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凡----若寂欢
  发于:2009年0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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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这两天我都不回来住。有什么事的话,到悦来客栈去找我就行了。”
不等侍从的回答,申屠拿走斗篷批上,便消失不见了。
“郎!我回来了。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一进客栈,申屠便冲上了二楼,迫不及待的来到了尉迟的房间,甚至连门都忘了敲了。
可很快,他便又冲下了楼。
“小二,楼上住着的公子呢!上哪去了。”语气是急躁的。
小二敲敲脑袋,尽力回想着出入的所有。
半饷,“嗯~和公子一起来的那位公子。今早公子你出去没多会,他也出去了,一直到现在。”
“出去了!”申屠重复着这句话,“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能上哪去呢!”
自言自语着,他也随之出了客栈的门。
走在街道上,到处都是叫卖声。申屠没有多注意这些,他只是在思考着,这几天的尉迟很奇怪。到底是什么地方奇怪呢!
“申屠大哥,你说,如果就因为人的出身,所以才注定了人的命运么?”
“嗯!怎么说!这要看实际的遭遇,每种遭遇,都应该有不一样的命运。”
“假设,如果你喜欢的十一个烟花女子,你会娶她吗?”
“嗯!这个问题问的很假设,不过,若是喜欢的话,当然要娶的。如果不娶放弃的话,自然应该不是太喜欢,即使喜欢,那也不深吧!”
“那外在的条件重要么!”
“咦~这个!如果真爱的话,那应该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心。”
当时他就奇怪,好好的,怎么就问了那些问题。难道……
申屠好像想到什么似的,向一个地方冲去。
那是扬州最热闹的地方,一般的达官贵人也都喜欢到那里去潇洒。所以,这里也是人最为混杂的地方,不管什么三教九流,都喜欢在这个地方做一些龌龊的事情。申屠想着,尉迟那样单纯的人要是来了这个地方,说不定就怎么了。还有他那长相,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一家一家的问,一家一家的找。在这样充满着脂粉味的地方,申屠有些过敏的开始打喷嚏。
“公子,你长得好英俊啊!要找姑娘吗!迎春楼是扬州最大的,包你满意。快进来吧!”门口招客的女子,在这样的大冬天里,居然能穿着薄纱在这样的大夜里还能如此风骚的招客。可见,这个不一般啊!
申屠有些恶寒,全身的鸡皮疙瘩在看到这些女子的时候,整个就竖了起来。要不是听到扬州第一,想是打死他也不可能多在这里停留的。
一进门,很快,一阵浓郁的脂粉味就传了进来。“哟,这位公子,外地来的吧!今儿个来我迎春楼,可是要好好快活一下。”
老鸨摇了个大羽扇,屁股扭的像个拨浪鼓。一边走着,脸上时不时地还要掉个层粉下来。这一刻,申屠开始怀疑,这是不是传说中的扬州第一妓院。
“翠花,金花,红花,雪莲花!都给我出来接客拉!”随着老鸨那一声惊天动地的叫唤声。
眨眼的功夫,只见四朵所谓的花就已经来到了申屠的周围。并且以惊人的速度缠上了申屠身上所有能缠得部位。
“好,这位公子。楼上雅间,祝您玩的愉快。”
老鸨说完,就又去招呼下一个客人去了。
申屠的声音老早被压在了最低下,此刻的他,几乎是被四朵花给抗上楼的。再回头看一下这四女。申屠这一刻不再怀疑,如果妓院都拿这些去招呼客人。如果还能留下来的话,估计那个是没有手的瞎子。
“放手,放手。”
“公子,不急,我们慢慢来。”
不晓得是哪朵花的花,她那只媲美咸猪蹄的胖手此刻正搂着申屠的脖子,搞得申屠有些呼吸困难。
走在走廊上,路过不晓得哪间房,无意间的一瞥,那扇没有关好的窗里,他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
想也没有多想,申屠施展出内功,把身上四只八爪鱼般抓着他的人给震了出去。一时间,楼下正玩得高兴的众嫖客都向这边看了过来。
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的申屠,摆脱掉身上的束缚之后,就抬脚来到刚才经过的房间。抬脚揣开那扇门。
然后,里面的情景让他瞬间就把怒火燃到了极致。
一个满脸肥肉的老男人,此刻的手竟然伸进了尉迟那大敞着的胸口。那本来穿在身上的外套,此刻早已不晓得被扔在了哪边。那被人爱抚过的茱萸此刻暴露在了空气中,妖艳预滴,一幅任君采撷的模样。而尉迟现在的模样,迷离的眼神散发着妖媚,蛊惑着周围一切的东西。
抱起那个迷糊到不行的尉迟,申屠把他整个人都包裹进了自己的怀中。那个老男人此刻早已被吓得不知躲到了哪处,而申屠此刻眼里都是尉迟,也没再去管那个该死的老男人的去向。
当他走出迎春楼的时候,几乎所有的眼睛,都是齐刷刷的望向他的。他脸上那极大的愤怒,让他原本俊逸的脸庞好似结了层冰一般。
“嗯~这个酒真难喝,比马尿还不如。我不要,不要……”怀里的人儿此刻已经迷糊不清,只一个劲的往里挣扎着,寻求着本能。
申屠发现那原本醉薰的尉迟竟然把整个头都靠到了他的颈间。那带着酒意的呼吸就这样似有似无的摩擦着他耳朵及颈间的敏感地带。
走在夜风寒凉的大街上,申屠突然觉得一阵燥热难耐。看一样无意识带给他这种感受的罪魁祸首。如果不是他醉的不轻,申屠一定会觉得他是故意的。
当申屠把尉迟送回他自己的客房,把他塞进被子里要离去解决他身上的火时。也不晓得是不是上天给他开的玩笑,尉迟居然就那样衣衫大敞,半遮未遮,脸上红晕似火,整个画面都似有了魔力一般。再加上,尉迟他紧抱着申屠不肯放的样子。
他不由自主地便低下了头,慢慢靠近了那张好似在邀请他的唇瓣。
几乎已经快要碰到了,申屠却猛然清醒了过来,嗖的就离开了。
不顾尉迟的不放,申屠强行拉开了尉迟抓着他的手,把他塞进了被窝。
脚下生风般逃离这个地方,只余下身后很是不满的呢喃,他却仿若未闻。
鸡鸣三遍,尉迟幽幽转醒,一醒来就感到头疼欲裂。下意识,他下床就开始喊申屠。
门外,‘阿秋’。
申屠连续打了三个喷嚏,一大早持续到现在的状况,好像没有停的趋势。
“来~我叫厨房煮了银耳莲子羹,快过来……”话还没说完,申屠就放下盘子,转头去了。
‘阿秋’,随着又一声的出现,很快,又连续了三下,申屠这才转过头。眨了眨好像要掉泪的眼睛。
“咦!申屠大哥,你怎么了。昨天受凉了吗?要不要叫大夫来看看,抓些药吃一下。”尉迟关心的询问着,手中还拿出手帕为申屠细心的擦拭着。
申屠很是尴尬的笑了两声,抬手就把尉迟手中的帕子抢了过来。嘴上说道:“习武之人,不过是一点小风寒,还奈何不了我。快,把这个喝了吧!不然……”
话没说完,申屠又转了过去。
尉迟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嘴角浮现了一丝笑意。
下午,申屠本来答应要陪尉迟去逛庙会。可突然有人外找,然后他便抱歉着爽了尉迟的约。虽然看见尉迟脸上的失落神情,心里有些不忍,但终究正事还是比较重要的。他狠了狠心,就走了。
他没看见的是,在他转身的时候。尉迟看着他的眼神,从失落到了落寞之间的转换。
“别怪我!”这三个字,他说在了喉咙口,并没有发出声音。
“怎么了!到底怎样了?”申屠第一时间的在人来通报之后,就赶到了。
一名脸上还带着悲伤的中年男子站到了申屠面前。
申屠认识,来人正是华山的掌门人,清风。
“本派大弟子,令狐少白,今早寅时被人杀害在城外十里坡。发现时,已经被大雪覆盖了。”
“何派武功所致?”
“正是本派不外传的华山剑法,落叶扫秋风。”清风说到此时,一脸愤恨,有些咬牙切齿。
申屠听后,眉宇间也开始阴郁了起来。
“小豹,传令下去,到各门各派,叫他们都加强准备。”
“清风掌门,这次事件可能还会发生。有劳掌门回去严令弟子不得出门,不然可能还会发生类似的事件。”
“多谢少庄主提醒,我这就回去。”
“小虎,扬州城内,现下有多少个门派滞留?”
“回禀少主,共有六个门派。他们都是各地代表当地门派来见少主的。”
“传令到风雨楼,务必把监视好这六个门派的一举一动。一有异样,立刻来报。”
“是,属下遵命。”
空荡荡的内室里,火炉里发出‘噼啪’的声响。申屠伫立在窗口,看着院子里傲然开放的雪梅,本来烦躁的心绪,居然缓和了不少,
事情发生的突然,才短短三天功夫,扬州城内暂留得六大派,纷纷都有伤亡。这就在他眼皮底下发生的事,他却没有任何头绪。就连风雨楼那边,也一样没有什么发现。
此次来,他清楚地记得临行前父亲给他的嘱托。
“凡儿,记住。这次让你出庄,主要是考验你的能力,如果你能在短时间内解决。当你回来之时,这天下庄的庄主就是你的了。”
庄主之位,于他,是什么?他不清楚,但他要是能得到人的认可,也就证明了他活着的意义。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把幕后的黑手给纠出来。如今对方在暗,自己在明。他虽狡猾,但他也不傻。
“少主,城南又发现新的命案。”
一连串的奔波,使得申屠很是疲惫,不过虽若此。但他依然每晚都回悦来,只为能看一眼尉迟,然后方能安然入眠。
这一晚,他若以往每次那般,回到客栈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去看尉迟。
他轻悄悄的来到尉迟的床边,想看一眼他睡着后的模样之后,便回房睡觉。
“郎~”走近之后,他才发现,床上根本就没有人,被子也依旧叠的好好的。
点亮蜡烛,桌上只余一张白纸条。
半个时辰后,他便出现在了城外的城隍庙。
很预期的,他看到了蒙面黑衣人。
“你想怎样,快放了尉迟。”申屠看到黑衣人身后的尉迟郎时,整个人都乱了起来。
此刻的尉迟昏睡着,头发淋乱,嘴角挂着还未干涸的血迹。连闭上眼睛的时候,眉间都是紧皱着的。这使得他看来,更加的脆弱。这一切无疑是狠狠地刺痛着他的心。
“噢!原来他叫尉迟哪!长得如此的白嫩,真比那些个娘们闻起来还香。”说着,黑衣人抚上了尉迟带血的唇。
申屠暴吼:“别碰他。”然后就是狠狠地一掌直击黑衣人。
黑衣人没想到申屠的动作如此迅猛,一时间没有防备,被逼着向后退了好几步。
随后,黑衣人见申屠的模样,满意的笑了。
“原来是你小情人,看来我们是抓对人了。”
申屠顿了顿,“你什么意思。”
“噢~没什么!不过,要告诉你的是。我花了一万两从他老爹手中把他给买了,从今之后,他就是我的了。你如果想把他要回去的话,就用天心诀来换好了。”
说着,黑衣人从怀中掏出一张字据,上面有两个鲜红的手印。
“天心诀,你们的目的是我。”
“没错,对了。最近城内城外发生如此多的命案,那些个江湖人士死的很多,这让你很烦恼吧!”
“原来是你。”申屠看着那个黑衣人,眼睛几乎想在那人身上烧出一个洞来。“你到底想怎样。”
黑衣人听了申屠的问话,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般,仰天大笑了起来。
“怎样?我还能想怎样,当然是一同武林了。怎么,你要把你天下庄的权利都给我么!”
“你……”
“忘记告诉你,我那一群手下都是长年处于饥饿状态之下的。刚好我又花了那么多银两买了一个如此可人的美人。会发生些什么我可是不敢保证啊!”
“你……”
“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如果你晚了时辰的话,我就找人□他。晚来一个时辰,就多一个。我看他这模样,不晓得能捱多少个呢!”黑衣人说着,两眼都冒着邪恶的光芒。
临了,还啧啧嘴,可惜道:“真真浪费了这么个美人,本来还想着把他买了送给当今天子。说不定还能讨个挺大的官做呢!谁让他认识你来着,真真是可怜。”
不等申屠回答,眼前一阵白雾飘过。人很快都不见了!
咬牙切齿的哼了一声,申屠徒步回了分舵。一路上,他做着天人交战。
当即,他回到分舵把风雨楼安在尉迟身旁的人给找了来。
“今早上,尉迟公子一起床就直嚷着少主,只是那会少主已经出了门。之后尉迟公子吃完早饭,便一个人上街了。再之后,属下跟着的时候,看到他被杨员外给叫了走。之后,进了杨家别庄之后,便没有见他出来过。”
“杨员外?好了,马上让那个杨员外出现在我面前。”
“是,属下领命。”
一炷香之后
“你就是杨员外。”申屠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挺着个肚子,身上穿的富丽堂皇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一见申屠,马上堆起来了恶俗的笑容,露出那一旁镶金的牙齿。
“这位大人,找小人来有何事?”语气是十万分讨好的,听在申屠耳里却是让其厌恶的。
“尉迟郎是你儿子?”
男人一愣,显然没想到申屠会问他这个。但很快,他便调整好脸色。
“啊!大人是认识郎儿的。改日,我定当携他向大人你登门拜访。”
申屠咧嘴一笑,说不出的讽刺意味。“那不知员外可否现在就叫他出来一见,就说在下找他有要事相商。”
男人脸上青筋暴出,嘴巴开始哆嗦,在看到申屠脸上的表情时更加的害怕,双腿一软便跪了下去。“大人饶命啊!我没想到他与大人结交,今早我找到他的时候,也没想把他卖了。只是,只是,那群人,那群人逼我的。我是无辜的,我……”
申屠见他小人嘴脸浮现,没空再听他的废话,冷冷的问道:“那群带走他的人是何来历?”
“小人不知,当时他们的出现仿佛是从天而降,根本就不是从门进来的。他们只说要带走尉迟,没等我同意,便胁迫我按下手印,留下一箱银两,便带人离去了。就连他们的模样,也不曾看见。”
“来人,把他带下去。”
两日之后,申屠整个人都像个陀螺一样,忙得不可开交。
“该死,继续给我去查。发动我们所有的力量,务必给我在明天天黑之前给我查到。”申屠对着跪在下首的人吼道,脾气开始泛滥。
“少主,城外护城河又发现新命案。”
下人的来报,无疑是给此时的申屠雪上加霜。
接二连三的事情好似都连在了一块,这使得申屠的情绪更加得不稳定,随时都有可能会爆发。
他手中拿着茶杯,刚想喝,就听到外面又有通报。
放下手中的茶杯,申屠尽量放松下来。“请进!”
来人是天下庄庄内的仆役。“少主,这是庄主的家书。”
申屠接过仆役递上的白色信封。
看罢书信,申屠再也不能镇定的摇晃了两下。“我爹如何?”
“回少主,庄主于一个月前发的病。现今恐怕只有等少主回去才能知晓。”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申屠用手摁着脑门,向下挥了挥手,便靠在了茶几上。
第三日黄昏,申屠穿戴整齐,又把放在胸口的纸条拿出来看了两遍,这才向门外走去。
走在嬉闹的街道上,平日看起来本该很有生活意义的景象,这会儿也都没有了感觉。
“小娘们!你爹爹已经把你卖给了我,现在你已经是本大爷的人了。还不跟大爷我回去,伺候好了就收了你。要是伺候不好,你就等着被送到迎春楼吧!”男子猥亵的话语传进了走路的申屠耳里,当下,就激了他。
“放开这位女子。”
“哟~我当是谁哪!原来是个小白脸啊!怎么,这是你小情人,看你这幅样子,要不,也跟大爷我回去得了。这年头,小相公也是可以的。怎么?”男子口出秽语,根本就没有把申屠放在眼里。
“放开她。”申屠没有愤怒,他只是又重复了一遍。
“呀,还装大侠哪!不瞒你说,我家现在还养着个呢!要不,我把他叫出来和你比划比划。”
“我再重复最后一遍,放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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