说道。
许澈慢慢让关田趟下去,和沈仲恺一时无话。沈仲恺仔细地看了看关田的脸,上一次见面是一年前,那时候他就这麽瘦了,或者在沈仲恺的记忆里关田从来没有胖过,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那天下了阵雨,沈仲恺没有出门,门铃响起的时候他也觉得奇怪,已经很久没有人找过他了,尽管他离开医院後并没有搬家。关田站在门口,看见沈仲恺来开门,神情就突然兴奋起来。
“我只是路过想上来看一看。”关田小心翼翼地说道。
沈仲恺拍了拍他脑袋请他进来,好像两个人从来没有生疏过一样。
“那天……”许澈看著沈仲恺看著关田突然问道。
“什麽?”
“没有什麽……想喝点什麽吗?”许澈有些局促,在沈仲恺面前他端不起架子。他只是记不得自己和关田什麽时候吵过架,而关田去找沈仲恺又为什麽不跟他讲?他怕自己在意这些事情显得小气,尽管他真的很在意。
沈仲恺拿出关田身上的温度计,看了看,笑道:“还好,烧得不厉害。”
许澈刚要问多少度的时候,门铃声响了起来,许澈这才想起小琪要来给自己送早点了。
他忙大步走出去,顺手关了卧室的门,沈仲恺看著门慢慢地壑上,被许澈在外边轻轻锁上,突然就想起那天关田对他讲的话。
“我不知道该站在哪里。什麽时候出场,什麽退场,没有人给我报幕,所以我不知道。”
沈仲恺很清楚这样的感觉,不是因为他比关田成熟比关田活得久一点,而是他切肤地体会过这种感受。对那个拼命想爱的人,离得太近怕他厌烦,离得太远又怕他遗忘。他是摇尾乞怜地爱著唐宁,正如这孩子的现在吗?沈仲恺觉得自己最近的笑容多了,多是几年来看透了自己的生活而自嘲的笑吧,正如那天他陪唐宁在医院等结果的时候,唐宁的头靠在他肩膀上,直到这一刻他完完全全地依赖沈仲恺,两个人的心从来没有那麽亲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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