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相逢----seventh1009
  发于:2009年0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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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面对着白金堂,不知说什么是好,被哥哥一催才想起上前行礼。而后又见过了白夫人与那老术师。众人回到厅中落了座,展辉这才讲起了白氏夫妇的来意。展昭听到白玉堂是受自己精气影响忘记了一些事儿而不是另有所恋时,不禁狂喜,又见丁月欣笑嘻嘻的望着自己,脸一红,忙摄住心神听下去。等展辉讲完了,展昭想了想,起身离座来到白金堂面前,翻身跪倒道:“当初的一切都是展昭的不是,但展昭对玉堂的心天日可见。求白大哥成全。”白金堂还未答话,丁月欣已是笑倒了。白金堂笑道:“你们之间的事我做哥哥的管不了,以前的事孰对孰错我也没必要再深究,更何况这么一来你到是无形中救了我二弟一命。现在最迫切要解决的是怎样防止他再次昏迷。”展昭道:“只要能让玉堂安好,展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正说着,一旁一直没搭话的老术师突然大叫道:“咦?奇怪!命虫怎么不动了?”众人忙凑过去看,却见老术师手中乌木盒里的那碧色虫子已一动不动,触手上去,僵直冷硬,显是死了。又过了约莫一刻钟,那虫子慢慢化为齑粉,随风飘散。展昭惊问:“这是怎么了?是玉堂出事了么?”老术师道:“莫慌。命虫的使命已了才会化为齑粉。若是因主人死亡才死去的命虫是会化作血水的。如此看来,二少爷应是不会有事了,却不知是为什么。为保险起见,我们还是速回苗疆,待老朽去寻寻几位不出世的术师,好好讨教一下再说吧。”白氏夫妇一听,立刻便要辞行。展氏夫妇也不好挽留,只得送他们离开。临走时,丁月欣将展昭叫到一旁笑道:“展兄弟,我家小叔脾气犟得很,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你岂不闻百炼钢也能化作绕指柔的道理?慢慢磨吧。好自为之!”说罢也不理听得莫名其妙的展昭,转身随丈夫去了。
这厢三人回了宫中,展昭忙向兄嫂道歉,苏亚文又抱出了笑颜给展昭看。展昭没想到自己竟已为人父,又想到玉玲珑虽拆散他和白玉堂,可也有无奈之处。现在人已死了,倒也为她难过一番。又思及白玉堂浑浑噩噩全然不知与自己的过往,再想到自己回来的原因,不禁一片茫然。
入夜,展辉见展昭买没休息,便过来看他。展辉笑问:“二弟,白夫人临走时对你说了什么啊?”展昭把话对他学说了一遍。展辉见弟弟满脸困惑,笑道:“你那只小耗子确实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强脾气呢。这一点到和你大嫂年轻时颇为相似。”展昭从未听这位生性严肃的长兄说起他与大嫂年轻时的事,不禁来了兴趣。展辉见状继续道:“想当初你大嫂初出江湖便以一手易容术成名,江湖子弟喜欢她的人可真是不少。大哥我因着与她长兄交情不错,近水楼台先得月,颇得你大嫂青睐。唉,可好景不长,我因为一件事得罪了她,而且气得她不轻,过后我怎么找她赔情她也不听,甚至连面都不愿见,连她大哥说请都没用。后来我心一横。你不是不见我吗?我就专与你对着干,你猜怎么着?”说着,转向一旁的展昭问道。
展昭正听得有趣,忙问:“怎么着您到是快说呀!”展辉笑道:“她最后绷不住气来找我了,我趁机又赔不是又甜言蜜语,到底把她哄到手做了你嫂子!”见展昭在一旁笑,展辉又道:“对付犟脾气有时候要软硬兼施的,火候掌握好了,自然就磨到手了。忘了以前的事也不怕,从头再来,让他再喜欢上你一次嘛!”展昭这才明白兄长的来意,不禁脸一红,低头半晌不语。展辉见了刚要起身离去,却被展昭拦住道:“大哥,玉堂的事虽令小弟心焦,但也不致颓唐若此。小弟是有另一事萦绕于心,不得开解。”便将在五槐镇遇到的事及那书生劝自己的话和自己心中的矛盾说了一遍,然后道:“小弟真不知应何去何从,还望大哥指教。”展辉听完哈哈大笑道:“二弟,你是真被那只小白鼠给搞晕了头了是怎么着?以前你不是这样瞻前顾后的呀!事是要靠人来做的,不做怎么知道这件事可不可为?大丈夫想做便做,错了就改嘛。你若觉得你那书生朋友和那县官儿的话有理,就去做官试试看。受得了就做下去,耐不得便退出来,管那么多做什么?有这时间还不如去想想怎么哄好你的小白鼠呢!”说罢,大笑而去。
展昭经他一番话如醍醐灌顶,方知是自己过迂了。只要是为民造福祉,无愧于侠义之心,为官为侠不都一样吗?何苦抱定了一头不放?好像入了官场便再行不得侠义之事似的。心结一解,顿觉豁然开朗。想自己半世英明,竟被一个庸官的一番胡言乱语蒙的晕头转向,不禁哭笑不得,暗道自己怕是真被那小白鼠的事给弄晕了头了。于是下定决心在家陪兄嫂过完年后,先到陷空岛去找白玉堂,再进京去见见那脸黑心热的书生。他叫什么来着?包拯。也不知他恢复官职没有。
展昭想的倒是不错,可谁知大年过后,他竟一病不起。原来一年多来他心中郁结难开,一味的寻事做,也不太顾及身体;又经白玉堂拒不相认一事和五槐镇的冤案连番打击,身心俱疲。回到家后,却是喜讯连连。先是得知白玉堂并未移情,再解开了心头的困惑,心情大好后年节期间自是与兄长开怀痛饮。结果年一过他便缠绵病榻,不得起身。展昭本想着自己素日身体强壮,一点小病无甚大碍,几日便好了。殊不知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久不病之人一旦病倒更难好起来。他越是心急,病就越不易好,竟反反复复了两个多月才见痊愈。展昭再等不得,急急奔了松江府,还没渡江上岛,便听岛上的渔民说五位岛主都出去了,不在家。展昭只得悻悻的往京城而去。
谁知离京城还很远,一路上却陆陆续续的遇到了很多逃难的难民。展昭细问之下得知,原来他们都是陈州府的百姓。陈州春汛时遭了灾,朝廷本派了官员来赈济。可谁知派来的安乐侯庞昱仗着父亲庞集和姐姐庞贵妃的势力,非但不放赈,反而捉了青壮劳力为他修花园造亭台,抢了年轻妇女,貌美的供他淫乐,貌陋的供他驱使。灾民们实在没了活路,只得逃离家园。展昭听了气的七窍生烟,于是决定先不去京城访包拯了,而是转道去陈州看看。他见灾民们可怜,把自己随身带的银子一路散于灾民,到陈州时也快散尽了,于是决定先探探安乐侯府。就算先不能杀他,也要闹一闹他、弄点银子。结果他这一探才得知,包拯已封了龙图阁学士,掌开封府尹,正奉皇命一路来陈州查赈。
庞昱怕自己的事情败露,正与人商量怎样除掉包拯。展昭在窗外听了个十足,也不急着弄银子了,决定尾随庞昱派出的杀手项福,先再救包拯一次再做道理。同样是在几十年后的那个午后,同样是躺在躺椅上晒太阳,同样在看着身旁的白玉堂沉沉的睡颜,展昭同样在感慨自己的第二个英明的决定——这一去,才让他有了机会与那他爱入骨髓的人儿有了第二次相遇、相知、相恋的机会。
第二十回完
第二日一大早,展昭便候在了侯府外。不一刻,果然见那项福出了府骑马而去。展昭便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午时来到安平镇,项福下马,上了一座酒楼,显然是要打尖。展昭抬头一看,那酒楼叫做潘家楼,于是也下马跟了进去,拣了副面朝楼梯口的座头,准备要上一壶酒,几个小菜,填填肚子。小二刚招呼完了项福,正要到展昭这边来,忽听楼梯声响,两个伴当模样的人走了上来。其中一个对掌柜的道:“我说陈掌柜,我家五爷马上就到,你先预备一下。”那掌柜的一听喜笑颜开,道一声:“好咧,白管家您放心吧!”便喊小二快做准备,自己忙不迭的跑到后厨去了。那小二忙到一张临窗的桌前,将桌椅都重新擦抹一遍,另一个伙计从后面送来了椅垫、一套青瓷碗碟和一副镶银的牙筷。小二又去泡了一壶茶来。正忙活着,掌柜的已喊小二去端菜了。不一刻,冷荤热素十盘子八碗的便摆了一桌。
展昭见了倒不觉怎样,可那厢项福一见自己这先来的菜还没上,那边人还没到菜已摆的差不多了,不禁怒从心起,“啪”的一拍桌子唤过小二道:“你们是怎么做生意的?怎么爷先来的菜还没上,他那边到先上上啦?”小二忙赔笑解释道:“要来的这位白五爷是我们掌柜的救命恩人,因此不同些。爷您先稍候,菜------”话还没说完,项福扬起一掌便给了小二一个巴掌,打得小二一个趔趄,血顿时顺着口角淌了下来。展昭不禁皱眉,刚要开口,就听见一个清越的、略带戏谑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哟,这位爷好掌法,一掌就能把个酒楼端菜的小二打得口吐鲜血。却不知您使的这是什么掌?是黑砂掌是红砂掌还是铁砂掌啊?”展昭方才听到小二提起“白五爷”三个字时心便已怦怦直跳了,带听得这熟悉的声音,猛地向楼梯口方向一看,见那里站着一个一身白衣,年未弱冠的少年。那玉白的俊脸,那飞扬的剑眉,那含煞的凤目,那微翘的粉唇,那似嗔还笑的表情,可不正是他日思夜想的白玉堂?
展昭又惊又喜,差点跳起来大喊一声“玉堂”。但理智提醒他——玉堂已经忘记与自己的过往了,这样唐突的过去只会惹他生厌。于是强压着心头的渴望,坐在那里仔细端详着白玉堂。又是半年未见,展昭觉得白玉堂的个子又高了不少,头发高高束起,眉眼间少了几分青涩稚气,多了几许成熟老辣。令展昭更加惊喜的是,白玉堂的发带竟是当初他挑选的那些礼物中的一条。这是否意味着玉堂对他已没有那么大的敌意了呢?
白玉堂却没心思看酒楼里的其他人,他心中暗骂着白福多事,一顿饭罢了,非要摆出个排场来做什么?那陈掌柜的也是,只不过当初他的酒楼生意好被一个泼皮盯上,自己替他摆平了罢了,居然被他奉为救命恩人,好像他白玉堂施恩图报似的!可此时他当然不会给自己管家和掌柜的难堪,于是一腔怒火全撒向了项福。他又是个古灵精怪的刁钻脾气,有脾气也不肯直接发,先戏谑一通再说。
项福再愚笨也听得出白玉堂不是在夸他,登时大怒,骂道:“哪来的兔儿爷,跑这来撒野?”展昭一听这话便知要遭,果然见白玉堂剑眉一竖,眼露杀气,一抬手照着项福左边脸上就是一巴掌。这一掌打得可比刚才项福那一掌重多了。项福只见对面一掌打来,想要招架,可不知为什么却没招架上,只觉得耳朵嗡的一声,脸上一片麻辣,却不觉疼。刚要发作,却见白玉堂又是一掌向右脸打来。项福这次学了个乖,没敢招架,而是向旁边一躲,可不知怎么着白影一闪,他又没躲开,右脸也是麻辣辣的挨了一下,只觉得口中有异物。吐出一看,竟是两颗牙齿。展昭见了不禁心中暗笑——玉堂的脾气未变,武功到是见长了不少呢!
项福这才知道遇见了高人,可他输人不输阵,嘴里还装着硬气道:“好,你打的爷好,有种的报上名来!”白玉堂一笑,冲白福道 :“告诉他!”转身向自己的位子走去。这时白玉堂才有暇闲顾四周,恰见展昭坐在酒楼一角,不禁一愣。展昭见他看见自己,暗暗警告自己千万别露出爱慕的眼神来,因此只对他点头一笑。白玉堂也是一笑,似乎要上前来搭话,却见项福突然冲了过来,翻身跪倒在白玉堂面前,大喊道:“哎呀呀!二爷,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啦!”白玉堂不知他这是演的那一出,皱眉道:“你这是做什么?”项福忙道:“二爷,小人是项福哇,七年前您家大爷曾救过小人一命哪!也难怪,您那时还小哪!”白玉堂这才想起来,忙扶起他道:“爷还寻思着看你有点儿眼熟哪,原来是项福哇。来来来,坐爷这桌。”又命小二把项福的碗筷杯盏拿过来,又赏了小二银子安抚他,然后便与项福边吃边谈起往事来,竟忘了展昭这个茬了。展昭气得牙根直痒,恨不得抓起项福扔出窗外,却也无法。
正恨恨的看着他们,展昭忽听见楼梯又响起脚步声,却是一个腆胸叠肚、乡绅模样的老头,后面还跟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前面那乡绅拣了个位子坐下,吩咐了酒菜后,对一直立在旁边的老头道:“我说孙老二,你就别跟这爷啰嗦了。今儿就两条路任你选,要么还银子,要么让你闺女跟爷走。说吧,你选哪条?”那老头忙跪下苦苦哀求:“苗爷,求您再宽限宽限吧,小老儿一定把钱还上。”那苗乡绅冷笑道:“宽限?爷都宽限你多长时间啦?得,还不上钱就让你家惠娘跟爷走吧。就凭她这小模样,准能讨侯爷喜欢。到时候你也用不着苦扒苦做的了,还能跟着一起享享福!”那老头忙求道:“不成啊,苗爷,小老儿就这一个闺女啊!您就行行好再宽限宽限吧!”说罢连连磕头,那苗乡绅就是不允。
展昭本就心里有气,看见这更是不耐,刚要说话,那边白玉堂已经走了过去,问道:“老人家,你欠了他多少钱啊?”那老头一见白玉堂这等人品,心知他不是常人,忙道:“这位爷,小老儿三年前欠下苗老爷五两银子,而今连本带利共是三十五两。”白玉堂笑道:“爷当有多少哪,原来是三十五两啊。白福!平三十五两银子来!老人家不用求他了,这钱爷替你还了。”转身又对那苗乡绅道:“借据哪?拿来!”那苗乡绅本来一心想着把那女孩弄到手,哪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无奈下只好拿出借据,接了银子悻悻的去了。这边那老头千恩万谢,白玉堂安抚几句,依然回座去了。这边老头刚要带着女儿离开,却被展昭叫住:“老丈且慢!这里有酒,来喝上一杯压压惊吧。”那老头道:“素不相识,哪好意思叨扰?”展昭笑道:“别人废去银子,我难道连一杯水酒都请不起吗?不必客气,过来坐吧!”那老头谢过坐下了。
两人边喝着酒,展昭边问道:“老丈,敢问刚才那人是谁呀?家住哪里?”老头叹道:“他叫苗秀,家住不远处的苗家集。他儿子苗恒义本在太守衙门当差,现在又攀上了安乐侯庞昱,因此他父子二人在这一带跋扈得很。每每欺负乡邻,盘剥重利,还添安乐侯搜罗有些姿色的女子供其淫乐。唉,真是作孽呀!”两人又喝了一会儿,那老头告辞去了。展昭头眼见白玉堂方才虽与项福说着话,却往这边瞄了好几眼,不禁心中暗笑。若说过去自己行事合了那耗子心意是碰巧的话,那么现在凭着对他的了解,就更容易猜到他想要的是什么了。白玉堂若肯这么便宜了那苗老头才叫怪,又不好还完银子就问人家住哪,自己这替他问了,他虽不说,也必会暗里承情。
白玉堂将刚才那老头的话暗暗记下,便继续与项福说话,随口问道:“项兄现在何方高就啊?”项福笑道:“小弟不才,蒙安乐侯青睐,现正在他府中做事。此次正是奉侯爷之命往天昌镇去办件要紧事。”白玉堂一皱眉道:“那个安乐侯?”项福道:“自是太师之子安乐侯庞昱啊!”白玉堂大怒,登时拍案而起道:“原来你竟投在他的门下!哼!白福!会账!”说罢起身拂袖而去,把个项福闪在那里发愣。展昭心下暗喜,又想项福既说要去天昌镇办事,必是准备在哪里刺杀包拯。按昨日从侯府里听到的消息算,包拯今晚到不了那里,不如自己也走一趟苗家集,也好再会会玉堂。拿定主意后会账出了酒楼,打听了路径,奔苗家集而去。
初鼓后,展昭换好夜行衣,扎束停当,飞身直奔苗秀家。潜入宅中后偷偷立在窗偷听,却听见苗家父子二人正在说话。只听苗秀道:“唉,要不是那个半路杀出的小子替孙老二还了钱,那孙惠娘我就弄到手了。就凭她那模样,侯爷准喜欢。”又一人道:“嗨,爹,您别在那后悔了。实话告诉您,孙惠娘已经被儿子趁孙老二去会您时给劫回来啦!现在咱们银子也得啦,人也到手啦,岂不是两全其美?”苗秀大喜道:“还是我儿厉害。再加上原来找到的那四个明儿一早一起送到侯府去,侯爷一高兴,准会重重赏赐!”苗恒义笑道:“爹爹你来看,这不是已有赏赐了吗?三百两哪!还是上次的赏赐!”苗氏父子在房内说得开心,早气坏了外面的展昭。正盘算着如何救那几个姑娘又不打草惊蛇,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一个人影一晃,细细打量,正是白玉堂。
白玉堂也早到了,只是他是伏在房檐上。他原只是想让苗家父子破破财,教训他们一下便罢,谁知他们竟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来,不禁怒火中烧。他却不似展昭般瞻前顾后,飞身便奔内宅方向而去。刚想着怎么抓个人问问那几个姑娘关在哪里,却听见有女人说话的声音。白玉堂忙闪身藏到树后,却见是两个丫鬟陪着一个衣着华丽俗气的老妇走了过来。只听那妇人道:“怎么,那小贱人还寻死觅活的?带我去看看!”白玉堂一听忙跟了过去,见三人进了一间屋子,也蹑足到了那屋子窗前偷听。却原来被抓住的五个女子都被关在此处,其他四人这几日早已被折磨的服了软,只有那惠娘不时哭闹寻死。那老妇却是苗秀的老婆,亲自来管教不听话的慧娘。白玉堂听她在房中先哄后吓,惠娘只是哭闹。那狠心妇人一怒之下给了惠娘几个嘴巴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把这贱人给我捆起来单押到柴房去,明儿一早就送走!”说罢转身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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