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凡----若寂欢
  发于:2009年0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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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大哥,外面街市肯定很热闹,我们出去看看吧!”
“好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外面的街市果然很是热闹,平日冷清的街道,在这天拥满了人。大大小小的都有,不过最多的,就是全家出动。
个人屋前都挂着门联,一幅幅鲜活的生动。各处炮仗声也是不绝于耳,只要有一家在燃放,所有人都会向那处看去。
两人沿途看着这家常理每年都会在这一日发生的情景,觉得很是惬意。
“前面那头寺院的方丈近日免费为人解签。一年就那么一次,我们快去吧!”
身旁路过的两个少女兴奋的叫嚷着,尉迟听了,眼里开始放光,但碍于面子,他没有说什么。
其实在一旁的申屠早把尉迟的意图看得一清二楚,但他就想看他脸上那种表情,可爱的想让人咬一口。
“咦~我们怎么来这边了。”尉迟看着眼前寺庙的大门,很是不解的问道。
“你不是要来求签么,我这不就带你来了。”申屠很是理所当然的答道。
尉迟愕然的看着他,“你怎么会知道的。”他明明记得自己没有说。
“小笨蛋,你想什么都写脸上了,我能不知道吗。”
“有吗?”尉迟不信的抚上自己的脸。
申屠不再纠缠于这个问题,推了尉迟一把就进了门。
大殿内清一色的都是女子,尉迟有些迟疑的顿了顿。但被身后的申屠一推,便进了内堂。
“请问两位施主,是哪位要解签。”
申屠刚想出声,就被尉迟在下面踹了一脚。“是他。”
老方丈看了一眼申屠,随后看了一下签文。
“这位施主,此为上上签,大致意思是说,施主近日红阮星动,很快就能成亲大吉。”
尉迟听了,好像特别高兴,“真的,那么这是个好签。”
“女施主放心,两位在今年定能喜结连理。”
老方丈还没说完,尉迟本来喜着的脸很快便阴沉了下来。看一眼周围,后面还有人在等着解签,他也不好丢脸。
申屠向老方丈道过谢后,便拉着满脸黑云的尉迟出了庙门。
一出门,申屠再也忍不住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再笑,笑不死你。怎么,大爷我长得太帅了,你看什么看?”
“是啊!看你长得好看,好看的我想要娶你。”
“你给我站住,你再说一遍……”
大年三十的晚上,两人在人潮汹涌的街头上演了一出你追我赶的戏码。
翌日
大年初一早上
申屠和往常一般的来到尉迟的房间。
房间里没有人,被子也叠的很齐整,屋里的暖炉也灭着,没有燃着的迹象。似乎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常,房子里也似从来不曾有过人一般,死气沉沉着。
申屠再看到这一切之后,甚至开始怀疑,昨晚和他一起奔走在街道上的那个人是否是幻觉。而那个幻觉,是否因为过于梦幻,所以才会在幸福来临的后一天,让他认清,那不过时梦,一个没有存在过的梦,一切也都是他的错觉。但是,如果真的是错觉,那么,那是否太过于真实。
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更是让他从头凉到了脚。
天下庄的震庄之宝,日月双剑不见了。
一切好似发生的凑巧,那这事情发生的如此突然,两者之间,是否有什么联系呢?申屠不敢想。
三日之后,天下庄向所有武林发出请柬。天下庄少主申屠凡于年初八与西门山庄庄主的女儿,西门雅若成亲。
这一消息发出,所有武林同道纷纷都赶上了天下庄祝贺。一时间,天下庄的申屠凡成了众人口中的话题人物。
云龙客栈
“你们不知道吧!关于这次天下庄与西门山庄联姻的幕后原因。”一男子边喝着酒,边说着,向众人暴料着内幕。
“什么原因,他们两不从小就有婚约,成亲不理所当然的么。”另一男子说着,不是很相信那男子说的话。
“对啊,对啊。这是武林人都知道的事,这能有什么。”其他人也都附和着,显然也不相信。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我有个亲戚是在天下庄当差的,听他说,天下庄少主从外回来的时候,可是带了一名美少年回来的。那个少年,那可真是个倾城的尤物,据说,谁看他一眼,都能被他给勾了魂呢。”
众人见他说的夸张,有些不信的唏嘘道:“真的有这么美的男子,怎么从来不曾见到过。”
“能被你们随随便便就见到了,那还能是尤物吗!我还听说阿,那个申屠凡被那个少年迷的一愣一愣的,任是要娶那少年,不要自己的表妹。”
“这不,你又胡说。现下,照你说法,武林各派收到的请柬岂不都是假的了。”
“什么和什么,你们先听我把话说完再发表议论吗。”
“好好好,你说。”显然众人也都好奇接下来的内幕了。
“大年初一早上,听说天下庄遗矢了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
“这我哪知道,不过,奇怪的是,那个美少年同时也跟着消失了。”
“呀~不会是个鬼魂吧?这在天下庄高手密集的地方,还能说不见就不见哪。肯定不是人……”
那头的众人显然对那个少年起了兴趣,纷纷猜测着所有的可能性。而这头,带着斗笠的白衣男子轻啄着杯中的酒,看不清有什么表情。只是站在他身旁的侍者模样的人好似很不满的皱着眉,用眼神瞪了一眼那边讨论正激烈的众人。
“少主,要不要属下把这些人解决了。”
戴斗笠的白衣男子放下手中的酒杯,淡淡道:“不必了。”
传出的声音温婉动听,让人耳朵很是受用。
“走吧!我们还要赶路。”
“是,少主。”
主仆两人刚走出客栈没有几步路,就被一群人给截了个正着。
“薰,解决了。一个不留……”白衣男子随口命令着,声音是冰冷没有一丝温度的,仿若他说的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而已。没有再多看一眼来的那些人,他慢慢的走了。
“是,少主。”那个叫薰的少年听到了命令后,毫不犹豫的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
一炷香不到的时间,白衣男子站在城门口等着自己的侍从。
很满意的看着赶来侍从,“薰,有进步。”
“多谢少主。”那个叫薰的显然很是高兴,即使白衣男子不过是随口说的。
天下庄
“怎么,派去拦截的人呢!”
“回禀少主,所有人皆被杀。”
“怎么回事。”
“回少主,此次派去的人不过是去探探虚实的。经过验证,这些人皆死于一个叫薰的少年之手。”
“薰?”
“就是跟在那个人身后的那个侍从,看样子,武功应是不俗。”
“噢~是吗。那你们就先从这个叫薰的开始着手。我就不信,抓住了他身边的人,他不来。”
申屠笑着,好似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般。
“少主,给。”
薰撕下兔子的一条腿,递了过去。
外面的气温依旧很低,在这个破烂的庙宇里面,显得那样的寒冷。外面刮着风雪,发出呼呼的声响。
此刻的尉迟摘下了戴在头上的斗笠,露出了那张精致的小脸。只是,那张与往日相同的脸上,却不再有当初的表情。
半夜,尉迟被冷的醒了。破纸糊的窗子被风吹了开去,漏进刺骨的夜风。
尉迟看看四周,薰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整个庙宇,这时也只剩下他一个人。
本来就极度怕冷的尉迟,少了那人给的温暖,现在只能与之前每次那样,抱紧自己的胳膊,把头埋进去,以次,减少些许的寒冷。
门外有轻微的响动,尉迟警惕的做好防御准备。
“少主,你怎么醒了。”薰看着瞪大眼,正盯着他望的尉迟,不解的问道。
但很快,风吹动窗户发出的响动声替尉迟回答了薰这个问题。
尉迟看着那边不停的忙上忙下的薰,感到些许的温暖传进了心里。
这个从一千个少年之中选中的少年,果然如尉迟所想的那样,与自己,与那些他接触过的人都是不太一样的。
这时的薰完成了手中的工作,转过身就对这尉迟嘿嘿的笑了两声。
“少主,现在好多了吧!快些休息吧。”
“嗯。”尉迟转过头,不再看薰。
那个时候,他也是这样对自己笑得吧。可是,自己的笑却都是假的,与他给的不一样。尉迟回忆着自己与申屠的相识到结伴,还有那最后度过的那个除夕,那都是以后不再会有的宝贵记忆了。
心一阵阵的抽痛,慢慢的他陷入了一片迷糊中。
“申屠大哥,快看。这是什么?”尉迟手中拿着红色的风筝,献宝似的给申屠看。“我们一起去放风筝吧!”
申屠没有停下来等尉迟,好似没有听到一般的一直向前走去。
尉迟急了,怎么大声叫他都不回头。
他们依旧还是在天下庄的那个后院里,只是,不再是冬天。那个雪白的冬天早已过去,春天已经来临。
尉迟没有放弃,追着申屠的背影不停的跑着。“等等!申屠大哥,不要走那么快。”
嘭的一声,尉迟摔了下来。他只能就那样看着申屠越走越远,到最后消失成一点,再也找不到。
到最后,他伏在地上不停的哭泣,直到嗓子都哑了,但他还是没有停下来。
直到上方传来有人的呼唤。
“少主,少主,你怎么了。”
睁开眼后,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薰那张恐慌的脸。尉迟这会整个人都被熏搂在怀里,而自己的手也紧紧地抱着他。
尉迟感到脸上湿湿的,抬起手抚上自己的脸。
自己竟然哭了,在梦中哭泣也就算了,居然……
“少主,刚你在梦中不停的喊着不要走什么的。然后就抓住了我……那个,你没什么事吧!”
尉迟放开薰,用袖子把脸上的泪擦干。
“没什么……”
薰维持着被尉迟推开的动作,脸上失落的神情是怎么掩盖都无法遮掩的。尉迟其实看到了,但他不晓得该怎么去说,只能放任不管。有时候,他很羡慕在申屠身边时的尉迟郎。如果自己是那个尉迟郎的话,应该就知道如何去安慰人了吧!
“你想怎样?”尉迟郎摘下头上的斗笠,直视着申屠凡。
申屠凡一把冲了上前,用几乎哽咽的声音反问道:“我想怎样?你问我?你说我想怎样?”
“放了他。”尉迟郎忽略着身后人带给他的温暖,故作冷声道。
“你在乎他?”申屠凡显然有些不高兴了,声音也变得有些愤怒了。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尉迟还是无视申屠带给他的异样。
“郎,告诉我,你还是我那个郎。”申屠凡用着最温柔的语调问着尉迟郎,掰过他的身体,让尉迟郎能与自己对视。
“不要再这个样子了,你想怎样。好~我承认,的确,我是欺骗了你。怎么样,你想怎样。我不是你的郎。”尉迟郎开始歇斯底里,再也没有了一开始的镇静。
尉迟郎从袖口拿出银针就要向申屠凡刺去。
申屠凡一掌过去,很快,尉迟便喷出一口鲜血,倒在一旁,不停的喘着气。
申屠一惊,出口道:“你不会武功。”
“是,那又怎样。我有必要告诉你吗!”
申屠走上前抱起尉迟,“傻瓜,何苦要这样呢。”
“放开我,我不要。”
申屠看着尉迟在自己怀中挣扎的模样,好像两人又恢复了当初。“好啊!你不说,那我说。我要你……”
“你要我?这是我听过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了,我不要……”尉迟别扭着动着,死命的不要。
“你没听错,我说的是真的。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绝对不会伤害那个男孩的。”申屠尉迟不信,保证道。
“你……你为什么要。你明明知道,我之所以接近你,不过是为了要从你身上骗取想要得东西。”尉迟停下了挣扎的动作,呆呆的看着申屠凡。
申屠凡没有在看他,自顾自道:“我不在乎了,从你离开天下庄的那刻起,我就知道,我离不开你了。只要你在我身边,什么样都好。”
“你……”
门外一片喜庆,这天的天下庄非常的热闹,几乎所有的武林人都上前来祝贺申屠凡的婚礼。
尉迟把自己一个人锁在了屋里,听着外面的声响,他好笑的坐在了镜子前。
自己明明长了一张比所有女人都要美的面孔,可偏偏却生成了男儿身。
一群人从窗外过去,尉迟知道,其中有申屠凡。他也知道,此刻站在他身旁的,将是他以后要伴一生的妻子。他嫉妒那个女人,她为什么就能站在他身旁。尉迟想的几乎就要发狂,甚至于他想过要冲出去把那个女人给杀了。
可是到最后,他什么都没做。
屋子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所以在这里流泪,也就没人看见了。
“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去和我爹明说的。虽然他不会同意的……”当日,申屠凡这样对他说的时候,他多么想说好啊。可是在看到他为难的表情的时候,他出口的却是,‘没关系的。’
申屠听了,轻吻着他的额头道:“郎,放心,我只爱你一个的。”
三个月后
“尉迟少爷,夫人叫你去一趟。”
“少主,别去了。说不定是什么呢?”薰在一旁劝解道。
尉迟笑笑,“没关系的,她不能拿我怎样的?”
“可是……”薰欲言又止,看着尉迟那一副清淡的模样,也说不出来。

尉迟寻

“你们两个,我不杀你们。今日就给我滚出山庄,我不想再看到你们。”申屠一脸面无表情,甚至于,连看都不愿意看一下倒在地上的人。
“少主,我们走。这个地方吃人,我们还是回去吧!大少爷不会怪我们的。”薰愤恨的朝高高在上的那人卒了一口,随即想要把坐在地上的尉迟拉走。
尉迟一摆手,抬起头,五个鲜红的掌印,赫然出现在了脸上。他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对着上面的男人,看了过去。
“申屠凡,你记住。今日,是你对不起我在先,并非是我尉迟郎负你。总有一日,我一定会向你报今日之仇。”
说罢,从旁人腰间抽出一把剑,手下猛一使力,当即便血溅三尺。
申屠凡一惊,在尉迟倒下之前,接住了他。
“你,你为何要如此。”
“呵~申屠凡,你好狠。以前我尉迟郎欠你的,如今什么都还了你,自此,我们两不相欠。”
“我根本,根本就……”申屠看着昏迷过去的尉迟,想要解释,可是怀里人再也听不到了。
薰在一旁咬了咬牙,推开抱着尉迟的申屠。强行的就把尉迟给带走了。
“大少爷,少主他,他都是因为我才落入申屠凡的手中的。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请大少爷责罚。”薰跪在内堂里,等着上头人的发话。
“没什么可错的,要不是他自愿。天下间,又有谁能把他给困住呢!”尉迟寻叹了口气,微微有些失神,回过神后,嘴角已经带上了一抹笑。
“他这次自残,就算是对他的一个教训,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你也起来吧!”
薰好似没听懂一般,平日严肃,宁可错杀一千,决不放过一个的大少爷,居然就这样什么都没说的,放过了他。
“你还愣着做什么。”尉迟寻看着自己弟弟的贴身侍从,有些想不通,这个有些傻傻呆呆的人到底有什么好,居然能让他犯险去天下庄。
“啊!是,是。”
看着薰那慌张的模样,好像他是个恶魔一样,多呆一会就要他的命似的。
“既然是你自己放手的,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尉迟寻邪魅的脸上泛开一层涟漪,眼里闪现出志在必得的光芒。
在他身后,知了叫得大声,刺耳的穿过人的耳膜。
“你不吃,那我就让这里所有人都没饭吃。你自己选吧!!”尉迟寻出口的声音没有一丝热度,砸到人心里,就有被一块冰给铬到了。
“哥,你,何必呢?”
“什么何不何必的,为了那样一个男人,搞得要死要活的,还不肯跟我回来。你说你,爹知道的话,我也保不了你。”
“那又怎样,反正他从来都不曾当有过这个儿子。”
尉迟寻气也上来了,他一把揪起尉迟郎的衣领。笑的灿烂,可在这炎热的夏天,却让人感到了彻骨的寒。
“你不就是忘不了那个男人吗?那就让我来让你忘了吧。”
尉迟郎看着自己大哥露出那样的笑容,本来没有知觉的他,也感到自己的手开始颤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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