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土方随便搭了个腔，在近藤身边坐了下来，这个人就是太善良，过于操心了。
“那我说明一下，这次我是代表见回组来的，这次有一件刑事案件想要拜托真选组的各位。”佐佐木说着，与真选组不同，见回组的制服是传统的和服。
“为什么？刑事案件应该不是真选组的工作才对。”土方问道，当然替松平大人抓宠物独角仙或是狙击她女儿的男朋友什么的是另一回事，毕竟是藩主的命令。
“这次的事件牵扯到一桥大人，所以直属一桥大人的见回组并不适合牵扯在内。”佐佐木直率地说。
“是什么事件？”土方想果然没错，见回组代替真选组被一桥吞并了。
“是之前的葵屋伤人事件，本来是伊东的案子。”佐佐木说到。
“那件事啊……”难怪见回组不能出手了，这种因为帮一桥大人物色男色而造成的事件若由直属一桥的见回组调查，只会把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流言再翻出来而已。
“犯人现在在哪里？”近藤问。
“已经死了。”
“什么？”近藤一惊。
“在狱中不小心被其他犯人打死了。”佐佐木的眼神一派冰凉。
“恐怕不是不小心吧，不过也是，他不死的话就没办法对天人那边交差吧。”土方冷冷地说。
“总之，伊东的案子现在就差结案了，还麻烦真选组的各位跑一趟案发现场宣布调查结束，最后过个场就可以了，至于其他报告什么的我们早已经做好了。”佐佐木递来一张结案报告，“就是这个样子。”
“天人胜诉？然后因为犯人已经伏法所以宣判结案？”土方突然觉得难受，果然禁烟实在是过于痛苦了吗？
……
案发现场——葵屋
尽管是案发现场，却因为快结案了，所以恢复到往日的热闹之中，也没见有什么人留守现场，看着一派绮丽的地方，土方想就算发生战争，这里也还是一个样子的吧，美丽绚烂的外表，然而却处在这个社会的最底层腐朽发臭，一边想，土方一边推开死命粘上来的女人。
“这不是多串君吗？怎么一有精神就到这种地方来啊，不用做事还可以有钱拿，幕臣还真好啊。”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让人生气的话语。
“谁是多串啊，我在这里办公好不好，自然卷的你又在干什么啊，这么有钱来逛这里，找到工作了？”土方存心刺激银时。
“是啊，刚刚才接到了委托，那你忙吧，我可有正经事先走了。”出乎意料的万事屋居然会有生意，还有什么‘那你忙吧’，干嘛笑得那么猥琐啊，我说……
“十四，真好啊，身边有那么多女孩子。”近藤蹲在一边开始种蘑菇。
“你在做什么啊，我们今天是来结案的吧，我说谁是这里的负责人？”土方不客气的一脚揣向近藤猩猩，山崎在一边不住地滴汗，那怎么说也是局长吧，照这个力度踹会死的哦，真的会死的哦，不过山崎还没打算陪上自己的命从副长的魔爪中解救局长。
马上老板跑出来，山崎把结案书给他看了，对方签字，一个程序过完，土方打算走人了，却听到有人讪讪地问老板：“阿武还会回来吗？”
“你在说什么傻话，被买走了哪里还会回来，别瞎操心，阿武很好命的，能服侍一桥大人是何等的荣幸啊。”老板边说着边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传说中是局长的人正抱着蘑菇抹泪。
“？”土方听到名字愣了一下，对了，天人大使胜诉的话，当时被争夺的男孩必然就属于他名下的了，送给一桥自不必说。
“副长。”山崎靠过来，悄悄在土方耳边说了些话。
“什么？带我去……”土方看到近藤这会儿正在老板的推荐下指名了深雪大夫，压下再踹他两脚的冲动跟着山崎走了，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来干嘛的？难怪要被自然卷的说成那样了。
“副长，就是这个人，他是附近一带监视毒品交易的人。”山崎把土方带到了幽暗的巷子里，说起来葵屋的周围到处都是这种黑巷，时常会有人利用这里做些不法的勾当，所以真选组下有不少监察被派到这里作调查。
“副长，我见到那个天人大使在出事前不久曾经出售过一批毒品，从货的质量来看，应该是春雨经营的一种。”春雨正是天人集团的犯罪组织，靠走私枪械，毒品来大捞横财。
“你是说天人的大使也是春雨的一员？”土方觉得有些头疼，那么送到一桥身边的那个叫阿武的男孩就也有可能与春雨有关了，如果真是这样，就实在太危险了。
“副长，怎么办？还要查下去吗？”山崎让那个监察离开了，问道。
“看来休息时间中止了呢。”土方从口袋摸出一包烟，拆开，掏出一支，点上，禁烟什么的休息天在医生面前做做就可以了。
“什么人！”土方的瞳孔一瞬间扩张了，突然转头向后跑去，山崎听到有什么人的脚步声，渐渐消失不见了。
“副长……”山崎追上去，可是巷子里就只有副长而已。
“不晓得是什么人，不过有种讨厌的感觉呢。”土方说完转身离开了，“走了，山崎，去问问那个叫阿武的情报。”
……
“怎么样，万斋？”阴影里冒出烟管的红光。
“那位鬼副长的鼻子不是一般的灵啊，在下可是被吓了一跳。”万斋的手插在口袋，倒没有什么被吓一跳的表情，“他们已经注意到春雨了，怎么办，晋助？”
“没什么，早知道真选组会查到这里的。”高杉说，“呐，万斋，你不觉得这里是个很好的地方吗？就算幕府再怎么腐败，这里还是会有好酒，还是会有好女人的。”
“……”
“跟人说话就该把耳机摘下来啊。”高杉叹了口气。
（三十三）
“阿武的事情？”葵屋老板被带到一个与外隔绝的空房后说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阿武还是个新人罢了，长得不错到是真的，该说可爱呢还是楚楚可怜呢……”老板托着腮琢磨着。
“那个，其他呢？”山崎看到副长已经快发火了，也是，没必要在长相上琢磨措辞的吧。
“其他？这里其他的人也都不错，您可以看到满意的再指名的。”老板搓着手笑。
“不，不是的，老板你误会了，我们问的是阿武的其他事情……”山崎用眼角瞟到自家副长身上散发出的寒气，鬼副长的耐心是有限的啊。
“比如是什么人带他来这里的？”山崎提点他。
“阿武的话是自己来的啊，像他这样的也很普遍嘛，乡下来的想赚些钱回去，可是穷困潦倒又无亲无故的，如今是连武士也潦倒的时代了，别说是这样娇弱的人了，但凡长得好一点的，也就只有这条路了吧。”
“之前与那个天人有没有接触过呢？”山崎问。
“没有，其实出事那天是他第一天接客罢了，在这里工作的人当中也还没什么人认识他，真没想到会起这种骚动。”老板答道。
“有没有他的照片，我记得你们这种经营的生意是必须有人员具体登记的吧。”土方开口问道。
“那个……”老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难道还没正式登记就先接客了吗？”山崎吃惊的问，毕竟这种行为是严重违法的。
“当时店里比较忙，只是临时让他帮个手而已，呵，呵呵……”老板的脸有些抽筋，其实很多时候新人都是先接客再一边登记的，因为正式的登记程序起码要花上两周的时间，没有哪个地方愿意用两周时间白养赚钱机器的，若没有特别麻烦的事，幕府的家伙们也懒得去一个个核实，进而造成眼下的情况。
“从结案报告来看，见回组那里也没有留照取证，看来是急急忙忙就送到一桥手里了，总有种犯人就在我们中间的感觉。”山崎分析着，喂喂喂，搞错没啊，这是银他妈才对吧，不要随便就窜到名侦探〇南好不好。
“那个天人大使总不是第一次来吧。”土方瞪了山崎一眼问到。
“不是，之前也来过好几次。”老板讪讪的答道。
“那他和春雨的事你知道多少？”土方单刀直入。
“那个……不……”
“没有登记就擅自接客是重罪，马上就能让你关门的。”土方威胁到。
“……是，据招待的小姐说，那个天人大使的确是春雨的一员。”
“还有呢？”土方追问，“你想现在说还是回局里再说呢？”
“我说……”老板也不是白混的，对鬼副长的拷问手段自然多有耳闻，所以比起惹麻烦上身，还是保命重要，“春雨那边通过天人大使把阿武送到一桥大人身边其实是为了得到幕府的最高情报，再卖出去，这可是大生意。”
“幕府里也不是这么简单就能把消息传出来的，一定还有谁，作为内应？”土方叼着烟，用黑色泛青的目光看着老板。
“是……”老板只觉得浑身好像被虚汗浸透了，在土方的注视下，自己就像是被蛇盯上的青蛙，“是见回组的佐佐木大人。”
“你在说什么？他没理由为春雨做这种事情的。”山崎说，毕竟佐佐木是幕臣，又不是倒幕派的，地位尽管不高，但年奉在，应该不会缺钱才对。
“佐佐木大人的儿子是个出名的不孝子想必您知道吧，烟，酒，女人，暴力，过着比起这里还要糜烂得多的生活，听说他最近染上毒品了，为了这个儿子，佐佐木大人的家财已经快告罄了，不过当然不会对外表现出来就是了，可其实年奉还不够他儿子一个月的花销，这就是个烧钱的东西啊。”说到这里，老板摇了摇头，“我们这里再怎么乱也还是有底线的，就是绝对不碰毒品，不然就算是NO.1也一样卷包袱走路。”
“你是说他为儿子买毒品才会和春雨联手的？”山崎吃惊地问。
“其实天人大使来这里不仅仅是享受服务的，每次或多或少都会带些毒品给那位佐佐木少爷的朋友的，来了这么几次，我当然会注意到一些，那些朋友也是这里的常客嘛。”
……
屯所内……
“副长，你觉得葵屋老板的话是真的吗？”山崎问到。
“恐怕是真的。”土方说道，“不知道春雨会卖出什么样的消息，若我们这边消息慢了的话，一定会陷于不利。”
“叫山南来。”土方说。
“是。”
那天晚上，土方房间的灯一直亮着，山南进去后也没有出来过，连带高杉和万斋猜了一夜的灯谜，却始终不见有任何动静。
翌日，山南召开了临时记者会，当然没有忘记通知结城记者。
山南以高姿态宣布葵屋伤人事件的结案，以及天人的胜诉，用不客气的甚至可以说是狂傲的口气提出桂的攘夷理论是不可能实现的，云云。
行动派代表桂小太郎通过结城记者场外连线，当下宣言在天人大使馆进行天诛。
真选组的大使馆保护计划开始执行……
“呐，十四，为什么我才一个晚上没回来就好像发生了许多事？”近藤说。
“没关系，你一定有你必须忙的事情，因为是大将嘛。”土方抽着烟。
“十四你也应该去看看，多么让人憧憬的人啊，一定会成为真选组不可或缺的人的。”
“是吗？找到新的参谋了？”土方想真选组的参谋人选一直未定，是因为再没有像伊东这样的人才了吧，那时候的确是登上了真选组的顶峰啊。
“什么参谋？”近藤问到。
“不是参谋？是剑术高超？哪个道场的？”土方问，反正正值真选组缺人的阶段，多多益善。
“十四你在说什么？”近藤又问。
“你不是找到了不可或缺的人吗？”
“啊……你是说深雪大夫啊，她真是个温柔而多才多艺的美女啊。”近藤花痴模式启动。
“大夫?”（注：大夫为官府承认的最高级艺妓）
“是啊……十四，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伤还没好？”近藤的脸突然凑过来。
“……”土方心里斗争了一下后，立马揍了上去，“我说你是不是局长啊，昨天我们是去干嘛的啊你以为，我为什么要为了你做的事情去被那个自然卷的说啊……”
“副长……再打就要出人命了……真的会出人命哦……啊，好像已经不动了……”莜原的声音传来，不过并没有拉开副长的意思，反正山南前辈说过不用管的，“山崎的消息来了，桂今晚9点来袭。”
“知道了，通知下去，叫大家做好准备。”土方停手说着，“终于来了。”
“是。”莜原离开时想副长刚才是不是笑了呢，果然是被局长逼的压力过大吗？
“十四？”近藤问，“如果你什么都不说的话，我是什么都不会知道的。”
“……”
土方把昨晚与山南商量后的计划告诉了近藤。
“我昨晚不在，真是对不起了。”近藤诚恳地说，“以后如果还有什么的话，一定要全都告诉我。”
“好。”土方想不是我想欺瞒你，可有些东西是秘密就该永远是秘密，包括那些我做过的，将做的却什么都不能说的事，抑或是那些我想说你却绝不会愿意听的东西，弄脏双手也好，对你的那种想法也好，我一个人来背负就够了。
9点……
攘夷派一拥而入，从人数来看，大于当时逃走的战船上能承载的量，可以在短时间内召集起这些人，看来桂的人气不小。
等大队人马涌入后，真选组的主力队员从两个侧面包抄而来，立马传来兵刃交互之声，大使馆的强力探照灯打亮了建筑前的整个广场。
“！”土方的刀锋被一把木刀挡住，对方的银发在月色下显眼异常。
“喂，万事屋的，你在这里做什么？”土方的瞳孔有些扩散，这让银时想到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
（三十四）
“喂，万事屋的，你在这里做什么？”土方问到。
“只是上次的事情欠了假发而已，你可别说你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当事人先生。”银时的语调依然慵懒。
“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土方一脸不关我事的表情，嘛，幕府公务员的招牌表情嘛，“听好，供电器材在大使馆地下室，那里还有不少油桶，从侧面的楼梯下去没人看管，因为对方拒绝我们进入，所以大使馆里就只有天人在，你懂了吗？”
“多串君，你……”银时想刚才的话怎么听都是一个意思吧。
“所以都说了，你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土方有些喘，肩膀的疼痛让动作不灵活，也不能很好的集中注意力，该死的自然卷怎么这么大力。
银时用矛盾的神情看了土方一眼后消失在了土方面前，那之后只用了十五分钟战斗就结束了，探照灯的瞬间熄灭，致使包围圈陷入混乱之中，之后火焰以势不可挡的态势燃烧起来，顷刻间包围了大使馆，没有天人能从楼上下来，土方在看到有个灰头土脸的银发家伙招呼着长发的伙伴逃离时就知道，那一刻战斗结束了。
“土方先生，你的计策根本没用嘛，什么包围作战，一举歼灭……”冲田看着趁乱逃走的桂说着，转头却看见土方叼着烟，一脸的无所谓，刘海在风中摆动，被火光映照的脸上，连双眼也闪着光华，然后慢慢有一丝笑容挂上嘴角，明明应该是强势的表情却又意外的带着脆弱，“什么啊，根本没有在反省啊，死吧土方先生。”
“总悟，你给我往哪边打啊？想杀了我吗？刚才是真的想杀了我的吧。”土方险险躲开火箭筒的袭击，顶着一头的十字路口吼得比流氓还流氓。
“自我意识过剩了吧，土方先生，是你正好站在我要打的方向上罢了，所以说只是顺便而已，啊，这种情况应该叫巧合才对是吧，说起来，土方先生，这都是你的错啊，刚才突然笑成那个样子，才会害我手抖的，所以以后别那么笑了，恶心死了。”看着土方气急败坏的样子，冲田毫不在意的带着一脸的S表情走开，才不会告诉他，露出那种表情的他，即使是自己也会想要推倒他的。
……
“近藤局长。”一桥以将军代理的身份连夜召见了真选组局长，“这次的事件可以说是冲着我来的我也知道，攘夷派实在是不可饶恕，之前还传播那种流言。”
“是。”近藤跪坐在对面，瞟了一眼侧坐一边的佐佐木。
“大使馆的事情我看过土方副长的报告书了，既然是因为天人地下室本身物品储藏不安全以至于被流弹击中后燃烧起来，而对方之前又不允许真选组方面展开全面检查，那这次的事件就不能怪你们了，只是不知道报告上所指的接踵而来的危险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