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宜诺斯艾利斯攻略----蒙莎
  发于:2009年01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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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寳荣叫道:"等等!等等!你,输了!"
木槿怒道:"我还没有掉进水里!"
何寳荣走过去,提起她的发梢,说:"开始的时候也没规定是整个人进水还是--"
木槿看看,原来是头发溼了一点点。
林贵仁跟进:"哪,是我手下留情的,现在虽然是夏天,掉进水里也很麻烦,点到爲止就可以了,我不会赶尽杀绝。"
木槿居然大方得很,扎起头发,指着林贵仁道:"这件事完成之前,你暂时安全。"
何寳荣欢呼:"噢耶!"
木槿抓住他的衣领:"林贵仁是林贵仁,你是你,你们不是没关系的麽?他还挟持过你,现在他没事了,你高兴什麽?我照样要把你卖掉--"
何寳荣呆住。他不会打架。每次惹麻烦,都是被别人暴打。
小贞突然说:"我要和叔叔玩。"
木槿打个响指,说"好",看看周围,抄起小贞的一只小水桶在河里盛了大半桶水,交到小贞手里,说:"哪,现在桶在小贞手里,你能让桶里的水倒出来就算赢,听着,是全倒出来--赢的是从轻发落。喂,对小孩子客气点!"
何寳荣何小贞面对面站着,也不动手,想都没想,就慢慢单膝跪下,盯住小贞的眼睛说:"小贞,帮叔叔把桶里的水全倒掉好不好?"
小贞说了"好",就把水全泼出去了,木槿想拦都来不及。
何寳荣站起来:"你也没有说用什麽办法啊!"
木槿大笑:"好,好,你们跟我下来。"
--就是说他们成功了。
但是木槿警告:"不要妄想逃跑。不然会死得很惨。"
林贵仁想:等我完成任务就把你这婆娘连女儿一起买到泰国去。
何寳荣想:腿长在我身上,能跑当然就跑了!
但是他们异口同声:"Yes,Madam!"
既然突然成了自己人,木槿把助手们介绍给林贵仁和何寳荣认识。
看守他们的,是两个菲律宾人,木槿叫他们"咖啡"和"番茄"。
送老头上岸那个非裔人,是在古巴加入的,木槿替他改名"罗汉"。
还有一个被电的只剩半条命,叫"葡萄"。
他们的目标,金雅娴的老公,是核物理学家李志毅。
林贵仁仔细一问,才发现原来木槿也不知道N国代表究竟在哪里、他们会在什麽时候、到什麽地方去和巴基斯坦人交易。
林贵仁作绝望状:"原来你也高明不到哪里去!"
木槿说:"我知道的,总归比你多一点点。"
林贵仁说:"那一点点有什麽用呢?"
木槿说:"他们议好的价钱是--,但是N国的海外资金绝大部分被美国冻结了,他们也不能通过国际银行转账给巴基斯坦人,那你说他们怎麽付钱呢?"
林贵仁问:"用现金?那麽他们就决不能随身带着,一定会找地方寄存。"
木槿纠正:"他们确实找了各地方寄存--不是现金或者金条,是钻石。"
何寳荣在旁边听着,插嘴:"那分量也不少。"
林贵仁问:"你知道他们把钻石放在什麽地方了?"
木槿说:"所以接下来要做的是--打草惊蛇。"
何寳荣问:"偷他们的钻石?"
木槿说:"不用偷,让他们知道钻石有危险就够了。"
N国的钻石就放在阿根廷国家银行的重要物品保险库里。
木槿作了个最大胆的决定:让何寳荣出面到保险库去。理由:木槿仅有的一套西装是她自己爲了扮男装特制的,只有何寳荣瘦削的身材能穿进去。何寳荣盘算着逃走,满口答应。
第二天何寳荣盛装上阵。他的身份已经变成"梁伟文",某个神秘人物的私人秘书--这位不存在的神秘人物将于几天后到银河上的赌船CASINO FLOTANTE上参加赌局,他专用的赌具将会先由"梁伟文"送往银行寄存。
"梁伟文"已经在去银行之前给打电话打过招呼。他"低调"地从一辆古董劳斯莱斯上下来,就看到银行经理已经站在门口恭候。
何寳荣看了两眼那个经理,觉得有些眼熟。
经理迎上来:"您想必是梁伟文先生?我是安德烈,能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请随我来。"
何寳荣听到耳机里木槿说:"跟他走,少说话。"--木槿、林贵仁各自另有任务,但是他们随时保持联系。
何寳荣跟上去,说:"好的。"
然而他发现银行安德烈看他的眼神有些狐疑。
他们跨过旋转门,何寳荣小声说:"我在什麽地方见过他。"
木槿说:"别管。"
跨进大厅,安德烈领何寳荣到保安処:"梁先生,按照规定我们要先将您要寄存的物品扫描一遍,以确定里面没有危险品。"
何寳荣把预备好的一只长约两寸的扁盒子交给安德烈。
保安拿扫描棒在何寳荣周身扫了一遍。
木槿说:"出门的时候咳嗽一声。"
何寳荣在安德烈请他移步时轻轻咳嗽了一声。
他们随即回穿过大厅,朝电梯走去。
这时木槿拉着小贞迎面走过来。
小贞抓着木槿的手用力往后拉:"我不走--我要芭比--"
木槿说:"那个芭比娃娃是银行的赠品,不卖的,我们到外面再买一个?"
小贞索性松开手,一屁股坐到地上,哇哇大哭。
木槿一个"站不稳",扑倒到何寳荣身上;左手顺势在何寳荣的口袋里放进一个小型炸弹。
何寳荣把木槿扶起来,"关切"地问:"女士,您没事吧?"
木槿道了声对不起,回去把小贞拉起来,说:"不要哭了,你挡着路了。"
小贞哭得更厉害:"芭比--芭比--"
安德烈挥手叫过来两个女职员,低声说了几句,其中一个走开去,另一个留下来安慰小贞。
安德烈倾身作了个"请"的姿势,说:"梁先生请,希望这件小意外没有让您不快。"
何寳荣说:"当然没有。每天都有各种意外发生,每个以外都有可能是惊喜。"
木槿的笑声:"干得好。我们这就出去。见机行事。"
安德烈请何寳荣上了贵宾观光电梯。放眼望去,外面就是五月广场。
安德烈说:"您在这里就能欣赏到布宜诺斯艾利斯最美的景色。"
何寳荣嘴里说着:"这实在是一个令人惊叹的城市。"心里却突然想起自己刚被黎耀辉带回去时,客客气气地夸窗外的景色很美,不禁心里一酸。才几个月,却仿佛已经过去一个世纪轮回。
电梯在无声中升上三十八楼。
安德烈带何寳荣穿过两重防盗门到了一个房间里--里面装着几个大屏幕监视器,几个职员在监视保险库里的动静。安德烈说:"梁先生,按照规定您只能把寄存的物品送到这里,我们会代您把物品送到保险库里去。您可以在屏幕上看到我们的职员运送及存放物品的全过程。"
何寳荣轻轻咳嗽两声,意思是:"我进不去。"
木槿说:"想办法。"
何寳荣说:"抱歉,但是蔽上吩咐我一定要亲自把东西锁好。"
安德烈很爲难。"但是,请谅解,我们也有我们的规定。"
何寳荣盯着屏幕,说:"您知道--以前曾发生过一些事故,蔽上不得不吩咐,除非是我能到保险库中亲自存放,否则--"他盯着安德烈,尾音拖得很长:"我必须将物品原样带回。"
安德烈去打了个电话,之后回来,说:"梁先生,我们决定破一次,请随我来。"
何寳荣听到耳机里林贵仁与木槿都呼出一口气。
安德烈打开保险库中一个小号的箱子,何寳荣把盒子放到里面。
安德烈箱口抽出来一张银色的卡片,说:"用来开保险箱的卡片只有一张,我们会交给您来保存。这样只有银行的保险系统确认加上您的卡才能打开保险箱。"
何寳荣背后出汗,忍着紧张说:"很好。"
这时林贵仁说:"想办法拖时间。"
而安德烈已经在请他出门。
拖时间!林贵仁想的倒简单。
何寳荣忍不住摸了摸口袋里的炸弹,突然心生一计。
何寳荣说:"等等,我可能有东西不见了。"
木槿会意,提醒道:"说我偷的。"
安德烈问:"出什麽事了吗?"
何寳荣浑身上下找了找,说:"我的钱包不见了......怎麽可能,我在车上的时候还在。"
安德烈有些紧张:"您确定是在进入银行以后不见的吗?"
何寳荣"仔细回忆",终于"想起来":"那个女人!撞到我身上的女人!"
安德烈摆手叫陪同的职员先出去,跟着打内线电话:"报警,有客人遗失贵重物品,嫌疑人三到五分钟前在大厅出现过,女性,三十嵗左右,身高大约在165厘米到168厘米之间,穿深蓝色连衣裙,带着一个十嵗左右的女童。请监控中心检查大厅录像确认。"
何寳荣见他回头,赶紧摆出一副气愤而忧虑的表情。
安德烈说:"我深感抱歉,我们已经报警了,相信警方很快就能把您的钱包追回来。"
木槿的声音:"做事倒是仔细得很,林贵仁再快点,我要换身衣服,再联络。"
林贵仁说:"想办法再拖两分钟。"
何寳荣一时不知道说什麽好。
安德烈安慰他:"请允许我再次表示抱歉,但也请您相信我国警方的工作效率。"
何寳荣之地说了一声"好"。
安德烈说:"那麽......请您先收好这张银卡,它将成爲您来取寄存物的凭证。"
何寳荣收起来:"谢谢。"
安德烈竟然也似在拖时间,说:"那麽,寄存的费用......"
何寳荣说:"麻烦你把帐单寄到蔽上的酒店房间。我们在电话里说过的。"--这是早就准备好的。
安德烈说:"好。"
林贵仁说:"再拖一会儿。"
何寳荣手心冒汗,不知道应该说什麽。
安德烈也盯着他,两人僵在那里。
安德烈说:"那麽......"
何寳荣打断他:"等等,我一直在想......我们是不是在什麽地方见过?"
安德烈愣了几秒,说:"我想没有。"
何寳荣说:"抱歉,我只是觉得在什麽地方见过你,但就是想不起来。"
安德烈说:"如果我们真的见过,那也是我的荣幸。"
何寳荣说:"也许是我记错了。"
林贵仁说:"很好,倒计时:十、九、八、七、......"
安德烈说:"那麽,请。"
瞬时灯灭。这间房没有窗户,瞬间陷在黑暗之中,何寳荣应景惊呼:"怎麽啦?怎麽啦?"
安德烈大声叫:"请别担心!很快就有备用电源......"
何寳荣掏出便携型夜视眼镜戴上,看准一个角落,大声叫:"是抢劫吗?爲什麽会停电?"籍着说话声的掩盖,弯下腰把炸弹从地面滚过去。他也来不及"欣赏"安德烈在陷黑暗中惊慌绝望的表情,立刻站回原来的地方,摘下眼镜,脸上挤出惊慌的表情,轻轻咳嗽了一声。
库房里的备用电源很快啓动。安德烈带何寳荣下楼,连声道歉:"真抱歉让您经历了这麽多不快的事情,非常抱歉......"
何寳荣不得不与他客套:"没关系,我不是刚刚说过吗?每天都会有意外发生。"心里开始盘算要怎麽脱身--从木槿那里。
下到一楼,安德烈选了另一条通道送何寳荣出去。何寳荣正想着从这里是不是可以溜走,突然安德烈说:"我们见过,在跑马场--你买的马赢了,你好开心,我一直记得你,我--我--终于知道你的名字了,没想到你会对我有印象--大楼里有监视器,我不能与客人私谈--"
这回轮到何寳荣愣住。跑马场。他终于想起来,在他从兑奖処匆匆跑回来找黎耀辉的途中,在一个楼梯转口,有个年轻人的目光一直在追随他。
就是他。
安德烈接着说:"能留下你的电话吗?我是指你私人的电话。"
这时木槿说:"快走,通道外面有人接应。"
--虽然是在催促何寳荣,但也是警告他不要想找人帮忙逃跑。
何寳荣说:"对不起,我、我该走了。"
通道尽头的门突然被推开,林贵仁进来:"文,怎麽这麽久?"
安德烈盯着林贵仁,仿佛在说:不要坏我的好事。
他随即掏出一个小卡片塞到何寳荣手里,说:"上面有我的私人电话。"
何寳荣只得收下。正要出门, 安德烈又大声加了一句:"这就是中国人说的‘缘分',我们会再见的!"
林贵仁开车带何寳荣离开。木槿说:"转一圈,十分鈡后引爆。"
他们把车泊在一个路口,又换了一辆车,转回国家银行附近,监视着正门。
林贵仁打趣:"倘若黎耀辉真是我这副尊容,还是刚刚那个经理英俊些。"
何寳荣望向他:"就是你这副尊容。"说着故意坐近了一些,"你确定你没有别的兄弟正好是我的男友?"
林贵仁不耐烦:"没有!"
何寳荣说:"反正我很想见那家伙,不如先看看你--"
林贵仁给他看得浑身出汗。
木槿训话:"认真做事!"
何寳荣又靠近了一些:"他们再怎麽快,也不会在炸弹还没爆炸的时候就出现在这里。"
林贵仁手里已经拿着几张木槿给的照片,这次出来参加行动的N国特工的照片。他把看过的扔给何寳荣,顺手把他推远些,说:"快认人。"
何寳荣接过来,漫不经心地看。
这次N国派出来的特工一共五人。看到一个满脸麻子的,何寳荣忍不住笑出来:"你说他的代号会叫什麽?"
林贵仁说:"我猜是‘菠萝'。"
何寳荣说:"他叫‘榴莲'也不错。"
木槿纠正:"都错了。他叫‘冬瓜'。"
木槿于是介绍那几个特工。N国的特工代号均与植物有关,剩下的四个,分别叫"毛竹"、"狗尾草"、"仙人掌"和"菱角"。
何寳荣听得颇爲困惑,因爲叫"菱角"的,长着一张比鱼丸还圆的脸;叫"毛竹"的,身材却似足番薯。林贵仁的解释是:N国人说惯了假话,到偶尔能照实说话的时候就改不掉了。"
木槿在那边听了冷笑,却不反对。
何寳荣不忘拍马屁:"还是老板你的代号最贴切,将来小贞会不会叫‘玫瑰'或者‘百合'?要不然就在酷一点,叫‘午夜兰花'怎麽样?"
木槿安静了一阵,才说:"她一生都会叫小贞。我这次一救出老公就退休。"
何寳荣凑近林贵仁的耳朵说:"喂,不吉利啊,电影里这麽说的多半没有好结果。"
林贵仁擡起手来要打他,还没落下去,就听见"嘣"地一声,炸弹爆炸了。
炸弹的威力不小,他们在街上就能看到三十八楼及上下几层楼的玻璃全震碎了,跟着有浓烟从楼里冒出来。警铃大作,保安迅速往外疏散人群,街上的人们则惊慌失措地到处逃避掉下来的玻璃,几分鈡后警车、消防车、救护车全开到大楼下,广场上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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