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袅徐行(穿越)----苏雅楠
  发于:2009年0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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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步上前揽着我腰,温言道:“不打紧的,只要你身子能好了,便让我再等上一年半载也是无妨!”
我听的一愣,见他小心翼翼的扶着我坐在床边,又忙不迭的叫人拿了他怀里的宝贝草药去煎药,心里一阵内疚,想了想对他一笑道:“行谦,你若憋的狠了,便去宿在其他有人侍候的院子里吧,我这边留个使唤人就行了。”
他听了竟瞪了我一眼道:“你当我真是饥不择食,欲求不满见人便上,以往我是荒唐了些,可现如今既有了你,我便会安安心心守着你,再不会去眠花宿柳了。”说着把脸埋在我颈窝里轻道:“只要每晚能搂着你,便不能真个销魂,我也是快活!”
我听的痴了,心里一阵泛酸,只觉得对不住他之至,他这边去王城看着他王兄脸色讨了药来,又苦哈哈的守着我,可我背地里却时时想着要逃回兰溪身边,细想想他对我用情不可谓不深,可我既有了兰溪,纵是心中对他也有了几分情意,却也是不能把这人分了两半遂了他二人的愿,想着想着慢慢把脸贴到他头发上,心里又是无奈又是感动,百味杂陈。见他十分欣喜的搂紧我腰,坐在那儿满脸幸福,实在是不忍,便强笑道:“行谦,赶了这许久的路,我还没好好洗过澡呢,你让人给我备些热水,我想洗洗睡下了!”
他点点着,起身到外面叫人,我好像失了力气一般,一下子瘫在床上,闭上眼睛只觉眼眶一热,有什么顺着脸庞滑了下来,还未及擦试,他又回来坐在床边,看了看我,忽然上来捏着我的下巴急道:“青袅,你怎么哭了,可是心口又疼了?”
我再也忍不住,扑到他怀里放声大哭道:“行谦,有一日我若是去了,你自已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已,不要挂着我!”
他紧紧搂着我,伸手在我背上轻轻拍着抚慰道:“青袅,你别怕,太医只说这病需静养没什么大妨的,咱们吃上一段汤药,待太医再配出了丸药,你便可无碍了。别胡思乱想的,你怎么就会去了呢?还说什么胡话让我别挂着你,你若是去了,我定是要随你去的,你这般胆小遇事又莽撞,我怎能忍心让你自已走的孤单凄凉!”
我听了这话,哭的更加厉害,揽着他的腰只是不松手,哽咽的都快喘不上气了,他抬手抹掉我的眼泪,心疼的道:“这又是怎么了,快别哭了,没听太医说忽喜忽悲于病无宜吗?”我觉得他轻轻吻着我的头顶,声音越来越低像哄孩子似的道:“别哭了,宝贝,我心都疼了!”我心里酸楚,忙止了泪,勉强笑道:“我不哭了,我饿了,你让人给我熬的鱼粥呢?”
他无奈的放开我,点点我的鼻子道:“你这人呐,欢喜也是你,哭闹也是你,竟是一时也不让我闲着,也难怪我王兄说和你在一处绝不会让人烦闷了,有了你我眼中怎还能容得下他人?”说着叫人快些上粥,我坐在那儿看他从下人手里接过粥碗,拿小勺舀了慢慢吹凉了来喂我,忍不住温柔的对他笑笑,他见了竟带出一脸柔情蜜意来,喂我吃完了粥,搂着我去他屋内一侧的浴池沐浴,我有些害羞,让他出去等着我,他刮着我的脸笑道:“青袅,我帮你洗吧,你放心,我绝不会对你不轨的。”我知他是取笑我在船上时警告他的言语,不禁跟着一笑,但仍是不好意思在他面前宽衣,便穿着衣服下到池里,他见我没有反对,便脱了衣服跟着下来,我把身子缩在池水下脱了湿衣服,见他目光灼灼只是盯着我瞧,不觉脸红了红,他转到我面前撩水替我清洗,那手指轻抚到身上,竟是异样的麻痒,我极力忍着也不敢动,好容易待到他洗完了,擦净身体把我抱回床上,才低声问他:“行谦,你今夜宿在哪儿?”他翻身上床取被盖了,笑道:“自然是宿在这儿了。”我仰头看着他温柔的笑脸,慢慢把头靠过去缩在他怀里,伸手揽住他的腰,轻道:“也好,我夜里若是踢被也有人照应了。”
他揽着我的手紧了一紧,道:“你好好睡吧!忙了这一天也该累了,明天不用起那么早,我下了朝就回来看你。”
我点点头,些微有些困意含糊的道:“嗯,明天我们还要围炉赏雪呢!”
他在我额上轻轻一吻,道:“睡吧,青袅。”我迷迷糊糊听着他低沉的声音,很快睡了过去。

国主阿訇

第二天我起来时,白行谦早已上朝去了,房外留了两个很机灵的侍者,我洗了脸重又戴上面具,慢慢踱出去,在白行谦的院子里散着步,他这院里没种什么花草,侧进一个小小拱门,拱门外便是一片荷塘,这时节早没了荷花,塘上只余几片干枯的荷叶,我坐在塘边大石上,让人取了箫来消遣,这一塘萧杀配着天空细碎的雪花看起来很是荒凉,我呆呆的想着心事,忍不住叹了一气,有人从后面给我披上了貂裘,我以为是下人便随手裹紧貂裘两侧,淡淡的道:“我的箫取来了吗?”那人把箫递了过来,我挥手让他下去,过了一会儿,听后面没了动静,把那箫抵在唇边,呜呜的吹着,那曲便是黛玉的葬花吟,和着这景显得格外凄凉,吹了许久,坐在这塘边渐渐的有些冷了,我怔怔的放下箫,拉紧貂裘转身想要回屋,一回头却看见白明辰就站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见我回首便对我微微一笑道:“你这曲太悲,可是有什么心事?”
我见了他有些不自在,敷衍着摇摇头,下意识的向他身后寻找白行谦,他见我四下里乱看,便道:“行谦有公务,这几日暂时不能回府,嘱我代为照顾你,你在这里还住的惯吗?”
我听行谦不能回来,心里很是失落,轻道:“大王有心了,这里很好,我住着很好。”
他似乎有话想说,但又忍住了,淡淡的道:“我听太医说你有心疾,身子需慢慢调理,可是那次被马踹了留下的病根?”
我闻言一惊,他怎么知道我被马踹过?想了想也许是他派在各地的暗探事无巨细都要一一禀报吧,便笑道:“许是那时留下的病根吧,那次青袅险些便不好了,只是时运好又捡回了一条命。“
他伸出手很自然的想过来扶我,我忙蹲身跪倒躲开他手道:“大王恕罪,青袅竟忘了给大王见礼,实在有失体统!”他仍是伸手扶住我,握着我手便要往怀里带,我吓的向旁边一闪,瞪大两眼惊恐的看着他,他大笑起来,朗声道:“我又不吃人,看把你吓的,你先好生回屋歇着,晚上我再来陪你围炉赏雪!”说着不待我作声,扭头自去了。
我满心不安的回了小院,昨夜那位太医正候在院子里,我立即迎上去,请他屋里坐了,又屏退了所有下人,这才悄声问他:“可是得了梅萼的消息?”
他笑着点点头,轻道:“昨夜便已把消息传给公子了,公子正好便在左近,托我给您带句话,说是让您耐心等候数日,他布置好了便来接您回去!”
我听他说起公子,想着兰溪可能现在就在这附近不知什么地方看着我,不禁雀跃不已,对那太医道:“我知道了,你让他别担心,我在这里挺好的,他来救我时如果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一定要告诉我。还有,”脸有些发烧,低声道:“我很想念他!”
那太医含笑点头,又替我诊了一回脉,便告辞去了,我趴在窗前春凳上,情不自禁轻抚着脚上的小鱼,喃喃道:“兰溪,兰溪,我在这儿乖乖等着你来救我,你快些来,我怕是就要支持不住了!”
天刚擦黑,白明辰果然来了,我既心知兰溪便在左近,心中便也不如何惊慌,让秋伯备了一口小铜锅,把海鲜菜蔬都洗净切成小块放在一个大盘子里备用,在屋里一个小小的铜炉上坐了锅子,一点点调着锅底,白明辰站在门口看了许久,我隔着面上的玉板对他轻轻一笑,道:“大王,外面冷,快进屋暖和一会儿吧!”
他懒洋洋的进来坐在我对面,对着小铜锅深深嗅了一气,赞道:“好香啊,这便是你所说的小火锅?”
我笑着点点头,待锅中佐料烧开,托起盛了食材的盘子问道:“大王,不知这盘中食材您可有忌口的?”
他摇摇头,我拿长柄小勺把菜一点一点拨到锅里,待菜煮熟了,便拿银筷夹到对面他的盘子里,他老实不客气的来者不拒,一会便吃的满头大汗,连声道:“你这小火锅吃着甚是爽口,可比一般炖煮的菜肴美味多了!”
我微微笑着,手下却是不停,仍是挟了菜放到他那盘中,谁料他却一把按住我手道:“好了,青袅,你自已也吃一些吧,我要吃了自已烫来!”
我缩回手,自已拿筷只捡虾和鱼块夹了,他边吃边道:“听说你很是喜欢各种美食,我那宫中的厨子倒是做的一手好菜,不如你便随我去宫中盘旋几日,让我也一尽地主之谊吧!”
我摇摇头道:“大王,青袅还是留在府中等着行谦吧,行谦回来若是看不到我,该着急了!”
他怔怔的放下筷子,道:“你……你大可不必如此,我……”竟有些说不下去了,只一个劲瞧着我,面上还有些求恳之色,我只作不见,轻轻站起来立到窗下,对着外面零星的雪花轻道:“天色不早了,大王若吃饱了便请回宫吧,青袅也要休息了!”
他猛的站起来,走到我身后,一把掀掉我面上的玉板,声音些微有些颤抖道:“阿娇,你别怕我也别躲我,我是阿訇呐!当时你还曾戏言说这名字是你给我取的,以后只有你能如此叫我,你不记得了吗?”
我看着他眼中殷勤期盼的神色,不解道:“大王在说些什么?青袅竟是听不懂,您莫不是认错了人或是……”说着说着自已也觉这事蹊跷,他若是认错了人,这世间怎可能还有第二个如徐青袅这般绝色的,可他说的若是真的,那他必是在徐青袅被马踹前便认识徐青袅的,听他的口气,他二人间竟似还有段情意,可为什么我一点记忆也没有呢?想起他席间说我“模样好性子也好”原还以为他是听白行谦说的,却原来他是认得我的。拼命去搜脑中的记忆,可却始终没有关于这白明辰的,我歉意的对他笑笑道:“青袅确是记不起,大王您可否说的再明白些?”
他怔怔看我半晌,转身从怀里掏了些物什,立到铜镜前在自已脸上比划着,移时扭过脸来,声音温朗道:“阿娇,现下你可认得我了?”他这一转过来,面目竟有些不同了,我歪着头打量着,这面貌……这面貌依稀曾在脑海中浮现过,只是每次忆起,很快便被其它影像取代了,我只有些模糊的印象,便道:“青袅依稀记着,可记不太真切。”怕他恼了,又急急补了一句:“自那日被马踹了以后,有许多事都记不真切了!”他走到我面前,眼神柔和好像陷入了往日的回忆:“那次,你和一众朋友去碧水湖泛舟,席间觉得气闷,便离了你们的大船解了只小舟独自坐在上面喝酒赏月,我那船从你的小舟旁经过,见你斜卧在那小舟上媚眼如丝,当下惊为天人,让人把船驶到你那小舟旁,你懒懒的瞧我一眼,邀我上舟陪你喝酒,我听了满心欢喜的让人把我那船远远开走,上舟坐在你身侧,可坐在你面前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知道呆呆的看着你,你见了抬手挑起我的下巴,笑着道‘你这人长相不俗,我很是喜欢,我的朋友都叫我阿娇,你叫什么?’我当时到宗政实在是有要事不便暴露身份,便随口道‘我叫阿辰’你听了直是摇头道‘这名字不好,我给你取一个,以后这名字便只有我能叫得,可好?’我连连点头,你仰着头想了片刻,道‘我就叫你阿訇吧,我们能在这碧水湖相遇也是有缘,便取个‘訇’字吧!’我看着你那娇媚的模样只知道不停说好,却是什么也不会说了,那夜你喝的多了,在那小舟上不住说着笑着,我觉着夜里越来越凉,便脱了外袍给你披上,你抚着我的袍子定定的看着我,我被你看得心慌,还道你怪我唐突,谁料你却一下扑了上来,搂着我胡乱亲吻,我瞧你那生涩的模样便知你不懂情事,见你又醉的很了,竟再也忍不住……”
我听的心跳不住加快,徐青袅这人不会是那晚酒后乱性,和这澹台国主有了一腿吧,要真是如此,那可如何是好?
他见我脸上变了颜色,摇头笑了笑道:“阿娇,我没对你怎样,你别怕,我只是忍不住搂着你也是胡乱亲吻,没多久你酒劲上来有些昏昏沉沉的只想睡去,我便抱着你在那小舟上坐了一夜,想着天明便会有人来寻你了,后来果然有一座大船驶了过来,船上的人胡乱叫着‘阿娇,可是阿娇吗?’我连连称是,那些人慌忙靠过来便要接你上去,我抱起你正要交给他们,不防这一动却惊醒了你,你睡眼迷离的看着我问‘你是谁?怎的在我房里?’我忍不住吻吻你的额头道‘阿娇,我是阿訇,昨晚陪你喝酒赏月,又守了你一夜,你可一定要记着我!’你点点头,轻笑道‘我记得了,你是阿訇,这名字还是我取的,以后只有我一人能叫得。’我听了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迷迷糊糊的把你交给你船上的朋友,在那小舟上呆坐了好久,不住回想你的模样,从未感觉心里这样满满的装着一个人,再后来我那些下属开着大船来接我,我立即嘱人去查探你是哪家的公子……”
我奇道:“那碧水湖的绿杨桥可是有名的温柔乡,你就不怕我是那些舫上的孩子吗?”
他温柔的看着我,像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笑道:“以你的风骨,怎会是舫上那些人呢?我知道你是宗政的五王子平乐候后,便知没了指望,原还想着你若是哪家的公子,我便上门邀你和我出去玩耍,待离得你家远了,想办法把你带回澹台,长伴你左右。”我偷偷看了他一眼,心想这人真是胆大包天,只见了一面竟已生计要掳了人去,和他那弟弟真是如出一辙,只是这人还没狂妄到敢掳走一国的王子,他那弟弟跟他比起来,便如失心疯了一般。
他拿手轻轻抚着我那玉板,又道:“我还未及回国,就听探子说你调皮想去骑你父王刚送你的宝马,谁料被马踹中胸口,眼看着就要不好了,顿时心如刀割,当即不顾一切便要去看你,却被手下死命拦住说国内还有要事,不能再耽搁行程了。我只听不进去,他们竟斗胆给我下了药,让我失了一身力气,只能被他们带着回了澹台,所幸路上便有探子回报说你吉人自有天相,又醒转了,我这才放下心来。回国后忙于处理万甫流寇扰边的事情,一直无暇打听你的消息,几个月前行谦到宗政办事时使人捎信说他看中了宗政的权贵,便要带了回来,我哪想到是你,当即便允了,还回信给他,只说无妨,不过是宗政的权贵罢了,难道我弟弟还配不起他吗?可没多久我就听说宗政的平乐候被人掳了,心中很是后怕,生恐行谦便是带了你回来,却是不敢让探子去打听,只隐隐盼着那不是你,你们回都城那天,我心急如焚,使人召行谦进宫饮宴,便要在席间细细问他,谁知他却带了你来,虽隔着玉板我仍是一眼便认出了你,我见你和他在那廊下牵手互望,心中便说不出的不痛快,再到见了你们在席间桌下嬉戏便如入无人之境般,当下便打定主意一定要向行谦要了你回来,你那首闺乐戏作我本是要留下的,行谦讨要,就给了他,以后你呆在我身边,也可以给他留个念想。”

得脱囹囫

我听他说着说着竟露出狂热之态,心里不详的预感愈加明显,禁不住问道:“你让行谦办什么公务去了?他这人虽为人不怎么样,可答应我的事却从来没有失言过,他即答允今夜回来陪我赏雪,便是有了什么紧急公务,也定会亲自回来向我解说,怎会莫名其妙让你来传话,还让你陪着我围炉赏雪?他现在到底在哪儿?我不想再听你说了,你带我去见他!”
他敛去面上笑意,阴沉的盯着我,许久都不言声,我被他盯的有些害怕,但心里实在挂着白行谦,忍不住又问:“行谦在哪儿?我要见他!”
他沉声道:“他就这么好,你就这么放不下他?”
我鼓足勇气,仰头直视着他道:“我早心有所属,你们兄弟俩
都不必再白费功夫了,只是这一路行谦对我照拂有加,我有些担心他,你大可不必为难他,他……他也是个可怜人!”
话音未落,白明辰竟狂叫道:“他可怜?他可怜我就不可怜?自打见了你,我看这后宫三千就没一个顺眼的,整日想的便是你,这许多日子我明着是忙于应付万甫扰边,日以继夜的呆在勤政殿,暗里却是为了避开后宫众人,免得她们在我耳边罗嗦,扰我清静,我只想自已呆着偷偷在心里想想你便知足了。可自打我进了这院子,你就没给过我好脸色,你那夜在舟上那般温柔痴缠,说看着我欢喜,怎的现在见我竟变成这副模样?”说着上前不顾一切的把我搂在怀里,嘶声叫着:“阿娇,阿娇,纵是你不记得我了,可念在我这一片痴情的份上,便随我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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