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ng’s Man----雪杉
  发于:2009年02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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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s Man

作者:雪杉

-01-

雾气氤氲,阴雨绵绵。雷震宇一手撑著把黑伞,一手提著购物袋,漫步在雨中行人稀少的台北街头。
星期天的夜晚,本就凄凉,再加上这场冬季雨,雨丝冷得刺人骨髓,更显得夜色幽暗,昏黄路灯孤立雨中,映照出白茫茫飘忽忽的雾雨。
雷震宇自繁华街道走来,向老旧社区走去。这是个奇怪的城市,捷运站的一边是闹街,什麽样的店家都有,人潮滚滚也热闹滚滚,另一边却是年纪比居民还老的眷村,矮矮石子墙围住小小一方院落,墙内草木扶疏,梅花在枝头绽放,却还是遮掩不住破败萧条的氛围。
雷震宇就住在眷村中,一栋木门红漆斑驳、信箱摇摇欲坠、庭院乏人打理的平房。
他走向家门,正要拿出钥匙,忽然听到隔壁传来阵阵气急败坏的争执声。
「没有啦,没这个人啦!」隔壁阿伯操著外省口音,又推又挤地将一个年轻人赶出门。
「可是......but,不对,要说中文...... 地址是这里,对不对?」被赶出来的年轻人犹不死心,手里捏著一张纸条,中、日、英语混杂地追问。他口音很重,不管是中文还是英文,都说得含含糊糊的,像是嘴里含著一颗卤蛋,想要和国语也说得不甚标准的阿伯沟通,简直难如登天。
「就跟你说没这个人了,你是听不懂喔?走啦,走啦!」阿伯当著年轻人的面,碰地一声摔上门。年轻人不懂得闪,被门板撞到鼻尖,疼得叫出声来。
「痛痛痛......」年轻人捂著鼻子,掉下泪来。「怎麽办?也不是这里的样子......旅游书上不都说台湾人很亲切吗?怎麽我遇到的都这麽凶......」
戏看到这里,也该告一段落了。雷震宇打开门锁,才刚开了一条缝,就感觉身旁有人。回过头,年轻人不知何时已鬼鬼祟祟地凑到他身边,讨好地涎著脸问:
「请问,你认识这个人吗?」
雷震宇叹了口气。他听得懂日文,所以格外觉得年轻人说的中文很刺耳。
雷震宇飞快地瞄了一眼纸条上写的人名,「不认识。」说完就想闪身进屋,却被年轻人眼明手快地一把拽住胳臂。
「别这麽冷淡嘛,我只是想跟你聊一聊而已。」
......现在是怎样?搭讪?雷震宇挑眉。
「你这句话是从哪本书上学来的?」
年轻人闻言,愣了一愣。
「我、我说得不对吗?书上明明是这样写的......呃,我看看喔。」说著,还真的掏出一本「你也可以轻松说中文」,就地翻看起来。
「......可以请你先放开我吗?」雷震宇冷冷地说。他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被陌生人触碰到身体,尤其对方还是个看起来挺白目的痞子。
但年轻人似乎没察觉到雷震宇浑身散发出来的冷漠与抗拒,他从书本中抬起头来,给了雷震宇一个过份灿烂的微笑。
「不行,放手你就会跑掉。」然後继续在书本中寻找适当的例句。
雷震宇额上爆出一条青筋。一开始他没说日文,就是为了避免年轻人继续纠缠下去,没想到此人脸皮之厚,堪称雷震宇生平见过之最,力气又大得不得了,雷震宇想挣脱也挣脱不开,只好咬牙,用日文说:
「你再不放开我,我就要报警了!」
年轻人一惊,喜上眉梢,立刻改说日语:
「原来你会说日文?哎呀,这就好办了嘛!来来来,这张纸条麻烦看仔细一点,这个名字你有印象吗?这个人以前应该住在这里,我特地早点出发到台湾来,就是为了找这个人......」
雷震宇漠然打断年轻人的滔滔不绝:
「没印象。」然後瞪向年轻人箝著他手臂的手:「放开。」
年轻人吞了口唾沫,呐呐地松开手。
「对不起,我只是......」年轻人话还没说完,雷震宇已闪身进屋,年轻人连忙挡住门缝,不让雷震宇把门关上。
「等一下等一下,你听我把话说完嘛!」
谁要听啊!雷震宇死命压住门,一副就算会夹断年轻人的手指也在所不惜的架势。
「哇啊啊,救命啊!杀人啊!快报警啊!」年轻人扯开嗓子,用中文鸡猫子鬼叫。
雷震宇气炸了,一把拉开门,恶狠狠地质问:
「你到底想怎样?」
年轻人收回手,又搓又吹气的,似乎真的很痛。
「再问一个问题就好,可以吗?」年轻人眼眶泛泪,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委屈得像个小媳妇似的。
雷震宇不耐烦地甩甩头,「问。」
「这附近有旅馆吗?」
雷震宇在年轻人殷切期待的视线下,冷冷回答:
「没有。」然後说话算话,用力把门关上。
「等一下,我还没问完啊!」年轻人碰碰碰地猛敲门。「我飞到台湾後才发现,我不知道旅馆订哪家,今天晚上没地方可以睡,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不知道旅馆订哪家?要扯谎也该想个高明点的说词!雷震宇隔著门,冷嘲热讽道:
「放心,台湾的冬天比日本温暖多了,露宿一晚死不了人的!」
「哇啊啊你好狠的心!我身上好歹有一半台湾人的血,你不可以对同胞见死不救!」年轻人说完,见雷震宇没反应,继续动之以情:「呜呜呜我好可怜,在母亲的故乡得不到一点温暖,呜呜呜妈妈你看啊,你的同胞这样对待我,这还有天理吗?这还有王法吗?妈妈--」
雷震宇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决定开门。这可不是因为年轻人的眼泪攻势奏效的关系,而是年轻人嗓门太大,迟早会惊动邻居,这社区很小,雷震宇可不想丢这个脸。
「不然你想怎样?」雷震宇打开门,没好气地问。
年轻人两手合十,双眼亮晶晶地望著雷震宇,「借我住一晚。」
「想都别想。」雷震宇说完,又要把门关上,年轻人连忙用脚卡住门。
「等一下,我会付钱的!不然、不然,像是打扫啊、洗衣服啊,还有整理庭院之类的,我都可以做!拜托你,借我住一晚啦!」
这麽拚命?雷震宇瞅了年轻人一眼。一个荒诞的主意忽然浮现在他脑海。
除去白目这点不谈,年轻人其实长得相当不错。淡栗色的头发看起来很柔软,皮肤白皙,五官俊俏,耳骨上打了好几个耳洞,戴著成排亮钻耳环,再加上一身日系混搭装扮,整体颇有杰尼斯旗下艺人的味道。
「你几岁?」雷震宇倚著门扉,懒懒地问。
「我?二十五。」年轻人愣愣地看著雷震宇。不知道为什麽,这个打扮朴素,还戴著黑框眼镜的青年,乍看之下不怎麽起眼,看久了却有种--怎麽说呢?也许可以说是「诱人」--的味道......
「已经成年了?那好。」雷震宇笑了笑,摘下眼镜。「想要借住我家,可以,但是有代价。」
年轻人点点头,视线无法离开雷震宇清秀的脸庞,「什麽代价?」
「身体。」雷震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像个国王般扬起下颚,高高在上地宣布:「陪我睡一晚,这就是代价。」
年轻人闻言,只呆了一瞬,便如释重负地笑了出来:
「什麽嘛,我还以为是多困难的事哩,原来只是睡一晚而已啊?」
这个反应大出雷震宇意料之外。他本想令年轻人知难而退,没想到年轻人却一副「这有什麽大不了」的样子。是时代变了还是怎的?现在的小孩子都不把跟同性上床当一回事了吗?还是这家伙其实笨到连自己的母语都听不懂?
「我知道了。」年轻人直视著雷震宇的双眼,嘴角勾出一抹温柔的微笑。「请让我借住一晚,我会努力取悦你的。」

King's Man-02-(限)

雷震宇几乎是立刻就後悔了。
「哇啊,这就是台湾的民家吗?好古典喔!」年轻人像个观光客般,自顾自地在房子里绕了一圈,啧啧有声地参观屋内的各种设施。老旧的家具、洗得发白的窗帘、褪色的瓷砖,在在都令年轻人惊奇不已。
「原来妈妈就是在这种地方出生的,真是令人感动......」年轻人双目含泪,遥望著天花板,好像他妈人就在天花板上似的。
「看够了的话,就去洗澡。」雷震宇没好气地塞了一条毛巾给年轻人。「我明天还要上班,没时间陪你耗!」
「啊,喔,是。」年轻人唯唯诺诺地,衣服拿一拿就进浴室去了。由於屋子老,隔音效果不好,雷震宇在收拾床铺时,还能听到年轻人在浴室里自言自语著「好复古的水龙头喔」之类的感想。
雷震宇忍下满心焦躁,用力拉平床单。他一向是怕吵的人,选择住在父母亲留下来的老房子里,正是中意这里的幽静,想不到今天不知是哪根筋不对劲,竟然以上床为代价,收留一个大型犬般吵死人的家伙过夜,这根本就不是他的作风嘛!
看来他是禁欲太久,让生理影响心理了。也许改天该去找个对象发泄发泄,也好过跟个来历不明的小夥子搞一夜情。
雷震宇将备用的被子和枕头扔在客厅沙发上,打算让年轻人睡在这里。年轻人洗完澡出来,看见客厅沙发上的被子枕头,愣住了。
「我们要睡沙发?」
「是你要睡沙发。」
「可是我比较喜欢两个人一起睡,尤其是做爱之後,两个人抱著睡,感觉很舒服......」年轻人傻笑著,一看到雷震宇脸上的表情,赶紧收起笑。「沙发很好,我喜欢睡沙发。」
哼,算你识相。雷震宇瞪了年轻人一眼,走进浴室。
洗完澡後,雷震宇一走出浴室,就看到年轻人盘腿坐在沙发上,抱著枕头,眨著小狗般无辜的大眼睛,水汪汪地盯著刚出浴的雷震宇猛瞧。
「看什麽看?睡你的觉!」雷震宇不由分说,按下电灯开关,客厅顿时陷入一片漆黑。正想沿著走廊走回自己的房间,却被一双温暖有力的臂膀拥入怀中,颈侧一阵湿热,竟是被人咬了一口。
「老板,我还没付钱啊。」年轻人戏谑的笑声在耳畔响起。
「......今天免费招待,不用付钱。」
「咦?这怎麽可以?这样我会被天打雷劈的!」年轻人的手开始不老实地在雷震宇身上游走。
「要劈也是劈你,干我屁事?」雷震宇捏起年轻人手背上的细皮嫩肉,狠狠扭了一圈,疼得年轻人龇牙咧嘴。
「你说话不算话!」年轻人含泪指控。
「我高兴,你管得著吗?」雷震宇不为所动。
回到卧房,雷震宇躺上床,正要关上床头台灯,却看见有个影子鬼鬼祟祟地在窗边移动。
「呜呜呜,老板好狠的心,害人家期待那麽久,结果都是骗人的......现在人家欲火焚身,是要怎麽解决啊?旅游书上明明说台湾人都很热情,全部都是骗人的,呜呜呜......」
雷震宇翻了个身,不予理会。可是哀怨的啜泣声不绝於耳,若是给不知情的人听见了,恐怕会以为他家闹鬼。
房子老了,隔音效果很差,平常後头大婶唤她儿子吃饭,雷震宇连在前头客厅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更别提这三更半夜里,年轻人的靠夭声可以传多远了。
雷震宇臭著脸,打开房门。
「吵什麽吵!」
「老板!」年轻人破涕为笑,整个人扑过去抱住雷震宇。「呜呜我就知道台湾人还是有良知的!」
「放手,不要黏著我!」
「不要,放手你就会跑掉。」
唔?这对话好像似曾相识。
「我警告你,我只是好心收留你一晚--」
「我知道,我会付住宿费的。」
「就说不用付了!」
「可是我想付。」年轻人顽皮一笑,单脚跪在雷震宇面前,拉下雷震宇的睡裤裤头。「保证不会让老板失望的。」
雷震宇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原本以为自己收留的是只大型犬,没想到其实是只狼,而且还是只色狼!
年轻人熟练地剥下雷震宇的内裤,肉色的性器弹跳出来,已经有勃起的迹象。
老板口是心非,明明自己也很想嘛......年轻人窃笑著,将近在眼前的性器含进嘴里,以舌温柔抚弄。感觉性器在他嘴里逐渐变大变硬,年轻人开始让雷震宇在他嘴里进进出出,不时吞咽两下,压迫雷震宇的前端,耳边传来雷震宇压抑不住的喘息声,令年轻人心里更是得意。
雷震宇双腿开始颤抖,性器一抽一抽地,似乎快要射了。年轻人赶紧将性器自嘴里抽出来,两手穿过雷震宇腋下,一把将他抱起。雷震宇失去重心,下意识地以双腿勾住年轻人的腰,整个人挂在年轻人身上。
「......放我下来!」雷震宇咬牙切齿。
「不要,我喜欢这个姿势。」年轻人的微笑灿烂得过了头,雷震宇顿时惊觉,自己已经是俎上肉,任人宰割了!
「你敢就给我试试看!」雷震宇恶狠狠地瞪著年轻人。
「试试看?好,你吩咐,我照办。」年轻人笑眯眯地让雷震宇背靠著墙,大敞的双腿间露出窄小的穴口。年轻人箝制住雷震宇的腿,单手解开裤头,以膨大的阳具顶著那看来难以入侵的穴口,腰一挺,便挤入寸许。
「呜!」雷震宇痛得头往後仰。
可年轻人根本不管雷震宇痛不痛,依旧缓缓地、固执地往前顶,直到整根没入为止。加上雷震宇自己的体重,两人可以说是紧紧地连接在一起,没留下一点缝隙。
「......王、八、蛋!你、你连保险套都不知道用吗?」雷震宇上气不接下气,嘶声骂道。
「对喔,还有保险套......抱歉抱歉,下次会记得的。」年轻人一脸愧疚,下身却不安分地偷偷顶了一下。
妈的,怎麽可能还有下次......雷震宇冷汗涔涔,感觉年轻人开始在他体内抽动起来。未经润滑扩张的甬道绷得死紧,每一下戳刺都是种折磨。下体热辣辣湿漉漉的,想是裂了,鲜血气味弥漫。在鲜血的润滑之下,进出变得容易多了,年轻人逐渐加大抽送幅度,不需要特别努力,就轻易刺激到雷震宇最敏感的部位,弄得雷震宇欲仙欲死,痛觉逐渐麻痹,快感直线升温,不知不觉间,小腹一阵湿热,竟是射了。
「老板,你好紧、好棒......」年轻人叹息似地低语著,温柔亲吻雷震宇颈侧柔软的肌肤。
可恶,这家伙......雷震宇为了泄愤,乾脆啃咬起年轻人的颈子,最好留下一大堆瘀青,让他明天出去见不得人!
「老板,我叫实......叫我的名字,好吗?」年轻人频频喘息,看来快到极限了。
「我根本、不想知道你、的名字......呜!」雷震宇一咬牙,感觉一阵热流喷向身体深处。这下可好,他不仅受伤,还得清理这死小孩留下的精液!
「老板......」名叫实的年轻人凑近雷震宇的唇,似乎是想来个高潮後的热吻,做个完美的结束,却被雷震宇别过头,躲开了。
因为,对一个隔天早上就要挥挥手说再见的一夜情对象来说,亲吻太过奢侈,也太不切实际。

King's Man-03-

果然,隔天早上,雷震宇在浑身酸痛中醒来时,身旁那头硬要跟他挤著睡的色狼已经不见了。
他动了一下,股间立刻传来撕裂般的痛楚,他不得不深呼吸好几次,才勉强压下破口大骂的冲动。
盥洗後,他一拐一拐地走到厨房,发现餐桌上摆了满满一桌丰盛的早餐。雷震宇翻了翻白眼,有种想要揪著那头色狼的衣领大骂「你妈没教你不可以乱翻别人家的冰箱吗?」的冲动。
雷震宇扫视厨房,在冰箱上发现一张用磁铁固定住的纸条,上头用日文写著:
亲爱的老板,我有事先走,谢谢你的热情款待,台湾人果然都是好人。
记得要吃人家做的爱心早餐喔!
爱你的实>3<
「......死白目!」雷震宇忿忿揉烂纸条,扔进垃圾桶。
话虽如此,食物毕竟是无辜的。雷震宇心不甘情不愿地把那头色狼做的爱心早餐全部吃完,拖著疲惫的身子上班去。
一出门,就看见隔壁阿伯在扫地。
「阿伯,早。」
阿伯连眼都没抬一下,仅是点点头,表情看起来似乎有点......尴尬?
这附近的房子都很老,隔音效果之差也不必一再强调了......雷震宇嘴角抽搐著,火冒三丈。要不是那头色狼跑得快,非将他大卸八块不可!
九点整,雷震宇准时到公司刷卡。尽管腰很酸屁股很痛,雷震宇依旧保持与平日无异的微笑,与公司同仁互相寒暄。
「喂,小雷,你听说没?」
才刚坐下(屁股又痛了一下),隔壁桌的小陈就凑过来分享八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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