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哪一种都会让莫萧歌的敌对感减少几分,但现在阿尔这种态度反而刺激了他的战斗欲,他招了招手,示意对方过来,等阿尔呆呆的站在自己面前,出其不意的扯掉了他身上的大浴巾。
“……很冷啊……”阿尔憋了半天冒出来的一句让莫萧歌再也忍不住,颤抖着笑倒在床上。
这个男人,实在是受不了的迟钝!跟这男人认真果然是没事找事!
那张笑容真的很好看!阿尔的脑中现在只盘旋着这句话,就好象冰冷的昙花瓣尖上浸润的粉红色,娇艳欲滴的悄悄绽放,只要看到了就再也移不开视线。
终于忍住笑意的莫萧歌重新坐好,然后发现褐发男人又恢复到两眼发直的样子,不过这次那绿色眼眸中多了点遮掩不了的欲望,视线往下移动,发现对方有了不应该有的反应,一声冷笑后,他突然抬腿踢到阿尔的两腿之间,惨嚎遍地,大型犬重新趴回地上蜷成一团,从牙缝中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控诉的话语。
“你……你下手……也太狠……了……同为男人……好歹有点同情心……”
“无所谓,就算割掉了一两天又长出来了,何况只是踢一下。”
这种可怕的话让阿尔全身如坠冰窟,这个男人的神经到底是什么做的?还是适格者都这样?他不会真的这样做吧?一想到这种可能,阿尔恨不得趴在地上再也不起来。
“放心好了,我的性趣还在正常的范围内,只是……”
“只是……?”听到对方的回答,觉得眼前一亮的阿尔急忙趴在地上抬起头来,可怜兮兮的望着床上的男人。
“只是因为适格者的身体很结实嘛,所以有时候有点粗鲁……”
满意于大型犬发黑的脸色,觉得这条宠物虽然呆了点,但有时候还是挺可爱的,莫萧歌再次伸出脚去磨擦着对方的下巴,听到阿尔的呼吸越来越粗重,他觉得调教的时候到了。
“我先问你,洗干净了没?”
虽然被抓着头发并不舒服,但阿尔还是老实的点头回答。
“有,外面和……里面都……”
“哦?我很奇怪,没人帮你你怎么洗里面的……?”
“手、手指……”
对于这男人的行为有点意外的莫萧歌皱了皱眉头。
“你不是说你没有这方面经验的?”
“……你、你放在浴室里的杂志……”
想了半天,莫萧歌终于想起来以前有次在浴室里泡澡,顺手就把一本关于同□健康的杂志带了进去看,象这种杂志在他家里到处都是,全是关于健康的,不仅仅是同□,了然的哦了一声,从手下传来挣扎的动作。
“我说,你抓着我的头发不舒服啊……”
用力一带把抓着的男人脑袋往自己胯间一按,恶作剧的感觉更大于□。
“这里不用我来教吧?”
“……”
“干嘛?不愿意?”
“……”
“……?”
头顶的力量一松,阿尔马上抬起头来张大了嘴,感到充满活力的空气再度流入自己的肺部后,他大口的呼吸着生命的证明,然后用怨恨的目光望着莫萧歌。
“呼呼……你、你故意的吧……故意的吧,你其实只是想杀了我吧,呼呼呼……”
那张因为缺痒而红通通的脸让莫萧歌□全无,他只有在心里郁闷的喊道:谁来帮我结束这种情调全无的□啊!!
就在莫萧歌几乎要放弃时,阿尔却因为好奇而把自己推落了罪恶的悬崖,他伸出舌头去舔了几下,然后含进口中——好奇心果然能杀死猫!猎豹也不例外!
口中的物体在渐渐变大,这种体验对阿尔来说是第一次,却奇特的没有异样的感觉,大概是他的屈辱感值比较低,自暴自弃也好,迟钝也好,他的内心相信莫萧歌没有说谎的,他确实被这个男人所救,那么一无所有的他以身相报算是男人的做法吧。
都有着奇怪想法的两个男人却产生了同样的结果。
呼吸越来越快,不可抑制的冲动拍打着莫萧歌引以为傲的自制力,阿尔的动作很轻柔而生涩,欲望最终还是突破了理智,他揪住阿尔的头发把他拉上床,脸向下压在被单间——这次他注意没有再让对方不能呼吸,他可没有奸尸的兴趣——尝试着向对方的身体里突入,自然的紧缩反应阻挡了他的动作。
烦燥拉开抽屉在里面摸索,终于找到了润滑剂,浸湿后阿尔的恶梦也开始了,他先是感到凉凉的,反射性的躲避换来的是屁股上的一巴掌。
“动什么动,放松!”
清凉的冷感后,就是坚硬物体的侵入,纤细的手指还没有引起太大的不适感,阿尔只是倒吸了口气,努力适应进入的手指,手指退出后,温暖的触觉让皮肤慢慢紧张起来,然后就是一点点的被撑开。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阿尔还是不得不咬紧牙关承受侵犯的凶器,随着莫萧歌的深入,呻吟从紧抿的嘴唇中溢出,慢慢的越来越大,跟着莫萧歌的动作高高低低的响起。
床单被血液染红,却让莫萧歌的动作顺利了不少,抑制的开关被打开后,就换成了阿尔的苦难,被翻过来,被压开双腿,他的呻吟夹着锁链轻脆的声音飘过压在他身上的男人耳边,却激得对方更加兴奋,疼痛在逐渐消逝,酥麻的痒感从身体里产生,中性的嗓音混合着野兽的气息命令道。
“放松,身体放松……”
想要抓紧什么双手却虚弱无力,只能狂乱的抚上压着自己男人的手,却被粗鲁的缚到头顶,阿尔渐渐闭起的视野中,只剩下那双变得深邃如夜空的蓝眼,还有那张有着优美形状唇中呼出的热气。
攀上快感的高峰时,阿尔的意识沉入大海般的黑暗中。
[蓝眼睛……我的……蓝眼睛……]
第二天的天气意外的晴朗,可是莫萧歌的心情却晴朗不起来,他以不可置信的表情瞪着眼前顶着一头鸟窝样头发的男人,有点怀疑自己听觉出了问题。
“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让我来照顾你的后半生吧!”
“你的意思是和我结婚?”
“我干嘛要和你结婚!?我只是说照顾你而已。”
“为什么你突然要来照顾我?一般来说经历过昨晚,你今天早上应该是躺在床上哭哭啼啼的吧?”
“哭什么?我身上又没哪里疼的。”
“不,我的重点不是这里……我说你这人是不是有点不正常啊!?”发现自己和对方说话的重点已经偏离正常的范围,“我说哪,一般象昨天的情况应该是激烈反抗,然后宁死不屈……”
“你那是哪个年代的贞操观?连女人可以享受自由的□,为什么我个男人为上一次床就要死要活的?况且你又是美人。”
“……”
不行了,我跟这个不正常的男人没法沟通。
一边这样想着,莫萧歌一边按下桌上的呼叫器:“方,你来我房间一下。”
方镜锋的房间在莫萧歌的楼下,他和作为母体的莫萧歌不仅是好朋友,也是工作上的搭档,虽然总是一付了无生趣的表情,但他在工作上的技巧与智慧得到了周围人的一致好评,所以莫萧歌对他的能力也十分信任。
这个男人进来后,发现自己的上司和昨天要死不活的男人正大眼瞪小眼的站着,两人都一副不能理解的神情。
“莫,叫我来干嘛?我先说好,我可不接受你不要的男人。”
阿尔转过身,发现站在自己跟前的是个有着清爽容貌与亲和面容孩子气的男子,阿尔一生最不能抵抗的就是两种人:美人和小动物。
如果说莫萧歌是美人,那方镜锋就是小动物,所以阿尔立刻泛出亲切的笑容,伸出手去打算握手:“你好,我叫阿尔?洛林,见到你很高兴。”
外表欺骗效果100分的方镜锋却不敢去握兴致勃勃的阿尔的手,他的眼角瞄到低头看文件的上司手中正不停的转着钢笔,这个动作意味着莫萧歌现在的心情很糟糕,这种时候如果再和上司的的男人握手那就是自掘坟墓。
五分钟后,看着阿尔还是那张灿烂的笑容,和仍然伸在空中的手,方镜锋不禁在心里大骂:真是个白痴男人!没看见莫的转笔动作越来越大啊!?我还不想死啊……!?
可怜的钢笔终于被莫萧歌的手指甩了出去,啪的落地声把阿尔的注意力从小动物身上吸引了过去,他跑过去把那只差点殉职的钢笔拣了回来,用手擦干净然后一边象老妈子一样唠叨,一边送到莫萧歌的手上。
“我说你啊,这是公民交的税买的吧,不要破坏公物啊。”
沉默的接回笔,莫萧歌觉得自己的心情稍微好了点,本来就是打算把阿尔扔给方镜锋去处理的,为什么突然觉得不爽?又为什么突然变好了?为什么最后却又决定不交给方去处理了?他现在不想去考虑,或者说,他的潜意识在避开某种不愿意承认的可能。
莫这家伙,占有欲还真强,以后要离这个阿尔远点。心里下了这样决定后,方镜锋不着痕迹的把自己移动到莫萧歌背后,然后摆出笑容说:“你好,阿尔,我叫方镜锋?爱玛,见到你很高兴,同为父体,以后我们就互相帮助在这只恶魔手下活下去吧。”
“唉?恶魔?”
方镜锋的毒舌很快得到了恶报,莫萧歌冷冷的声音打断了阿尔的疑问:“方,关于新兴卫星城的建设,我昨晚看了报告,你看都没看就送上来给我了?”
听到上司的注意力转移到这上面来,方镜锋觉得一阵心虚,那个报告他确实看都没看就送上去了,最近他总觉得不舒服,昨晚也是一大早就上床会周公去了,现在被当场拆穿,他急忙抢过报告先自我批评。
“真是不好意思,这个报告我也觉得肯定不行的!以后!我会自我检讨!绝对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
方镜锋是有能力的部下,并且也是很称职的朋友,看着点头哈腰摆出一脸谄媚笑容的秘书,莫萧歌叹了口气,没有再去追究他的失误。
“你叫我上来就为了这个?”
“嗯,噢,还有,给这家伙去买衣服。”
“买衣服?”打量了一下阿尔身上套着的衣服,仔细瞄了下商标才发现这是莫萧歌的衣服,怪不得觉得他穿起来晃荡荡的,那个有洁癖的、从不去别人家吃饭的、衣服也从来自己洗的莫萧歌,居然把自己的衣服给这个男人穿?
这进展是不是太快了?
有点瞠目结舌的方镜锋听见莫萧歌干咳几声,急忙收回自己盯着阿尔看的眼神,不过不管是基于朋友的立场,还是下属的立场,他还是小心的问了一句:“莫,你打算怎么处置阿尔?”
回答他的不是莫萧歌,而是难得反应灵敏的阿尔,他笑嘻嘻的一拍方镜锋的肩膀,不顾莫萧歌几乎要杀死他的视线,大声说道:“我是以后照顾莫萧歌的人!大家好好相处吧!”
“照顾?哦……你的意思是做他的保姆啊?”赶忙为自己的上司找好借口,终于平稳的让莫萧歌和自己都脱离了尴尬的处境。
“保姆?呃……也算是吧,没关系,我会从床上到厨房都好好学习的!”没心没肺的大笑被莫萧歌扔出的厚厚报告打断,那沉重的本子正好砸在阿尔的鼻梁上,巨大的力道让他头朝后倒在地呼痛不止,从莫萧歌铁青的俊脸再到地上到处打滚的阿尔,方镜锋觉得以后有好戏看了。
招呼阿尔一起乘电梯去大采购的方镜锋看着同行的男人一直摸鼻梁,好奇的问道:“喂,我说你,难道说爱上莫了?”
“呃……”被突然这么一问,阿尔也愣住了,应该不是爱吧,那双俯视自己的蓝眼睛又浮出他的心头,为什么一直拘泥于那双蓝眼睛呢?他找不到答案,也许,就是为了找出这个答案,他才想要留在那个男人身边的吧。
一直到自己找到未来想走的路为止,暂时陪陪那个家伙好了……
方镜锋和阿尔一间一间商店的晃荡,卫星城几乎汇集了世界各地的产品,无论是巴黎、上海、东京、纽约你都能在这里找到,交通便利、免关税,一年到头这里都涌入大批各个国家的人们,观光、购物与宇宙旅行是支撑着适格者联盟这个新兴国家经济的基础,再加上比人类更先进的科技,这个宇宙中的国家正一天天羽翼丰满起来,作为建设者之一,方镜锋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有着深厚的感情,阿尔则是刘姥姥进大观园,看什么都新鲜,两人一路兴致颇高的逛下来,倒也是其乐融融。
在店员热情的招呼中走出男装店的阿尔突然拉住方镜锋。
“方,你知道莫萧歌的身材不?”
“知道啊,你想干嘛?”
“你看我们买这么多……”举了举手中的购物袋,裼发男子露出难为情的样子,“是不是也给他买点?”
闻听此言,方镜锋大笑起来,抹着眼角的泪花,他摆摆手:“别,你别给他买,你不知道这家伙最讨厌别人给他买东西,他的所有事情,大到结婚小到吃饭都一定要自己亲手做。”
“咦?他结过婚!?”
“啊咧?你不知道?”
现在方镜锋才发现眼前的男人有多么迟钝,作为一个政治人物,莫萧歌的婚史可是没少被八卦小报刊载,和当初莫萧歌无奈的心情不一样,他怀着恶作剧的想法详细的为阿尔解说。
莫萧歌在还未成为适格者的时候,是结过婚的,二十五岁时,到二十七岁成为适格者后,他拥有了无限的生命,不再老去,不再死亡,他决定把自己的生命永远奉献给适格者国家,并且与作为人类的妻子离婚,不是不爱她,只是,她的妻子不愿意成为适格者,当她白发苍苍,垂垂老亦的时候,叫她如何面对自己的丈夫仍然青春长驻?于是,只有放手,从此他们形同陌路,一个在地球,一个在宇宙。
讲完上司情史的方镜锋转过脸去,发现阿尔一脸感动,拼命吸了吸鼻子,然后说道:“原来他这么不容易啊?真可怜,我决定了,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这个可怜的孩子!”
“孩子……”对着这个词有着严重违和感的方镜锋愣了几秒,“喂,你多大?”
“三十六,怎么?”
听到这个答案方镜锋扑哧一声笑出来,他断断续续的问道:“适格者联盟建立多少年了你还记得不?”
“呃?嗯……至少三十多年了吧?”
“三十一年,莫在国家建立时二十九岁,你自己算算他多大了。”
“……六、六十岁……”意识到莫萧歌实际年龄的阿尔感到自己头上有冷汗滴下来,那个看起来不超过二十五岁的黑发蓝眼男子,居然年龄可以做自己的父亲。
“不过嘛,年龄这种东西对我们来说没有意义啦……”语气中掺杂着感慨和叹息,方镜锋招停无人计程车,“反正我们永远不会老,除了完全适格者,也没人能杀得了我们,和人类不同,时间对我们来说,是不需要在意的。”
方镜锋已经坐在车上,如果他慢一点就会听见阿尔昵喃一样的问句:
“这样的话……不是太寂寞了吗?”
自动门无声无息打开后,莫萧歌就发觉得家里似乎有点不同,回忆一下早上出门前的样子,他发现沙发的位置动过了,书桌上书变到书架上了,窗帘换过了,厨房里传来哼歌的声音。
进去后,他听见了一声充满活力的招呼:“啊,阿莫,你回来了?”
阿莫!?这是哪个时代的称呼?
“你在这里干什么?”
“做饭。”
废话我当然知道!——把这句话咽回肚子,不断的在心里重复[跟这个男人认真不来]这句话保持理智,莫萧歌把公事包扔在桌上,扯开领结脱掉外套,等他坐回桌边,发现热腾腾的饭菜摆在了桌上,就是饭菜的味道有点让人“惨不忍闻”。
“你是在做饭还是想毒死我?我告诉你,作为母体的我死你也会死的。”
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阿尔发现自己还真是没有家庭煮夫的天赋,虽然严格按照料理书上写的来做,但最后的成品总是脱离普通的范畴。
挖起一勺无论从外观还是嗅觉都最接近正常范围的鸡汤,阿尔摆出最真诚的脸色对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说:“那你尝一下最好的!这个是做的最好!”
瞪着眼前勺子里颜色诡异的汤好几秒,然后又看看大型犬星星闪亮的眼神,莫萧歌拿出试毒的勇气小小喝了一口,之后憋在嘴里好几秒,咽也不是,吐……看着狗狗紧张的眼神,他不知为何就是张不开口。
这种又咸又酸又辣又象芥末的味道,他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