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相逢----seventh1009
  发于:2009年0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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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笑道:“与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气。展某别无他求,只要唐掌门将我二人平安送出即可。”唐季风点头应允。于是三人出门来,唐季风命人到马厩牵来展昭的追风和白玉堂的踏雪(话说这两匹马的名字都像一对),自己也要了一匹,只说是有急事要与两位客人出堡一趟。他一发话谁还敢再问,马上依言牵马。展昭却不急于上马,把踏雪和唐季风的马交给白玉堂牵着,自己牵着追风,与唐季风看似挽臂而行,实则以手掌贴与他后心处,只要他敢妄动,就将他立毙于掌下。
唐季风见白玉堂如此听展昭的话,让他牵马他就牵马,让他先走他就先走,不由的再次心头火气。想起自己多日来对白玉堂的宠溺迁就,换来的却多是冷言恶语,只今日里对自己少露欢颜,还是为了算计自己。凭什么这展昭几日间就可以得白玉堂的欢心?想来终究是自己贪心不足之过。又想到两人离开后,展昭不知可以怎样逍遥快活,自己分明是替他人嫁衣裳,不知展昭肚内如何嘲笑与他。他也是成名日久,没经过什么挫折的一个人,又是辛桂之性,老而弥辣。一时间越想越气,到得唐家堡大门附近时,心里已是打定了主意。
展昭让白玉堂牵马先走,生怕他在后面瞧着唐季风一个不顺眼再生出什么事端。自己则在后面押着唐季风,不时偷眼观察着他的动静。展昭见唐季风先是看着白玉堂的背影表情复杂,忽喜忽悲,继而瞟了一眼自己,怒色顿现。眼看着接近堡门,展昭见唐季风脸上忽现决然的神色,似乎做了什么决定,心思电转,突然灵机一动,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本贴住唐季风背心的手微微一动,手中便多了一只袖箭。展昭假装揽住唐季风后腰,实际上将袖箭抵在他胯下,在唐季风耳边轻笑道:“唐掌门,你若一时想不开,存了与我二人同归于尽的心,想要在堡门处命人来捉我们的话,展某劝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展某念及几日款待之情,许你不仁,不许展某不义,因此必不会害你性命。但唐掌门若想成为唐门第一位阉人掌门,展某愿意效劳。”唐季风死得起却受不起那份辱,心中气极,怎奈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暗恨自己色迷心窍,引来这么个大麻烦。
到了堡门处,有门丁前来盘查,一见是掌门陪同两位客人要出堡,虽疑惑这么晚了他们出去做什么,但又哪有没眼色的敢细问?于是三人顺利的出了门。展昭也不放开唐季风,而是让他与自己同骑一骑。唐门中人多知道这位掌门的嗜好,也不觉奇怪。三人策马狂奔,直到天亮,才离了重庆府,堪堪出了唐门的势力范围。展昭勒住马,对白玉堂道:“就到这吧。”白玉堂应声停下,刚要把马交给唐季风,却被展昭拦住。展昭冲唐季风笑道:“连日来多谢唐掌门盛情款待。劳烦您将我二人送到此处就可以了,接下来的路展某识得,唐掌门就请回吧。”见唐季风要去牵马,展昭做恍然大悟状道:“不好意思唐掌门,展某二人出来的匆忙,没带多少盘缠,这匹马就送与展某二人,到前面市集上也好换些银两——噢对了,唐掌门送佛送到西,反正此地离唐家堡不远,莫如唐掌门干脆连身上值钱的东西都赠予展某吧。”说这话时脸上却连一点不好意思的迹象也不曾见。旁边的白玉堂已忍不住笑出声来。
唐季风明知道展昭这样做是为了拖延自己回唐家堡的时间,却也无法,只得让展昭把身上值钱的东西搜了个净。等他二人策马离去,唐季风已是连骂人的力气也没有了。他受展昭那一掌其实甚重,可当着展白二人的面,他强自支撑着,死也不肯露出痛苦神态来惹他们耻笑。如今一口气松下来,已有些支撑不住,一口血喷将出来,连忙盘膝坐下调息半晌,方才勉强上路。等走到有唐门弟子活动的地界,已过了大半天光景。再由人用马车送回唐家堡,已是半夜了。他只说是送走展白二人后遭到了高手伏击,便不再多言,旁人也不敢多问。唐季风经此一番折腾,又伤又气,大病了一场。俗话说的好:“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一病竟绵延了三个多月方见好转,而那时展昭早带着白玉堂回到无忧宫了。
(汗||||不知不觉又写了这么多,总算让这两只逃出了魔爪。不过貌似小f笔下的大猫越来越先厉害,小白却真有点小白了!人家可是纯鼠迷的说。不过考虑到两只的年龄,再考虑到小白刚受了那么大惊吓,亲们就无视这个问题吧。另:别跟我说小白不会害怕,个人认为以他那样的年纪、那样的骄傲,米有理由没吓着)
然而白玉堂却不知道展昭当时下了多大的狠手。一则那时他正紧闭着双眼,二则唐季风硬撑着一路掩饰得很好。至于展昭,他只想着白玉堂定不愿再想起那夜的事来,所以连一个字也没再提过。谁知这却害苦了白玉堂。白玉堂只想着唐季风回转唐门后难保寻个理由派人再来捉他们,到时若落入他的手中------想起那夜在那地下密室里看到的一切,想起唐季风对自己所做的事和那些淫猥的话语,他就觉得不寒而栗。白玉堂不怕痛,不怕死,可那夜的事着实让他害怕了。他本可以对展昭倾诉一番,但一想到自己那天满面泪痕扑到展昭怀里的窘态,他就觉得糗大了。象自己心里怕的紧这样的事,他又怎么说的出口?只得郁结在心里,又要强作欢颜,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只两天下来已是身心俱疲。
展昭开始时并没发现白玉堂的异状,他那时正为另一件事而头痛。他们逃离唐家堡后,展昭提议带白玉堂回无忧宫,白玉堂同意了。当晚,两人投宿在一家叫作王家老店的大客栈里。展昭心中有底,又想着连着两天两夜两人都没怎么休息,于是吩咐掌柜的备了一桌好菜,再准备两桶洗澡水,两间相邻的上房。可掌柜的回来说只剩下一间房了。两人都累极了,也懒得再找别家,两个大男人睡一间也没什么(小f与众狼:真滴咩?)。展昭在征求了白玉堂的意见后,就让掌柜的在房中加了一张床了事。饭菜白玉堂勉强咽下几口,展昭只道他累极了,也没多问。二人回到房中,洗澡水已备好了,两人美美的洗了个澡便上床歇息了(众狼:就这么歇啦?豆腐捏?小f:你们当这两只是无敌铁金刚啊!两天两夜没睡且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猫眼可能都快睁不开了)。
展昭心里有底,睡得很踏实,但武人的警觉还是让他一听到屋中的那声异响就立刻醒来,迷迷糊糊中想着——难道唐季风还有力气有胆量这么快追上来寻仇不成?一想到这连忙朝白玉堂床上看去,却见塌上哪还有人?这一惊非同小可,刚要跳起来去找,却听见两人床中间的地上传来了声音。低头一看,白玉堂躺在地上,怀里抱着被,哼哼着却没完全醒来,只拳了拳身子,就又睡过去了。展昭这才知道那声响是这只睡态忒差的小老鼠掉在地上的声音,不禁好笑,下了床将他抱起往他的床上送。这时月色正好,透过薄沙糊就的窗子透了进来,一丝丝光影淡淡的打在白玉堂脸上,更显得他的皮肤如白玉般光洁。展昭低下头来,竟看呆了。他细细的看着怀中人那浓浓的眉,那扇型的长睫,那红润的唇,鼻中嗅到一缕似有若无的体香,熏染欲醉。如同受到蛊惑般,展昭向那一抹樱红吻去,只觉得唇触到的地方,柔软清凉,让他欲罢不能。正在意乱情迷之际,忽听白玉堂轻哼了一声。展昭这才清醒过来,忙将他放在床上。正想着该怎么向他解释,却见白玉堂翻了个身继续睡了。展昭这才放下心来,回到自己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展昭在为自己刚才的行为而感到害怕。自己是怎么了?竟亲吻了白玉堂。这种做法和唐季风有什么区别?白玉堂对自己如此信任,自己怎么可以对他起了非分之想?自己是一时贪图玉堂的美貌,还是真的喜欢上他了?如果被白玉堂知道了自己的想法,他会不会也像恨唐季风一样恨自己?展昭在这边思绪烦乱,却不知那边的白玉堂没睡着。实际上白玉堂在展昭抱起他时就已经醒了,只是觉得自己睡着觉竟会掉到床下,而今又被展昭抱在怀里,觉得不好意思所以才继续装睡。当他感觉到展昭抱起他却并没立刻放下时,心中已感觉到了异样。展昭那一吻更让他吓了一跳。未免尴尬,他假作要醒哼了一声,果然展昭马上放下了他,他又装着沉沉睡去。听着展昭回到床上,白玉堂亦已心潮起伏。
回想起唐季风说展昭也对自己有意的话,念及这些日来他对自己的照料、迁就和宠溺,白玉堂也开始怀疑——难道展昭真如唐季风所言对自己早起了歪念?可自己为何却对他恨不起来呢?依自己往日的性情,刚才展昭轻薄自己时,就应该一掌将他拍飞。可自己非但没下去手,反而顾及他脸面,装睡给他台阶下!而且唐季风亲自己时,自己羞愤欲死,又狠不得杀了他。可刚才展昭那一吻,自己非但不反感,心中竟还有些期待!天哪!自己一定是被唐季风那个老混蛋给吓傻啦!
第二天一早,两人各怀心事,都早早的起了床,却都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结过账后,展昭见白玉堂的衣服已有些脏了,就去成衣店为二人各买了两身换洗用的。中午二人在一个小镇上草草打了间,展昭又灌满了两个水袋路上用,而后又继续上路。展昭满腹心事,只顾顺着路往前走;白玉堂则认为展昭认识路,干脆连想也未想,只是跟着走,结果当两人发现日已偏西而身处密林时才知道错过了宿头。展昭原以为白玉堂定会埋怨自己,可见白玉堂却低头不语,于是也不再说什么,赶紧为过夜做准备。
展昭先把两匹马栓好,让它们自己吃草。而后他先折了些树枝紧挨着生起两堆火,然后又打了两只野兔,用树叶包了,再糊上泥,像烧叫花鸡那样埋起来,把一堆火移过去烘烤。而后又尽量找了些枯死的藤,先把另一堆火向远挪开来,再将那些藤蔓铺在刚才那烧火的地方,将自己的一件衣服铺上去,又用衣服包做了个枕头放在上面,一张简单的床就做成了。待兔子烤好后,两人一人一只吃了起来。虽然没盐没调料,但那兔肉烤的外焦里嫩,味道还不错,展昭将一整只都吃了进去。白玉堂却只吃了一条兔腿就不动了。展昭只当他是挑剔惯了,吃不了这个,想着明日到了市集一定要让白玉堂吃点好的。然后展昭便让白玉堂在那装床上睡下,自己则枕了一个马鞍,在他身边就地躺下。那两堆火在两人身边不远处烧着,临睡前展昭又往里面加了不少带松油的松枝,估计够烧一夜的。
睡到半夜,展昭又被一种声音惊醒,睁眼一看,这次却是白玉堂在呓语。展昭忙探身看去,只见白玉堂缩作一团,表情痛苦,口中叫着“滚------滚开-----别过来-----大哥救命------展昭------展昭你在哪啊------快叫他走开啊------”心知白玉堂怕是梦到了那一夜的可怕情形。伸出手来想要推醒他,触手处虽隔着重衣,仍能感觉到他的高出平常很多的体温。展昭忙将手覆上他额头,只觉得一片滚烫——白玉堂竟在发烧!
展昭这下可急了。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要医没医要药没药,可也不能任他烧到天亮啊!展昭略一思忖,掏出帕子来,刚想把袋中的水倒出些,又想到水已不多,万一白玉堂烧得口干,定会要水喝。于是放下水袋,到四周去收集露水。幸好此时正值初夏,夜间还有些冷,夜露颇多,不一刻便打湿了帕子。展昭急忙将湿帕子敷在白玉堂额上。又想了想,一咬牙,将白玉堂和自己的上衣尽数退去,将白玉堂楼在怀里又将两人所有衣物都裹在两人身上,躺了下来。
展昭拥着半裸的白玉堂,嗅着他淡淡的体香,感觉着他光润的皮肤在一起一伏的呼吸间摩擦着自己的前胸,手抚着他滚烫的后背,不禁再次心潮起伏。他也曾有过心仪的女子,也曾有过动情的一刻。现在,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确爱上了怀中这个骄傲任性的少年。为他的洒脱不羁,为他的率性而为;爱他的一喜一怒,爱他的一颦一笑。舍不得他伤,舍不得他痛;只想要他好,只想要他笑。展昭以为自己又要度过一个不眠之夜了。但接连几天的疲倦击败了他,他揽着白玉堂,在确定了自己的感情后,安然的睡去。
第五回完
后记:大猫吃了两回豆腐渣,也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感情;小白第二天早晨发现两人那个样子会怎么样捏?小s酝酿ing
白玉堂是在啾啾鸟鸣声中醒来的。一睁眼,便瞧见一张放大的俊脸出现在自己面前,紧接着发现自己被那张脸的主人紧紧抱在怀里,而且两人还是——半裸着?!白玉堂第一个反应就是——昨天这混蛋轻薄五爷,五爷看在你救过我的份上没跟你计较。今天竟然得寸进尺了!想到这,猛的推开展昭 ,一巴掌搧了过去,把个正在熟睡的展昭一下子打的跳了起来,直喊:“怎么了?有追兵偷袭吗?” 白玉堂这才发现从自己额上掉落的帕子和重重裹在二人身上的衣物。又回想起昨夜里自己浑身发冷,头痛欲裂,现在却通体舒适,心里已明白是错怪展昭了。但依他的脾气岂肯认错?只好窘在那里不发一言。
展昭也完全清醒了过来,见白玉堂低着头不吭声,还以为他仍在恼恨自己,忙慌乱的解释道:“那个,玉堂,昨夜里你发烧了,我是为了帮你发汗,所以才——那个,你别误会,我真没把你怎么样,那个不信你自己检查一下看看------”白玉堂不听他解释还好,一听他这么说,火到又上来了,咬牙骂道:“放屁,五爷怎知你把五爷怎样了会是怎样?你把没把五爷怎样五爷怎知道?”展昭听了先是一愣,紧接着明白过来,不禁扑哧一笑。气的白玉堂跳了起来,指着他鼻子怒道:“你你你,你敢说你没对五爷起什么歪心思?!要不然两个大男人为了治病、取暖抱在一起正常得很(小f:?),你解释个什么劲儿!”展昭心道既然你认为正常得很,那你干嘛还打我?可这话又不敢说出口。毕竟自己对着小老鼠真个起了歪心思,理不直气不壮。
白玉堂只当展昭被自己骂傻了,心道:适可而止吧,好歹他是为帮自己。于是对还愣在那里的展昭道:“还看什么看?看了半天还没看够?快收拾东西上路啦!”谁知展昭非但没动,反而冒出了一句:“没看够,这辈子怕都看不够。”说完了自己亦是一愣,再看白玉堂已气得挥拳打来,边打边恨声道:“展昭,你莫要以为你救过五爷的命就可以任意轻薄五爷。今天五爷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否则昨天是亲,今天是抱,明天还不知道会怎样哩。”展昭正忙着一边招架一边解释,听闻白玉堂这样说,忙用左臂一下子架住白玉堂击来的右掌,又用右手一带白玉堂左腕,将他双手固定在自己手中,盯着他眼睛问道:“原来昨夜玉堂醒着?那玉堂为何不吭声?”白玉堂俊脸,结结巴巴的道:“五爷------五爷那是------那时想着你救五爷一命,给你留点面子------你可别想歪了啊!”说完转身挣脱展昭便假装忙着去收拾衣物。谁知刚转过身去,就被展昭一下子拉了回去。
展昭紧抓住白玉堂双肩,眼睛盯着白玉堂的双眼道:“玉堂,看着展某。”白玉堂先是躲闪了一下,紧接着也不肯示弱,昂首盯着展昭道:“看着就看着,谁怕谁呀!”脸却已不争气的红了起来。展昭问:“玉堂,你实话告诉展某,你只是因为展某救过你,昨夜才没与展某为难的吗?”白玉堂道:“当---当然是了,不---不然你以为---还会为什么?”说的似乎理直气壮,但那几欲烧起来的面颊和结结巴巴的口气暴露了他的心虚。展昭见他又想挣脱,忙抓得更紧道:“玉堂,你且听展某说完,不要打断。听完了玉堂要骂要打,甚至是要展某的命,展某都依得。”白玉堂看着展昭望向自己的那充满浓郁爱意的眼神,似乎已猜到他要说些什么,想挣脱,又很期待,一时间愣在了那里。
只听展昭道:“玉堂,展某确实对玉堂动了歪心思。展某发现自己已经喜欢上玉堂了。但展某对天发誓,展某的心决不像唐季风那样龌龊!展某天天看到只想玉堂好,玉堂开心就心满意足了。话说完了,玉堂若有气,就尽管冲着展某撒吧。”说完放开了手,静静的站在那里等待白玉堂处置。白玉堂喏喏了几句,一跺脚道:“五爷才没功夫听你说这些有的没的。饿死啦饿死啦,你若不想饿死五爷,就快收拾东西上路啦!”展昭一看白玉堂并没有大怒,也没吵着离开自己,心知他对自己也有意,只是一时拐不过弯来,不禁大喜,心道:有门!看来只要多下点功夫,一定可以得到玉堂欢心。于是乐滋滋的去收拾了东西,继续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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