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爱同人]奢侈品----mmandtim
  发于:2009年0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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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有磕药”,他握住我的手腕,月光下眼睛清澈,黑白分明:“我是真的很苦恼啦。”
“呃……好啦我相信你啦,那麽你做了什麽奇怪的梦?”
“不记得,只知道有时很伤心,有时很幸福,有时很寂寞。每次梦的最後,我都看到LA的景色。”,他抓抓脑袋,将头发揉得稀乱,眼睛直愣愣地看著月亮,梦游一般道:“我似乎在很久以前出过车祸,在那之前,我有过一个非常爱的人,非常爱。”
我心头一跳:“那个人,是你在LA认识的吗?”
林竞甩甩头:“你问我,我问谁?我只知道过去几年里,都一直很爱他。”,甩甩头他对著啤酒罐皱皱鼻子,“想也想不起来,啧,今朝有酒今朝喝哈……小洛,你为了什麽睡不著?”
“不知道,可能最近太累了吧”。
“呃……LEE的床上功夫是不错啦,不过你为了享受,我前天生病住院都不去看,过分了啊,柯洛。”他怪叫到一半被我捂住嘴巴:“呃,好啦,我知道大家都在睡觉啦……你实在睡不著,我有安眠药哈”。
被林竞以“重色轻友”的名号逼著吞了药片,我苦笑著回房。
其实我跟李莫延,已经是桥归桥路归路,再也不是之前那种纠缠不清的肉体关系。
但是就算如此,我还是不愿跟林竞澄清。
想著林竞那个“在很久以前一直很爱的人”,不知不觉有些心烦意乱,翻了几个身,药物混著啤酒涌上来,人终於慢慢失去知觉。
似乎只是一合眼,人便被手机铃声吵醒,谢炎在那边气极败坏地压著声音:“柯洛,怎麽一个晚上都不接电话?”
“呵……呃……之前坐飞机来著,後来睡著了”,药物作用下的睡眠总是浅的,又似乎一直在恶梦里打转,猛地醒来整个人都脱力,口干舌燥。
“小念的检验报告出来了,结果很不好”,谢炎缓缓地说,像是用尽全身力气。
“什麽?”,我一个激灵坐起来,寒毛全部竖起。
“慢性粒细胞白血病”。
握著电话我一个箭步跨出房间,“我马上来。”。
客厅仍是黑的,抬眼看表不过是凌晨4点。
站在屋子中央象浑身浸入无边无际浓稠阴冷的黑暗,心跳得不能自抑,手机攥在手里被汗湿得滑溜溜地。
“柯洛”。
我茫然回头,陆风披了外套靠在卧室门口:“出什麽事了”。
“舒念,舒念”口干舌燥地完全无法组织语言:“他是白血病。”
“呵……”陆风沈吟,黑暗中他高大挺拔地站著,不知怎地我便平静下来,心里只觉得天大的事情,他也能拿出主意来。
“我们去别墅,我安排直升机送你去。”。他轻轻关上卧室门,揽著我肩膀大步往外走,“白血病可以治好的,你不要慌。”
凌晨的T城仍是寒气沁人的,直升机在别墅後花园的机场扇起大风,螺旋桨的噪声中陆风将大衣脱下来搭在我肩膀上,拍拍我的背送我上飞机。
戴上耳机我在噪声中疾声大喊著跟他道谢。陆风笑著扬眉,示意驾驶员可以升空,跟我做了个“有需要打电话给我”的手势。
我裹紧外套,陆风那样高大,他的外套我穿起来,却也不显得小。
隐约记得前些日子童善曾说陆风与我是“虎父无犬子”。
将额头贴在机舱玻璃上,心里突然不合时宜地闪过个决无可能的念头:“如果出身能选择,我倒希望自己是陆风的儿子。”。
我一定是紧张出毛病来了。
赶到舒念家已经是清晨,小加穿著整齐地开了门,舒念追在後面唤他要他将手套戴上,抬头见我站在门口,稍微一愣便展开笑容:“小洛!怎麽这麽早来S城?”。
见谢炎在舒念背後远远跟我打个手势,我笑笑揉揉脸:“啊,没坐过直升机夜航,试试过过瘾。”。
小加闻言扭在我身上大叫:“哇,直升机,小洛哥哥,带我去啊!”
舒念只是笑,嘱咐我进屋休息,拉著小加送他上学。
远远听著父子两人说笑著远去,客厅里气氛沈郁下来,谢炎倒在沙发上,一只手搭在眼睛上。他一向是气势逼人的贵公子做派,现在突然倒下来,象魂魄都被抽走一样。
舒念的病情并不乐观,一旦转为急性白血病就会有生命危险。唯一的有效治疗方法是尽快进行骨髓移植。谢炎已经著人搜索额S市周边骨髓库,而到现在为止没有配型吻合的。
“好在小念现在还不知道情况……”,谢炎挥挥手,“我会让他暂时在家休息,同时发动谢氏全体员工查血液配型。”。
他抬头看著我:“你这些日子,要陪著小念。”,他顿一顿,长出一口气:“拜托你。”
“不用你拜托我也会这麽做,这些日子我会住在这里,直到找到骨髓配型”,我盯著他眼睛缓缓说,“拜托你。”。
舒念回来听见谢炎“你不必再去上班”的决定後有些惊讶,良久脸色苍白踱到我身边坐下,笑笑:“也好,保姆说最近希然也不怎麽闹夜了,可以把他接回来。”。
谢炎板著脸:“不必”。
舒念脸色更白,嘴唇微微颤抖起来。我忙拉住他手:“小念,我最近休假,要在你这里多住几天哈。谢炎不让你上班是要你多陪我啊。”。
谢炎铁青著脸扯著嘴唇笑:“是啊,是啊,你多陪陪柯洛。”
“是吗?”的确,要谢炎主动挽留我,比猪上树摘椰子还难,舒念起疑也难怪。
我忙扑上去揽住舒念撒娇:“小念,我在陆氏,做得很辛苦的……难得放假……你要赶我走麽?”。
舒念盯著我眼睛半晌,到底软化:“那,那个,也不是啦。我只是,呃,有点吃惊。”。
谢炎清清喉咙拿起外套出门,临回头两指点点自己眼睛又指指我,跟我示意:“你小子小心”。
骨髓配型到底有多难,我不知道。但是谢氏陆氏尽力去做,总不会难如登天。
一天小心翼翼陪著舒念,跟他一同送干洗,超市买菜,回来择菜洗菜煮晚饭,接小加,吃了饭送小加去上钢琴课。
直到接回小加安顿他睡下,谢炎也没有回来。
舒念在沙发上坐得笔直,双手握住遥控器,象是看肥皂剧入了神。我凑上去,用下巴蹭蹭他肩膀:“小念……”。
“吓”,他像是吓了一跳,随即笑著:“小洛,你这个样子,象条小狗。”
“真的麽?”,我更加贴近一些:“如果养狗的话,小念喜欢什麽样的狗?”
“狗啊……”,他喃喃地,答非所问:“小洛,你说,我身体不太好,但是买了比较好的健康保险,这样去找工作,成功率高吗?”。
吓?我一愣,正要回话被手机打断。
接了电话对方并不发言,息息梭梭地,不知道在搞些什麽,看号码居然是李莫延,我忍不住问:“LEE叔?你怎麽了?”。

《迟爱同人》35-2,可怜的舒念啊。。。。

那边用演舞台剧一样夸张的痛苦语气,喘息著问我:“我身体不舒服,你要不要来看我?”。
太过分了吧,莫非又是喝醉了,玩这种恶作剧。
我耐著性子跟他解释:“不好意思,我在S城,舒念生病了,我在陪他。”。
那边沈默片刻,居然咬牙切齿地:“他不是有谢炎陪著吗?”。
这个时候还不忘要讽刺舒念,讽刺我对舒念的感情,真不愧是李莫延。
“对不起,LEE叔你还是赶快去医院吧。”
“……”,那边悻悻地,缓缓喘息著:“好,那先这样了。”。
“对不起”,我心里一动,他那喘声,不像喝醉,倒真像是在忍痛一样。
来不及多问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正要拨回去谢炎开门进来,舒念跳起来要去帮他接住脱下来的外套,刚站直立刻往後倒下,好在被我在沙发上接了个正著。
谢炎咬著牙过来抱起舒念,狠狠瞪我一眼示意我将手拿开。舒念是晕厥了,看起来似乎也不是第一次的样子。
呆立半晌看著昏迷中皱著眉头的男人,我问“骨髓配型如何了?”
“暂时还没有找到匹配的,已经在搜索全国以及亚洲数据库”,谢炎呆立半晌,盯著自己摊开的手掌。
“……我明天回陆氏发动员工检验血液配型”,骨髓配型,原来这样困难吗?心脏象被不祥的手掌握住一样,眼前都是黑色迷雾。
与谢炎在客厅坐到深夜,舒念倒醒了,慢慢扶著墙来问:“生意上有麻烦吗?”
谢炎笑笑,挥挥手:“没你的事,你去睡吧。”
舒念靠著墙,半晌笑笑:“那我煮点宵夜?”。
“让你去睡就去吧,明天还要早起。”,谢炎转头看向另一边墙壁。
月光下舒念看上去格外苍白清瘦,象随时便要消散的幻影一般。屋子安静半晌,瘦弱的男人拖著脚步慢慢离开。
我再忍不住,扑上去按住谢炎:“你这是对病人的态度?!”,牙齿咬得格格响。
谢炎一把推开我,眼睛血红:“不这样要怎麽办?我根本不该再跟他同床!”
“他是白血病不是艾滋病!就算是艾滋病……”
谢炎长吸一口气:“舒念上次去T城就医的原因是内脏粘膜下出血,以及下身皮肤慢性感染。”
“……”
“他这样,我根本没有办法。不能碰他,不能让他知道,也不能再让他去公司上班。”,谢炎慢慢捂住脸,“我很累。”
“舒念……我知道他是孤儿,但是有没有任何可能性,他有亲人可以找到?”,我清清喉咙,如果是亲属说不定可以配型。
“他只有我而已”,谢炎从指缝里说。
“……”,喉咙生痛,怎麽吞咽唾沫,也还是口干舌燥。
心里莫明其妙浮现起李莫延苍白的脸,他的个人表格那一栏,“紧急情况联络人”那一栏,填的是我的名字。
李莫延在T市,也是只有我而已。
在李莫延公寓扑空後被保安拦住,跟我罗罗嗦嗦形容昨晚情况之惊悚,原来莫延真的是病了,食物中毒加上阑尾炎,如果不是救护车来得及时,人怕是已经不行了。
我摸摸胸口,原来他那通电话并不是玩笑。
这个男人无论何时做事都完美无瑕,举重若轻,临近生命危险时选择的求助对象却是我,而且我却选择不去相信他。
站在莫延病床前我感慨良久。
他睡得很沈,睫毛有些湿润,脸苍白消瘦。这样卧著看上去不知道多清雅安稳,谁也不知道这样一个男人,睁开眼睛就会那样恶毒阴险,每一句话都像根毒刺。
就算这样,我对他也讨厌不起来,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转身离开,留他一人带著病痛独卧。
他看上去,真的很寂寞。
林竞得知莫延住院,一时半刻便赶了来,意外的是文扬也跟著一道。
一见莫延林竞扑过去,临到床前又停了,站著看了半天,突然回头跟我一笑:“LEE也有今天。”,只是笑得比哭还难看。
“我要赶回S城去,麻烦你照顾他”,我拿脚蹭蹭地板。
“哗,这个工程很巨大啊”,他甩甩头发,扑上来:“限量版奥林普斯之链给我”。
“好,你好好照顾他”,见林竞回复没心没肺的样子我揉揉鼻子,“麻烦辰叔煲点汤。”
“呃,没问题啦,割阑尾很快会好的啦”,他转转眼睛,淫笑著凑上来:“嗳,我听说,割阑尾,下面要剃毛的……别有风味哦……”
“啧,我跟他已经不是那种关系了”,我心烦意乱,板著脸。
“哗,那我不是捡个现成便宜”,林竞大乐,用力拍我肩膀:“好!你去S城吧,我保证让LEE不後悔割这一次!”
卓文扬拍拍我:“我送你去机场。”
“哇,你今天司机癖发作了啊卓文扬”,林竞拍著文扬的肩膀:“谢了啊哥们。”。
文扬脸色一直阴沈得象要滴出水来,出了门连手指都在颤抖。
我轻轻咳嗽一下安慰他:“林竞只是说著玩玩而已,你别当真。”
“不要紧,我跟他也已经不是那种关系了。”
回头从病房门上的玻璃看过去,林竞正在莫延床边坐下,伸手为莫延将额发捋顺,脸上竟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神情。
“……”
“走吧去机场。”
路上我请文扬发动卓氏员工测血液配型,他一口应承下来。
多个人多份力量,心里这麽想著也不禁稍微松懈一点,一直缠绕的问题便自己浮上来,我问:“林竞跟你最近在冷战?”
“不是……小竞他病了……”,文扬沈吟一下:“也不是病,是我的错。”
“……”
“他出过车祸,失去了部分记忆,这些日子经常发热,每次过後就会失去最近的一些记忆”,他面孔上要结出霜来一般,“他最近失去的,全是关於我的记忆。”
“……医生怎麽说。”
“试了很多种方法,没有成效。”
“林竞跟我说过他以前有个很爱的人……他会不会想要去LA找那个人?”,到底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
“不会”,文扬摇头:“他说的那个人在T城。我不会离开,林竞也不会离开。”
在T城的那个人……李莫延吗?我摸摸胸口,虽然莫明其妙地觉得心酸,却也还是有一分欣慰。
毕竟林竞跟李莫延,才是同一类人。
想著跟李莫延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纠葛回到舒念家,舒念正在餐厅对著笔记本电脑,见我进门站起来:“小洛,你来的正好,帮我看看,有没有英文语法错误。”
电脑里打开的文档是他自己的工作简历,我慢慢看著,他这样子,倒像是要找工作一般:“你要找工作吗?”
“啊,也,也不是,只是总不能一直在家待著……我总在谢炎那里做事也很拖累他”,他轻轻咳嗽,眼角有些湿润,用力呼吸著:“只是小加一直老转学也不好,我还是该……自己找一份工作”。
“不是的,谢炎只是心情不好而已”,我居然为谢炎开脱。
“呵……其实我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很难看,又麻烦,”他愣愣地,眼神聚焦在很远的地方:“能到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谢炎昨天跟你说的我也听到了,我没有亲人,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我只有谢炎而已,在他身边一直拖累他。”
“不是的,不要……”,我扑上去紧紧抱住他,怀里的男人瘦弱得像是一用力就会碎裂一般,“你不要胡思乱想,小念……不是这样的……”
“呵,你这孩子,我又不是要离开”,他清清喉咙反而来安慰我:“我……我心里乱得很……可是无论做什麽工作,只要能看到谢炎也就是好的”,他苦笑:“我真没用,是不是,小洛。”
“不是,你误会了,谢炎……他不是那个意思”,原来世上真有“不可说不能说”这件事,抱著舒念我只觉得有一只手,不住撕开我心肺,连话都说不出来。
“你们在干什麽?!”,谢炎在背後冷冷喝道。
舒念一个激灵脚下不稳,眼看要倒下,我忙伸手去扶扶住,桌子椅子蓬蓬乓乓倒了一地,谢炎大惊失色转身扑过来要将身子垫在舒念身下,三个人扭著缠成一团。
谢炎喘息著将舒念抱起,仔细检查他面孔四肢,又要撩起衣服看他背後,被舒念死死按住:“你干什麽?!”。
“别闹,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他表情惶恐。
舒念背对著他被紧紧抱住,不住挣扎:“你不要闹了!还没玩够吗?”。
我从地上爬起来拉住舒念的手,腿都在发抖,一叠声问他:“小念,不要动,……你哪里受伤了吗?……哪里疼?……嘴里呢?”。
白血病人最忌讳外伤,一旦流血便不可能停止,分分锺都有生命危险。
舒念直盯盯瞪著我,缓缓停下动作:“小洛,我没有受伤,你不要担心。”,他转头:“谢炎,我没有受伤。你有什麽话,直接……”
他的话被谢炎打断:“别说了,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他插进我与舒念之间,逼迫舒念直视自己眼睛:“你一直不肯信任我。我知道的。……啧,这个以後再说……”,低头笑一下,他回身跟我说:“找到骨髓配型了。”。
舒念与谢炎坐在客厅沙发上拥抱著缓缓低声说话,为他们泡了热茶过去,只听舒念喃喃:“太好了,你不是嫌弃我。我……我真的没办法……”。
拉开落地窗走到阳台去,透过远远看一眼两人,我忍不住紧紧咬住自己嘴唇,原来舒念居然这样爱谢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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