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凡----若寂欢
  发于:2009年0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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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压根没把威胁的话放在心上,“快,给本大爷上。今晚谁能抓住他,这娘们就归他了。”
此话一出,本来兴致缺缺的众人很快便有了动力,纷纷向申屠冲了过去。
“给我打!用力打!”一旁的恶霸还在那叫嚷着,冲锋陷阵的手下却一个个像哈巴狗一样都跪到了他的面前。
看着申屠一步步向他走来,他有些慌了,但依然不服输,底气不足的叫唤道:“哼,有本事和我家的大侠来一场真正的决斗,打败这些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由于怕申屠对他做什么,出口的话还带着颤音。
申屠没有走向恶霸,他来到那个被他们欺负的女子面前。“姑娘,快回家去吧!”
申屠本来就只是好心的提醒他一下而已,却不想,一被女人缠住,想脱身何其麻烦。
“恩公,你收了我吧!我心甘情愿的为你做牛做马,只求你别嫌弃。”
“姑娘,这怎敢当,不过是举手之劳。你还是快快回家是正经。”
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到最后申屠实在没有办法,那女子拉着他的衣袖。俨然一幅非他不行的模样。他只得使出了点穴的功夫。这才得以脱了身……
抬头看一下天空,晚霞已褪去,隆冬的夜黑的异常的快。眼看着时间要到了。申屠施展出了轻功,心急火燎的向城隍庙而去。
越走近目的地,里面传出的声音也越明显。那是什么声音,不用猜也能想到。申屠一脚踹开那破旧的窗户,寻求捷近的跳了进去。
“呜~啊~”尉迟媚叫着,嘴角流泻出一条条的银丝,此刻正眼神迷离的忘我呻吟着,全然忘记了自己身处的环境。
相比起尉迟的浑身□,压在他身上的男子却穿的密不透风,只能隐约能看到和尉迟身下紧密贴合的部位露出象征着男性的部位。
许是知道有人来了,男子加大在尉迟体内的抽动,引得尉迟一声声好似不能承受的尖叫。
“啊~”随着一声高叫,男子退出了尉迟的体内,收起下摆,好似什么都不曾发生过的又站到了黑衣人的身后,不再多看一眼倒在地上的尉迟。
申屠从看到这一幕起,整个眼睛都红了,周身散发的气息也是如此的冷冽,好似带着毁灭一切的死亡决心。
“呜~好可惜!如果你再晚来会,本座说不定就亲自上了。看他淫叫得如此好听,真是连男人也不得不想尝尝他的滋味呢!”
“别再说了,你明明说过不会……”
“虽然你没有晚来,不过,我要的东西已经到手,自然也就不必遵守。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先走了,至于这个人,就当是留给你做纪念。”
又是一阵白雾飘过,人已经不再。
申屠急忙伸进胸口暗袋,那个被他藏在贴身的纸张早已不知在何时不见了,只余下浑身冰冷的他。
一步步缓慢的向地上一动不动的人儿走去,此刻的尉迟仿若死了一般的安静,长长的睫毛颤巍巍的,还带着细密的汗珠在上面。
申屠想伸手把他抱起来,可当要下手时,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从哪处抱起。那浑身青紫的淤痕,和他现下身上所散发出的那种独特的□的气味,一切都昭示着尉迟身上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最后,申屠不晓得怎么把尉迟带回的分舵。
当侍从们见到他颓废的模样时,都有些愣神,在他们眼里,平时一向都很镇定的少主,就算这几日脾气有些不好,但也不曾想过会是这样的。
尉迟整个昏迷了三天,大夫来看过以后。只说了一句:“第一次就搞成这样,未免也猛了一点。还有,春药这东西,服多了,对以后不好。”
当时,申屠的整个脸就黑了。
尉迟好的差不多了,两人便出发到天下庄。申屠也试着问过尉迟的想法。只是自从那次回来以后,尉迟便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申屠叫他做什么,他便照做。只是,他的眼睛似乎没有了神采,呆呆的里面空茫一片。那次回来之后,申屠也没有再提过那日的事,只是在对他的时候,比往日更加的温柔了。做什么事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让他不舒服了。
这一日,他们到了天下庄。申屠没有直接上去,他在附近找了处客栈,暂时住了下来。
尉迟如往日那样,依然是不言不语,呆呆的注视着一个地方,不晓得在想些什么。
申屠坐在他身旁,不管尉迟有没有听到。他自顾自的讲了开来。
“郎,你知道吗!天下庄里有好多好玩的地方呢!以前一直没有和你说,是怕你迫不及待的想来。现在,我们就在天下庄的外面,只要你点头,我们就进去。”
尉迟呆呆,没有任何反应。
申屠继续说着,“郎,你不说酒不好喝吗!天下庄里有最好的酿酒师,他们酿的花酿很好喝。你肯定会喜欢的,保证不会再说喝起来像马尿了。”
一个时辰以后,申屠几乎把天下庄里能讲的都讲完了。可是,却还是没能让尉迟动心,哪怕是一点也是好的,可是,没有。
申屠低垂着头,有些挫败的看着尉迟。
“到底怎样,你才开口跟我讲话呢!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我真的很痛心。”申屠说着,执起尉迟的手,轻轻附上自己的心口,深深的望进尉迟没有神采的眸子里。
“郎,这话我只说一遍,如果你能听见的话,就点个头。如果你没听见的话,就当我什么都不曾说过。”
申屠异常认真的看着尉迟,期待他会有一些些的反应,但结果依然没有改变。
“郎,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都已经过去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照顾你一辈子。”在申屠看来,估计什么话都没有这句话来的重要吧!给一个人终生的承诺,这无论是谁,都是需要勇气的。“我已经决定了,这辈子我都会照顾你,再也不让你离开我。只要你点个头,我就当你同意了。”
申屠满含期望的看着尉迟,期望这次会得到他的回应。
但是,等了好久,都不见有什么动静。他再一次的失败了,低下头,不敢再抬头面对面前的人儿。
不知道这样多久,直到上面传来轻轻的啜泣声,申屠才敢抬头看向尉迟。
一切语言在此刻都变成了多余,申屠紧紧拥住了尉迟。一瞬间,他脸上的笑容温柔的绽放。尉迟是对的,申屠果然是一个很温柔的男人。
尉迟眼睛红红的,在申屠抱上他的那一刻,再也抑制不住的大声哭了出来。
事后,申屠拥着尉迟坐在床上。尉迟那软软的声音就这样传了出来。
“我还很小的时候,娘就被爹的原配夫人给赶走了。当时,我清楚地记得,爹他明明可以阻止的。但他却没有插手,一切不过是因为,我娘的脸被毁了而已。在那件事情没发生之前,其实爹对我们母子是很好的,都是因为那个女人嫉妒,设法把我娘的脸毁了,然后把我们赶出家门。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我娘也不会在大冷天的为了护我而被活活冻死。我恨……可是,我没有办法。长那么大,除了收养我的养父母,我不曾遇到过真心对我的人。他们大多都只是因为我的外貌而与我结交,根本就不是我的人。我讨厌我这张脸,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我也不会一次次被那个禽兽不如得所谓父亲出卖。”
尉迟恨恨得咬着牙,本来绝美的脸上,也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
申屠轻拍着尉迟的背,用温柔的嗓音安慰怀里的人儿:“乖,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欺负你了。”
“恩~”满足的答应了一声,尉迟闭上双眼,慢慢的在申屠的怀抱中陷入梦乡。
时间过的飞快,来到天下庄快一个月了。虽然每日里,尉迟身边都围绕着许多的仆役。但这却并不能让尉迟开心起来,申屠自从回到山庄,整个人白天几乎都看不见他的人,只有在晚上,尉迟入睡前,才能看到他一面,但这也仅是见到而已。他还没说几句话,就被他给塞进了被窝。
从仆役的口中,尉迟知道了一些关于天下庄的事。号称武林第一庄的天下庄,现在的庄主,申屠伯身患重病,估计没有多少日子可过了。申屠凡因为港接手,什么都要亲力亲为,把他忙得够呛。
这日,尉迟闲来无事,山庄的所有地方也都几乎被他逛了个遍,但他钟情的,也只有山庄后的那一片梅林。
银装素裹的大地,梅树上覆盖着白白的雪。乍看之下,很难发现,原来树上还开着花。但仔细观察之下,却能发现,原来这梅居然能白的如此圣洁。
尉迟看着上面的积雪,抬起放在手炉上的手,轻轻碰了一下那朵盛开梅花的花瓣。花瓣上本来的一点小小的积雪因为尉迟的碰触,接收到热度的雪一瞬间就化了。一滴晶莹的雪珠自上滑落,掉入雪中,再也看不见踪影。
尉迟在看到雪珠不见的那一霎那,轻轻的笑了。在这样的冬日里,一切都冷的莫名,但,无疑,他这一笑,却是温暖的,使看到他的人都觉得,心底某一处,开始慢慢融化,就像那滴雪一样。
明明知道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但却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碰触。只因为,那个化水的过程是美丽的,教人震撼的,为了那一瞬短暂的美丽,他宁愿化为不见。
“你怎么又不听话,在屋里呆着不好吗!偏要跑到这个地方来。”申屠责备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很快,便上前一把把尉迟给揽在了怀里。
尉迟顺从的依偎在了他的怀里,抬起一张小脸,笑的开怀。
“申屠大哥,你怎么会来?”
“刚才出来的时候,撇眼就看见你朝这个方向来了,我不放心,就追过来看看。刚好,被我看见你在调皮。”申屠宠溺着用手滑过尉迟的鼻尖,低头在尉迟如白瓷般光滑的脸上烙下一个轻吻。淡淡的,在这样的冬日里,就像是春风拂过一般的温暖。
尉迟脸上的红晕一下子就从那个地方开始泛滥,羞涩的表情,此刻看在申屠的眼里,格外的惹人怜爱。
尉迟突然钻出了申屠的怀抱,伸出右手。一片片从天而降的雪花就这样落在了他的手中,他还不曾仔细看清,那雪花就已化成了雪水,很快消失不见,就若没存在过一般,但是,也许只有尉迟自己知道,雪花曾经在他手心残留过的痕迹。只要心记住了,就不会忘记了。
一阵山风吹来,尉迟额前的发丝被风撂起,雪花从脸庞滑过,冰凉也从脸部传到了心里。也许是压抑久了,尉迟突然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闷热。
他丢弃手中捧着的手炉,解开了胸前斗篷的系线。不顾此刻站在身后的申屠,随着心的呼唤,他一跃而出,在宽广无垠的雪地里狂奔了起来。
而尉迟不知道的是,他这一随性的举动,却是不小心入了别人的画,成了日后,人们所争相谈论的焦点。
一望无垠的雪地里,在一片梅花院里,狂放不羁的少年,有着女子称羡的容貌,男子清瘦的身形。在那一刻,他脸上的笑,不带一丝凡尘的艳俗,有的只是若雪梅一般的清高雅致。而在少年身后的男子,在看向少年的时候,眼里那浓浓的深情,是那般的深刻。有了这样的感情为铺垫,本就成画的景色,变得更加的鲜活。

天下庄

“父亲!”申屠凡掀开帘子,向内里走去。
“凡儿,你来了!”躺在床上的申屠伯,听到声响后,从床上靠坐了起来。
一旁的神医见了来人,很识相的退了下去,留下父子俩人。
“恩,不知父亲找孩儿来,可是有要紧的事?”
申屠伯憔悴的脸上没有血色,但在看到申屠凡之后,眼里又闪现了光芒,使得他整个人也变得精神了不少。
“今夜乃是除夕!过了今日,明天将又是崭新的一年啊!”申屠伯感叹着,接着,就向申屠凡问道:“听说,一个月前,你从外面带了个少年回来。”语气是肯定的,根本就没等申屠回答,接着就又道“凡儿,今年你二十有二了吧!”
申屠凡有不好的预感,但随即点了点头,表示回答。
“你与你雅若表妹的婚事,过了初一,就赶快操办吧!”
“父亲,孩儿还不想成亲。”申屠凡反驳道,惹得申屠伯一阵不敢相信,平日里从来不忤逆自己的儿子,居然对他的话反驳了。
“凡儿,是否是为了那个少年。”
申屠凡没有说话。
“父亲已经没有多少日子了。而你,如今还年轻,要是没有 西门舅舅的支持,恐怕是不得服众。为了你自己,这个亲,始终都是要结的。为父的话,你自己多想吧!”申屠伯说完,没有再去理会申屠凡,挥了挥手,就让他下去了。
抬了抬手,申屠凡始终没敲下去,他踌躇着,看着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申屠大哥,你站在外面做什么,快进来啊!外面还飞着雪呢!你怎么连外衣都没穿呢!”
尉迟不满的嘀咕道,一把就把门外踌躇的人拉进了屋里。
“来,快快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见申屠不说话,手中的被子也没见动,尉迟很是奇怪。
“申屠大哥,你找我有什么事?”
申屠凡反应过来,一口喝掉杯里的茶。“没事。”
“噢,今天是除夕夜呢!”
“恩,是的。”
“恩,是的,是除夕夜呢!”
就这样,好像不晓得该怎么说似的,很快,两人相视着笑了。
往年,除夕夜都是要摆筵席的,今年庄主生病,没有如往常一般的请人。仆役们也都只是简单的大家凑到一起吃个饭,放个焰火而已。平时,规矩多的吓人的仆役们,也只有这一天可以稍微放松一下,今年,尤其的不一样。仆役们早早的就兴奋了。尉迟平时对下人都很好,这不,一到这时候,好多的人都过来邀请他去玩。
厨房这会儿正是忙得最热呼的时候,尉迟去的时候,里面几乎挤满了人,到处的嚷嚷着,说话几乎也都要靠吼的。
一旁洗菜的大婶,到了这一天,仿佛也都显得格外的忙碌。
“呀!这不是尉迟少爷吗!怎么,有什么要帮忙的,今天又想学什么!”
尉迟刚想走呢,就碰上了厨房的掌厨林大叔。
“啊!没事了。今天除夕夜大家都很忙,我改天再来吧!”
“有什么麻烦的,来,跟我进去就好。”
尉迟有些迟疑的看着林大叔。
“没事,来吧!今天厨房的材料可是比往日还更加的齐全,要做什么都行呢!”
夜晚除夕的夜空在这会儿显得格外的耀眼,这会儿,一些迫不及待想看焰火的人。此刻,天才刚黑,还没黑透,就已经开始点燃了整个夜空。
房外是一片吵嚷,平日较安静的天下庄,在这一日也没了平日的肃静,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也响了起来。
申屠一个人伏在在案几上,看着眼前一张又一张的择张,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叩’‘叩’
这会儿,谁会来这边呢!申屠疑惑着,“请进。”
在看清来人后,申屠讶异了一下。
尉迟端着圆盅,向申屠那边走了过去。“呀~这大除夕夜的,你个大忙人。”
“没办法的事啊!”
“来,快,喝一下我煮的甜汤。看你,今天庄内所有仆役放假。是不是都忘记给你送饭了。”
申屠经尉迟这么一说,这才想起,晚饭时间都过了,他好像还真的没吃饭呢。
看着申屠那恍然的模样,丢给他一个我就知道的眼神。
“大年三十晚上,人家说喝了甜汤,这样一年到头才能和和美美,顺顺利利的。”尉迟手上利落的咬着甜汤,嘴上还不停的解释着。“这里面放了八种水果,还放了蜂蜜。这个里面,还有汤圆,芋头,枣子……”
“为什么不说甜甜蜜蜜呢?”申屠突然冒出一句话,一下子就打断了尉迟的话。
“好啦!喝你的汤吧。”尉迟很是不满的抱怨了一句。
尉迟从申屠拿起勺子开始,便一直盯着他看。
“怎么样?”尉迟紧张着看着刚喝完第一勺的申屠。
“还不错。是厨房的张大婶煮的吧?”申屠随口说着,继续着手上的动作。“真甜。”
尉迟嘟个嘴,有些不高兴。等到申屠都喝完了,这才开始收拾着要走人。
“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申屠不由分说地一把把尉迟给拉着坐到了腿上。
尉迟不高兴的撇了撇嘴,转过头,不理申屠。
“好吗!不逗你了,你煮的汤真好喝,以后天天能喝到就好了。”申屠咋咋嘴,有些回味的说道。
尉迟这才知道自己被人耍了,本来扳着的脸再也不可抑制的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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