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衡的故事----mmandtim
  发于:2009年01月12日

关灯
护眼

天彻底黑下去,街灯一盏盏亮起来,我站著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猛然听到後面那个声音呼唤:“小衡!”
哗,我心头象被子弹打中,恍惚间觉得应该是幻觉,然而急急回头就远远看见郑泽从车里出来。他手上还握著手机,侧头跟对方低低说两句挂掉後大步向我这边走,大衣衣襟被风扬起,而他头发散在面前,让我一时间看不清他脸上表情。
“你原来在这里”,男人在我面前停步,闭眼深呼吸一下:“大家都在找你”。
“找我干什麽”,我眯眼看他,头发被剪得太短,眼前失去额发的遮掩,有点不习惯直接面对光线。
“没什麽”,他也打量我,半晌吐出口气,微笑:“彬麒到处找你,打电话给你大哥,说你失踪了”。
“呃”,我揉一下脸,那孩子还真是有办法……想必是李道文的主意吧,van de Oost家是雄踞欧洲的大地主,作为女婿这点手段对他而言是小菜一碟哈。
其实周彬麒也不必我去照顾,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小文哥哥,何必再跟我这个叶屋替身搅七搞三,弄那些狗血的八点档剧情。
“小衡,你还好吧”,郑泽似乎有点冷,吸一下鼻子吐出白气,端详我一下又笑:“突然剪这个发型,我差点认不出你来”。

28

“嗯,你穿这件衣服很好看”,我还在心底不住筹划到底该怎麽对他展开追求,忍不住愣愣地就答非所问。郑泽穿的Dolce & Gabanna外套跟我身上这件是同一个系列,我们这麽并肩走出去,不知道会不会被路人当成D&G专卖店的店员?
“啊,呵”,男人见了我神情,忍不住笑,一掌搭在我肩膀:“下面怪冷的,到我那里坐一下吧”。
“……我肚子饿,请我去老金家吃饭吧”,我凝视他眼睛:“我是说,只有你跟我”。
男人愣一下,笑著转身:“Markus今天要拜访些人物,不会回来晚饭。”。
呃,心思立刻就被看破,我想我在郑泽面前,真的是个透明人。
急匆匆跟在他背後低头往老金那家餐馆走,两人脚步踏破积雪发出“吱吱”的声音。我对这种节奏极度熟悉,听著就有点眼眶发热,过去十年一直跟他这麽走得太多,其实有些默契已经变得跟心跳一样自然。
老金的店子一如既往的满,好在我们是熟客。被称为“德版大长今”的老金太太笑嘻嘻把我们引到坐惯了的位子:“今天怎麽来了,以前郑泽生日你们不都是不出门的吗?”。
“呃……今年破例”,我揉著脸尴尬地笑,点燃一支烟:“今天下雪了,我要喝老金私藏的人参酒哈”。
大长今笑嘻嘻转身离去,郑泽侧头看我一眼,也抽出支烟:“你瘦了很多,公司的活我不该一下子都交给你”。
“呃,那个本来就是我该做的吧”,我想我现在的表情一定诚恳老实到极点:“嗯,烦劳你为我做了十年生意人,其实应该我跟你道歉”。
“……也不必,我每年也拿了分红与股利”。
“其实图书馆你也不必为我操心,被关在德国有什麽意思,你不是一向都想周游世界”,我揉一下脸,郑泽在自己网站上说得很清楚了,最希望每个大洲都住上两年,以各地古代文化为背景写一部书。过去都是我把他羁绊在这边……我连坐飞机都不耐烦跟人挤,没资格再把他留在杜塞尔多夫。
“……图书馆总归算片产业,何况出版社心甘情愿给我,为什麽不要?”,他伸个懒腰,转身跟服务生接过餐牌:“最近老金回了趟汉城,不知道待会有什麽好吃的哈”。
我搓一下鼻子假装研究餐牌,呃,过去那麽多年几乎天天来这家餐厅,他家有些什麽菜我闭著眼睛都能默写出来。但这时候,呃,实在尴尬上面加自卑,无颜抬头……啧,郑泽资助我那家图书馆,果然不是余情未了哈。
两人异口同声体贴地为对方点了鸡汤加烤鱼,随即对视一眼,摇头笑笑:“我最近重新开始吃辣了”。
老金太太端著人参酒过来,见我们唱双簧一样地点菜,笑得花枝乱颤:“讨厌啦你们,我家的鸡汤不好吃吗?”,转身潇洒地摆摆手:“给上大份鸡汤,今天郑泽生日,算我们请的啦”。
笑著谢过热情的老板娘,我跟郑泽都有点沈默,半晌又一同开口:“这个酒不错”。
呃,面面相觑一下到底还是憋不住笑,摇头的时候眼睛都在发热,我们在一起时间太久,彼此说话语调都已经混在一起,这个时候这样交谈,真是让人百感交集。
“我其实还是喜欢吃辣”,菜上来我快手快脚将五花肉排在铜盘上开大烤炉的火焰:“倒是你什麽时候发现辣味的美丽了?”。
“……我其实一直无辣不欢”,郑泽低头笑,抿一口酒:“快到三十岁才戒掉”。
“呃……”,我有点心如鹿撞,他现在开始吃辣,是因为还没有跟Markus上床吗?郑泽在跟我……暗示什麽?
“除了跟你以外,我没有做过BOTTOM”,郑泽果然知道我心思,仰脖将酒喝干,话说得非常直白而清楚。
呃,郑泽碰到我之前日子过得相当风流那我是知道的。不过,嗯,看来,他跟那个大个子德国人……到底还是上床了,而且还是在上面。
情不自禁有点酸溜溜。呃,明明是我提出分手,现在还不折不扣的打算第三者插足郑泽跟他新男友,为啥还要吃醋?啧,魏青衡,你越来越娘了。
“可以吃了”,郑泽将烤好的肉拣进我盘子。他用筷子一向握得非常靠上,看过去就像拿笔一样,姿势高雅好看。
“嗯……”,我想一下,咬咬牙,叫住大长今:“给我换不辣的沾料吧……呃,嗯,还有,鸡汤别忘了……”,转眼看一下郑泽表情,我脸红到脖根:“还有,把我的辣味烤肉换成烤鱼”。
“……”,郑泽不语,低头再喝一杯人参酒,随即长长呼出口气:“其实比起威士忌,我还是比较喜欢老金的人参酒”,见我张口结舌的样子就微笑著解释:“Markus在英国投资了一些酒厂,当中某些产品还是非常不错的”。
“嗯,你们在一起多久了?”,我低头喝酒,突然觉得这东西参味太浓,含在嘴里简直有点想吐的感觉。
“……还好吧,不能就算在一起了”,郑泽顿一下筷子:“你怎麽突然对Markus感兴趣?”。
啧,是你三句不离那个德国佬好不好?我有点不忿,但是也不敢说什麽,大力把鸡汤喝得“唧唧”响。
“很烫吧”,郑泽还是笑,点起支烟。
“还好”,我觉得有点坐立不安,以郑泽对我的了解,现在少爷主动选了不辣的菜……嗯……这个,其实已经暗示得够明显了吧,为什麽他还按兵不动?
“……怎麽?”,男人见我一口鸡汤含在嘴里尴尬地不咽也不吐,微笑揉我头发:“烫就吐出来啊”。
一瞬间我觉得仿佛回到很多年前,我被我爹发送到德国,要吃没吃要喝没喝的呆了三天,郑泽关了他自己公司赶过来,把面无人色的我带到老金这家店子。当时我们非常慷慨激昂地喝了很多酒。老金的店子才开张,为了招揽顾客每桌送了鸡汤。我们两人头对著头喝汤,不由自主地当众接吻,那种感觉……啧,这见鬼的鸡汤,烫得老子热泪盈眶了哈。
“郑泽”,我吞下汤转头在他手腕蹭一下找话题:“你一直都不喜欢熏衣草哈?”。
“对……不过也用了这麽多年了”,他任由我这麽蹭著,似乎有点痒,微微吸一下鼻子。
呃,猛然就记起来,某年夏天在法国南部,我非常娘地迷上薰衣草的味道,但是又对这种精油多少有些过敏……而郑泽似乎从那之後就用了多年的薰衣草,用得那麽习惯成自然,甚至直到昨天,我都误认为喜欢那种紫色香花的人其实是他。
这麽想著就眼睛发热,清清喉咙,认真问:“我们在一起有十年了吧?”。
“不到”,他愣一下把手从我耳侧收回去,端起酒杯端详,侧头幽幽道:“如果说认识,那是有十年……但是在一起,我是说,从你接受我开始,还差一点时间”。
“呃,我接受你……”
“嗯,是你的十九岁生日那天,你有点中暑,还吃坏肚子。当时在卢旺达那个鸟不生蛋的鬼地方,我开车出去四小时才找到医院。”,郑泽微微眯眼,把酒含在嘴里半天:“後来你醒过来,我就跟你说……”。
“我爱你”。
我打断他,也举起酒杯,垂眼看著杯上那红蓝八卦花纹,被烧烤的热气蒸得有点头晕:“你说我爱你”。
郑泽愣住,随即回过神,低笑道:“对,我跟你说了那句话。”,他揉一下脸给自己再续上一杯:“之後我们就在一起了”。
“嗯,所以到现在,我们在一起……”,呃,我一向文科好过理科,这时候喝了酒有点脑筋转不过来:“三千六百五十减去……嗯,多少天?”。
“……小衡,你喝多了”,郑泽侧头皱眉,将烤鱼捡出刺摆到我面前:“先吃些东西吧。”。
他一直这麽体贴,九年零三百多天,没有一刻不为我操心。但是我并不是因为他对我好才喜欢他,我喜欢他就是因为他是他,许多年前我是真心实意地想要跟他过一辈子。
可是面前这个男人,他跟我十年前认识的那个,也已经变得完全不同,那时郑泽还没有少白头得这麽厉害,笑的时候会露出牙齿,喝起酒来也不会先皱眉端详酒杯。
到底是我们变了,还是什麽别的变了呢?
“在想什麽”,他一手伸到我唇边,把沾料抹掉:“你知道彬麒的事情了”。
我愣一下,唇边还有他手指温热干燥的触感,不知为何那种感觉就传到小腹去,呃,老金的人参酒,果然非常壮阳哈……忙揉一下脸打点精神,微笑著分散注意力:“嗯,我知道彬麒的事情了”。
“……你确定你知道我在说什麽?”。
“……”,脸上有点发烧,我每次用下半身思考的时候都会随口重复别人问的问题,果然郑泽明白我在想什麽:“嗯,咳,呃,不过就是被他当成叶屋的替身呗,你说这剧情是不是够狗血?其实我根本无所谓我只是觉得比较好笑都过去了这些根本不算什麽”。
“你不难受吗?”,郑泽扬眉微笑。
“……昨天看到你跟Markus洗鸳鸯浴我才难受”。
“……”,他居然脸红,点了烟又不抽,只是低头喝酒不语,一根手指在筷子上磨梭,似乎满肚子的话没法说出口的样子。
“嗯,郑泽”,我老下脸皮,谄媚地借著酒意靠过去:“其实,我爹死的时候,跟我说过,要好好对你的”。
“……魏老也跟我说过,要我好好照顾你”,他闻言坐直,虽然还是满面红晕,却不再看我,径直给自己斟一杯酒,垂下眼帘:“我答应他的时候,没有想过会变成现在这样”。
呃,嗯,这话说得的确够份量,我讪讪坐直:“我不会再跟周彬麒在一起”。
“那是你的事,不是吗?”,郑泽停了筷子,挑著眼角看我。
嗯,他果然不肯原谅我。
但是不原谅就说明我在他心里还有地位,大家都说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漠不关心嘛,嘿哈嘿哈。
我暗地给自己打气,默默地吃了饭,抢著结帐,又一步迈到郑泽椅後,非常狗腿地给他张开外套,拉直袖子:“外面冷,先穿好衣服再出去”。
男人并不道谢,其实从刚才起他基本都没开口,低著头任由我服侍,穿好外套又顺著我给他戴上围巾。两人靠得非常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真的春心荡漾还是喝多了人参酒,这麽贴上去的时候,突然就浑身发软,拼了命地希望郑泽能精虫上脑,伸手抱我一下。
可惜没有,他只是微微扬起一边眉毛低头问我:“有什麽不对吗?”。
“呃,没有,没有……”,我讪笑,在他胸前拍两下:“你这围巾也很好看……我改天也去买一条……呃,其实我已经买了哈,哈哈哈哈”。
“嗯,颜色不太一样,猛一看的确不像同一款”,他善解人意地为我解围,转身推门:“走吧,我送你”。
外面空气湿润而寒冷,就像过去每一个郑泽的生日一样。出了巷子沿著皇後大道一前一後地往街尽头走,人行道上积雪被铲开,有工人穿了荧光背心在路中央撒盐,免得明晨道上结冰。
我抬头呼出白气,看著前面男人的背影,不知为什麽喉咙就满当当地。他肩膀那麽宽……多少次做爱,我都紧紧扳住他胳膊,把脸贴近他後颈……郑泽里面敏感的地方比较靠前,得从後面进入,上半身尽量贴紧他後背,才能刺激得到。如果不断按摩里面某个地方,他就会带著哭腔呻吟著叫我名字,射精的时候总是不停地说“我爱你”。
十年时间原来真的只是一眨眼,一切都好像发生在昨天,然而又好象什麽都不曾发生过。一定是有什麽出了错,搞得现在我们之间那种距离居然已经这麽大。
渐渐又有零星的雪花飘散下来,我忍不住吸一下鼻子放慢脚步:“郑泽……”。
“啊”,他停下来等我赶过去并肩在他身旁:“怎麽了?”,路灯暗黄的光线衬得他脸上线条格外柔和:“是冷吗?”。
“嗯,还好……啊,呃”,我急急改口:“的确是冷”。
随即我的手就被他握住,十指交缠地插进他自己外套口袋:“你总是手脚冰凉”,男人侧头笑一下迈步:“你哥说是你话太多,把肚子里的热气都给吹出去了”。
“呃,其实我大哥自己话也不少哈”,我心里砰砰乱跳,呃,郑泽的手实在是热,他,呃,嗯,当然,我们过去这麽手握著手走过的路接起来说不定能绕德国一周也有余……但这个时候突如其来主动这麽做,是回心转意呢还是被老金的人参酒催化了?
呃,在暗示我什麽呢……嗯,我不在意做BOTTOM的啦,不过皮夹子里面的套套不是他的size……呃,其实不用套子,我也无所谓哈。
胡思乱想著随郑泽走一段,他还是跟以前一样,专门挑没人踩过的新雪去趟,弄得两人裤腿都湿了半条。到了路口他颇具绅士风度地笑:“你是要回彬麒那里吧,我就送你到这里好了”。
“不,不不,我当然不去他那里!”,我闻言一愣,随即几乎有点气极败坏:“我为什麽要去他哪里?!”。
“……那去我那边吧”,他顿一下,握著我的手微微紧一下:“你穿得太少,我拿点衣服给你”。
“啊,嗯,好,谢谢,呃……”,我有点语无伦次,男人态度变得太快,我彻底看不透:“你家不是有客人麽?”。
郑泽握著我的那只手收得更紧:“对,我家有人”,他在路灯下低头看我,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脸上的线条高雅隐忍得不像真人。
我忍不住靠过去,把额头抵在他颈窝:“回国王大道吧”,他闻言愣住,我拼命闭紧眼睛不让那些液体弄湿他脖颈:“我们一起回去吧……郑泽,”,心里感触太多,说出去口气悲怆到自己都不敢相信:“我们,一起回去吧”。
“好”,男人微微侧头,温柔地含住我嘴唇。
========================================
“郑泽里面敏感的地方比较靠前,得从後面进入,上半身尽量贴紧他後背,才能刺激得到。”==》说明魏少爷粉短小的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嗯,我是网络短暂复活的毛……因为没啥机会写h所以有点意识错乱……
嗯……
飞走……

29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有些愣住,他呼吸急促,身上有烟草混著松脂的味道,这一切都非常不熟悉。然而嘴角感到他舌尖柔软的触感,舔弄著引诱我张嘴……他总是先舔吮我嘴唇以及四周,等我自己受不了了去含他舌头……这切切实实,是只有郑泽才有的接吻方法。
当舌尖碰到舌尖我几乎听到“啪啪”的电火花相击声,一切都那麽熟极而流又极度陌生。抱著我热烈亲吻的人是认识十年以及同床共枕的男人;但是呼吸混在呼吸里,心跳乱得仿佛要昏厥过去的这种感觉,以前从来没有过。
良久郑泽松开我嘴唇,额头抵在我的上面,声音有点嘶哑:“小衡”。
“嗯”,我靠得离他更近点,双臂环住他腰,他身子那麽温热。
“小衡……”,他低沈地笑,食指曲起来用第二个指节轻柔而熟练地隔著裤子在我裆前碰触某些这个时候绝对不能碰的地方:“已经这样了吗?”。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