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骑士]溺水人间人还醉 之 四大世家----nurhta
  发于:2009年0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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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队移动。路边的人群禁不住发出赞叹,露出羡艳的神色。这其中,一袭红衣耀眼,扎人眼球,让人在不经意中驻目片刻。
轿中女子与红衣少女对视须臾,然后行远。两方笑颜,一则艳丽,二则烂漫,略带些稚气与天真。
红衣少女身旁的素衣女子见人已行过,又忍不住好奇,方问道:“小姐,这些人好生奇怪,衣着服饰较之这里,都是截然不同。”
“那是自然。” 红衣少女淡笑着回复,“这些人,该是西域回纥部落的罢。”
“哎?”如此一说,素衣女子更是好奇。毕竟她虽身在皇宫,平日里见惯了皇亲国戚,然这西域人,总还是没有亲眼见过的。“西域人原是这般的?”
“恩。”红衣少女想起曾经翻阅过的典籍,八九分肯定,“只是这样大的阵势,定不是普通人,却不曾听爹爹提起过……”
“啊,小姐!” 素衣女子似是注意到了什么,突然叫出声来,“小姐,你看!那不是上次的那个……”
“恩?”红衣少女循着身旁人的视线望去,却见不久前的那个金发少年出现在路正中央,旁边是另一个甚是俊美的少年,金色的眼里散出橙黄色光华。
那个人,不是玖兰家的……
红衣少女方才疑惑着,猛然看见那队西域人竟是跟了前面的两个少年转向别处,仿佛是早就约好了一般。如若那人果然是玖兰家的,那么他们要去的地方,岂不就是……?!
红衣少女忽的怔了一下,眼神有顷刻的混乱。为什么,会觉得如此不安,为何?
红衣少女轻微地咬了咬嘴唇,稍一提力,急匆匆地跟了队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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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和街。玖兰邸口。
西域的高级软轿终是在这里停下,轿中美人俯身出来,便有人伸手扶住。向着前边望去,仪仗
的队列甚是整齐,煞有气势。站在前排的只待两人,一个金发绿眸,浑然天成;另一个气质儒雅,血红色眼眸里却尽是英气。
如此,那人便是玖兰家的少当家罢。琉佳笑,中原武林的领袖,果然名不虚传。
不消片刻,枢便来过,走到西域公主面前,轻柔地掠起几绺浅色发丝,抬起,轻吻下去:“久候多时了,琉佳公主。”
琉佳的眼里本是一片淡然之色,见了这般,也不禁微红的脸颊,泛起可疑的红云。她从未想过,中原的武林人士竟似这般,绝世而立,君子如玉,叫她无端端有了期待。只是片刻工夫,颊上的红潮悉数褪去,不着痕迹。
枢将琉佳引向府里,一条随在身侧,其余紧随。几近浩荡的队伍里,却没有人注意到,玖兰家门口的不远处,红衣滴血。
优姬抬眼张望,眼神随着某个俊朗身形的步伐移动,逐渐黯淡,终是待对方完全消失在视野之外,空洞洞止住。
“小姐……”喧儿上前扯了扯红色的衣袖,没有反应。于是复行,再拉,如此反复,直到昔日开朗的红衣少女调过脑袋,眼神茫然,掩饰不住的面容,愈渐苍白。
“小姐……”喧儿从不曾见过眼前人这般神情,迟疑了一下,声音微是颤抖。
优姬稍是闭眼,稳了稳气息,才又睁开眼睛:“喧儿,今日先回去罢。”目光清澈,却见一丝风云,按不住跃然眼底。不甚明了的时候,一份惆怅搁在了心口。

但已决意

皇城。
未央宫,优明殿。
优姬进门的时候听得侍女汇报,这才知道玛利亚一直等在殿里,于是匆匆而入,方见银发纤美,应了某个柔弱之人,更添一分爱怜。
“玛利亚姐姐,你怎的到了这里来?”优姬眼里瞥过一抹焦虑,毕竟玛利亚身体不好,怕是经不起这般长时间不在床蓐,然眼底之惨淡,仍隐隐可见。
玛利亚自然是发现了端倪,也不说自己,只是问道:“优姬,你怎么了?”
“恩?”优姬含含糊糊应一声,似乎不愿多提,“没甚么大事,只是玩的过分,有些疲惫了。”继而勾起嘴角,绽开一个笑颜,终免不了半分牵强。
随后气氛忽然凝固,两人第一次没了话头。优姬早似神游天外,心也跟着远离。玛利亚看出了优姬的异样,聪慧如她,知道有些事不该提及,便不会多说。
喧儿奉茶进来的时候,优姬恰好回过神来,方巧听得玛利亚轻声开口:“优姬,我……决定把病治好。”
优姬惊然抬眼,却见那方少女轻笑,淡雅脱俗,百花失色。
***** ***** *****
清和街。玖兰本府。
精巧别致的后院里,少女栖身坐下。柔亮的浅色长发打着细碎的波浪,轻盖住艳丽的异域服装。眼神游移,将这极具江南风味的画卷尽收眼底。
长发少女面容镇静,平淡之中却带一点愠色。想她早园琉佳好歹也是西域回纥的公主,谁想那个玖兰枢倒好,随手把她往这里一丢便不再问津,是何道理?还有这府里也甚是奇怪,家业固然庞大,人手却意外的稀少,似乎每一个下扑护院,都只安排在最合适的地方,绝不多余。然而琉佳没再多想,也罢,既然他这般不烦扰,她也好专心做些必要的准备。于是吩咐传来几个随行的部族手下,耳语若干,那几人便尽数散去。
至于琉佳,则在园里神秘一笑,人间美景,数载难得。乃引曰:满园关不住,待佳人一笑。

皇榜

岳阳弄。清和街侧。
阳光甚好,却不比眼前人。奇异的血红色眼里时不时映出的笑容,暖了人心,比阳高。
“枢,这样不太好吧。”一条虽是笑意融融,却还是开口提醒,“毕竟人家自西域远道而来,且不说你和她已有婚约,纵然是宾客一场,地主之宜总还是要尽的。”
“我知道。你莫要操心这些。”枢听得前话,淡淡开口,“就是要我不在,她才好安心做她的事。”
“你早就计划好了罢。近几日连府里的守卫都压减了不少。”对于枢的为人,一条自然再明白不过。从小到大,只要是他玖兰枢决定的,便不会有所差池。
枢没有回答,却是问了毫不相干的问题:“你如何看她?”
“不是平凡人。”只待五字,字字说出概要。
谁知枢却是一笑,“在我看来,你远比她厉害。”不等一条反问便补上答案,“连我精心布置缩减人手的事都看了出来。”
“你这便是在取笑我了。”言罢,却见不远处一队兵将行至清合街与另一街的交口,看上去像是御内侍卫的打扮。为首一人的手里,紧握着一方黄卷。粗略猜来,该是圣旨。
众侍卫寻得一处空壁,便将黄卷贴于墙上。煞是惹眼的金黄顷刻间引来了众多人流观望。一条似乎起了兴趣,拉着枢随在人群后面。
细看才知,那是一张皇榜,求医术高明之人,治慕阳公主奇疾。成者赏黄金三万,玉石三千。人群骚动,议论声四散开来,显然是对面前丰厚无比的报酬动了心。人群后只待两人,气质非凡,对着眼前的酬劳甚不在意,眼中一片坦然。
枢瞥了眼身边,道:“如此,你倒是可去一试。”
“说的也是。”一条笑而回答,翠绿色眸里浸出琥珀的光华,“不过,似乎轮不到我了呢。”
一条顺着皇榜的方向指去,但见一名中年男子已经伸手去揭皇榜,却被拦住。只见为首的长官对着欲揭皇榜的人道:“先生要揭皇榜,须有凭证。”
“凭证?什么凭证?”满脸的疑惑。
“至少要让我们知道,先生医术如何。”
“哦?那要如何证明?”
“这个……”长官话还未说完,只见人群中忽的有人呼吸急促,吞吐不畅,额头泛起细蜜汗珠,脸色逐渐青紫。
中年男子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其中用意,急匆匆行至那人身边,诊起脉象。其余人识相地退到两边,看着那名男子行起医术。
只见那男子细细把脉,时而蹙眉时而摇头,似是遇到了瓶颈,不知如何是好。而那病发之人,也不见好转,呼吸反倒更是急促。长官略有不屑的目光落在中年男子身上,心中已是明了了七八分,再顺带瞥向人流,却见人群中两人长身而立,已是不凡,其中金发的那个更是笑容淡定,仿若知晓一切。
一条浅笑着看过眼前事务,方才道出其中玄妙:“那人本就没甚么大碍,单是演戏。”
关键一句,被为首的御前侍卫捕捉,于是越过人群,走到一条和枢面前站定,语气缓了三分:“公子如何道是那人无碍?”
“呼吸急促,乃故意装作,然声线并无异样,气管完好,不似发病所致。再者,那额前汗珠,是用内力强逼所致,而非虚汗。”大略说完,再加一句,“如果没有猜错,他便也是大内侍卫罢。”
所谓一袭话语惊醒四周,人们这才知道发病那人只是演戏,为的,是考验收榜人医术。毕竟医治的对象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怎能与一般相比。
再说眼前,方才大胆欲揭皇榜的人见了眼前这般,已知奖赏无望,便早乘了大家的注意力放在那两个俊美少年身上时溜之大吉,消失的无影无踪。
侍卫长官对眼前年轻人的能力颇为诧异,尤其是他不用把脉,单是远望便能识破戏码的能力更叫人惊叹。若没有高超的医术,亦或超常的洞察力,都是无法办到的。
“公子可愿到宫中一试身手?”
一条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望了眼身边的好友,才应声道:“劳烦大人引路。”

真诚的期盼

未央宫。璧翠长廊。
优姬引了喧儿去往沁红殿的方向,面前少女长发绵绵,一双大眼睛灵动闪耀,脸上虽不失脂粉,却也似粉妆扑面,煞为动人。
优姬若有所思地走在前边,忽的听闻些许议论,停下脚步。
几位宫娥的谈笑声跃过深宫,传进这方耳里:
“喂,听说了吗,那个从外面进来宫里的大夫。”
“啊,我已经见过了。”活泼欢跃的语调里掩饰不住兴奋,“还很年轻呢,长的好生俊俏的。”
“真的?”另一个声音里有些诧异的波动。
“那是自然,我从没见过那样的人呢……”似乎是一时间想不出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原先轻快的声音此刻也顿了一下。优姬大概是可以猜得出说那话的宫女的表情的,热切的,欢跃的,面颊微红,与不久前的自己何其相似。
优姬走神回来,这回听到的却是一个略微年长的沉稳声调:“莫要在这里胡言了。”于是先前的那几名宫娥识趣地闭起嘴巴,轻了声响。
喧儿见得公主长久地立在路上,不由上前提醒:“公主,您可是还要去沁红殿?”
“恩。”优姬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这才道:“你看我,差点把正事忘记了。”复行,轻衣舞动,绰约身姿。
走了没几步,细致的声线溢出,该是在询问身后人:“喧儿,你说为什么玛利亚姐姐忽然改变心意了呢?”
“喧儿愚笨,不曾明白。”
长发抖动,白皙脸颊回转过来,嘴角上扬三分:“哈,真巧,我也是呢。”
说起慕阳公主的病,早先也让宫中各大御医给诊断过,然而众御医的结论都是一致的:慕阳公主这病,他们无能为力。玛利亚也是知道了这点,才拒绝了过后的各种尝试。原因很简单,既然治不好,便不再多花心力。而今,明知治愈的几率少之又少,却变了心思。这一点,优姬始终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玛利亚姐姐想着要康复,总还是好的。”
不管,有什么原因。

阳光般温柔

未央宫。沁红殿。
一条被带至这里的时候,殿内略微幽暗的光线让他有一刻感到不适,随即消失无踪。眼前的一帘透彻最是惹人眼球。白纱后面一个纤弱的身形微微晃动,想必便是自幼身子骨孱弱的慕阳公主红玛利亚。
玛利亚躲在帘子后面,一条自然是看不清她的长相的。然而那方,却是看的真真切切。金发流苏,配澈绿眼眸,精致容颜,绝世独立。玛利亚眼神迷醉地望着眼前之人,心中生出疑惑:为何平日里在宫中却见不到这样的人?玛利亚思绪飞散,无端端想起了另一个人,虽然与眼前人气质不同,却也甚是迷人,睐人垂青。
莫非这市井之人,都是这般?
可她哪里知道,那日和今日见到的两人,却已是人中俊杰,遍寻难获。
玛利亚吩咐引路人下去,柔弱的声音隔了帘子绕进耳里:“敢问公子姓名?”
“在下复姓一条。”一条接了话头,颔首,“一条拓麻。”表情柔和,却见光彩,颊上的笑容透露出阳光的味道,看的玛利亚痴痴忘了下句。
她最渴望的阳光,如此,暖人心田。
“那便有劳公子了。”片刻的沉默后,轻纱细缝处伸出一只芊芊细手,白皙光滑。一条至床边软椅坐下,搭上柔滑肌肤,眼睛微阖。
甚是奇怪的脉象,平稳之中谙藏波涛,纵横杂乱,于关键处蓦地断开,又在迥异处接合。
一条不经意间锁起眉骨,这样的奇疾本就难治,再加上长年不曾就诊,耽误了时候……
“是不是没法治了?”纱帘后忽的飘出弱弱声线,听起来固然平静,却还是难掩落寞。
“不。”一条移开手掌,原本紧簇的眉散开,换上朗朗笑容,飘落一片灿烂,“公主的病,还是可以治好的。”
“真的?”轻纱后的人影微微震动,声音不自觉地高了一分。原来她的病,还可以治?原来。
玛利亚再度审视着眼前的俊朗少年,虽然隔了一层帘幕,他的气息,却还是毫不阻隔地涌向这边,阳光般美好,阳光般温柔,暖了人心醉芬芳。
为什么连太医都说不可能医好的病,他却说可以?为什么,是他,给了她希望??为什么……
玛利亚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樱唇略微颤抖地反复问道:“是真的吗?”她好怕这是一个梦,一场美好而绝望的梦,仿佛一醒过来便会掉进永恒的深渊,顷刻间破碎,将她的手,她的身体,还有她的心,都割成碎片。
“是。”明明了了的一个单字,温和的语调,化开在清冷的沁红殿里,渐渐弥漫开来。
不知为什么眼前变的模糊,唯有那阳光的笑容真真切切,真实而令人安心。他是可以依靠的吧,玛利亚想,幸亏是他。
对,幸亏是他,一条拓麻,被授予了一条家医术精髓的未来家主。

麒麟血菇

优姬推门而入的那刻,但见一人从床边站起,身材欣长,衣带款款,眉清目秀,唯一缕金发,笑容灿烂。
优姬的手蓦地一紧。她认得这个人。那日他与枢站在一起,盈盈笑意,融化成绝世画面,倾城再倾城。再前边,美人笑,殇别离。
心口传来一阵疼痛。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目光震颤。
为什么,她以为本不存在的伤口,却是这般鲜明地暴露在空气中,啃噬着滴血,缕缕阵痛。
她以为她可以将这份爱情扼杀在摇篮里,不去在意。可是为什么,每次想到的时候,心还是会痛。
枢,那个翩跹独立于世的俊美少年,竟似这般,扎根在心里。
思绪潮水般散开,流转,本以为还会回忆,却被轻柔的询问声唤回:“公主……殿下?”
“……”恍惚消去,秀丽的脸上重又绽开笑颜,“对不起,我走神了。”
“您还真是想的入神了,不过……”柔和的语调转瞬间活跃了几分,“我也是猜的,没想到真的是公主殿下呢~”
优姬淡笑着回应。
“啊,姐姐的病怎么样了?”
纱帐后的人影又是晃动了一下,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优姬,一条公子说我的病还可以治呢。”
“真的?”优姬轻灵地眨一下眼,目光淋漓,流光溢彩,“真是太好了。恭喜你,玛利亚姐姐。”
“恩。”虽是轻微的应答,满溢的欢跃,还是隐约可见。
“治公主的病需以一味‘麒麟血菇’为药引,内服后待人在膝盖处以内力将药石化开。如此反复,直到可以起身行走后一月方停。”
“麒麟血菇?”孱弱的声音又自帘后飘过,虚空中缥缈,寻不到踪迹。
“恩。生长于中原极炎之地的奇药,百年生花,复百年取用。”
优姬竭力搜索着自己的记忆范围,终是找不到任何关于所提之物的讯息:“可是,皇宫的御药房里并不曾听说过有这味药材呀?”
“公主大可放心。”一条微闭起双眼,细密的睫毛轻轻覆盖住澈绿色瞳眸,“我有,只是需待几日才能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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