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言语无法沟通，就只有动用拳头了

“多嘴。”米罗狠狠瞪加隆一眼，随后干了一件极其恶劣的事。
他在众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打开饭店的玻璃门，放入了蠢蠢欲动的顾客群。
轰隆——
人群仿佛炸开了的锅，如潮水一般涌入饭店。
前排食客不慎跌倒。后排食客踩着前排人，轰轰烈烈地大喊：“帅哥！美男！”
噔噔……噔噔……
顾客们掀起一股高高的烟尘，闹的满室都是呛人气味。
“米罗，你好意思啊。”加隆吐掉口香糖，奋力挣脱食客的包围。
米罗火气大大道：“如果不是你提什么吻，我会开门么？”
灰尘漫天飞扬，掩盖了他们的声音。
众黄金不愿对普通人出手，一个个狼狈不堪。
“幸好我带了玫瑰。”阿布眼疾手快，洒下玫瑰N朵。
食客稀里哗啦软了下来，纷纷晕倒在地。饭店内，横七竖八躺满了人类。
“你把他们怎么了？”
阿布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得意道：“放心，他们死不了，是催眠玫瑰。”
众黄金翘起大拇指。
撒加瞧着一地酣睡的顾客，道：“奇怪，这太疯狂了。”
“很简单，我们太漂亮了。”阿布捻起一朵玫瑰，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满意道。
“疯的过分，而且有组织有纪律的疯。会不会有人教唆？”加隆道。
啪啪啪——
门外传来鼓掌声。
一位伟岸的中年妇女跨入店内，身后还跟了十几个壮男。
“又是花痴么？”沙加冷冷地讽刺。
“当然不是。”妇女气恼。
“那你谁啊？”米罗没好气道。
妇女白眼一翻，道：“哼。你们刚才猜对了，是有人背后操纵。这人就是我，我泄露了你们的开店时间。哈哈，下马威如何呀？！”
“请问我们有仇么？”撒加优雅地上前一步。
“没有冤仇。但我要你们，滚！”妇女拇指向下，鄙夷道，“这儿是美食街，不许动用色相！你们这群不懂美食艺术的垃圾。”
加隆不爽道：“喂，你说谁不懂美食！？”
“还不承认了？给我打！”妇女大手一挥，威风凛凛地指挥打手开工。
米罗仰天大笑，道：“哈哈，有人来揍我们，好玩。”
“呀，带来的玫瑰用完了，看来得出手伤人咯。”阿布笑得倾国倾城，道，“好久没活动了，舒展下筋骨也好。”
“大家别伤人。”撒加维持秩序，道，“放倒就可以了。”
“就是说可以打他们咯？”加隆问道。
“是……不对，加隆，你别动手……”
“废话那么多？当我们是空气么？”中年女子气的头发倒竖，冲打手们道，“快打啊。”
那群男人神情狰狞，呼哧呼哧冲了过来，拳头纷纷挥向众黄金。
加隆没看他们，而是诧异地问撒加道：“为什么我不能打？这不公平。”
他很想趁机打几拳，可很快发现根本没机会。
撒加、阿布、沙加和穆将他围住，包在大圈中央。如果出招，打到的必然是他们的脊背。
这群人干吗，集体抽风么？
“加隆，我们保护你。”穆背对加隆，轻柔无比地放倒来者。
“什么？”加隆愣住。
他很柔软么，需要别人保护？
“你有更重要的事，所以不能分心打架。”这是撒加说的。
“什么事？”加隆无法理解。
“请简要阐述，米罗和卡妙如何接吻的。”沙加的声音冷冷响起。
阿布回眸一笑，双眼扑闪扑闪，道：“对呀，他们何时、何地接吻的。具体情节，快细细说来。”
加隆拳头捏得咯咯直响，心道：这是怎么样的精神，这就是八卦精神啊！
加隆一兴奋，胃陡然传来剧烈的疼痛。
糟糕，胃好像有刀子在切割，不住地痉挛翻腾。
加隆无力地蹲下身子，回忆起史昂递来的早点。当时他只觉得味道奇怪，并未多想，现在看来一定是史昂……
难怪当时史昂的表情甚是古怪，好像在窃笑，又好像有些内疚。
混账。好痛，估计是胃穿孔了。
加隆自认为耐痛能力彪悍，都止不住额头的虚汗嘀哒流。
“加隆，快说他们的吻。”
“就是，玩什么沉默。”
米罗的声音也混合响起：“别，不许说。”
他们嗡嗡嚷不停。
加隆痛的眼前好多星星飞来飞去，颇想伸手挖掉胃部，于是很干脆地屏蔽了他人的言语。
让他们猜测去吧，他懒得陪着八卦了。
众黄金等不到八卦，只好认真打架了。虽然不能真的出招，他们仍很快解决了打手，把那群男人丢出饭店，拍拍手上的灰尘，走回店内。
撒加纳闷道：“怪事，怎么我觉得胃好痛。”
“你没问题吧，不是被那些人打的吧？”阿布笑道。
“……”
几个人嬉笑闲聊着。
穆率先发现加隆的异常，扶住他，道，“加隆，你是在内心挣扎么？不想说就别说了，别这样痛苦。”
“好伟大，因为不愿泄露八卦而满头大汗，情报局没聘你，是他们的损失。”阿布赞道。
“我看不像耶，他貌似、可能、或许很难受。”沙加揣测。
加隆无法开口臭骂，只好选择性无视他们的唧唧歪歪。
呕——
他稀里哗啦吐了一口血，痛疼缓解了，真好。
不过地上多了一大滩的血，红艳艳的刺眼。
众黄金面面相觑，寂静。
……
加隆浑浑噩噩的，缓慢睡了过去。他迷糊中知道了，自己晕倒了，真是丢人。
醒来以后，他更想晕了。
战友们围成圆圈，一双双大眼睛对着他，仿佛在看外星生物。
加隆决定赶快装晕，省得接受盘问。总不能当众高歌，自己因为胃疼昏倒了吧。
“那个……”穆双颊粉红，显得不太好意思开口。
“我来问。”阿布走上前一步，绝美的脸上写满了好奇，道，“快说，米罗和卡妙的吻到底怎么回事！”
扑嗵——
这次绝倒的是米罗。
米罗坐起，道：“你们都什么人啊？”
“无聊。”卡妙面无表情，拂袖而去。
门静悄悄的画着弧线。
“还不追？”沙加提醒米罗。
米罗用眼角余光睨滑动的门，面色犹豫难过，终又静默坐下。
“没出息。”阿布直率道，“这样都不追出去？”
“你们别管了。”米罗摆了摆手，示意需要安静一会。
穆莞尔一笑，拍了拍米罗的肩膀，道：“加油。”
米罗冲大伙笑笑，道，“我独自出去走走，顺便采购吧，。”
语毕，他随手揣了个购物袋，拍拍屁股走人。
阿布疑惑道：“他去追卡妙么？”
“不像耶。”
“那我们想办法让他们和好吧。”
“简单。”加隆胃疼减轻，高兴地站起，道，“把他们放倒，绑一起困几天，肯定和好。”
撒加斜睨他一眼，道：“除了拳头，你们没有其他东西了么？”
阿布道：“还有美貌。”
沙加反驳道：“美貌有什么用，要靠天下无敌的智慧才对。”
撒加冲沙加、穆和阿布道：“不管用什么方法，武力、色诱、智取都成。反正让他们和好就行，你们努力吧。”
“那你干吗？又是睡觉和洗澡？”沙加不满意了。
撒加笑道：“我负责带加隆去看病。”
“好，兵分两路，米罗和卡妙交给我们吧。”穆点头。
阿布捅了捅发愣的加隆，幸灾乐祸的窃笑道：“去医院哦。”
医院两个字，阿布特地咬了重音。
——“不要！”
玻璃门受到音波刺激，轰轰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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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数日。
加隆的胃已恢复平静，又是大好休假日，于是舒服坐在电脑前打单机。
音箱传来音乐，忽而悠扬，忽而激烈。
撒加重复了一百零一次：“去医院了么？”
“知道。”加隆应了一百零一次，眼睛始终不离开电脑屏幕。他的举止分明在宣布——他压根没去医院的意思。
撒加活活等了一上午，加隆只是从游戏的一个迷宫转到另一个迷宫。
真是无可救药。
撒加皱眉，道：“叫你去医院，又不是叫你单挑哈迪斯。犯得着这样拖延么？”
加隆瞄撒加一眼，迅速将视线投回电脑，道：“让我去单挑哈迪斯吧，只要不去医院。”
“你摆明了让我白等咯？”撒加的声音很柔，仿佛温煦的情人。
加隆眼都没抬，滴滴嗒嗒玩游戏，无意识道：“嗯。”
游戏界面电闪雷鸣，大BOSS华丽丽登场。
啪——
撒加按下了电脑的开关，随后温柔地注视加隆。
大BOSS消失，电脑黑屏。
加隆沉浸在世界中一秒，随后抬头与撒加对视。
“我没有存盘！”加隆怒道。
“我知道。”
“你存心让我白玩一上午咯？”
“嗯。”撒加笑的人畜无害。
双子宫上空的大气压，风起云涌，掀起惊涛巨浪。
滋滋——
恐怖的电流在两人之间穿梭，硝烟味十足。
加隆阖上眼，深深呼吸，看起来像在备战。
撒加静候。
半饷，加隆睁开眼睛，道：“算了。”
他脾气变好，撒加反而不习惯了，愣了愣，道：“那去医院吧。”
“不去，胃已经不痛了。”
“指不定什么时候又痛。”
“人早晚都会死的，但不能提前去殡仪馆火化吧？”
他居然学会讲道理了，可惜理由歪到无边无际。
撒加不吃这一套，道：“昨天你胃疼，我也觉得疼。所以为了自己，也非把你带医院去。”
“你好自私耶。”
“谢谢，和你住久了，不小心学到了你的性情。”撒加不恼火，笑眯眯道。
“哦，那我自私地告诉你，你疼不管我的事，这是你自己的癔症。”
“癔症……”撒加忆起儿时对加隆说的话。
——“我摔疼了，其实你不会疼的，对不对？”
——“你只是癔症。你不愿摆脱共生状态，才自以为很疼，这是神经症。”
原来有癔症的不只是加隆……
撒加点点头，道，“是癔症的话，你更要负责了。”
“为什么我要为你的癔症负责？”加隆横他一眼。
“没责任感的家伙。不过我很有责任感，决定对你的胃疼负责，所以我们去医院吧。”
加隆无语，垂下脑袋，手指轻轻点着额头，显然在思考对策。
撒加笑着拭目以待，谅他玩不出什么花样。
加隆思考完毕，快乐道，“我们去不了医院。”
撒加歪着脑袋，道：“哦？为什么？”
“我们没钱看病。”加隆高兴得仿佛中了五百万。
“不要紧，我把你的新床卖了，够看病的。”撒加暗笑：和我玩？我早想到这点了。
“什么？我的床，那我睡哪啊？”
撒加不着急，道：“总有办法的，先去医院吧。”
“你真顽固！不过我也一样，就不去。”加隆重新开机，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
“很好。”撒加不动声色，轻轻走到他身后。
……
此时，沙加、穆和阿布正聚在处女宫，考虑如何令米罗、卡妙和好。
砰——
双子宫传来一声巨响，处女宫跟着上下晃动。
“地震了？”阿布环视东倒西歪的树木。
“撒加和加隆在沟通吧，估计是为了去不去医院。”穆笑道。
沙加淡定道：“我们继续讨论自己的任务。”
三人纷纷提出思路，可惜方案一到方案六，统统排除掉了。
他们苦思冥想。终于，方案七诞生。
三人相视一笑，决定立即执行！

第十五章 白花花的医院

巨大的医院大厅内灯火通明，人们匆匆忙忙的来回行走。他们有的焦急，有的痛苦，还有的病恹恹到无法动弹。
挂号的队伍中，两个英俊的身影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有的护士与病人低调地偷看两人，还有的高调地走近他们，以种种理由与之搭讪。
撒加耐心地回答他们，同时附送他们礼貌的微笑。
加隆则一脸不爽，咬牙切齿道：“撒加你混蛋，一定是这家医院的兼职。”
“别怕，你看你，怕的都妄想了。”撒加笑道。
“不是妄想，是逻辑推理。”
“从哪推算出我是兼职的？”
“你为了赚钱，居然关我的游戏，我没存盘耶！”
撒加笑微微的，说：“玩游戏有什么意思啊？你真人都打过了，还在意这？”
“不一样，真人时没复杂的迷宫，更不会爆装备……”
撒加斜睨加隆，道：“下次圣战时，叫哈迪斯准备完善的迷宫。还有，他的冥斗士挂掉时要掉装备。”
“好主意！”加隆眉毛一扬，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
“好什么？”撒加道，“理由不成立，逻辑很混乱。”
“那……你偷袭我，拖我来医院，这理由够了吧？！”加隆揉揉受伤的背部。
“很疼么？”撒加有些愧疚，中午下手似乎重了点。
“不疼，但充分说明，你和你的医院强迫病人消费。”
“敢情你看病，是为了给医院钱？”撒加调侃道。
加隆瞪撒加一眼，轻哼一声，别过头不再说话。
两人一路无语到了肠胃科，又相对无言地候诊。
“真搞不懂你。”撒加打破沉默，道，“不就是看病吗，医生又不会把你怎么样的。”若我不跟来，你倒是可能把医生怎么样了。
“你不觉得，医院死了太多人么？”加隆靠在椅背上，眼神纯净道。
什么？
撒加讶然，瞧着加隆一本正经的样子，憋笑几乎憋出内伤。
哈哈——
撒加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你笑什么？”加隆斜眼看他。
“没什么，绝对没有嘲笑你的意思。”
加隆打量他。
撒加双眼眯成一条缝，道：“真的不是藐视你。没有说你自己杀人，还假惺惺的猫哭耗子……”
加隆的表情越来越阴沉，方圆百里笼罩了一股寒气。
黑乎乎的空气以他们为中心，向四周阴霾扩散。
可能要出事了。
撒加仿佛看到一群乌鸦嘎嘎飞过，很自觉地打开小宇宙，时刻准备保护自己和医院。
哗——
加隆一言不发，站起来身，镇定地向外走去。
“你干吗？”撒加问。
“叫到号了。”加隆清了清嗓子，指着号码指示牌。
撒加剜了他一眼，道：“可你走反了，你的方向是电梯哦。”
“……”加隆手指扶着额头，让长长的额发遮挡住眼睛，嘴角露出谎言被揭穿的讪笑。
又玩这套？
撒加不为所动，拖着他向门诊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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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加等人的方案七，名为“网络和好计划”，具体如下：
他们在论坛注册两个账号，分别赠给米罗和卡妙，然后努力撮合两只。
米罗与卡妙本就是好友，一定也能结成很好的网友。到时，再揭露两只的真实身份……
“网络和好计划”执行中。
沙加、穆和阿布待在水瓶宫，和冷冰冰的卡妙聊天气。
“你们鬼鬼祟祟的，干吗呢？”卡妙冷冷道。
沙加正好也懒得委婉了，利落地转换话题，直接游说卡妙注册论坛。
卡妙的目光扫过三人，道：“是不是也给米罗注册了，准备用这方法让我们和好？”
砰——
计划失败，三人身后的大红心碎掉。
穆悄声安慰另外两人，道：“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吧。”
三人转身准备告辞。
“我接受你们的方法，帮我注册吧。”卡妙的嘴角扬起一丝弧度，呈现不易察觉的期待之情。
三人石化。
嘣——
计划成功。
难以置信，被识破的计划也能管用。
“卡妙用什么ID好呢？”阿布低头思考。
穆轻声问道：“水瓶宫好么？”
“还是叫香草冰激凌。”阿布道。
“我想到个。”沙加道，“帮他注册‘加隆’，再给米罗注册‘撒加’。”
“你好邪恶。”阿布偷笑。
“……”
三人商讨完毕，将答案告诉了卡妙。
卡妙点点头，道：“准备给米罗的ID叫‘撒加’吧？”
“当然。”沙加没准备隐瞒他，笑得无比畅快道，“你们和好以后，这号还有其他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