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再说爱----柏灵
  发于:2009年0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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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肯告诉我。书宇,明人不说暗话。你不能告诉我实话,那我能不能求你不要敷衍我?不要再演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如果你知道我有多痛,你就不会跟我开这种不好笑的玩笑了。」话到後来,嘶吼中略带哽咽。
博书宇害羞腼腆的气质忽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不可测的神秘。如此瞬间的转变令人不敢置信,而他身後的男人则完全没有察觉,只是沉浸在他自己的伤心里。
「书宇,你不愿跟我说,我却有些话必须跟你说。在说之前能不能请你答应我,不要激动。不管你听到什麽,都冷静的听我把话说完?」
博书宇淡淡地点头,「好。」
「书宇,我喜欢你。」情话说的诚实却苦涩。
博书宇安静沉默,但眼底闪过莫名光芒。
「书宇,我不知道我爱不爱你?可是仅仅只是喜欢,我都必须要杀了你。」褚少风深呼吸一口气,「对,你没听错,我必须杀了你。你一定觉得很奇怪,或者不会,因为你也许了解我,比我了解你多。但我还是希望由我亲口告诉你。」
褚少风声音变得轻柔,「我有个弟弟,我和他感情很好,小时候我们总是玩在一起。我们兄弟俩只差一岁,没有所谓的争宠问题,感情好到连爸妈都吃醋。我弟对我非常好,有好吃、好玩的都会记得我。他常常说,我要一辈子和哥哥在一起。可是这样的快乐却只维持了短短八年。」
轻柔的口吻更温柔了,淡得像风。「八岁那年,父母发生意外,留下我跟弟弟,那时候没有一个亲戚愿意收留我们。我还记得那是个冬天,我们两个身上没有钱,家里本来就穷了,而且那麽小、那麽小的我们,也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这时候弟弟生病了,他的身体好烫,我知道他发烧了,可是我该怎麽办?我没钱,没钱怎麽带弟弟去看医生?我慌了,而在这时候好心人出现了。他让弟弟吃药,他让我们都有东西吃、有地方睡。爸妈说要知恩图报,我就想我愿意报答他们,我总想著要怎麽报答呢?」
「终於机会来了。他说他需要我们帮他完成一歌心愿,不困难,只要吃甜甜的糖果。每天吃一颗就可以了。我和弟弟就想,对呀,不困难,所以就答应他了。而那就是恶梦的开始。我十六岁时才真正搞清楚那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可是後悔已经来不及了。不过,如果我们当时不答应,还是会被逼著吃吧?」
褚少风松开手,跃过他手边,带著一点缅怀和无限疼痛的笑容走向沙发、坐下。然後就像当年那个无助的孩子,屈起双腿,抱紧自己。
「那不是糖果,是组织开发出来的药物。他用那颗药判断谁可以受训?谁当人质?在服用了一个月後,从此我就弟弟分开,每个月只能见一次面。他被关在一个直到现在我都查不出来的地方,而我则从那时开始接受训练。一开始不只有我,有很多人,而他们的目标是从一百个人里面取五十个人。九岁的我就知道,我要活下去,要让弟弟活下去,就必须──杀人。」他笑了,笑的凄凉也无助。
「二十五个……然後是十五个……五个……我很幸运,成为最後五人其中之一。过两年,我第一次出任务,那次我们五人就只有我回来,相处那麽多年,但我却没有为他们掉一滴眼泪,一滴也没有。」
他的目光迷蒙无助,「我一直以为只要一直杀人就行了。但不是的,我十八岁时学会所有的性技巧,而那是在不断的强暴和反抗中学会的。你一定没办法想像,他们把我们自尊狠狠践踏的那种滋味,因为那是不重要的。」他侧过头对他笑了笑,「我很厉害喔,你要不要试一试。」
褚少风可惜的轻叹,「我知道你是不屑的。故事很长,但也说完了。现在你知道为什麽我必须要杀你了吧?因为他们不会放过你的,我不愿你沦落到和我弟弟一样的下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活得比畜牲更不如。那年我救不了我弟,今天我不能重蹈覆辙。」
博书宇缓缓迈开步伐,「说完了?」
那明显的冷漠让褚少风僵住身子,「是,我说完了。」
「那现在就准备要杀我了?」他口气淡漠地像在讨论今日的天气。
「不,不是现在。」褚少风蓦地起身,跟随他走向厨房的脚步,「这才是原来的你吗?」
博书宇拿出两个水杯,各倒八分满。一杯递给他,一杯自己一饮而尽。
「不然呢?」放下水杯,他走向客厅,轻易地在黑暗中找到沙发。坐下後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切换频道,似乎专注於找到想看的节目。
「博书宇你……」
「很长的故事,但与我何干?」按掉电源,一室又归於黑暗。
褚少风瞪大了眼,哑口无言。
博书宇往後躺,阖上眼眸。完全没把褚少风放在眼里、心上,自顾自地休养心神。
褚少风忽然仰头大笑,笑到全身发抖,笑到抱住头绻缩起身体,笑到笑中……带著泪光,凝於眼眶倔强地不落下。
大笑过後,只馀无法抑止的颤抖,和极其压抑的呜咽声。
沙发上,不知何时睁开眼的男人,侧过脸,冷静如打量货物的眼神凝在他身上。平静的脸色,复杂的眼神,冻结的空气,再加上褚少风浓烈的悲伤,交织成一室诡异氛围。
没有人说话,直到褚少风重新挺起身骨、站了起来。
没有人说话,他安静的闭眼,他绝望的转身。
没有人说话,褚少风勾起一抹苍凉的笑,他输了这场沉默的角力。
「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他睁眼直视他,将他的哀莫大於心死放进了眼底。
「给我一个吻。你有爱过人吗?用那样的心情,给我一个吻。」
「你要拿什麽换?」无可无不可,一个吻之於他,并不代表什麽。
褚少风苦笑,「任何人都可以的吻,是吗?只要付得出代价?那,你要什麽?」
「你对於帝国,你的组织所有的了解,全都要告诉我,一字不漏。」博书宇站起身,勾起那会令所有人魂牵梦萦的笑容,「你可以拒绝,但我想你不会,因为你对我不只是喜欢,你──爱惨我了!」
他的眼神像势在必得的王者,完全没有记忆中的那斯温文;他的口吻平静无波,像在陈述一件简单事实,但却比激情的宣言更加有力。他不再斯文腼腆,不再轻易脸红,不再像个老好先生,他是高高在上的王,高傲地睥睨一切。
褚少风现在才彻底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他演得有多细致,将一个老实男人演得丝丝入扣,入木三分。多精湛的演技!他心里住进了一个陌生人,熟悉的陌生人。
他再也不会比现在更肯定,博书宇不只是和皇氏有关系,他根本就是皇氏的人。
「你错了,我拒绝。」
褚少风推开他的手,这不是意气用事。他不是袒护组织,但组织垮了,他弟弟怎麽办?
挺起胸膛,他二话不说的转身,为了弟弟,同时也是为了悍卫所剩不多的骄傲。
「明天,我会再来。最後的这一夜,你好好享受吧。」
明天,他会亲手了结自己铸下的错误。
下一秒,强大的力量迫使他眼前的天地旋转。他下意识的尽全力反抗,却如石沉大海,一点作用也没有。才在惊愕力量的悬殊,微张的唇被强势入侵。


天亮再说爱-12

这是一个粗鲁的吻,结束时唇齿还隐隐作痛。他瞪著他,沉默的控诉。
「褚少风,要撂倒你,就是这麽简单。」简单而一针见血。
褚少风闻言,心被狠狠地刺伤。他用尽力气想挣脱他的禁锢,但却动不了分毫。倏地气喘吁吁地瞪著博书宇,骄傲地扬起下巴,发狠的冷笑。
「去死吧!」屈膝毫不留情的袭击男人最脆弱的部位,他将他逼到尽头,他只能反击。
闷哼一声,被击中的不是博书宇,而是褚少风。
他冷眼看著褚少风抱著被重重打了一拳的腹部,「这是你挑衅的下场。」
褚少风轻蔑地瞪了他一眼,接著身体被翻转向下,攻击博书宇的那只腿被狠狠的压住,那力量大的要压碎他腿骨似的。博书宇敏捷的反应,准确的力度,无一不让他震惊,但他的心已经无法有更多的反应。这一切不过让他更明白自己的愚蠢,让他更清楚自己从头到尾都陷在这样可笑的骗局里。
多年的杀手生涯,让他清楚制伏住自己的男人拥有著什麽样的力量,而他居然能掩饰的如此完美?褚少风表面上是不屈服,但心底明白今日他是输了。何况他对他还有心软,而他对自己不带任何感情?光是此点就已远远拉开两人差距。
博书宇眯起眼,扣住他的手,连拖带拉的将人拖至卧室。扔到床上,随後一手扯裂他的衬衫,抽掉他的皮带,拉下他的裤子。
「你想干嘛?放开我、混帐!」褚少风咬牙切齿瞪著他,恨不得能用眼神杀了他。
博书宇忽而轻挑地笑开,「干嘛?办事呀。难不成还跟你盖棉被纯聊天?」边说边以衣服将他的手固定在床头,接著拉下他身上唯一蔽体的内裤。
「不──」
褚少风嘶吼一声,拼死命的挣扎。他慌乱的想踹走恶魔一样的男人,对於无力抵抗的状况,恐惧的让攻击毫无章法可言。他只能眼睁睁的看著自己被脱得精光,赤裸的呈现在男人面前,无所遮掩。
过去的阴影和现在重叠,伤痕累累的心只於恐惧和绝望。一连串的打击无法反抗的局面,褚少风的精神状况被逼到崩溃边缘,再一个脚步,就要坠入万劫不复的悬崖之下。
被强暴没什麽大不了,但被博书宇侵犯却让褚少风心痛得快忍不住眼泪。
博书宇拉开他的大腿,淡漠地看他颤抖、恐惧,一点温情也不给,似是存心将人逼到崩溃。他将他的双手拉到最大,反折至他胸前,食指毫无预警的戳入未经滋润的乾涸幽穴,眼底一闪而是什麽。
褚少风闷哼一声,声音低哑而颤抖,「不要,书宇……你要我,我不会拒绝,但是不要这种方式,不要这样对我……」他急促的呼吸,努力不让自己的脆弱随声音流泻而出,湿红的眼眶却守不住他的秘密。
逐渐的,褚少风已压抑不了自己,断断续续的呜咽声漫扬於黑暗之中。
博书宇看到他的眼泪,冷瑞的眼眸浮上一层浅浅的温柔。倾身解开他的束缚,不让他重获自由的手掩住他的脆弱,反而将他拥在怀里,强迫他的脸贴著自己的胸膛。
温柔的,非常温柔的拍抚著他的背。听到他克制不住的痛哭,双手像溺水的人捉住浮木那般用力的环抱住他,直到他的脆弱和无助是如此毫无遗漏的坦承在自己面前,博书宇寒冰雕成的冷峻面容,才有意思若有似无的笑。
「为什麽要这样对我……」
许久之後,褚少风在他怀里闷著声的、哽咽的,不甘自己如此轻易妥协的开口。
他是不甘,不甘自己因为贪恋他的温暖,而轻易的放弃自己的尊严。
可是,这样的怀抱,单纯的怀抱,还有『示弱』──安心的示弱,他曾经多麽的渴望。
「因为,我们之间必须要有人愿意认栽。」博书宇撑起身体,姆指揩去他脸上的泪痕,「而我不会,那你就必须认栽。」
认栽?意思是他们之中必须有人愿意屈居弱势?
褚少风哑然,「你要我哭、要我崩溃,如果我一直不认?」
「不会,用尽手段都会让你认了。今天不认,还有明天。我想做的事,没有人可以阻止;我想要的结果,也从不曾让我失望。」
「这只是征服。」他失落地低喃,「你只是想征服我而已,不是爱情。」
爱情?褚少风苦涩地想,原来他希望他的爱情。
褚少风瞪圆了漂亮的眼,张嘴不及说话,男人的舌就长驱直入。霸道的舌勾缠住自己的舌,不是不曾接吻过,但这麽热、这麽甜的吻,第一次让自己脸红心跳。
晕陶陶地全身都化了,不晓得是什麽作祟,他居然觉得相貌平凡的博书宇非常有魅力、非常性感,光是灼热的眼神就让他口乾舌燥。
「我想,有些话我必须先跟你说清楚。」博书宇吻著他,舔著他,轻轻啃咬著他漂亮的肌肤。
讲清楚?褚少风倒吸一口气,捉住突击自己脆弱部位的手,「不要,你先放手,这样不好讲话。」
「可以。而且问题会解决的比你想像的更快。」他边在他耳边轻柔的吹气低语,手边爱抚著掌中柔软的部位,眼睛盯著他的脸部变化,一点细微也不放过。
「很舒服,是吗?」博书宇吻著他的耳朵,他的耳後,他优美的颈线。
「你到底要跟我说什麽?」和艾菲特不一样,那是势均力敌的性爱,虽然他也是被抱的。但角色一换上这男人,就全部都不对了。屈於弱势的感觉,轻易就被挑起情欲的身体,让他懊恼得不得了。
「从今以後,我要你从一而终。」他含住他胸膛上瑰丽果实,吸吮著、磨蹭著、啮咬著,圈他火热的手亦间或给予刺激。
褚少风勉强的捉回一丝飘离的神智,低喘著,「从一而终?」
「就是对我忠诚,不准你碰我之外的人。」他直视他情欲氤氲的湿润双眼。
「不准碰?可是我身不由己唔……」褚少风扣住他的臂膀,瞪著忽然用力握住他肿胀欲望的男人。
博书宇意义不明的笑了,「既然你不愿自我约束,我只好舍命陪君子……」
一场激烈的性爱揭开了序幕,褚少风将深刻体认,何谓真正的搏命演出。


天亮再说爱-13(慎)

我觉得H得算含蓄了,如果不能接受者,就略过吧。
*** *** ***
「风,醒醒。」
博书宇轻吻著褚少风倦极的脸庞,耐心的亲吻、低唤,直到他不堪其扰的半睁开眼。
「我好累,再让我睡一下。」因为一夜激情而沙哑的嗓子,只能勉强挤出破碎音节。
「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褚少风累到无法理会,拉过棉被掩盖住头,他现在只想也只能补眠。
「风,你再不起来,那我们就继续。」
他神智不清的醒著『继续』?要继续什麽?算了,不干他的事。
嗯……可是他的身体不断被骚扰,很烦可是又很舒服,他不知道要不要拒绝,但推了几下,被骚扰的情况并未获得改善。反正他也累得连指头都懒得动,既然不讨厌,那就随便吧。
霎时,得寸进尺的骚扰闯入禁地,褚少风猛然惊醒。手按住不规矩的侵犯,他恶狠狠地瞪著为非作歹的男人,火大的将埋在体内的手指拉出来,但男人狡诈的屈起手指,他粗鲁的动作,巧妙的让他的手指滑过敏感的点,他身子无法遏止地颤抖了下。
「你有完没完?」他的埋怨神情、语气,此刻听来、看来却像在撒娇。
昨晚的缠绵,的确温柔得让他深陷。他不疾不徐地循序渐进,他的耐心和温柔,让他心甘情愿的交出自己。他第一次完全的投入於性爱之中,这是从未有过的。而他也相信,再没有人能让他有如此感受,让他觉得自己像是最珍贵的宝贝,被人细细的捧在手心呵宠。
他是火热而甜蜜的情人,他让他不只是欲望得到满足,心灵上的空缺也因他而圆满。他讶异於两人身体的契合度,也惊喜於高潮过後不再空盪的甜蜜温暖。
但,就算他再觉得和他之间的性爱是多麽令人满足,那绝不包含被人压在床上狠狠要了一夜这部份。不管它如何威胁、恫吓,甚至是哀求、示弱,他就是一贯的温柔,一贯的激情,即便他受不了的昏厥,(他也不愿想起这麽羞耻的事),他却依然故我的深入他的身体,利用强烈的快感唤醒他,直到他哑得叫不出声,因受不了快感而强烈抽搐,他还是继续他的动作。
後来是怎麽结束的,他也没印象了。一整夜在激情中浮沉,那个披著羊皮的野兽完全不肯放过他,和野兽比起来,褚少风觉得艾菲特的野蛮根本算不上野蛮,斯文多了。
博书宇轻吻著他的眼,「风,别这麽看著我,否则我会以为你是在勾引我。」
褚少风听到他亲腻地唤著他的名,疲倦的面容染上红晕,「你不让我睡,到底为了什麽事?」
他吻了下他的颊,眼眸因他无意流露出的媚态愈加深邃,「你不吃点东西,身体会受不了。」
褚少风被他抱到怀里,脸靠著他的胸膛,就算不愿自己软弱可耻的依靠在他怀中,但又无力去反抗,只好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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