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骨----菊一文
  发于:2009年0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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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会让你死的。'它是这么说的呢。"
"怎么会......是你投的毒吗,小凡......?"
"不是,"少年坚定的摇了摇头,"可是有投毒嫌疑的只有我们两个人。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呢。
子弹......只有一颗,你来决定谁活下去吧,了断自己,还是杀了我。"
这次他将目光投向了我,里面只有淡淡的歉意,"我终究还是不能彻底遂了hana的意,抱歉。"
"不是死,就是成为杀人者活下去吗?"我站起来走到蜷缩着的少年身边拾起手枪。意外的,比想象中的还要沉重。冰冷的枪口戳在少年的额头,似乎会很疼的样子一样,少年皱着眉紧紧的闭上了眼眸。
温暖的唇代替手枪轻吻在了刚刚被戳到的太阳穴上。
少年惊讶的抬起头来的时候,我在和手枪搏斗想勉强塞进衣兜里,无奈尺寸有差,最后还是别在了腰上。
"代为保管了。"我笑着隔着衣服拍了拍枪。
"不是我投的毒,也不是你。既然这样就走一步算一步吧,不要轻易的说死阿你不是一副很害怕的样子么?"
"才、才不是......"少年第一次显现出和符合自己年龄的表情,面红耳赤的反驳的样子只会让人联想到别扭的在怀里挣扎的小野猫,"我、我已经有了死的觉悟了......那、那个......"
"下次试试穿和服吧,"我颇有余裕的指了指被丢在地上的hana的‘礼物',"应该很适合你的,呐。"
这次他彻底沉默了,只有清秀的面庞在微微发红。然后像下了某种决心一样,点了点头。
紧接着,空气似乎像改变了流动一样,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外面传来了粗暴的开锁的声音。就像宣告死刑一般,门被狠狠的推了开来,重重的砸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过家家的游戏也该结束了,"男人看着房间里的两个人,肆无忌惮的嘲笑道,"投毒者和变态就该去死才对!"西装下赤裸着的胸口,盘据着和名字相同的龙。
"小凡--!!!"紧跟着追来的沙耶绝望的哭声似乎宣告了结果,少年的脸庞一下子暗淡了下来。
"那混蛋居然抢了钥匙!!!"
"少废话快追上去!"
楼下的脚步和咆哮声杂乱无章的逼近了过来,也许这是可以获得生机的预兆吧?而自己现在能做的,唯有一边如此祈祷着,一边用身体护住少年来阻挡粗暴的拳脚相加。
"小凡!!!"出乎意料,最先跑上来的是沙耶。大概因为边跑边哭的缘故,厚厚涂抹的眼影,细心描上的黑色的眼线,和其他各种叫不上名的妆将黑黑的脸糊得乱七八糟。最注重打扮的女孩子完全顾不上自己现在狼狈的模样,奋力怒骂着想拉开男人。
"龙,你混蛋!!!......才不是小凡、小凡没有做任何事!!!是那家伙想嫁祸给他的!"语句内容混乱不堪,满溢出来的恐慌之情似乎让眼泪也流得更凶了。"我不能失去小凡,不能!!!......小凡,快说啊!!你没有做晚饭!这都是骗人的!"
"你们都该去死!!!变态!!投毒者!!!想杀死我是不可能的!!"男人通红的眼睛不遮掩饰的透着杀意,连揍下来的力道也变得更加凶狠起来。承受着拳打脚踢的肋骨像要断了一样的隐隐作痛。而唯一能制止的沙耶似乎也陷入自我混乱的状态中,完全无暇顾及。
谁来......
"你才该去死呢!"
模糊的视线中,黑色的影子像狂暴的狮子一样闯了进来,完全无意控制力道的一拳让男人踉跄后退了几步,随即被床绊倒,向后一头栽到了刚赶到门口的hana面前。
"龙......你做得是不是太过分了点儿。"hana姿势极其暧昧的俯到男人耳边笑着说道,声音却像结了冰一样几乎让人产生了被冻伤的错觉。
刚刚还像疯子一样的男人立刻变得老实起来,只是偶尔低垂着的头隐约能传来几句嘀咕,大概是‘去死吧、变态......'之类的,也没有人有余力再去干涉这个。
"还好吧?"及时把危机源揍了出去的九十九夜将我从地上扶了起来。我顺手摸了摸腰,还好,肋骨还没有断的样子。
"一会儿回房间让hana帮你检查一下吧。"九十九夜用充斥着我难以理解的感情的眼眸默默的注视了我半响,最后挪开了视线勉强说道。
经历了刚刚歇斯底里的冲突,现场的气氛莫名难堪了起来。
"沙耶。"少年出声唤着还在哭着的沙耶的名字。对方立刻手忙脚乱的跑了过去,也顾不得擦眼泪,左一句‘有没有受伤',右一句‘有没有受伤'的确认着。
"是我做的。"
"说什么呢,笨蛋......不要乱认罪。"
"是我做的晚饭。但是沙耶,我没有下毒。"
"恩......我知道,我知道......"连长长的假睫毛都顺着泪水流了下来,粘在脸上。可是却没有人嘲笑近似告白一样的少女,"我一定会保护你的,小凡。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相信你,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Hana似乎无奈的笑了笑,轻而易举的就拎着龙的后领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没办法了,既然发生了这种骚乱就解除隔离禁闭吧。
还有,龙先生,醒酒了之后是否可以向我们大家解释下,在酒都被偷了的厨房里,你是在哪找到酒的?"
回到房间的时候仔细的锁上门,然后拴上繁琐的门链,一环紧紧扣着一环。爱抚般的滑过,干脆而好听的响动,像缠绕在脚上的枷锁。
大概是因为浪费的时间太长,身后传来一个同样好听而没有紧张感的声音,他笑着问,"那么,你想和我说什么?"
回过头去就能看见hana侧躺在床上,笑眯眯的看着我。
在结束了漫长的隔离禁闭之后我甚至连怨恨都来不及怨恨下这个男人,只能伸手去抓住唯一的机会。
"有重要的事想要拜托我,是什么?"
"......不要让小凡死。我不想死,但是也不要让小凡死......"
"什么?"
虽然恳求的声音很小,但是对方肯定听见了,因为他的表情像吃了只苍蝇般,原本愉快的微笑一扫而空,出人意料紧皱着的修长的眉间隐藏的是深深的厌恶。
"我以为会说什么......任何内容都比这个来得愉快。抱歉,就当刚刚的对话并不存在吧。"
hana用低低的声音强压怒火一样的这样说道,为了挽留住他我不禁慌乱的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衣角,"等等......"意识到对方的目光集中在自己的身上的时候才发现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出来,"作为交换、作为交换,我什么事都愿意做......"
自己都觉得说出的这样的台词实在太烂了,明明就什么都做不到,却把作为交换给对方的什么也丢给他去决定,就好像小学生一样摊出自己仅有的一堆破烂,然后自暴自弃的说随便你挑好了。
"呜......对、对不起。"注意到这点我讪讪的松开了手。
hana似乎觉得这样惊慌失措的自我心理挣扎很有意思似的,并没有急着离开。最后他的声音从我低着的头上落了下来,"作为交换是吗......那么就不是拜托而是交易了,影子君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然而就像怕我后悔一样,他并没有留下让我回答的机会,紧接着用听起来似乎很愉快的声音说道,"那么和我做吧。"
"什、什、什么......?"这次换我耳朵有问题,连说出来的自己的话都无法利落的连成完整的句子重新传回大脑中枢神经。
他没有再重复,像暴风雨一样的吻混着淡淡的烟味强行侵略到我的嘴里。
‘你是HOMO吗?'这种问题根本来不及问出口,仅仅是舌头的纠缠,身体就开始无法抑制的颤抖了起来。如果对方是HOMO的话那么我大概也差不多是同类。虽然勉强保持着站立的姿势,手和脚软得几乎支撑不住身子。
"振作一点,这才只不过是个开始呢。"虽然很平静的这么说,对方却用更激烈的动作粗暴的把我拽到了床上,原本就混沉的脑袋撞到了木制的床头,尖锐的疼痛了起来。
"呐......你还保持着清醒吗?"让人无法反抗的隐藏着恶意的温柔随着温热的舌头轻巧的舔舐着耳廓,最后缩了回来用嘴巴含住了耳垂,热度从被含住的地方涌了上来,席卷了全身。
呻吟声几乎从微微张开的嘴中溢了出来,又被强行吞咽了下去。Hana似乎察觉到了这点,他轻轻的笑了出来,笑声中带着的寒意几乎让我全身泛起的热度都冻结了下来。
"你注意到了吗?果然还是注意到了吧,每个角落都有摄像机的事情。因为我们在这里是被观测的动物呢,连处理情欲也会被记录下来一遍遍观察吧。"
hana是知道的,他明明知道还故意选择这么做,--并且以此为乐。我在几乎恐惧的羞耻中独自惶惶的沉溺着,而如同人工呼吸一般第二次的吻夺走了我赖以生存的空气。
"好孩子,吃下去。"
这次他拿出了一片白色的药粒,即使身体里的另一个自己在保持着最后一块理智的残片拼命警告着,本能却选择了服从。仿佛被塞壬的声音诱惑了般,甚至连试图反抗都没有的就乖乖吞了下去。即使双手没有被绑,却不允许乱动。对方像引以为乐一样将杯子中的水慢慢灌入我的嘴中,微微仰着头的姿势很容易就被呛到了。多余的凉水被咳了出来,混着唾液缓缓流向脖颈。
效果几分钟之后就迫不及待的显示出来了。
无论是hana饶有兴趣的目光,还是隐藏在某处摄像机后面的未知视线,混合在空气里变得尖锐起来,似乎要刺穿单薄的皮肤看清楚下面的血与肉。明明什么都没有被做,身体内部的某处却凝结着燃烧的热度,连细微的动作都过多的刺激着神经,让人难以忍受。
"嘴唇被咬出血来了呢,好可怜。还有多久你会叫出来呢?你可爱的声音真让我迫不及待那......"
即使想要反驳,也说不出话来。唯一的动作只能紧紧的咬住嘴唇,只要微微留出缝隙一定会再也无法克制的呻吟出声。无论是胸口的硬实的挺立着的果实,还是在草从中半兴奋状态的花芯,都渴望着被人抚摸。男人却恶意的绕过它们,含住了脚趾,一点点的用舌头去卷住它,轻轻的用牙齿去啃咬,甚至故意发出濡湿而淫糜的声音。Hana的唾液随着嘴里的动作流了出来,在脚背上留下色情的水痕。
脊背像有流窜的电流在游走一般泛起甜美的麻痹,前面因为快感而颤抖着滴下了蜜液。一切都像走了调的交响乐一样疯狂的达到了高潮的顶点。
"呜......恩......!!"血的味道随着最初的声音渗进了苦涩的嘴中。
"哎呀?这是怎么了影子君?"像是故意挑起我的羞耻心一样,hana用手蘸着溅出来的半透明体液,缓慢的涂抹在我的唇上。药效似乎还没退下去,随着浓浓情欲的味道微弱的快感从唇和手指的接触点一点一点的蔓延扩散,像藤蔓一样紧紧束缚住全身,于是我就成了hana手掌中的木偶,随着他的动作而疯狂起舞。被延长了的快乐让最后的理智残片也不复存在,麻痹了的痛苦也变成了快感一样的存在。
被这样玩弄着的我摆出了动物交尾一般的姿势趴在床上,只有腰被高高抬起。对方的手指像探索一样埋在身体里,异物感明明应该让人感到不快,却意外的让身体凭着本能反应了起来。再次不受控制溢出的体液随着融化了的润滑剂滴滴答答的滴在床单上,让人怀疑身体的机能是不是坏掉了一样。
牙齿像要嵌入唇里了一样,连血的味道也变得习惯了起来。然而越是抑制越是对刺激做出更大的反应,随后从唇的缝隙处发出了叫喊。对于这种讽刺的对比似乎分裂出了另一个自我般,不受控制的笑出了声,让一切变得更加诡异了起来。
"含住它。"hana的略有些低沉的声音发出了新的命令。我已经没有更多的余地去思考,只有顺从的含住从自己的身体中抽出的手指。
"把嘴唇都咬坏了,如果想叫的话就咬住我的手指吧。"
他的分身仅仅只是擦过腿间,腰就开始愉悦的扭动着企求了起来。连难堪的时间都没有,沉重的冲击就攻城略地的涌了进来。
"啊......"
"唔......"
两个人呻吟的声音重叠了起来,新的血的味道刺激着舌头和味觉。腥红色的鲜血顺着hana的手指流淌了下来,覆盖在受伤了的唇上,就像身体所契合着一样连血都融在了一起,成为了比谁都接近的存在。
他因为剧烈的疼痛而粗重的呼吸声就在我的耳边,但是却没有停止身体的动作。也许是因为药的缘故,身体像被卷入了汹涌的波涛中般摇动着,像要抓住什么一样,牙齿狠狠的咬在hana的手指上,留下一次又一次血的刻印。
"恩......不行......我要去了......啊......"
"再等一下......"
他像要缓解我紧张的情绪般轻轻的吻了下耳垂,然后抽出手指。在我困惑的向后回头看他的时候,男人吻住了我,然后几乎是同时的,什么东西在身体中燃烧了起来。我想叫出声来宣泄,可似乎连声音都融化在了唇舌的纠缠之中,只能感觉到蜷缩的身子在微微的痉挛,迎来绝顶的快乐。
"影子君,如果想救小凡,就要选择杀了龙。你是杀人凶手。"最后他这样说道。
他。
他只是偷了几瓶酒而已。反正也是公共分配的,拿几瓶又有什么关系。那时候他是这样想的,可是却为自己惹了大麻烦。
在遍地狼籍的厨房,不只是酒丢失了而已,还有被践踏在地及掺了可疑的白色粉末的食物。漫长的七天里仅仅度过了第一天而已,饥肠辘辘的六个人却只能靠勉强收集到的两人份的粮食活下去,注定不能平和的度过剩下的日子直到离开别馆。这个事实让他更加颓废了起来,自暴自弃的喝了更多的酒。
在肚子里发酵的酒精让原本混乱的卷成一团乱麻的头脑变得轻飘飘不受控制了起来。
原本就是投毒的人的错。即使不是他们做的,处死两个有嫌疑的人又有什么不好,还能节省点粮食。这样的想法膨胀了起来,让他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愉悦了起来。
什么生命比得上自己的生命珍贵?什么生命比得上280亿值钱?
‘如果是我的话,就一定会活到最后。'他这样坚信着。可是用过度自信筑起的虚假的墙转瞬就被人轻易推倒了,连曾经存在的痕迹也没有留下。
龙,你的酒又是从哪里来的?
他从慌乱中清醒了过来,死了也没什么关系的人又多了一个,可那个人就是自己。被偷了的酒,丢失了一人份的粮食,下的毒--所有的罪名理所当然的连成了一条线,即使全部被冠在自己头上也不足为奇。
这样一点点的向前追溯记忆的话,hana那深沉得难以捉摸的双眼也许从更早之前就盯上他了吧?
从hana在楼梯上无力的滚落下来的那刻。所有人为了活命都争先恐后的把手伸进嗓子里强迫自己把吃过的东西呕吐出来,他也不例外。像被梦魇缠住了般,陆续表现出中毒症状的同伴无力的躺在自己的秽物旁呻吟着挣扎,他也不例外。可似乎总有一双眼眸在死死的盯着他,即使对方痛楚得几乎失去意识也没有停止,仿佛如摄像机般想把他所有可疑的动作都收录在脑海里。只有那个人大概也是知道的,他只喝了酒并没有吃晚饭。
之所以表现得和大家一样只不过不想被怀疑而已,可是如果被察觉是伪装的话就变得更可疑了。他冒着冷汗,没命一样的将手往喉咙的深处探,喝的酒似乎也成了催化剂,迫使他将胃里所有的东西都吐了个精光,生怕被识破而紧绷着的神经在头脑深处剧烈烧灼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歇斯底里的彻底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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